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芹的床上睜開眼,我坐起來,揉揉有些浮腫的眼,手碰到腮幫上的胡子茬,想起芹這裡沒有剃須刀,到底是獨居女人,傢裡不會留著男性用的。
回頭看看芹,還在呼呼大睡,昨天上半夜我們折騰得夠累的。
外面吃完飯回來,剛進客廳,我就把她抱進懷裡,芹毫無準備,條件反射地我懷裡抵抗,用拳頭捶著我前胸。我吻瞭一會兒,她逐漸安靜下來。
我把她抱到長沙發上躺下,撩起她下身緊裹屁股的旗袍裙,露出白白的大腿褲衩,接著把褲衩向下拉開,露出濃黑的陰毛,我自己快速地解開皮帶,讓褲滑落到膝彎,一隻腳站在地上,另一隻腳跨在沙發上,側身上去壓住芹,把雞插進芹半張開的腿縫中,手捏著陰莖向上一挑,下身一挺,雞巴很順利地進入芹,我和衣爬在芹身上急急地操著。
芹靜靜地躺著,頭枕著沙發扶手,一隻腳耷拉在地上,一隻腳擱在沙發上,上還穿著白高跟皮鞋,手抱緊我的屁股,等著我在她體內完事。
在客廳裡做完一次,我和她脫去身上汗濕的衣服,依偎著走進廁所。在淋蓬下沖洗身子的時候,我叫她蹲在地上,陰莖塞進她嘴裡,讓她給我吸,很快,熟練地讓我在她嘴裡射瞭出來。
洗完澡,回到床上,芹騎在我身上,我勉強挺著七分硬的雞巴塞進她下身。伏在我身上運動瞭半個小時,有瞭一次全身抽搐。
我翻身把她壓到身下,使勁聳動瞭好久,最後發現自己竟然久久射不瞭,芹己給我搗成瞭一攤爛泥,手腳攤開,死人一樣沒有聲息。
我無可奈何地下來,摟著芹,慢慢也睡著瞭。
芹被我起床的動靜晃醒瞭,她伸出手摸著我後背上肌肉的輪廓。
我回過頭去,她邊摸邊微笑著對我說:「真厲害,到底是二十幾歲的青年,背上肉頭像牛一樣。」
我在她光滑的大腿上來回移動手掌心:「你自己看,皮光肉滑,線條優美,你當年做姑娘的時候沒啥兩樣吧?」
芹笑得瞇起眼:「哈,哈,哈,你嘴巴真甜,說的像真的一樣,我做姑娘的候你剛剛讀小學哩,你想看我大腿我還不肯吶……」說完,仰頭大笑。
早上七點半的時刻,我準時走進病房,迎面看見小嫣端著藥盤過來。
「HELLO,早,吃過瞭嗎?」我故意混說。
小嫣飛快地瞟我一眼,眼裡有點笑意,隨即板起瞭面孔,若無其事地快步走。
我討瞭個沒趣,耷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走進自己辦公室,換上白大衣,走進護辦公室,在墻邊找個椅子坐下來,……今天是主任查房的日子。
八點整,年輕的住院和小主治們放下手裡的病歷夾,(我們叫它生死簿。)睛盯著門外。須臾,又乾又瘦、又黑又矮的方主任像一隻驕傲的禿頭公雞,昂脖子、直著眼睛、目不斜視地踱瞭進來。
嘍羅們,包括我,起身問候,紛紛落座。
我環顧人群,我這半邊都是醫生,對面是護士,群芳中間眾星捧月地烘托著主任。
方主任咳嗽一聲,先天南地北地扯瞭一通,從通貨膨脹高達百分之十二聯想汪辜會談,從臺灣老李上臺說到五六年「反右」。這一點,我們全科上下都很服方主任,他不知何時練就的這套本事,在兩件毫無相關的事情中間,經過第、第四、第五件事的巧妙過渡,非常順暢地聯系起來。
果然,峰回路轉,方主任從「五六年反右」說到知識分子不能脫離實際走白專」道路,尤其是年輕知識分子,更要在實際工作中接受嚴格的考驗。
我心中暗叫不好,「年輕知識分子?」那不就是我和師兄嗎?
原來,主任他老人傢兜瞭一個大圈子,目的在於頒佈本科規矩,以後我和師,每人要連續值兩個晚班。為瞭表示主任醫生對後輩的關心,每個晚班,由科小金庫補貼我們七毛錢,(是人民幣,不是日元,外面小店裡的大排骨面,兩二一碗,)。
聽瞭方主任的話,我有點泄氣。
剛和芹恢復熱度,徐晶也剛和我走得近瞭些,醫院的工作就要每星期占去我至兩天的時間,而且是連續的兩天兩夜。可是我又不敢反對,我還在見習試用,老方一瞪眼就可以趕我出醫院。
沒奈何,我隻能咬咬牙,認可瞭。
這一整天,我臉上都沒有笑模樣,臉拉得老長,護士們看瞭都捂著嘴偷偷地。各位上級醫生,凡是要值班的因為多瞭兩個替死鬼的班,打心眼裡高興,可擺出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到晚上下班的時間,我坐在辦公室裡琢磨著何去何從,忽然看到師兄坐在一,戴著一千多度的近視鏡,捧著一千多頁的《黃傢駟外科學》看得津津有味,時,計上心來。
「哎,哎,王兵,你停一停,我幫你商量一件事情。」
師兄從書上抬起頭,從眼鏡框上面投來詢問的目光,「啥事體?」
「今天主任早上不是說你和我要連值兩個班嗎?」我聒著臉湊近一點,「我在新結識一個女朋友,這個……這個……」我撓著頭,扮出不好意思開口的子,「有閑話講嘛,」他倒是大方得很吶!
「嘿!嘿!嘿!」我乾笑兩聲,繼續神秘兮兮地說,「這個女朋友嘛總歸要陪的羅,我不去會有人搶著去,那還不如我去,是吧!」
「你很有做主任的天才。」師兄嘻皮笑臉地說。
我裝聽不出來,「這個這個這個……,人傢一般隻有禮拜六禮拜天才有空,時走不出來,所以嘛……我想跟你換換禮拜的班頭,你看如何?」
「啊!你小子老牛吃嫩草,女朋友是學生啊?」
「轟……!」我腦子裡炸瞭一個霹靂,我明明是想著解決和芹的方便,可是出話來卻朝徐晶的方向走,這怎麼回事?我當堂呆住瞭。
師兄王兵看我面紅耳赤,低下頭不說話,以為我計較他的玩笑,有點後悔說冒失,這年輕的未來佈爾什維克緩和下來:「好的,以後你要有禮拜六的班我你調換好咧,不過……,禮拜天……我也要用的。」一邊說著,王兵一邊不好思地笑。
「I SEE,I GET IT!」我感激地抓起他的手握瞭握,「以後小組開會討論你入黨問題的時候,我一定投贊成票!」
說完,我頭也不回,像一隻受瞭驚的兔子向門外竄去,留下他一個人在那裡悶,「喂!喂!喂!你參加黨小組會?你好像是大四才入的團吧?」現任外科支書在我身後問。
我三步並作兩步竄到程醫生房門前,敲門前先聽聽裡面有沒有女人說話聲,己經因為前天晚上的事坐下瞭病根兒瞭。
「程師父,解決瞭,問題解決瞭!」
我扭開上門的把手進去,看見程醫生端坐在皮沙發裡,程醫生黑著臉,坐在裡,惡狠狠地瞪著我,「什麼事解決瞭!?」
我知道老程對我很不高興,平時我是貼在他身上的橡皮膏,橡皮膏當然跟著走,早上主任一聲令下,他就得跟著橡皮膏走。
我「如此這般」地把剛才如何與王兵討價還價,在他面前又說瞭一遍,老程完,滿意地摸著光溜溜的下巴,拍拍我的肩膀:「好,幹得好!」
「徒弟,不過……」老程有點遺憾地拉長聲音:「王兵為什麼不肯把禮拜天班一起和你換呢?」
「哦,他說他禮拜天也要用來陪女朋友,」我隨口應道。
「什麼?他有女朋友就不肯換禮拜天的班頭啦?」程醫生攥起右拳,翹著大指點點自己胸脯,「我老程也有……咳!咳!」他突然意識到說走嘴瞭,「女友」三個字卡在他嗓眼裡,好歹沒有脫口而出,「我老程也有妻兒老小,禮拜也要過的呀。」
老程氣餒地坐下,我心裡暗暗罵著:「放屁!你兒子在美國,幾年內不用想來,你老婆前幾年翹辮子瞭,上一代老早死翹翹,下面第三代還沒有生出來,禮拜天除瞭思思,會陪誰?」
正在說話間,我腰裡的傳呼機「嘀……嘀……」響瞭起來,我掏出來一看,個陌生的號碼,是誰呢?
我回到自己辦公室,師兄早走瞭。我按瞭傳呼機上的號碼,「嘟……嘟…」話通瞭。
原來是孫東,問我在哪裡,我回答在醫院,反問他有什麼事,他吞吞吐吐地:「你知道徐晶她在什麼地方?」
我心裡一驚,強作鎮定地說不知道,孫東透出失望的口氣,說:「有一個朋,從一個港商老板手裡借到一幢別墅,想熱鬧熱鬧,找些女孩子大傢開開心,不到徐晶就算瞭,哎,你想過來湊個份子嗎?」
「有幾個人?什麼背景?」我心裡一動。
「大部份都是美院裡認識的,教師呀,教工之類。」孫東手捂著電話,聽起嗡聲嗡氣。
「那麼女人哪裡來的?」我怕孫東他們從馬路邊弄些打樁模子來湊數,搞不引來一串黑貓。
「咦,教師教工裡面也有女的呀,也有些是素描模特兒。」
「有點啥內容啦?」我有點興趣瞭。
「內容嘛,就是大傢先在外頭吃頓飯,熱絡熱絡,做事體的時候好放點開,好飯就到那房子裡,可能今朝他們想搞點新花樣,」孫東壓低聲音說。
「你現在就在那面房子裡,是嗎?」
「對的,你來嗎?要來最好帶個女的來,但不要帶真心的女朋友來。」孫東囑我,我問清瞭地點,寫在紙條上,放下電話,坐在椅子裡思忖起來。
不知怎的,我總會想到徐晶今天晚上去不去這個問題。不知為什麼,我不想那個場合,看到徐晶光著身子,躺在地上,張開的大腿中間插著一根別人的雞,盡管我也是在類似的環境下結識的徐晶,但我現在對徐晶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覺。
我不是徐晶的男朋友,沒有對她說過「我愛你」之類,甚至沒有在床以外的方吻過她,她也沒有,即使在情慾勃發的時候,她也沒有從嘴裡吐露出「我愛」這三個字。
但我仍然放心不下,我不願意她去那種男男女女裸裎相對的地方。
我抓起電話,給徐晶打瞭個傳呼,放下耳機等她回電。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十分鐘瞭,徐晶仍沒來電話,我開始不安起來。
她去哪兒瞭?怎麼還不來電話?難道她出學校瞭?她走在馬路上也能找到公電話打呀,難道她已經在去會合孫東他們的路上瞭?那可能是孫東通過別的關聯系上瞭她。
哼!孫東!你小子活得不耐煩瞭,敢跑來動我的女人!
我渾身血液沸騰起來,「砰!」猛地在辦公桌上捶瞭一下。
聲音很響,驚動瞭外面走廊上的人,護士長探頭進來張望,看見我像頭暴怒猩猩在屋裡轉來轉去,一邊鼻息很重地咆哮著,一邊嘴裡念念有辭:「孫東,滅瞭你,孫東!」。
護士長被我的模樣嚇壞瞭,小心翼翼地問:「黃軍,你怎麼啦,什麼事這麼脾氣?」
我猛地轉身朝向她:「沒事兒!」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護士長戰戰兢兢地退出門去,我聽見她在走廊上溜小跑的腳步聲遠去。
「嘟……嘟嘟」,桌上的電話突然響瞭起來,把我嚇瞭一跳。我定瞭定神,起聽筒,「喂,誰呀!」
「是我,徐晶。」聽筒裡傳來徐晶的聲音。
「你…你……你,你在哪裡?」我有點口吃,心裡七上八下,就怕她說和孫在一起的話。
「你怎麼瞭啦,連上海話都講出法國味來瞭,嘻嘻!」徐晶還在沒心沒肺地淡,「我在宿舍裡。」
「宿舍裡?那怎麼這麼長時間才給我回電?」我放下心來,又有點懷疑。
「我剛剛去洗澡瞭,call機放在更衣箱裡,洗完瞭才看見你的電話。」
太好瞭!怪不得孫東的傳呼她也沒回,這下我不能讓孫東的留電號碼壞我的,「怪不得,我剛才換瞭幾個電話call你,就怕你打不通。」我說謊的時候心撲騰撲騰」地跳著,真是少有的事。
「啊,都是你打來的啊?好幾個喏!」
我怕她一時興起,隨便撿一個電話號碼打打看,那我明天就真要通過老爸朋的關系整死孫東瞭。
「好瞭,好瞭,找到你就好瞭,我今天以後可能不大有太多空陪你瞭。」我要接著說下去,她那頭兒急起來,「你幹什麼啦?要出國?要走?」她急切地問,聲音裡帶點哭腔。
「沒有那麼嚴重。」我借今天早上主任安排值班的事情,說以後可能少有時出來陪她玩瞭,徐晶這才放心,接著我提議晚上一起出去,她猶豫瞭一下答應。
我放下電話,快手快腳地換好衣服,本來我習慣在院內澡堂洗瞭才回傢,今怕孫東把我嘴邊的肥肉搶走,我必須立刻找到徐晶,把她帶離美院。
想到這裡,我跑下病房大樓,跳上自行車,一溜煙向上海美院騎去。
我緊趕慢趕,從華山路到萬航渡路,接著騎上長寧路凱旋路,來到上海大學術學院門口。
隔得老遠看見徐晶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上身一件極寬大的T恤衫,在門口回踱步。
我跳下車,在路邊鎖好,拉著她攔下一輛「錦江」,催促司機快快開車,一透過車窗掃視外面有沒有孫東他們幾個的影子。
徐晶看我慌裡慌張的樣子,起瞭疑心,問我:「出瞭啥事瞭?看你急得滿頭汗。」
我往車座上一靠,長長舒瞭口氣:「等晚上回來,我告訴你為什麼。」
徐晶滿腹狐疑地看著我的眼睛:「你是不是治死瞭病人,被病人傢屬追得走無路?」
「我要真的亡命天涯,也不能逃到你學校裡來吧?」我驚魂甫定,笑瞭笑。
「那你出逃的時候會不會帶上我?」徐晶充滿期待地看著我,我意識到自己入瞭兩難的境地。說會和她一起逃吧,明顯不合常理,逃命的時候都是越輕便好;說自己一個人跑吧,徐晶顯然是愛情小說看多瞭,直說會傷她的心。
我決定打破她的思維邏輯,糊弄她一下。
「真要有那麼一天,我血債累累,天網恢恢,束手就擒的時候,我倒寧願你不遠處看著我,怎樣被一粒子彈打得腦漿迸裂。」我若無其事地說。
汽車司機前座聽瞭我這話,從反光鏡裡警愓地盯瞭我一眼,徐晶身體哆嗦瞭一下,緊緊住我的手:「為什麼,你要我看著死?」
「不是,我是要你帶著我的兒子看著,他爸爸是怎麼樣的人。」
「你兒子?」徐晶有點糊塗,「你兒子在哪裡?」
「那個時候,我想應該在你肚子裡。」我用左手輕按住徐晶鼠蹊上方。
徐晶「騰」地羞紅瞭臉,兩隻手緊緊抓住我左手,側過臉去,帶著笑望向車外。
來到新樂路上的葡萄園,我也不和她商量,逕直點瞭美國牛肋骨、鴕鳥排、全兔和炒三菇,徐晶驚奇地說:「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口味?你點的這些我都很歡吃。」
我雙手捧著她的小手,放在手心裡搓著:「啊……,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歡麼,不喜歡什麼,」我瞇縫著一隻眼,歪頭打量她,「我知道你喜歡濃重的口,但又不喜歡過份刺激,就像宮保雞丁,你很喜歡,但川味辣子雞丁就太過份,對不對?」
我的神情就像老貓逮住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耗子,吃之前先戲弄一番。
徐晶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氣:「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這麼清楚?誰告訴的?」
我搖搖頭,斂起笑容:「不,我說的不是你,我說我自己。從我在孫東那裡見到你,我就知道我們是同一類人,想玩得瘋一點,可又怕受傷。」
她停住笑容,低下頭,垂下頭看著桌面:「我……,我知道你啥意思,我想們現在這樣蠻好的,不敢想以後會……」
「好個屁!」
徐晶吃驚地抬起頭來看著我,我猛地站起身來,把旁邊的服務員嚇瞭一跳,為是黑社會來砸店,我看瞭他一眼又坐下。
「你以為我今天是怎麼過來的,你當你CALL機上的號碼全都是我打的?天下午孫東找過你,想拉你去那個什麼狗屁聚會,我不想讓你去那裡,我才搶他前面把你拉出來,」我停頓瞭一下,「我不舍得。」
徐晶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我,聽我的述說,囁嚅著嘴唇要說什麼:「你不得我去?真的不舍得我和他們一起玩?」
「真的,我不舍得,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真把愛和性分開的人,你以為你是,實你不是的,我也不是,我們住瞭有一個半月,美好的四十天,有性,還有什?還有不舍得,」我捉住她的手,放到嘴上吻著,「做我的女人,做我一個人女人,好嗎?」
我說著說著,覺得這些話挺耳熟,好像在那裡講過,或者別人講給我聽過,裡?哦……,好像是芹,芹講過,我也對芹講過,一回生,兩回熟,多講幾遍熟練瞭。
我熱切地望向徐晶,她避開我的目光,使勁絞著手指。
正在這時,菜來瞭。我們停止說話,埋頭大嚼。直到吃完這頓飯,我倆誰也有再多說一句。
付瞭錢走出餐館,我指著馬路斜面新開的「喬治五世」:「下次來,到對面試。」
徐晶瞇起眼,使勁端詳瞭一會兒燈火輝煌的小樓,鄙夷地撇瞭撇嘴:「建築格總體上是哥特式的,門窗倒是西班牙式。」
我笑著挽起她的胳膊,把她的小手握在手裡,在仄仄的人行道上走著。走著著,來到東湖電影院,走進售票窗口一看,電影早開場瞭,下一場十點半。抬看看表,才九點半,算瞭。
我問:「看嗎?是鞏俐演的《漂亮媽媽》。」
徐晶搖搖頭:「我不喜歡看孫周導的片子,太個人化瞭,玩電影。」
我們坐上車,司機把車開得很慢,在小馬路上兜著圈子,車廂裡,我和徐晶握手坐在後座上,她後背靠著我臂膀,隔著衣服能感到傳來一股股熱力。
「明天禮拜五,你幾點鐘過來?」我低低的聲音問。
「老樣子,下午四點半上完最後一節課,五點鐘到你傢裡。」她看瞭一眼司,說。
「五點鐘我還沒有下班,你反正有鑰匙,自己進房間,想吃自己到我樓下的市買點菜來,我回來燒,哎,你有錢嗎?」我拿出一張一百元鈔票塞進她牛仔褲袋裡。
「有錢,不要,」她看著我把錢塞進去,也不反抗,「你想買點啥菜?」
「買一條鱸魚,或者河鰻,其它的你決定。」她繼續靠在我身上,隨著車身動。
半夜十一點,我送徐晶回到美院,在她宿舍樓下,我依依不舍地在她唇邊吻一下:「再見,明天下午見。」
徐晶看著我的眼睛,欲言又止,我輕輕把手按在她肩膀上,扳轉她的身體推宿舍樓門口:「上去吧,明天還要上課,要不……我先走。」說完,我轉身大步走開去。
回頭一看,徐晶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我,我隻好又轉回來。
「怎麼啦?有什麼事快說呀,」
我預感到什麼事情要發生,徐晶猛地撲過來,踮起腳尖,摟住我脖子,嘴唇住我的嘴,瘋狂地吻。
我有點吃驚:「怎麼啦?」
「沒啥,」徐晶後退一步,憨憨地笑瞭,「我告訴你,今天下午我給孫東打回電,知道他們叫我去幹啥,我不想去,因為我怕看見你,我不想看見你趴在的女人身上幹那件事。」
我頭腦「嗡嗡」作響,血直往臉上湧,沖動地向她走去,徐晶一扭身,靈巧躲開瞭,「嘻嘻」笑著,急步向樓門口走去,走進大樓門口,又探回身來:「哎!明天……嘻嘻……」,一閃身,隱沒在樓門裡的黑暗裡。
我怔怔地站在樓影裡,幾個夜歸的女生從我身邊經過,好奇地回頭打量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著頭,向校門口走去。
來到凱旋路的人行道上,找到停放在這裡的自行車,跨上車,我一腳點地,口袋裡掏出寫著孫東他們地址的字條,「古北新區?」想瞭想,決定還是去看。
當我按圖索驥來到孫東說的地點,發現這是幢四層高的小樓,兩層一戶,一兩夥。
我敲敲門,門裡面的音樂聲開得很響,我又敲敲,一個細高的男人打開門,找誰?」他很警愓地打量我。
「孫東在嗎?」我朝他身後望進去,隻看見廳裡有杏色的打蠟地板。
「孫東!有人找你!」細高男人回頭叫著,仍把著門不讓我進去,我想起瞭晶第一次也是對我不放心。
「哎喲,朋友!朋友!你總算來瞭。」
孫東光著膀子,趿拉著拖鞋從裡面跑出來,一面向男人介紹,「這是黃軍,己朋友,」又轉向我介紹,「這是任勇,我美院裡的同事,」把我讓進屋,細的任勇和我握瞭握手,我發現他的手很有力,筋骨很強。我把帶來的一箱易拉喜力啤酒交給孫東。
看到啤酒,孫東笑成瞭一朵花:「太好瞭,正好飲料吃光瞭,大傢正在猜東猜,決定誰去買。」
說著,扯開塑料紙,拖出一罐打開,仰脖喝瞭一口,抹瞭把嘴,頭一甩,指任勇:「去,拿到樓上,大傢分分。」
任勇笑嘻嘻地給我點瞭根煙,哈腰抱著啤酒「咚咚咚」上樓去瞭,接著樓上嘩!」響起一片男男女女的喝彩聲。
孫東朝樓上看瞭一眼,撇撇嘴:「鄉下人!」拉我到客廳沙發角落裡坐下。
「哎,你講老實話,剛剛到哪去啦?」孫東在我膝頭拍拍,問我。
我一聽,知道他話裡有別的意思,心想,反正窗戶紙捅破瞭好,「和徐晶出吃頓飯,走走。」
「我猜你們倆個肯定在一道,嘿嘿嘿,」孫東老道地笑起來,「怎麼樣?你真的有感情啦?我今朝下午接到徐晶電話,她講不來,我就曉得和你有關。」我瞪起眼珠子,孫東緩和瞭口氣說:「難怪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們一起住有一個月,產生瞭感情,正常的。」
他翹起大拇指,指指樓上,「這些人都是吃飽瞭拍拍屁股跑路的貨色。」
「來,講講,今朝你們怎麼玩的。」我掏出雲煙,給孫東一根,自己也點起支煙,改變話題。
「操!你來晚瞭,來晚瞭,晚瞭,」孫東很替我可惜,「剛剛,八九點鐘才始,那個女的,我們美院財務科的會計,騷得嚇死人,一向以來這種場合場場到,今朝她自己想出來的花樣經,我們五個男的抽簽,輪流排好隊,講次數不時間長短,每人最快速度戳出精來,看她一個鐘頭裡吃多少槍?」
我聽瞭孫東的話,笑得前仰後合:「怎會有這種玩法?」
「那她還不被戳死啊!」
孫東橫我一眼:「少見多怪,她吃性太重,老早我們剛開始搞這種聚會的時,這個女的就玩上這套瞭,我們這個圈子裡是她保持這項記錄的,一個鐘頭十趟。」
「十八趟!?」我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那麼今朝呢?」
「二十二,」孫東滿不在乎地叼著煙說,「不過,不算數,有兩個毛頭小夥,美院裡兩年級學生也被她們捉來,……快槍手,來得快,去得也快,三弄兩,沒瞭,哈哈哈……」
「其它還有啥人,介紹介紹。」我吸瞭口煙,等他講下去。
「嘿嘿嘿,我早就曉得你也想來來的,這樣吧,」他手指著客廳一角的浴,「你先去洗一把,衣服脫掉,自己上來,我給你當面介紹。」
「好,我去去就來。」我蹬掉鞋子,脫下身上的西裝扔在沙發上,脫下西褲放在一旁,這才註意到,沙發後面地上堆著一大堆男裝女裙,紅紅綠綠的,孫看見我註意那些衣服,勸我放心:「衣裳放心好咧,玩這種遊戲的人手腳還是爽的。」
我在浴室裡洗乾凈身體,著重清洗兩腿之間的關鍵部位,等會兒可能有一場戰哪!
我洗完澡,沒找到拖鞋,光著腳板順著雅致的雕花木樓梯走上二樓,剛走到梯轉角,就聽見上面傳來一陣男人粗重的喘氣聲,夾雜著不同音調,幾個女人尖叫和呻吟聲。
呵!走上二樓,這裡熱氣騰騰,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花花的肉體在地蠕動。
我定定心神,仔細一看,地上鋪著三塊席夢思床墊,兩大一小,拼成完整一,八九個男女分成幾對,或坐或仰,分散各自做愛。
幾個女的,年紀老嫩不同,大多容貌姣好,被男人插得過癮,忘情地甩著頭,「嗷嗷」叫喚,想必正在臨近高潮。
我丟下他們,手握住漲得發疼的陰莖輕輕套弄著,四處走動,看看還有沒有單的女人。走過一個房間門口,探頭一望,孫東頭朝外,趴在地板上,身下躺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子,女孩四肢纏繞住孫東,分開大腿,讓孫東一下一下往裡插進她稚嫩的身體。
孫東看見我進去,一邊繼續幹著身下女孩,一邊示意我看左邊,「戴套,男都要戴的。」他簡短地告訴我。
我轉過臉去,看見屋內墻角地毯上還有一個女的躺在那裡,胸口劇烈起伏,著粗氣,屁股和大腿圓滾滾的,肚子微微隆起,像生過孩子的女人,朝她攤開大腿間看去,陰部被一片濃密的陰毛蓋著,她兩臂平放在地上,兩腋下生著黑的腋毛。
我被外面的情景刺激得慾火中燒,不管好歹,從地上撿起一個保險套包,撕塑料包裝,掏出保險套,手指微微發顫,幾乎捏不住又滑又小的套子,好不容給自己戴上,走到那女人跟前,俯下身子趴到女人身上。
可能因為視覺角度關系,這個女人實際沒有我剛才看到的那麼胖,隻是偏豐一些。趴在她身上,感覺不像徐晶的身體那樣瘦骨棱峋,胯骨和恥骨硌得我生。
現在這個女人三十四五歲的樣子,比芹老一些,乳房很大,有些松弛,剛才躺著,乳房軟軟地堆在她胸前,我往上一趴,乳房被我壓住,像稀面團向兩邊出去。
這女人感到有人趴上她身子,睜開眼睛看瞭我一眼,「哦……」,嘴裡哼瞭聲。
「來,先戴好套,」伸手在我襠裡摸瞭一把,放心地屈起兩腿向兩邊分開,你來好瞭,先輕點,慢慢讓我習慣一下。」
我撅著屁股,手扶著陰莖對準地方,松開手身體往前一靠,陰莖滑瞭進去。
女人「哦」地一聲,忽然用力地抱緊我,「哦!舒服,你滾燙的,啊,真舒,再往裡面一點。」
我繼續將陰莖後段向她裡面推去,她陰道不太松馳,但潤滑充分,磨得我龜很舒服。
忽然,她「哦喲」一聲,睜開眼,雙手抵住我胸膛,腳跟蹭地,身體向後退,「好瞭,好瞭,到底瞭,不要再往裡瞭,到底瞭。」我低下頭,看見雞巴後還在外面,包著粉紅的乳膠套,我試著向前頂瞭頂,果然,龜頭前面有一片稍些的東西擋著,我又頂瞭頂,那團東西中央軟,四周硬些,我馬上聯想起子宮外口的形狀,隻是普通子宮口比這小一號,大都是緊緊閉住,這個女人的子宮是張開的嗎?
女人被我頂得哼哼起來:「不要,不要用力。」使勁推我的胸口。
我趴在她身上,抽出一點,問:「你下面這麼淺,我頭一次遇到。」
女人笑笑,說:「碰過我的男人都說我下身淺,一下子就到底瞭,都怪我老的東西短,結婚十年瞭,都沒被他戳深一點。」
「小孩幾歲啦?」
我問她,一邊慢慢擺動屁股,女人閉著眼,面色有點發紅:「兩歲。」
「啥人的種?是你老公的?」我繼續慢動作進行,女人還沒有熱起來,我心有瞭一個念頭。
女人閉著眼,抓緊我後背,慢慢地咧開嘴,詭譎地笑瞭,開始息:「不是,是別人的種,我也不曉得是啥人留下的。」
聽瞭她的話,我想到徐晶的事,她也不知道是誰。我恨恨地想:「他媽的,晶因為不懂性,無意中吃虧,今天我給你有意留第二個種!」
想罷,我開始專心操這個生過一個孩子的女人。
我先讓自己開始按固定頻率地進出女人陰道,讓她適應我的節奏,很快,女跟上我的節拍,在地板上顛動起屁股,迎合我。
我聽見女人嘴裡發出低沉的「哦!哦!哦!」,知道她進入瞭狀態,於是我快進出速度,陰莖也更深地插進陰道,龜頭開始輕輕地頂撞前面的子宮頸口,臟神經的酸麻刺激女人更興奮,她開始大聲地罵著:「操!操!操!」
我看她已忘形,偷偷伸出手,手指捏住陰莖上保險套末的開口圈向前推去,次抽出陰莖都向前推一截,陰莖帶著半褪的套向前插入,然後再抽出來,我再前推一截,讓陰莖帶更松的套子插入,沒幾下,保險套就被褪到瞭陰莖頭上,成一團,松松地罩著龜頭被頂瞭進去,再沒有被帶出來。
陰謀得逞,我放心地抱緊女人,使勁地把雞巴向更深處撞去,子宮口傳來的楚使女人痛快得放聲高叫,「啊……啊……啊……」。
孫東射出瞭精液,雞巴仍插在小女孩陰道裡一顫一顫,他抬頭好奇地看我和年女人的交媾,身下的女孩子陰道夾緊他的陰莖,全身發出一陣一陣的顫栗。
我身體壓住的中年女人狂熱地上下掀動屁股,全身通紅,皮膚上滲出一片密的汗珠,己經叫不出聲音,隻能張著嘴發出「哈……哈……哈……」。
我已經把半尺長的陰莖完全地插進她下身活動,由於女人高度興奮,子宮口開更大,每次陰莖觸到陰道盡頭,龜頭都能鉆進子宮口正中。
我急速地挺送下身,女人焦躁不安地扭動腰肢,雙腿盤住我的腰眼挺起瞭下,眼看她的高潮就要到來,我急切地追趕她的進度。
終於,我和她同時「哦!」瞭一聲,兩個身體靜止瞭下來,兩人同時僵硬地直身體,女人上半身向後弓去,大腿一緊一松夾著我,陰道肌肉強有力地緊縮來,我兩手摳住她的肩頭,向上拉直身子,陰莖深深插進陰道,龜頭已經穿入宮口,隨著我的戰抖,一股股濃稠的精液從尿道口噴出,直接射進子宮腔內。
我伏在女人身上,數著陰莖在女人體內跳動,一共十二次。
我今早到現在沒有損失過精液,這十二次射出,總共三、四毫升,全數輸進女人子宮,無論成不成,我為徐晶報瞭仇。
我趴在女人身上喘息著。
孫東己經從小女孩身體裡抽出陰莖,親瞭她一下,留下她躺在地上喘氣,自走瞭出去,雞巴上松松地掛著一隻淡藍色的保險套。
緊接著,又一個小男人走瞭進來,看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年輕的身體顯得弱。他快步走到小女孩跟前,跪下,伸手在小女孩胸前玩著小小的乳房,說瞭什麼,女孩子點點瞭頭,小男孩立刻趴到女孩身上,右手伸到胯下摸瞭一會,股往下一落,雙手扶住地,急急地在女孩身上聳動。
我收回目光,看看身下仰躺的女人,她睜著眼,望向天花板,我對她說:我出來瞭,你怎樣?」
她大口吸著新鮮空氣,一邊說:「好的,我也來瞭一趟,舒服,我休息一。」說完,閉上眼,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