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孩子稚嫩的身體貼在我胸前,熱烘烘的感覺貼著胸口傳來。

  「你唱得真好聽,是誰教你的啊?」我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問。

  「馬老稀……」她拖著長音面露驕傲地回答。

  「啊……是幼兒園的馬老師,」我也學著她的腔調拉長聲調問,「你在幼兒讀中班還是小班呀……?」

  她愣住瞭,不知如何回答,忽閃著大眼睛望向一邊的媽媽。

  「是學前一班,她上的是鐵路上辦的幼兒園。」疲憊的女人回答,臉上掛著淡的笑。

  「哦……那麼說你們是鐵路職工?」我轉向孩子母親。

  「哎,我和孩子爸都在鐵路上工作。」

  「嗯,嗯?她爸爸呢?上班去瞭?」我發現上午見過的那個男人不在。

  「他找人辦事兒去瞭,黃醫生你找他有事情?」

  「噢,沒有事情,隨便問問。」我放下孩子,又逗瞭她一會兒,便在小女孩咯咯」的笑聲中走出瞭病房。

  下瞭班,我沒有回宿舍而是到瞭醫院圖書室。

  銅陵醫院不大,藏書卻很全面,基本上按照內外兩科分類,我在內科部份裡瞭半天也沒有發現大學時讀的《西氏內科學》,倒是發現瞭英國九二年出版的臨床內科學》。

  我從書架上取下書來,拍打著上面的層層灰塵,胖胖的女管理員好奇地打量:「這本書來瞭好幾年瞭,從來沒有人動過,喏,你看……你是第一個借的,文版的。」

  我笑笑,辦好瞭手續,抱著書走回瞭宿舍。

  我在自己房間裡放下手裡的書本,脫下外衣掛在門後吊鉤上,甩瞭甩被書壓發麻的胳膊,——這本外國印刷的教科書足有一千五百頁,少說也有七、八斤,挾得時間長瞭還真受不瞭。

  蘇莉在她書桌前坐著,面前攤開一本厚厚的護理手冊,她還在紙上抄寫什麼記,見我進房對我點瞭點頭,我不想打擾她讀書就轉身離開瞭。

  我從抽屜裡取出手機看看屏幕,沒有電話打來過的記錄,我猶豫瞭一下,還按瞭徐晶的號碼,隨手關上瞭房門。

  電話那頭的空音寂寞地響瞭起來,「嘟……嘟……」,我耐著性子等電話響十次,終於沒有人接,我心裡嘀咕著,徐晶又跑到哪裡去啦?不過也難怪的,個年輕女孩子一個人總是寂寞的,何況同學們又住在附近,她去玩玩也好……

  我放下電話,坐在書桌前,扭亮瞭臺燈,心思逐漸沉進瞭書本之中。

  兩年多沒有好好讀英文版教材瞭,起初,語言的轉換困難就讓我感覺到大腦顯的遲鈍,我強迫自己專心致志地集中註意力看下去,漸漸地,以往幾年在英上所下的苦功優勢顯示瞭出來。

  不知不覺,夜已經很深瞭,我正讀得津津有味,房門「吱啞」一聲被推開,蘇莉輕盈的身體從外面閃瞭進來。

  她一側身坐到我大腿上,翻瞭翻我正在看的書本:「哦喲!英文書嘛!怎麼?看起來有困難嗎?」

  我挺瞭挺胸,很豪邁地說:「困難?哼!有困難要看,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看!」

  蘇莉愣瞭幾秒鐘,猛地體味出我話裡的別扭,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三點!創造困難?哈哈哈!」

  我看瞭看手表:「唔喲,十一點快瞭,好睡覺瞭……」我盯著蘇莉的眼睛,橫搭在她胯骨一側,等待她的一絲暗示。

  蘇莉臉上似笑非笑,避開我的註視,嘴裡含含糊糊地應著:「困覺啦?困……」

  我二話不說,一把托起她朝她房間走去,蘇莉被我抱在懷裡笑得花枝亂顫,走到床前輕放下她,床上已經鋪好瞭被子,我讓她在被子上面躺好,俯身親瞭下她光潔的額頭:「儂自傢困好,我去關隔壁的燈。」

  我一一熄滅瞭所有的燈光,讓兩個房間沉浸在濃得化不開的夜暗裡,我站在邊慢慢地脫掉衣褲鞋襪,蘇莉已經在被窩裡躺好瞭,隻露出腦袋在外面,隨著在房內的走動轉來轉去。我走到窗前,「嘩!」一聲向兩旁拉開瞭簾佈。

  「哦!月亮!儂看!月亮!」蘇莉在被窩裡興奮地叫嚷起來。

  窗外,一輪清白的皎月懸掛在黑漆漆的夜空裡,地上的街道、屋頂被塗上瞭層銀白色的寒霜,遠處,一、兩間鐵皮亭落寞地立在這冷冰冰的白光裡,幾點黃的燭光從黑影裡透出來,搖搖曳曳,彷佛臨近瞭火焰的生命盡頭。

  我鉆進蘇莉的被窩,冰涼的皮膚被她火熱的身體貼住,焐得麻酥酥的。她的隻手很不老實地在我身上亂摸,從上而下,一下子把我緊緊地攥在瞭手裡。

  我望著窗外的月色,心凈如水,被她握住的身體,堅硬似鐵。

  她又揉又搓掌心中的我,伸出舌頭舔著我的前胸,胸口上變成又涼又濕的一。

  我扶住蘇莉的腰肢跨上我的小肚子,她向前趴低身子撅著屁股,右手握住我昂的堅硬對準她自己,分開兩腿慢慢向下坐,讓柔軟和黏滑套住我。

  隨著我滑入那濕熱的深處,她滿意地長嘆一聲,「呵……」緩緩向前伏下身,兩手搭在我肩上,嘟起嘴唇湊過來,把舌頭伸進我口腔不停攪乎。我抬起胳想摟緊她的後背,沒想到被她一把按住,「儂困好不要動…我自傢…弄……」的舌尖被我吸吮著,含糊不清地說。

  話音未落,蘇莉雙臂支起身子,棉被從她背上滑落下去,她叉開的兩腿夾住大胯,開始緩緩地伸展腰腹,很靈巧地前後擺動骨盆,堅硬的陰莖被她繃緊的肉咬住,隨著她的動作上下搖晃。

  她抓牢我放在胸口的兩手腕撐住上身,腰胯的擺動逐漸加快,她閉著眼睛頭微後仰,嘴裡「呼呼」直喘,我順著她的節奏不停地向上拱起下腹,但龜頭的覺仍然像隔靴搔癢。

  蘇莉騎著我,身體上下聳動瞭好久,忽然一下子撲倒在我胸前,臉貼在我胸上喘著粗氣:「呼……呼……我快累死瞭,呼……呼……儂來吧……」說完,軟地趴在我身上隻顧自己大口喘氣。

  我一手摟住她後背,一手按在她屁股使兩人的陰部緊貼,然後一個鷂子大翻把蘇莉壓在身下。

  「哦!輕點呀……」她不滿地哼瞭聲,環抱住我的腰,閉上眼等著我。

  我明白剛才蘇莉幾次差點達到性慾頂點,現在欲潮正在慢慢退卻,所以我不浪費時間去憐香惜玉地玩什麼前戲,直接開始向她大刀闊斧地攻擊。

  我把蘇莉的兩條小腿分開扛在肩上,白白的腳趾使勁勾住我的後腦勺,她的蓋被我的體重壓得抵住瞭胸口,身子彎曲得如一隻蝦米。我的下陰恥骨重重地得她身子一聳一聳,陰莖抽插著她緊夾的下身,帶出一陣陣白漿和泡沫,小小屋子裡回蕩著兩人身體的撞擊聲,空氣裡越來越濃地散發著蘇莉兩腿間的腥騷。

  片刻,我和她不約而同地抽搐著身體倒在床上,胳膊和大腿扭結在一起,我情的巖漿在她深處肆意奔流,她哆嗦著嘴唇低沉地一聲:「嗷!……」陰道口肌肉一下抽緊,把我鎖得死死的,隨後她全身一陣痙攣,鯁直脖子張開嘴巴,連叫喚瞭幾聲:「呵!呵!呵!」半晌才喘著粗氣松弛下來。

  我仍停留在她裡面,翻過身讓蘇莉趴在我身上休息。我撫摸著她窄小的後背面突出的骨骼,她汗濕的身體像未成熟的少女一樣細致,腰腿間的曲線仍未完和圓潤,但令我不能相信,如此纖小的身軀竟能承受我的壯碩貫穿而沒有被撕,反而樂在其中。

  女人,誰說你的名字是脆弱?在你的面前,男人不過是五分鐘的豪情沖天而。

  我給她後背上拉好被子,帶著迷糊的遐想和她一起,連同兩人仍然糾結的器,漸漸睡去。

  ***    ***    ***    ***

  面對不斷升高的壞死區域,骨科的醫生們終於繳槍投降瞭。

  小病人在醫院裡住瞭三天,黑線又上升瞭兩寸多,現在膝蓋以上的部份也開呈現幹性壞疽的跡象。醫院主動提出免費用救護車送孩子去上海就醫,傢長沒多猶豫就點瞭頭。

  去上海自然是醫院方面的主意,沒料到病人傢屬卻選擇瞭去我所在的醫院骨,我抓緊時間通過傳真把病孩的住院病歷傳給上海科裡的同事們看看,第二,蘇莉和銅陵醫院的一位上海籍醫生就隨車護送孩子走瞭。

  蘇莉走瞭,我一個人剩在空蕩蕩的宿舍裡,對著兩間冷冰冰的房間,真有點知道幹什麼好。下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徐晶去電話,可總也沒有人接,終在星期四晚上,徐晶接瞭我的電話。

  「喂,啥人?」

  聽著話筒裡傳來那麼熟悉的聲音,我一陣激動:「徐……徐晶,是我呀,噢…謝天謝地!總算找到你瞭,這幾天你跑到哪裡去啦?」我拋出一連串問題。

  「嗯……,出去瞭,你在哪裡呀?」

  「我?我當然在安徽醫院裡給你打電話啦,你沒事情吧?我一直找不到你,知道你發生瞭什麼事,還以為你出瞭車禍呢?我都快急死瞭。」

  「呵呵……,」她還像往常那樣傻乎乎地笑,「沒有事兒,我蠻好的,你好?」

  「好……,吃得下睡得著,就是想你想得厲害,」我瞥瞭一眼敞開的房門,想起來蘇莉回上海兩天瞭,「你現在在幹什麼啊?」

  「我?我……我現在在寫字……」徐晶遲疑瞭一下答道。

  「噢噢……明白明白。」我裝作恍然大悟地說。

  「明白?你明白什麼?」徐晶忽地提高瞭聲音追問。

  「你在寫檢討書,對吧?你肯定在公司裡打破瞭玻璃,老板要你從思想深處挖根源,而且一式五份,明天要交的,是不是這樣?」我裝模作樣地像問小學。

  「呣……,就算是吧……,我檢討,我檢討……」她的聲音越來越細微。

  「喂喂,老婆,你檢討什麼?啊?」

  「我檢討……為什麼會愛上你……,為什麼呵……」徐晶悠悠地說。

  「啊?你愛我用得著檢討嗎?」我羅哩羅唆地和徐晶理論瞭一大套,看看手快沒電瞭,才急忙告訴她:「明天晚上我坐長途汽車回來,你等我回來噢!」

  徐晶見我要掛電話,忽然叫住我:「哎!……老公!」

  「什麼!?」我停住手指。

  「我愛你,黃軍,」徐晶語氣頓瞭頓,又加瞭一句,「別忘瞭我……」

  「忘瞭你?」我心裡一驚,看瞭看隔壁房門,「不要亂講!我怎麼會忘瞭?你是我老婆啊!好啦,不講瞭,等明天吧!」

  我掛瞭電話,把手機扔進抽屜,心滿意足地洗澡去也。

  星期五下午,我急急忙忙地處理完科裡的文檔工作,好容易熬到五點下班,火燒火燎地脫瞭白大衣往辦公室衣帽鉤上胡亂一掛,三步兩竄地跑回瞭宿舍,起早已準備好的旅行包飛跑向長途汽車站。

  星期六凌晨四點,我暈頭轉向地摸黑爬上樓梯,從大門的玻璃望進去,屋裡咕隆咚,徐晶應該正睡得香甜呢。我悄悄地打開房門,傢中熟悉的氣味迎面撲,小房間關著門,我輕手輕腳地在大房間放下行李,洗瞭手推開小房間的門,著窗口透進來遠處的燈光,徐晶面朝外側臥在床上,黑黑的頭發披散在枕上,大的棉被下面浮現出她弓著腰腿的輪廓。

  我正想上前去吻她一下,忽然響起徐晶冷靜的聲音:「脫衣服上來。」

  我一愣,邊脫外衣邊說:「原來你醒啦?我還當是你睡著瞭呢,」

  我脫得隻剩褲衩,鉆進瞭熱乎乎的被窩裡:「唔……舒服啊……」徐晶柔若骨的身子貼瞭上來,她隻穿瞭三角褲和胸罩,粗糙的佈料在我胸脯上磨得「唰」亂響,我張開臂膀把她摟進懷裡親吻,好一會兒才讓徐晶激動不已的身體安下來。

  徐晶身體的尺寸比蘇莉大出一號,肩寬胸廣,腰腿也長瞭一段,和蘇莉相,徐晶體格的完美曲線更富於成熟女人的風韻。

  她並不說話,飛快地扒下我們倆的最後幾片佈料,撅起屁股跪在我兩腿間,柔地把陰莖含在嘴裡吮吸,待到雞巴在她唇間暴怒地脹大瞭,徐晶才吐出來,騎跨到我身上,分開兩腿用手扶住陰莖根部,讓龜頭淺淺地探進她通紅濡濕的縫,然後松開手緩緩放低身體,用自己的火熱和濕潤緊緊地纏繞住我。

  她滿足地嘆瞭口氣,伸開四肢像八爪魚一樣地攀附在我身上:「來吧!用力我!我要你……」她的臉在黑暗中,貼著我的耳朵根帶著饑渴的聲調。

  她的聲音激勵瞭我,我翻身把她壓到下面,她的兩腿朝上叉開,死死地盤住的腰,陰莖從泛濫的開口貫通瞭她的身體,直直地抵住柔軟的內芯,內臟的酸使她的呼吸似抽泣一般斷斷續續。

  我使出全身力氣不間歇地向她沖擊,硬如磐石的身體淹沒在她情慾的汪洋中浮載沉,不時,徐晶的身體激烈地響應我的追逐,扯開喉嚨縱情謳歌我粗暴地有。

  當一場狂亂的風暴平息下來,窗外己經露出晨曦的微明。我和徐晶拖著放縱虛脫無力的身體,軟綿綿地躺在床上享受激情後的惓怠,顧不得擦拭她下身汩流出的乳白色汁液。

  連接不停的瘋狂終於使我疲不能興,直到上午十一點鐘,徐晶才戀戀不舍地棄口唇的努力。口乾舌燥和饑餓同時襲來,兩人身體沾滿瞭精液和她噴湧出來潮水,我抱著徐晶日漸豐腴的身子,兩人對視著,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不幸的愛情各自有因,幸福的愛情卻是相似的。

  能與自己心愛的人兒朝夕相處,不用言語便可心靈相通,肉體的追逐和情感表露和諧統一,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愛人、愛情。

  在我休息的一天半日子裡,我陪徐晶逛遍瞭徐傢匯所有找得到的商場。「雖不買東西,看看也是好的。」這是徐晶時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我跟在她身後,看她意氣風發地昂首闊步走在春日午後的陽光街頭,穿著褐的薄呢風衣,腳蹬深灰色半長靴,露著白白紅紅的兩截腿彎,左肩右挎地斜背小的女包,黑緞子一般的齊耳短發在春風中飛揚,我入神地看,呆呆地欣賞我女人,她發覺瞭,轉回臉歪著頭,骨碌著兩眼靦腆地笑:「看什麼啊?不許這看我!」

  「不許?」我走上前去,不顧路上行人的詫異,捧起徐晶的臉蛋輕輕吻瞭下,「我吻我的女人,不要你多管閑事。」

  四月明媚的春色裡,徐傢匯擁擠的街道上,我和晶吻在一起,行色匆匆的路嘻笑著一望而過,周圍立著幾個尷尬的巡警,左右為難。

  徐晶的眼角慢慢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我慌瞭:「怎麼啦?你怎麼啦?哭?發生瞭什麼事!」我身上起瞭一層雞皮疙瘩,抓住她的胳膊使勁地搖晃。

  「沒,沒啥。」她掩飾地低下頭,抿瞭抿被我弄亂的頭發,眼睛避開我,看馬路上車來車往。

  「到底發生什麼事啦!」我氣急敗壞地吼著,「你說話呀!」旁邊的小警察得目瞪口呆,猶豫著該不該上前幹涉,我平靜瞭一下,問:「沒事你哭什?」

  徐晶一把拽起我的胳膊走到人行道邊,揚起手揮瞭揮:「走吧,回傢去,不在馬路上吵。」

  坐上車,徐晶情緒好瞭些,笑嘻嘻地講起公司裡面的笑話,我心神不定地,腦子裡結著個疙瘩。

  一走進傢門,我脫瞭外衣,拖著徐晶坐到沙發上,拉著她的手問:「到底有麼事?你別瞞著我,告訴我,我們兩個人一起解決。」

  徐晶臉上漾起快樂的笑:「啊呀!沒事的,真的沒事情,你不要胡思亂想。」

  「沒事情?」我不甘心地追問,「那剛才你哭什麼?」

  她怔瞭怔,眼光稍一猶疑,隨即安定下來:「哼!你這個十三點,誰哭啦?們女人想哭就哭,不用你管,嘻嘻!」

  「不對吧……」我還不死心地打破砂鍋問到底。

  「唉呀,你煩死瞭,我來月經瞭心情就不好,你懂嗎!」徐晶的口吻有些不煩。

  「來月經瞭?那昨晚上……」我有些後怕起來。

  「今天早上來的,你不信?」她拖起我的手伸進她裙子裡面,「你自己摸摸,是不是月經紙?」

  果然,她墊著厚厚一疊,我退出手來,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我當是你麼回事呢,原來是這個呀……,呵呵呵!」

  「嘿嘿嘿——!你就會傻笑!」徐晶沒好氣地在我肩頭上捶瞭一拳。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我星期六凌晨回到傢中,到星期天傍晚才與徐晶戀不舍地告別,徐晶臨送我去坐長途汽車前,在屋門背後緊緊地摟抱著我,死地抓住我的衣服不肯松手,臉貼在我胸前,眼淚噗簌簌地往下落,我捧起她濕漉的臉,深深地吻著她的雙唇,久久不願放開。

  ***    ***    ***    ***

  星期一的凌晨,我如常地回到醫院宿舍,蘇莉已經睡瞭,房門虛掩著,大概有意引我進去,我拍瞭拍被徐晶吸得空蕩蕩的小肚子,「哼哼,算瞭吧,別逞雄瞭。」

  第二天早上起床刷牙的時候,蘇莉見瞭我,抿著嘴隻顧偷偷地樂,「儂笑?」我有些奇怪,問她。

  「哼哼!」她輕蔑地從鼻子眼擠出幾聲,「哎,朋友,看不出儂醫生沒做多日子,社會關系已經蠻復雜瞭嘛……」蘇莉故意拉長話音,顯得老氣橫秋的樣。

  「嗯?啥意思?」我摸不準小妮子犯瞭什麼病。

  「啥意思?喏,前天我回上海的時候,護士長告訴我,有一個女人去醫院裡過儂瞭,要儂幫忙看毛病……」

  「是伐?」我一面刷牙,一面含糊地答她,腦子裡飛快地閃過薑敏的臉,不會,不會是她,薑敏知道我在安徽,不會去醫院找我,那麼……是芹?有可。」

  我轉回身,問蘇莉:「同事伊拉沒問過這個人是誰?」

  「問過的,」她毫不在意地說,「伊講是儂朋友,講北方話的,長得蠻漂亮,人也很高挑。」

  「伊姓啥?」

  「不曉得,哎喲……,其實搞瞭半天,這個人尋儂就是為瞭前兩天轉到上海的那個小女孩的事情,反正病人已經到上海瞭,同事也懶得多問。」

  「哦……」我似懂非懂地點瞭點頭,腦袋裡還是理不出個頭緒,也實在沒勁多想這件事。

  ***    ***    ***    ***

  轉眼來到瞭四月末,天氣猛地悶熱瞭起來,銅陵與上海同處長江下遊平原,是地理上缺乏旁邊有海洋調節氣候,進入仲春時節以後,變得悶熱異常,抓一空氣,幾乎能擰出水來,平日在病房裡工作,穿著薄薄的夏佈白大褂,後背上浸出一片汗水。

  蘇莉借工作之機回過上海以後,似乎仍未緩和與男朋友的關系,下班後回到舍裡,很少見她往上海打電話,上海來的電話也主要是她父母打來,泛泛地問幾句也就掛瞭。

  接下來幾天蘇莉始終不讓我碰她,晚上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她隻允許我著衣服摸摸她,每次我想把手伸進她衣服裡去,蘇莉總是斬釘截鐵地抓住我的膊,堅決地拒絕我進一步的舉動。

  從上海回來後第一個星期六,科裡就安排我和蘇莉值大夜班,我隻好在電話向徐晶說明不能回去的理由,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壓抑,但面對我的追問又不再下說,我隻好揣著悶葫蘆上班去。

  我悶悶不樂地坐在辦公室裡寫完當天病程記錄,時針已經指向瞭深夜十一點。

  我夾著病歷走進護士辦公室,蘇莉正端坐在桌前寫護理日志,她抬起頭對我瞭笑,我註意到她化瞭妝,眼窩抹出咖啡色的眼影,嘴唇上的口紅描得濃艷艷,在日光燈下閃著星星珠光,兩頰用茶色的胭脂刷出深深的陰影,更顯得她的瘦削內凹。

  蘇莉感覺到我的眼光在她臉上的停留,得意地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問:「怎樣?ORLANE的套裝不錯吧?」她臉上充滿瞭期待,等待我的贊賞。

  「哦……新買的?從上海帶過來的?」我放好病歷坐到她對面,端詳瞭她一兒,「其實化妝品牌子不重要,化妝得恰到好處才是關鍵,就像儂今朝……」頓瞭頓,隨口奉承女人的老毛病又犯瞭,「儂今朝的化妝就正好突出儂的臉型點,顯得幹煉、神采奕奕,女人的漂亮和氣質,一大半來自本身的精神面貌,不是取決於身上的衣裳和臉上的油脂牌子。」

  蘇莉被我的迷魂湯灌得心花怒放,美滋滋地坐在椅子上,側著身子不斷向我媚眼。

  蘇莉掃瞭一眼外面走廊,病人們早就睡瞭,她站起身來,提瞭提護士制服的腰,我看見她因為天氣熱沒有穿長褲,裙擺下面露著光光的兩條小腿,腿上包著亮閃閃的絲襪。

  蘇莉整理瞭下裙腰,在地上跺跺腳,輕輕說瞭句:「我去趟廁所,你幫我看一會兒……」話畢,婷婷娉娉地走出門去,邊走邊攏瞭攏瞭耳邊的頭發,在門回頭朝我笑瞭笑,隨風飄來一陣氤氳的香氛。

  聽著蘇莉「唦唦」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片刻,走廊深處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呯!」,門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從病房裡傳出幾聲病人不滿的嘟囔。

  我站起身繞過桌子,想看看蘇莉寫的日志,眼光無意中瞥見她剛才坐過的椅面上有一小攤水漬。我伸出左手食指在水漬中央醮瞭醮,然後放到眼前捻瞭捻指頭,由於水份太少,分不清是汗漬還是透過她內褲漏出的黏液。

  我掏出手絹擦乾凈手指,又湊到鼻子尖前聞聞,好像淡淡的有股騷味,哼!成是尿!我在心裡忿忿不平地吼瞭一句,同時感覺褲襠裡一熱,滾燙的肉屌飛地膨脹起來。

  我來到走廊上左右望望,——沒有人,走廊朝外的大門緊鎖著。我轉身放輕步,一溜碎步向女廁所走去,心臟在胸口劇烈地狂跳著,「咚咚」作響。

  走到女廁門口,我警惕地回頭望望,沒有女病人出現在走廊上,我平息瞭一急促的呼吸,悄無聲息地走進去,同時小心提防廁所小間裡有女人走出來。

  女廁裡白晃晃的,墻上的瓷磚,地上的馬賽克,新油刷的木格子,經過清潔工細心的擦洗,亮得耀眼。

  靠墻一溜五個小間,四個小間都敞著木頭門,隻有最靠裡的一間關著,裡面悉嗦嗦地有人,我彎腰俯向地面,側臉看過去,第五間的地面上站著兩隻白色士皮鞋。

  我站起身子,慢慢走上前去,輕輕地一推木門,沒想到,白油漆的木門竟然聲而開。

  蘇莉面朝門口站著,正撩起白制服整理內褲,白晢的大腿露在外面,淺肉色襪的彈力花邊緊緊繃在左右大腿的腿根兒上。

  她見我進去一點也不慌張,幽幽地望瞭我一會兒,詭詭地笑:「快點進來,早看見儂的皮鞋啦,死鬼,被保衛科捉到可完結瞭。」

  我一閃身進瞭隔間,反手插好門銷,伸手去抱蘇莉,沒想到她用雙手擋住:「不要,這裡會來人的,儂想要的話,明朝下班瞭回去弄,現在不行。」

  我兩腿間脹得發痛,哪裡肯依從她。

  我一手托住她的後腰,另一手伸進她的制服下擺裡,一把就扯開瞭她的三角,並攏起手指往她兩腿中間一摸:「哼!已經介許多水瞭,儂還講等到明?」

  蘇莉並不答話,隻是後仰著頭,閉緊雙眼,兩手攥起拳頭使勁捶打我的胸,嘴裡喃喃地說著:「死鬼……我不要……不要……」

  我解開自己的褲腰,從內褲裡掏出冒著熱氣的陰莖,脹大瞭的龜頭完全從包裡探出來,一滴亮晶晶的精液正從尿道口漏出來,我把陰莖握在手裡前後捋瞭,雞巴猛地一抖,一股白濁的精液順著尿孔湧瞭出來,拉著長絲滴進地面上的盆裡,「他媽的,好幾天沒碰女人,有點憋不住瞭……」

  我把蘇莉的後背頂靠在隔墻上,用膝蓋分開她的大腿,她那條小小的三角褲成瞭佈卷,繃在大腿中段,我松開握住陰莖的右手,從她身後托起她的屁股,稍調整瞭一下自己的高度,龜頭高昂的陰莖很順利地伸進瞭蘇莉兩腿分岔的底。

  蘇莉猛地瞪大瞭眼睛,不再半推半就地掙紮,「嗷……到瞭……,現在還在頭……」

  我的手伸進她屁股溝中間,從後面向上托起龜頭,小腹一收,再向前微微一,「啊……,進去瞭!」蘇莉低低叫瞭一聲。

  我讓蘇莉的後背離開隔墻,兩人面對面摟抱著站在小小的隔間裡。我叫她並兩腿站直身子,兩腳踩在我的腳背上,她配合地用兩臂圈起我的脖子,整個人在我身上。

  我一手摟住她的後腰,一手托住她的屁股,半尺多長的陰莖斜斜地插在她深,她輕盈的身體隨著我的前後擺動不停晃蕩。

  蘇莉星眸微閉,潮紅的臉頰貼在我的肩窩裡,猩紅的唇間不時吐出一口口被從她身體深處搗出來的熱氣。

  也許是很久沒有操女人的關系,我的陰莖往蘇莉緊閉的兩腿中間插瞭不到幾下,一股熱流「突!」地沖破精關,從尿道口噴瞭出去。

  我渾身劇烈地顫抖瞭幾下,蘇莉仰起臉,兩眼迷蒙,「出來瞭?蠻快的…」

  我喘著粗氣,抖瞭抖,「呼……呼……我還想要,我裡面還有,好吧?…」

  「好……儂來好咧……,當心點……外面……」蘇莉把臉又貼在我肩膀上,從地閉上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