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發出一聲輕輕的嚶嚀,似乎有快要醒過來的跡象。
我這才從回憶中脫離,像是從一場噩夢中一下子被驚醒過來。
重新回來現實後,我猛的搖瞭搖頭,好讓自己的大腦能清醒一些。
這麼多年過去,哪怕那個流浪小女孩還活著,我們擦肩而過,隻怕也會形同陌路,根本認不出彼此瞭。
唯一的信物就是這半塊玉佩,若她能重新見到,才有可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認出我就是當年再艱難也沒有扔下她的那個小男孩。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對那個流浪小女孩的命運有瞭充分的心理準備,盡管深知,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再見的可能性,但我還是把這一文不值的半塊玉佩當成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就是為瞭心裡始終存在的一絲僥幸。
或許……她還活著呢?如果她還活著,卻找不到我,那她該有多著急啊。
所以在她唯一留給我的玉佩去失後,我才心急如焚,而突然再次見到這半塊玉佩,我才會觸物傷情,以至於失態至此。
看著手中失而復得的這半塊玉佩,我陷入深深的困惑。
這塊玉佩失蹤的時間己經很久瞭,這些年來,我一直小心的把它珍藏在身邊,卻在上大學不久後突然不見瞭,為此我把整個宿舍都翻瞭個遍也沒有找到,就在我幾乎要接受自己把玉佩弄去的事實後,居然發現它掛在瞭漓月的脖子上!
這簡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和漓月打交道不過才這幾日的時間,在此之前,我可以百分百確定,我和她從未有過任何形式的接觸。
雖然不可能是漓月從我這裡偷走的,可我的玉佩確確實實出現在她身上,這點就在眼前,也是是毋庸置疑的。
我最初的懷疑,我的玉佩是被三個室友中的某一個偷走的。
李路悠首先被排除瞭,他人品正直,最值得信賴,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
白依山的可能性也非常小,畢竟以他白傢大少的身份,就算是一櫃子真的玉石珠寶,都未必能讓他多看一眼,更何況這樣半塊殘缺的廉價玉佩。
即便退一步說,哪怕白依山真的看上這塊玉佩,以他的脾氣秉性,首先也會直接砸錢來買下,在被我拒絕後,才有可能采用其它卑劣手段。
相較而言,倒是羅索璉的可能性最大,他經常翹課在宿舍打遊戲,說不定哪天閑來無事,在宿舍裡隨便亂翻,偶然發現這塊玉佩,出於好奇便拿走看一看,而後又粗心大意忘記歸還,等到我發現玉佩去失後,他一貫都愛面子,為瞭維護顏面,便隻好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過我沒有任何依據,這些都隻是我的推測,最後也就隻能不瞭瞭之。
如今看來,這塊玉佩當真是羅索璉順手拿走的,而且還被他帶回瞭傢,被他姐姐羅罌粟發現,再然後又輾轉到瞭漓月手裡。
我攥緊玉佩,還是有一點想不通,漓月為什麼會把這樣一塊破爛玉佩掛在自己脖子上呢?畢竟這隻是一個流浪小女孩留給我的紀念品而己,都不知道是哪個路口撿的,還是在什麼地攤上的,若不是它對我有著特殊意義,我早就不知道去到哪個垃圾桶去瞭。
或許是羅罌粟發現玉佩後,在詢問羅索璉來歷時,羅索璉為瞭怕他姐姐責罰,就撒瞭慌,把這塊玉佩大吹特吹瞭一番,搞的羅罌粟以為這塊玉佩有什麼厲害之處,才轉手送給瞭漓月。
雖然這個解釋聽起來很牽強,但想來也隻有如此,不然無法解釋,我的玉佩,怎麼會千裡迢迢出現在一個和我素不相識的人身上。
思慮完畢,趁漓月還沒醒過來,我趕緊把玉佩從她脖子上取瞭下來,放到瞭自己口袋裡。
「這也算是完璧歸趙瞭。」
我拍瞭拍手,在心裡想道。
漓月長長的眼睫毛眨瞭幾下,我又趕緊把她衣服的紐扣重新系上,看著那消失於眼前的雪白乳溝,雖然心裡頗為可惜,但比起玉佩的物歸原主,這點遺憾也就不算什麼瞭。
沒過多久,候客廳重新人滿為患,一群警察把我和漓月團團包圍住,這兒是警局內部,發生瞭沖突,外面不可能不聞不顧。
帶隊的是黃弘毅警官,處理起來也不算麻煩,他簡單的向我詢問瞭情況,大概知道發生瞭什麼後,便讓我先把漓月放開,然後他就把漓月弄醒過來瞭。
漓月一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在人群中找到瞭我,目光幾乎要噴出火焰來瞭!我本來還以為,看到周圍這麼多警察,她能稍微冷靜一些,可沒想到,連一句話都沒多說,她就直接動起手來瞭。
黃弘毅試圖居中調停,可是此刻漓月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瞭,隻想在我身上把她無邊的怒氣發泄出來。
也幸好漓月擔心我再對她使出抓奶龍抓手,一直束手束腳,才沒有變成我被動挨打的局面,局面再次混亂起來,黃弘毅皺瞭皺眉頭,知道自己處理不瞭這個爛攤子,隻好打瞭個電話。
“給我住手!”
沒過多久,一聲暴喝響起。
氣勢洶洶的漓月一聽這個聲音,立馬就就像遇到老鷹的小雞仔,老老實實站在瞭原地。
一個高挑的身影走瞭進來,這時候能讓漓月停下來的,也就隻有她的師姐羅罌粟瞭。
隨著羅罌粟一起走進來的,還有林晴歆。
“師姐,你趕緊把他抓起來,這個傢夥是個壞人。”漓月指著我說道。
“他幹什麼壞事瞭?”羅罌粟問道。
“他公然猥褻小女生,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人傢女生抱在懷裡強吻人傢。”漓月義憤填膺的說道。
“大姐,那個女生是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無語的說道。
漓月根本不理會我的解釋,繼續對羅罌粟說道:“師姐,你看他還狡辯,我明明看到那個女生在反抗。”
林晴歆向前邁瞭一步,嘆瞭口氣,問道:“你說的那個女生,是我讓你下樓找的那個叫林落燕的女生嗎?”
漓月點瞭點頭,沒等她接著描述我的罪行,就聽到林晴歆說道:“那他們是確實是情侶關系。”
漓月剛剛張開的一張嘴差點合不上瞭,她還欲反駁,林晴歆又說道:“至於林落燕會反抗,應該隻是害羞而己。”
正好這時候處理完傷口的林落燕也回來瞭,她走到我身邊,對漓月說道:“漓月姐,確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陳曉他剛想和你解釋,話還沒說完,你就動手瞭。”
“傷口還痛嗎?”我輕撫著林落燕的臉頰問道。
“嗯,不痛瞭,就是一點輕傷而己。”林落燕柔聲道。
看到我和林落燕親昵的一幕,這下漓月可算傻眼瞭,就算她再不甘心,也隻能承認,剛才太莽撞瞭。
可是回想起我不僅狠狠抓揉過她聖潔的胸部,還將她壓在身下褻瀆,這口惡氣就怎麼也咽不下去。
她想瞭一下,仍不死心的說道:“好,就算今天的事情是我搞錯瞭,那上次呢,人傢不過路過,就被你打的滿臉鮮血,都是我親眼目睹,又怎麼說?”
我眉頭微皺,漓月為瞭公報私仇,這可就有點刻意抹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