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的娘親名叫蘇玉奴,乃是京師醉仙樓一代花魁名妓,拜倒裙下,欲以百金求一曲一舞,千金求一宿之歡者多如過江之鯽。她卻偏偏傾心一名叫賈寶軒的太學生,除對他百般逢迎之外,對其餘恩客皆是賣藝不賣身,一片癡心隻等他將自己贖出歡場娶回傢中。隻可惜賈寶軒心性懦弱,又出身官宦世傢,傢規甚嚴,隻是一味貪歡,卻始終不敢將娘親迎娶回傢。如是一過三年,娘親先生下我,兩年之後又懷上你。
按照行規,窯子裡的娼妓若是懷瞭身孕,一律都要墮胎。隻是娘親名氣既大,又性子剛烈,動輒以自縊相逼,再加賈傢一直不明確表態,老鴇也就不敢逼迫過分,任憑娘親先後生下你我。
既遲遲入不得賈傢,娘親也便隻能在醉仙樓將你我拉扯帶大,所以你我一出生就是在藏污納垢的窯子裡長大。偏偏又禍不單行,賈傢因惡瞭皇上,遭革官抄傢,淪落為平民。那賈寶軒見娘親連產兩胎之後姿容大減,早已心生厭倦,又不堪傢變返貧,遂狠心騙瞭娘親於煙花之地賣笑多年的積蓄,從此逃之夭夭,一去不復返。
情變之後,娘親萬念俱灰,將你我之姓都由賈改為姓蘇,又因你樣貌與生父神似,將你名為蘇寶軒,每逢憶起負心人,動輒對你大罵虐待。要不是我總是死死護著,你隻怕弱冠之前便要夭折。
此後娘親自暴自棄,放下身段,與最卑賤的娼妓一般來客不拒,隻可惜容顏漸衰,已不復之前名氣,如此過瞭六年之後,因患上花柳之疾,含恨而歿。
那時我年僅九歲,你還不到七歲,舉目無親,隻能在窯子裡做丫環小廝,相依為命以求能有一口飯吃。那老鴇見我從小容貌秀麗,倒也不曾虐待,隻等過瞭兩三年,我葵水初至,就要逼我去接嫖客。我從小在窯子中長大,對老鴇齷蹉心思早已心知肚明,不過為護著你,卻不得不虛與委蛇,隻求讓你少吃些苦,你多些殘羹冷炙充饑,不耽誤長身子骨。
再過兩年,你已到九歲,玉面朱唇,朗目修眉,似天上金童,窯中許多老娼對你垂涎三尺,時常逗你探陰吸乳,隻待你小雞雞稍能勃起便要奪你的童子初精。
我尋思既在窯子中,彼此貞潔勢難保全,何不索性予瞭親人,於是在你十歲生日那天夜裡,將你招到柴房之中……對,也就是象這裡一般的房間,與你做瞭夫妻之事。你當年的玉莖粉嫩得很,不過尋常人食指來長,哪裡如現在一般雄偉過人。我幫你吹瞭很久才勉強弄硬,又死活插不進去。之後我混入老鴇房間為你偷瞭點壯陽之藥,你服瞭之後,才總算順利破瞭我的身……此後你我雖為姐弟,實為夫妻,隻要覓得時機,便一起幽會交歡,如漆似蜜……
我本想再過一年就尋機帶著你一起逃出窯子,想不到禍不單行,當年寒冬臘月,你在一次端茶伺候客人時被一名有龍陽之好的武官看中,被迫侍寢,直弄得肛門爆裂,鮮血長流,哭嚎不絕。事後,那黑心老鴇還欲將你以一百兩白銀賣與那武官為孌童。
我乘人不備,用剪刀剪開那老鴇的咽喉,帶著你從逃出瞭京城。寒冬臘月,你我姐弟倆身無分文,饑寒交迫,你在風雪中染上風寒,身子時冷時熱,奄奄一息,眼看著性命不保。我迫於無奈,敲開一傢山間獵戶的門,隻求好心人能夠救你一名。
嘿嘿……可惜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有什麼『好心人』存在。那獵戶雖然答應讓你我歇身,又給瞭你一些解風寒的土藥,卻強行奸淫瞭我。而後我足足忍瞭半個多月的屈辱,直到你病癒,才尋機將一鍋燒開的沸水淋瞭他一身,又點火燒瞭他房屋,與你一起逃瞭出去。不過才逃出不過十幾裡,便被一群山賊發現,將你我擄上山寨。
……等第二十三名山賊上瞭我的身子後,我已經懶得再去數瞭,心中隻求你能夠活下去……好在第二天,那群山賊不知從何處擄到一名絕艷美婦,全數轉移瞭興趣,這才讓我得以茍延殘喘……當晚,那群山賊就因為爭奪那名美婦,發瘋瞭般自相殘殺,近百人全數死絕,而最後的獲勝者,又死在那美婦的肚皮上……
後來,我才知道哪位美婦就是桃花三娘子,我請求她收我為徒,也請她把你收入極樂宮中……」
膩甜醉人而又溫馨旖旎的輕聲細語仿佛直接在心頭響起,勾起一系列似陌生又似曾相識的記憶或者幻想,小龍不覺已淚流滿面,在漣漣淚光之中,他的視野由朦朧而逐漸清晰,印入瞭一張仙子般出塵的清艷容貌,柳眉彎彎斜飛,杏眼微閉,左眼角有一嫵媚朱砂小痣,好美的瓊鼻挺直卻不乏肉感,一雙鼻翼如雕刻般精致。上唇微翹如純真少女,鴨蛋形柔美臉龐,形成橢圓形美麗下巴。尤其那雙淡紅櫻唇,丁香微露,不時發出陣陣銷魂呻吟,似在傾訴無盡的渴望。
「終於醒來瞭嗎?我最親愛的弟弟……」見他原本渙散的眼神開始回復焦點,努力地辨認著自己,冬梅臉兒潮紅,杏眼迷離,嬌聲而呼,目光中寫滿瞭深情和渴望,櫻唇嘟起,做出索吻姿態。
「姐姐……姐姐!」他福至心靈,抬頭死死地吻住瞭她飽滿誘人而又完全不顯得肥厚的雙唇,唇舌之間抵死纏綿不休,纏綿悱惻地相互撫摸廝纏起來……
「弟弟……我的好弟弟……」冬梅張開櫻唇和他深情熱接吻,充分享受著極度銷魂之後的高潮餘韻,嘴裡喘息不清地喃喃而道:「你終於又回來瞭,回到姐姐的懷裡,把你的種子都盡情播在姐姐裡面吧,再不要和姐姐分開瞭……」
正如最巧妙的謊言是連說謊者都不覺得自己在說謊,真正強大的催眠洗腦,甚至需要施術者自己也深信是真的!
冬梅所說的,都是她所曾經經歷的最真實的一切,包括她弟弟蘇寶軒,正因為真情實意,才能夠發揮出「姹女迷魂大法」的最大威力。
她的故事唯一與現實不符的是:蘇寶軒早已在十四年前死去!
極樂宮男弟子的地位遠不如女弟子,而且「極樂銷魂功」也更適合女人去練。那群男弟子的作用,隻是女弟子練功的爐鼎,大多數隻能拼命練功,練出來的功力再供給女弟子采補,等於大半勞動成果都要遭剝削的雇農。所以他們的功力積累非常緩慢,如果練功趕不上采補,動輒脫陽暴斃,即使趕得上,也是透支自己生命潛能轉化功力,衰老得很快。
能夠讓這群男弟子脫穎而出的唯一生路是去采補女人,不過極樂宮女弟子基本都不是他們采補得瞭的,若要采補成功,隻能去尋宮外的女人。不過這樣又會面臨一個問題:天下練武的女人遠比男人更少,而且那些行走江湖的女俠對於陌生男人都有著很強的防患心理,不像男人對於白送上門的艷遇往往缺乏抗拒能力。所以這些男弟子往往隻能去找普通女子采補,這是一件獲益低而風險極大的事,在江湖之中,采花淫賊絕對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敗類,哪怕某些江湖客自己殺人放火,對於這種敗類也是不屑且不介意隨手打殺。
當年入瞭極樂宮後,為瞭讓弟弟免遭這種命運,冬梅發瞭瘋一樣拼命練功勾引男人采補,得來的精元又大都去反哺瞭弟弟,這使得她的弟弟功力在男弟子中一直保持數一數二。可惜蘇寶軒後來又被桃花三娘子看中,被召去侍寢幾次後,精元立即入不敷出,底子虧空,這讓冬梅也因此對師父心生怨懟。
從小到大都在這種沆瀣骯臟的環境中成長,後來蘇寶軒行走江湖,果然成瞭一名采花淫魔,借著長相俊秀,倒往往不需用強,總能勾引良傢婦女甚至江湖俠女上鉤。不過自身武功根底終究太淺,得罪瞭不少人之後,在一次與「鴻湖幫」二少奶奶勾搭成奸時,被少幫主帶人圍瞭,落得個死無全屍!
雖然冬梅後來用盡各種狠辣陰毒手段滅瞭「鴻湖幫」滿門,但人死不能復生,已成瞭她平生一大刻骨銘心的恨事。
如今她甚至用「姹女迷魂大法」反催眠瞭自己,告訴自己蘇寶軒死瞭之後,魂魄已經轉世到身子下這位少年身上,自己隻是在喚醒他的前世記憶,讓他與自己再繼前緣。
要成功欺騙他人,首先要欺騙自己。再加上吸瞭小龍元精之後,冬梅小腹之內熱流滾滾不絕,漸漸蔓延全身,沿脊柱向上的熱流直沖後腦風府、百匯諸穴,伴隨著醉如醇酒悸動與暢快,她的功力不斷提升,已能將「姹女迷魂大法」催上平生未有的絕強威力。
小龍體質功力雖因吞食鯨珠而冠絕群雄,但實質年僅弱冠,不但經驗尚淺,而且意志也談不上千錘百煉的堅毅,雖然修煉《丹鐵神功》能讓心境清明,但一旦心境被破瞭,卻也不見得比普通人好到哪去,如今眼看著已經徹底淪陷,把自己當成瞭蘇寶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