第6章

  回到宿舍,夜深人靜中我悄悄的哭瞭一夜。

  但我堅持和哥嫂的約定沒有把遇見他們的情況對傢裡說,始終守口如瓶。

  日復一日,工作中我表現的更積極瞭,加瞭幾次薪,年底我回瞭趟老傢過年,到傢之後看著念叨著哥嫂如果也能回來過年,一傢就團圓瞭的爸媽,我忍瞭又忍還是沒有把哥嫂的事情說出來。

  之後我重回這個城市繼續工作,這期間隻要是節假日,我都會去那間潮濕的地下室買些生活用品和吃的去看望哥嫂。本來我打算定期給哥嫂送一些錢,但倔強的哥哥第一次就堅持不要。為瞭他的尊嚴,我也隻能靠送些日用品盡一點微薄之力。偶爾,趕上下午去看他們,嫂子會經常不在傢。按我哥所說,嫂子是去打第二份工瞭。但隻有我知道嫂子第二份工做的真正內容,每當此刻我心裡就不由得發出一陣酸楚刺痛。

  而每到這種日子,一般在辭別哥哥離開後,借著傍晚華燈初上蒙蒙的夜色,我會不自覺的漫步踱到色情街。任憑街邊的流鶯飛燕怎麼招呼挑逗,我也不為之所動。再也沒有進過任何一傢色情店,沒對任何一個妓女有過回應。

  我根本不是為瞭自己的生理需求來的,而是連我自己都不知為什麼,會一次次悄悄站在嫂子賣身的那傢色情店街對面的一株大槐樹下,默默的掏出煙,點上一根,仔細盯著看的一清二楚的色情店內眾人呆呆發愣,伴隨著一支支的香煙燃盡,任由時光流逝。直至店鋪打烊或是嫂子提前下班,消失在我視線內,我才悵然若失的獨自孤獨的回工廠宿舍,而後悵然若失久久不能睡去。

  我原本並沒有抽煙的習慣,隻有工作中心煩意亂的時候才會偶爾抽個一根,借此緩解一下焦慮的情緒。但自打不知何時起,每當我看完哥哥,想看一眼嫂子悄悄來色情店對面這株老樹之下的時候,我就變得不得不靠吸煙來壓抑自己悲傷憤怒無奈的心。

  因為隔著不遠,色情店裡燈光璀璨,落地玻璃門後老板芳姐和沙發上穿著短裙翹著美腿吸引路人的幾個姑娘的一舉一動都看的很清楚。而我所處之處,又是夜色中最偏僻最漆黑的角落,裡面的人卻不幾乎發覺不到我所處的位置隱藏著我這麼個暗中觀察者。

  店裡的姑娘數量從不不固定,多的時候五六個,少的時候一兩個。我第一次去時的胖姑娘和漂亮的姑娘有時不在裡面。隻有嫂子,風雨無阻永遠穿著與眾不同的長裙長褲安靜的坐在沙發最裡面。從沒像其他姑娘一樣放肆大膽的隔著玻璃門挑逗路人。在人多沒有客人時姑娘們們偶爾會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不時因為個笑話哄堂大笑。而嫂子大多數則一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幾乎從不參與這些年輕女孩的聊天。除瞭偶爾和老板娘說個一兩句話外,不是無聊的看著店裡那臺不太清楚的破電視,就是對著屋頂一個人發呆。

  有客人時那些年輕姑娘表現的極其熱情,而嫂子會隨著這些女孩一起站起身像個商品一樣默默地的任男人挑選。客人選瞭別的姑娘,嫂子會顯得有些失望的重新坐下。如果客人選瞭她,她則又有些羞澀的看起來不知所措。偶爾也會有和嫂子相熟的客人,進門會和嫂子笑著打招呼調笑幾句,然後一邊遞給芳姐錢,一邊色瞇瞇的對嫂子說些什麼,嫂子那時雖然會羞紅瞭臉,但卻不那麼拘謹,也會和熟客說笑一兩句,然後被客人摟著慢慢的消失在色情店後門前拉著的那道簾子後。

  每當看著嫂子跟嫖客從色情店裡消失,我就能不自覺的想到色情店後院那間狹小的炮房內,嫂子一絲不掛躺在床上,嬌弱的身體任由那些惡心男人玩弄蹂躪的場面。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還是一次次刺痛著我的心。

  嫂子命運多舛,如果不是身在農村父母雙亡,在大城市裡也許她這種小傢碧玉大學畢業也許會成為一名女教師,或者醫院的護士,或者企業的白領……嫁給一個身體健康,同樣門當戶對的男人生個健康的孩子幸福平淡的過完此生,這也是她心裡向往的生活。但現實卻是如此殘酷。這麼一位璧人竟然落入泥濘中,被各種男人用最廉價的價格輕輕松松像買便宜的商品一樣,輕而易舉就得到她那本該高貴的身體和最讓女人羞恥的服務。這一切我看在眼裡卻隻能遠遠的觀望而無能為力,讓我對自己力量的渺小也是無比憤怒。

  這期間還有那麼幾次次,隔著玻璃看著嫂子雖然不像別的姑娘一樣穿著暴露,靠露著白白的大腿吸引客人,但認真觀察著她,越看越覺得她坐臥間,頗有成熟優雅之美。當她站起身後,向客人報以勉強的微笑時,嫂子豐滿窈窕的身材,清秀的容顏,在我眼中即使穿著再普通的衣裙也難掩她的秀色。這時通常我會不禁怦然心動。那次和嫂子在床上的肌膚之親也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來。

  雖然我深知再主動想起那次的逆事是對嫂子大大的不敬。但隱隱間卻又有無限的甜蜜和沖動。娶妻當娶嫂子這樣美麗善良的女人,這是我遇見哥嫂後不止一次暗暗下的誓言。不僅僅因為她為我哥做的犧牲是那麼的偉大,而且即使我想刻意回避卻難以擺脫一個事實:嫂子人很美,也很有女人味,對情竇初開的自己而言第一次的性夥伴又是難以磨滅的美好回憶,即使再怎麼刻意回避,嫂子的倩影始終烙印在我心間。

  嫂子的美,不是艷若桃李那種能一眼就把人吸引之美,而是淡若蘭菊,越看越覺得漂亮的類型,至於氣質,更是那種看上去風塵女身上難得一見的羞澀靦腆,卻又在床上帶有些許迎合的態度,最能讓男人忘我。每當我大著膽子做賊似的悄悄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再看見進色情店的客人要麼選比嫂子更年輕艷麗的姑娘,要麼選比嫂子胸大屁股大庸脂俗粉的女孩時,我竟暗暗有些為嫂子鳴不平。雖然我對女人的認知不能以點帶面,代表所有男人,但看到嫂子沒有生意時,一邊長出瞭一口氣,慶幸嫂子少受瞭一番蹂躪,一邊卻又暗罵剛才的嫖客好沒有眼光。

  這麼極品的一個女人放著不要,卻摟著一頭母豬興高采烈,暗暗為他不值。

  矛盾萬分中,多少個糾結的夜晚就這麼度過瞭。

  這期間我認識瞭兩個做水果生意的老鄉,接觸久瞭,他們覺得我人誠實可信,又是學農業種植專業的大學生,水果方面理論知識遠比一般人瞭解的多,便有讓我入夥共同做生意的想法。細談之下,每次他們收購一車皮水果由這個城市運往老傢販賣雖然利潤頗多,但一來合夥人少,每人要出的股份是一筆對剛工作一年多的我來說根本拿不出的巨款,二來我也瞭解水果生意風險性太大,稍有不慎,趕上天災人禍,政策法規稍有變化一單買賣就會賠的血本無歸,因此雖然跟他們來往密切,偶爾工作之餘也會出個人力幫他們做些采購質檢的工作掙點小錢,但正式跟他們一起合夥做生意的事卻始終含含糊糊沒有答應。

  轉眼間日子已經到瞭深秋。

  一天我在宿舍收拾衣物,把不穿的夏裝洗幹凈封存,不經意間在衣櫃裡發現去年嫖娼偶遇嫂子時那傢色情店老板娘塞給我的幾張招嫖卡片不知何時被我遺落在衣櫃角落裡,拿起看瞭看,這傢色情店的招嫖卡片居然不是像大部分店傢用日本AV女優做的封面,而是由嫂子和那個長的不錯的姑娘親自拍攝的。

  兩個漂亮的女人半解衣裙露,出內衣擺出性感的姿勢的照片赫然印在招嫖卡片正面當做封面廣告。背後詳細寫瞭店的地址和電話。這種用店裡頭牌姑娘照片做招嫖卡片的情況在這座色情業發達的南方城市其實也不少見,但一般多是高檔的夜總會洗浴中心才會認真做這種東西,沒想到那傢角落裡生意著實一般的小小色情店也這麼下本錢。

  看著卡片上半裸嬌軀用手羞答答的做出去解乳罩背鉤還要強顏歡笑的嫂子,我心裡一酸,凝視瞭片刻,用手輕輕在照片上的嫂子臉上愛憐的撫摸瞭片刻。苦笑瞭一下把它揉成一團扔到廢紙簍裡,我可不想一個不小心把這玩意夾帶回傢被父母和哥哥發現,給嫂子沒事惹麻煩。

  一旁,同宿舍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光棍也在整理衣物,我拿著招嫖卡片看的時候,他就發現小小的卡片上印著的是性感女人。在這個城市混的久瞭,他自然知道那是張什麼卡片。

  這個叫做老山炮的東北老頭是工廠裡年齡最大的工人之一,一輩子吃喝嫖賭有錢就亂花,從來不攢。五十出頭還是光棍一人,他總說我為啥不娶媳婦?告訴你們這些小年輕,男人的雞巴一輩子不能隻在一個洞裡,待長瞭就硬不起來瞭!

  人生在世就為兩巴,上為嘴巴,下為雞巴。隻要這倆巴滿足瞭,明天就算死瞭也他娘的值瞭。死瞭倆腿一蹬誰還知道死瞭的事!他是這麼說的,平時也是這麼做的。最讓他開心的事就是月底發瞭薪水賭場裡先贏點小錢,然後找個酒館喝上半斤白酒出來路邊順便找個妓女風流快活一宿。第二天從小姐那出來,往往他還會拍上幾張小姐的裸照和幾段自己幹小姐的視頻回來給我們炫耀。宿舍裡光棍多,妻子不在身邊的漢子也多,愛嫖愛賭是他們共同的愛好,往往一見老山炮拿玩女人的視頻照片跟他們炫耀,就會聚在一起一邊欣賞,一邊拿他的吹噓當做一場笑談。

  此時老山炮見我把卡片揉成一團隨手扔瞭,斜眼看著我,壞笑著彎腰從廢紙簍裡又把那張皺皺巴巴的卡片順手撿瞭起來。整理平整後看著背面的字,一字一字的念到:「麗人香美發,聯系人芳姐,地址xx大街西口路北,電話xxxxxxxx」

  他是久經風月場的老流氓,自然知道那xx大街就是著名的色情一條街,而這種色情招嫖卡片在這個城市更是司空見慣。隻是我平時很少參與他們這些光棍關於嫖娼的下流交流,平時工作中又是他們的上司,他們見我不上道,對我一般都是敬而遠之。

  這次這張色情招嫖卡片居然是我從衣櫃裡被我信手扔掉的讓他略微有點詫異。

  讀完卡片上的字老山炮反過來看瞭看印著嫂子半裸身體的封面壞笑著說:「哎呀,我們小李段長可以啊。看不出來,藏得挺深吶。哎呀我操,這上面印的小娘們還挺水靈啊!這還有行小字:歡歡,盈盈,歡迎您!這倆小娘們是這店裡的雞麼?行啊,老去那地界我咋沒發現有這麼水靈的娘們呢!小李段長,這倆小娘們哪個活更好?更能讓爺們舒服?真是店裡的小姐麼?」說著老山炮流著口水摩挲著卡片正面嫂子和歡歡的半裸照片咽瞭口口水。

  「去你媽的,別碰我東西。」看著老山炮對著嫂子的照片色瞇瞇的德行,我氣不打一處來,搶過卡片幾下撕瞭個粉碎又重新扔進瞭廢紙簍。

  老山炮悻悻地說:「哎我操,咋還急眼瞭呢?別是你小李段長真看上那倆小娘們瞭吧?你聽老哥說,這群雞就是個逼,操一遍過過癮就得瞭,可不能認真,否則有多少錢都得續進她們的騷屄裡,那就是個無底洞知道不?還有……」

  老山炮已一個嫖場老客的身份語重心長的指導我,在他看來,雖然我工作中是他的領導。但其實論歲數閱歷,其實就是個生瓜蛋子,還想好心指導我怎麼把小姐就當個滿足自己欲望的生殖器,而不要用任何感情。但他這番天馬行空的胡言亂語讓我更加厭惡,沒等他說完,我咬著牙從嘴裡迸出一個字:「滾!」

  到瞭周末,我從哥嫂傢回來,宿舍裡的光棍們少瞭一半。頭天正好是發薪的日子。每到這個時候,這些苦哈哈出門打工的中年漢子們都會出門享受一下辛苦勞作一個月後必須的放縱。有的是三五成群打牌賭博到天亮,有的是在酒館裡買醉到深夜。更多的則是在色情街找個年輕的姑娘釋放一下積蓄已久的生理需求。

  在工廠宿舍住長瞭,我也司空見慣,因為當晚又在嫂子所處的那傢色情店外觀察躊躇瞭許久,回來時已經不早瞭,這一覺醒來已經快到中午吃飯時間瞭。

  老山炮和三個經常混在一起的老光棍正聚在自己床鋪上盯著手機屏幕,幾個中年漢子不時發出陣陣下流的壞笑。我知道老傢夥昨晚又去嫖娼,現在又把他昨晚的戰果炫耀給同伴看。因為平時關系一般,我也沒搭理他們,從桌上拿起暖壺想給臉盆裡倒點開水洗洗臉。老山炮見我拿著暖壺從他身邊經過,忽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說:「小李段長,我這有點好片子,你看看吧。」

  「你這老傢夥還能有什麼新鮮東西?不就是昨晚又去找小姐瞭,又拍瞭人傢幾張裸體照片?」雖然心裡對老山炮很是輕視,但身處單身男子宿舍,平時對於女人的話題即使我再不在他們面前顯露渴望,但總歸年輕還是有些向往。見老山炮興高采烈的德行,看樣子昨晚的小姐讓他十分滿意,便有些好奇,沒有固執地離開,而是低著頭看看瞭看老山炮手裡的手機。

  那是一段老山炮抱著一個女人潔白如玉的大白屁股猛操的片段,老山炮一邊興高采烈的操著床上的姑娘,一邊兩隻臟手使勁在姑娘兩瓣性感的屁股上像抽打牲口一樣來回拍打,發出清脆的「啪啪」聲,嘴裡斷斷續續的說:「操你媽,賤貨,你他媽倒是叫啊!」

  視頻裡的女人隻拍到腰部以下,並沒露臉。她逆來順受這承受著他的蹂躪,默默的一聲不吭。女人雪白的屁股上滿是老山炮抽打後紅紅的手印,看著下手真的不輕。終於女人忍不住瞭,低聲哀求:「大哥,別打瞭,疼。」

  圍觀的光棍們一聽此言,哄笑成一團。

  但那被老山炮糟蹋作踐的女人低低的哀求聲音聽在我耳中卻如震雷一樣。

  是嫂子!

  這個老不死的雜種居然順著招嫖卡片的地址去瞭嫂子的店,嫖瞭嫂子,而且還在我面前炫耀。

  視頻不長,隻有不到半分鐘,放完瞭,老山炮又翻出幾張女人岔開腿大方的掰開雙腿間的漆黑的陰毛下嬌嫩的陰戶的淫穢照片。但從露出半個面龐的照片我看的出那卻不是嫂子。而是店裡另一個長得也挺漂亮的女孩歡歡。

  老山炮一張張的翻著照片一邊吹噓:「操他媽的。昨晚可真把老子累壞瞭。那倆小娘們水靈的跟兩朵花似的,我他媽白在那條街玩瞭好幾年,居然沒發現。還是托小李段長的福。才能玩到這麼好看的女人。」我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老光棍們紛紛問老山炮這傢店的名字地址。老山炮如實說瞭。之後又道:「我跟你們說,去瞭就玩那個叫歡歡的,那小娘們騷的厲害。老子當初去的時候看那盈盈順眼,第一炮先跟她打的。結果媽瞭個逼的,白長一張美人臉,床上像個僵屍。給老子舔雞巴糊弄,老子幹她她那幾聲叫床明顯就是敷衍,老子想拍她幾張露逼露臉的照片給兄弟們樂樂,這娘們還捂著不讓拍,這段視頻我還是偷著拍的。操他媽,一個婊子跟老子捂著逼還裝清純,裝高貴!操她媽的!哪天咱們弟兄們一起去,給這娘們來個4P5P. 反正也不是不給錢,人多有錢賺老板娘也樂意,把這小騷貨幹她個屄酸腿軟下不瞭床教教她怎麼伺候男人……」

  話沒說完,我手裡的暖壺結結實實的拍在瞭老山炮的腦袋上。砰地一聲,暖壺碎瞭。滾燙的熱水飛濺到周圍幾個人的身上臉上,燙的他們哭爹叫媽的跳瞭起來。老山炮更是被燙的皮開肉綻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