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坐在我對面的中年男人不是喬十步,那麼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瞭,張蕎卿在被喬十步情傷過後,她嫁給的那個老實備胎男人。
所以他才說年輕時候和我很相似,因為當年他是喬十步的替代品,而我今天,也可以說是白毛的替代品。
其實在剛才的相處過程中,我也多次心生疑惑,他究竟是不是喬十步,畢竟他實在太沒有絕代高手的風采,志趣愛好居然和我比較投緣,一樣喜歡遊戲和二次元,簡直就是個大叔級宅男,哪裡像絕代高手。
而且張苡瑜和他的關系似乎也還不錯,雖然談不上多麼親密無間,但至少兩個人可以談笑甚歡,怎麼也不像那次在湖邊,張苡瑜提到喬十步時候有著明顯的恨意。
可是張苡瑜早就告訴我瞭,今天這場傢宴,除瞭張蕎卿外,還有喬十步也會參加,所以這種認為先入為主,我第一眼見到他,就誤以為他是喬十步,之後也並未真的質疑過他的身份,畢竟張蕎卿總不可能同時邀請她的老公和老情人,任何女人都會盡力避免他們碰面才對吧。
然而誰能想到,這兩個男人居然真的都來參加這次宴會瞭。
院子外的聲音剛剛落下,我就看到一個身影風風火火的闖瞭進來,他大大咧咧的走進來,沒有人招呼他,就直接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看著一桌子殘羹剩菜,他嘆瞭一口氣,說道:「居然全部被遊文思你給吃完瞭。」
然後他直接拿起一個盤子,將上面的有油漬和剩菜舔瞭個幹幹凈凈。
直到將所有盤子都舔幹凈,他才長籲瞭一口氣,全然不顧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而他此刻的形象有多麼糟糕,是有多麼的不講儀表。
這個男人才是喬十步,當我見到他,心裡卻有一種失望,因為他和我想象中的天下第一高手太不一樣瞭,一張再平凡不過的臉龐,那種走到路上碰見也不會多看一眼,因為舔盤子,所以他臉上到處都是油光,臟兮兮的就像一個流浪漢。
而且他的身高實在太矮瞭,隻有一米六出頭,這也算解答瞭我心中一直的一個疑惑,張蕎卿明明身材也算高挑,為什麼生出的女兒張苡瑜卻這麼嬌小,這完全是因為來自父親的基因太差啊。
我又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話說當喬十步見到他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喬念奴,就不懷疑自己怎麼能生出這麼高的女兒嗎?
雖說人不可貌相,可這樣一個人,明明看上去就隻是一個鬱鬱不得志的中年油膩男子,可是居然是多少人畏懼不已的天下第一高手喬十步。
至於一直被我誤會為喬十步,而其實是張苡瑜名義上的父親遊文思,他青衫飄灑出塵,倒是很有絕代高手的風采。
「喬十步,你來就來,可是今天還有晚輩在這裡,你這樣豈不是有失風度。」遊文思臉色鐵青的說道。
「遊文思,看著一桌子菜剩成這樣,想必你剛剛吃的時候,也沒講什麼風度吧。」喬十步不屑的說道。
「這裡是我傢,而且我好歹是用筷子,哪像你這樣,就像條狗一樣直接舔。」遊文思嘲諷道。
「你說的沒錯,我喬十步八歲之前是狗,每天在大街上,靠撿別人扔掉的食物活下去,還要和別的野狗搶東西吃,就算到瞭現在,也有很多人在背後罵我是秦傢的狗,不過我都不在乎,因為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不敢在我這條狗面前大聲說話。」
喬十步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說道:「我來之前,可是想這頓菜好久瞭,我本來不會錯過的,可是那飛機居然晚到,真是讓我生氣,所以你們知道我下飛機前做瞭什麼嗎?」
遊文思感覺有點發怵,還是硬著頭皮問道:「你做什麼什麼?」
喬十步伸出舌頭將嘴角的油漬一舔,淡淡的說道:「我把那個機長殺瞭。」
我坐在一旁,頓時感覺腳都有些軟瞭,這是我第二次有這種感覺,第一次是喬念奴帶給我的,就是喬念奴親口在我耳邊說,不然她就會殺瞭我的時候。
不愧是一對父女,喬念奴還隻是把殺人掛在嘴邊,喬十步這位猛人可是真的隨便動手殺人啊,而且機長也不算普通人瞭,他居然一個不爽就隨手殺瞭,這根本是無法無天。
這要是讓他知道,我迷奸過他親生女兒張苡瑜,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描述我的下場啊。
「這麼多年沒見,看來你已經完全變成瞭一個瘋子。」一個聲音冷淡的說道,這個時候還敢這麼說的,也就隻有張蕎卿瞭。
我實在是無法相信,這兩個人以前居然是很恩愛的一對,要說張苡瑜和白毛,我都能夠理解,畢竟白毛也是個風度翩翩的大帥哥,除瞭花心這個毛病外,做為男朋友也是毫無缺點。
可是要說這個矮胖子和張蕎卿是一對,這簡直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一想到我傾慕已久的月神仙子以前被這個矮胖子糟蹋過,我就感到出奇的憤怒。
尤其是想到眼前這個滿臉油光的矮胖子光著身體,壓在張蕎卿那完美妖嬈的身軀上奮力抽插的畫面,我簡直不能忍好吧,根本就是一些口味另類的島國大片才會有的戲碼,而且那些島國大片的女主角也根本不能和張蕎卿這樣的仙子般的人物相比。
「你也變得沈穩許多瞭啊,張蕎卿,我第一見你時候,你才十四歲,比瑜瑜還要矮許多呢,你那會也隻是個刁蠻任性的小姑娘,一晃二十五年都過去瞭,這些年發生太多事情瞭啊。」
喬十步站起身走到張蕎卿身前,咧開嘴問道:「那麼,你千裡迢迢的把我叫過來,是為什麼?」
我看著喬十步和張蕎卿站到一起,還真是非常不協調,喬十步僅僅隻能到張蕎卿的額頭處,而且兩人的氣質也是有著天壤之別,張蕎卿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而喬十步簡直就是街邊賣豬肉的小販。
我在心裡吐槽道,也難怪喬十步是個蘿莉控,在張蕎卿才十四歲時候,就把人傢泡到手瞭,恐怕也隻有那個時候,他們站到一起,才不會像現在這麼突兀。
「我沒有叫你過來。」張蕎卿不帶一絲感情道:「我已經不想和你再有一絲的瓜葛,怎麼可能還讓你出現在我面前。」
面對張蕎卿如此絕情的話,喬十步非但沒有一絲生氣,反而大笑道:「張蕎卿,你的性子還和你十四歲時候一樣,愛恨分明啊。」
喬十步又收斂瞭笑容,說道:「不過我很好奇,既然你沒有叫我過來,那麼是誰讓我過來的呢?」
「是我。」一直沒出聲的張苡瑜說道。
「瑜瑜,你為什麼?」遊文思忍不住問道,本來一傢人和和睦睦,相處甚歡,張苡瑜卻把喬十步這個瘋子叫來,把這兒破壞的一塌糊塗。
「怎麼,我的女兒叫我這個親生父親的過來,你也要過問嗎?」喬十步回頭輕蔑的瞥瞭一眼遊文思。
遊文思臉色一陣青白,他看著張苡瑜一臉平靜,就知道張苡瑜早就知道這個事實瞭。
他一直以為這個秘密能夠一直保守下去,沒有任何人能夠知道,他何嘗不知道張苡瑜其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因為在他和張蕎卿結婚的這二十年裡,張蕎卿從未讓他碰過她的身體。
可是在他和張蕎卿結婚後沒多久,張蕎卿卻懷孕瞭,他的所有朋友都在恭喜他,隻有他自己知道,張蕎卿懷上的不是他的孩子,他知道張蕎卿的所有過往,自然能夠猜到,這個孩子的真正父親是喬十步。
他當年也是風雲一時的顯赫人物,多少女子傾慕他,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娶瞭張蕎卿,因為他愛張蕎卿,即便是做為一個備胎,他也心甘情願,即便兩人一直是分睡兩床,他可無怨無悔。
隻要能一直和張蕎卿在一起,他願意這麼卑微的活著。
遊文思咬緊牙齒,他很憤怒,可是他面對的是喬十步這個瘋子,一個完全不把人命放在心頭的瘋子,所以他所有的憤怒隻能壓在心頭,無法宣泄,這又讓他更加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