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呱呱和張乘風三人乘坐飛機抵達直轄市時,是2011年4月28日的上午12點30分。
呱呱很興奮,這是隔瞭五年之後的首次回國。在見到父親薄東進的時候,秦風發現呱呱很畏懼,竟然遲疑著不敢上前和父親打招呼。
薄東進臉型有些狹長,穿著很隨意的夾克上衣,頭發黑亮但不是那種一邊倒的發型,而是六分頭,額頭被頭發覆蓋,眼神卻很犀利,看你一眼你就會不自禁膽寒的那種。
薄東進很詫異,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兒子仔細地瞄瞭下,才道:「你小子回來怎麼不預先通知老子一聲?」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著秦風和張乘風又道:「咦,這二位是?」
呱呱側著身子道:「爸,這位是秦風,我在哈佛大學的同學,也是,也是我的女朋友,那位是,那位是……」呱呱一緊張竟然忘記瞭張乘風的名字。
秦風臉上浮現著燦爛的微笑,走上前一步,伸出右手道:「伯伯,這位是我們中意集團的總裁張乘風先生。」
薄東進遲疑著伸出手和秦風握瞭下,秦風感到這位「公公」的手寬大厚實,手心很溫暖。
薄東進微笑道:「你好,總裁先生!」說著,就伸出右手來與張乘風握手。
張乘風自然不敢遲疑,臉上微笑著道:「敬仰薄書記的威名啊!我們在廣東經常看到新聞報導,薄書記的威名遠播啊!」
薄東進哈哈一笑,說道:「哪裡、哪裡,就是為老百姓做瞭點實事而已!」說完,看著秦風道:「你是我兒子的女友,還是哈佛大學的同學,一個女娃子不簡單嘛。那就介紹下吧,你的個人情況?!」
秦風笑道:「我父親偶遇車禍身故之後,我就從美國回來接任瞭中意集團董事長瞭,張乘風先生是我父親生前的集團總裁,當然現在仍是!」
薄東進微微一笑道:「嗯,我聽說過,是廣東省召開優秀民營企業傢的當天吧?唉,可惜瞭,一代才俊啊!更沒想到還是你的父親!」說完瞭,停頓瞭下才道:「這麼說,你們這是找我辦事來瞭?」
秦風很驚異,對薄東進的敏銳心裡暗暗吃驚。
秦風臉上失去瞭笑色,低下頭來,久久沒有做聲。薄東進不明所以,看一眼張乘風,張乘風於是接著道:「薄書記,是這樣的。我們廣東省副省長秦逸不知您認識不?」
薄東進點點頭,笑道:「在北京開會時,見過幾回。當然,也僅僅限於碰面而已。嗯,請張總裁接著往下說。」
隨後,他看一眼面前這個很是漂亮的女孩秦風,又轉頭看向張乘風。
張乘風接著道:「我們中意集團在廣東省是手機連鎖集團企業,有一個很強大的競爭對手,名叫騰龍集團。他們呢在去年搞瞭個惠農寶的農業資訊化手機應用平臺,被秦副省長支援做瞭省裡推進資訊化建設重點專案。」
說到這裡,突然被薄東進打斷道:「嗯,這個事我知道,內部還下發瞭向廣東省學習的文件,號召各省向他們學習如何解決三農、扶持三農的做法。這個事,我瞭解。」
張乘風臉上的神情卻突然凝重瞭起來,說道:「騰龍集團有瞭省裡的扶持,業務能力迅速上升,省裡在他們企業一下子采購瞭100萬臺裝有惠農寶軟體平臺的3G手機,說是要大力推動惠農寶在農村市場的廣泛應用。經過這大半年的推動,省裡覺得動作太慢,就希望騰龍集團收購我們中意,和兩傢之力來在全國范圍內推行。我們中意集團原董事長秦建忠先生意外車禍之後,秦副省長多次催促我們將中意集團與騰龍集團合並,新任董事長秦風小姐自然不願意接受,想到您是她未來的公公,就請貴公子回國,這不,就找您來瞭!」
張乘風這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明明白白,秦風董事長是您未來的兒媳婦,現在兒媳婦的企業碰到瞭困難,請您這未來的公公幫忙瞭!
秦風在張乘風說完之後,眼裡流下淚水來,哽咽道:「伯伯,您是直轄市的書記,論級別您比秦副省長更高,如果您不幫我,我,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瞭!」
薄東進聽完之後,許久沒有說話。但在他心裡卻是在激烈地翻滾,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和秦逸他們不是一個政治陣營裡的人,特別是省委書記龍飛一直在和自己競爭進入中央政治局常委,現在卻突然冒出來這樣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因此,他在心裡暗暗地衡量著。
龍飛因為把惠農寶這個事情帶到瞭農科院,而受到農科院那幫院士們的極力推崇,龍飛和秦逸是哪一邊的人,薄東進很清楚,無形中,龍飛和秦逸因為惠農寶而占瞭上風,但是不曾想到,這個惠農寶現在竟然和自己的政治前途拉上瞭關系,哦,不,更準確地說,是給自己送來瞭一個政治博弈的工具。
想到這裡,薄東進神情很嚴峻地道:「他們這樣做,就有些過分瞭。不能一味地為瞭自己的政績,而借助手中的權利打壓另一傢企業嘛,對吧?!」
秦風從薄東進的話裡聽出瞭意思來,於是破涕為笑。嬌聲道:「伯伯,因為我們企業在廣東,隸屬於廣東省管轄,省政府出面讓我們與騰龍合並,這明顯是打壓我們。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我就是不願意合並,再說將來我和呱呱結婚瞭,咱們就是一傢人,您不能眼看著自己傢的企業被人吞並,是不?!」
秦風這句話,讓呱呱聽著很是興奮,對父親說道:「爸,我是一定要娶秦風的!」
薄東進忽地哈哈一笑道:「好瞭,你們這剛來就說瞭這麼多事情,應該也累瞭,先去市裡的招待所休息吧。」說完,喊來瞭秘書,吩咐道:「去給他們安排一下。」
等秦風和兒子及張乘風走後,薄東進坐在沙發上沉思起來。是的,他相信那個張乘風和秦風所說的一切,即使半信半疑也無所謂,關鍵是薄東進意識到,這是個與龍飛抗衡的極佳工具,給自己的政治生命增加一個籌碼。
但是,該如何做呢?
從秦逸他們要騰龍收購中意的理由上,幾乎無懈可擊,因為內部消息傳來,廣東省省委領導班子將在明年上半年調整,這個秦逸因為在推進城市資訊化建設上政績明顯,被中央高度認可,升為常務副省長的事情幾乎是鐵板釘釘。廣東省推進城市資訊化建設所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作為省委書記的龍飛也因此罩上瞭一頂耀眼的光環,而自己為瞭搞政績,大力推行瞭打黑的大型社會治安活動。
雖然成績斐然,但是和這個惠農寶的成績比起來,顯然不是一個檔次瞭。
聽剛才那個張總裁的意思,隻是請自己阻止秦逸他們用行政命令來要求他們賣掉企業,但是如果僅僅隻是阻止一下,意義就不大,隻能是幫助瞭兒子的女友,對自己的政績沒有絲毫用處。
但是,拋開政績不講,但就兒子能找到這麼一個年紀輕輕就當瞭集團企業的董事長兒媳婦來說,這個忙是無論如何也要幫的瞭。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夜裡秦風拋給自己一個更大的資訊,而這個資訊為自己與抗衡龍飛有瞭巨大的幫助。
呱呱沒有回他爸那兒,非要和秦風在一起住,薄東進的秘書笑笑,便按照呱呱的要求在招待所裡開瞭兩間房。
這個招待所聽著名字似乎環境很差,但是一旦你真正住進去後,就會發覺與五星級酒店的檔次一樣,因為裡面的所有設施都是按照五星級酒店的標準籌建的。
張乘風微笑著看瞭一眼秦風,然後就到自己的房間裡住下。
這邊呱呱可是耐不住寂寞,剛到房間就抱住秦風倒在床上翻滾,一雙手禁不住朝秦風高聳的胸部上摸去。秦風沒有絲毫的心情,一邊阻擋著呱呱一邊說道:「呱呱,我剛才發覺你爸爸好像不願意幫我們的忙啊!」
呱呱拉扯著秦風的內衣道:「別急,我還有個尚方寶劍沒有使出來的。」
秦風笑道:「什麼尚方寶劍嘛?」
呱呱道:「那就是我媽媽啊,我爸最聽我媽媽的。你放心,不就是讓他給那個秦逸打聲招呼麼,有什麼大不瞭的?!」
秦風道:「那你現在就給你媽媽打電話我聽聽,別吹!」
呱呱果然禁不起秦風的激將法,於是立即起身,拿出電話來就撥通瞭。
呱呱的媽媽谷既往聽到是兒子的聲音,顯得很是高興,說道:「兒子,回國後感覺怎樣?見著你爸爸沒有?」
呱呱笑道:「媽媽,見是見到瞭,但是好像不太願意幫忙說話。您給他打個電話,就說秦風是您的兒媳婦,這個忙他必須得幫!」
谷既往笑道:「好好,那秦風現在是不是和你一起啊?」
呱呱把電話遞給秦風,秦風笑道:「伯母您好!我現在和呱呱在伯父這兒。」
谷既往笑道:「嗯,好好,我一會就給他打電話,你放心,這事兒也關系到呱呱的未來,他必須得幫這個忙!」
秦風嗯啊地應著,然後就是一陣寒暄。掛斷電話,呱呱又把秦風抱在懷裡,嘴巴就覆蓋上來,秦風嗯啊著給予回應。
但是,呱呱真的就是三分鐘先生,剛進去動作瞭幾下子,就忍不住瞭,嘴裡啊啊地道:「親愛的,我要來瞭,忍不住瞭!」這話剛一說完,兩條腿就顫抖著射出。
秦風抽取床頭櫃上的紙巾,擦幹凈下體上流出來的液體,沒有任何感覺,然後圍上浴巾就到洗澡間洗澡。
隔壁就是張乘風住的房間,他剛一住進去,便立即拿出電話來撥通瞭秋無離的手機,秋無離在電話裡聽著,等張乘風匯報完瞭會見薄東進的詳細情況後,秋無離道:「張總,如果這個薄東進不願意出手,你就將秦建忠手裡有秦逸他們的罪證繼續往外拋,這個應該是重量級的炸彈,薄東進一定喜歡!」
張乘風嗯嗯地點著頭,道:「好的,秋總,接下來有消息再給您匯報。」
秋無離哈哈大笑道:「張總不必客氣,談不上匯報這個詞,咱們是合作關系,在利益層面是一致的。」
張乘風啊啊地應著,然後掛斷電話。張乘風看著冷冷的墻壁,心道:『秦總啊秦總,你生前一直在和吳默鬥,可現在呢,我們還得依靠人傢!』
在張乘風心裡想著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張乘風心裡一驚,連忙起身去打開,門外站著的卻是上午見過面的薄書記。
薄書記在門口微笑著,張乘風笑道:「薄書記,快請進!」
薄東進走進房間,笑道:「休息好瞭麼,張總裁?」
張乘風忙道:「薄書記千萬別這麼稱呼,受不住受不住的。」
薄東進微微笑著,徑直走到房間裡的沙發上坐下,然後抽出一盒中華煙來,遞給張乘風。張乘風知道這是薄東進在和自己融洽氣氛,便伸出手從盒子裡抽出一支。
薄東進點燃一支後,道:「張總裁,在去吃晚飯前,我想私下和你聊幾句,可以嗎?」
張乘風笑道:「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薄東進吸一口煙,才道:「這次你們來,是想讓我給你們說句話,大致意思,就是說這個中意集團是我兒媳婦的企業,我不同意中意集團被騰龍收購,對吧?」
張乘風笑道:「薄書記果然厲害,一語中的啊!」
薄東進笑笑:「以這個理由打招呼,完全說得過去。剛才,我在美國的夫人也打電話來,要求我無論如何也要幫兒媳婦挽救這個危局。那我也隻得同意嘛,但是,我想張乘風先生應該還有話和我談,不然你不會跟著一起來。」
張乘風驚訝於這個薄書記居然有如此眼力,便笑道:「薄書記果然好眼力,佩服佩服!其實呢,我跟隨秦建忠先生接近20年,對這個企業還是很瞭解的。那麼,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讓薄書記您大吃一驚!」
薄東進心道:好傢夥,果然有話!便笑道:「請張總裁直言無妨!」
張乘風看著薄東進,神情嚴峻地說道:「秦建忠先生不是意外車禍,而是認為車禍。因為他手裡藏有秦逸他們貪污的證據,秦建忠先生生前給他們轉移出去過10億元的資金!」
張乘風此話一說完,薄東進果然驚得目瞪口呆,拿著煙的手竟然好久沒有動彈。
張乘風說完瞭,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薄東進的反應。
半響之後,薄東進忽然冷冷地道:「我怎麼相信張總裁的話是否屬實?」
張乘風嘆口氣道:「過不瞭多久,我會給你找到這個證據,同時,我也不妨告訴您,秦逸通過威脅的手段收買我尋找這個證據,但是,目前我還沒有找到。」
薄東進睜大著眼睛盯著張乘風,問道:「秦逸用威脅的手段收買你?她要你尋找這個證據?!」
張乘風默默點點頭,又道:「我表面上時被她收買瞭,但這個收買也是經過秦風小姐同意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來尋求您的幫助!」
薄東進久久沒有說話,目光盯著房門,煙頭快要燒到手邊上瞭才似乎被驚醒,然後在煙灰缸裡按滅瞭煙頭,道:「張總裁,你這個證據何時才能找到?另外,這個證據跟龍飛有何關系?」
張乘風聽薄東進說完,暗暗吃驚不小,心道:『秋無離太厲害瞭,居然已經提前預料到瞭薄東進的反應!』
張乘風搖著頭道:「秦建忠生前去北京找過一個人,這個人是秦逸背後的靠山,同時也是龍飛書記的老首長,這是我知道的資訊,其餘的就不清楚瞭。」
薄東進幾乎預想到瞭這個老首長是誰,手不禁顫抖瞭起來,如果按照張乘風的意思去理解,那麼這個巨大的貪污背後,關系到黨和國傢的領導人,能調動省委書記龍飛的人除瞭這個級別的,還能有誰?!
薄東進預感到這個事情很是棘手,這已經上升到瞭核心的政治利益,同時也嚴重關切到瞭自己的政治前途,如同安放在腳下的地雷,一不小心就會有觸雷的危險!
薄東進想到此,背心上冒出冷汗,不知道則可,這一旦知道瞭幕後的內情,卻是如此的嚴重,這個事情必須得和自己的老大匯報,自己掌控不瞭!
薄東進想著,一句話也不說,而是愣愣地坐著,手卻在微微發顫。
這一切當然沒有逃過張乘風的眼睛,心知眼前的薄東進被震動瞭,也似乎是被震撼瞭!
許久之後,薄東進站起身來笑道:「現在先不說這個事情,晚上呢我請你們吃個飯,大傢敘敘傢常,我那兒子好福氣,給我找瞭這麼個有能力的媳婦。」
張乘風笑道:「薄書記您這麼忙,還要親自來作陪,可是舉得的榮幸啊!」
薄東進笑道:「這樣吧,我先下去,就餐的地方就在3樓餐廳,一會請張總裁帶著他們兩個下來,我去準備準備。」
晚飯後,薄東進對秘書道:「你陪著張總裁去玩玩,我想和秦風小姐談談。」張乘風看一眼秦風,笑笑道:「不用瞭,我回房間就行。」
薄東進微笑著點下頭,然後起身領著秦風和呱呱兩人朝裡面的一個房間裡走去。薄東進坐在沙發上喝著茶,笑著看著秦風和呱呱不出聲。
秦風有些不安瞭,心裡暗暗猜測著這個「公公」到底在想什麼。薄東進下午見張乘風的時候,秦風還躺在床上睡覺,呱呱興致很高,不管秦風是不是睡著,自己在一邊弄硬瞭,就趴在秦風身上運動。
呱呱笑著對父親道:「爸爸,您想秦風談什麼嘛,這麼嚴肅的樣子,嚇著她瞭。」
薄東進笑道:「下午我和張乘風先生面談過一次,現在我想問秦風,你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秦風沉默瞭下,才道:「看上去是車禍,實則是人為的謀殺。我爸爸生前給秦逸轉移過10億元資金,其實就是幫他們洗過錢。我爸爸手裡留有證據,他們是為瞭殺人滅口,伯父!」
薄東進回憶瞭下張乘風的話,覺著是一致的,便道:「那這個證據能找到麼?要想徹底阻止秦逸用權利壓迫你們與騰龍合並,那麼這個證據非常重要,可以說一下子就能卡住她的咽喉!」
秦風想瞭想道:「目前還真沒有找到這個證據,回去後我再仔細在傢裡面找找。但是,目前最為迫切地是您要先出面,讓他們知道這個中意集團是您兒媳婦的,讓他們不敢再加大壓力給我們。」
薄東進許久之後才點點頭道:「好,回頭我會給秦逸打電話,但是這個證據一定要盡早找到,否則還是無法控制住他們!」
秦風嗯嗯地點著頭。
薄東進沉思瞭會才道:「那就這樣吧,你們去休息。」
呱呱道:「好好,爸爸您談完瞭,給媽媽去個電話。」
薄東進微笑道:「不用瞭,下午你媽媽已經給我打過電話瞭,對瞭,秦風在美國時去過我們傢吧?」
呱呱笑道:「豈止是去過嘛,秦風沒個周末都是在傢裡和我還有媽媽一起度過的。」
薄東進似乎是放下心來,說道:「那去吧,這個事情說來說去都是我們自傢的事情,我不會讓秦逸他們得逞的!」
呱呱和秦風上樓回房間後,薄東進陷於瞭深思之中。
如果這個證據一旦拿到手,就等於是幫助老領導獲得瞭政治博弈的主動權,老領導有這個東西在手,那秦逸他們就得老實呆著,或許為瞭自保還能自己退出競爭舞臺,那麼自己不是輕而易舉地得到瞭這個機會瞭嗎?!
這麼想著,心裡很是興奮,便打電話叫來瞭秘書,命令道:「你即刻去給我查找廣東省副省長秦逸同志的電話,我要馬上和她取得聯系!」
秘書嗯嗯地急忙走回去,那樣子很是畏懼薄東進的權威。大約五分鐘,秘書就找到瞭秦逸的電話,薄東進看著那串數位許久,才開始在手機上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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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省府大院,秦逸的傢裡。
她嬌笑著看著吳默,說道:「你這個傢夥,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你嗎?每次非得要我打電話你,你才來!」
吳默笑道:「別忘瞭啊,你是副省長,我是一介草民。」
秦逸笑著道:「行瞭,你這貧嘴的毛病何時才能改掉嘛?對瞭,這麼晚請你來,是有事情告訴你,想聽取你的意見。」
吳默心裡道:『媽的,不就是威脅張乘風的事情嗎?』但嘴上卻道:「我還以為你是熬不住瞭,想我來肏你呢。」
秦逸聽到吳默嘴裡的這個肏字兒,心裡就禁不住顫抖瞭下,下面就立即有瞭反應。於是嬌笑道:「先別勾引我,聽我說完,說完瞭再讓你肏我!」
吳默嗯嗯地點著頭道:「那說吧。」
秦逸道:「我想收買瞭中意的張乘風,讓他找出秦建忠生前留下的東西,你覺得可行嗎?」
吳默笑道:「那,張乘風可是跟隨秦建忠十幾年瞭,怎麼能說收買就能收買的?」
秦逸笑道:「他女兒在美國上學,就憑這個他也得同意。但是,他告訴我,找不到這個東西……」秦逸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起來,秦逸拿過接聽電話後一下子捂住,嘴裡驚異道:「怎麼是他?」
吳默看著秦逸如此意外的反應,問道:「誰啊?」
秦逸沒有回答他,卻是笑道:「哎呀,書記您好啊,接到您的電話可是榮幸啊!」
薄東進笑道:「秦副省長謙虛瞭,這麼晚打擾你,有點不好意思瞭。」
吳默聽著秦逸稱呼對方為書記,大致已經猜測到瞭,有可能是薄東進打來的,如果是,就說明秦風和張乘風這一趟有效果瞭。
但是秦逸始終不稱呼電話裡的人姓什麼,隻是稱呼書記,吳默心裡冷笑道:『媽的,給老子玩捉迷藏啊!?』
秦逸笑道:「書記有何指示?」論級別,薄東進這個直轄市的市委書記與省長同級,那麼秦逸副省長就要比自己低一個級別瞭,因此秦逸用瞭指示這個詞。
薄東進道:「是這樣啊,有個事需要麻煩秦副省長。我兒媳婦秦風是你們那邊中意集團的董事長,說是省裡為瞭加大惠農寶的推進步伐,讓她的中意集團和騰龍集團合並,是不是有這個是啊?」
秦逸心裡大吃一驚,為這個突如其來的關系,顯得有些措手不及的味道。
秦逸不愧為副省長,腦子裡的反應可不是常人,便笑道:「這可是第一次聽說啊,不過嘛,書記剛才問的一個問題,我們省裡也是經過商議的,所以,才有這個想法。再說瞭,加快推進三農建設進程,也是中央下達的指示。」
秦逸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告訴薄東進,這個企業合並的方案不是她個人的決定,而是省裡集體的決定,這樣一來既推卸瞭責任,同時也在告訴薄東進,即使中意集團是你兒媳婦的,恐怕也得服從中央的指示才行。
薄東進豈能不明白秦逸的意思,沉吟瞭下道:「那好吧,如果兩傢企業都不同意合並,我們政府部門也不能直接幹涉,對吧?」
秦逸愣瞭瞭下才道:「是的,但是從國傢推進農業資訊化建設的大局來看,兩傢企業的合並於國於民都是有好處的嘛。」
薄東進聽出味兒來瞭,不管這個企業是不是你兒媳婦的,基於國傢扶持三農的需要,你也必須要服從。
薄東進見這個秦副省長居然一定面子也不給,就不想再繼續說下去瞭,便笑道:「那好吧,不好意思打擾秦副省長休息瞭!」
秦逸笑道:「沒事沒事。」
秦逸掛斷電話後,看著吳默,吳默也看著她,兩人卻是沒有誰先開口說話。
秦逸終是熬不住這種沉默,神情嚴肅地道:「沒想到啊,這個秦風還挺厲害的嘛,居然找到瞭直轄市的書記,這個秦風居然還是書記的兒媳婦。吳默,你說說看,這裡面有多少是真的?」
吳默不是傻瓜,秦逸一直不說出是哪個直轄市的書記姓氏,那一定是在提防著自己,秦逸提防著自己就說明在這個消息上並不信任自己,甚至還有懷疑的成分在裡面。
吳默聽著秦逸的問話,笑道:「你想想,我們剛發佈瞭要收購中意集團的新聞報導,中意就立即登報申明新一任董事長由秦建忠的女兒秦風接任,這說明秦風他們是不願意合並嘛。至於,她與這個直轄市書記的關系到底如何,我有豈能知道呢。」
秦逸嗯嗯地挺著吳默的分析,好一會才道:「沒想到啊,這個女娃子秦風居然還有如此能耐!看來,她智商不低嘛,企圖挑起我們之間的政治鬥爭,自己再在其中獲益,看來我是小看她瞭!」
秦逸說完此句話,眼裡卻射出一股犀利的光輝,吳默心裡咯噔瞭下,心道:『難道秦逸要應戰不成?! 』
秦逸回頭再看吳默時,眼裡的光芒柔和瞭起來,笑道:「親愛的,看來要幫你收購中意,還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半道上殺出來一個直轄市的書記!」
吳默笑道:「那就隻有等到咱們的手機工業園建成投產的那一天瞭。」
秦逸沉默瞭會才道:「這個事我要和北京那邊匯報,讓上面去調節,我這個級別和直轄市的書記不對等啊!」
吳默道:「我看啊,如果因為這個事挑起高層的政治鬥爭,恐怕要擔負更大的風險。我建議,收購中意集團的計劃不如放棄吧,免得節外生枝!」
秦逸對吳默的話沒有絲毫懷疑,這個她剛才在腦子裡已經急速地思考過,但是是否放棄,還得老頭子的指示,因此,秦逸嬌笑著道:「先不說這個瞭,我要你的大東西肏我!」
吳默心裡道:媽的,真是個賤貨,自己真成瞭她的胯下玩物瞭,見一次就要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