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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你大姐和宋局長是什麼關系?」

  「他是大姐那邊的貴賓,因為之前大姐和斌哥有著合作關系,好像是入股粉紅教坊,大姐也是粉紅教坊裡的一個高級管理。」張琪琪解釋道。

  「這麼說,你大姐那邊也有設所謂的超級VIP包房瞭?」我問道。

  「沒錯,隻是我沒有去過,她也不讓我去玩。」

  「那你知道在什麼地方嗎?」

  「應該是在一艘豪華遊輪上面,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張琪琪回答道。

  遊輪,公海……我大腦裡瞬間出現幾個關鍵字眼。

  小兔是肖勇的手下,他們曾把妻子劫持到公海,石曉峰也在上面。

  根據許婧所說,妻子出車禍失蹤的那些天,石曉峰也辭職離開瞭市醫院,難道他早就知道瞭什麼,還是說他也是肖勇那邊的人?我又想起那兩張DVD裡面的視頻,石曉峰被鞭打還有他色膽包天侵犯妻子的畫面……我急忙問道:「琪琪,你大姐那艘豪華遊輪你見過沒有,上面是不是有很多房間?」

  「見倒是見過,可我真的沒有上去過,據說那上面有好多好玩的東西,還有很多奢侈品之類的。至於你說的是不是有很多房間,那肯定的啊,你想想泰坦尼克號就行瞭。」

  聽到這兒,我不禁陷入瞭沉思。

  之前的判斷肯定有誤,我之前還以為DVD裡面,石曉峰侵犯妻子這件事是在妻子出車禍之前發生的,猜測他們可能是去外面培訓,在一傢五星級大酒店套房內發生的事情,現在想來應該並非在某五星級大酒店的套房,而正是在他們的遊輪上發生的,包括後來石曉峰被鞭打的事情。

  這麼分析的話,「這裡有兩張圖片,你看一下,認不認識他們。」

  我點開一個文件夾裡的兩張圖片道。

  一張是石曉峰的,另一張就是我根據記憶手繪出來的肖勇,由於他當時戴著墨鏡,我不敢保證眼睛的部分手繪的特別準確,但是其他地方百分之百無誤。

  張琪琪仔細看瞭一下,搖頭道:「我沒見過這兩個人。」

  「這個人你也沒見過嗎?」

  我還故意用馬賽克遮擋瞭一下肖勇頭像的眼睛部分,問她道。

  「沒有。」張琪琪依然搖頭道。

  「那你大姐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後面是不是還有著什麼背景,或者哪位大哥之類的?」

  「從來沒聽她說過,好像她就是頭頭吧?」張琪琪想瞭一下道。

  聽到張琪琪這番話,我終於確定瞭一點,小兔壓根就沒有把張琪琪放在眼裡,當初承諾的所謂接班人的話,完全是在哄騙張琪琪。

  可小兔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張琪琪這個女孩雖然長得確實漂亮,人也挺聰明,可要說有什麼優點,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地方。

  再有就是小兔可能故意向肖勇隱瞞瞭一些事情,或者說他們內部的規則、分工等比較嚴密,禁止談論高層的相關事情。

  就在這時,張琪琪開口道:「剛才在飯館,我看你身手不錯嘛,應該能和我大姐手底下的保鏢過過招。」

  「過過招?你大姐手底下的保鏢都是些什麼人?」我不禁皺起眉道。

  「他們當中有的是退伍軍人,還有的是從民間直接招過去的,總之成員組合有些復雜。」

  我點頭道:「我明白瞭。琪琪,以後一定要註意自己的人身安全,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張琪琪笑瞭笑:「我知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瞭,說說你自己吧。」

  「我?」

  我不禁愣瞭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頓時氣鼓鼓道:「還裝!你到底做瞭什麼對不起俞姐的事情?從你出差回來我就覺得你整個人神經兮兮的,很不對勁。說!你是不是假借出差的名義去私會情人,回來後被俞姐發現瞭?」

  我無奈地搖瞭搖頭:「我哪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我也沒有你說的什麼情人。」

  「那俞姐怎麼吃瞭一整瓶安眠藥?別告訴我說,她是自己不小心吃下去的!」

  「行瞭,別在這兒打抱不平瞭,我們回醫院。」

  我起身向外走去,面對張琪琪的質問,我無法回答,也不可能回答……當我們趕到病房,許婧正坐在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儀器。

  「你們回來瞭。」許婧對我們笑瞭笑道。

  「辛苦瞭小婧,清霜她現在可以吃東西嗎?」我問道。

  「可以喂點流食,現在主要還是靠營養液。不過,最好的方法還是盡快讓她醒來。」

  「我知道瞭。」

  我有些沉重道,一旁儀器上的線條走勢依舊不高,說明情況十分不好。

  不知不覺,外面的雪已經停瞭,墻上時鐘的指針已然指向瞭十一點。

  張琪琪不由打瞭個哈欠,奔波瞭一整天,她也已經很是疲憊。

  「琪琪,你先在旁邊的床上睡會兒吧。」

  我對她道,天已經很晚瞭,我也不放心讓她回去。

  對於這個丫頭,我真的是很感激,就這一天下來,她幫瞭我不少的忙。

  「我不困。」

  張琪琪趴在床邊上,雙眼一直看著床上的「妻子」。

  現在的我對於床上的「妻子」

  很是糾結,畢竟相處瞭那麼久,要說沒一點感情肯定是撒謊。

  我再次握住瞭那隻白皙的手,開始繼續對著她傾訴起來,從學生時代一直到後來在市醫院的再次相遇,中間的點點滴滴,我自己也從未想過竟能一次性說那麼多的話,而且大腦十分清晰,就連一些細節也都講瞭出來。

  可為什麼她的臉龐還是如此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而張琪琪也在一旁十分認真地聽著我對「妻子」的傾訴,不過,很快就睡著瞭。

  中間我去瞭一趟洗手間,便把她抱在瞭另一張床上。

  沒過多久,隻聽一陣敲門聲傳來,我走上前打開門,卻見猴子拎著水果站在那裡。

  「猴子,這大晚上的你怎麼來瞭?」

  我接過猴子手裡的東西,問道。

  「趙哥,這就是你的不是瞭,嫂子出瞭那麼大的事,你也不通知我一聲。要不是小婧告訴我,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你這不是陷我於不仁不義嗎?」

  「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無奈道。

  「現在整個醫院可都知道瞭你趙哥的大名,到處都在談論關於你的話題。趙哥,實話跟兄弟說,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

  「打住打住!現在連你都不相信我瞭?」我急忙打斷道。

  「不是兄弟信不過你,關鍵是所有人都這麼說,讓我不得不起疑啊。」

  「行瞭,三人成虎你又不是不知道。進來吧,聲音輕一點。」

  我把猴子讓進病房。

  不過,當猴子看到對面床上的張琪琪時,差點兒沒喊出聲來。

  「趙哥,這……這就是那個小三?長得確實漂亮啊!」猴子有些結巴道。

  「你說話註意點兒!什麼小三,她是清霜的好朋友。你還真信那些流言啊!小心讓她聽到,沒你好果子吃!」

  我不禁瞪瞭他一眼。

  「開玩笑而已,別當真。」猴子急忙陪笑道。

  「有這麼當著別人老婆的面開這種玩笑的嗎?」

  我沒好氣道,「猴子,既然你來瞭,我正巧也有事請要麻煩你。」

  說著,我取出一把鑰匙道:「這是我傢的鑰匙,等下你回去,順路先到我傢,把書房裡的電腦主機搬走,或者直接把裡面的硬盤取走,總之,你覺得怎麼方便就怎麼來。還有,主臥左邊的床櫃上放著我的筆記本,你也一並把它帶走。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註意安全,機靈點。如果你發現有什麼人跟蹤你,立刻停止行動,直接回你住的地方。」

  「趙哥,出什麼事瞭?」

  猴子敏感地聽出我話裡有話,急忙問道。

  「你就不要多問瞭,你照我說的做就行瞭。本來這事我也不想這麼快通知你去做,但事出於巧合,都趕到一起瞭。千萬要記住,這件事隻有你知道,如果有別人問起,你就一概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包括小婧在內。你把硬盤和筆記本帶回去之後,就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要試圖去查看裡面的東西,我都做瞭一定的保密手段,如果有人強行突破的話,內容就會全部銷毀。」

  「放心吧,我都記住瞭!」

  猴子點瞭點頭,沒有再問我什麼,接過鑰匙後便離開瞭。

  翌日清晨,我和張琪琪正在飯館吃著早飯,手機便響瞭起來。

  「小趙,還在醫院嗎,弟妹她現在怎麼樣瞭?」孫揚問道。

  「哦,沒什麼大礙,警局那邊有什麼事嗎?」

  「那個……是有件要緊的事,你最好能來一下。」孫揚頓瞭頓道。

  「好吧,我馬上趕過去。」

  掛斷電話後,我看著對面的張琪琪道:「琪琪,等下你完後,先回去幫我照顧一下清霜,局裡有事等我處理,如果我遲遲沒有回來,也沒有跟你發任何信息的話,你也不要耽誤自己的事情,該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對瞭,賬我已經結過瞭。」

  「我知道瞭。」張琪琪點瞭點頭道。

  我起身離開飯館,當我正準備去車庫取車的時候,我不禁看向對面的大樓,準確的說,是其中那兩扇小小的窗戶,透過窗戶,我似乎看到瞭「妻子」

  依然安靜地正躺在那裡。

  我猶豫瞭一下,轉身回到飯館,張琪琪還在那裡喝著湯。

  「哎,你怎麼又回來瞭,是忘瞭拿什麼東西嗎?」

  張琪琪看到我,問道。

  「琪琪,這裡有張卡,密碼是XXXXXX,拜托你好好照顧一下清霜,有時間就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如果清霜什麼時候醒過來瞭,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我真很愛她。」

  「啊?不是,你這……」

  張琪琪呆呆地看著我放在她手裡的銀行卡,一時間不知道我到底什麼意思。

  當警車駛向警局的時候,醫院裡,一間十分安靜的特護病房內,床上躺著的人眼皮似乎動瞭一下,一旁儀器上的線條突然升高,但緊接著,又恢復瞭之前的低緩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