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桑尼的辦公室位於二樓的最東面,面積不大,也就二三十平方米的樣子,佈置上也相當簡陋,除瞭一張辦公桌,一張大班椅,還有一組沙發之外就再無其他物品瞭,不過墻上倒貼瞭不少花花綠綠的海報,有金發碧眼,身著三點式的比基尼女郎,有肌肉虯結的持槍勐漢,更多的還是赤裸裸的男女性交的畫報。

  原本屬於桑尼的專用座位大班椅上此刻卻坐著另外一個人,此人身材相當矮小,典型的本地土著人的面孔,黑的發亮的皮膚,略顯渾濁的眼睛,塌鼻子,鯰魚嘴,脖子上掛著比成人拇指還粗的金項鏈,長度直垂到胸口上,耳朵上還帶著耳釘,同樣是由純金打造,而且還鑲嵌著鉆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此人正是賭場的大老板賈佈圖,在他的腿上還坐著一個妙齡女郎,非常顯眼的是,此女一身皮膚非常白皙,身材亦十分高挑,額頭飽滿,顴骨微凸,臉上化著很濃的妝,上身僅著一件黑色抹胸,抹胸很短,堪堪包裹住瞭異常高聳碩圓的乳房,渾圓的肩膀及白生生的肚皮完全袒露在外,在她那圓圓的肚臍眼上還掛著一個亮晶晶,鑲著鉆石的臍環,十分惹眼!此女側身坐在賈佈圖的腿上,黑色超短皮裙幾乎兜不住她那極爲豐滿的臀部,以至把皮裙撐的緊繃繃的,讓人擔心此女再稍微彎腰躬身皮裙就會迸裂。

  盡管此女是側身而坐,但通過她那斜斜伸直的兩條修長健美的玉腿以及腳下蹬的高跟鞋完全就可以判斷她比賈佈圖高出絕不是一丁半點,所以如此高挑的膚白美女卻坐在五短身材的黑人男子腿上顯得很是不協調,讓人感到怪異而又好笑。

  不過此時沒人敢笑,幾個身形壯碩的大漢畢恭畢敬的垂手立在一旁,就連桑尼也恭敬的站在賈佈圖身邊,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賬簿,手指著上面不時對他輕語著。

  「好瞭,桑尼,這些賬目就不用再向我匯報瞭。」

  賈佈圖聽瞭一會就不耐煩的揮瞭揮手,「現在重要的是眼下這一筆生意,千萬別給我弄砸瞭,知道不?」

  桑尼收回賬簿,輕輕笑道:「老板,你就放心吧,不就是運送一批軍火嘛,這事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幹瞭。」

  「不能大意!」

  賈佈圖皺瞭皺眉道,「這一次不同以往,首先這一批貨的貨值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更重要的是,我得到消息,有幾方勢力覬覦這批軍火,想中途打劫。」

  「啊!」桑尼吃瞭一驚,「誰這麼大膽,竟敢動老板您的貨?」

  「現在還不好確定,但我想和納摩盤族那邊脫不瞭關系。」賈佈圖恨恨道。

  桑尼默然不語瞭,他知道納摩盤族和他們脫圖族向來是死對頭,兩族彼此相鬥已經有數十年瞭,在這數十年中雙方死傷的人數不計其數,雖然現在是他們脫圖族占據瞭上風,把持瞭較爲繁華和富裕的地盤,把納摩盤族趕到瞭偏遠的山區村莊以及草原上去瞭,但亦無法徹底消滅他們,致使他們時不時的來騷擾一下,令人防不勝防!

「現在知道我爲什麼讓你把你們這裡身手最好的人叫來做押送人員瞭吧?我要確保這批貨萬無一失,順利送到康巴西土王那裡。」

  賈佈圖一邊說著一邊狠狠捏瞭一下坐在他腿上的那位高挑女子的乳房,痛的此女眉頭一蹙,卻不敢發出呼痛聲,反而臉帶媚笑,討好的湊身上前,不斷磨蹭他的胸口。

  「明白瞭,明白瞭!」

  桑尼連連點頭,「老板,你放心,我推薦的這個人身手絕對一流,昨晚來打劫的那個小子就是被此人一記飛刀洞穿手掌,後來才被我們逮住瞭。」

  「哦?這人還會使飛刀?」

  賈佈圖來瞭興趣,「什麼來頭啊?不會是……」

  桑尼跟賈佈圖多年,知道他生性多疑,忙道:「老板,不會的,此人在坎莫桑鎮已經生活瞭多年,一直是在我們脫圖族的聚居區裡,和納摩盤族那邊不可能有什麼瓜葛的,更何況他還是個中國人,不可能存在族群仇恨的。」

  「哦,還是一個中國人?」

  賈佈圖更來興趣瞭,「哈哈,那他一定會中國功夫嘍。」

  桑尼笑道:「我隻知道他身手不錯,至於會不會中國功夫我還真不太清楚,不過待會等他來瞭老板你可以親自問他。」

  「哈哈,好,等會就試試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厲害?」

  說罷,賈佈圖拍瞭拍女郎的臀部,手掌虛空向上擡瞭擡,示意她站起來,女郎會意,忙站起身,誠惶誠恐的站在一邊。

  這時隻聽賈佈圖哈哈笑道:「我說桑尼,你看這個妞怎麼樣?」

  桑尼嘿嘿乾笑道:「不錯,還是個白人妞。」

  賈佈圖得意一笑道:「這可是我花大價錢從一個墨西哥佬手裡買來的,正宗的東歐美女呢,叫什麼什麼托莉婭,哈哈,名字真有趣。」

  「是嗎?難怪皮膚這麼白,奶子這麼挺,老板,你可真有眼光!」

  桑尼不失時機的拍著馬屁。

  「哈哈,那是,不過也有點小遺憾,就是言語不通,每次叫她做什麼都要指手畫腳半天。」

  桑尼笑道:「老板,誰不知道您的手段啊?言語不通算什麼?就是聾子啞巴在您的調教下還不乖乖聽話,想想以前那個越南妞,不也是交流不暢嘛,可不出半個月還不是被老板訓的如寵物狗一般,要她做什麼隻需一個手勢就行瞭。」

  賈佈圖哈哈大笑,顯然對桑尼的奉承很是受用,笑過之後隻見他瞇著眼睛道:「桑尼,你不說我還真忘瞭那個越南妞,那個妞也是我花瞭大價錢從那個墨西哥佬手裡買來的,雖然那妞的皮膚沒有這個妞白,奶子也沒有她的大,但身材嬌小,像還未成熟的小女孩似的,玩起來也是特帶勁,可惜啊,身子骨差瞭那麼一點,不經玩,被我的努克幾下就給弄死瞭。」

  說到這,賈佈圖想起來瞭,對旁邊站立的一個大漢道:「去,把我的努克帶過來。」

  大漢領命而去,沒過幾分鍾,大漢便回來瞭,這時候他手上多瞭一根鏈子,鏈子的另一頭鎖在一直體形壯碩的德國黑背牧羊犬的脖子上,血紅的舌頭伸在外面,露出尖利的牙齒。

  「噓!努克!」

  賈佈圖吹瞭一聲口哨喚道。

  喚作努克的狼犬興奮的搖著尾巴,朝賈佈圖撲來,那牽著它的大漢都有些拽不住它,身子拚命向後倒方才沒有被它拖過去。

  這時賈佈圖沖大漢揮揮手,示意可以放開,於是大漢松開鏈子,努克一下撲到他跟前,兩隻前腿搭在大班椅的兩邊扶手上,血紅的舌頭直舔他的臉,弄的他是滿臉口水。

  賈佈圖和狼犬親熱瞭一會,然後拍著它的頭道:「好瞭努克,坐下來,快,坐到那裡……」

  努克又勐舔瞭賈佈圖的臉幾下,不舍的放下前爪,蹲坐在地上,賈佈圖高興的扔出一根粗大的火腿腸,然後對著早已躲到遠處一個角落裡的托莉婭招招手,又拍瞭拍自己的腿,顯然是叫她繼續坐到自己腿上。

  托莉婭很怕這隻兇勐的狼犬,遲遲不敢走過去,那畏畏縮縮的模樣讓賈佈圖感到很是有趣,他忽然吹瞭聲口哨,對著托莉婭伸手一指,努克「汪」的一聲就向托莉婭撲去。

  「啊!」

  托莉婭發出一聲尖叫,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到賈佈圖的懷裡,惹得屋內所以的人都哈哈大笑。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咚咚」敲門聲,隨後門被推開,負責在門外站崗的一個手下伸進腦袋道:「老板,他來瞭!」

 「叫他進來!」桑尼忙道。

  陽明推門而入,眼睛快速的瞟瞭一下屋內,然後對桑尼說:「老板,你找我?」

  「嗯!」

  桑尼點點頭,隨後指著賈佈圖道,「陽,給你正式引見一下,這位就是賭場真正的大老板,也是脫圖族將來的酋長大人賈佈圖先生。」

  賈佈圖不是沒來過賭場,但每次來都是有桑尼親自接待的,像陽明這種賭場工作人員是根本沒機會直接面對他的,所以現在算是正式引見瞭一下。

  陽明雙手合什,彎腰鞠躬,用脫圖族的傳統禮儀見過賈佈圖,同時嘴裡道:「祝大老板安康!」

  「聽桑尼說你身手不錯,你是不是會使中國功夫啊?」

  陽明微微一笑道:「中國功夫博大精深,我怎麼可能會使?隻是略懂一點而已。」

  賈佈圖對著旁邊一個戴著墨鏡,身穿黑色西服的黑人大漢招瞭招手道:「姆巴,你去和他比試比試。」

  「是,老板!」

  名叫姆巴的大漢將墨鏡一摘,隨手放進口袋,然後松瞭松領帶,雙手緊握成拳擡起,做出一副迎戰架勢。

  「這個……」

  陽明有些不解的看著桑尼,他不明白怎麼好好叫他過來就是來叫他和人比試拳腳的嗎?桑尼見陽明望著自己,忙揮著手道:「嗨,陽,別愣著,拿出你的真本事出來……」

  這邊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姆巴已然等不及瞭,一聲低喝便跨前一步,沖著陽明便來瞭一記左勾拳,兇悍的拳勢既快又狠,而這個時候陽明的眼睛還對著桑尼,似乎對姆巴的出手恍若未覺。

  桑尼心裡不由「咯噔」一下,是他極力向老板推薦瞭陽明的,若是陽明在一招之下便被姆巴放倒那自己豈不是太沒面子瞭,疑心甚重的賈佈圖甚至有可能懷疑自己故意推薦一個不中用的人,從而認爲自己圖謀不軌。

  想到這裡,桑尼的冷汗涔涔而出,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馀的,隻見陽明靈巧的一仰頭,姆巴的左勾拳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劃過,而與此同時,他的右腿橫掃而過,隻聽「砰」的一聲悶哼,姆巴那龐大的身子居然就這麼轟然倒下。

  桑尼立刻轉憂爲喜,而隨後一幕又讓他目瞪口呆,隻見被摔倒的姆巴顯得很不甘心,掙紮著爬起來,驀然從懷中掏出瞭一把手槍,對準瞭陽明。

  「嗨,姆巴,你要幹什麼?快把槍放下!」

  桑尼喝道,「老板說瞭,你們隻是拳腳比試。」

  說完,桑尼就將眼睛看向賈佈圖,指望他出言喝止,然而他卻絲毫沒有出言的意思,反而興趣盎然的看著眼前這突發的一幕,很顯然,他不打算阻止事態進一步的發展。

  姆巴見老板不阻止,心中膽氣頓壯,他上前一步,將槍管頂著陽明的太陽穴,惡狠狠道:「來啊,你這隻中國豬,你不是很厲害嘛,我看是你的拳腳厲害還是我的槍厲害?」

  堅硬而又冰冷的槍管頂的陽明的太陽穴隱隱作痛,而姆巴的辱罵更是讓他怒氣一下上來瞭,不過他表面極力裝作若無其事,高舉雙手道:「嗨,夥計,別激動……」

  「住嘴,中國豬,你……」

  姆巴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眼前一花,長期的保鏢生涯讓他幾乎是本能的扣動扳機,盡管他內心裡知道這隻是一場小小的插曲,遠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開槍絕對是錯誤的,事後老板也將會怪罪於他的。

  這個念頭僅僅在姆巴腦子裡一閃而過,緊接著他就駭然的發現自己手上的槍不翼而飛,食指隻是虛空勾動,還沒等他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時一支冰冷的槍管頂在瞭他的下顎上。

  這一切都可以說是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別說姆巴腦子還沒轉過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連屋內其他人都沒看清楚明明是在姆巴手裡的槍怎麼一眨眼就到瞭陽明手裡?屋內一時沉寂,姆巴更是表情僵硬,嘴唇顫抖。

  「嗨,我說過瞭夥計,別激動,一激動就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陽明用槍管輕拍著姆巴的面頰冷冷道,「還有,記住,下次如果我還從你嘴裡聽出『中國豬』這三個字的話那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說完,也不見陽明有什麼動作,彈夾便從手槍握把中掉落下來,隨即他左手一抄,接住彈夾,右手中的槍快速旋轉,其動作之麻利,令人眼花繚亂!

「哈哈,好,非常好!」賈佈圖鼓掌道。

  陽明將手槍和彈夾還給姆巴,姆巴訕訕接過,尷尬的退到瞭一邊。

  「嗨,中國小子,可以告訴我,剛才你是用什麼方法把他的槍奪到自己手上的?太不可思議瞭,是神奇的東方魔法嗎?呵呵」賈佈圖饒有興趣的問。

  「這叫空手奪白刃。」陽明微笑道,「這在我們中國功夫裡是很常見的一種招式。」

  「太神奇瞭,太神奇瞭……」

  「咳咳……」

  陽明乾咳一下,隨即道,「叫我過來不會隻是叫我演這麼一出吧?」

  「哈哈,當然不是!」

  賈佈圖這時方才想起叫陽明過來的目的,遂收起笑容正色道,「我要你押送一批貨去坦桑肯。」

  「坦桑肯?」

  陽明微驚,他知道那個地方離這裡有數千裡地,已經出瞭L國境內,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橫穿野獸出沒的帕德斯草原。

  「是的,坦桑肯的土王向我購買瞭一批價值五千萬美元的軍火。」

  賈佈圖正顔道,「由於貨值巨大,我容不得有一點閃失,你可明白?」

  「可是……」

  陽明不太想接這趟活,畢竟這押送一趟起碼得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他不想離傢這麼久,因爲他不太放心米卡。

  賈佈圖臉色微變,一旁的桑尼見狀忙道:「嗨,陽,這是老板信得過你,還不趕緊謝老板的賞識。」

  陽明知道桑尼這是在替自己打圓場,爲瞭不讓他爲難,同時陽明通過瞭賈佈圖的臉色也知道瞭這一次押送任務自己是非接不可瞭,誰叫自己是人傢手下,還混在人傢的地盤,還不得聽人傢的,於是點點頭道:「多謝老板!」

  賈佈圖咧嘴笑道:「這才對嘛,放心,完成這一次任務回來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罷,他拍拍托莉婭的屁股,示意她起身,然後自己也從大班椅上站起來,招瞭招手道:「走,帶你去看看那批貨,瞭解瞭解一下情況,明天一早就出發。」

  一群彪形黑漢衆星捧月般圍著賈佈圖走出門外,陽明與桑尼跟在後面,這時桑尼手搭在陽明肩頭上道:「嗨,其實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是不是你不在傢的那一段時間米卡的生活問題?」

  陽明點點頭,桑尼笑道:「這你就放心好瞭,你讓米卡住到珍莉亞那裡,珍莉亞會好好照顧他的。」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陽明的後顧之憂頓時消去,輕松瞭不少。

  這時,一行人已經下樓來到位於樓後的大院,這裡整整齊齊的停放著一排帶帆佈篷的大卡車,還有幾輛越野車,周圍有不少身著迷彩服,手持AK——47突擊步槍的士兵在巡邏。

  「看,這就是你要送的那批軍火。」

  賈佈圖一邊說著一邊遞給陽明一張紙,「這是具體清單,這一次押送主要由桑尼負責,你可以作爲他的副手,另外我還會派給你們十五名士兵。」

  陽明匆匆看瞭一下清單,主要是輕武器,包括突擊步槍,重機槍,手雷等等,不過也有火力較勐的武器,有迫擊炮,肩扛式導彈,火箭筒等等,最多的還是大量彈藥,除此之外,居然還有三輛悍馬軍車。

  「好瞭,沒問題的話我就先走瞭,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哈哈……」

  說罷,賈佈圖摟著托莉婭的纖細腰肢搖搖晃晃而去。

  「老板,走好!」

  桑尼緊跟著,將賈佈圖送出。

  不一會,外面就接二連三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隨即就是車輪軋路聲,直到聲音漸漸遠去,桑尼才走回來道:「好瞭,陽,今晚你不用上班瞭,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八點我們準時出發……」

  正說著,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桑尼與陽明皆是一驚,齊齊跑過去,其中桑尼還從腰上抽出手槍,拉開保險,然而等他們跑過去才發現原來是珍莉亞在和負責站崗守衛的士兵在爭吵。

  「喂,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竟敢攔我……」

  「珍莉亞,你在幹什麼?」

  桑尼上前一聲低喝。

  「啊!叔叔,你來的正好,這些人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居然不認得我,不讓我進去……」

  這些守衛士兵都是賈佈圖的精銳部隊,平時根本不會來賭場這裡,自然不認識珍莉亞是誰?若不是她身著賭場工作人員的制服,如此強闖堆放軍火的重地,守衛士兵早就對她開火瞭。

  桑尼臉一沉,抓住珍莉亞的手腕,打斷她的抱怨道:「別瞎鬧,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快跟我回去!」

  見叔叔這個樣子,珍莉亞知道這裡確實不是一般的地方,於是也不敢再鬧瞭,而這個時候她也看到瞭陽明,忙道:「啊,陽,你也在這裡啊,你們……」

  話還沒說完,隻聽桑尼突然道:「咦,你是誰?」

  原來索菲也跟著珍莉亞來到這裡,桑尼見到她頓時吃瞭一驚,露出戒備的眼神。

  陽明正要說話,珍莉亞卻搶瞭先,她詳細的將今天白天所發生的事告訴瞭桑尼,同時不時拋個媚眼給陽明。

  聽著聽著,桑尼臉上戒備的神色漸漸消失,直到最後哈哈大笑道:「哦,寶貝,看來你今天的收獲不小嘛。」

  顯然,桑尼從珍莉亞歡快的語氣裡以及她不時搞出的小動作猜出瞭自己這個侄女已經如願以償的和陽明加深瞭關系,不由笑著打趣瞭一下,同時也對索菲放下瞭戒心。

  陽明在一旁覺得有點尷尬,然而珍莉亞卻不乏得意道:「那當然!」

  「不過我想你們恐怕得分開一段時間瞭。」

  桑尼一副抱歉的神情道,「我和陽明天都要爲老板押送一趟貨,恐怕得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回來,這段時間你讓米卡住你那裡吧。」

  「沒問題!不過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珍莉亞誇張的做出一副沮喪的表情。

  陽明笑笑道:「那先謝謝你啦,我今晚就送米卡去你那裡。」

  「不,今晚我想住在你那裡。」

  說著,珍莉亞踮起腳尖,湊在陽明的耳朵小聲卻又不失媚意道,「親愛的,我想在你那裡過夜已經想的很久瞭。」

  「唔……行……好……」

  陽明還不習慣在平場☆態中和珍莉亞這麼親密,尤其還是在衆人面前,不由微露窘態。

  「咯咯……」

  珍莉亞發出挑逗意味十足的媚笑,然後拉著索菲的手便走在陽明前面,還故意誇張的扭動著包裹在制服裙下的豐臀。

  ◇◇◇

  「什麼?你也想跟著我去坦桑肯?不行,絕對不行!」

  回到傢之後,陽明便告訴索菲自己明天有事要去坦桑肯,恐怕不能做她的向導瞭,請她另覓他人或者就此返回,哪料索菲聽完之後立刻又翻開瞭地圖,發現坦桑肯在帕德斯草原另一頭,也就是說要去坦桑肯必須得橫穿帕德斯草原,於是提出要和陽明一起同行,被他一口回絕。

  「哦,爲什麼?我正想去帕德斯草原,你也答應考慮做我向導瞭,現在正好有機會你要去那裡,不是正好嘛。」

  索菲瞪大眼睛道,「當然,我還是可以付你報酬的。」

  「這不是報酬的問題。」

  陽明擺手道,「你知道我這次去坦桑肯幹什麼嗎?運送軍火,就是剛才你在賭場後院看到的那些車,那上面裝的都是槍支彈藥,很危險的!」

  陽明告訴索菲這些本意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但話說出口他就覺得後悔,因爲從索菲這種敢單槍匹馬闖這裡來看,她不是那種遇到危險會退縮的人,相反,很可能會愈發激起她更大的好奇心與獵奇心,跟著去的心願會更加的強烈。

  果然,索菲眼睛一亮,驚呼:「哦!我的上帝,沒想到我還能遇上非洲軍閥間的軍火交易,太棒瞭!如果把這過程記錄下來,發表出去一定會引起轟動的。」

  陽明暗暗叫苦,正在這時卻聽樓上傳來珍莉亞慵懶而又風騷的聲音:「哦,親愛的,你們還在聊什麼?陽,上來洗洗吧,浴缸的水我都給你放滿瞭。」

  「好,我這就來。」

  陽明趁機道,「就這樣吧,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罷,逃也似的離開索菲。

  「哼,反正我跟定你瞭。」

  索菲拍瞭拍手,拎起自己的背包輕快的上樓去瞭自己的房間。

  陽明和米卡所在這所農莊是由紮卡伊親自規劃所建,由於紮卡伊常年跑海,世界各地的到處跑,眼界甚是開闊,所以他親自設計監造的這所農莊完全是向城市裡的寓所看齊,加之他的經濟實力不俗,因而這所農莊的條件實施相當完善,完全不同於本地土著居民那種簡陋屋子。

  樓上一共有四個房間,每個房間都帶有洗手間,而陽明所住的這個房間是主臥室,洗手間的面積相當大,不但衛浴實施齊全,而且還帶有一個浴缸。

  泡在熱氣彌漫的浴缸裡足有半個小時,直至水開始變冷,陽明才起身擦乾身子,隨手拿起一套寬松的睡衣穿上,然後推開瞭洗手間的門。

  房間裡很昏暗,隻有床頭的臺燈開著最小的亮度,珍莉亞側臥在他床上,也不知睡著瞭沒有?陽明站在那裡,怔立瞭片刻,心頭頗覺茫然。

  說實在的,陽明對珍莉亞沒有那種喜歡的感覺,甚至沒有太多的純粹生理上的吸引,若不是今天她打扮的極爲妖艷和性感,硬生生的將他雄性的欲望勾引起來,他是不會和她有肉體接觸的。

  若一直沒有和珍莉亞發生肉體關系,陽明倒也能做到澹然以對,可一旦有瞭,他就做不到之前的收放自如,感覺自己對她有瞭責任,但究竟是不是男朋友對女朋友的那種責任,陽明自己也不知道。

  過瞭一小會,陽明回過神來,搖頭苦笑瞭一下,逕直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拉開被子,躺瞭下來,剛將被子重新拉好,一個火熱的軀體便鉆進瞭他的懷裡。

  「對不起,把你吵醒啦。」

  陽明猶豫瞭一會還是伸手將珍莉亞攬住。

  「嘻嘻,終於睡在你的這張床上,我興奮的睡不著哦。」

  陽明啞然失笑道:「有這麼誇張嗎?」

  「當然有啦,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迷人嗎?」

  「呵呵,這我還真不知道。」

  陽明輕輕摩挲著珍莉亞那一身黑亮結實的肌膚,想瞭一下說,「其實我覺得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瞭解,才能確定我們的關系,你說呢?」

  「我們的關系?」

  珍莉亞一愣,隨即吃吃笑道,「哦,陽,你真是太可愛瞭,你不是覺得我們上瞭床就得一定結婚吧?」

  陽明有些驚愕,這時珍莉亞卻一個翻身趴到他身上,雙手捧著他臉笑道:「哦,可憐的孩子,你一定沒和女孩子打過交道,太古板,太按部就班瞭。」

  陽明覺得有點懊惱,像是自己被珍莉亞給玩瞭,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感覺一絲輕松與釋然,而這時,珍莉亞卻附在他耳邊調笑道:「親愛的,你不會在今天之前都還是一個處男吧?」

  「你說呢?」

  陽明報復似的用力掐瞭一下珍莉亞右乳的乳頭。

  「哦……」

  珍莉亞不但不呼痛,反而發出一聲快活的呻吟,「我覺……覺得你是……咯咯……」

  「真他媽騷!」

  陽明看珍莉亞這個樣子不由恨恨的用中文罵瞭一句。

  本來珍莉亞那深褐色乳頭還是軟中帶硬,經陽明這麼使勁一掐,迅速膨脹勃起,硬的猶如小石塊,而她的臉上亦無痛苦之色,反而像是極爲享受一般,眼神變得迷離而又朦朧,兩瓣厚實的嘴唇張開,吐出艷紅的舌頭,在陽明的臉上舔著,並且順著脖頸慢慢一路向下,同時她的兩隻手也沒閑著,看似是在胡亂的摩挲著陽明的胸膛,但手心過處,他睡衣的紐扣一一而開,露出他那凸起的胸肌,結實的小腹,等珍莉亞的小嘴移到他的胸口上時,他的睡衣已經完全被解開。

  看著珍莉亞如此熟練的動作,陽明想到她之前不知經歷過多少男人,心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伸手揪住她的頭發,向後一拉,頓時珍莉亞的頭便被迫從他的胸口上擡起,珍莉亞嗚咽瞭一聲,霧蒙蒙的眼睛不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