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言一瞬間呆住瞭,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那麼美麗卻又有些陌生。他動瞭動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裴語涵依舊盈盈地笑著,顯然她不是一時沖動脫口而出,而是深思熟慮瞭太久的話。
到底有多久呢?他不知道,他也不敢去猜。
氣氛在這一刻像是凝固瞭一般,隻有那美靨上的微笑是此間唯一的生動。
過瞭許久,久到她溫煦的笑容也顯得有些淒美。
裴語涵終於說:“原來是師父嫌棄我瞭呀。”
林玄言下意識地搖頭:“不會。”
“那就是不喜歡我。”
“不是的。隻是……”
“隻是什麼?”
“嗯……”
裴語涵忽然身子前傾,吻上瞭他的嘴唇,在思想麻木的瞬間,他隻覺得自己的臉頰上有什麼滾燙的東西猝然劃過。
這一次他沒有抗拒,也擁上瞭她,兩人深深地吻在一起。
語涵,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隻是很多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那樣對你太過殘酷瞭。隻是希望真的要面臨的那一天,你已經足夠堅強。
林玄言閉上眼睛,不再多想,沉溺在這愛意盎然的擁吻之中。
裴語涵忽然嚶嚀一聲,她身子緊緊地貼著林玄言,櫻唇湊到瞭他的耳畔,吐氣如蘭道:“給我好麼。”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面色微紅,那本該典雅的容顏帶著清艷之意,一雙眸子是漾開的春水,漣漪浮花,煞是好看。這一刻,兩人像是又回到瞭許多年前那個夜晚,周圍都是飛揚的風雪和刺骨的寒冷,馨寧又喧囂的夜色裡,隻有彼此是唯一的光和溫度。
骨骼之中,似乎有火星剎那點燃,欲望割破思維的束縛之後,最容易讓人不顧一切。
林玄言揮動衣袖,隨手將桌案上的書目推到一邊,他反身將裴語涵面朝自己,按到瞭桌案上,裴語涵沒有任何反抗,她順從地半躺在桌案上,高高挺起那對傲人雙峰,似是任君采劼,林玄言俯下身,對著她雪白的脖頸和斜襟衣衫間露出的肌膚反復親吻,林玄言一邊親吻一手下探去解開她的羅帶,裴語涵手下意識地按住瞭衣帶,但是很快又松開瞭,林玄言順利地松開衣帶,手指勾開裙裾的側擺,輕輕撩起,露出其間雪白的大腿,他的手如遊魚劃入裙擺之間,上下求索,惹得裙擺不停抖動起伏,而裴語涵隻是輕輕咬唇,壓抑著那哼哼的呻吟聲。
林玄言的手撩過瞭她大腿內側之間的位置,僅僅如此,裴語涵便渾身顫抖,一陣濕漉漉的感覺浸潤雙手,他動瞭動手指,感受著指間黏黏的溫存,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就丟瞭?
裴語涵同樣羞赧不已,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不爭氣。以前被其他人玩弄之時,她通常能將快感壓抑許久許久,而如今面對心愛之人,所有情欲不再壓抑,又似厚積薄發,繳械便變得輕而易舉。她又有些害怕,怕他覺得自己是因為被調教得太厲害,導致身體太過敏感。而這種念頭一起來,她的身子便越發綿軟無力,沉淪在瞭空虛裡。
而林玄言情不自禁地想到瞭那第一天見到她時,在巨大的屏風後面偷窺那個陰陽閣的小人在她身上起伏的場景,還有某日她在床榻上高高翹起嬌臀,仍由陰道主隨意抽打屁股的樣子。還有在試道大會中的日子裡,他找到瞭裴語涵散落掉的,沾著白色液體的裹胸。這些不潔的念頭曾經困擾瞭他許久,甚至使得道心不再通透,如今裴語涵來到瞭自己身下,這些既是自己大徒弟又是自己小師父的女子輕輕扭動著身子,隻等自己剝去她身上的衣物,憐惜疼愛。
林玄言一隻手仍在她裙下挑弄,一隻手卻搭上瞭她的玉峰,他驚人地發現裴語涵今天竟然沒有裹胸,那豐滿玉峰隔著的僅僅是一件單薄的佈料,難道她來之前就是抱著這種打算的嗎?林玄言無奈地笑瞭笑,在她耳根輕輕哈瞭口氣,笑道:“語涵你這個……”
“嗯?”裴語涵笑著等待下文。
林玄言彈瞭彈她的額頭,笑道:“小浪貨。”
裴語涵想要反駁,卻被一口吻住瞭嘴唇,嗚嗚得說不出話來,她的身子扭動得更加厲害,那些清冷之意紛紛轉為艷色,如火如荼地灼燒著兩人的情欲。
因為沒有裹胸的緣故,他輕易便抓住瞭裴語涵的一顆乳蒂,隔著衣衫捻在指間,似是情欲所致,他沒有憐惜之意,而是大力地捏揉扯動,隨著乳蒂牽引,整個玉峰都被隨之扯高瞭多,裴語涵嗚嗚地叫著,身子顫抖,聲音混雜著痛苦與舒爽,一想到此刻自己身上的人是期盼瞭五百年的那個人,此刻親吻自己的是他,輕薄自己的是他,蹂躪自己的也是他,於是那些本就沒有壓抑的欲望更像是山洪,再加上她的身體早早就被開發調教過,於是隻要念頭一起,下身便忍不住高潮不止,隨著那些邊緣處的撫摸,泄瞭又泄,連那白色的高潔裙擺都被打上瞭一片灰色的濕痕。
對於裴語涵的敏感程度,他同樣也十分吃驚,他嘴角勾起瞭一絲弧度,松開瞭親吻著的女子,一手按住她腰肢的一側,將她整個身子都向側面掰過去,裴語涵沒有掙紮,故而便輕松地被按趴在桌上,她面朝著桌子,雙手彎曲地撐在身前,腰肢因為被桌邊頂起,被迫撅起瞭一個極好的弧度,而此刻她衣裙皆是半解,誘人至極。
林玄言對著這具嬌軀揉弄瞭一番,將她的情欲再次撩到瞭那將瀉未瀉的高潮之後,忽然啪得一聲猛然地打瞭一下她的嬌臀,瞬間的刺激洶湧而來,裴語涵高高引頸,美目圓瞪,發出瞭極致舒爽的嬌吟聲,她扭過頭,看向林玄言的目光有些幽怨,似是在責問他為什麼忽然打自己屁股。
林玄言卻板起瞭臉,二話不說直接撩起瞭裴語涵的裙擺,將那裙擺按在腰前,而今天裴語涵來之前甚至沒有穿上褻褲,於是下體的場景一瞬間展露無遺,即使她早有心理準備依舊忍不住驚慌失措起來。
“等等……不要。”裴語涵有些慌張道。
林玄言卻沒有解開自己腰帶,做出那裴語涵所想的羞人之事,而是笑問道:“語涵師父,你的屁股好軟啊。翹這麼高是做什麼?”
裴語涵愣住瞭,片刻之後才想起瞭那一日他們的對話,瞬間反應過來,於是神色變得更加幽怨,好啊,原來你還要玩這一套,真是使勁作踐自己。但她臉上卻換上瞭那副剛剛認識林玄言之時的清冷表情,厲聲訓斥道:“徒弟你做什麼?快放開師父!”
林玄言用一種陰森森的口吻說道:“徒弟想學什麼,師父不就應該教什麼麼?今天徒弟想學這個,師父你忍心拒絕?”
裴語涵不停地掙紮著手臂,又羞又惱:“放開我,你再這樣小心我門派戒律伺候。”
林玄言道:“師父真是說笑瞭。”
談話間,林玄言已經開始撕解她的裙衫,而裴語涵拼命掙紮,真的就像是一個即將被自己親徒弟強暴的美艷師父一般。
今天林玄言格外粗暴,甚至開始撕扯裙擺,不顧一切。
等到裙裾基本褪完之時,林玄言忽然下意識地朝門那邊看瞭一眼,他忽然想起裴語涵進門之時應該是沒有拴緊門的,尋常人若是偷看,他自然可以發現,但是若是其他人偷窺……他謹慎地朝門那邊望去,門沒有聲響也沒有被誰推開。正當他要轉過身子之時忽然愣瞭一下。
他望見瞭門的縫隙之外,飄著一角青色的衣裙。
裴語涵境界更高,稍稍清醒一些之後同樣望去,她神智驟然清明瞭許多,因為她確切地知道門外真的站著一個人。
陸嘉靜站在門口看瞭一會,目光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忽然聽到屋子裡沒有動靜瞭,她也便知道屋裡那一對人發現瞭自己,她沒有做什麼掩飾,大大方方地推門而入。
林玄言衣衫不整,面色微紅,望向她的神色很是復雜。裴語涵一邊束緊自己的裙帶,一邊整理衣衫,她的美乳露出瞭半個,裴語涵不停扯著衣領想要遮住。她沒敢抬頭看陸嘉靜,不知為何,她竟然會生出一種奸夫淫婦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你們看我做什麼?”陸嘉靜意味不明地笑瞭笑。
林玄言和裴語涵默契地對視瞭一眼,目光又迅速錯開。
林玄言稍稍平復瞭氣息,面不改色道:“我方才在給語涵講解一些劍道之上的疑難問題。”
陸嘉靜氣笑道:“那你是不是還要指點幾個招式?”
招式二字咬字很重。
林玄言鄭重其事地裝瘋賣傻道:“這是自然,不僅要有招式,還要能見招拆招,語涵剛入通聖,難免還不適應,多多指點以免少走彎路總是好的。”
陸嘉靜稱贊道:“你可真是個稱職的師父。”
林玄言道:“陸姑娘謬贊瞭,嗯……你來我房間,是有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來瞭麼?我們什麼時候這麼見外瞭?”陸嘉靜話裡藏刀。
林玄言道:“陸姑娘自然不是外人。北域之中出生入死,我早已把陸姑娘引以為知己。”
“呵。”陸嘉靜冷冷地笑瞭笑,伸手敲瞭敲他的腦袋:“連自己徒弟都能下手,嘖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好的師父呢?”
林玄言和裴語涵再次對視一眼,一言不發,同時裝傻。
陸嘉靜見他們不說話,便直截瞭當道:“我來給你們送張喜帖。”
“喜帖?”
“嗯。”陸嘉靜解釋道:“據說是這裡的首富的兒子要成親瞭,廣發宴貼昭告江湖,希望各路豪傑都能去賞個臉,今天客棧裡發瞭許多份,我就找瞭兩份。”
林玄言笑問道:“你什麼時候對這些俗事感興趣瞭。”
“你知道這次成親的新娘是誰麼?”陸嘉靜問。
“嗯?”
陸嘉靜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正是那日我們所見到的那個小道姑,江妙萱。”
“道姑可以成親?”
“女冠又不是尼姑,當然可以。”
……
清冷的堂內,江妙萱獨立鏡前,鏡中一襲嫁衣燎燃如火,嫁衣上的牡丹清鶴,瑞雲金獸都是金線掐絲,華麗的針繡紋路在修剪雍容的嫁衣上顯得格外貴氣,而嫁衣裹著這窈窕女子玲瓏飽滿的身材,更如天作之合。
她在鏡前靜立瞭許久,還有一個時辰她便要出嫁瞭。
那紙條上的四字她依舊沒有參悟,命運顛簸得她暈頭轉向,難道自己隻能承認麼?
她最後看瞭那張紙條一眼,然後將其放在一支點燃的紅燭之上,紅燭燎起瞭光,舔上瞭紙條的一角,頃刻將其化成一堆黑色的粉末。
南琴風骨四個字再也不復得見。
她來不及悵然或者若失,在這種情緒到來之前,她警覺地回頭,因為那一剎那,她在鏡子中看到瞭另一個模糊的人影,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什麼人?”江妙萱回頭望去。
不知何時,門口的花雕靠椅上坐著一個動人的黑裙少女,少女對她盈盈地笑瞭笑,看上去人畜無害。
江妙萱自然不會相信這種微笑,這大堂之外禁制重重,能悄無聲息來到這裡的,怎麼能是普通人?她目光一滯,看清瞭那個少女的面容,遲疑道:“是你?”
這不是前段日子來到醫館之內向自己看病的那個少女麼?
黑衣黑裙的少女開口道:“那天我就問姐姐我有沒有病,姐姐你說沒有。但是這幾日病發作得厲害,我就隻能再來找姐姐問問,我到底有沒有病瞭。”
對於少女沒頭沒腦的話,江妙萱不知如何作答。想瞭想,她問:“你的是什麼病。”
黑裙少女用一種陰森森的口吻說道:“我啊,好像被鬼上身瞭。”
“鬼上身?那你應該去找方士道士,來找我做什麼?”江妙萱問。
少女答道:“姐姐不就是一個道姑麼?”
江妙萱愣瞭愣,她輕輕地笑瞭笑,心想這難道是外鄉來的某個老祖,化作少女的模樣捉弄自己?她忽然想起瞭那張紙條,心有靈犀地問道:“那張紙條是你寫給我的?”
少女點點頭又搖頭:“南琴風骨,多好的字,為什麼你要燒掉呢?”
江妙萱問:“你究竟是什麼人?是師父派來監視我的麼?”
“你師父?那個叫陸盞的麼?閉關十年,自以為摸到瞭通聖的門檻,心存幻念,殊不知自己早已大道殊途。”少女明明那麼清稚,說的話卻那般老氣橫秋。
江妙萱問道:“你若是哪方老祖顯化的身體,露出真身便是,不必在這裡作弄妙萱。”
少女忽然神色一正,肅穆道:“吾乃神輝峰天魔老祖,一直想找一個雙修伴侶,偶經此地,見到江姑娘,覺得很不錯,想橫刀奪愛,帶回我的老巢。”
江妙萱臉色陰晴不定,她沒有聽說過什麼神輝峰,更沒有聽說過什麼天魔老祖,她不知這個少女說的是真是假,隻是盯著她,觀察她神色的變化。
少女卻已站起瞭身子,負手朝著江妙萱走去,江妙萱不自覺地後退瞭兩步,隻是此刻她道法被封,哪裡敵得過眼前之人。
“識相點就不要亂動,不然我今日就在此處奪瞭你的紅丸。”少女陰冷道。
江妙萱沒有輕舉妄動,她害怕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少女真的可以做出這種事。
而這個少女從上到下打量瞭一番江妙萱,滿意地點點頭,手搭上瞭她柔軟的乳房,江妙萱身子輕顫,想掙紮但又不敢,隻能由著這個少女把玩著自己胸前一對傲人挺拔的乳房,她從未想過,自己留存瞭這麼多年的身體,居然會被一個同樣貌美的小姑娘染指。
少女握住那對乳房捏瞭捏,找到瞭乳頭的位置,細細地研磨把玩,惹得江妙萱神色不停變幻,隻是抿著嘴唇,沒有出聲。
她玩弄瞭一會,好像沒什麼興致瞭,竟然想要直接撩開她的裙擺,江妙萱微驚,下意識地用手按住瞭她的手,少女冷冰冰地看瞭她一眼,“松手。”
江妙萱沒有松開,“你不要裝瞭,你根本不是什麼天魔老祖,你到底是誰?”
“你問我的名字麼?”少女無所謂道:“我姓季,叫季嬋溪。”
“季嬋溪?”江妙萱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忽然間,她靈光一現,想瞭起來。“軒轅王朝試道大會奪魁的那個姑娘,就是你?”
“是我。”
江妙萱問道:“那你此次前來究竟是為瞭什麼?”
“來找你的。”季嬋溪道。
“找我?”江妙萱問道:“我有何特殊之處,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
季嬋溪狠狠拍瞭一下她的嬌臀,道:“別人都說你聰明,我看你挺傻的。我挑這個時辰來自然是來幫你的。”
江妙萱問道:“帶我走麼?可是詛咒在身,就算離開瞭這裡又能如何?”
季嬋溪道:“你傻不傻,我千裡迢迢來這裡,當然不是為瞭帶你走這種蠢事。”
江妙萱神色微亮,在此之前,她一直覺得那種詛咒便是天意,她從未想過自己可以掙脫。
忽然間,她看到瞭眼前亮起瞭一道雪白的光。
季嬋溪也靜靜地看向瞭那道光,說道:“其實是她要來找你,其間種種,讓她來和你細說吧。”
那是一個雪白的女子法相,猶如漂浮在空中的靈體,溫婉而綿長的光芒之中,聖潔莊重之意渾然天成。
那日林玄言與她的決戰之中,這尊女子法相也同樣出現過。隻是無人知道,她究竟是誰。
看著這尊法相,江妙萱沒有絲毫動靜,她靜靜地看著,分明完全不認識眼前之人,卻居然莫名留下瞭眼淚。
仿佛千年之後故人相逢。
女子法相看著季嬋溪,溫柔笑道:“要走瞭,你不舍得我麼?”
季嬋溪微笑道:“我還能強行留住你不成?送君千裡終須一別。你這些年教瞭我這麼多東西,亦師亦友,最後能送你魂歸故裡,自然最好。”
女子法相悵然道:“是啊,千年瞭,終於該有個結束瞭。”
江妙萱一邊流淚一邊喃喃道:“你是……是你……”
“我便是你呀。”女子法相走近瞭她的身前,伸開雙手抱擁住她。
季嬋溪在一旁輕聲道:“江姐姐真是好醫術,上我身的鬼不見瞭呢。”
在女子法相臨近的一刻,無數畫面如狂蜂浪蝶般撲面而來,一下子占據瞭江妙萱的腦海。
在那段記憶裡,她看見瞭一座銀白色的巨大城池,看到瞭懸掛滿星鬥的深藍色天空上的兩枚圓缺相異的月亮。她看到瞭許多銀白色的長發,三千青絲垂至腳踝,她還看到瞭兩個親切的背影,皆是黑衣白發,一個窈窕纖細,一個修長雍容。
接著畫面鬥轉,她仿佛來到瞭萬鬼咆哮的深淵,耳畔竟是魔鬼的撕咬和嚙齒聲。海水分開成兩道線,而那些妖魔自海水中湧出,遮天蔽日如群蝗過境。而海面上波濤湧動,就像是無數巨大的鯨魚噴吐水柱,冰冷的水絲撲面而來。於是她聽到瞭琴聲,那是無比清亮的琴聲,在群魔亂舞之間顯得尤其動人。那些琴聲響起,魔鬼的哭嚎聲便逐漸淡去,那琴聲宛如鯨歌,似能渡人靈魂。
一個同樣黑衣白發的女子在海畔撫琴。
她看不清她的面容,隻能看到那把琴,琴很寬大,足足有三十餘弦。
這意味著那琴的音律已經超越瞭宮商角徵羽的五韻,所彈之曲自然隻能是天籟。
那些妖魔瘋狂地撲向她的身體,如水赴壑。
琴聲猶未斷絕。厲鬼的咆哮再次響起,仿佛就在耳畔。
江妙萱隻覺得天崩地裂,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但她隱約知道那個女子在做什麼。
她以身為餌,飼魔。
所以最後落瞭一個罪孽綿延百世的下場麼?
她尚不知覺,此刻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我當時三魂七魄幾乎毀壞殆盡,最後一枚魂魄的種子如蒲公英般飄至這邊境小國,開始艱難地生長。”
“千年過去瞭。我回來找你瞭。”
女子法相伸出瞭手,江妙萱也情不自禁地伸手迎合。
十指相合。
江妙萱終於想起瞭她的名字。
她叫南卿,曾是失晝城的第二當傢。
“那從今以後,我究竟是誰?”江妙萱問。
是南卿還是江妙萱?
“你自然還是你。我不會奪取你的意識,隻是今後的道路如何走,你已經擁有瞭選擇的權力。”她柔聲道。
季嬋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場景,最後微笑瞭起來。
“恭喜二當傢回傢。”季嬋溪拍手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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