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砰……”我趕緊關閉瞭房門,之後打開旁邊的後門,雙腳套進鞋裡,甚至連鞋帶都沒有系,我直接跑向瞭外面。隨著房門的關閉,袁媛高潮的淫叫被阻隔瞭。我從後面跑進瞭後花園之中,我站在原地大口的呼吸著。此時我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瞭,外面的冷風吹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到一絲涼意,但是我此時我卻不在乎。剛剛摔瞭三次,此時我的腿和膝蓋都很疼,但我也不在乎,因為這些都閉上我的心涼和心疼。

  “不……不……這裡不是我的傢,我走錯瞭,我在做夢,我剛剛看到的不是袁媛……我在哪兒?我到底在哪兒?”我的口中一直念叨著,一邊再次跑瞭起來,此時整個別墅區都污漆麻黑的,幸好有天上淡淡的月光。我在翻越柵欄的時候,又摔瞭一跤,這次摔倒瞭雙手,手心已經被地面上的石頭滑破瞭,我感覺到自己手心的濕熱。,但是我依然不在乎。我向前跑著跑著,最後跑到瞭小區草坪的涼亭中。我坐在涼亭冰冷的地板上,後背靠著涼亭的柱子。

  我不是一個懦弱的人,面對持槍歹徒的時候,我都敢義無反顧的沖上去,敢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在剛剛,我卻恐懼瞭,逃避瞭,我第一次做瞭一個逃兵,我第一次恐懼,我第一次膽怯,但卻不是面對兇狠的歹徒,而是面對我最心愛的妻子,還有我唯一的直系血親——三叔。兩個最親最近的人,卻讓我第一次當瞭恐懼懦弱的逃兵。我此時大腦短路,我感覺到自己的頭很疼,很暈,自己呼吸很快,心跳很快,我全身冒汗。我不相信,我真的不願意相信。哪怕是我發現瞭什麼苗頭,那麼至少自己會有一個心理準備,但是之前我沒有發現袁媛和三叔之間有任何異常的情況,但是剛剛突然來瞭一個襲擊,讓我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哪天讓電業局來檢修一下,保護開關跳閘瞭,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時候我聽到瞭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看來是物業的人,原來是小區總閘出瞭問題。

  “嘩……”物業說話沒多久,小區就重新亮起瞭燈,過道上也亮起瞭路燈,隻有草坪中間的涼亭是昏暗的。突然亮起的燈光刺眼,我不由得瞇著眼睛。我的呼吸也漸漸的平復下來,冷風的吹襲讓我大腦清醒瞭不少。這個涼亭不遠處就是我傢所在的別墅。我不知道我跑出來多久瞭,剛剛我已經沒有瞭時間的觀念。我雖然恐懼,但我的眼睛還是不由得看向瞭我傢的別墅。整個別墅一點燈光都沒有,看來三叔和袁媛還沒有從地下室出來吧。倆人現在在幹什麼?在打掃“戰場”吧,而且還得洗澡,健身房有浴室的,不過是單人的,是袁媛的私密浴室,隻有袁媛一個人在用。現在呢?袁媛和三叔是不是正在那個私密的浴室中,洗著鴛鴦浴?

  想著想著,我的心就更痛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我就那麼癱在涼亭冰冷的地板上。不知道過瞭多久,我看到別墅的客廳終於亮起瞭燈光,沒一會,一個峭立苗條的身影走到瞭窗戶前,之後慢慢的拉起瞭窗簾,那是身影是那麼的熟悉,但是此時在我的眼前卻是那麼的陌生。因為我的眼睛已經模糊瞭,而且精神混亂,所以沒有看到袁媛剛剛拉窗簾的時候穿著什麼衣服,還是剛剛那套健身服嗎?還是睡衣?等我想要看清的時候,窗簾已經拉上瞭。

  沒多久,二樓的窗戶亮起瞭燈光,那個是我和袁媛的臥室,窗簾拉著,看不清楚裡面的場景,隻不過偶爾能夠看到一個人影閃過,是那麼的苗條,那麼的性愛,甚至影子上還能看到胸前豐滿雙乳的輪廓。二樓的燈光一直亮著,三叔呢?此時是回到自己的臥室睡覺瞭?還是睡在瞭我和袁媛的婚床上?此時我隻需要去別墅的另一側去看看就知道瞭,那裡有三叔臥室的窗戶,看看三叔的臥室有沒有亮燈就知道瞭。但是此時我卻動不瞭,一來我是沒有力氣,二來我是沒有膽量。或許在這一晚,或許在前幾晚,也或許更早之前,我的婚床,我心愛的妻子,都已經屬於瞭別人,屬於瞭一個弱智,屬於一個傻子,屬於一個長相惡心,人見人吐的醜八怪……

  假期?旅遊?此時已經成為瞭笑話,本來我興高采烈的回傢,想和袁媛分享自己放假的喜悅,想給袁媛一個驚喜,沒有想到袁媛反過來給瞭我一個大大的“驚”喜。我拿出自己的手機,手機屏幕上是我和袁媛偎依在一起的合影,隻是此時看到這張照片讓我更加的痛心。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瞭,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下室待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涼亭已經躺瞭多久,隻是此時再看向我和袁媛的臥室,發現裡面的燈已經熄滅瞭。整個別墅重新陷入瞭黑暗之中,袁媛已經睡瞭,躺在我倆充滿香氣溫暖的被窩裡,而我此時卻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袁媛應該得到滿足瞭,今晚終於不用黃瓜自慰瞭,冰涼的黃瓜怎麼能比得上火熱的肉棒呢?

  “袁媛,你知道你老公現在就躺在離咱們傢一百米的涼亭裡嗎?你知道我此時連晚飯都沒有吃嗎?你知道我此時多冷嗎?你知道此時我的心有多疼嗎?我真的希望這一切都是夢,我真的希望我現在在一個虛幻的世界裡。我多麼希望此時響起一個鬧鐘,把我從睡夢中叫醒,之後發現一切都是夢,而你此時正在一樓的廚房給我準備早餐……”我看著已經黑暗的臥室,用心對著那邊的袁媛說道,不知道她能夠感受到我此時的心情嗎?如果你和我真的心連心,你此時是高興還是悲傷?是不是臉上還帶著性高潮留下的餘韻和快樂呢?

  我拿著手機,翻找到袁媛的電話號碼,現在我隻要動手指點一下,就可以把電話撥出去,此時袁媛沒有在地下室,電話肯定能一下子接通,袁媛剛睡下,肯定沒有睡沉,她肯定能第一時間接起我的電話。但是我的手指肚離撥打按鍵隻有一毫米,一微米的距離,自己怎麼就點不下去呢?我現在多麼希望聽到袁媛以前的聲音:

  “老公,吃飯瞭嗎?按時吃飯啊?”

  “老公,什麼時候回來啊?我買瞭好多你愛吃的菜,都存放在冰箱裡,你再不回來就壞瞭……”

  “老公,你知道嗎?今天單位的……”

  ……

  我拿著手機,腦海中回蕩著袁媛在電話中和我的甜言蜜語,袁媛的聲音很好聽,聲音清脆悅耳。不過隨即,那些好聽的關心問候的話語,變成瞭銷魂舒爽的呻吟,同樣的嗓音,卻是不同的聲音,一個讓我感覺到暖心和感動,一個讓我感覺到痛心和絕望。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回到傢裡去嗎?我知道,此時我回傢的話,袁媛肯定像那一晚一樣,正在熟睡,我躺在床上她都不會醒來,頭發濕漉漉的未幹,還帶著洗發香膏的香氣。而三叔肯定隻穿著內褲躺在自己的床上,連被子都不蓋,胯部鼓起一個大包,把內褲的兜佈頂的鼓鼓的,而那根陰莖剛剛在袁媛的陰道中肆意的馳騁和耕耘。或許那幾日的那一晚,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隻不過我回傢的時候一切都結束瞭。隻留下瞭勞累不得不早睡的袁媛,還有心滿意足養精蓄銳呼呼大睡的三叔。

  想到袁媛第一次見到三叔時候的樣子,再想到剛剛袁媛和三叔的交合,這前後反差太大瞭,而且時間也僅僅過去瞭兩個多月,為什麼短時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傢,我回不去瞭,我現在還能去哪兒?對,警局,那個我已經睡瞭不知道多少天的警局,那個讓我腰酸背痛的硬板床,還有,那裡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從涼亭裡起身,走在草坪的小路上,我唱起瞭袁媛給我唱的第一首歌,那是我在醫院住院的時候,照顧我的袁媛給我唱瞭這麼一首歌。聲音飄渺而悅耳。此時我周圍的場景和這首歌是多麼的相似,每次回想袁媛唱的這首歌,我心中都充滿瞭甜蜜,為什麼我現在唱起來,卻感覺到嘴裡咸咸的,因為我流淚瞭,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進瞭我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