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窗外的大雨洶湧而盲目。隻是大雨讓人感覺茫茫天地間的寂寞。

  王麗躺在我的身邊,輕輕地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裡。

  “昊,你愛我嗎?”王麗輕柔的聲音。我沉默著,望著敲擊在玻璃窗上的雨滴。

  “你能不能對我說一聲‘我愛你’?哪怕是騙我的,”王麗說著,也許是祈求,也許是無奈,也許是遊戲的陶醉,也許是清醒的選擇。

  “麗,說愛太沉重,友情才輕松。我們還是做好朋友吧。”我說道。

  “我不,我愛你。不管你愛不愛我!”王麗堅定地說。我從床上起來,拿出煙來抽,走到玻璃窗前,看著那飄灑的雨慢慢地噴雲吐霧。大雨已經變小瞭。隻聽到淅瀝的殘餘雨聲。

  我抽完瞭一支煙,看到王麗還蜷縮在床上。那潔白的床單,潔白的枕頭,以及王麗那一絲不掛的潔白身軀,我的心頭突然感到有一種蒼涼和淒然。我走過去,坐在床邊,用手去撫撥遮在她臉上的頭發。王麗的眼睛紅紅的,滿眼的淚水奪眶而出。我急忙從床頭的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去擦拭她臉上流淌的淚水。

  王麗的雙手突然把我的手緊緊握住,潸然淚下地說:“我做錯瞭什麼瞭嗎?”

  “你什麼也沒做錯,你是個優秀的女孩。”我說。

  我輕輕地摟著她,耐心地,一點一點地吻去她臉頰的淚水,她本能地去拒絕,可是慢慢地,她被我的撫摸和吻融化瞭,她的舌尖終於頑強地探進瞭我的唇內。王麗閉上眼喃喃自語:“我什麼也不要,我腦子裡什麼也沒有,隻有你——我全心全意隻想愛的男人。”然後,她又抬起頭。

  “那你為什麼不要我?”王麗用手背抹著臉頰上的淚。

  “我沒說不要你,好瞭,不要哭瞭,哦。快起來,我們該走瞭。”我一邊擦著她臉上的淚,一邊柔情地對她說。

  “我還沒洗澡呢。”王麗不再哭瞭,緊緊地咬著她那鮮艷的嘴唇。

  “那就快去洗吧,”我在她豐腴的屁股上撫摸瞭幾下。

  “我要你幫我洗。”王麗顯得像個撒嬌的小女孩兒。

  “好吧。”我笑瞭,王麗也嘴角一翹,露出羞怯而滿足的笑容。我把她從床上橫抱起來,走進浴室。王麗溫情脈脈地將頭緊靠在我的肩上。

  我把她立放在浴缸中,打開水龍頭,調好水溫,然後一隻手拿著噴頭將溫熱的水流灑在王麗的身上,一隻手在她的身上摩擦。水,白花花地噴灑在她那白嫩的肌膚上,仿如無數斷瞭線的珍珠,不斷地在她的身上彈動著,順著她的臉頰,頸項流經晃動的乳房,掠過豐滿的胸部,再沿著平坦的小腹流下胯間。隻見整齊茂密、烏黑閃亮的陰毛在水流的沖刷下,柔軟無力地覆蓋在淺淺紫色的陰唇上,上下畫著一道讓人心醉神迷的裂線。王麗有些不知所措地一會兒將雙臂捂在胸前,一會兒又把手放在屁股的兩側。她的身材的確十分性感,該凸的地方,凸得動人心魄,該凹的地方,凹得美麗誘人。碩大、圓潤、高聳的乳房,挺立向前,沒有絲毫的松弛和耷下;平坦、光滑,白嫩的小腹,柔軟結實,沒有一點的贅肉和皺褶。我把熱水在她的身上淋瞭一陣之後,我拿起香皂在她的胴體四處塗抹,然後雙手緩緩揉搓。雙手撫摸著那堅挺的雙乳,令人陶醉;雪白的酥胸塗滿肥皂泡,卻倍增誘惑,特別是那兩顆乳頭,經過一陣輕搓,開始硬脹挺立。跟著王麗稍微分開雙腿,我一手撥開陰唇,一手又拿著香皂細意朝陰戶的周遭塗抹,然後輕搓慢拈。黑茸茸陰毛上的皂沫如白雲般繚繞在黑色的森林之間。我感到有些心跳。然後我又細心地清洗她的陰蒂,亦許是受到揉摸的刺激,王麗半闔著雙眼輕聲哼叫起來。這一哼,直似微弱的電流通過我的心扉。我胯間雞巴立即迅速充血勃起。

  清洗完陰戶,我便彎腰摩擦她修長的玉腿,漸而是渾圓的盛臀,又直起身輕搔她的腋窩,她全身每寸肌膚都被我撫弄瞭一遍,我也被刺激得龜頭不住彈跳!當我再次把王麗的陰唇分開,把一股股的熱水往那迷人的小穴噴灑時,丹田升起陣陣欲火。太誘惑瞭!無論是視覺、觸覺、嗅覺或感覺,世上簡直沒有別的玩意比女人沐浴更誘惑,比撫摸戲耍柔嫩的女人肌膚還奢侈!

  這時,王麗那雙又白又嫩的手伸進兩腿之間,不斷地搓揉。她兩條修長而白皙的玉腿時而突然緊緊地並攏著,把她的手緊緊地夾在兩腿之間;時而又大大地張開,雪白的胴體扭動彎曲,好像她要看清楚自己那平日隱在兩腿之間的秘處,身體向前屁股高挺,乳房朝下懸掛,更顯得肥大。她上身緊緊地僵直著,她的鼻孔在不斷地開合,口中時而發出令人銷魂的輕呤。

  王麗眼瞳迷蒙,臉色酡紅,屁股微微地顫抖,“我不能,我不能沒有你。”她低沉地呢喃著,聲音是那麼幽怨,像葉底鶯啼,如空谷雁鳴。

  我重新把水龍頭打開,彩色的泡泡沫被水沖走瞭,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尊猶如白玉雕琢的女神,尤其是那嫣紅鮮嫩的小穴和沾滿晶瑩水珠的烏亮陰毛。我用浴巾把她身上的水跡拭去,然後又抱回到床上。

  我把她抱起來的時候,我下身的雞巴抖動得躍躍欲試,特別想插進她那柔嫩的小穴裡去。她的身體柔軟、沒有生氣、一動也不動,她含淚的眼睛一直無可奈何地大睜著,好象被什麼迷住瞭似的。而我似乎感覺異常強壯,似乎體內註入瞭超自然的力量。永遠也用之不竭。

  我托起她來,摟住她,她的身子柔軟無力,癱在我的身上,這情欲的重量沉甸甸地壓在我銅一般的肢體上,如果我的欲望得不到滿足,我就會被壓垮。王麗的身子抽搐著要離開我的懷抱。

  “你隻是喜歡我的身體嗎?”王麗神情憂鬱。

  “我什麼都喜歡。”我不加思索地回答。我伸手去摸她的乳房,她迅速地躲閃瞭一下。頓時他心頭燃起冰冷的怒火,於是我象鋼鐵一樣的手臂鉗住瞭她,心想就是做一個強奸犯也不能讓她拒絕我。

  我那強壯的力量是她無法抗拒的。她軟下來,軟癱癱的,昏昏然地大口喘息著。浴後的女人太美瞭,太讓人銷魂瞭,寧可一輩子受折磨,也不願放棄與女人性交這樣無比美妙的享受。

  王麗仿佛不曾有過剛才那樣的反抗,她呻吟著,扭動腰身,頭發亂舞。我69式的趴在她的私處,掰開她的陰唇,用手指挑弄著,舌頭吮吸著,下身在她的胸口蹭著,我那粗壯的雞巴在她的眼前亂晃。上邊和下邊一陣陣快感使王麗不知如何是好。她隻有緊緊地抱住我的臀,等待我玩夠瞭,插人她那溫熱鮮嫩的小穴裡,然後射精,她便自己快樂地到達高潮。隨之快樂的餘韻猶存,身體不時地微微震顫,似在貪享情愛的餘味。

  “喔,太好瞭。”我的臉似乎扭曲著說。

  “那接下來以後呢?”她問。她靜靜地躺著,神情象個孩子,黑黑的眼睛看著我。她此刻顯得很茫然。

  “我不會忘記你的。”我看著她說。可她仿佛沒聽到。她躺著看我,就象看一個她永遠也不懂的什麼東西:就象一個孩子看一個大人,不希望理解,隻是委屈。

  我吻她,吻她的眼睛,為的是不讓她再看我。我不願看她那幽怨而渴求的眼神。她隻是沉默地躺著,就象一個孩子,屈服瞭但仍無法理解,隻是感到迷惘。

  “咱們下去喝點咖啡,吃點東西好嗎?”我問。

  迷蒙的雨霧漸漸散去,一縷光亮彌漫在窗邊。王麗閉上眼睛,似乎還沉陷在憂鬱的幻境中,然後又睜開眼睛望著窗外的世界。

  “好吧。”她打起精神,簡單地回答。說完她又走到窗前。雨後的天空格外清湛,從雲彩裡射出的陽光籠罩著街道與綠樹。聳入雲端的摩天大樓呈現出玫瑰色,象鮮艷的花朵在天際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麼可愛又那麼遙遠。

  王麗戀戀不舍地又看瞭一眼,然後轉過身來撥弄自己的頭發。我開始穿衣服,我知道她在看我,這弄得我手忙腳亂的,很不自在。

  在新加坡,咖啡店比比皆是,有傳統的,有現代的,有老式的,也有新潮的。芽籠地區屬於老的城區,咖啡店也大都是些舊式的排屋,墻上有大片的脫漆痕跡。廳裡都擺著桌子,木頭桌子已擦出瞭白木茬。我和王麗坐在靠門的旁邊,挨著大街。可以看到人影稀少的紅燈區,時常有打扮妖艷的妓女從街上穿過。

  咖啡來瞭,熱氣騰騰,香味撲鼻而來。還有兩盤咖喱飯。黃燦燦的咖喱汁淋在大團米飯的上面,十分張揚地展顯著它的色和味。

  我們吃完瞭東西之後,我送王麗回傢。雖是白天,高速公路出乎意外的空敞。我車速大增,大都會的七彩光影急速遠去,代之而起的是靜寂的大樓和黑黝黝的樹叢在車窗上浮現又消失。

  也許王麗還留戀著性愛之後的倦怠,似乎心情有些消沉。低吟似的CD放出的旋律似讓王麗神情更為憂傷。為瞭打破車內有些沉悶的空氣,我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摸著王麗的手,王麗立刻回應地靠瞭過來。

  “你究竟喜歡我哪一點?”我問瞭一個很幼稚的問題。

  “全部都喜歡。”王麗還是直視遠方不動。

  “一定有特別喜歡的吧!”

  “很難一句話說清楚。”

  “說說看!”

  “你儒雅,大度,沉穩,從容,慷慨,而且有魄力……”王麗還要說下去。

  “行瞭!行瞭!”我打斷瞭她的話,“其實我是個流氓。”我接著說。

  “對,你就是個流氓!”王麗的口氣很堅決,很自信,然後她繼續說:“不過你是個善意的流氓,一個溫柔的流氓,一個可愛的流氓!”。

  “哈哈……”我笑瞭,王麗也笑瞭。今天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你也是個流氓。”我逗她說道。

  “啊!”王麗一臉的詫異。

  “你是一個美麗的流氓。”我說。接著王麗在我的膝蓋上一陣捶打。

  我把王麗送回傢,告訴她我今晚要加班,不能按時回來。王麗猝然顯得憂鬱而沮喪。

  在我回公司的路上,望著逐漸暗下來的天空,突然心中感到陣陣地不安。我似乎聽到波濤拍擊著看不見的海岸,悠長、緩慢、陰鬱的浪頭帶著命運的節奏單調地沖涮著沙灘,那是永恒的波濤。那無盡的緩慢的、憂鬱的浪頭攫住瞭我,我又看見瞭什麼呢?肉體、長發、乳房、臀部和無窮盡的迷人的快樂,那令人銷魂的難以忘懷的陰道或者“小穴”。

  傍晚六點,我準時開車到瞭陳靜工作的醫院門口。陳靜歡快地從裡面跑瞭出來,帶著一股逼人的青春氣息。她滿面春光,神采奕奕。動作敏捷地打開車門,體態輕盈地坐在汽車的前座上。

  夜色中的東海岸海鮮中心更顯出它獨特的美麗。一排沿岸明晃晃的街燈籠罩著熙來攘街的人群,一傢接著一傢的海鮮餐館座無虛席。一片的露天餐桌綿延不絕;各式各樣的族群到此同聚一堂,有著西裝、窄裙的上班族,有穿拖鞋、短褲、汗衫的普通市民,也有穿著入時的年輕情侶或學生們;但他們都有個共同點就是:相互吆喝、敬酒、勸食,顯現著島國人特有的飲食文化與活力。

  海面上停泊著無數的遠洋貨輪,船上的燈火恰似繁星撒在夜空中,將東海岸的夜景點綴得如星空般閃耀動人。我擁著陳靜站在防波堤上,享受著從海上吹來的夏夜晚風,她的發絲隨風飄舞,使得泛著微醺暈紅的臉頰少瞭秀發庇護,若隱若現的,好不迷人。

  在小紅樓前,有街頭藝人在表演。隻見一個身穿鮮艷服裝的日本女孩,手持一個很小的道具,放人口中,輕輕一吹,便飛出一連串的彩色泡沫,她不停地吹,那彩泡沫便不斷地向外湧出,頓時,漫天的彩泡沫在五光十色的燈光照耀下,帶著絢麗斑斕的光彩,在空中緩緩地飄舞,五彩繽紛,令人眩目,好不精彩!

  “哇,太美瞭!”陳靜拍著手,跳躍著,“我小時候對彩泡沫的喜愛至今仍回味無窮,那時會專門去制造彩泡沫。”

  “是嘛!難怪你這麼聰明。”陳靜的激動也感染瞭我。

  “現在人長大瞭,對希望泡沫的破滅會失落和傷感,不過,人又少不瞭對未來寄以無窮的希望,雖然那些彩泡沫般的希望也許最終還是破滅。”

  “但畢竟我們快樂過!”我說。

  “是啊,快樂時光,絢麗多彩的日子,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暫的瞬間。但人生不就是由這一個個美妙的瞬間組成,一個個彩泡沫那眩目的光彩讓人活得精彩!^)^……!”

  聽著陳靜對著這漫天飛舞的彩泡沫所發出的感慨,望著她那充滿靈氣的笑臉,我靜默無語。但心靈深處卻湧動著孤獨、悲哀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