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聲巨響,卓天姿等人無一不臉色大變,他們絕沒想到鬼域手中竟有如此神物。
火炮,最近才發明出來的新式武器,一旦發射成功,方圓數十米化為灰燼,威力巨大,乃戰爭特別是攻城利器,官方對火藥控制極為嚴格,更別提這種戰略意義異常重大的火炮,平常人連聽都沒聽說過。
玄宗首睹火炮之威,先是驚駭莫名,繼而欣喜若狂,大嘆道:“大唐若有此神器五百門,邊境無憂矣!”
揮毫筆墨,寫下“神武”二字,於是此種火炮便命名為“神武將軍”軍隊也就隻有西北朔方軍,北方范陽軍,及西京禁衛軍有此數門。
不知“鬼域”究竟是通過何種途徑得此神物!
卓天姿原本打算,等對方靠近,以城墻為阻,以投石機發射巨石,而後以黃油焚燒枯木,待敵方陣腳大亂,再以強弓射殺之。
誰知計劃遠沒變化快,她原本的計劃不可謂不可行,但那威力奇大的一炮,打開瞭城門的防線,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得不讓她陣前改變應戰方略。
“列陣”卓天姿大喝一聲,被眼前景象驚呆的眾人方回過神來。
紅,黃,藍,綠四旗壯士手持長矛,迅速結成一道弧形防線,阻住“鬼域”眾徒的攻擊。
赫連通早就盯上瞭蘇幕遮,這些人中就以蘇幕遮功力最高,也隻有他方可與自己一敵。
赫連通揮舞著巨錘,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屍體支離破碎,“屠夫”本色盡顯無餘。
血花染紅瞭巨錘,濺到臉上,與鮮紅的衣服融為一色,而他卻毫無所覺,仿佛就是從地域中出來的一尊死神。
蘇幕遮眼看一眾弟子在自己面前橫死,不由牙眥欲裂,從腰間拔出長劍,大喝一聲,與赫連通站在一起。
漕幫眾弟子功力隨不如“鬼域”眾人,但在卓天姿的指揮下,進退得當,首尾呼應,一時間竟不見敗相。
堯凈天卻是如魚得水,遊鬥在鬼域眾徒之中,得心應手,他功力雖不若赫連通,但對付這些普通角色卻是綽綽有餘,劍下亡魂不下十人。
“鬼域”眾人首功無效,亦收輕敵之心,在為首之人的指揮下佈陣成一支巨矛。
矛頭由最精銳的戰士組成,一陣沖鋒,實力的差距頓時顯露出來。
最鋒利的矛遭遇最堅固的盾,結果會是怎樣,無人得知。
但若盾的堅固遠遠不如矛的鋒利,那答案卻是顯而易見。
“藍組,左邊,擾亂尾部。”
形勢岌岌可危,而卓天姿卻鎮定自若,不見一絲懼色,她早就做瞭最壞的打算。
那氣定神閑的姿態,端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
驀地,一聲嬌笑響遍全場,聲音雖小,每個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小妹妹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麼也和這些魯男子一般打打殺殺,還是來和姐姐做個伴吧。”
那媚聲細語,銷魂蝕骨,每個人的心弦都不由被她扣在手上,那種銷魂蕩魄的感覺從心底酥到骨頭。
手底一松,一道魅影向卓天姿急射而去,竟無人阻擋!
本是實力懸殊的群體,而漕幫卻在卓天姿的指揮下進退自如,負隅頑抗,卓天姿若被擒,其餘之人將如無頭之蟲,潰不成軍,那人顯然深明其中的道理。
卓天姿和堯凈天同有所覺。
他們自幼便一起練功,對彼此的習慣知之甚深。
卓天姿長劍向上一挑,與此同時堯凈天大刀一劈,配合得天衣無縫。
就在將要擊中那黑影的瞬間,避無可避之際,那黑影卻突然消失不見。
堯凈天身子一輕,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前胸,身不由己的倒飛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大口鮮血急湧而出。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感到挫敗。
漕幫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光環,讓他曾以為除瞭黑白兩榜那般超卓高手之外的任何人自己都有一拼之力,然而現在殘酷的事實證明他錯得是多麼的離譜。
什麼漕幫年輕一代第一高手,他暗自一聲苦笑,遇上真正的高手竟無一絲反抗之力,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坐井觀天究竟是多麼的可笑。
胸骨斷裂,那非人的疼痛讓他幾乎暈厥,鋼牙一咬,集中全身的力氣沖瞭上去。
他雖然知道,自己微弱的力量無疑是螞蟻撼大樹,但他那骨子裡的倔勁容不下自己的懦弱。
他,堯凈天,就是死,終身也與懦弱二字無緣。
卻駭然發現自己如碰到一股無形的氣墻般,渾身動彈不得。
那黑影抄手卓天姿之際,同樣驚駭莫名,那萬無一失的手到擒來,竟然抓瞭個空。
“小姑娘什麼不學好!偏偏來搶我的美人。”
我攬著卓天姿柔軟的纖腰,大手在她的披風之下不安分的活動,輕輕的捏著那沒有一絲贅肉的蠻腰,與那黑影遙遙相對。
由於那人速度過快,從事發到如今,眾人看到的都隻是一道黑影,此刻她停頓下來,方露出其本來面目。
一襲半透明的黑色雲紗長裙,其間的溝壑峰嶺隱約可見大概的輪廓,那隱約的誘惑惹人無限遐思,那裂衣欲出的飽滿酥胸,那若隱若現的玲瓏玉腿,煞是驚心動魄,如霧裡花,水中月,叫人永遠看不真切,想伸手觸摸,卻又怕如泡沫般破滅。
再往上一看,卻讓任何人的眼睛都無法再移動分毫。
那是一種勾魂攝魄的艷麗,尤其是那成熟至極的誘人風情,能輕而易舉的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一身雪白的肌膚,好似從沒經歷過陽光的洗禮,豐滿的嬌軀在薄紗中透出驚人的曲線,足以讓任何男人難以自持。
她盈盈俏立,遠山含黛,不施一絲粉黛的絕美臉龐,特別是那微挑的嘴角,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配上隱藏在薄紗之下曼妙的玲瓏,隻要是男人就會興起一種把她納入懷中,登榻尋歡,用無盡的激情和撞擊去蹂躪她的沖動。
她最動人之處不是她的媚視人煙,放蕩形骸,而是那微挑的嘴角,那清理脫俗的絕世風華中透出的那份婉約含蓄的誘惑。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她那不可抵擋的魅力中的時候,一個不恰當的聲音在一個不恰當的時間響起。
“花妖,你愣在那裡做什麼?該不是被那小白臉給迷住瞭吧?”
赫連通一錘擊退蘇幕遮,向她催促道。
雖然每次都會為他那不友好的口氣付出慘重的代價,但他就是看不慣她那幅隻要她一點頭,所有男人都會乖乖的去舔她腳趾的神情。
世人皆知“鬼域”四大戰將均是當事超卓高手,但除瞭對“屠夫”赫連通略知一二之外,對其餘三人均是一無所知。
甚至還曾有人懷疑,所謂“鬼域”四大戰將純屬子虛烏有,根本就是韓天下為壯大其聲勢而故弄玄虛。
當然,沒有人敢質問韓天下,韓天下對此也是笑而置之。
這也成為如今的一個迷,不過多數人還是相信前者,畢竟以韓天下的身手和身份沒有必要,也根本不屑虛張聲勢。
“鬼域”之所以神秘,就在於別人對它的不瞭解,就在於韓天下有能力將所有的不可能變成可能。
別人不知道,但赫連通卻深知花妖的可怕,也許在他們四人中,花妖不是功力最高的,但倘若他們四人中隻有一人能活下來,那個人一定是花妖無疑!
花妖的可怕在於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是最強力的武器,除瞭她自己誰也不會知道,她身上究竟都藏瞭什麼!
更何況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姿足以讓任何正常男人銷魂蕩魄,而那時也正是那個人魂飛魄散之時。
她那天生媚骨,視行妖冶,對所有的男人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即使以韓天下之能,也不敢輕易挫其鋒。
“花妖”花解語,絕代妖嬈!
花解語冰冷的目光,令赫連通渾身一顫,不敢再看,手上發狠,似要把所有的怒氣都轉移給蘇幕遮。
她冷冷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從她眼下救走那個女人的男人,他似乎沒什麼特別,但她卻分明感受到他的不一樣。
她所遇到的人,無不將她視若毒蛇,就是她最愛的韓天下,對她也是敬而遠之。
紅顏禍水,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不知道她是該恨自己本身的長相,還是該恨這世上所有男人都是意志薄弱的下半身動物。
十年,她等瞭他足足十年!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珍貴的十年。
韶華易老,歲月不再。
十年瞭,他對她仍和當初一樣,她知道他是愛她的,但他卻不敢接受她。
她知道那是為瞭什麼,因為她自身也正在經歷著,他害怕他會沉浸在自己的溫柔,迷失在自己的肉體,防礙他的修行,阻止他踏上通天之路。
她深深明白,堪破天道,對踏入天人之境的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許多人拋開七情六欲,就為不在天道旅程中走錯方向。
眼前的男人,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他沒有那種有欲望而又膽怯的矛盾,他看著自己的眼光中雖充滿著欣賞,但她透過他的眼睛看到的也隻是欣賞。
她不禁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瞭懷疑。
修道首重修心。
進入他們這種境界的高手,心性的修為絕不會太過淡薄。
雖然她同樣很討厭那些揮之不去的蒼蠅,但她更無法容忍一個男人居然完全無視自己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