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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陸安和於夏蘭相約見面的時候,在另外一邊,黃俊欽發現港島各大媒體都開始報道莫元凱被殺的事情後,心裡更加的慌亂起來,原本就打算去外面避難的心情更加迫切瞭。

  他一夜未眠,早上的時候將行李收拾好後,準備定飛機票去國外,黃俊欽拖著行李箱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電話突然響瞭起來,他止住腳步,將行李箱放到客廳的沙發旁邊,拿出手機見是張光標打來的,頓時皺瞭皺眉後才接通。

  電話裡,張光標語氣平淡的問道:“昨晚上的新聞看瞭沒?”

  黃俊欽現在對張光標心生抱怨,如果不是張光標,他也不會背負殺人罪名,現在到瞭逃難的地步,因此黃俊欽聲音有些僵硬的回復道:“看瞭。”

  張光標道:“打電話就是告訴你一聲,沉住氣,不要亂瞭陣腳,沒什麼事情的。”

  黃俊欽不同意張光標的看法,事情變的越來越明朗話,照這種勢頭發展下去,遲早有一天事情會水落石出,更何況莫元凱的父親莫如龍死死的揪著這個事情不放,花瞭打量的金錢來偵查此案,黃俊欽不得不憂慮,便對張光標道:“不管有沒有事情,我都決定離開港島瞭,今天就走,就當是去旅遊瞭,等以後案子風頭過去我在回來。”

  張光標皺著眉頭道:“不行,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離開,現在那個叫莫如龍的商人已經盯上你瞭,我估計昨天的新聞也是他搞出來的,為的就是逼你自亂陣腳,如果你在這個時候要出走,肯定會暴露的,你最好是呆在傢裡那都別去。”

  黃俊欽陰沉著臉道:“不行,我必須離開,我賭不起,坐以待斃隻會陷的更被動,張老,你自己保重吧。”

  說著黃俊欽準備掛瞭電話,但是張光標又說道:“既然你要走我也不勉強你瞭,不過,你過來,我們見個面再走,我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黃俊欽警惕的道:“什麼事情,再電話裡面說吧。”

  “電話裡面說不清,怎麼,你怕我害你?”

  黃俊欽討好的笑道:“不是,隻是趕時間。”

  “就這麼說定瞭,你現在先到我這裡來一趟,如果讓我知道你不來見我偷偷溜瞭,你知道後果的。”張光標說完掛斷瞭電話,不再給黃俊欽推脫的借口。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黃俊欽臉上陰晴不定起來,猶豫瞭好半天才嘆瞭口氣,放下行李驅車去張光標那裡。

  在黃俊欽的車子駛出小區之後,後面一輛停在那裡好幾天的豐田商務車緩緩的跟瞭上去,車中副駕駛位置一名身穿壯實的外籍男子掏出手機說著一口拗口的普通話,道:“莫先生,他出現瞭。”

  “跟著他,看他去什麼地方。”坐在港島分公司董事長辦公室的莫如龍冷聲吩咐道。

  ……

  在張光標那邊,和黃俊欽通完電話後,張光標對著身邊的一名年輕男子,道:“阿離,待會兒黃俊欽來瞭,你知道怎麼做吧。”

  叫阿離的年輕男子一臉的戾氣之色,沉著臉點頭,聲音冰冷的道:“要不要直接把他殺瞭?”

  張光標搖頭,道:“不用,留著他說不定還有用,先把他給我監禁起來,這小子膽小怕死,我怕他已經被姓莫的商人給監視起來瞭,萬一讓他們把人抓瞭去,說不定這小子被逼一下就把真相給抖露出來瞭。”

  張光標從座位上站瞭起來,走向別墅的二樓,走到樓梯口時,他頓瞭頓,扭頭對阿離吩咐道:“我就不見他瞭,待會兒這小子來瞭,你直接把他給關押起來,但是記住,不要讓他受苦,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以後這小子對我還有用。”

  “知道瞭。”阿離點瞭點頭,走出瞭別墅。

  黃俊欽驅車來到張光標所居住的別墅區域,深黑色的鐵大門緊緊的關閉著,門口站著兩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黃俊欽按瞭按喇叭,然後搖下車窗,對著保鏢道:“開門,張老讓我過來的。”

  兩名保鏢對視一眼,將大門緩緩打開,讓黃俊欽將車子開進去,等黃俊欽停好車子下車時,兩人將大門給鎖上瞭,然後剛才和張光標說話的年輕男子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瞭黃俊欽的面前。

  黃俊欽認識這個年輕人,三年前幫著張光標擺平瞭不少宿敵,手上的人命十個手指頭的數不清,張光標喊他阿離,可是道上的人卻沒人敢這麼喊他,他的兇名早已經在港島黑道傳開,見到阿離,黃俊欽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問道:“張老呢。”

  阿離面無表情的道:“他不在,讓我來招待你。”

  “啊,不在啊?不是他說讓我來找他的嗎。”黃俊欽一副驚訝的模樣,突然意識道什麼,他趕緊道:“既然不在那就算瞭,我先走吧,等他回來瞭,我再來找他。”

  阿離笑瞭笑,臉上露出戲謔的神色,“既然來瞭,就留在這裡吧,這裡很安全的……”

  黃俊欽陰沉著臉,望著一臉戾氣的阿離,問道:“你什麼意思,想要囚禁我?”

  阿離冷漠一笑,朝著於乾全身上下打量一眼後,淡然的道:“是又怎麼樣?”

  黃俊欽臉色有些難看,問道:“是不是張老讓你這麼幹的?”

  “隨你怎麼想,我的任務隻是讓你呆在這裡,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請吧。”阿離指瞭指別墅,讓黃俊欽進去。

  黃俊欽無動於衷的站在別墅門口,見兩名保鏢兇神惡煞的走瞭過來,他有些慌神,對著阿離道:“我要見張老。”

  阿離走到黃俊欽身邊,將手放在瞭黃俊欽的肩膀上,黃俊欽神經一下子提瞭起來,生怕阿離動手,好在阿離隻是拍瞭拍他的肩膀,沒有要對他用暴力的意思,隻是出聲說道:“時候到瞭張老自然會見你,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裡,好吃好喝的不會虧待你。”

  阿離說著讓兩名保鏢上前收繳瞭黃俊欽的手機,然後將黃俊欽安排在別墅二樓的房間軟禁起來。

  莫如龍的人跟著黃俊欽到瞭張光標的別墅區後,在附近將車子停下,然後再次撥通瞭莫如龍的手機報瞭自己的位置,在莫如龍的打聽下,知道瞭這棟別墅住著一位港島香港黑道的大佬,一下子莫如龍臉色陰沉的難看,這個時候黃俊欽去找那個張光標,莫如龍似乎猜測到瞭什麼。

  他咬牙切齒的吩咐道:“給我盯緊,不要讓黃俊欽給我跑瞭,人手不夠我會再給你們找些幫手,我的耐心已經用完瞭,等黃俊欽出來瞭,你們直接把他給我綁瞭,嚴刑逼供”

  ……

  原本陸安晚上約瞭於夏蘭一起吃晚飯,可是臨時有些任務需要加班一陣子,於是打電話去給於夏蘭歉意的解釋瞭一下,沒想到於夏蘭直接要陸安報地址。

  陸安微微愣瞭一下,問道:“你該不會是要過來找我吧?”

  於夏蘭抿嘴笑道:“你不方便?”

  陸安笑著回應道:“沒有什麼不方便,你如果想過來就過來吧,不過距離有些遠,在大嶼山這邊。”

  於夏蘭笑著道:“好的,具體位置發到我手機上,我給你送飯去。”

  “對我這麼好?”陸安隨口說瞭一句,這時於大海拿著一份文件走瞭進來,陸安見瞭就和於夏蘭交代一聲匆匆掛斷電話。

  陸安想著對於大海反感的很,隻是擠出一點笑容,問道:“於廳長有什麼事情嗎?”

  於大海將一份文件遞給陸安笑著道:“這份文件是昨天晚上楊秘書送來的,我看過瞭,裡面有一些專傢提的意見,你也看看吧,作為東道主的意見咱們能采納的就給采納瞭吧,否則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陸安雖然討厭於大海,但是在官場浸泡瞭幾年,早就學會瞭喜怒不形於色,對於於大海的厭惡陸安隻是放在心裡,聽瞭於大海的話,陸安搖頭道:“如果建議的合理咱們當然可以采納,但是如果不合理,即便是他們翻臉也不能采納,這是原則問題,大的立場上我們不能妥協,否則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更是對三個農改試點的不負責任。”

  於大海被陸安當面反駁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礙於兩人之間相處的還算‘融洽’,於大海將這口氣忍瞭下去,擠出笑的點頭道:“當然,肯定得在合理的情況下協商嘛,我看過瞭,他們的建議還是不錯的,你先看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在一起商量。”

  說著於大海看瞭陸安一眼,然後朝著屋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轉過身,望著陸安,臉上看不出什麼波動的問道:“戴珊今天沒過來?”

  陸安搖頭道:“她請假瞭,說是身體不舒服。”

  於大海怕戴珊亂說話,就又折返瞭回來,試探的問道:“她隻是說身子不舒服嗎?有沒有什麼問題,咱們把人帶到港島來就得保證她平安無事的回去才行啊。”

  陸安見於大海眼神飄忽,心裡更加斷定瞭之前的猜想,臉色有些僵硬的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年輕姑娘貪玩,借口生病跑出逛街也沒一定。”

  於大海從陸安的話語中聽不出什麼別的味道,暗自思忖戴珊應該沒有將那事說出去,於是稍稍安心,對著陸安笑瞭笑,道:“那你忙吧,我去前面的農莊看看。”

  於大海走後,陸安的心情變的糟糕起來,想著戴珊可能遭受的苦難,陸安心裡蒙上瞭一層陰影,沒瞭看那些專傢建議的興致,隨手將文件扔在一旁,心裡開始思量,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想的那般,該怎麼處理這個事情,人是他帶到港島來的,如果戴珊真的受瞭屈辱,陸安肯定是不會坐視不理。

  正當陸安心情沉悶的時候,辦公室外面一陣嘈雜聲引起陸安的註意,他從座椅上站瞭起來,走到門外,見許多村民不約而同的朝著大嶼山的海邊趕去,就對著從人群堆裡回來的同事文畢秋問道:“小秋,前面發生什麼事瞭?”

  文畢秋是農業廳發展處的科員,大學畢業兩年,一直混在發展處。

  聽瞭陸安的問話,文畢秋笑瞇瞇的走到陸安旁邊,從荷包裡拿出煙,然後遞給陸安一支,然後掏出火機,主動殷勤的給陸安點上,自己也點瞭一支,抽瞭一口後,這才瞇著眼睛,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藍天碧綠的海面,出聲道:“聽村民們說,好像是一個漁夫在淺海處撈起一隻很大的烏龜,體積估摸著有平時做飯的鍋那麼大,這不,都去瞧熱鬧去瞭。”

  “呃,還有這麼稀奇的事情?”陸安驚訝瞭一下,問道:“你怎麼不去瞅瞅?這麼大的海歸,現在恐怕不容易看到瞭,確實是稀奇玩意。”

  文畢秋悻悻的笑瞭笑,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然後說道:“我可不敢走,還得守在這裡,待會兒柯主任發現我不在辦公室又得教訓我瞭。”

  陸安哈哈笑瞭兩聲,拍瞭拍文畢秋的肩膀,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道:“你不錯啊,好好幹,我去瞅瞅那海龜去。”

  文畢秋並沒有因為陸安一副賣老的模樣而有什麼芥蒂,對於同齡的陸安,文畢秋雖然有羨慕,但更多的是敬佩和折服感,二十四歲的辦公室主任,其權利比他們發展處的主任還有厲害的多,這讓文畢秋在佩服陸安的同時,似乎也找到瞭一個奮鬥的方向。

  陸安走到村莊和海灘的交匯口處時,於夏蘭的電話便打瞭過來,陸安才記起於夏蘭來找他的這茬,然後笑著給於夏蘭報瞭位置,便站在路邊等她。

  沒過幾分鐘,於夏蘭便開著一輛紅色寶馬轎跑駛瞭過來,在陸安身邊緩緩停下,於夏蘭理瞭理被風吹亂的秀發,而後把墨鏡取瞭下來,帶著笑意的望著陸安嬌聲道:“陸縣長,好久不見。”

  陸安沒去糾正於夏蘭喊他陸縣長的口誤,隻是笑著點頭道:“確實有一段時間瞭,大概有三四個月瞭吧。”

  於夏蘭抿嘴笑道:“對啊,四個月瞭,你站在路口幹嘛,不會是專門等我吧?”

  陸安不可置信的笑道:“當然是在等你,難道我喜歡吹海風不成。”

  於夏蘭俏臉微紅,旋即就恢復過來,笑著道:“上車,我給你帶瞭晚餐。”

  陸安笑著拉開車門坐瞭進去,於夏蘭就將一些港島的特色小吃拎瞭出來,笑瞇瞇的遞給陸安道:“還是熱的呢,趁熱吃。”

  陸安點頭接過,吃瞭一個魚丸,然後問道:“你吃瞭沒?”

  “沒呢。”於夏蘭笑著搖頭,陸安就道:“一起吃吧。”陸安把一份打包的牛排遞給秦海心於夏蘭。

  於夏蘭原本沒什麼食欲,不過見到陸安心裡開心,倒是有瞭些胃口,就接過牛排,然後問道:“現在去什麼地方?”

  陸安嚼著魚丸,聽瞭於夏蘭的話,一怕腦袋,苦笑道:“瞧我這記性,往前開吧,到前面海灘去,那邊有熱鬧看。”

  於夏蘭將車子停好後,兩人踱著步子,朝著沙灘的人群中走去,夕陽西下,金燦燦的餘輝照耀在平靜的海面上,看上去海天一色,幾隻海鷗在淺灘的上空中盤旋著撕叫著,偶爾有陣陣海風吹過,輕輕撩起於夏蘭的發梢,露出艷麗的側臉,臉蛋上帶著恬靜溫柔的笑意。

  陸安看瞭一眼於夏蘭的側臉,發現對她的感覺似乎與以前不同瞭,陸安說不出那種感覺,也道不明為什麼心裡突然聊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愫,隻是覺得此時的於夏蘭好美、好溫柔。

  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的走進人群,擠進去後,在人群的中間,看到瞭一隻讓陸安是驚嘆不已的大號海龜,由於圍觀的人太多,那海龜將頭龜縮在龜殼裡,不敢伸出頭來。

  於夏蘭擠進去後,見到這隻奇大的海龜頓時瞪大瞭美眸,一臉的不可思議,眼前的海龜不僅個頭大,連龜殼都是一副蒼老古樸的樣子,看上去極其玄妙。

  人群中有村民對撲捉到這隻大號海龜的漁夫贊嘆的說道:“就這麼大號的海龜,賣給有錢人,恐怕得賣不少錢,老孫頭,這下可是發達瞭啊。”

  那帶著破草帽的老孫頭嘴裡叼著一支煙,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一嘴烏黑發黃的牙齒露瞭出來,他用腳踢瞭踢海龜的龜殼,笑瞇瞇的道:“這傢夥都快成精瞭,這麼大個的,我撲魚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你們說要是再給它些年月會不會真修煉成精瞭。”

  老孫頭高興的大笑瞭起來,周圍的村民無不露出羨慕的神情,光這隻龜賣給有錢人當寵物都得賣個好價錢。

  其中有村民樂呵呵的笑著說道:“你說吃瞭這龜的肉,會不會祛百病之類的,這個成精的玩意說不定吃瞭能夠延年益壽也沒個準呢。”

  “就是,我看這隻烏龜可以當做珍貴的藥材,或者煲湯來喝,吃瞭它的肉,那龜殼可以用來做藥引,賣給中藥鋪子,也是一筆不不菲的收入啊。”又一個中年婦女建議的說道。

  秦海心在一旁聽瞭直皺眉頭,也許這龜真是通靈瞭,眾人的話讓它慢慢的伸出瞭脖子,仿若一副求饒的模樣看著眾人,眼中似乎充滿瞭希冀一般。

  “嘖嘖嘖,你看這龜多靈性,不得瞭啊,不得瞭。”老漁夫贊嘆一聲,準備將海龜弄走。

  陸安隻是來看稀奇的,見沒什麼可看瞭,就準備喊於夏蘭離開,哪知道在漁夫躬腰去抓海龜的時候,於夏蘭出聲瞭,她對老漁夫問道:“你準備怎麼對它?”

  老漁夫看瞭於夏蘭一眼,咧嘴一笑,問道:“姑娘喜歡?”

  於夏蘭似乎能感覺到這個海龜的悲涼,忍不住動瞭惻隱之心,也許是肚中懷瞭孩子,想給孩子積點德吧,她不忍老漁夫將海龜弄走成瞭別人的盤中餐,就點頭說道:“把它賣給我吧,你開個合理的價,如果價錢合理我現在就買瞭。”

  老漁夫聽瞭,頓時高興起來,準備說話的時候,其中一個中年婦女村婦插嘴道:“這東西百年難得一見,肯定得給個好價錢,否則賣瞭可惜。”她是有意幫襯老漁夫抬高價碼的。

  陸安聽瞭中年婦女的話皺瞭皺眉,他走到於夏蘭身邊,問道:“你真喜歡啊?”

  於夏蘭笑著點頭,陸安就走到漁夫跟前,笑瞇瞇的道:“老孫頭,這位姑娘是我一朋友,你看能不能開個友情價?”

  陸安到大嶼山已經十來天瞭,對於這裡的村民倒是基本上都弄的清楚瞭,而老孫頭這幾天更是經常和陸安一起喝著自己釀的酒,就著花生米暢聊古往今來的奇人異事,倒是歡快的很。

  “她是你朋友啊。”老孫頭朝著於夏蘭打量一番,直贊嘆的點頭道:“你女朋友吧?長的真夠靚的。”

  老孫頭由衷的贊嘆一句,倒是讓於夏蘭羞紅瞭臉,陸安倒是沒什麼反應,開口道:“一萬塊錢吧,這個海龜賣給我朋友。”

  “啥?一萬塊!”圍觀的眾村民炸開瞭鍋,頓時覺得陸安太黑瞭,竟然隻出一萬塊,就想把這活成精的海龜買走。

  老孫頭沒有理會眾人的嘩然和不平,隻是笑瞭笑,點頭道:“既然是你的朋友,價錢好說,就按照你說的給吧。反正我老光棍一個,要那麼多錢也沒個兒孫繼承,夠花就行瞭。”老孫頭笑呵呵的道。

  陸安對著老孫頭伸出大拇指,感謝的道:“謝瞭,待會兒有時間再去陪你喝幾杯。”

  “沒問題,哈哈。”

  於夏蘭從包包裡拿出一沓嶄新的港幣遞給老孫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道:“謝謝瞭。”

  老孫頭接過錢,放在手掌上拍瞭拍,咧嘴笑著道:“別謝我,我是看瞭你男朋友的面子,否則一萬塊錢,我老頭子才不幹呢,傻子才賣這個價錢。”

  於夏蘭羞紅著臉,想要解釋陸安不是他男朋友,話還沒解釋出來,陸安就扯瞭扯她胳膊,道:“你買這個大個海龜準備拿回去養著?”

  於夏蘭聽瞭陸安的問話,抿嘴笑道:“喂養著還不如給它自由,把它放生瞭吧。”

  陸安料到於夏蘭可能會這麼做,不由得苦笑的道:“你這是愛心泛濫啊,花一萬塊錢做好事。”

  “就當是積德行善,給後代積點德吧。”於夏蘭蹲下身子,望著已經探出頭的海龜,笑瞇瞇的道:“走吧,你可以回歸大海瞭,以後自己註意一點,別再被人給撲瞭去,下次你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啦。”

  於夏蘭一本正經的跟海龜說著話,一旁站著的陸安不由得好笑,問道:“你說的,它能聽懂嗎?”

  於夏蘭沒去看陸安,隻是盯著海龜凝望著自己的眼睛,點頭道:“它能聽見的,我相信。”

  陸安不由得莞爾,不過,當陸安看向海龜的時候,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竟然看到海龜流眼淚?

  陸安揉瞭揉眼睛,再去看的時候,那隻海龜已經朝著海邊慢慢爬去,臨近海水的時候,海龜竟然停瞭下來,很人性化的扭頭看瞭於夏蘭一眼,然後又朝著於夏蘭慢騰騰的爬瞭過去。

  於夏蘭滿臉笑意,又蹲瞭下去,問道:“怎麼又回來瞭?”

  海龜擺瞭擺腦袋,應該是搖頭的意思。

  於夏蘭試探的道:“不想走,要跟著我嗎?”

  海龜不能說話,不過竟然爬到於夏蘭腳步,朝著於夏蘭蹭瞭蹭,陸安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心裡頓時感覺不可思議起來,不由得驚嘆的爆粗口道:“真他媽神瞭。”

  “抱著它,我們到海邊走走。”於夏蘭站瞭起來,對陸安笑瞇瞇的道。

  陸安愣瞭一下,指著龐大的海龜,質疑的道:“抱著它?”

  於夏蘭笑著點頭,:“對啊,難道讓我一個女人抱?”

  陸安苦笑的道:“幹脆把它放車子在來散步吧。”

  於夏蘭笑著點頭,“也好,這麼大個抱著散步確實難為你瞭。”

  陸安將海龜放進車裡,於夏蘭鎖好車門後,兩人並肩的朝著前面的淺灘走去。

  兩人走到淺灘的海水邊坐下,於夏蘭由於要開車子,所以來的時候沒有穿高跟鞋,穿瞭一雙粉色的涼拖鞋,她將拖鞋從腳上踢瞭下去,將一雙玉足埋進瞭沙堆裡,然後面帶微笑的對姚澤說道:“還沒恭喜你,從副處級升到處級,真厲害呀。”

  陸安苦笑道:“恭喜什麼,我寧願回去當副縣長。”

  於夏蘭不懂官場的事情,聽瞭陸安的話,不由得莞爾一笑,便不再說話,隻是將目光望向瞭遙遠的海面,俏臉上露出癡迷的表情。

  陸安感覺這種沉默很溫馨,不想打破這種感覺,陪著於夏蘭坐在沙灘上,一陣陣微涼的海水拍到到岸上,浸滿到腳邊,清清涼涼的,心裡極其愜意,過瞭好一會,陸安才打破沉悶,對著於夏蘭問道:“時間定瞭嗎?”

  “啊?”於夏蘭從深思中回過神,疑惑的問道:“定什麼?”

  “你的婚期啊,不是過來港島嫁人嗎?”陸安擠出笑意的說道。

  於夏蘭鋝瞭鋝被海風吹亂的劉海,臉上夾雜著復雜的情緒,聲音嬌柔的道:“已經定下來瞭,下月初八。”

  陸安心裡有些微恙,問道:“請我嗎?”

  陸安問的話讓於夏蘭心裡微微一痛,臉色有些蒼白的道:“如果陸……陸主任肯賞光,當然得請。”

  陸主任,多麼生疏的叫法,於夏蘭感到一絲悲涼,自己竟然和陸安連好朋友都算不上。

  “到時我一定去,希望你能幸福。”陸安低聲柔和的祝福於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