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田埂上,遠處的雞蛋黃剛剛冒出個頭,世界仿佛變成瞭畢卡索的畫,扭曲而怪誕,陽光像長出瞭無數觸手,纏繞著周遭的一切,而誕生於陽光的陰影,也肆意地張牙舞爪,俘掠一切靠近的生靈。
昨晚被姨父從母親的房間裡趕出來後,我就陷入瞭某種恍惚的狀態,我甚至不記得自己後來有沒有睡覺,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一個真實的夢中還是一個迷幻的現實裡。
「女人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純潔」「想不想操你媽」「咋樣?爽不爽?」「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別人操瞭」姨父的話不斷地在我的腦袋裡盤旋轟炸,伴隨的還有母親那濕漉漉扭動著的雪白身軀,她時而表情痛苦,時而嘴角含春。
我像是被人做瞭手術,姨父就是那把刀,他把我身體割開,從裡面拿走瞭一些東西,又放瞭一些東西進去。我不太在乎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我隻是憎恨他忘瞭縫合傷口,以至於我這樣一邊滴著血一邊痛苦地走著。
我不知道這樣漫無目的地走瞭多久,一直到一聲叫喊像敲碎玻璃一般將我從奇幻的世界拉出來,我扭過頭去,母親在路邊對著我喊叫著。她穿著以往我覺得樸素的素色襯衣,藍色的碎花裙子,但我卻知道,在那下面,遮蓋著一具是如何骯臟可恥的軀體——裡面甚至可能連內衣都沒有穿。
「你這……子,太陽……猛,……帽子……一頂,要不是……」
我終於搞清楚瞭,我果然是在夢中。母親的嘴巴不斷開合,我卻什麼也聽不清楚。而且我的註意力很快就被她的胸脯吸引瞭過去,那件素色的襯衫,在飽滿的山峰頂端突出瞭一個明顯的凸點。我不過是滿懷惡意地揣測一下,沒想到真的是那般。
我扭頭望瞭一眼母親的來路,那邊是我傢的養豬場……噢,已經是姨父的瞭。昨天她被姨父幹瞭一整天瞭吧?今天又……哦,或許是「其他人」……
「啪——!」
我神遊太虛之際,卻被那憑空祭起的一道霹靂打中,飛墜於凡塵。我楞瞭楞,卻是後腦勺挨瞭母親的一巴掌,她岔著腰,眼袋明顯的眼睛帶著熟悉的威嚴瞪著我:「你還真是越來越有出息瞭啊,我說你呢,你居然給我夢遊去瞭。」
「哦……」
「哦?你……我真是要被你氣死瞭。回去吧。你啊,怕不是腦袋真的被曬傻瞭。還有……」
我又開始聽不清楚她說的話瞭。我留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她在自欺欺人。她以為哭一頓,就能挽回些許,那些她早已遺失的東西。
我突然有些痛恨起她來,痛恨她明明遭遇瞭那樣的事情,結果那麼快就仿佛沒事瞭一般。
回到傢裡,我在樓上的過道看著院子裡,扭著豐臀在院子和往常一般的忙活的母親,但沒折騰幾下,胸前那對沒有約束的奶瓜跳動得太厲害瞭,她心虛地往我這邊看來一眼過來,我在之前就裝出瞭眺望遠方的模樣。她低著頭回到瞭房間瞭,再出來時,那胸脯微顫著,裡面已經穿上瞭胸罩。
我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完美的母親,她慈愛、她……
然而,一直到很久之後,我發現,這樣的期盼,不過是一種極度自私的功利主義。如果你有一個好母親,她符合你心目中的各種要求,那麼這樣的母親不過是為瞭滿足你的需要而存在的某一種工具。
有這樣的想法,因為我們總把自己當成瞭主角。而且我們總以為演的是喜劇。
在那明媚的陽光中,在那散發著生命芬芳的早晨,在那無人的曠野中。
我突然長大瞭。
「打鬼子,內戰,紅衛兵……」
姨父點瞭一根煙,遞給我一支,我搖搖頭,他就靠在椅背上喃瞭起來:「多少人就這麼沒瞭啊。有時候是人在傢中坐,炸彈從天上來,死瞭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吶,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姨父不是為自己辯護什麼,你說我人渣,或者別的,我不會否認。但人活一輩子,如果不能滿足自己內心的渴求,那麼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滿足瞭你的,毀瞭別人的。」
我的聲音沙啞得像那幹轉著的石磨。
「可不是嗎。但有什麼辦法,世事兩難全啊。這個年頭,人就隻能顧著自己。你媽那樣的人兒,不說我們這旮遝地,就算在城裡也是萬裡挑一。你傢裡這個情況,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你媽哩,如果到頭來便宜瞭別人,還不如便宜你姨父。說到底我們還是一傢人,所謂肥水不流……」
「你這是歪理。」
「歪理它也是理啊。而且這不是什麼裡,這是發自內心的渴求,是人類欲望最本能的體現。」姨父深深吸一口,煙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少瞭一截,煙霧徹底把她躲在陰影裡的臉孔籠罩起來:「我還記我和你說過的事嗎?我傢裡的情況你知道的,我小那會,母親是個大小姐,什麼都不會幹,父親走的時候又把傢業敗得差不多瞭,最慘那會我敲瞭十六傢,十六傢的門,挨瞭一腳,在地上撿瞭好久,撿瞭半碗米。」姨父手比劃著:「那天起,我就不再去求人瞭,我自己或偷或搶,動刀動槍……」
我張張嘴,想反駁他,想告訴他學校教育給我們的不是這樣的,但腦裡卻浮現出母親垂著奶瓜撅著肥臀被操的畫面,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老爸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就算出來,你媽和他肯定是要分瞭。他們兩早就沒什麼感情瞭。早些年,你爸要回來創業,你媽讓你小姨找我借錢,我是看在你媽的份上,嘿,豬苗,飼料,各種各樣的。倒頭來呢,林林你摸著良心說,你爸是怎麼報答我的?」姨父敲瞭敲桌:「我那和平老弟錢沒花多少在傢裡,全自己瀟灑去瞭。還自己開瞭個小賭場,這不明搶我的生意嗎……」
「我不想聽你們的這些破事。」
「好好好……」姨父把煙丟瞭,一腳踩熄,身子往前探,露出他那張醜臉:「你表弟長得像我,但骨子裡沒有一處像我,說起來真是奇怪,我看你確是很對胃口。不是因為你媽,我說過,你很像我。」
「能別廢話瞭嗎?」
「嘖嘖,說話也像。」姨父乾笑瞭兩聲,站起身來,拍瞭拍掉衣服上的煙灰,繼續說道:「你今天要是帶把刀上門我也不意外,我會稱贊你是條漢子,但那樣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來,姨父和你做個很劃算的買賣。」
「什麼買賣?」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配合上他那猥瑣的臉龐,和那歪斜著的嘴巴,讓我本能地打瞭個寒顫。
「姨父能看出你不甘心。但光不甘心是沒用的,你聽過那句話沒有,人為刀俎你為魚肉。如果你不想被擺在案板上,你想自己主宰自己的生活的話,你就得當一把刀。你跟姨父一起幹,姨父保你吃香喝辣的,要錢,有錢!要女人?大把女人!」
我一陣口乾舌燥,還想說什麼,他卻伸出手阻擋我:「別著急回答我,你考慮考慮。」
沒兩天,學校新宿舍樓正式投入使用。
我決定搬到學校住。母親知道我選擇留校後,很欣喜地答應瞭。她一直希望把我培養得獨立自主一些,所以她這樣的表現我並不意外。但我還是感到很不是滋味。
盡管她沒有這樣的意思,但我聽起來就像是少瞭個礙事的。
我在房間裡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被子涼席衣服鞋襪,母親基本都幫我收拾好瞭,但有些東西我需要自己收拾。
我從床底拉出瞭一個木箱子,拿開上面壓著的一摞書後,裡面躺著被壓得皺巴巴的兩條內褲,我拿起來,一陣惡心又芬芳的氣味傳來,米色那條是若蘭姐的,而粉色的那條是母親的。我將之塞進雜物箱裡藏好。
臨走時,想要帶些小說去宿舍那裡看,我拿起瞭看瞭一半的《浮摩斯》,很快就丟瞭回去。我看的時候一直把自己當成瞭那浮摩斯,然而,有時候,你知道瞭真相又能怎麼樣?
最終我拿瞭本四大名著,還是我平時不怎麼愛看的水滸。
學校裡的入住手續草率而迅速,然後整個下午我都耗在籃球場上。其間隱約看到邴婕在旁觀戰,一輪打下來卻又沒瞭影。
我竟然有點失落。
和偉超打瞭那一架後,我們就算是絕交瞭。不知道為何,過瞭一段時間遇到,也不知道誰先開口的,居然聊瞭幾句。慢慢的,大傢又群在一塊玩瞭。我們倆的事情讓其他小夥伴很分裂,那段時間他們兩邊都不大靠近,所以這樣的結果對大夥來說自然是件好事。
隻是大傢都很有默契的在聊天中不再提起邴婕,我也沒見過偉超和邴婕走在一塊。大傢又鬧哄哄的玩在瞭一起,偉超有次喝多瞭還高喊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也不知道是不是嚷給我聽的。但聽到這樣的話我又想和他幹一架。
隔天上午是實驗課,九點多時,正操作著那些瓶瓶罐罐,小舅媽突然在實驗室門口,她和化學老師打瞭聲招呼,就招手讓我出去。
我莫名其妙地走瞭出去。小舅媽要不是長瞭一副成熟嫵媚的臉,那嬌小的身材和我站一起別人保管以為她是我妹妹。她的動作依舊彪悍直接,扯著我的胳膊就往旁邊的樓道拉去。
「不跟你廢話,你媽沒空,讓我給捎來。」
小舅媽從兜裡翻出瞭二百塊錢給我。她說話脆生生的,依舊充滿瞭活力,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眉目間有些鬱結。
我本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這時候小舅媽又說瞭句:別亂花,你傢裡什麼情況你也知道,省著點。我的手又收瞭回來。
「我不要瞭,你帶回去給我媽吧。」
「呦,怎麼瞭?」
我扭開頭,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好。其實我壓根不缺錢,上次見姨父他又隨手塞瞭我300,我也隨手就接瞭過來。
小舅媽橫瞭我一眼,突然問到:「你住幾樓啊?帶我去看看什麼環境。」
我樂得翹課,於是乎就帶著她往宿舍那邊走去。我的宿舍就在一樓,我找姨父幫我運作瞭一下,宿舍門牌上掛著四個人的名字,其實隻有我一個人住在裡面。這樣一來,我也樂得清靜。母親在我搬進來時來看過一次,也沒說什麼。
邊走著,我隨口說道:「你不是也住校裡面嗎?」然後發現沒有回應,扭頭看過去,小舅媽才笑瞭笑對我說「霸占瞭個房間留給你媽的,我倒沒怎麼住過。」
「其實你傢還挺遠的,中午乾脆住宿舍不挺好的。」
「要你管舅媽的事!」
我腦袋突然挨瞭一記爆栗。
進到宿舍,小舅媽讓我坐下,一頓劈頭蓋臉:「是不是跟你媽吵架瞭?啊?這段時間我見到你媽就覺得怪怪的,你是不是又惹瞭什麼事瞭?」
我自然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這種事隻能爛肚子裡,又怎麼可以和小舅媽說,就搖瞭搖頭「沒有啊,這不,早段時間打瞭一場架,這你不都知道的嗎……」
小舅媽又追問瞭些事,我含糊地應付著。
說話間,我總趁她四處打量的時候,偷偷地瞄著她的胸部。她今天穿瞭一件杏黃色的長袖棉T恤,柔順的佈料緊貼著肌膚在胸前勾勒出一道誇張的弧線,那一對傲人的山峰雖然略微遜色於母親的,但襯托在這副嬌小的身軀上就顯得異常的誇張,在視覺上憑空感覺就大瞭一個罩杯。自從嘗試過去那男女之事,我發現我總是控住不住自己的視線往那些位置瞄去,並且總在腦海自動地浮現出那些齷齪邪惡的畫面。
看著小舅媽顫動著那胸罩也約束不住的乳球在宿舍裡東摸摸西碰碰的,我的手不由得地探進瞭褲兜裡,又拔瞭出來。
末瞭,在小舅媽的「威脅」下,我還是收下瞭那二百塊。
接下來兩天都沒見著母親。
飯點我緊盯教師食堂門口,課間操時間我溜達到操場上,甚至有兩次我故意從母親辦公室前經過。然而並無卵用,母親像是蒸發瞭一般。
期間遇到陳老師,我才知道母親請瞭3天的假。
聽到陳老師的話,我還是莫名地煩躁瞭起來。雖然內心裡已經決定不再管姨父和母親的事情瞭,但這3天假卻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也格外讓人煩躁。
我本來想回宿舍睡一覺,但走到一半又轉向瞭校門。校門緊鎖,門衛不放行。我繞到瞭學校東南角,那兒有片小樹林,可謂紅警CS愛好者的必經之地。
翻墻過來,我直抄近路。
十月幾近過半,莊稼卻沒有任何成熟的打算。伴著呼呼風聲,它們從視網膜上掠過,綠油油一片。小路少有人走,異常松軟,幾個老坑也變成瞭巨大的泥沼。兩道的墳丘密密麻麻,在正午的僻靜中發出藏青色的嗚鳴。
我跑得如此之快,以至於腳下一滑,結結實實地摔瞭一跤。
進瞭村,街上空空蕩蕩,暴烈的日光下偶爾滲進一道好奇的目光,我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校服。
我記得自己的喘息沉悶卻又輕快,而水泥路的斑紋似乎沒有盡頭。
靠近瞭傢,我卻像個賊一樣地靠著蔣嬸的圍墻走,傢裡鐵門緊逼,我順著門縫往裡面看去,院子裡空蕩蕩的,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綠色嘉陵也不見。
我嘆瞭口氣,也不知道是因為放松還是失望。旁邊的蔣嬸一傢入住後,我沒法像以前那樣從院裡翻進我傢,但那時候農村的建築難不倒任何一個不再穿開襠褲的男孩。
翻進瞭傢裡,裡面空蕩蕩的,推開母親的房門,裡面也是人影全無。
養豬場!
我腦裡閃過這三個字,氣喘籲籲的我又來瞭勁,我三兩下翻墻而出,從墻上一躍而下那一刻,我本來該像個武俠小說裡的輕功高手一般一氣呵成的。然而我還是跌瞭個跟頭。
渾身沾滿瞭泥土的我從地上爬起來,空氣像是凝結瞭一般,半晌我才冒出一句:
「媽。」
——
母親將草帽掛好,將手裡提著的傢夥都擱在角落裡,都是些噴灑農藥的器具。她走瞭幾步,突然轉過頭來沖著我喝道:「咋瞭?小王爺,還得我來伺候你沐浴更衣啊?」
呆愣著的我立刻串瞭出去。
洗瞭一陣冷水澡換上瞭乾凈的衣服,我的腦殼子才稍微清醒瞭一些。
「你現在可威風瞭,又打架又蹺課的,現在還入室盜竊瞭啊?」
我之前和她說回來拿點東西,我想反駁說自己傢算什麼盜竊,但話到嘴邊又沒說出去。我故意岔開話題:
「我聽陳老師說你請瞭3天假。」
「當然咯,不請假難道蹺課啊。」母親還是不依不饒「還不是為瞭那幾畝地,有啥辦法呢。你爺爺奶奶光想著不讓它荒著……」
這話沒來由地讓我心裡覺得一陣舒坦。
母親將農藥瓶子放下,那深棕色的瓶子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農村婦女酷愛服毒自盡,盡管這種方式最為慘烈而痛苦。14歲時我已有幸目睹過兩起此類事件。那種口吐白沫披頭散發滿地打滾的樣子,我永生難忘。
「讓姨父找幾個人來唄,往常不都是他幫襯著的嗎。」
這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我既感到後悔,心裡面又有些快意。
母親在忙活的身子頓瞭一下,什麼也沒說,正當我想要回到房子裡時,母親卻又喊住瞭我。
「傢裡面的事你別操心,專心讀好你的書就好瞭。」
下午我坐在涼亭裡,看母親拿起藥罐裝上,給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打藥。她讓回學校去,我佯裝沒聽見。
陽光散漫,在院子裡灑出梧桐的斑駁陰影。母親背著藥桶,小臂輕舉,噴頭所到之處不時揚起五色水霧。
她背對著我,並不知道她的兒子正盯著她的臀部。柔順的綢褲總能把大蜜桃的輪廓勾勒得完美無瑕。
正當我腦裡不可避免地冒出那天晚上的畫面時,母親突然過頭來,沉著臉說:「又不聽話不是。」
我嚇瞭一跳,正猶豫著說點什麼,奶奶走瞭進來。
一段時間不見,她還是老樣子。城市生活並沒有使她老人傢發生諸如面色紅潤之類的生理變化。一進門她就嘆瞭口氣,像戲臺上的所有嘆息一樣,誇張而悲愴。然後她叫瞭聲林林,就遞過來一個大包裝袋。
印象中很沉,我險些沒拿住。
裡面是些在九十年代還能稱之為營養品的東西,麥乳精啦、油茶啦、豆奶粉啦,此外還有幾塊散裝甜點,甚至有兩罐健力寶。
她笑著說:「看你老姨,臨走非要讓給傢裡捎點東西,咋說都不行。」說這話時,她身子對著我,臉卻朝向母親。母親停下來,問奶奶啥時候回來的。後者搓搓手,說:「也是剛到,秀琴開車給送回來的。主要是你爸不爭氣,不然真不該麻煩人傢。」
她扭頭看著我,頓瞭頓:「你秀琴老姨還得上班,專門請假多不好。」
我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點頭傻笑。
母親則哦瞭聲,往院子西側走兩步又停下來:「媽,營養品還是拿回去,你跟爸留著慢慢吃。別讓林林和舒雅給糟蹋瞭。」
「啥話說的,」奶奶似是有些生氣,嘴巴大張,笑容卻在張嘴的一瞬間蔓延開來,「那院還有,這是專門給兩個小的拾掇的。」
母親就不再說話,隨著吱嘎吱嘎響,粉紅罩衣的帶子在腰間來回晃動。
奶奶在旁邊看瞭好一會兒,問母親用的啥藥,又說這小毛桃都幾年瞭還是這逑樣。
母親一一作答,動作卻沒有任何停頓。
最終我還是被母親趕瞭出來,但我已經沒有興趣再回學校上那一節半的課。我在村子裡溜達著,想去找若蘭姐,走瞭一半才想起她也是要上學的。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去找她瞭,一開始還欣喜著自己有個免費的泄欲工具,但很快,她就像那條壓箱底的媽媽的底褲一樣,剛開始如獲珍寶,很快就對此不屑一顧瞭。
人總是喜新厭舊又難以滿足的。
百無聊賴間,我往北邊的林子走去。那邊的小山嶺是我和那些屌逼常去玩耍的地方,我們在那能玩一種一玩就能耗掉大半天時間的遊戲——搜山。抽簽抽出一個倒楣蛋當逃犯,給半小時時間逃跑,規矩是不能離開這個山嶺,然後其餘的人當員警搜山抓捕。我記得有次,有個當逃犯的屌逼在山腳被他爸擰著耳朵拉回傢瞭,我們這些「員警」差點要報警瞭。
在山林裡百無聊賴地閑逛著,偶爾糟蹋一下蘑菇,掰斷幾根樹枝什麼的,就當我要悶出鳥蛋時,卻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
面館的老板娘李巧蕓的發髻放瞭下來,很青春地紮瞭雙辮,隨著步伐一甩一甩的。上身穿著一件花襯衫,下面是一條黑色的七分褲,手裡提著一個編織籃子在遠遠的泥道往這邊走來。
我在林子裡,她顯然沒看到我,自顧自地走著。我等她走近瞭,才突然從林子裡走出來打聲招呼:「巧蕓姨。」
突然從旁邊的樹林裡跳出個人來,她驚呼瞭一聲,待看清楚是我,她那驚恐的表情立刻變得不自在起來,聲音中帶著尷尬:「林林,是你啊……」
「這是上哪去呢?」
「剛從地裡回來。那個……我傢裡還有點事,我就不聊瞭。」
「聊一聊嘛。」「你幹嘛呢!」我拉住瞭她的手,她身子就一扭就掙開瞭,她黑著臉對著我說:「小屁孩快滾回學校讀書,大人的事你少管。」
我原本不過是無聊,想找個人聊聊。但李巧蕓後面那句話讓我不樂意起來。
「要是讓你老公知道,你在陸永平的賭場那裡輸瞭好多錢,還給他戴瞭好多綠帽子……」
「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的頭很快就低瞭下來。每個人都喜歡廢話,廢話是維持生命必須的儀式。
「陪我玩一玩,讓我爽瞭我就放你走。」
她站在那裡,低下頭一動不動的,我哪裡還能不明白她的選擇,我四處掃瞭一眼,四野無人,但我還是不太放心,我上前去拉她的手,她象徵性地掙紮瞭一下,很快就被我拉進瞭林子裡。
「別扯,我自己脫。」
她說完就開始解起自己的紐扣。我原本就沒打算這麼粗暴,想來是姨父經常這樣對她。我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看著她慢慢地脫著衣服。
很快,一副顏色分明的軀體再一次裸裎在面前,半截手腳和頭脖經常受到陽光的照曬顯得有些黑,但常年裹在衣服裡的豐膩胴體卻異常的雪白。巧蕓姨雙手平攤在地上雙腿屈起分開,一雙肥碩的奶子有些下垂瞭,稍微有些淩亂的陰毛下面陰阜高高隆起,肥厚的褐色肉唇黏在瞭一起,看不見肉洞。
我仿佛看見瞭母親。
一股火焰又從我的心底燒瞭起來。
「啪——!」
「啊——!你幹嘛?啊……!」
畫面潮水一樣地從腦海裡湧出來,我狠狠地抽瞭一巴掌巧蕓姨的奶子,那團肥美的肉袋甩動瞭一下,白皙的皮膚很快就泛起一塊紅印。巧蕓姨尖叫瞭一聲,很快就伸手護住瞭胸部,同時驚恐地四處張望,深怕她那聲痛叫把人吸引過來。
「把手放下去。」
我喘著灼熱的鼻息,獠牙猙獰地裸露著。
「林林,你這是要幹什麼……你要弄姨配合你就是瞭……」「啪——!」「啊……」
我沒等她說完就甩瞭她臉蛋一巴掌,她又痛叫一聲,身體顫抖著,等回過頭離開她眼睛都紅瞭,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頭雌虎一般怒視著我。
「你個……」「啪——!」
我又是一巴掌。這耳光扇得讓人覺得暢快淋漓,很容易讓人上癮。
「你——!」
她憤怒瞭,她發狂地想要撲向我,但還沒能從地上起來,卻被我一腳踹在肚子又往後翻倒,她的腦袋磕在後面的樹幹上,痛叫一聲就抱著腦袋蜷縮在瞭地上。我沖過去,騎在她的身上,抓住她的腦袋一邊喊著「你這個淫婦!你這個不守婦道的淫婦」「還裝什麼!你就是個婊子!」「我讓你裝!我讓你裝!」一邊想要繼續抽她的臉蛋,但被她用手擋住瞭。我轉而開始抽打她的奶子。
十幾下後,巧蕓姨就哭著哀求瞭起來。「別打瞭,別打瞭,我聽你的。林林,我聽你的……別打瞭。」
獵物停止瞭掙紮,我就松開瞭嘴巴,讓她在地上顫抖著。
「扶著那棵樹,撅高你的屁股。」
巧蕓姨捂著肚子搖搖晃晃地起來,雪白的身體上沾滿瞭沙子和幾片樹葉,她俯下身子去扶著樹幹,撅起那長著痱子的大屁股,我扶著她那粗腰肢,硬邦邦的雞巴在她的逼唇上摩擦瞭一下,剛插入半個鬼頭,一陣火辣辣的的痛楚就從下面傳來。
「太乾瞭,自己弄濕點。」
我松開手,抽瞭一巴掌巧蕓姨的大屁股,她可能對這樣的抽打產生瞭某些陰影,身軀顫瞭顫,很快就蹲瞭下來,吐瞭口唾沫在手上,就往自己的逼穴摸去。
很快林子裡就響起瞭急促的「啪啪」聲,還有巧蕓姨仰著脖子從牙縫裡忍不住擠出來的斷斷續續的痛叫——我抓住瞭她的那兩條辮子,像騎馬一樣在操她。
「幹死你這淫婦!讓你偷漢子!操死你這騷貨!」
「別……啊……別射進去……啊……」
我正在草原裡盡情地馳騁著,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拉住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