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月,天下傳來瞭一個大消息。據說陰陽閣兩大道主之一的陰道主無故失蹤,下落不明。據說已經身死道消。一時間這個消息轟動一時,衆人想象不出什麼勢力敢和陰陽閣作對,陰陽閣已經派遣暗使開始調查,但是尚無頭緒。
第二個月,有一個大消息瞬間淹沒瞭人們的討論。軒轅王朝承君城有三座宮殿,分別是帝居的乾明宮,郡主居的賦雪宮和教宗聖女居住的清暮宮。而近日乾明宮發出消息,試道大會當日,會宣佈陰陽道及其旁支爲大陸唯一正統道法,其餘盡數爲旁門左道,再不受王殿的保護和優待。而宣佈儀式由清暮宮宮主主持。當日清暮宮宮主會獻祭自己,將紅丸當衆交給試道大會的優勝者,隨後於接天樓第九樓進行爲期三日的“款待”。款待的對象便是陰陽道上的各位大佬和王殿的當權者。
這個消息傳播速度極快,很多人聽到的第一反應都覺得是謠言或者是自己聽錯瞭。猶記得除夕那個神仙風采的女子驚鴻一現,衆人更是覺得極爲不真實。但是那個聖旨上三宮的巨大印章如此醒目如此真實。過瞭好幾日,人們才開始相信這條消息的真實性。
各大賭場紛紛開局,無數青年俊彥的名字都躍然其上,最被看好的自然是玄門的天才少年蕭忘,而其他許多知名的天才少年也在其中,從蕭忘的名字排下來,便是陰陽閣的公子季昔年。摧雲城的少城主鍾華,天機派的魏機……雖然群英輩出,但是蕭忘依舊一枝獨秀,衆人都極爲羨慕他的艷福,生在一個最好的年代,可以染指王宮最美的少女。
而今年試道大會除瞭各大門額之外的入場券更是被炒到瞭天價,無數傢財萬貫的富商巨賈爲瞭爭一個名額都是搶破瞭腦袋。
第三個月,林玄言開始選劍,他和趙念很難得地交流一會。劍宗自然有劍閣,劍閣裡陳列瞭上百把劍,那些劍都曾經是叱吒一時的名劍,有些劍上前代主人的靈氣未消,依舊桀驁。本來劍閣應該是禁地,但是隨著劍道衰頹,劍閣也變得可以隨意進出瞭。
趙念從劍閣選瞭一柄青藍色的劍,那柄劍據說是數百年前的西海劍妖的三把佩劍之一。
林玄言一眼便看出瞭那柄劍的來例,搖頭道:“劍妖之劍陰氣太重,不適合你。”
趙念心中有些不屑,心想你一個不能修行的人懂什麼劍,但是畢竟是自己師弟,還是溫言問道:“那師弟覺得我適合什麼。”
林玄言不說話,自顧自地向前走著,憑借著記憶,他來到瞭道路的盡頭,劍閣的道很長,越是往前劍的品階便越高,但是劍好並不代表就合適,所有趙念沒有往深入瞭走。
越深處劍意越深,遍地生寒,趙念隻覺得劍氣刺骨,每走一步都猶如刀割,但是林玄言面色如常,仿佛沒事的人一樣。他很是不解的,但是痛苦讓人無法分心思考。終於,在趙念快支撐不住的時候,林玄言從木架上取下瞭一柄劍遞給瞭趙念:“此劍名爲雪牙。”
“當年雪國魔頭之劍?”趙念心頭暗驚,但是他依然接過瞭劍。那確實是一柄罕見的好劍,雖然是雪國魔頭,但是劍卻毫無陰氣。當年雪國覆滅,這柄劍便被親手斬瞭那魔頭的師祖懸掛在劍閣之中。
趙念接過劍便連連後退,退出瞭如織的劍意范圍。林玄言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以趙念的體魄無法承受這些名劍的威壓。
林玄言說道:“以後你便是這把劍的主人瞭。”
他這句話並不是給趙念說的,而是對這柄劍說的。劍似乎聽懂瞭他的心意,嗡得一聲發出長鳴。趙念原本想以魔頭之劍之類的理由反駁,但是那一刻,他竟然感覺自己與此劍劍心相連。那種奇妙的感覺玄之又玄,難以言喻。
他深深地看瞭林玄言一眼,問道:“師弟,其實你可以修行的對吧?”
林玄言沒有回答,自顧自地朝著劍閣更深處走去。
趙念站在原地又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玄言看瞭劍閣最深處的那柄劍一眼。目光幽幽。
他說道:“我隻是劍宗的一名弟子,你的師弟,試道大會師父對你給予厚望,不要讓師父失望啊。”
趙念抿著嘴,忽然開口問道:“師弟你要選什麼劍?”
林玄言的目光從那柄曾經震爍古今的劍上移開瞭目光,那柄劍竟然難以抑制地發出瞭顫鳴,那是戀戀不舍,也似故人白發相逢。
林玄言沒有理會那柄劍的挽留,轉身離開:“我沒有要選的劍,我想自己弄一把。”
趙念更加疑惑:“自己弄一把?”
“嗯。我在山下認識一個鐵匠。”
……
沿著山道向下,是一片亂葬崗,下瞭亂葬崗之後,有一片怪石橫生的溪流,溪水濺成無數白色的水沫順流遠去。
沿著溪流的南邊走有許多幾十丈高的老樹,那裡落葉堆積得很厚,蟄伏蛇蟲,一般人都會繞道而行。
四月初春,清流漲水,無數溪流上浮滿瞭細紅落花,有魚輕吻花瓣,一觸即走,散成清漣。
林玄言腳步一頓,他鬼使神差地擡起頭,隔著數十步遠,一襲漆黑的衣衫徑直地撞入瞭視野中。那道黑色似乎很柔和,卻顯得那樣刺眼,仿佛青天白日之下燃起的墨色焰火,明媚得奪去瞭所有的目光。
那是一個黑裙少女。
因爲背靠著參天古樹,所以顯得她的身材更爲嬌小柔弱。少女坐在岸邊瑩潤的石頭上,赤著的雙足垂蕩著溪水,她光潔的小腿輕輕擺動,輕巧的水珠和波紋像是一簇簇綻放的小花。林玄言心中微異,爲何荒郊野外會出現一個這樣的少女?
少女的長發如瀑般垂下,擋住瞭她的側臉。她隻是沉默地低著頭,似是在看自己溪水中的倒影。
她的長發太過漆黑,以至於無法分辨發絲,就像是畫師用最濃的墨一筆垂下,一氣呵成。
少女的身材很是美好,既不纖細也不臃腫,黑色裙衫貼著的粉背玲瓏姣好,衣領上露出瞭一截如雪的脖頸,仿佛最深的夜色裡溫柔明艷的月光。
隨著林玄言步履的接近,踩碎落葉的沙沙聲驚擾瞭靜坐的少女,她忽然回過頭,神色有些愕然,林玄言終於看清楚瞭她的臉,他無法形容那種容顔,仿佛是極北雪地裡盛開的野罌粟。
那名少女見到林玄言,松瞭一口氣,繼續轉過頭。
林玄言心中明白瞭幾分,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傢的小姐,偷偷跑出來,又害怕被仆人抓回去。
林玄言心中想著鑄劍一事,便沒有太過逗留,繼續向前,剛走瞭兩步,他心中忽然一個悸動,還是轉身走到瞭那名少女的身邊。好言相勸道:“姑娘,這荒郊野外野獸橫行,強人出沒,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那名少女擡頭看瞭他一眼,幽深的目光像是幾萬米的深海。她搖瞭搖頭,“沒事的。”
她外表纖弱,但是聲音卻很平靜。林玄言微微驚訝,他看得出,這名少女身上根本沒有修爲。這時候他忽然註意到少女的膝蓋上放著一本古舊的書,封面的字跡已經難以辨認。
她輕輕地滌蕩著水面,裙擺均勻地覆蓋在膝蓋上。沉默寡言。
林玄言下意識說道:“你這本書……很奇怪。”
少女微微仰頭,說道:“你也是。”
林玄言皺眉道:“多加小心。”
少女玉足滌水,波紋粼粼:“謝謝。”
簡短而摸不著頭腦的對話之後,林玄言不再廢話,轉身離開瞭。他看不出那本書的來歷。但是如果真的是名門的小姐,那身上必有法器倚仗,安危也不需要自己關心。
一路下山,來到瞭一座破舊的小城裡。他借著記憶來到瞭一座鐵匠鋪子的門口,鋪子門口垂著一塊熏黑的天藍色舊佈,隱約可以聽見半開著的門裡傳來的打鐵聲。走到門口依舊可以感受到一股熱氣。
林玄言猶豫瞭片刻,掀開簾子走瞭進去。
一個身材不高的中年漢子掄著鐵錘對著一塊燒紅瞭的胚子的捶打,火星四濺,砧板上的鐵胚被敲打得當當作響。
那名中年漢子擡起頭看瞭一眼進來的人,順便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抹瞭一把汗珠,汗水灑落,落在滾燙的砧板上,發出嘶嘶的聲音。
“客人要把什麼樣的刀?”中年漢子問道。
林玄言看著他,掩上瞭門,平靜道:“我想要一柄劍。”
中年漢子面露難色,苦笑道:“劍?公子莫不是在嘲笑我?這鋪子已經一百多年沒有鑄過劍瞭。”
林玄言沒有理會他的說辭,自顧自地說道:“我要的劍要求不高,以雪花鋼作爲材料,不需要特殊的紋路,劍一定要薄要窄要輕,方便激發劍氣就好。劍鞘用最普通的獸皮制作便可。”
中年男子擺瞭擺手說道:“不做劍不做劍,這大逆不道不說,而且我師父也沒有教過我做劍的技藝,早就失傳瞭,做不瞭做不瞭。”
林玄言看著他,問道:“你真的想一輩子待在這個小地方爲凡夫俗子鑄造菜刀農具?”
那名中年鐵匠忽然不說話瞭,他滿是健壯肌肉的胸膛流淌下亮晶晶的汗珠,滴到通紅的胚子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林玄言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承君劍,斷龍劍,山君,誅邪,蒼山雪還有……羨魚。”
中年鐵匠靜靜地聽著他說完這些劍名,一言不發,兩人四目相對,陰暗的密室裡火星四濺,濕熱壓印的氣氛終於被中年鐵匠打破,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究竟是什麼人?”
忽然他瞳孔一亮,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林玄言的臉,語氣中已然是震撼得難以言表:“是你?是你!不對!你不是……”
林玄言點頭道:“是我。”
……
第三個月相安無事。第四個月,試道大會的前一天,林玄言下山取劍,整個過程兩人沒有任何隻言片語的交談。
試道大會的前一天,林玄言深夜來到瞭碧落宮的門口,那一夜碧落宮的燭火沒有熄滅,初夏風聲溫和,卻依舊帶著許多春寒。裴語涵推門而出走在寒宮的雲臺之上,遙望連綿群山,恰好遇見瞭林玄言。
裴語涵今夜穿著單薄的衣衫,長發挽到瞭脖頸處,用一條紅色的發帶系著,發帶垂下,順著玉背垂到瞭纖細的腰間。腰間束著裙帶,深青色的百褶長裙素素婷婷,裴語涵向來不施脂粉,如此打扮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
林玄言神色恍惚。人生若隻如初見,便大概是這樣的情景吧。
林玄言上前行瞭個禮。
裴語涵見到瞭他,微微詫異:“玄言怎麼還不睡?明日便是試道大會,要早些休息。”
林玄言笑道:“師父不也還沒睡麼。”
裴語涵不言語,緩緩走到瞭雲臺邊,像是有重重心事。
林玄言問道:“師父是在怪我當日把季易天給你的信撕瞭?”
裴語涵搖頭道:“這些本就是我的醜事,是我自己無能,怎麼可能怪罪到自己徒兒身上呢?”
夜色馨甯,月色清幽照人。林玄言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種攔腰攬入懷中的沖動。
忽然,裴語涵問道:“玄言,我聽念兒說你下山去鑄劍瞭?”
林玄言沒有否認。
她又問:“劍閣如此多的名劍,爲何要自己去鑄?”
林玄言答道:“那些劍都有過主人瞭,用起來總覺得不算趁手。”
裴語涵點瞭點頭:“這次試道大會結束之後,我們恐怕便要離開這裡瞭。”
林玄言問道:“師父您對我沒有信心也就罷瞭,對趙念也沒有信心?”
裴語涵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悠悠嘆息。自言自語道:“試道大會開始瞭……”
長夜漫漫,夜色如水,花樹如雪,照得伊人皎潔。
……
承君城的中央,原本鑲嵌在廣場中央的四塊表面平整的巨石懸空而起,浮在廣場的中央。
除瞭六大宗門之外,還有十個名額散給其他勢力爭奪,最終參加試道大會的便是十六個門派,每個門派最多可以派出四名弟子,所以一共參加的便是六十四名弟子,采取抽簽制。但是今年隻有六十三名。因爲寒宮劍宗隻有三名弟子,所以註定有一個人會輪空。
等到裴語涵師徒三人到來之時,承君城已是日上桿頭。人流雲集,三五成堆。放眼望去人海浩浩蕩蕩,門派各色的校服聚集一起,有人互相行禮問好,有人雙手環胸神色桀驁,有人揮拳通臂躍躍欲試。但是這些熱鬧和喧嘩似乎與他們無關。
裴語涵馭劍至城門口便再收起瞭飛劍,步行入城。雖然貴爲六大宗門,但是早已名不副實,自然也不好馭劍城中。
越是臨近試道大會的武場人流便越是擁擠,幸而早有王朝的侍衛開辟瞭專門的道路供門派衆人通行。
承君城的中央,原本鑲嵌在廣場中央的四塊表面平整的巨石懸空而起,浮在廣場的中央。
除瞭六大宗門之外,還有十個名額散給其他勢力爭奪,最終參加試道大會的便是十六個門派,每個門派最多可以派出四名弟子,所以一共參加的便是六十四名弟子,采取抽簽制。但是今年隻有六十三名。因爲寒宮劍宗隻有三名弟子,所以註定有一個人會輪空。
等到裴語涵師徒三人到來之時,承君城已是日上桿頭。人流雲集,三五成堆。放眼望去人海浩浩蕩蕩,門派各色的校服聚集一起,有人互相行禮問好,有人雙手環胸神色桀驁,有人揮拳通臂躍躍欲試。但是這些熱鬧和喧嘩似乎與他們無關。
裴語涵馭劍至城門口便再收起瞭飛劍,步行入城。雖然貴爲六大宗門,但是早已名不副實,自然也不好馭劍城中。
越是臨近試道大會的武場人流便越是擁擠,幸而早有王朝的侍衛開辟瞭專門的道路供門派衆人通行。
俞小塘忽然傷感道:“這會不會是我們參加的最後一次瞭?”
裴語涵聞言腳步也不由慢瞭下瞭,她擡起頭,環顧這泱泱城池,她沒有太多留戀,隻是有些傷感。
不向寡言的趙念開口道:“隻要簽不太差,說不定可以。”
林玄言發現裴語涵不自覺地嘆瞭一口氣。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
一路走來,他聽見瞭很多閑言碎語。那些閑言碎語最多的便是關於陸嘉靜的。
因爲陸嘉靜的原因,大傢仿佛對於這次大會的比試都沒有瞭太大的興趣,一來是因爲蕭忘一枝獨秀,而來是因爲陸嘉靜的名氣實在太大太大。林玄言聽著那些污言穢語,心裡染上瞭一絲難以擦去的塵埃。
雖然試道大會的第一可以獲得資格。但是就算他能拿到第一,以他劍宗弟子的身份定然會被千般阻撓。
六月陽光流鑠,正午的陽光將整座城市照得無比明亮,但是絲毫感覺不到燥熱。這座城市的中央早已被幾位大道師遮蔽瞭起來,溫度也是最爲宜人。
來到瞭寒宮劍宗專屬的位置上。放眼而去,雖然每個宗門來的名額都有嚴格限制,但是看上去依舊浩浩蕩蕩。與劍宗比鄰的便是陰陽閣。立在陰陽閣最高處的是一個仙風道骨的年輕人,他已經活瞭幾百年,但是看上去依舊極爲年輕,豐神俊朗不輸少年。那一襲巨大的繪著陰陽魚的玄白道袍灌滿風一般飄搖著。看上去極有氣度。看瞭一眼,林玄言便確定此人是季易天。他默默把他的容貌記在瞭心底。
季易天不露聲色地朝著裴語涵看瞭一眼,裴語涵感受到瞭目光,但是她沒有看他。年輕男子嘴角勾起瞭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他遙遙地望著懸浮在場中央的四座擂臺場,目光黑曜石般幽邃。
場間忽有騷動。趙念忽然正襟危坐。俞小塘拉瞭拉他的袖子,指著方才進場的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蕭忘。”
林玄言循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看瞭一會,他問道:“是那個長得很高很帥的麼?”
俞小塘搖頭道:“是那個。”
林玄言這才註意到走在前面有一個矮小的少年,那個少年的骨骼像是少女一樣的小巧,他的頭發泛著暗紅色,用絲線系著。他算不上眉清目秀,也算不上剛毅俊朗。看上去簡簡單單,很不起眼。但就是那樣一個人便是王朝最天才的少年。
林玄言點瞭點頭說道:“確實不錯。”
俞小塘不知道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評價有多高。反而覺得不錯兩個字太低瞭,撇著嘴說道:“你是不是嫉妒人傢,陸宮主那般神仙似的人物就要被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給……”
俞小塘畢竟是女孩子傢,說不出什麼粗鄙的話語。林玄言白瞭她一眼。正欲開口,他忽然神色微動,下意識地轉過瞭頭。鄰座不遠處的陰陽閣走來瞭一位少女,少女安安靜靜,從看臺後的小洞天裡走出,一身黑裙均勻地覆蓋到小腿上,睫毛低垂,看著腳下,她一身唯有墨色的裙裳和雪白的肌膚。就像是雪白稿紙上繪成的少女。
俞小塘也註意到瞭他的視線,順著望瞭過去,也呆瞭呆,半響才說道:“太好看瞭。”
林玄言問道:“你知道她是誰麼?”
俞小塘不屑道:“第一次見面就打聽別人女孩子的名字,師弟啊,雖然你平時看上去一本正經,但是花花腸子一點都不少啊!”
林玄言笑著搖瞭搖頭,沒有接話。
一直沉默的裴語涵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那個人應該是陰陽閣閣主的女兒。據說是整個陰陽閣唯一一個不能修行的年輕人。”
林玄言哦瞭一聲,多看瞭那名少女一眼。
俞小塘踮起腳尖遠遠望去,每一次看到如此雲集的人潮都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她也知道,劍宗每次來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三名弟子能在這個海洋裡騰起什麼波浪呢?何況這個場間,天才有如過江之鯽啊。
一個禿頭的胖子來到瞭劍宗的場地前,神色一臉訝異:“呦,不得瞭不得瞭,我還以爲劍宗早沒瞭呢。裴劍仙真是持傢有道,居然還撐著,真是令高某佩服啊!”
裴語涵看都不看他一眼:“有勞高宗主關心瞭。”
那禿子見裴語涵如此冷冰冰的模樣,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走進瞭一步,他笑的時候臉上的肥肉也擠在瞭一起:“裴劍仙啊,若是以後你們劍宗真沒有去處瞭,其他地方不敢收納,我璇頂派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接納仙子啊。還奉你做首席客卿?”
裴語涵冷冷道:“不勞掛心。”
對於裴語涵的冷淡,胖子禿子不以爲意,他走進瞭一些,以內功包裹對著裴語涵說瞭幾句話,裴語涵雪白的秀頸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紅光。
林玄言篡緊瞭拳頭握著衣角,神色微厲。俞小塘不知道這個死胖子在對師父說什麼,但是顯然師父的臉色不太好看。她剛想下逐客令,便聽到裴語涵冰冷道:“滾。”
一道劍氣從裴語涵的身上激發出來,那高姓禿子雖然身子很胖,但是卻出奇靈巧,一連退瞭三步,輕盈地躲過劍氣,嘿嘿地笑瞭一聲:“仙子好大的脾氣,看來是高某自己找不痛快瞭。”
俞小塘大罵道:“死胖子,沒聽到我師父讓你滾麼?”
高姓胖子看著俞小塘開懷大笑道:“你師父是個大美人,你也是小美人啊,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宗門,以陰陽爲理修習璇璣之術,我保證……”
不等他說完,俞小塘便咬牙切齒道:“滾!”
不知何時劍宗之前又多瞭許多人,一個高冠博帶面色如玉的青衣書生雙手環胸,絲毫沒有讀書人該有的戰戰兢兢之態,他目光好不禮貌地打量瞭裴語涵一番,嘖嘖道:“不愧是六大宗門之一,脾氣真大,如此不好客讓我們這些小宗門如此過活?”
那年輕人看瞭一眼怒目而視的趙念,微微點頭:“這個年輕人還算不錯,應該就是你們的底牌瞭吧。嘖嘖,不過也隻是不錯而已。”
有人附和道:“也不知道你裴仙子怎麼把這個早就名存實亡的小宗門撐瞭這麼久,明裡的暗裡的手段讓人佩服。不過也該到頭瞭。”
“這位小公子長相倒是不錯,可惜是個不能修行的廢人。沒想到劍宗連這樣的人都收。真是……”說話的人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詞。
有人接話道:“病急亂投醫,可惜都是庸醫啊。”
“依我看,裴仙子撐著劍仙之名尚在,憑著姿色去換一個更好的名頭,怎麼也比這茍延殘喘的劍宗強。”
聚集看笑話的人越來越多,雙手死死篡著衣角的趙念再也無法忍受,怒喝道:“我們宗門何去何從是我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們管!”
“呦,脾氣挺大,不知道過瞭這次試道大會還有幾分傲氣。”
“裴仙子始終不肯放棄的原因其實大傢都知道,不就是因爲你那位名滿天下的師父?可惜瞭可惜瞭。誒!你不會是喜歡你師父把……嘖嘖嘖,師徒戀可是大忌啊。”
話音剛落,便惹來衆人一陣哄笑,裴語涵對於她師父葉臨淵的感情可以說是路人皆知,隻是這層很薄的窗戶紙終於被人說破瞭之後,那種感覺依舊不一樣。裴語涵站在原地,原本慍怒的她忽然有些失神。
俞小塘紅著臉罵道:“我師父喜歡誰關你屁事?反正不喜歡你!你!還有你你你!都給我滾!”
裴語涵拍瞭拍俞小塘的肩膀,溫柔道:“小塘,不必如此,犯不著。”
俞小塘仰起頭看著裴語涵,目光裡有些淚光,泫然欲泣的樣子看著楚楚可憐,“師父,可是……可是他們……”裴語涵心疼地摸瞭摸她的頭。
俞小塘看瞭一直不說話的林玄言,忽然就來氣瞭:“狗師弟!你也罵兩句啊,我女孩子不方便,你是男孩子啊。師父對我們這麼好,現在被人這麼說,你怎麼像個悶葫蘆一樣,你也是頭白眼狼啊!”
一直在想事情的林玄言啊瞭一聲,回過神來,這才看到眼前多瞭服侍各異的許多人,林玄言看著滿臉通紅的小師姐,心想自己著實沒有學過怎麼罵人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俞小塘以爲他不敢,怒其不爭地踹瞭他一角。
衆人閑言碎語不斷,忽然聽到一聲清冽而極有穿透力的聲音傳來:“夠瞭,不許對裴仙子無禮。”
說話的人是陰陽閣的閣主季易天。化境巔峰的強者再加上他陰陽閣閣主的身份更是無人敢忤逆。季易天說完話之後衆人果然平息瞭許多,他俊美的臉上泛起瞭一道溫和的笑容:“裴仙子一人之力獨扛劍道大鼎,殊爲不易。如果諸位還有什麼意見,可以說給季某聽。”
衆人心中暗罵,好一個僞君子,暗中拉攏裴語涵,又以陰陽閣閣主的名義來壓自己,但是他們雖然心中抱怨,卻也不敢真的發作,都口不對心地連連稱是,其中不乏美言瞭陰陽閣幾句,對於陰陽閣的那位僅僅差瞭蕭忘一線的公子季昔年更是贊賞有加。
俞小塘聽著那些虛情假意的言論,覺得好生虛僞,一想到世界上最好的師父如此忍辱負重又覺得好生委屈。她拉瞭拉裴語涵的裙角,裴語涵無聲地笑瞭笑,告訴她沒關系的。
林玄言看在眼裡,裴語涵清麗的容顔映在心中,仿佛閉上眼就能看到撲面而來的往事。
一直到鍾聲敲響大傢才算去。
人群中的議論越發小聲。那些本來行走談論的衆人也回到瞭各自的席間。
忽然之間,人聲一下子喧沸瞭起來,甚至很多人都站瞭起來,踮起腳尖眺望。
“快!看那裡。那個人是……”
“那就是陸嘉靜麼?”
“傳說中躋身化境的女子?幾百年未曾出宮的清暮宮宮主?”
“聽說陸宮主心情極其清冷。整日面若冰霜。不曾想現在竟要……”
“今天見到瞭陸宮主才覺得花那麼大價錢問師叔買的名額沒有浪費啊。”
……
自接天樓懸浮的琉璃石階處,一個長裙曳舞的女子平靜走來。她今日不似除夕之夜的華袍,而是換上瞭清暮宮宮主的道衣,那身深青色的長裙衣領和袖口繡著雪浪梅花,淡雅又顯風情,那簡單的衣裳剪裁合身,恰好貼著冰雪肌膚,那豐胸高挺,腰肢不盈一握,傲人身材更烘托得淋漓盡致。她的發色也是深青色的,就像是黃昏也深夜交接時天空中的流雲。那一頭青絲綰起,插著一支雕鏤精致的白玉簪子,紅色的流蘇與她的絳唇是那一身裝扮中最點睛的亮色,看上去不僅絲毫不顯艷俗,反而將美人的氣質眉目更襯完美。
“靜兒?”林玄言喃喃道。
俞小塘由衷道:“太好看瞭!”
陸嘉靜赤著玉足從接天樓走到試道大會道場的中央,來到瞭衆人面前。試道大會的道場有四面,其中三面都是面對的各大宗門,另一面則是正對皇宮。
陸嘉靜背對皇宮望著衆人,安靜地施瞭一個禮。嘈雜的討論聲漸漸平息,大傢都屏息凝神地看著這位絕色仙子,期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陸嘉靜環視瞭一眼衆人,她的秀眉不描而黛,欺霜塞雪的肌膚在充足的日光下顯得無比奪目。她輕輕開口,聲音猶如淙淙的水聲流遍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清暮宮宮主陸嘉靜,恭迎各位貴客不遠萬裡而來。試道大會五年一期,其旨在爲王朝的未來選拔最好的年輕人。如今天下更是英才輩出,人才濟濟,想來今年的試道大會會極熱鬧。具體事宜便也不再多言,關於本宮的事情想必諸位也都知道。屆時本宮會在接天樓觀戰,靜候消息,於優勝者決出的下一日當衆與這位青年俊彥合體雙修,以昭陰陽之理。”
陸嘉靜的聲音薄得像是春冰,又像是四面八方湧來的潮水。那一段話不長,所有人卻都覺得聽瞭很久,特別是那些初出茅廬的少年,聽到後面更是面紅耳赤,氣息浮動,望著那張高貴絕美的容顔,不知道聯系到瞭什麼場景,一個個情難自禁。
裴語涵神色看著陸嘉靜平靜地說完這句話,神色黯然。
陸嘉靜繼續道:“本宮是自願如此,既是爲瞭自己的大道之行,也是爲瞭軒轅王朝的衆生子民。若能換王朝千秋太平,嘉靜女子之軀並不足惜。”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始終平靜,仿佛是深埋在堅冰之中的翡翠。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的意思。正當大傢還在揣摩陸嘉靜口中的意思時,忽然聽到場中有人極其煞風景地大喊:“不知道陸宮主還是不是雛兒啊。”
說完這句罵聲和笑聲一並起來。林玄言順著聲音望去,臺前的欄桿前趴著一個面容線條分明的健壯青年男子,他下巴有青色的胡渣,半敞著胸膛,咧嘴而笑,一臉不正經的模樣。
陸嘉靜人如其名,聽到如此質疑,依然面不改色:“本宮尚是處子之身。”
那人還不罷休,大聲問道:“陸宮主一面之詞怎麼證明?衆所周知,幾百年前你可是有一位情郎啊……”
林玄言的臉黑瞭下來。那段日子自己和陸嘉靜確實如道侶一般,隻是他那時候一心向道,也誠然沒有碰過陸嘉靜的身子。
這句話猶如濺入沸水濺入油鍋,衆人紛紛罵罵咧咧,氣焰高漲。在大傢心中,即使陸嘉靜即將要被當衆破身,也是被逼無奈之舉,是蒼生大義之爲,清暮宮宮主的名頭絕不是輕易可以玷污的。
陸嘉靜看著他,問道:“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答道:“摧雲城王酒。”
陸嘉靜道:“王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酒摸瞭摸自己淡青色的胡渣,轉動著黑溜溜的眼珠子,冷笑道:“眼見爲實。不如陸宮主讓我驗下身子,親眼見一下那張象征雛子的膜,不然難以讓人信服啊。”
未等衆人開口斥責謾罵,陸嘉靜隻是稍一猶豫,便頷首道:“王公子既然要求一解,那任公子驗身便是。”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當衆驗身?這句話是從那位清冷如雪的清暮宮宮主口裡說出來的?曾經軒轅王朝最神秘的幾個人物之一,爲何今日要作出如此舉動?或者是她明知道王酒應該不敢頂著衆怒上前,故意這麼說?可是,萬一呢,萬一王酒真的去驗身怎麼辦?難道陸嘉靜就……林玄言也蹙起瞭眉頭。
許多人控制不住手中的兵器,金石琵琶的清鳴不時自場間亮起。
王酒聞言也是愣住瞭,他環顧四周,忽然哈哈大笑:“既然佳人有請,那我便隻好從命瞭。宮主得罪瞭。”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躍下瞭數十丈的高臺,彈丸般彈跳起頃刻來到瞭陸嘉靜身前。方才是遠觀容顔,如今近看之後王酒更是呆住瞭,那張容顔毫無瑕疵,即使是最好的工匠也無法繪出如此鍾靈秀美的樣貌。他下意識地咽瞭口口水。
陸嘉靜道:“王公子好膽識。”
此時試道臺早就一片沸騰,怒罵聲,斥責聲還有起哄的聲音,還有無數人一臉期待的表情,此時甚至有很多人後悔,爲什麼沒有膽量自己問出那個問題。
俞小塘也不自覺咽瞭口口水:“陸宮主不會真的……不會吧?”
陸玄言沒有回答她,他願意相信陸嘉靜隻是開個玩笑,但是隱隱約約,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酒其實自己內心也十分緊張,他聲音有些沙啞道:“不知道宮主要如何證明。”
陸嘉靜清風濯水般微微一笑,她輕輕地彎下瞭腰,手輕輕撩起青色的裙擺,伸向瞭大腿之間,隨著青蔥玉手的伸入,裙擺被手臂帶起,向上推擠,露出瞭一截白嫩得可以隱約看到青筋的小腿,陸嘉靜雙手伸入裙擺之中,片刻之後將一條月白色的褻褲褪下,一直褪到瞭腳跟處。可以想象,此刻陸嘉靜裙擺之中的私密處已然不著寸縷!那清暮宮的聖潔處子此刻平添瞭許多媚色。
王酒也看得目瞪口呆,而場面上歡呼聲伴隨著大罵聲熱浪一般洶湧,那些男修者個個喘著粗氣,林玄言更是心亂如麻。而很多本來將信將疑的女修者紛紛投來鄙夷的眼神,心想什麼宮主仙子,竟然當衆做出如此下流的行爲。妓女都不如!
陸嘉靜抓住瞭自己青色裙擺的一角,對著王酒說道:“王公子不是想要證明麼?自己看吧。眼見爲實。”說著,陸嘉靜還微微地分開瞭一下雙腿。這個簡單的動作又惹來瞭一陣更加熱烈的騷動,那些年輕弟子哪裡把持得住,下體紛紛支起瞭小帳篷。
王酒見陸嘉靜不似玩笑,他深深吸瞭一口氣,走到陸嘉靜身後,掀起瞭陸嘉靜青色的長裙,那雪白的小腿大腿乍現春光,但是王酒適可而止,沒有撩的更高,他弓下瞭身子,半個身子都鉆到瞭陸嘉靜的裙擺之下。卷簾而入一般。
陸嘉靜閉上瞭眼睛。低垂眉目,睫毛微微顫動。
這一幕太過太過香艷。青色的裙擺遮住瞭裡面的場景,陸嘉靜的褻褲已然褪下,沒有人知道王酒對著那不著寸縷的下體到底在做什麼。隻是無比地羨慕嫉妒,都想著那個人爲什麼不是自己。
雖然有裙擺遮擋,但是從裙擺的震動幅度中明顯可以猜出裡面在發生什麼。王酒的弓著的身子微微顫抖,他的手臂明顯地上擡,窸窸窣窣地撥動著,那青色的裙擺被王酒的動作驚擾,微微起伏著輪廓。仿佛海獸柔軟起伏的背脊。
衆人雖然看不到,但是紛紛腦補這個畫面:王酒用兩個拇指分開瞭陸嘉靜那絕世的小嫩穴,將食指悄悄探入其中摸索著無人觸碰過的花徑,勾撩玩弄,低旋緩壓。
“咿……”陸嘉靜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霞色,她發出瞭一聲淺淺的呻吟。陸嘉靜下意識地掩唇,睫毛顫抖。那單薄的哀吟轉眼被風吹散,但是已然點燃瞭身下之人的欲火。那青裙劇烈伏動,不知道王酒在裡面做瞭什麼,竟惹得清冷宮主作出如此情態。
陸嘉靜下意識地扭動瞭一下大腿,那王酒似乎在肆意地侵犯著那裡,陸嘉靜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絕美的容顔上閃過瞭掙紮之色,婉轉低吟在喉嚨口徘徊,將出未出。衆人心中暗罵,這王酒居然如此得寸進尺,趁著這個機會偷偷玩弄陸嘉靜的身子。
本來深居簡出的她如今在數萬人面前露出如此情態,陸嘉靜即使修養再好也有些難以自持,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裙擺下那個身子的動作似乎更加激烈瞭一些,起伏不定,陸嘉靜本來微分的雙腿下意識地向裡面彎曲夾緊,如此動作一出,王酒在裡面幹些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陸嘉靜眸子時閉時睜,其間竟有些許如絲媚色,在那聖潔的容顔之中更是盎然得令人心醉。陸嘉靜的嘴唇唇色漸漸殷紅入血,鼻翼輕輕煽動,極力鎮定的臉色上帶著微霞。
似乎是身子的敏感點被刺激到瞭。赤著的玉足上精致粉嫩的足趾彎曲又舒展,仿佛在宣告著主人此刻處在一種極爲舒爽的狀態上。
幾萬人目光的註視更是將羞辱渲染到瞭極點,那些屈辱轉而化作一波又一波接踵而來的刺激,沖刷著陸嘉靜本就已然風中殘燭的身心。
“啊……”陸嘉靜發出瞭一聲刻意壓抑的哀吟,她聲音依舊平靜,卻明顯帶著沙啞與艱難:“王公子可已驗好嘉靜身子?”
王酒含糊不清的聲音響起:“光線昏暗看得不真切,宮主再等等。”
話音剛落,陸嘉靜青色的裙擺便劇烈起伏,兩隻粗糙的手握住瞭那細膩緊繃的玉腿,將玉腿掰得更開瞭些。場面的香艷淫糜隨之攀升。那劇烈的裙擺如狂風過境吹散流雲般。陸嘉靜身子驟然一顫,雖然她凝立在那裡,但是從她足趾的彎曲弧度之中,看得出她身子已然禁臠,可以看出,此刻她實際上已經是如何的高潮的瞭。還是在如此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那王酒是幾輩子修來的艷福?而且如此場景已然這麼動人,那試道大會之後豈不是……一想到那個場景,看著那青衣裹著的傲人身軀,隻覺得一陣目眩神迷。
“夠瞭!”臺上傳來一個怒斥的聲音:“王酒你莫要再得寸進尺。你若再敢有所動作。就算陸宮主答應,我蕭某也會親自取你首級。”
此言一出,王酒撩起陸嘉靜的裙擺看瞭一眼,說話那人正是風頭最盛的蕭忘。
那一撩便是春光乍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瞭裙擺之下。
在大傢心中,陸嘉靜的處子之身幾乎是非蕭忘莫屬瞭,據說蕭忘對同爲軒轅四大美人之一的陰陽閣季傢小姐也有情愫,而陰陽閣也在準備婚嫁一事。一下子將軒轅王朝兩位絕世美女收入禁臠,如此艷福簡直讓人羨紅瞭眼。
蕭忘顯然也已經將陸嘉靜視爲囊中之物,自己的東西當然不能讓別人肆意玩弄,不然他不就淪爲瞭其他人的笑柄瞭麼?
此言一出,憑借蕭忘的名聲,王酒果然不敢再有所動作。他戀戀不舍地退瞭出來,嘿嘿地笑著,對著衆人大聲道:“陸宮主確實是處子之身。方才是我失言瞭,對不住陸宮主。”
蕭忘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王酒自知自己已經引起瞭衆怒,但是牡丹花下死,即使以後因爲這個出瞭事,他也不會有絲毫後悔,她看瞭一眼胸膛起伏的陸嘉靜,她的俏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紅色。他從頭到尾看瞭一遍陸嘉靜青色裙擺包裹著的傲人嬌軀,回想起方才的場景,越發得覺得情難自禁。恨不得此刻就將這位絕世美人按在當場,當著幾萬人的面肆意蹂躪玩弄。
他深深地吸瞭一口氣,爲瞭避免是非沒有回到看臺而是直接離場暫避風頭。
陸嘉靜等到他離開之後,才彎下身子,將那褻褲緩緩拉起,重新穿上。“本宮的誠意想必已然有目共睹。接下來的七日試道大會,本宮將於接天樓中靜待佳音。”說話間,她不留聲色地將雙腿悄悄並攏,鎖住那盎然的春意。如果不是距離隔得太遠,人們甚至可以看到地面上隱約的水漬。
言畢,一朵朵青色的蓮花自陸嘉靜足下升起,她轉身離去,步步生蓮,一襲清麗縹緲得讓人難以直視的青色背影隱沒在接天樓的煙繚霧繞之間。
金石之音自場中起,又有洪亮巨響貫於其間,猶如黃鍾大呂。七十二位舞女穿著仙衣團花群衫,翩躚而來,一時間,場中歌舞升平。仿佛是陸嘉靜那驚鴻一面的餘韻。衆人逐漸從震撼中轉醒之時。鳴樂歌舞已然結束,試道大會正式開始瞭。
接天樓頂,一名青衣女子長生玉立,緩緩走入,逆光而立成一道絕美剪影。她的臉上尚帶著些桃霞之色,似淺淺施妝。
一名身穿明黃色衣袍,身材微胖的年輕人坐在一張木椅上,看著那名名滿天下的青衣女子,呵呵地幹笑道:“怎麼樣?”
青裙女子淡然道:“無礙。”
那人玩味道:“方才的場景我都見到瞭。”
青裙女子面色微微變化,冰冷道:“又如何?”
那人拍瞭拍有些臃腫的肚皮:“看的我欲火燎身,還請仙子降降火。”
青裙女子目光如電,幾欲殺人,但依舊深吸瞭一口氣,赤著玉足,蓮步微移走到他的身前,他下身的拉鏈不知何時已經解開瞭,猛龍擡頭,樣式駭人至極。那人目光落在瞭少女青色的裙擺之下,嘴角翹起,面露譏諷之色。
這名足不出戶神秘而強大,通讀三千道典的清暮宮宮主面不改色,輕輕地跪下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