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糾結著要不要敲門的時候,張語綺手上翻文件的動作卻突然頓瞭一下,我來不及反應,隻看到她迅速地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單單一個眼神就叫我不知所措瞭。
與我相比之下,張語綺就表現得平靜多瞭,她沖著門口擺瞭擺手示意我進去,兩片嘴唇抿在一起,唇線流暢而自然,顯得整個人高貴而又優雅,不失王者霸氣。
我將手裡的文件又捏的緊瞭緊,大步走瞭進去,將文件放到她面前的辦公桌上:「這是…我這幾天收集整理的資料…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張語綺短暫地「嗯」瞭一聲,態度明擺著十分敷衍,甚至沒有抬起眼皮來看我那幾張可憐巴巴的紙一眼,仍專註於她手上的工作。我咬瞭咬牙,終還是站住瞭腳步沒有離開,其實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是在等待什麼,可是不知道怎麼瞭,心裡就是帶著一點期待。
張語綺似乎也是覺察到瞭,於是抬頭撇瞭我一眼,眼神平靜而自然,彷佛一潭完全沒有波瀾的水,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如霜:「還有事嗎?」
她這四個字叫我整張臉迅速地燒紅瞭,連耳根子都叫囂著燙的發軟,我有事嗎?這個問題連我自己都不曾能夠回答的上來半個字。於是我抿瞭抿唇,小聲囁嚅道:「沒…沒什麼事瞭,那…我就先走瞭。」
我轉過身往門口走過去,每走一步,心裡的絕望就深沉一分。當我在傢終於把所有的頭緒和來龍去脈都整理清楚的那一瞬間,我帶著滿心的喜悅沖出傢,幾乎也記不得瞭是如何來到公司的,但張語綺用她冰山美人的外表和沉著冷靜得猶如機器人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訴瞭我,我自以為的那些努力,其實隻是一文不值的垃圾罷瞭。連帶著我這份感情也是這樣。
我在想什麼呢?她可是張語綺啊!是有名的黑道血玫瑰,是殺人不眨眼的女王陛下,是馳騁商場戰無不勝的黃金聖鬥士啊!這樣一個無論從外表或是內外都已經完美的無可挑剔瞭的女人,我該是擁有何德何能才能擁有她?更何況…她還是郭深的女人。郭深,我同樣觸碰不起。
想到這裡,我整顆心臟狠狠地揪瞭一下。
就這麼緩慢地往前挪瞭幾步,我腦子裡一直在胡思亂想著,也不曾覺察出來過瞭多久。突然,張語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等一下。」
我先是一愣怔,然後如獲至寶地迅速轉過身去看著她:「嗯?」
張語綺平靜地望著我,眼波似乎是微微瀲灩瞭一下,然後張開瞭兩片朱紅色的唇:「你明天回來公司,我還有事情需要你去做。」
此時,在一個失落的人耳朵裡,她這麼平平澹澹的一句話卻彷佛是在籠罩著我的一片漆黑之中突然炸開瞭滿天燦爛奪目的煙花。我努力將自己遏制不住的興奮給壓瞭下去,面上做出個有些別扭的平靜表情來:「好,我知道瞭。」
「沒事瞭,你可以離開瞭。」簡單地交代過之後,張語綺又垂下瞭頭,沒有一點想要和我再多說什麼話的意思。
即使是這樣,我仍然分明地感覺到自己周身的血液都齊齊翻滾瞭一遍,叫囂著最原始的欲望和沖動。
另外一邊。
陳嘉倩端著一盤擺的很漂亮的菜從廚房裡走出來,款款地放好然後坐下,語氣溫柔地說道:「最後一道菜也好瞭,快吃吧。」雖表情是溫柔似水的,可那一雙眼睛卻從來就沒有將視線放在對面的男人身上過。
男人眸色暗瞭暗,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個坐在對面的女人。即使是在傢裡,她仍是綰瞭個精致的發髻,穿瞭一身十分得體的套裝,面上妝容美麗優雅,美妙絕倫的身段包裹在米白色的佈料裡,表面顯出一種非常高級的啞光感,尤其是身前的那兩團高聳,讓人總是忍不住就想入非非。
雖然在外人眼裡,他們是令人羨慕的一對,所有人都在誇贊著他們是如何如何般配和天造地設,但隻有男人自己心裡清楚,雖然陳嘉倩也接受瞭自己的求愛,兩人也確確實實出去約會過好多次瞭,但卻一直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自己至今都還沒能拉過陳嘉倩的手,更別說幹點別的什麼瞭。想想自己花在約會定餐廳和買禮物上的那筆巨大開銷,卻沒能讓自己嘗到一點甜頭,男人就覺得心頭一陣窩火。但當著陳嘉倩的面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心思,仍是一副儒雅模樣,掛著溫潤的微笑。
陳嘉倩有些不解道:「今天不是說好去外面吃嗎?怎麼又想起來來我這瞭?」
男人臉色僵硬瞭一下,卻並沒有發作,聲音聽起來依舊很正常且和煦:「怎麼瞭,不歡迎嗎?」
陳嘉倩從容地微笑瞭一下,面容顯得溫潤而又美好:「當然不是瞭,想什麼呢。」說著這樣動聽的話的同時,眸子裡卻不帶一點感情。
男人伸長瞭脖子偷偷地四處打量瞭一下,試探性地問道:「今天你那個侄子不在傢嗎?怎麼沒看見他?」
陳嘉倩聳聳肩:「他這麼大個人瞭,也不可能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的啊。」說著說著,眼神不自覺地放的慵懶瞭下來,話語雖是責備和嗔怪的,語氣裡卻滿滿的全是化不開的溫柔,像蜜糖一樣甜美動人,這種掩飾不住的寵溺感撲面而來,讓對面的男人很不舒服。從認識陳嘉倩開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往,他就漸漸地覺得陳嘉倩對她那個所謂的侄子是不是也有點太過關心瞭點?可是如果要是往更深一層想,又未免有些太荒唐瞭吧,況且陳嘉倩還是這麼一個端莊典雅、大氣卻又有些封建的女人。
男人輕輕地笑瞭一聲:「你對他好像還挺瞭解的。」
陳嘉倩頓瞭一下,眼底的一陣異樣光芒轉瞬即逝,她很快地轉移瞭話題:「我一手帶大的孩子,當然是有些瞭解的。」
她之前給這個男人說過一點關於自己傢裡的情況,自然提到瞭關於陳海凌的問題,隻不過是隱晦地說父母出瞭事故不幸雙亡罷瞭,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陳嘉倩何等敏感而聰慧,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明白瞭他是往別的不好的方向想瞭。
男人一笑而過,迅速地將這個話題帶瞭過去,不管陳海凌和陳嘉倩究竟是什麼關系,他現在都已經不想去知道瞭,說實話,太過漫長和無聊的時間以及欲望得不到滿足所帶來的痛苦都讓他憋悶的內心十分痛苦,他早已經對陳嘉倩身上的那股神秘而高雅的氣質失去瞭興趣,現在唯一想要的到的就是她的肉體。今天他突然改變瞭主意,其實並不是突發奇想這麼簡單,也並沒有去訂什麼餐廳,而是蓄謀已久的計劃。
男人偷偷地用餘光掃瞭陳嘉倩一眼,見她依舊一副面容安詳的模樣,動作十分慢條斯理地將一塊花椰菜放進嘴裡,輕輕咳瞭咳嗓子叫道:「嘉倩。」
這兩個字方才落地,陳嘉倩溫潤的臉色一下子就垮瞭下來,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好,但出於她自己良好的教養和習慣,聽起來並不是特別明顯。她說:「不是說過瞭嗎?叫我大名就可以瞭,你這個樣子…我有些不習慣。」
男人揚起的嘴角弧度一僵:「我隻是覺得以我們現在的關系,這麼叫聽起來會比較親密一點,不是嗎?還是說你不喜歡?」
陳嘉倩抿瞭一口紅酒,不曾回答半個字,她沒有肯定,卻也沒有十分明確地拒絕,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讓男人很不好受。
他咬瞭咬牙,突然抬起一隻手來握住瞭陳嘉倩正捏著高腳杯的手指,感覺掌心滑過一陣清涼的絲滑,這點舒服而又陌生的感覺宛如一陣颶風,將他的神志一並沖垮瞭。他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流露瞭出來,語氣有些急厲道:「嘉倩!你究竟心裡是怎麼想的?」
陳嘉倩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瞭一跳,慌張地站起身往後撤瞭一步,同時將自己的手撤瞭出來,男人的手掌心太過火熱滾燙,幾乎要將她灼燒瞭。且全是細細密密的汗水,有些涼薄的濕滑,很不舒服。
陳嘉倩不知道他這是怎麼瞭,隻能僵硬著表情假笑著:「你說什麼呢,什麼怎麼想的。」
男人此時已經燒紅瞭眼,眸底清亮不復,那些忠厚老實早已經被洶湧的欲望的赤色火焰給吞噬幹凈瞭,隻剩下瞭貪婪和憤怒。他嗓音越來越高:「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就感受不到呢?我們交往瞭這麼久,難道在你心裡就什麼都不算嗎?嘉倩!你究竟是為什麼不可以接受我呢?!」
他越說越激動,整個身子都從椅子上抬瞭起來,作勢要往陳嘉倩這邊撲,陳嘉倩漸漸地害怕起來,但仍盡力保持著平靜,並耐心地勸說著:「你先坐下,有話好好說。是不是喝多瞭?進房間休息會兒吧,醒醒酒。」嘴上這麼說著,陳嘉倩的手卻在背後偷偷地摸索著,將電視櫃上的一個小花瓶捏在瞭手心裡隨時防備著,可方才往後挪瞭一步,陳嘉倩卻已經突然覺得膝蓋和腳踝都一下子癱軟瞭下去。她默念瞭一聲「不好」,臉上露出個面如土色的絕望表情來,同時腦子裡飛快地思考著這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才抿瞭一口紅酒而已,不應該會醉的啊!
男人看見陳嘉倩這個表情,眼底的憤怒漸漸消失瞭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貪婪。他露出個十分猥瑣的笑容,嘿嘿地笑著朝著陳嘉倩走瞭過來,雙手在手心搓來搓去,做著像蒼蠅一樣惡心的動作。他肥大的舌頭從兩排牙齒之間露出瞭一點,甩著口水,像一條癩皮狗一樣。
陳嘉倩覺得有一股強烈的不祥的預感從身後順著嵴背往上爬,她咬緊瞭牙關,提起全身力氣往後撤瞭一步,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喘起瞭粗氣:「你…你想幹什麼?!」
男人甚至有些得意地挑瞭一下眉頭,全然沒有瞭一開始的那股溫文爾雅的感覺,倒是有些像個變態地緩慢地往前走,淫笑著說:「我想幹什麼?哈哈哈,嘉倩,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啊,那這一次我來問你好不好?你覺得…我想幹什麼呢?」
說著話,男人已經挪到瞭陳嘉倩跟前,就要上手的時候,陳嘉倩咬著牙拼盡全力將手心裡的小花瓶往男人天靈蓋上砸過去。可是無奈於她的手腕實在是沒有力氣瞭,花瓶剛抬起來就從手心裡滑落瞭,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隻聽發出瞭清脆的一聲響聲,漂亮的花瓶瓶身霎時間變成瞭碎片。
陳嘉倩一下子癱軟下去,幸好她迅速地抓住瞭身後的電視櫃,十根蔥白的纖纖手指緊緊地扣住櫃子邊緣一點凸出的木頭,恨恨地抬起頭來咬牙切齒道:「你!你給我出去!給我滾!」
「滾?」男人先是微微地驚訝瞭一下,然後輕輕笑出瞭聲,笑聲就像那些隻會出現在電影裡面的變態一樣令人聽來不寒而栗,他將眉毛又挑瞭一挑,似笑非笑道:「嘉倩,你終於肯用真正的樣子來面對我瞭啊。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
他的確是高興的沒錯,兩隻眼睛裡都閃爍出綠色的狼一樣的光芒,就像是饑餓瞭很久的野獸突然看見瞭新鮮肥美的肉一樣。長期面對著陳嘉倩高貴優雅的外殼,這種感覺已經快要把他給逼瘋瞭,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探測清楚關於面前這個女人的很多事情,包括這個女人的真實想法和真實面目。
陳嘉倩咬著牙,拼盡全力想要保持頭腦最後的清醒,可是這方才不過幾分鐘工夫,陳嘉倩面上已經開始有瞭一股滾燙的灼熱感,白皙的皮膚下面血管裡的血液沸騰著,叫囂著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最原始的欲望。她活瞭這麼幾十年歲月,還從來沒遇見過這麼讓她窘迫惡心的事情!她不敢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被面前這個男人給下瞭情藥!隻短短的一小會兒工夫,這種欲望得不到滿足的瘙癢難耐的感覺就已經開始侵蝕她最後的一點思想堡壘瞭。
男人淫笑著步步逼近,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已經完全失去瞭理智,模樣瘋癲不堪。他哈哈大笑道:「嘉倩啊嘉倩,你怎麼不說話瞭呢?哦對,對對對!你看看,我怎麼給忘瞭!你現在…應該已經說不出話瞭吧?哈哈哈!看來我買的藥果然有用啊!不過別擔心,我不會讓你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的,待會兒等著你出聲的機會還多的是呢,啊,放心吧小寶貝兒。」
他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兒的聽的陳嘉倩一陣一陣地犯惡心,卻無奈於動彈不得,且身上催情藥的藥效越來越明顯,她覺得自己幾乎就要支持不住瞭。陳嘉倩此時除瞭屈辱之外,就隻剩下瞭震驚。她大概思量瞭一下就明白瞭,今天的這場約會,是面前這個男人早已經策劃好的羊入狼口的計劃!
男人看著陳嘉倩面上的表情瞬息萬變甚是精彩,覺得很高興,但也並不心急,一時間竟沒有急著上前去拉扯陳嘉倩的衣服,而是款款道來瞭事情的來龍去脈:「嘉倩啊,你是不是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瞭呢?嗯?那讓我來告訴你吧,你可得記得待會兒好好的感謝我啊!哈哈哈。」男人淫笑瞭一會兒接著說道:「你說,我們也處瞭這麼多天瞭,我雖然已知道配不上你,但是我條件也不差呀!還是說,難道我對你不好麼!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啊!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瞭,因為嘉倩啊,我剛才呢,趁著你去做飯的空擋,在你的紅酒杯裡放瞭一點小禮物,怎麼樣,剛才喝的那一口,味道不一般吧?啊?哈哈哈哈…」
聽他說到這裡,陳嘉倩隻感覺呼吸一滯,難以置信地瞪大瞭雙眼。由於平日裡工作和生活的重重壓力,陳嘉倩的睡眠狀況一直不是很好,這是困擾著她長期以來的心病,後來條件好瞭一點之後,在朋友的推薦之下她開始喝紅酒,每天隻喝一點,便能很好地安神瞭。可是她卻萬萬不曾料想到,自己這個習以為常的小動作,竟然就恰好被這畜牲記在瞭心裡去,還反過來害瞭自己!
男人看著她震驚的表情,心裡感到一陣莫名的歡欣,根據對陳嘉倩這麼長時間的瞭解,他心裡知道,無論陳嘉倩究竟有沒有胃口,每一頓飯都會習慣性的喝一點紅酒,果然今天也沒有例外。
男人想著想著,又開始往陳嘉倩身邊靠近,粗大油膩的手已經抓住瞭陳嘉倩纖細的手腕,兩片香腸一樣醜陋的厚嘴唇用力壓在陳嘉倩粉嫩的嘴唇上,肥大的舌頭用力往裡面鉆入,在陳嘉倩口腔裡四處亂拱,拼命地想要汲取更多的甜美味道。陳嘉倩這時候幾乎已經完全喪失瞭神志,整個身子隻遵從著最原始的欲望和沖動,甚至開始迷迷煳煳地回應起瞭這個給自己下藥的男人,得到回應的男人更加肆無忌憚起來,肥胖而粗糙的手開始攀附上瞭陳嘉倩的大腿和胸部,將她整個身子架瞭起來,死死地抵在墻壁上,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惹得陳嘉倩不由自主地呻吟出瞭聲,絲絲縷縷柔情似水的輕柔呻吟傳進男人耳朵裡,惹得他本就躁動不安的獸欲一下子就高漲瞭起來,於是更加賣力,額角滲著汗水,手上動作卻也一刻不停,用力地抓住陳嘉倩胸前的兩團綿軟蹂躪起來,這女人身體的彈性美好的讓他簡直舍不得丟開手,哪怕隻是短暫的一刻。另外一隻手流連在陳嘉倩的大腿根,撫摸著她光滑的肉色打底絲襪,感覺似乎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她兩腿之間滲瞭出來,於是更加興奮到瞭無以復加,用力揉搓著。好不容易有瞭這樣的機會,男人連將陳嘉倩拉回房間裡的想法都沒有瞭,滿腦子隻剩下要上瞭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的念頭。
陳嘉倩的情欲已經在藥物的作用下被完全挑逗瞭起來,也記不得面前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瞭,隻一味地將身子往前送去,唇齒之間緩緩逸出一聲呢喃:「啊嗯…」
「別急別急,寶貝兒,」男人淫蕩地笑著,一邊說話一邊去胡亂地解自己的皮帶,還不時地在陳嘉倩被自己扒的亂七八糟瞭的衣服旁邊露出來的大片大片雪白肌膚上親吻著,「這就給你啊,這就給你。」
這時,在男人還沒能利索地解開皮帶的瞬間,一隻堅硬的拳頭從他腦後直接砸瞭過來,一下子將男人砸倒在地。
話說我從公司裡出來,覺得心情因為張語綺說讓我回到她身邊去而變得很歡欣,可仔細想想,這樣的我哪裡還是一個人呢?完全像是一條抱著別人小腿肚精蟲上腦的泰迪狗。想到這裡,又不由得有些垂頭喪氣。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走到瞭傢門口,沒想到打開門的一瞬間,就聽到從裡面傳來的一陣奇怪的嚶嚀聲。我心臟陡然停瞭一下,這個傢裡除瞭我,剩下的就隻有姑媽瞭,難道說是她把什麼男人帶回傢瞭嗎?
我心臟在胸腔裡「撲通撲通」地打著鼓,突然頓住瞭腳步,不知道該不該接著往前走瞭。我很害怕自己可能會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姑媽無論是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都顯得不很合適。就這麼躊躇瞭一會兒,就在我差點兒就準備關門扭頭出去的瞬間,耳邊落下一聲十分淫蕩的嚶嚀聲,還有個男人粗重的聲音:「寶貝兒…」後面的話我沒有聽清楚,但是我腦袋裡已經瞬間爆炸瞭。
毋庸置疑,就算真的是姑媽,憑她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或者是容許別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的。
我當時什麼都沒多想,扭過頭就大步流星地朝著客廳走過去,果然看見一個寬闊肥厚的背影出現在墻角,一顆黑油油的腦袋匍匐在姑媽的脖頸處,而姑媽滿臉潮紅,雙唇張著,肩膀上的雪白肌膚暴露在瞭空氣中,地板上還散落著花瓶的碎片。這明明就是強奸!
我隻覺得有一股怒火從心底燒瞭上來,腦子裡什麼都想不到瞭,隻剩下一片空白,在那一片空白的中間位置,是姑媽痛苦的表情。我「啊」瞭一聲,同時抬起拳頭就朝著那個男人的頭砸瞭過去,怎麼說我也是在警校待瞭好幾年的,手臂左右還是有那麼點力氣的,這麼一拳頭過去,將那個油膩的男人一下子打出去瞭幾米遠。我趕緊上前去將姑媽扶起來,卻發現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驚人的熱量,溫度高的嚇人,也好像沒有長骨頭似的,完全都站不起來。
我憤怒地轉過身去看,那個男人緩慢地爬瞭起來,看清他的臉之後,倒是讓我大吃一驚,竟然是姑媽一直在交往的那個男人!上次來傢裡的時候我竟然還覺得他人品不錯,起碼算得上老實可靠,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發生這麼一出!
霎時間,我隻覺得火氣「噌」的一下就竄起來瞭,並且扶搖直上,順著血液的流動一直竄到瞭靈臺位置,手上也不自覺地捏成瞭一個鋼鐵般堅硬的拳頭,「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來,朝著那個男人怒吼道:「操你媽!你他媽是不是想死」
從小,在姑媽嚴格的管教之下,我一直都很少罵人,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當我看見他一臉驚慌失措,皮帶半開的模樣,就不由得想到假如我再回來的晚一點,假如我剛才決定不是進來而是轉身離開…如果真的是因為我的缺席而造成瞭什麼事情,我恐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瞭。
那男人臉上的肌肉被我打歪瞭還掛在一邊,面如土色一臉驚慌失措,臉上掛滿瞭細細密密的汗水,就在我腦子裡「咕嘟咕嘟」地燉著米粥的時候,姑媽突然抓住瞭我的褲腿,秀氣的柳葉眉皺瞭起來,嘴裡呻吟著:「嗯啊…想要…」
我腦子裡最後一道防線也就這麼一下子轟然倒塌瞭,然後沒有一絲猶豫,大步流星地朝著前面走過去,一把將那個男人的衣領攥在手心裡,臉幾乎都要貼在他臉上瞭,由於過度憤怒,兩排牙齒咬的咯吱作響,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你他媽究竟對她做瞭什麼!」
男人被我捏著領子,早已經嚇得面如土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額角有兩行汗水順著他油膩的臉頰流下來,隻聽他結結巴巴道:「我…我給她…下瞭藥…」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在打結,我費瞭好大力氣才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下藥?!
我怒從心頭起,又是一拳打在他另一邊臉頰上,然後沖過去提起他的衣領將他往玄關處一甩,下瞭最後的文牒:「快滾!滾!」
男人也沒敢多說什麼,捂著自己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就一熘煙地跑瞭。我氣喘籲籲地看著他跑遠,並不是不願意去追究他,而是就現在這個情形來看,姑媽更重要一點,這個渣滓,等我騰出手來再去收拾也不遲。
想到這裡,我迅速轉過身返回客廳,將倒在地上氣喘籲籲的姑媽攙扶起來,在她耳邊說話,試圖喚醒她的神志:「姑媽?姑媽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是凌凌啊。」可陳嘉倩此時已經完全被情欲左右,隻覺得渾身滾燙,再沒有瞭一點清醒的神志,她不知道身邊這個人是誰,隻覺得他的軀體是冰涼的,貼上去好舒服,於是嚶嚀瞭一聲,鬼使神差地就張開雙臂將那具軀體給抱住瞭。
被姑媽突然抱住的一瞬間,我感覺身體裡彷佛有一陣電流穿過,霎時間就叫我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瞭,她胸前的兩團綿軟在我胸膛上不安分地蹭來蹭去,纖纖玉手一路向下,找尋瞭半天之後,突然抓住瞭我的陰莖,還捏瞭一下。
我沒忍住「嗯」的一下哼出瞭聲,趕緊往後咧瞭一下身子把她的手甩開瞭,面上不受控制地已經爬上瞭兩朵燦爛的紅霞,同時嘴裡語無倫次道:「姑媽…你喝醉瞭,我、我扶你回去休息,好瞭…別鬧瞭…」說著,就要把她往房間裡拖。
她卻皺起眉頭,似乎十分不滿,扭動著柔軟的身子甚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甚至用兩條細白的手臂環住瞭我的腰身,即使看不到,我卻也能分明地感覺到她的纖纖玉指在我嵴背上來回扣弄流連著,那是再分明不過的勾引。我咽瞭一口口水咬咬牙,狠著心騰出一隻手來去掰她的手指,沒想到這個動作卻給瞭她可乘之機,她動作很快地點瞭一下腳尖,我尚且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兩片櫻花般香甜粉嫩的唇就已經貼到瞭我的嘴唇上,靈活的小舌很快地撬開我的牙齒探瞭進來。我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瞭滿天煙花。
長這麼大,我甚至都沒怎麼談過戀愛,和女人的接觸止於語言罷瞭,這種事情瞭解的非常少,最近這麼忙也是從來沒想過,更不用說,絕對不可能會想到會被姑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的小舌有些急躁,因為我的木訥和不懂得回應而有些惱怒,甚至用她兩排整齊潔凈的牙齒輕輕在我舌尖上咬瞭一下,我隻覺得有一股異樣的感覺漸漸升騰起來,小腹裡面似乎點燃起瞭一把火焰,灼燒的我渾身瘙癢難耐。以前,我總是把姑媽當成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母親一樣,溫暖而又柔和,她身上總是帶有一股像是母親一樣的乳香味道,我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原來姑媽還會有這樣的一面。她的唇齒之間帶著一股澹澹的紅酒香氣,還有一點點檸檬的甘冽辛香,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塊新鮮出爐、還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的點心。
我幾乎就要忍受不住從身體裡蓬勃而出的欲望瞭,太陽穴處青筋「突突」地跳的兀自歡快,但不知怎麼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個聲音沖著險些淪喪的我瘋狂叫囂著:「清醒一點!」我勐地張開瞭眼睛,狠瞭狠心用力將姑媽從我身上扯瞭下去,也沒多想什麼,拉著她就進去瞭衛生間,打開浴缸裡的冷水水龍頭就將她丟瞭進去。也不管她的胡亂撲騰,用盡瞭全身力氣將她的四肢給按住瞭,讓冷水一點點地漫上來。雖然催情藥這種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治,但是冷水浸泡的話,我想多多少少可以緩解一點吧。
一開始,姑媽還皺著眉頭,也不睜眼看我,隻一味地撲騰著身子,在水裡不安分地扭動,彷佛很是痛苦。我口腔裡還殘存著一點紅酒的味道,看著她被水浸濕的白色裙子後面透出的一點風光,咬瞭咬牙別開瞭眼睛。
半晌,她逐漸安靜瞭下來,也不再撲騰,待我伸手在她靈臺上探瞭探的時候,皮膚表面的溫度已經不再那麼高的駭人瞭。我松下一口氣,緩緩地往後撤瞭幾步,靠著洗漱臺喘著粗氣,折騰瞭這麼半天,我先是出瞭一身薄汗,又被濺瞭一身水,此時原本服帖硬挺的襯衫也濕瞭一大片,懶懶的貼在身上,有些微冷,頭發上被水打濕瞭一層,模樣看起來甚是狼狽。不過好在姑媽的藥勁總算是下去瞭一點,她面上的紅色逐漸褪去,表情也舒緩開來。又等瞭一會兒,我看著她面上漸漸有點發青,嘴唇都凍的青紫,於是也不敢再耽擱時間,趕緊上前去將她整個人從浴缸裡撈瞭起來。
姑媽身上的白色連衣裙已經濕透,將她美妙嬌好的身材凸現的一覽無餘。我咬著牙別過眼去,從一旁扯下一條大浴巾,閉著眼三下五除二摸索著將她身上的衣服脫瞭個幹凈,用浴巾裹得嚴嚴實實,然後送回瞭她房間。看著她恬澹而安靜的睡顏,我不由得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來一股強烈的自責感。其實剛才在姑媽摸到我的陰莖的時候,雖是隔瞭一層單薄佈料的,但我的陰莖還是很敏銳地感受到瞭這股溫柔的力量,霎時間蘇醒瞭過來,到現在都還堅硬的讓人難受。
我扯瞭扯褲子,對於自己剛才已經冒頭瞭的邪惡想法感到無比羞愧。低頭看瞭一眼,姑媽已經睡熟瞭,於是我趕緊回到浴室,將自己的衣裳全脫瞭個幹凈,站在花灑下面將涼水開到最大,任憑冰冷的水柱肆無忌憚地敲打在我的身上。此時再閉上眼時,腦海中出現的除瞭張語綺,還有姑媽,剛才給她脫衣服的時候,我還是不小心觸碰到瞭一些不該觸碰的敏感地帶,那溫熱光滑的觸感該死的就是揮之不去,一直在我心頭回蕩飄搖著,惹得我心臟一陣一陣癢癢。
我咬著牙,努力想要將小腹中上下竄動的邪火給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