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文陽跟著艾麗薇婭回到住處時,千秋夜依然沒有在這裡。於是,王文陽就心安理得的在這裡住下瞭,不過這次他學聰明瞭,在回來的路上就去禦膳房拿瞭不少幹糧過來。
夜裡,北境的夜空依舊黯淡無光,王文陽早早的就上床,然後把玉符貼在額頭上認真學習起來,以他目前的年齡跟悟性,學起這些小孩子學的讀書識字,倒也是很容易瞭。看過幾塊玉符後,他已經知道怎麼用通用語寫自己的名字瞭,也初步學瞭幾句通用語。
王文陽放下玉符,暫時中斷瞭學習,回憶起這一個月來自己的所見所聞。先是遇到個瀕死的老者,被要求送消息到幽州城,路上遇到他人生中所見到的第一個絕美的女子,又在城主府碰巧撞見城主府那絕色的小姐跟她的情郎偷偷相會,在房中行男女之事。這也是王文陽第一次看到男女之間做這種事,無意中開啟瞭他的潛藏在心裡的性,並如洪水猛獸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又正巧遇到瞭同樣在偷窺的千秋夜,稀裡糊塗的跟著千秋夜一起進宮肉瞭皇帝的女人。這要是擱以前在小山村,他連想都不敢想,隻聽說過皇帝這兩個字,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鎮上的鎮長,那時的王文陽認為鎮長就是天,直到如今皇帝就與自己同處一座皇宮內。見過最豪華的宅子是鎮上經營綢緞生意的潘府,而今自己就住在恢弘磅礴、富麗堂皇的大慶皇朝皇宮裡面。以前見過最好看的姑娘是鎮上雲夢軒的頭牌——名花,而到現在自己已經見過三個絕代風華的女子瞭,這還隻是單單在北境,而天下又何其之大。直到今天,他在瞭解瞭足夠多的信息之後,才發現以前的自己就像井裡的蛤蟆,現在才剛剛跳出這口井,外面還有更加廣闊、更加精彩的世界。
王文陽下床,推開門,擡頭看著暗淡的夜空,自語道:「如果我不努力的話,我會一直像現在這樣,隻能遠遠的看著。」過瞭一會,他低下頭,說道:「有些人,雖然高不可攀,但並不是不能接近,隻要我,足夠的強。」
這時,千秋夜不知從哪鉆出來瞭,還帶著一個手拿折扇,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一同出現。王陽文一看到千秋夜,就氣不打一處來,氣憤道:「前輩,你走瞭不管我,我差點餓死在這裡,更是差點被隔壁的魔法實驗給炸死。」
千秋夜嘿嘿一笑,說道:「是老夫沒想周到,忘瞭你還是個凡人,需要吃飯。不過這次我在城內看一個消息,關於你的,你想不想聽?嗯?」
「什麼消息?還是關於我的?」
「嘿嘿」然後千秋夜從懷裡拿出一張告示,遞給王文陽。王文陽一看,上面畫的人正是自己,但是這上面的字自己卻隻認識極少數。便不解的問道:「這是何物?我怎麼會出現在上面?」
「老夫一開始也不信,你鬥大的字不識一個,怎麼可能是魔道的人,潛入城主府刺探情報,現在看來,怕是龍老兒發現你偷窺人傢閨女瞭,哈哈哈……」
王文陽:「。……」
「我怎麼可能是魔道的人,我是不遠千裡給城主送消息的。」王文陽著急為自己辯解道。
「我們聖地要是有你這種奸細,怕是早就被仙道滅的灰都不剩瞭。」那自從出現在此地就一直一言未發的白衣男子淡淡的說道。
王文陽這才仔細的觀察眼前的白衣男子,隻見白衣男子傲立於此,如畫中人,俊美的臉上掛著優雅的笑容與淡淡的自信,「聖地?」王文陽問道。
「就是你們口中的魔道,後面分出來的小六道。」白衣男子依舊淡然若水。
王文陽後退幾步,做防禦狀。白衣男子看在眼裡,輕輕搖頭,嘴角浮現一絲莫名的笑意。王文陽轉頭嚴肅的看著千秋夜,很鄭重的說道:「前輩,在這皇宮重地,你怎麼敢把魔道的妖人帶進來。」
千秋夜問道:「小子,老夫問你,何為魔道?何為仙道?」
王文陽語塞,一時半會兒,還真回答不上來。
但他故作倔強的說道:「我今天跟隔壁的老婆婆去過皇傢典籍室,典籍裡面說瞭,魔道妖人,為禍世間、惡貫滿盈、燒殺淫虐、無惡不作。」
千秋夜與白衣男子一前一後的走進屋子,然後關上門。兩人坐到桌前,白衣男子給千秋夜沏瞭一杯茶,給自己也倒瞭一杯,然後饒有興趣的盯著王文陽看。
千秋夜端起茶,喝瞭一口之後,不急不躁的向站在屋子中間的王文陽問道:「書上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難道不是嗎?」
「如果典籍上面都是對的,那我為什麼還敢明目張膽的把他帶到皇宮裡來?他又怎麼可能進的瞭城?」
王文陽:「……」
白衣男子這時劍眉舒展,笑道:「不論是黑貓還是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在當權者看來,仙道不過是隻白貓,我們聖地就是那隻黑貓瞭,誰肯聽朝廷的話,誰肯為朝廷做事,就是朝廷眼裡的好貓。」
看著王文陽愕然的表情,白衣男子又接著說道:「眼下仙道勢大,聖地衰微,你覺得作為掌權者,難道幫助一個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一方勢力,對付另一個對自己不構成任何威脅的勢力嗎?」
王文陽沈默,因為白衣男子的話,仔細一想,確實值得細細品味。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那些位高權重者,為瞭皇朝的穩固,為瞭自身的利益,還真有可能幹出這種事。
這時,千秋夜接著說道:「面由心生,魔由心種,不管是仙道也好,魔道也罷,人生在世,當求自己問心無愧。讀書人求取功名,商人求取利潤,農戶求取好收成,仙道求長生,魔道求快活。仙道不乏骯臟齷齪之輩,魔道也不缺懸壺濟世,仗義疏財的正義之士。」頓瞭一下,見王文陽依舊沈默,便開口說道:「遠的不說,就說說咱們北境的仙古,這仙古作為北境的仙道最強門派之一,除卻掌門外有八位峰主,掌門人天夢常年與其他門內老祖一般閉關清修,力圖破入通天,而八位峰主,各懷心思,其中的小蒼峰峰主,更是悄然的把自己的徒弟青音仙子的屁眼給開瞭苞,這事除瞭少數幾個經常去仙古小蒼峰的皇室貴胄,連他們小蒼峰這一脈的其他弟子都還蒙在鼓裡,那青音仙子在外面清冷的如同雪山之巔的冰蕊,私下裡不知給多少親王皇子操過屁眼,含過肉棒瞭,這事還是聽一個親王喝醉後跟我說起的,後面我也有幸享受瞭一次那妞的屁眼和嘴上的功夫,真是令老夫懷念啊。」千秋夜說完一臉懷念之色,旁邊的白衣男子嗆瞭幾聲喉嚨,千秋夜才反應過來,老臉一紅,說道:「跑題瞭,跑題瞭,我再繼續跟你說說魔教的事……」
王文陽此時此刻心裡如同掀起瞭驚濤駭浪一般,根本沒聽到千秋夜接下來的侃侃而談。青音他是見過的,萬萬沒想到,她居然被她的師傅把屁眼給開瞭苞,那張櫻唇小嘴居然還給那麼多人含過肉棒,連眼前這個幹瘦醜陋的老頭居然都操過她的屁眼,更是讓她含過肉棒。想著想著,王文陽怒火攻心,眼前一黑,竟是一口鮮血噴瞭出來,然後順勢向後一倒。
不知過瞭多久,夢中的王文陽身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之上,天空飄著雪花。
面前是個冰湖,一會兒是青音在冰湖上曼舞,一會兒是粉衣少女在冰湖上曼舞,再看時,人已經變成瞭長公主,王文陽就這樣陪著身邊不停變換的女子,在這滿天飛雪的茫茫雪原之上,歡聲笑語。
床邊,千秋夜問道:「林賢侄,你覺得老夫給你推薦的這個小子怎麼樣?」
林伯虎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說道:「確實是個修習情欲道心法的好苗子,假以時日,將來的成就甚至會在我之上,而且道心魔種,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在自己的心裡悄然種下瞭一顆魔種,待到魔種開花的時候,他也就不是現在的他瞭。」
然後林伯虎又對千秋夜說道:「還請勞煩前輩趁夜將我倆送出城去,避開城內的仙道耳目。」
千秋夜「嗯」瞭一聲,然後卷起昏迷中的王文陽與林伯虎,以大法力開辟出一個空間通道,直接走瞭進去,然後空間漣漪之後,這裡什麼都沒有瞭。
情欲道所在的山門極為隱秘,乃是凡人遺棄之地,建立在終年冰封,綿延不絕的山脈裡,生存環境極其惡劣,周圍的修煉資源嚴重不足。也幸好是情欲道,不需要太多的修行資源。而此時,在情欲道的一座廂房內,一個男子慢慢的睜開眼。看著屋子裡面陌生的環境,還有陌生的床。
「我這是在哪兒?」王文陽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當他起床,穿好衣服鞋子,推門而出後,發現眼前完全是片陌生的環境。天空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罩,阻隔瞭外界天寒地凍的氣候。
北境大地,絕大多數時間終年都處於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的時候,一年當中隻有三個月是溫暖的,那時候大地復蘇,萬物生長,太陽終日不落。而現在,即將進入北境最溫暖的三個月,現在已經是冰雪最後的掙紮瞭。
王文陽走瞭出去,路上看到一些白衣弟子,有男有女,男的俊美,女的嫵媚,那些白衣弟子也很好奇的看瞭他幾眼,但雙方沒有多說話,就擦肩而過。當王文陽走到一座平頂峰的時候,此處仙氣氤氳、霧氣蒸騰、加之亭臺樓閣散佈其間,輔以奇花異草,仿佛來到瞭一片人間仙境一般。這是情欲道的一處重地,山峰上之所以雲霧彌漫,是因為山上有溫泉在汩汩流淌。
此刻,千秋夜與林伯虎一老一少兩個人正愜意的泡在溫泉中,望著遠處白雪飛舞的山峰,一邊吃著烤羊腿,一邊喝著酒,千秋夜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弟子。隻見王文陽也走到這裡瞭,見到這一老一少如此瀟灑,二話不說,立刻三下脫光自己的衣服,然後撲通一聲跳進溫泉裡,順手拿起旁邊放著未動的烤羊腿就啃瞭起來。
在這冰天雪地的北境,能夠在山上泡著溫泉,享受著美食,王文陽無比的滿足。
他想到瞭最近學的一些東西,於是開口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來來,喝酒喝酒。」
一旁的的千秋夜一手抱著懷裡的女子,一手舉著酒杯,一臉放蕩的說道:「姑娘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女子故作臉紅,然後對著千秋夜撒嬌起來。
林伯虎笑吟吟的問道:「小老弟,覺得我這情欲道如何啊?」
「甚好!甚好!」王文陽一邊啃羊腿,一邊口齒不清的回復道。
「那你可願留在此地?」
「隻要能變強,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前輩說的對,不論仙道還是魔道,都是人道。隻要我做事順乎自己的心意,問心無愧,哪怕仙道昌盛,哪怕魔道被萬人唾棄,我依然是我自己。」
「好,說的好,來,小老弟,前輩,咱們幹瞭這杯酒。」
「幹!」
三人同時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如今王文陽已經進入情欲道,自然不擔心幽州城主對他發出的緝拿令,何況現在自己確實也入瞭情欲道,也算是魔道中人瞭。現在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重中之重就是要趕緊把自己是文化水平提上來,俗話說:「一個沒有文化的色狼不配當一個優秀的淫賊。」不過這件事不能太過著急,世間典籍浩瀚,需要學的東西太多瞭。而且既入情欲道,那情欲道的功法也是必修之物。然後,他又想瞭很多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母親現在應該還在等著自己的消息。他轉頭對著千秋夜認真的說道:「前輩,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此事事關重大。」
「小子你有屁就放吧!」千秋夜懶懶散散的說道。
「我的母親還在一個小山村裡,我擔憂她的安全,還煩請前輩回去的時候,能夠妥善安置好我的母親。」
「唔!這個事啊,小事小事。」
王文陽這才放下心,然後神秘的說道:「前輩,還有淫賊兄,我有一事一直沒告訴你們。」
林伯虎很是鬱悶,糾正道:「請叫我風流倜儻林伯虎,謝謝!」
「好的,淫賊兄。」
「……」
然後,王文陽一五一十的將玄言真君托付給自己的話說給瞭千秋夜和林伯虎聽,當時的他不認識那個令牌上面的字,而現在他已經認識瞭,那個令牌上面刻著器宗兩個字。並將龍臨淵派人調查,並且說出是魔道眾人勾結器宗的話。
白衣淫賊林伯虎驚聲道:「我情欲道身為聖宗六道之一,都不知道這件事,這肯定不是我們做的。」
千秋夜也少有的嚴肅瞭起來,停下瞭手上撫摸懷中女子的動作,沈聲說道:「此事若不是你們所為的話,那會是誰?玄言真君據我所知已經半隻腳踏入通天,屬於半步通天,哪個門派能派出一個通天老祖殺瞭玄言真君,並且故意不經意間留瞭一塊器宗的令牌?還提前削弱瞭封魔臺的力量?我覺得不可能是器宗,器宗遠在中土,與北境的仙古和寒谷兩派沒有任何沖突,犯不著為瞭攪擾兩派而不惜提前削弱封印想要放出魔神來危害世間。」
這時。王文陽一臉好奇的插話道:「你們總說魔神,魔神,魔神真的有那麼強嗎?難道比老人傢你這樣的通天境強者還強嗎?」
千秋夜冷笑道:「小子,魔神之所以被稱為魔神,而且被封印萬年不死,就是因為他已經是永恒境的強者瞭,即使現在他的力量在封印中流逝瞭很多,但我們這些通天境的老傢夥對上他依舊沒有取勝的把握。而且,大部分有希望一搏的通天境強者都在閉死關,那些身體逐漸衰敗的通天境強者,或者在名山大川、或自傢門派禁地內沈睡,以減少不必要的消耗。你以為人人都像老夫一樣到處蹦躂啊?不過老夫也蹦躂不瞭多久瞭,再過十幾年,我的身體也要逐步開始衰敗瞭,到時候也要陷入沈睡。」
王文陽大吃一驚,「那通天境的強者不出,豈不是更無法對抗魔神瞭?即使他的力量已經流失。」
白衣淫賊林伯虎笑道:「所以這個世上,其實問鼎境大乘的強者才是最強戰力,通天強者幾乎從不露面,而作為通天之下的問鼎,就是各門各派的頂尖戰力瞭,你能有幸見到三個通天境的強者,已經是莫大的造化瞭。」
「淫賊兄,那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我?玄境大乘吧,還差一道坎就能邁入問鼎瞭,隻要讓我多肉幾個修為高深的美女,最好是處女,我一定能邁過這道坎。」
「呃……淫賊兄,那你加油。」
這時,千秋夜從溫泉裡站起來,運功蒸幹身上的水,穿上衣服。對還泡在溫泉裡的王文陽和林伯虎說道:「老夫先回去瞭,這件事很重大,雖然老夫也看那兩個門派不爽,但畢竟是我北境的力量,要是就這麼被陰瞭,對大慶皇朝來說是一個重大損失,到時候東北的蠻族和東境的拜月帝國說不定就會趁著魔神襲擾,北境人心惶惶的時候入侵北境。」
王文陽泡在溫泉裡揮瞭揮手:「前輩慢走,我就不送瞭。」
林伯虎也同樣舉著拿羊腿的手,揮舞瞭幾下,說道:「前輩慢走。」
千秋夜這次倒沒有動用虛空隧道,而是駕雲走瞭,但他身為通天境強者,駕雲的速度也是極快,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瞭,隻剩下溫泉裡一臉愜意,微微有醉意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