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蠟燭的火苗不斷地跳動著,我離得遠遠的,躲在黑暗中。這個時候傳來瞭敲門聲,然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瞭。月黑風高夜,電閃雷鳴時,這樣的戲碼,放在聊齋裡,此時進來的定是個美艷的女鬼,少年時期總是鍾愛這樣的奇談,故此語文中教到魯迅的三味書屋時,最是喜歡。

  在橘黃色的微光下,妹妹抱著一個枕頭,走瞭進來。

  「怎麼瞭?」先開口的是我。

  「有點怕……」妹妹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我聽奶奶說過,她還是娃娃的時候被打雷嚇過,至今都很怕雷聲,這事兒基本大傢都知道。以往打雷的時候,幾個長輩總有一個陪著她,如今父親坐牢,爺爺奶奶又搬回瞭舊屋住,唯一剩下的母親,今天在我們回來的時候就留瞭紙條說有事外出。

  現在都11點多瞭還沒回來。還能有什麼事,不是在姨父傢就是在光頭那裡。

  「那你在我房間聊聊天吧,這點數瞭,媽媽應該也快回瞭。」

  其實我心裡想說的是:要不今晚就在我這裡睡瞭。

  「嗯。」

  妹妹怯生生地應到,她在床尾邊上坐瞭下來。

  得益於我之前的殷勤和熱情,我們兩個的關系已經改善瞭不少,或許又因爲父親坐牢,妹妹繼續找一個依靠,我兩的話多瞭起來,而且她以前那種帶有敵意的態度也淡化瞭許多。

  那段時間我也不知道腦子短路瞭還是怎麼樣,居然有想把自己的妹妹追成女朋友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並且還傻乎乎付諸瞭行動。等到有瞭陳瑤後,我又突然開竅瞭,那心思也慢慢地淡瞭下去。

  「你在幹啥?」

  「看書。」

  「得瞭吧,你離蠟燭那麼遠,看什麼書……」妹妹吃吃地笑瞭起來。

  「我那叫無字天書,爾等凡人豈能明白。」

  「還吊起瞭書袋……那你從無字天書那裡參悟瞭什麼?」

  「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在黑暗中,本來隻想開開玩笑的我,心裡突然生出一種惆悵的情緒,然後這種惆悵的情緒,又很快被某種邪惡的念頭壓瞭下去。

  妹妹一直看著對面的桌子,完全沒發現我的目光在她的身體上遊走著。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領口裸露出瞭大片的肌膚,原本潔白的皮膚,在燭光的照映下呈現出一種迷人的橘黃色。

  我貪婪地掃視著她的臉蛋,脖子,那輕微隆起的乳丘……然後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兩個美妙的夜晚。

  「說你掉書袋呢,你還把自己當魯迅瞭。」妹妹對哥哥的變態思想亦無所覺,天真可愛地嘟著嘴說道:「不過咱村裡的人,的確勢利又市儈……」

  我們突然陷入瞭某種沉默,一直到一聲悶雷響起,妹妹才身子一顫,冒出一句「哥……你覺得……媽最近……有些奇怪嗎?」

  有些?這句話裡的量詞差點沒讓我笑出聲來,妹妹啊,你知道不知道?不過半年時間,我們的母親已經完全變成瞭另外一個人瞭。

  但我還是不動聲色地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我……我也說不上爲什麼,就是這麼感覺的……哎……」

  妹妹長嘆瞭一口氣,將頭埋進瞭懷抱的枕頭裡。

  我是看出來瞭,什麼說不上爲什麼,隻是要說的話過於難堪,妹妹說不出口罷瞭。有句話說的沒錯,紙是包不住火的,盡管大傢都在極力掩飾,但一定的時間後,諸般迥異的細節會匯集成一種整體違和的感覺。

  「不過是因爲爸爸的事罷瞭。」我隻能如此淡淡地回應到。總有一天這事情會掩蓋不住的——我的心裡這般想到。盡管如此,但現在,不知道真相對於妹妹來說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妹妹沒有回應,房間又陷入瞭沉默中。她繼續看著桌子發怔,我繼續看著她,感覺某種燥熱升騰瞭起來。我悄悄地把手從被窩裡伸到瞭胯下,將我的寶貝釋放出來,輕輕地擼瞭幾下。

  「你說……咱爸和咱媽……會離婚嗎?」

  「你……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嗚……我……我不知道……我就是這麼感覺的……」

  沒想到沉默瞭好一會,妹妹居然說出這麼些話來,那話語中的幹澀和惶恐,讓她那原本看起就很嬌弱的身子更顯得單薄。我還沒想到怎麼回答,那邊卻是嚶嚶地哭出聲來。

  我嘆瞭口氣,下面軟瞭下來,我從被窩裡坐起身子,裹著被單挪到她身邊,拍瞭拍她的背,妹妹突然就這麼倒在瞭我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她的腦袋隔著被子正對著我的雞巴,我現在卻起不瞭一絲邪念。

  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因爲我心裡覺得,離瞭也是好的,不然等到真的包不住那一天,這層關系會讓這件事惡劣到極點。

  ***    ***    ***    ***

  「黃賭毒,在我看來,其實說的都是同一種東西,都是一種讓人上癮的工具。而且這癮的威力巨大,一旦沾上就很難脫身瞭,別的癮,例如煙癮吧,最多也就讓你短幾年命,嘿,這三種,隨便一樣,要麼妻離子散要麼傢破人亡。今天呢,我們的任務就是要賬,對象就是一個賭鬼。嘿,你知道不,這傢夥都被切瞭一根手指瞭,還死性不改,現在把傢裡面能抵押的東西都抵押光瞭,輸紅眼瞭居然還打起瞭賣女兒的主意。你看,好好一個閨女養到瞭十幾歲,你說沒感情?我想是有的,但就像我說的,這癮,它……」

  「你有什麼癮?操我媽操得過癮不?」

  像一種蒼蠅一般,在車廂裡飛來飛去,你又拍不著,你不想理吧,它又要降落在你身上。瞧著光頭那得意的勁,再聯系起他對母親做的那些暴力的行徑,我發自內心感到一陣陣惡心想吐的厭惡感。

  我情不自禁就刺瞭一刀出去。

  光頭開著車,搖頭晃腦、長篇大論地說著,突然被我插瞭這麼一句打斷瞭,他表情有些發愣,路也不看,轉頭看著我,那張方臉上臉筋抽動著。好半晌,他幹笑一聲,突然擠出瞭一句:「嘖,難怪你姨父那麼喜歡你,你跟他一樣,就是個變態。」

  車子一陣顛簸,一邊輪子已經開到瞭道外面的坡上瞭,光頭才回過頭去扭方向盤把車子開回到道上。

  「嘿,我也開始有點喜歡你瞭,這很……」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問你的。」

  我再次打斷瞭光頭的話,光頭用手摸瞭一把頭上寸短的頭發,沉默瞭一會,又看看我,他沒有發怒,反而認真地回答到:「剛開始還挺過癮的,新鮮感嘛,但弄多瞭幾次,就覺得沒多大意思瞭。人吶,就是個喜新厭舊的生物,無論什麼事。這女人操多瞭,也就那樣,感覺上就像是操同一個人,隻不過換瞭副皮囊,還是那樣哭那樣叫,沒多大分別。這回答滿意瞭不?」也沒等我回應,他就接著說道:「你呢?身爲兒子,自己的母親被別人操瞭,你什麼感覺?我當過別人孩子面前操過他母親,他們都叫嚷著要殺瞭我。你想殺我嗎?」

  一個剎車,光頭把車子剎停,這一下剎得突然,我差點沒往前磕去,後面跟著的車堪堪剎住,但還是碰撞瞭一下,讓整輛車子晃動瞭一下。

  我坐穩後看向他,他那三角眼斜斜地看著我,臉上陰晴不定。

  「要是能像宰雞一樣方便,我肯定宰瞭你。」

  我被光頭那閃爍著寒光的眼神看得有些慌瞭,但仍強自裝作若無其事,語氣平淡地回應瞭一句,光頭嗤笑瞭一聲,車子又開動起來。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你當兒子都能操,我一個外人操瞭又有啥不可以?這種情況,你就當你媽離婚瞭嫁給瞭我,你看,這樣是不是好接受點?你看,女人從談戀愛到結婚,還指不定和多少男人睡呢。女的逼啊,生來就是被男人操的嘛。」

  「我沒說不可以,我隻是就是看你不順眼罷瞭。」

  「哈哈哈哈哈哈——!」光頭大笑,松開左手摸著腦袋上的寸發。

  然後一路沒話。在大約20分鍾後,光頭才開口說道:「就到瞭。有些事要先和你打一聲招呼。」他又把車停瞭下來,點瞭根煙:「我想你姨父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瞭,這次是對你是否可以加入組織的一次考驗,考驗你是否能勝任相關的工作。我們組織的收人宗旨一向是簡單明瞭,首先是要忠心,然後就看能力,沒有任何歧視。」

  「這次過程會錄下來你知道吧?」

  「知道瞭,不就是留點把柄怕我反水嗎,你放心,我答應的事就不反悔。」

  我不耐煩地打斷瞭光頭的話。年輕人最承受不住別人的看輕,別人的再三勸告總覺得會讓自己顯得沒能耐。

  「嘿,別著急,你姨父讓我告訴你,如果你表現得好,等所有考驗都通過後,你傢人他就不碰瞭,你母親也還給你。嘖,到底是親人啊,待遇就是不同,不過我看他也是膩歪瞭,那段時間你姨父就像著魔瞭一樣膩歪在你媽身上……」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擠兌我,但他後面說的話我已經完全聽不清瞭。

  還給我?什麼意思?母親什麼時候屬於我的瞭?我出借過她嗎?

  你們玩膩瞭就把她丟回來給我,還搞得像是獎賞一般,我他媽的難道還得對你們感恩戴德?

  狗屁不通。

  然後我又突然想起來,早前我才拿母親和王偉超做瞭一次交易,我又愣住瞭。

  「他這是好瞭傷疤忘瞭疼,才被冷婊子搞完,就……」

  「怎麼才叫表現得好?」我打斷瞭光頭的話。

  光頭歪起嘴巴。

  「心狠,手辣。」

  一個詞拆成瞭兩個說,但光頭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某鍾氣場,還是讓我覺得不寒而栗。

  「你要記住,我們不是小混混,我們是玩命的,對內要團結,對外要狠。你要是做不到,趁早回傢吃奶去,你要是真想跟你姨父混,你就得給出態度來。」光頭搖頭晃腦的:「其實當初我是反對你姨父讓你加進來,怎麼說呢……你還是個小孩,雖然身體長得不錯,但心智還不成熟,哎,別急著否認,說話是沒用,要不想給別人看扁,就用行動回答。你要是幹出模樣來,我向你道歉又何妨。」

  光頭又一次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繼續說道:「而且,你算是受害人傢屬瞭。雖然有些人對自己爸媽一點兒也不上心,不過我看你不像是那種人。雖然呢,我們認爲豬羊就該挨宰,但我也知道豬羊並不一定這麼認爲,你看,你這種身份,加進來兄弟們會相處得很尷尬。但你姨父執意如此,我們也從不違抗老大的命令,所以也就認瞭。」

  「我不明白你姨父爲啥這麼看重你。不過我相信他。因爲你姨父從來沒錯過。」

  我一直以爲人狠就該話不多,但這個光頭看著挺兇狠的,但偏偏嘴巴一說就停不下來。我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有一次想反駁下他關於我不成熟的觀點也被他制止瞭,到後來,也就不想說話瞭。

  他說得對,說什麼都不如行動來得實際。

  等那孤零零在山腳下的房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看著那貌似什麼時候來過帶有一點熟悉感的房子,一邊琢磨著光頭的話,我才突然明白姨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這是投名狀。

  「嘭——!」

  小皮卡在靠近房子的時候,不但沒有減速停下,反而轟鳴一聲,直接撞開瞭院子的木門沖瞭進去,再一把剎住。我被這樣的行爲嚇瞭一跳,這要是門後站個人,這不得被撞飛出去瞭?

  等車子在院子裡剎停,驚魂未定的我看向外面,在院子裡洗著衣服的女人一聲尖叫中,光頭麻利地推出車門,猛地沖瞭出去,嘴裡喊著「李東柱你還敢跑——!」沖上前把一個矮瘦的男子從剛爬上去的墻頭上拉瞭下來,狠狠地摔在瞭地上。

  李東柱抱著腦袋蜷縮著身子在地上大喊著「別!別打——!你再給我幾天時間!再給兩天時間,我保證……」

  李東柱疼叫一聲,肚子挨瞭光頭一腳,在地上滾瞭幾圈,再說不出話來。

  「你們幹什麼——!?」

  看著這一切,我的心有些發堵起來,那洗衣的婦人我認識,是李東柱的老婆,叫房玉瑩。

  她大喊一聲,丟下衣服猛撲瞭過來,癱在地上抱著李東柱,想著要護著他,但沒幾秒鍾,她就一巴掌一巴掌地拍打起李東柱的身子,嘴上罵著:「讓你賭!讓你賭!」然後失聲痛哭起來。

  這時候,跟在小皮卡後面光頭的兩個手下大東和馬臉才堪堪停穩車,雙手插袋一臉習以爲常地踩著倒在地上碎成幾塊的木門走進來。而同時,一個穿著白色長袖T恤藍色長褲,紮雙辮的女孩從屋裡走出來。她先是面容驚恐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父親和母親,然後扭頭看瞭一眼大東和馬臉,最後目光停在剛從車上下來的我身上。

  這女孩我也認識——我們班的班長李俏娥。

  ***    ***    ***    ***

  「白紙黑字,上面有你指紋有你的簽名,還有我們律師所的律師簽字蓋章,由不得你不認。」光頭從兜裡拿出一張欠據,在李東柱兩夫妻面前抖瞭一抖:「看清楚沒有?也別說我們放高利貸,我現在連利息也不收你的,那零頭我也去掉瞭,你隻要能還瞭本金7萬8千元整,我再吃虧點,今天這門我也給你修好,兄弟們的跑腿費、油錢也不用你付。」

  我心裡冷笑,光頭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的,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虧本的買賣沒人做,更何況是姨父這樣逼良爲娼的傢夥,這不收利息還賠門賠窗的怎麼可能,大致是摸透瞭李東柱還不起,另有所圖罷瞭。

  「7萬8,上個月不是說3萬5嗎?我這都湊一半瞭!你們……你們肯定造假瞭!我要找公安,我要報派出所!」

  房玉瑩顯然被那欠款的金額嚇到瞭,哭聲一下就止住瞭,那張哭花瞭的臉帶著驚愕的神情,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報派出所?派出所所長叫啥名字你知道不?昨天晚上我們還一塊宵夜呢,我還怕你告!不過,咱補考關系也不怕你,你說造假?那你問問你老公。」

  癱倒在地上的李東柱臉色蒼白,面對著老婆頭過來的目光,腦袋低垂瞭下去,「那麼多錢……我想著我們還不上瞭……,我……我想要翻本……就……就……」

  其實3萬塊錢,要說少不少,要說多也不多,得看怎麼去看待,一般人砸鍋賣鐵求求親戚什麼的,多少也是能湊夠的。但我們村是貧困村,這個頭銜不是掛著玩的,實在是大傢都窮,李東柱也不例外。他的情況我多少聽長輩說過,他是個外來戶,他爸是當年唐山大地震的幸存者,地震後變賣掉幸存的財産帶著他遠走我們村裡來投靠東柱他二伯,在瞎子坳這邊拿瞭這塊地就定居下來瞭,結果早幾年,西山那邊發生瞭嚴重的山體滑坡事件,他二伯一傢全被埋瞭進去,不但在這邊舉目無親,實際上外地的親戚也聯系不上幾個瞭。他門前那幾畝地一年到頭下來所得,也就勉強夠生活罷瞭,根本就存不下多少錢。

  而從李東柱的話裡推測,事情也再清楚不過瞭,李東柱賭博輸瞭3萬多,心有不甘又借瞭一筆錢想翻本,毫無疑問,他再一次把借的錢輸瞭個精光。

  賭徒永遠也不明白十賭九輸的道理,多年後我才明白,賭的真意永遠不是賭的本身,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概率學的生意——賭的核心在於「騙」。

  我在旁邊感覺到心涼颼颼的,心想,他現在就是那案板上的魚罷瞭。

  那邊的房玉瑩聽到自己老公的話,身子先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指著李東柱,嘴唇顫抖著,然後兩眼一翻,居然當場暈厥瞭過去。

  「媽——!」班長李俏娥大喊一聲,就欲撲過去。那邊光頭大喊一聲「嚴林,拉住她——!」我楞瞭一下,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大東反應卻是很快,三兩步搶上前去,一把拉住瞭班長的胳膊,然後一用力,就扯到懷裡抱著。染瞭一頭黃毛大東抱著班長不單止,手還很下流的直接朝班長的胸部摸去,隔著那衣衫就揉捏瞭起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救命……救……唔……救……唔唔唔……」

  班長掙紮不止,但她一個女孩子力氣本來就比不得黃毛這種精壯的成年男子,不擔沒有掙脫掉,反而被大東肆意地在她的胸部摸捏著。她喊著救命,在一邊的馬臉卻從兜裡掏出一個奇怪的東西,一個黑色的橡膠球,兩邊有兩條帶扣的皮帶。馬臉將橡膠球塞住瞭班長的嘴巴,然後兩條皮帶在她腦後扣緊,班長立刻說不出話來瞭。

  「挖槽,勝哥你還帶瞭這玩意啊?」

  「嘿,曉得啥叫有備而來不。」

  那邊李東柱看見女兒被欺辱,放下懷中的昏厥過去的老婆大喊一聲就想沖過去,但人還沒站起來又被光頭一腳再一次踹翻在地上。

  「東柱啊,我們給過機會你的,當初勸你別再借瞭,就是怕你還不上啊,結果你不聽。我們的錢也不是變出來的,也是兄弟們的血汗錢啊。現在好瞭,搞成這樣瞭,你說怎麼辦?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光頭一邊假仁假義地說道,一邊轉身給瞭馬臉一個眼色,馬臉會意地走瞭上前,拉起倒在地上的李東柱就是又踹瞭兩腳,李東柱抱著肚子立刻像一條熟蝦一樣蜷縮在地板上,馬臉走到院子的角落拿起一條擱置在地上的麻繩,三兩下就把失去瞭反抗能力的李東柱拉進瞭一邊的竈房裡。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你要……唔……」

  竈房裡李東柱那公鴨嗓很快就消失瞭,留瞭一頭過肩長發的馬臉拍著手掌上的灰塵走瞭出來,然後扶起倒在地上的房玉瑩,手從腋窩穿過去,環抱起她然後就往裡屋拖去。

  那邊哭花瞭臉的班長隻是唔唔地叫著,身子已經放棄瞭掙紮,任由大東在她胸部肆意地猥褻著,她突然轉頭看向我,眼神中那種淒楚和求助,讓一直沉默不語站在邊上的我內心一顫。

  大東也往我這邊看過來,手也停瞭下來,那神色居然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瞭下來,隻有班長那抽泣的聲音,我的心從剛剛就一直狂亂地躁動著,所以我額外地討厭現在這甯靜下來的世界,這份安靜讓我加倍地煩躁起來。

  一邊的光頭什麼話也沒說,瞥瞭我一眼,就進瞭屋子裡。

  我想起他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

  我那會不知道,今天有多麼的重要,那是人生的一個真正的轉折點,很長的一段時間,我以爲轉折點在那個偷窺到母親和姨父上床的那個下午,一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發現,今天,才是那個重要的日子。

  我終於心一狠,所以的猶疑思慮一掃而空,我沙啞著嗓子對班長說道:「班長,要怨就怨你爹吧……」

  然後,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大東把再一次踢著腳掙紮起來的班長,往屋子裡拖走。

  我很快就找到瞭安慰自己的理由。

  因爲我知道我什麼都改變不瞭。

  就像我第一次在養豬場發現母親和姨父茍合,我除瞭躲在一邊,爲滿足自己那貪婪扭曲的欲望外,就隻是爲瞭自己那虛假的自尊而憤怒,實際上我隻是憤怒,然後把欲望宣泄出來,我什麼都沒爭取過,也什麼都沒抗爭過。

  我終於清醒地再一次認識瞭自己——我隻是個徹頭徹尾自私成性的傢夥。我的憤怒,從來不是母親遭遇到瞭那些悲劇,而是來源於自己感覺到被冒犯瞭,被侮辱瞭,我從來就沒有正視過這個傢庭。

  如果我連自己的母親都無法挽救,那麼我又如何挽救得瞭班長,我現在其實也是一條魚,區別隻是在於我還在盆裡,而班長已經被擺上瞭案板。

  這是她早就被註定瞭的命運,除瞭那把刀,或者說握刀的人,誰也改變不瞭。

  既然無法改變,那麼,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隻能是順應它的發展。

  我走到窗邊往裡面看去,昏厥的房玉瑩橫臥在紫色的繡花被上,上身衣衫的紐扣被完全解開瞭,被扯到被毛巾捆綁起來的手腕上,上身就剩下一條解開扣子的乳罩無力地掛在圓滾滾的奶子下面。

  在靠窗的這個位置,剛剛從車上搬下來的攝像機已經被架好在那裡,而把它架起來的馬臉此時站在床邊,剛剛在方玉芬那飽滿的奶子上過完手癮的他,此時脫下瞭房玉瑩的褲子丟在一邊的地上,又俯下身子去脫她的內褲,手裡一邊嘴巴裡嘮叨著:「操,老大,下次應該三局兩勝,這些日子好處全被黃毛占去瞭,操他媽的,我看準瞭他出剪刀的,這傢夥是個龜兒子,偷個錢包摸個手表什麼的玩兒似的,手賊快,猜拳對我不公平。呦!有現成的傢夥,待會還能用來開後門啊,老大,我跟你打賭,別看這老逼四十多瞭,我擔保她那裡還是處的。」

  話說著,馬臉扭開放在床頭用來防止天氣幹燥皮膚爆裂用的凡士林,塗抹在胯下那根硬邦邦的肉棒上,將房玉瑩兩條腿架在肩膀上,屁股扭瞭幾下找準位置,猛地一個挺動。

  這個時候我離開瞭窗子,身後很快就響起瞭「啪啪啪」的肉體撞擊聲音,等我走進裡屋時,房間裡面又傳出房玉瑩的嘶喊哭罵聲。

  我突然想起瞭那段影片——母親在那地牢裡被光頭強奸的片子。其實我已經不知道用強奸這個詞語合不合適瞭,那會她的身子已經被姨父玩得差不多瞭吧,但此時房玉瑩那哭喊聲和當時錄像中的母親口中喊出來的,又何其的相像。她們的命運看起來又沒有多少差別,都時因爲一個「錢」字,都是爲自己丈夫的過錯結賬。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可以想得到,今天不會是最後一次,要麼她因此喝農藥或者上吊或者別的什麼,否則她就會像母親一樣,在這個泥沼裡掙紮翻滾,卻隻會越沉越深。

  我長籲瞭一口氣,這麼想著,另外一個房間傳來的那清脆的哭喊聲就沒那麼刺耳瞭。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憑啥我什麼都沒幹就會遇到這樣的事?憑啥別人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我用這樣的歪理欺瞞著自己所剩不多的良心。

  光頭出奇地沒有參與進去,他待在大廳裡,坐在邊上那張破浪的舊藤椅上,翹著二郎腿抽著煙,手裡拿著一本相冊在翻看著。

  「爲啥非要錄下來?」

  「跟合影留念一個道理啊。要不你哪有機會看到你媽那麼精彩的表現啊?」

  我怒視光頭,光頭也微微擡起頭,斜著眼睛看著我,滿臉期待,似乎很想我沖上去給他一拳,仿佛這樣一來他就能憑借他身體的優勢把我教訓一頓。

  「我說真的,你這樣不是主動留下犯罪證據嗎?」

  「嘿,所以說你還是個小毛孩啊。等我們真的被查瞭,有沒有這些證據都救不瞭我們瞭。我聽你姨父說,你把我們當流氓瞭?那我就再勸你一次,我們幹的是殺頭的買賣,你要是怕,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我一言不發。光頭嗤笑瞭一聲,卻沒有進一步擠兌我,反而一本正經地說道:「很好,那麼說你是打算繼續咯?我告訴你,小子,證據無處不在,你要是臨時起意,並且就此收手,說不準警察還真的抓不到你。但犯罪這玩意,其實也是一種癮,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所以,證據始終會存在的。例如說,那些受害者本身就是一種證據,我們能怎麼樣呢?把她們都殺光埋掉?」

  「又想當婊子賣逼賺錢,又想要豎貞潔牌坊拿街坊鄰裡的尊敬,自古以來沒有兩全其美的事,這種道理我這種沒怎麼讀過書的人都明白。所謂罪多不壓身,一件死罪是死,兩件死罪是死,一百件死罪也還是死,既然都是死瞭,幹嘛不死的有價值一點,你說對吧?」

  光頭指瞭指他右邊的那個房間,那是班長的臥室,我曾和幾個同學來這裡玩的時候進去過一次。從裡屋的大門到那個房間的客廳裡,一路丟棄著衣服、胸罩、褲子。大東是個徹頭徹尾的禽獸,在拉扯著班長進去的路上就迫不及待地開始脫班長的衣服瞭,他拖著班長進房的時候,踢著腳哭喊著掙紮著的班長那嬌小的身軀上,僅僅剩下一條被脫到小腿的底褲,我能清晰地看到班長那毛發稀疏的陰部。

  把班長拉進房間一把丟在床上後,大東就開始脫褲子,並且抽出瞭褲子上的皮帶開始抽打光著身子的班長。暴力是短時間內攻陷一個人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尤其對象還是一個未踏入社會,僅僅是因爲成績好聽老師話而被選上班長的中學生。班長很快就屈服於這樣的毒打,在我不忍看下去離開的時候,班長已經在大東的喝罵下,跪在地板上給大東舔起雞巴來。

  此時光頭手指指過去,裡面正好傳出班長一聲淒慘的悲鳴和哀求:「別再打瞭,我跳,我跳……」

  「小少爺,放棄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搖擺吧。不過萬事開頭難嘛,我理解的,剛剛雖然說過給你機會退出,其實在剛剛撞門進來的時候,你已經沒有瞭回頭路瞭,大傢都看到瞭你和我們在一起。現在呢,要麼跟你姨父和哥們一條道走到黑,自由自在的,吃香喝辣,大把女人操。要麼就縮起卵蛋,任由別人在你腦袋上撒尿。這並不難選擇,對不?」光頭吸瞭一口煙,彈掉煙頭繼續說道:「待會大東弄完,你進去再弄一把。本來想讓你打頭陣的,但最近那兩個傢夥立瞭功,不過呢,你放心,以後這樣的機會有的是。說好瞭,我不要那些應付式的,你想加入我們,就得拿出誠意來,那以後我們就是兄弟瞭。」

  「我沒有搖擺,隻是有些疑惑罷瞭。」

  少年總是輸人不輸陣。

  ***    ***    ***    ***

  雖然做好瞭心理準備,但大半個小時後我再進到那個房間裡時,裡面的情景還是讓我心裡一抽。

  班長背靠著大東躺在大東的懷裡,歪著的腦袋上,哭腫的雙眼失神地看著前方,臉上濕噠噠地被糊瞭一層精液,赤裸的身軀上佈滿瞭被皮帶抽打過的痕跡,那剛發育起來的椒乳被大東用不知道哪裡找來的尼龍繩在胸前或橫或豎捆綁著硬是擠大瞭一圈,並且因爲氣血不暢已經帶上瞭微微的青紫之色,敞開的雙腿間,那明顯看到被撕裂瞭一道小口子的陰道狼狽不堪地和大腿一樣敞開著合不攏的口子,混合著血絲的精液正從裡面緩緩流出。

  班長的表情有些奇怪,沒有想象中那樣的痛苦與絕望,更多的是一種茫然。

  見到我進來,大東一把推開班長,班長的身子往前癱倒下去,而大東那根還硬梆梆的肉棒居然是從班長那粉嫩的屁眼裡滑出,幾分鍾前我在外面聽到的那些悲鳴哀求大概就是因此發出。

  「林少,真不好意思,這小妞兩個處女穴都被哥們要去瞭,好久沒開過葷瞭,這下實在是忍不住啊。」大東咧著嘴巴賤笑著,之前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有些玩味,現在大致是真的把我當自己人瞭:「不過這個小扭我已經幫你馴服得服服帖帖瞭,接下來你可以盡情的玩瞭!」

  大東從床上跳下來,撿起丟在地板上的褲子和衣服,往外嚷瞭一聲:「高勝——!你那邊搞完沒啊——!?過來幫幫忙——!」

  「沒你東哥耐力那麼好啊,早就折騰完瞭。老騷貨還挺配合的,省瞭不少力氣。」

  那邊穿好褲子的馬臉晃悠悠地走瞭過來嘴裡還叼著根牙簽。

  「來,幫忙擡出去洗一下。」

  雖說喊著幫忙,但大東自己就把班長抱瞭出去,這一洗又洗瞭差不多二十來分鍾,期間在外面不時傳來班長的痛叫聲,不用問,那是馬臉又搞上瞭。

  我原以爲我是揀二攤,沒想到經過瞭兩手才回到我這裡。

  「林少你慢慢玩,我們出去教育教育那兩個老東西。」

  班長被抱回來時還是光著身子的,飽受淩辱的身子上還佈滿瞭水珠。此時雖然太陽還沒下山,但畢竟已經是入冬瞭,班長冷得打著寒顫,靠在床頭雙腳攤開著,一對烏黑的眼眸子沾著不知道是水花還是淚花,用一種陌生而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大東和馬臉他們的行徑傳染瞭我,之前母親被王偉超上瞭的鬱結,其實一直深藏在內心底處,此時也一並爆發瞭出來。因此,班長這樣的眼神沒有讓我內疚,反而讓我的心堅定瞭下來。

  我扭頭看瞭可能身後架著的攝像機,上面亮著一盞紅燈,就像一隻獨眼的兇獸在冷冰冰地凝視著我。

  木已成舟,錯不在我。這是她的命。

  ***    ***    ***    ***

  一切崩塌下來後,隻剩下一堆頹垣敗瓦。但很快,新的事物會在廢墟中再次聳立起來。

  車子搖搖晃晃地開在坑坑窪窪的鄉道上,我將腳撂到儀表臺的上面,整個人癱軟在座位上。

  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籠罩著我,那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暢快感,那是一種,再也沒有約束的自由感。我終於明白瞭,爲什麼從古到今,那麼多嚴刑峻法都沒有杜絕犯罪的發生,一方面是社會不公平逼迫的,一方面是,人內心的陰暗面始終在蠢蠢欲動……

  「她這樣放在那裡,不會有事吧?」

  光頭嘴裡叼著煙說道:「能有啥事,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幹。」

  我沒有想到,我弄完後,大東居然進來用一條毛巾捂住瞭班長的嘴鼻,上面應該倒瞭藥,十秒鍾不到的時間,班長就閉上眼睛整個人癱軟瞭下來。期間班長也沒掙紮,不知道是因爲被淩辱得筋疲力盡瞭還是根本上失去瞭任何反抗的心。

  把班長迷倒後,大東將班長的底褲塞進她的嘴巴裡,用大卷的透明膠佈繞著腦袋捆瞭幾圈,然後就把她塞進瞭馬臉提進來的大號行李箱裡,擺弄好後兩人再合力把行李箱塞進瞭大東他們開過來的小面包車後尾箱裡。

  李東柱是個懦夫,他老婆是個膽小鬼,所謂性格決定命運,這一傢子就是最好的寫照。

  李東柱被光頭在竈房放瞭後,回到房間裡看著自己的老婆給馬臉吞雞巴,而大東扶著她老婆的腰肢在操逼,居然都不敢吭一聲,聳拉地站在一邊扭過頭去,儼然把自己當成瞭一隻鴕鳥。

  然後兩夫妻被馬臉和大東演瞭個雙簧戲嚇唬瞭一下,說是事已至此要殺人滅口,看著馬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的一把手槍,當著他們的面咔嚓地拉瞭一下,房玉瑩居然就怕得直接尿瞭,然後抱著馬臉的大腿哭天搶地地哀求著……

  最後,光頭掏出瞭一張合同,用槍管子拍打著李東柱的臉蛋說道:「這錢我看你們也是還不上的瞭,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對吧?不過,也幸虧你有個女兒,這樣吧,你女兒去我們賓館那裡做服務員還債,嗯,工資就1500一個月,我再另外給500元你們,一直到還清債務爲止。沒意見的話,這張合同你簽一下。」

  我在一旁聽著,算是明白姨父賓館的「服務員」是怎麼來的。李東柱欠瞭7W8,而且這次肯定是要算利息的,我光算本金,班長至少要給姨父做3年多小姐才能償還。而且我知道姨父接下來肯定有後手,不會那麼輕易就放她走的。

  房玉瑩哀求瞭一番,沒想到馬臉真的朝天開瞭一槍,我至今尚且記住那耳朵嗡鳴的聲音。屋頂上掉落幾片瓦碎在兩口子面前,她們立刻就又慫瞭下來。最絕的還是當爹的李東柱,居然冒出瞭一句:「哎,你哭哭啼啼的幹啥子,反正這女兒就是賠錢貨,以後不還是得送人去,還得貼錢置辦嫁妝。我早讓她出去打工瞭,讀書有啥子用……」

  物競天擇,弱肉強食!

  「她爸媽要是告到上面去怎麼辦?」

  「就這兩個慫逼我晾他們也不敢,不過保險起見,我讓馬臉盯著他們一段時間。我也不怕告訴你,鎮裡面的警務系統全是自己人,告到鎮裡就是自投羅網。如果他不開眼要到市裡面去告,我們也有的是應付的手段。不是我們吹的,在這片地方上,我們就是皇帝!」

  「我不管你怎麼看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自己弟兄瞭。雖然你隻是通過瞭第一次考驗,但我已經決定瞭,我和弟兄們,以後就不碰你母親瞭。」光頭淫笑瞭一聲「當然,要是你要求,我們也很樂意效勞的。我們兄弟的女人,你看上誰瞭,直管弄,大傢都沒有意見。我們組織文化就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你要弄就弄,反正做兒子的管不瞭母親的事。」我嘴上賭氣地說道,其實心裡頗不是滋味,立刻轉移瞭話題:「我以後就跟著你們幹這種事?」

  「嘖嘖,說真的,不是你姨父開聲,你想管都管不著,你都不知道你媽被我調教得多服帖瞭,我讓她主動勾引你都可以。其他本事先不說,對於女人,我不是吹,我有一萬種方法整治她們,讓她們乖乖聽話。」光頭語氣中充滿得意地說道:「看你姨父怎麼安排吧,接下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姨父說啥你就照著做準沒錯。我們從一窮二白到打下這麼大的基業,全靠你姨父。」

  「等等……」

  我的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瞭:「你剛說什麼?」

  「什麼?」

  我強行按耐住內心的騷動,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淡一些:「你說……你能讓我媽……勾引我?」

  「哈哈哈哈哈——!在我面前你裝什麼,怎麼樣?這樣的情景是不是隻是想想就覺得很刺激啊?身爲母親的,不知廉恥地勾引自己的兒子,嘖嘖……」光頭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他踩停瞭車子,轉過頭來看著我,那眼神在就像一把鋒銳的刺刀一樣「雖然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兄弟的女人就不一樣瞭,我們必須尊重自傢兄弟的意願,李東和高勝那是自願把自己女人分享出來的,你要是不願意,我們自然不會再碰你媽一根手指頭。」

  光頭頓瞭一下,抽出一根煙遞給我,見我不要自己叼上,繼續說道:「但說真的,我挺舍不得的,你媽有種獨特的魅力,我在她身上下瞭很大的功夫。這樣行不行,我們來做個交易,你想怎麼做,我就能讓你媽配合你。至於我,每個月隻要你媽半天時間就夠瞭。怎麼樣?」

  「你也別覺得難堪,有些事你阻止不瞭,不如在上面找點好處。我可以再額外答應你,你看中哪個女人,哥們幫你搞定她。最近你姨父讓我幫你搞定你那小女友的母親,想不想母女花一起上?哥有的是辦法。」

  光頭一個好處又一個好處地拋出來,我沉默瞭下來。實際上對於母親,我是哀莫大於心死。我那時想當然地認爲,女人嘛,要是你堅決不從,總有許多辦法的,母親那純粹就是自甘墮落。反正光頭上瞭母親肯定也不是一次兩次的瞭,姨父說著不讓他們碰,到頭來他自己肯定是要碰的。光頭說得對,我根本阻止不瞭這樣的事情發生。

  什麼我不願意就……我願不願意都沒用,我發現我這個做兒子的根本就無法約束母親……

  想到這裡,又聯想到母親主動對我寬衣解帶的那種刺激的禁忌快感,我心裡終於下定瞭決心。

  「你要是真的能做到,我就答應你。」

  「好兄弟——!」光頭喝瞭一聲,剛點上的煙才抽瞭一口就扔出瞭窗,再次發動車子往前開去。

  「但我有個條件。」

  光頭立馬又把車剎停,皺起瞭眉頭。「嚴林,你可別太貪心咯……」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讓我母親答應的,我要親眼看到。」

  「嗨,我還以爲是什麼呢,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