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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影

  千年時光的封印,兇性亦存、殺性難滅。整座冰川剎那間崩碎,一頭渾身燃燒著藍色光焰的巨大龍屍從冰川裡面爬瞭出來。它對著天空大吼瞭一聲,直讓星空失色、天昏地暗,一道磅礴的煞氣混雜著濃濃的死氣,從山谷裡席卷而出。而後山谷兩邊的冰雪紛紛爆碎,一道沖天的煞氣逆空而上,將山谷上方的天空撕裂出一個黑洞,周圍的空間更是崩碎瞭無數次。

  青音與愛德華在冰川崩碎後就可以禦空瞭,看著眼前巨大的龍屍,兩人平淡的臉色下是深深的震撼。雖然猜測這頭稱霸北境的冰霜巨龍生前可能已經達到瞭永恒境,但沒想到經過亡靈魔法轉生之後,這頭龍的境界已經讓人捉摸不透瞭。愛德華本身是相當於通天境的大魔導師,但他仍然感覺自身在這頭龍的前面十分渺小,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種無力感。若不是因為轉生陣能控制這頭龍的關系,恐怕他此刻早已施展空間魔法逃之夭夭瞭。

  巨龍的骨架之上,還粘連著一些腐敗的血肉。而此刻在轉生陣的強大力量下,一具巨大的龍骨開始迅速長出經脈、血管、生出瞭臟腑、最後長出瞭血肉,成為一頭深藍色的巨龍。它眼神熾烈,吼嘯不斷,隨後雙翅一展,沖天而起,繞著山谷飛瞭起來。

  在冰霜巨龍轉生的這一刻,世間所有的強者都不約而同的有所感應。西境的光明聖城下面是光明教會的十八層地獄,此刻發生瞭嚴重的騷亂。十七世光明教皇此時手持一柄十字長劍,向地面一插,隻見十八層地獄本已狂亂的光明力量在一股神聖的力量加持下,瞬間穩固瞭起來,同時對一些關在地獄的兇神惡煞造成大量傷害,將地獄重新穩固瞭起來。

  地獄是重新控制住瞭,但光明教皇和紅衣大主教此刻的心情卻是異常沈重。

  而在南境一處毒氣彌漫的巨大沼澤裡面,一頭渾身冒著綠氣的綠色巨龍在這一刻睜開瞭雙眼,它擡頭望向瞭北方,自語道:「有意思,居然有人將卡爾薩斯那個傢夥給復活瞭,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又會熱鬧瞭。」說罷,它又低下頭,閉上瞭雙眼,巨大的身體慢慢的沈浸到沼澤的渾水下面,直到消失不見。

  茫茫大雪山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山峰上空突然間出現瞭一圈空間漣漪。一個碩大的斑斕虎頭憑空而出,然後整個巨大的黑白條紋相間的虎軀出現在大雪山之中。它向西望去,眼中似乎倒映出瞭寒谷此刻煞氣滔天的畫面,它自語道:「死龍復活,世間又將陷入紛亂的戰火之中,看來得去萬妖谷一趟,聯系一下那邊的幾個老傢夥瞭。」

  在一片氣勢恢宏的宮殿群裡,一個頭發稀疏,胡子花白的老頭正在一個別致的小院裡給花草澆水。突然間,他挺直腰,瞇著眼看向北方,停下手中的動作。在凝望瞭一會兒之後,老人嘿嘿一笑,又重新澆起花草來,自言自語道:「亂瞭才好啊!我大魏積蓄瞭上萬年的力量,終於可以施展出來瞭。」

  這樣的情況,在世間各個地方都有上演,有人歡喜有人憂。有的人匆忙佈置,有的人靜觀其變。一些強大的勢力核心人物得到消息,開始密謀起來。下面的弟子還是照常修習,該幹什麼幹什麼。反倒是蕓蕓百姓,依舊不知所雲,為瞭生計日復一日的勞碌。

  寒谷,冰霜巨龍在天空憤怒的咆哮,無數亡靈在山谷內暴動。所有的亡靈都在淒厲的吼嘯著,放眼望去,谷內全是佈滿藍色光焰的黑壓壓的一群亡靈。

  黑暗的天空中,裂開瞭一道金色的縫隙,金光灑到北境的大地上,最後照到寒谷這裡。隻見一道道巨大大的雷電從天而降,無數巨大的金色光柱從天空貫通到大地之上,最後所有的光柱匯聚到寒谷。將本已陷入黑暗的北境大地照的一片明亮,尤其是極北之地的寒谷,像極瞭太陽出來的東方。

  寒谷內,陰風怒號、鬼影綽綽,森然無比。

  冰霜巨龍落到一座寒谷的雪峰上,張開大嘴,在嘴裡用浩瀚的龍力凝聚瞭一顆黑色的能量球,越來越大。而那些雷電和光柱此刻也集中轟到它的身上,冒起一道道灰色的陰霧。

  冰霜巨龍仿佛對劈到身上的雷電無所畏懼,它嘴裡的能量球接近極限後,突然發力將其噴向天空,但奇怪的是並沒有造成爆炸之類的場景,而是能量球直接通過天空的金色縫隙飛向瞭未知空間。但沒過多久,天空中的金光在劇烈明滅之間,空間裂縫迅速消失,漫天的雷電與通天的光柱也消失的一幹二凈,隻剩下遍佈山谷的亡靈在歡呼。

  寒谷裡,無光無亮,隻有滾滾死氣,環繞在周圍。而冰原之神則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聖潔的光輝照亮瞭青音的周圍。

  愛德華看著身邊青音那好看的側顏,擔憂的說道:「我們是不是把事情搞大瞭?現在連天界都驚動瞭,估計人間的絕頂強者也都能感應到。」

  青音淡淡的說道:「無妨,天界就算知道,仙人也因為界力的關系無法下界。上去容易,下來可就難瞭。至於人間界的強者,各懷鬼胎,不足為懼。」

  愛德華啞然,然後和青音一同看向正向他們飛來的冰霜巨龍。

  冰霜巨龍飛到兩人身邊落瞭下來,擡起碩大的龍頭盯著兩人,眼裡滿是不屑之色,巨大的聲音響徹山谷「你們,別以為將我轉生就能控制我為所欲為。在我眼裡,你們最多比那群卑微的猴子,地位高那麼一點點。」

  青音開口道:「稱霸北方的龍神,我並沒有想過要通過轉生陣控制你,但將你轉生出來,確實也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若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

  冰霜巨龍看瞭一眼青音,又看瞭一眼愛德華,說道:「有什麼事情,說。」

  「我們想創建一個組織,招募世間的頂尖強者,攻破光明教會的十八層地獄,放出那裡所關押的惡魔,引起世間動蕩,接著挑起七大國之間的戰爭,利用戰爭的強大破壞力挑起仙道之間的利益糾紛,從而引發人間界大亂。」

  說這話的時候,愛德華一臉詫異的看著青音,仿佛這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青音。他神色嚴峻,沈重的問道:「青音仙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哪怕身為亡靈法師,備受光明教會打壓的我都不敢生出這樣的想法。你究竟是怎麼瞭?」

  青音不語,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冰霜巨龍。

  冰霜巨龍怪異的看著青音,開口道:「小女娃,你可知道人間界的實力遠不是你所看到的這個樣子,我雖然已經突破永恒,但也不能在人間界為所欲為,當初參與封印我的幾方勢力,就有來自人間界的幾個老怪。這麼多年瞭,他們應該還在人間界,並且在沈睡之中。」

  青音心中一驚,與愛德華對視瞭一眼,又轉頭問道:「當初參與封印你的還有人間界的高手?那是什麼境界?」

  冰霜巨龍「嘿嘿」一聲怪笑:「那個境界不是現在的你所能夠接觸的,不過也無須擔心,那幾個老怪物除非天崩地裂,仙人下凡,不然是不會輕易醒來的。」

  說完,它展開雙翅,揮舞瞭一下,說道:「你的意圖我已知曉,你們回去吧。我還有我的事,數千年沒有見過人間瞭,有些人就算在這千年間飛升天界瞭,他們的後代總是在人間的,嘿嘿。」

  「小女娃,你的組織叫什麼?」

  「我給它取名叫做『影』,有光便有暗,我們的組織就是黑暗之中沈默潛行的影子。」

  冰霜巨龍聽後怪笑一聲,就直接揮翅高飛,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瞭。

  愛德華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個魔法卷軸,心疼的說道:「這可是珍貴的空間卷軸啊!但這鬼地方離幽州城也太遠瞭。」說完,就展開卷軸,念起咒語,創建瞭一個空間通道,帶著青音一同離開瞭寒谷。

  北境,幽州城。

  一座豪華的宅院上空蕩漾起如水的光華,伴隨著無盡的璀璨神光,外面的空間不斷崩碎,一道圓形的黑洞形成,愛德華和青音一前一後的從裡面飛瞭出來。

  當兩人落地後,空間之門就消失不見瞭。

  在站瞭一會兒,兩人穿越空間通道的眩暈感消失後,愛德華看著旁邊玲瓏起伏的曼妙身軀,雙睛放光的問道:「仙子,那我們現在該幹點什麼呢?」

  青音看著眼冒綠光的愛德華,心中幽幽一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感,說道:「承諾你的事我會兌現,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

  愛德華好奇的問道:「還有什麼事?」

  「加入影。」青音盯著愛德華。

  愛德華眼珠一轉,嘿嘿一笑:「加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什麼好處?」

  青音沈默的看著他,然後又擡頭望瞭望天空,過瞭很久,才慢慢的開口道:「可以給你我的身子,但一個月隻能一次。」

  愛德華一聽,雙眼放光,喜出望外,連忙點頭,說道:「好,那我加入影。」

  「立誓。」

  「我,愛德華,向暗黑大魔神起誓,從今天起加入影,成為影的一員,服從組織安排,若違此誓,將受萬鬼噬心之刑。」愛德華剛說完,冥冥中,一道無形的契約就同時出現在青音與愛德華的心裡。

  青音點瞭點頭,然後閉上眼,站那不動。

  愛德華嘿嘿一笑,走上前去,雙手橫抱起青音,走向瞭自己的房間。

  ……

  暴風城。

  王文陽此刻正在陪著心月行走在高樓林立、熱鬧非凡的暴風城中。心月此時雖然眼睛看不到,但也能感受到街上是何等繁華熱鬧。即使在北境已經進入黑暗的冬季,街上的行人依舊不少,買賣之聲不絕於耳。

  王文陽目光掃過暴風城中寬敞平坦的街道,感嘆道:「我還是第二次見到這麼繁花似錦的街道。」

  心月怔瞭一下,問道:「你以前沒見過嗎?」

  王文陽道:「過去我是個山村的小獵戶,靠打獵維持生計,見識過最大最繁華的城池就是離我傢很遠的一個小鎮。後來我受人所托去瞭一趟北境最大的幽州城,才見識到真正的繁華。不過我在書上看到,中土的大魏皇朝的帝都比幽州城更加龐大,人口也更多,很難想象那又是怎樣的一座城瞭。」

  心月沈默瞭下去,過瞭好一會兒才問道:「那後來你怎麼跑到冰封長城去瞭?」

  王文陽笑瞭一下,說道:「後來也就是幾天時間,一個怪老頭突然出現在瞭我的生活裡,是他把我帶進瞭武者的世界,從此可以吃得飽,穿的暖,肏漂亮的姑娘。所以,當我準備出師門遊歷的時候,就選擇去冰封長城碰碰運氣,沒想到就正好看到瞭你,然後後面的事情就不用我說瞭。」

  心月嘆瞭一口氣,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王文陽忽然將她拉到一個地方,笑著對她說道:「這裡是一處坊市,我們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獲吧。」

  「切!」心月嗤之以鼻,嬌嫩的雙手往背後一背,不屑的說道:「這種人流量巨多的地方能有什麼好的東西?好東西都不是用價格來衡量的。」

  王文陽頓時對心月刮目相看,說道:「你居然還有這種見解,在下佩服!」說完,也不管心月反對與否,還是把她拉進瞭熱鬧非凡的坊市。

  心月就這樣被他拉著,走進瞭這處坊市。

  又走進瞭一處坊市。

  又走進瞭一處坊市……

  又走進……

  心月感覺腳快酸死瞭,在北境已經開始有些寒冷的初冬,她光亮的額頭卻開始冒出瞭一些汗珠。

  她疑惑的問身邊的王文陽:「還沒逛完嗎,我怎麼感覺你在拉著我逛整座城啊?」

  王文陽也抹瞭一下額頭上滲出的汗,看到前方一個中年婦女擺的攤子,然後笑著對心月道:「快瞭,快瞭。」

  說著,他拉著心月的手往前走瞭一段路後,在那個攤子前面停瞭下來。

  隻見周圍的攤子人來人往,不時的有人問價,但該婦女的攤子卻一片冷清,毫無人影蹤跡,與周圍那些熱鬧的攤位可謂是天壤之別。在那個婦人的身旁,立著一根幡,上面用大字寫著「窮鬼莫擾」。

  這時,心月突然輕輕扯瞭一下王文陽的袖口,王文陽會意,低頭附耳。

  心月對他輕聲說道:「我走到這裡,體內的黑火力量突然躁動瞭起來,這裡可能有與我原來那個部落相關的物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把這件物品買下來。」

  王文陽看著她,微微點頭,「嗯。」瞭一聲。然後,就轉身盯著攤位上的物品看。而在這期間,婦人隻是微瞇著眼打盹,毫無搭理這兩人之色,一副「愛買買,不買滾」的表情。

  王文陽蹲下,細看婦人的攤位,隻見上面擺放著七八件物品。最邊緣處擺放著一把紅光閃閃、造型怪異的劍,說不出是什麼材質,紅光之中,又隱隱發出黑光,看起來著實不凡。而在劍的旁邊,是一枚古樸的空間戒指。然後是一根燒焦的枯枝、一塊叫不上名字的石頭;一支通體碧玉的玉笛;一把隱隱有風雷之聲傳出的羽毛扇;一個普通的灰色小瓶子,裡面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還有一根烏黑短小的木杖,一個表面青花瓷的酒壺。

  王文陽拿起那個青花瓷的酒壺,在暴風城街頭的燈籠映照下,微微散發出瞭一絲靈光。他笑著對婦人說道:「這酒壺是不是有什麼不凡之處?可否給我講解一二?」

  婦人半睜著眼,有氣無力的擡手指瞭指旁邊立著的幡,說道:「若是窮鬼就走開,莫來消遣老娘,要是誠心要買,先拿出點誠意來。」

  王文陽從空間戒指裡拿出兩塊亮閃閃的紅色靈石,放到瞭攤位上,笑著問道:「這誠意夠嗎?」

  周圍立刻一陣騷動,這可是中品靈石啊!其中好幾個人神色頗為玩味的看著王文陽的背影,心中在默默等待盤算。

  婦人看到靈石後,眼睛放出一絲光彩,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據傳,此物是太古年間,威震神魔戰場的煉妖壺的一塊碎片煉制而成,內部自成一個小空間,可以用來儲物,也可以用來收押活物。」

  周邊頓時有人嗤之以鼻,哄笑道:「煉妖壺?那種傳說中的神物你也敢拿來唬人。」

  婦人不為所動,繼續坐在攤位邊,隻半睜著眼看著王文陽。

  王文陽眉毛一皺,他自然不可能相信這婦人的話語。此物要真是煉妖壺的碎片,在這人來人往的暴風城,怕早就有無上強者或者慧眼識珠的人買走瞭,哪會至今無人問津。還真當他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夥子,在這哄騙?

  他裝作不在意,輕輕的放下手中的酒壺。又拿起瞭那把發著紅光的劍,問道:「那這把劍呢?有什麼來歷嗎?」

  婦人懶散道:「此劍乃是千年之前劍閣的一位絕世強者獵殺瞭西境的一頭實力達到通天境的炎魔,以炎魔脊椎骨鍛造而成,有劈山斷石之利,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周圍的圍觀路人又是一陣哄笑,有人笑道:「要真是那位前輩鍛造的劍,又怎會落到你這婆娘的手中,並且還能在此出售?若此劍是真的,怕是劍閣的人不遠萬裡也會從東境趕過來把此劍取回。」

  婦人依舊不搭理這些看客,隻是盯著王文陽。

  王文陽心想:「這個女人,嘴裡沒一句靠譜的,就是擺明瞭想宰我。」但細思之下,自己好像並沒有得罪過這個女人,不由的感覺一陣厭煩。

  他拿起那根不起眼的黑色木杖,問道:「這個又是幹嘛用的?」

  婦人看瞭看他,半晌,才說道:「這個是很多年前從大雪山的那邊運過來的,據說是某個蠻族部落的一個女蠻子偷偷跑出部落,不成想在半路被我人族軍士抓住,這根木杖就是從那過來的。」

  看到王文陽在細細把玩這根木杖,婦人又開口說道:「這根木頭放這也很久瞭,魔法師看不上,武者中也沒有使這麼短的木杖的人,你要是要的話,十塊中品靈石你拿去。」

  隻聽周圍一陣「嘶」的吸氣聲,有人忍不住為王文陽打抱不平,開口對王文陽說道:「小兄弟,老哥我勸你一句,這個婆娘的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就這麼根破木頭,要收你十塊中品靈石,這是把你當傻子在宰。這些玩意我們早就看過瞭,沒啥稀奇的,那根木頭很普通,沒有任何靈力。」

  但心月此刻心中卻是狂喜,她也蹲下身,輕輕挽住瞭王文陽的胳膊。王文陽感受著她那發抖的嬌軀,心中瞬間明悟,原來這就是能引起心月體內黑火躁動的源頭,說不定這根木杖就是從心月的火神部落流傳出來的。但他表面上卻裝的很平靜,把木杖拿在手上,仔細體悟,瞇著眼睛,但卻是如旁邊人所言,沒有感受到任何靈力波動。

  他轉身對著剛才開口的那位路人抱拳說道:「感謝兄臺提醒,我也察覺到瞭這根木杖沒有任何靈力,不過眾位也都看到瞭,我娘子身患眼疾,不能視物,索性正好給我娘子買一根木杖用,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關系的。」然後他又轉身看著心月,滿臉的柔情,最後輕輕的吻瞭心月的額頭一口。

  周圍人一陣感動,路人紛紛喝彩,為王文陽的這一席話語拍手稱贊。但也有不少人搖頭直嘆,這又是典型的人傻錢多。

  王文陽做完這一切之後,轉頭看向婦人,說道:「我沒帶那麼多,五塊中品靈石,不行就算瞭。」

  沒想到婦人眉毛也不擡,直接喊道:「成交!」仿佛比王文陽還心急。

  王文陽在風中淩亂,他用單手捂著眼睛,心中默默的不停念著世間的市井通用的三字經文。……

  「感情就算自己攔腰斬價,這女人都是滿意的啊?早知道就報個更低的價格瞭。」

  最後,王文陽極不情願的又掏出瞭三塊紅光閃閃的中品靈石。婦人喜笑顏開的收下,並對王文陽親切的說道:「小夥子,歡迎下次再來啊。」

  王文陽:「……」

  出瞭坊市後,心月快樂的揮舞著手中的黑色木杖。她開心的對王文陽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們部落當初選中準備獻祭給火神的那個聖女,最後她帶著神廟的權杖偷偷的跑瞭,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無影無蹤瞭。沒想到,這根權杖居然在這裡又發現瞭,有瞭它,我的實力可以完全發揮出來瞭,再使用日照的話,也不用以眼睛作為施法的載體而承受暫時失明的反噬瞭。」

  王文陽雖然肉疼那五塊靈石,因為他這次出來,靈石帶的本就不多,現在更是一下子全沒瞭。但當他看到心月開心的笑容時,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兩人逛瞭很久瞭,也累瞭,於是回到瞭入住的客棧裡面。

  在洗去身上黏糊糊的汗液和塵土後,兩人又赤裸的相擁在床上。

  王文陽趴在心月的身上,望著那張絕美的面孔,雙手緊緊的握著心月的小手,將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處,雙眼卻凝實著心月那略帶不安、略顯緊張,同時又有一絲興奮與期盼的小臉。

  他溫柔的問道:「你覺得我們之間能在一起多久?一年,十年,百年,還是永遠?」

  心月不明白這話的意思,臉上顯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

  「你想說什麼?」

  王文陽說道:「你終歸境界比我高太多,若你不久後雙眼恢復瞭,我不知道那時候的你還會不會繼續跟我在一起闖蕩江湖。要是十年,我不知道這期間我的修為能不能追得上你,要是遇到更厲害的人與我們作對,我可能沒辦法保護你。要是百年的話,若我突破不瞭凝神,那我到時候就會變成一個糟老頭子,而你那時候依舊年輕,貌美如花。若是永恒的話,那意味著我會有更多的女人,因為我的功法就是采陰壯陽,用女子的陰元來突破自身的枷鎖,增長修為。但這樣一來,勢必又無法隻愛你一個瞭。」

  「你把我的手放在你胸口,就是為瞭讓我感受你這番話是不是發自內心的吧?」

  心月幽幽的低語道:「隻要你還愛我,用心待我,我便生死相隨。若你到時候化作一捧黃土……樂觀點,要對自己有信心呀!」

  「你考慮一下吧,不過在你眼睛恢復之前,你哪都別想去。」

  王文陽這透著一股侵略性的話語,讓心月心跳加速,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王文陽又要肏她瞭。

  他輕輕的放下心月的雙手,看著心月那張絕美的臉蛋,下意識的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指尖透著溫柔,眼中的熱切越來越多。

  王文陽眼神火熱,心月的美讓他深深的迷戀其中,右手指尖順勢而下,朝著那挺拔的雙峰劃去。

  心月嬌軀一顫,低吟:「今天有些累,要不改天吧。」

  王文陽含笑不語,緩緩低頭逼近心月的臉龐,彼此間呼吸可聞,充滿瞭曖昧的氣息。

  低頭,王文陽突然逼近心月的雙唇,但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停瞭下來。他想在心靈上,給心月一種壓迫感。

  心月微微掙紮瞭一下,但又漸漸趨於停止,最後幹脆伸出小手摟住瞭王文陽的脖子。

  「既然你想要,那就給你吧。」

  那一刻,心月主動吻向瞭王文陽的雙唇,動情的取悅著王文陽,雙手將王文陽的身子壓低,用胸前的兩團堅挺不停的在王文陽的胸膛上蹭來蹭去。

  王文陽有些興奮,雙手緊緊的從後面摟住心月,纏綿的回應著心月的熱吻,恨不得兩個人融為一體。

  許久,兩個人才結束這一吻。

  心月略顯羞澀,又伸手拉著王文陽的手,撫上瞭自己的酥胸,開始動情的低吟。

  王文陽眼神灼灼,滿臉喜悅。他一把將心月拉起,兩人就這樣互相擁抱著坐在床上。他又吻上瞭心月那淡紫色的雙唇。

  心月嚶嚀一聲,渾身癱軟,嬌羞的回應著王文陽的熱吻,感覺渾身無力,酥麻發熱。

  窗外黑暗的天空中,雪花如柳絮一般飄落,遠處的萬傢燈火猶如螢火的光芒一般星星點點,屋內卻春意盎然。

  王文陽動情之極,炙熱的眼神似要融化一切,溫柔的愛撫讓心月心神顫抖,他體內不自覺的運轉著情欲道的功法。又讓心月對王文陽透著一股癡迷,讓她陶醉其中,全心全意的迎合著王文陽,一起追逐愛的高潮。

  床上,兩具白花花的肉體如膠似漆的不停纏綿,床上搭的蚊帳不停的晃動,一夜春情。不知道過瞭多久,隨著一聲略帶疲憊的低吼「啊」,房間終於安靜瞭下來。而隔壁房間的客人,又一次被這靡靡之音騷擾瞭半夜有餘,胯下支起瞭一頂帳篷,卻又因天冷不想起床,隻好幻想著某傢的千金小姐,自顧自的拿右手安慰著自己的小老弟。

  屋子內,看著懷裡嬌弱無力的心月,王文陽眼中滿是憐惜,他嘴角掛著笑,心中漸漸平靜。

  心月躺在王文陽的懷裡,小手輕撫著他的胸肌,慢慢的步入睡夢中。

  這一刻,她忘掉瞭所有,隻想永遠這樣靜靜的躺在王文陽的懷裡,做一個小女人。

  而王文陽的腦子裡,卻突然想起臨行前,那個淫賊師兄林伯虎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要進入一個女人的心,要先進入她的小穴。」

  現在細細想來,這話可真是有道理啊。王文陽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慢慢的也閉上雙眼,不一會兒,屋子裡就傳來一陣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