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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怪癖

  今年是一個十分反常的一年,就好像雖然時間還沒到初夏,但已經比往年的盛夏天還要燥熱。這樣的天氣,對於那些以體力活為生的窮苦人們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然而偏偏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勞力才更加值錢。於是為瞭那幾分錢的額外收入,那些背負著上百斤麻袋的碼頭工人們,隻能一邊忍受著酷日的灼燒幹著活,一邊又咒罵著那些天天在自己的西洋小樓裡面享受著各種降溫手段的富傢人們。

  然而此時,在劉忻媛這個山城著名的女人房間裡,卻是同樣的悶熱,甚至會讓人覺得反而是在酷日下反而還要清爽一點。

  悶熱,往往因為空氣不流通導致。而此時劉忻媛不光沒有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一些,反而還在大白天將房間的窗簾緊閉著。

  窗簾緊閉,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此時的確在她的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那是一個她等瞭很久才出現的,身型瘦削而矯健的少女。隻有她的出現,會讓劉忻媛即使是汗如雨下也不會在意。

  陳鳳回來瞭,女人的心裡也就踏實瞭。原本以她跟少女之間的懸殊身份,她不必對少女如此的躬親。然而此時,少女帶回來的,確是足以牽掛著她的內心,甚至是對生的希望的信息。既然陳鳳出現在這裡,就說明男人已經脫離瞭危險。

  「自從上次我給小姐電話以後,我跟妹妹就帶著爺搬到那個教堂去瞭。算起來,爺也在裡面休息瞭大半個月瞭。」雖然漆黑不可方物,但陳鳳語氣中露出的一絲疲態,還是能讓人猜到她此時的精神狀態:「這幾天,山城的局勢有什麼變化嗎?我們對山城動向的瞭解,就僅僅局限於王局出事的那一天。我是按照小姐的吩咐,走之前將這個事情告訴瞭爺,聽瞭這個消息後,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叫我多跟小姐瞭解下山城最近的動態。」

  「嗯,在那以後,山城,尤其是傢裡也是一團雞犬不寧。」劉忻媛將劉才奸淫鐘琪未遂後自殺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瞭陳鳳,而沒想到的是,對於這件事情,陳鳳似乎是早有所料一樣。

  「其實是爺告訴我的,」少女說到:「爺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好像已經知道瞭劉才那邊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在我走之前,爺特地讓我給小姐帶話說,如果劉才那裡出現瞭什麼變故,叫小姐不要參與進去。以…」少女頓瞭頓,噗呲笑著說道:「爺擔心以小姐的脾氣,會招惹上更多的麻煩。」

  「呸,他就會說我魯莽。」女人雖然嘴上抱怨,但心頭確是一送,拉著窗簾的一角抖瞭抖,讓房間裡的空氣稍微能夠通暢一些。「其實現在傢裡已經這樣烏煙瘴氣瞭,二哥已經得到瞭傢裡絕大多數人的支持,因此就算是有劉才的絕筆,這件事情也是被三叔等人暗中扣下來的。」劉忻媛借著窗簾角落竄進來的光線,看瞭看風塵仆仆的陳鳳,知道她定然又是為瞭趕路一夜沒休息。

  「現在傢裡到處都是三叔安排的人,我也不好讓你一直在這裡呆著。你先去城西的天源酒店開個房間,等我晚上來找你,有一件事情,我還在一直等著你回來跟我一起去做。」

  「嗯,好,」陳鳳頓瞭頓,又突然問道:「嗯,那劉才的事情,如果以後爺那邊問起,我應該怎麼回答,畢竟…畢竟劉才的事情也可能跟她牽扯關系。」

  陳鳳所說的「她」,當然就是指林茵夢。關於我跟女人的關系,在劉忻媛跟陳鳳姐妹之間,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然而林茵夢的存在,對於這兩個對我用情至深的女人來說,無疑是一個禁語。

  「這段時間,他有說起她的什麼事情嗎?」劉忻媛沈默瞭很久,終於忍不住問瞭一句。

  「沒有,」少女搖瞭搖頭:「爺這段時間裡隻跟我們說起瞭小姐,還經常說起。但是對林夫人,一直是隻字未提。」

  「我倒寧可他能夠說出來。」劉忻媛當然知道,一個男人不提起一個女人,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去想那個女人。然而眼下,這件事情也沒法過問瞭。女人雖然再沒有問什麼,但其實心裡卻火急火燎的。眼看著陳鳳獨自離開瞭劉府,劉忻媛一下子就覺得好像是魂兒被帶走瞭一樣,心中暗怕這陳鳳一走,就又斷瞭她跟那邊的音信。

  於是當下,劉忻媛拿起瞭電話,天源酒店是她的地盤,她特地跟老板說一定要加派人手保護好陳鳳的安全。雖然陳鳳在山城的身份幾乎無人知曉,但她畢竟是杜老板府上的人,而這個杜老板,跟自己的男人之間,終究還會有一番恩怨的的。

  山水莊園之夜發生的那件對我算得上是奇恥大辱的事情,除瞭我跟林茵夢以外,這件事情本不為人知道。然而男人那段昏迷時間的囈語,卻讓幾個照顧我的女人大致能猜到事情的發生。每當想起此時,劉忻媛就恨不得拿著槍把杜寅之跟雨筠的腦袋擰下來。然而這種想法,也隻是她站在我的角度的揣測。換一個角度來說,劉忻媛甚至還有些感激這一對男女,如果他們不糾纏在一起,恐怕自己跟男人之間永遠就是一個不可能。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跟劉忻媛此時一樣,尤其是尚且不知道我從九死中逃生的林茵夢。這些天過去之後,她已經開始變得麻木瞭。冷寂多年的心,在那個夜晚被人一度點燃,然而此時,這一切卻又變得冰冷瞭,甚至是比之前還要冰冷。

  對於杜老板勾搭上那個男人的未婚妻的事情,林茵夢已經從開始的不屑,慢慢的變成瞭不甘。女人不甘的是,為什麼同樣是打破瞭禁忌束縛的人,她能夠體會到的快樂為何隻是那麼短暫的一瞬間。甚至有些時候,女人會覺得自己成為瞭男人發泄自己心中怒火的泄欲品。

  日復一日,這樣的懷疑跟猶豫,終於讓女人的內心開始比之前跟冷瞭。雖然偶爾也會想起那天夜裡跟男人之間發生的關系,但是那種肉體沖擊帶來的原始刺激的感覺已經慢慢被她淡忘,此時獨自坐在房間中發著呆的她雖然還是在想那個男人,但想的內容已經變成瞭最近圍繞在男人身邊的一系列紛繁的爭鬥瞭。

  劉才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雖說劉才的身份隻是一個管傢,甚至於有的時候他的存在還會威脅到自己作為劉傢大奶奶的影響力。但畢竟,他也是劉憲原身邊最重要的人之一。面對他的死亡,林茵夢突然出現瞭一種強烈的兔死狐悲的感覺。

  最近,他身邊死的人實在是太多瞭,三個她生命中十分重要的男人,都先後離開瞭人世。曾幾何時,她甚至會覺得自己的命有問題,以至於每一個跟她產生關系的男人,最後都都得不到善終。然而偏偏,以她的身份,又不能對自己的內心產生絲毫的動搖,因為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這個劉傢大奶奶去支撐著。

  這個在山城盤踞瞭上百年的傢族裡,一切形勢,都到瞭如同泰山壓頂的地步。而有著同樣情況的,還有江北醫院的一個獨立的病房。

  這個病房很小,而且設施也很殘破,隻有比床上的床被,還算偏強幹凈。床被之下,包裹的是一具因為昏迷瞭數月而十分虛弱的身體。在醫院的檔案裡,這個女孩叫王薇兒,但實際上,她的真名卻叫鳳薇薇。她是之前劉憲原遇害案中被殺死的山城著名銀匠鳳巧爺的女兒,也是整個案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因為這個身份,所以在此之前,她曾經是警方在醫院的重點保護對象。重癥監護室外面,有警員24小時在輪流值班保護她的安全。然而,隨著獎杯警察局正副局長的先後落馬,這個小丫頭的生命也變得無足輕重。於是在幾天前,當醫院再次管警方要看護費的時候,她也自然被轉移到瞭這種價格最為便宜的看護室。緣分負責看護她的警員,自然也早不見瞭蹤跡,隻有一個懶洋洋的值班護士,每天定時照顧一下她的輸液什麼的。

  這個胖胖的護士,做事情的確很不上心。本來就在前一段時間裡,她還是重癥內科主任身邊的紅人,然而自從他死後,這個胖胖的護士也被「發配」到瞭這個地方。於是,心煩意亂的她,除瞭能保證鳳薇薇生命安全以外,別的事情一點都沒做,甚至於有的時候心情不好瞭,還會乘著換床單在少女的身上狠狠的掐兩下。隻有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青春的少女那蒼白的肌膚上出現幾道烏紅的印記,護士才會產生一種變態的快感。

  然而在今天,當她剛這樣做的時候,她卻突然驚呆瞭。驚呆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她正打算這麼做的時候,在自己的身邊後,竟然就像是鬼一樣出現瞭一個身影。雖然沒有轉過頭,但她知道能出現在這裡的要麼是巡查的醫生,要麼就是警方的人。無論是這兩者其中哪一個,倘若被他看到瞭自己的舉動,自己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而更讓她驚訝的,則是來自自己身下的病床。本不應該有任何動靜的地方,此時卻突然感受到一陣肢體挪動的感覺。而護士低頭一看,身下的那個昏迷瞭幾個月的少女,竟然正在慢慢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自從上次警察局來的那個老頭子還有高主任給這個少女換瞭血之後,這個少女就幾乎是癱瘓的狀態。然而今天,這個少女不光動瞭,而且居然還慢慢的睜開瞭眼睛。

  在模糊的眼神中,護士感受到一種很奇怪的情緒。這種情緒說不出來的怪異,似乎就像是這個少女剛從噩夢中醒來,卻還不能清醒的面對整個世界一樣。而此時在她的嘴邊,也似乎在用微弱的語氣呼喚著什麼。

  小護士急忙把頭湊瞭上去,她這樣做當然是做給身後的人看的。而此時,她竟然聽到瞭一個更加驚訝的字:「娘~」聲音微弱,卻又是在不斷的重復。

  江北醫院的這個小病房裡,突然,事情發生瞭重大的轉機。

  而同樣,情況還在發生變化的,是此時陳鳳的房間裡。雖然想要讓一整天沒有休息的陳鳳多睡一會兒,但劉忻媛還是忍不住在傍晚的時候推開瞭陳鳳的房門。今天晚上的行動實在是太為重要瞭,因此除瞭自己身邊跟瞭她多年年的兩個槍手以外,她也就隻能再算上陳鳳一人瞭。

  此時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黑色的女式貝雷帽也被壓得很低。而在她的衣服裡,其實身上不光藏瞭兩把美式手槍以外,還有足足六個備用彈夾。因為就在昨天,她又收到瞭一封匿名信。跟之前的那一封匿名信一樣,出現的悄無聲息。

  上一次的匿名信,讓她救下瞭身陷絕境的愛人。所以這一次的匿名信出現後,女人知道,無論如何今天晚上也要去五寶碼頭走一回。更何況,上一次男人就是在這裡,險些跟周敬堯的小舅子一夥發生瞭摩擦。

  風衣之下一身勁裝的女人,終於讓陳鳳明白瞭為什麼劉忻媛被稱為山城裡的母豹子。就算空曠的五寶碼頭的空氣中隱約彌散著一種讓人窒息的硝煙氣味,但此時女人的臉上還是出奇的堅毅跟鎮靜。這種表情,少女隻是在山城夜宴發生之前的我的臉上看到過。

  汽車緩緩停在瞭一塊空地上,劉忻媛吩咐其他三人將手槍調整到瞭最順手的位置後才下車,從汽車的後面打開瞭尾箱的蓋子。而讓人想不到的是,此時汽車後蓋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被繩子反綁在瞭車廂裡,嘴裡也被塞上瞭一塊抹佈。雖然因為驚訝跟恐懼,眼淚跟鼻涕不斷流淌的女人臉上臉裝都花瞭,但身上的華貴的旗袍,還有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是顯示出這個女人並不是一般的女子。

  這已經是鐘琪第二次來這地方瞭,第一次她來這裡的時候,是在劉憲中的脅迫下來這裡的。雖然後來才知道,男人是想讓她來試藥,但當時她尚且還可以以少奶奶的身份光鮮的出場。而等到第二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她已經是被人五花大綁,就像是一個犯人一樣從車廂裡拖出來。

  鐘琪簡直恨透瞭這裡,更恨透瞭這裡的每一個人。此時在她的內心,甚至是在盤算著如何在這些人喝的水裡加上一些毒藥。然而她也知道,她不敢碰劉傢的這個小妹,這個女人發起狠來,就算是劉憲原還在都不敢惹。

  「怎麼,我人帶來瞭,東西呢?」劉忻媛看著面前的人影,雖然看不清楚對面的臉,但從對方手電中已經知道,對方就是自己要見的人。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跟自己相比,對方才算是真真意義上的單刀赴會。

  「素聞劉小姐行事雷厲風行,巾幗不讓須眉。這麼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男人的說法有些尖銳,甚至是有些女人的氣息。劉忻媛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看上去這麼高大的一個人,說話竟然會細聲細氣的。不過很快,劉忻媛就接著手電的光認出來瞭這個人叫李昂,是如今蓉城警察局的副局長,也是跟張義起名的警察局的年輕高管。

  「記得上次見到劉小姐的時候,還是在一年前的蓉城酒會上,」李昂的話,讓劉忻媛想起當時就是因為受不瞭男人這種奇怪的說話聲音而隻是跟對方寒暄瞭兩句而已。不由得暗中白瞭男人一眼。

  「李局長不妨開門見山,你寫信讓我來這裡,是什麼目的?」劉忻媛並不願意跟多方多說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

  「哦?寫信?什麼寫信?」李昂的反應有些奇怪,然而很快,他好像比女人先明白瞭其中原因,然後從自己的衣襟裡拿出來瞭一個信封,裡面是用同樣的筆跡,給李昂寫的一封信。信的內容是讓他將前一次來蓉城時,從五寶碼頭得到的那種柳浩遺留下來的殘餘藥物的化驗報告帶到這裡來。

  關於他的這份報告,是在張義出事以後,他手下那個叫老錢的驗屍官暗中給到他的。自從山水莊園的風波過後,出於安全考慮,他先是回到瞭蓉城,直到昨天,當剛才那封書信出現在瞭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才立即動身來到山城的。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書信指引他見的,竟然是並沒有什麼劉府的劉大小姐,但這個劉小姐,又偏偏帶來瞭上一次行動的關鍵人物鐘琪。

  「這麼說來,我們都是被一個人叫到瞭這裡。」劉忻媛此時同樣也想到瞭這一點,而當想到瞭這一點之後,她立即意識到自己跟眼前的男人都中瞭圈套。此時在他們的周圍,說不定有不知道多少的槍手正在暗中瞄準著他們。

  幾乎如同本能,兩人的手握上瞭腰袋中的手槍,而陳鳳等人看到瞭他們的反應,也理解拔槍在手,小心的戒備著周圍。

  四周很幽靜,幽靜得讓人可怕,卻又感受不到一絲的殺氣。然而越是這樣,劉忻媛的內心越是不安,因為她知道,隻有真正的高手,才懂得如何最好的隱藏自己的氣息。

  的確,今天晚上她就見到瞭這樣的一個高手,這個人不是出現在他們面前隻有幾米的地方時,這幾個擁有一流射術的槍手,竟然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你是誰?」李昂急忙問道。

  「這不重要,」說話的聲音,竟然是一個十分年輕的聲音:「我的身份有很多,名字也有很多。其中有幾個名字,你們估計聽說過,比如,山水莊園曾經的管傢薑東陽,又比如,和平旅店長期租下202 房間的客人柴中石。」眾人終於看清來人的樣子,從身形跟雙眸來說,他竟然比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年輕。然而此時,在他年輕的臉上,卻又有著一道很長的傷疤,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燙傷的傷疤。

  「是你將我們叫到這裡來的?」李昂問道。

  「當然,要不然,面對你們幾個人手中的槍彈,我這樣出現不是找死麼。」青年微微一笑說道。

  「你到底是誰?」劉忻媛急迫的想要印證內心的想法:「之前的書信,是不是你給我寫的?」如果男人說是,至少劉忻媛可以確定,對方是不希望看到張義死的,那樣的話,手槍中的子彈倒至少不會往對方身上招呼。

  「書信是誰寫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上面的內容,也知道下一步需要告訴你們做什麼。」

  「你…你是和衷社的人?」

  「這很重要嗎?」青年說完又笑瞭,好像他很喜歡對著人笑的一樣。

  「今天晚上,這裡的空氣似乎還不錯,我心情也挺好。既然你們有興趣,那我就跟你們聊聊吧。從那兒說起呢?…對瞭,就從這種周敬堯千方百計要搞到的迷幻藥說起吧。」青年看瞭看早已經癱軟在地的鐘琪,繼續說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瞭差不多十六年瞭吧,劉小姐。你們劉傢的那段往事,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劉忻媛心中一顫,雖然對方沒說破,但她立即能想到他說的是十六年前自己的二哥劉憲中淫殺瞭傢父小老婆的事情。此事雖然已經過去瞭十幾年,而且又是劉傢的絕密,但因為那個女人正好是鐘琪的姨媽,因此這件事情很容易讓她想到。

  不過顯然,李昂跟陳鳳就對此事不知所雲瞭。還好,東陽似乎並不基於說出自己的目的,簡單將劉傢的往事給他們二人講瞭一番才才說道:「當時你們肯定十分好奇,劉傢老二在傢裡是出瞭名的恭謹禮讓,為什麼卻突然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

  回想起當日看到的情形,就連當時尚且年幼的劉忻媛,也覺得是說不出來的難受。的確,自從那件事後過後,一向被成為這一代青年道德翹楚的二哥,一下變得如瘋似傻似的。在劉傢內部,一直懷疑二哥有失心瘋,特別是每次喝瞭酒之後他的那些種種離奇反應。然而此情此景下,當看到眼前的人跟事,劉忻媛心中突然冒出瞭一個十分驚訝的念頭。

  「難道說?」女人的聲音,因為驚懼而有些微微的發抖。

  「不錯,當時你的二哥,是被人過量註射瞭一種迷藥。」一旁也想明白瞭的李昂,將手中的資料攤開。劉忻媛借著煤油燈的燈光,快速的閱讀瞭那種藥物的調查結果。雖然記憶中之存有參與的碎片,但這些碎片卻都跟這檔案中的內容完全吻合。

  「這就是我讓你們帶她來的原因,」男子指瞭指女人身後的鐘琪說道:「鐘夫人,你明白瞭嗎?」

  鐘琪聽瞭男子的話,立忙點瞭點頭說道:「大概是在五年前,老爺剛娶我進門的時候。為瞭…嗯…為瞭讓老爺跟疼愛我一點,我在每次跟老爺圓房之前就會服用一些有催情作用的藥水。結果因為老爺年齡已經大瞭,身體竟然難有所支。但當時我哪裡管得瞭這麼多,為瞭讓老爺更…更那啥,就服用瞭更多藥物。結果…結果竟然讓老爺產生瞭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很難滿足我。於是有一天,老爺拿出瞭一隻針頭,說裡面有一些對我好的東西。那個東西,應該就是你們看的這個」

  「老爺…哦…三哥給你註射瞭多少?」

  「兩三毫升吧。」鐘琪說完,青年點瞭點頭說道:「這是這種藥物催情的最好的計量。註射瞭這種計量,女性就很容易達到性高潮。我想,上一次劉憲中千方百計搞到這種藥物,還讓鐘琪自己來試驗藥效,目的自然不用我說瞭吧。」

  劉忻媛點瞭點頭,即使已經實際上掌握瞭劉傢的大權,但淫殺小母的罪行始終是懸掛在二哥頭上的一把劍。二哥急於找到給自己翻案的機會,恐怕不光是要替自己洗冤,恐怕還有別的目的吧。

  然而此時,三哥畢竟已經死瞭,就算他能證明當初那件事情是三哥搞的鬼,但似乎這件事情也於事無補瞭,難不成還能把三哥拿出來鞭屍一翻?

  想到這裡,劉忻媛就又頭大瞭。青年男子見眾人陷入瞭沈默,過瞭一會兒才說道:「好瞭,今天跟幾位算是認識瞭。我想,我們後面還會有機會再見面的。至於當年那件事情背後還有什麼關系,以及對如今局勢又有何影響,我想,時間到瞭後我自然會說出來。」說完,男子走到鐘琪面前,一把抓起鐘琪後說道:「但是這個女人嘛,對我卻是很重要,所以今天晚上,這個女人我是要帶走的。」

  聽瞭男子的話,鐘琪立即害怕的魂飛魄散,幾乎是用一種帶著哀嚎的聲音連番祈求到劉忻媛說:「小妹,快救救我,以後姐姐什麼都聽你的,在傢裡,哦不,在傢裡,在外面,永遠都隻聽你一個,快救救我。」

  而在鐘琪說這話的時候,劉忻媛也早就已經拉開瞭手槍的槍栓。雖然對鐘琪的行為有諸多不齒,但畢竟她也是劉傢的人。更何況在她身上,還有很多不知道的線索,她不能讓對方就這樣容易的把鐘琪帶走。

  然而這個時候,一把冷冰冰的手槍卻瞄準瞭她。用一種比她還要快的速度。她是著名的快槍手,甚至拔槍的速度連張義都比不上。但這個人的動作實在是太過突然,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昂的手槍已經先瞄準瞭她的額頭。

  「你要幹嘛?」劉忻媛已經不止一次被人這樣用槍指著頭,所以並沒有失去理智。

  「讓他們走。」李昂冷冷說道。

  「你說什麼?」劉忻媛的話中充滿瞭憤怒。

  「我們沒有選擇,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其實劉忻媛何嘗不明白李昂的意思,如果想要順藤摸瓜,面前的人真的是唯一的線索。況且以她對和衷社的瞭解,這人趕獨自前來,定然也是做好瞭準備。當下,雖然手中的槍一直沒有放下,但直到那個青年男子離開瞭,她卻始終沒有按下手中的板機。

  「啪,」一記重重的悶雷打在瞭李昂的臉上,這一下竟然不是握著槍的劉忻媛。李昂正全神貫註的盯著她,她有任何動作對方也有所方法。這一下,是一旁的陳鳳等二人似乎要彼此偃旗息鼓的時候突然給他來瞭一下。李昂雖然臉上吃痛,卻又有些無可奈何的看瞭這個出手迅速的小姑娘一眼。

  「教你對我們小姐不禮貌。」說完瞭這句話,陳鳳得意的拉著劉忻媛回到瞭車上。

  直到離開瞭五寶碼頭,劉忻媛才算松瞭口氣。看著剛才替自己出氣的陳鳳,女人的心中除瞭感激之外,更多是覺得這個古靈精怪的少女確實事惹人疼愛。

  「小鳳,問你個正事」劉忻媛的稱呼,已經在不經意間變化瞭道:「你覺得,以他現在的狀態,能回來跟我們一起做事瞭麼?」劉忻媛問的,當然是那個讓她日夜牽掛的男人。

  然而當她問瞭這個問題後,少女卻嘆瞭口氣,遲疑瞭一會兒說道:「身體的傷病,其實爺早就好瞭。但心理的傷痛…哎…爺的心結一直是糾結得很死。雖然這件事情也許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我擔心…」陳鳳頓瞭頓,突然將頭探到劉忻媛耳朵邊上小聲的說瞭一句話:「小姐,最近先生似乎…似乎遇到瞭一個奇怪的毛病…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跟那個事情有關。」

  少女後面的話,讓劉忻媛面紅耳赤的同時,又有些擔憂。尤其是最後的那幾個細節說完後,女人不禁有些瞠目結舌。她能夠猜到那件事情到底對我來說算是多麼的一件奇恥大辱,然而卻從未瞭解到我內心對於此事的真實想法。對於這個問題,她心裡曾經揣測過許多不同的答案,但是從陳鳳的嘴裡說出來,偏偏是其中最不可思議的一種。

  然而,這一切,女人卻似乎又能夠感同身受到。長夜漫漫,多少次幻想中,那種東西也如同毒藥一樣在不斷折麼自己,就像每次看到陳鳳的時候,她都覺得對方身上似乎流淌著男人身體裡那種原始的氣息一樣。她原本以為愛情是自私的,是需要獨自去占有的。然而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很荒誕的念頭,也在她的心裡是不是會冒出來。

  「哎…要不我們試試這樣吧…」女人沈默瞭很久,才小聲的對陳鳳說出瞭她的想法。前排開車的兩個槍手雖然跟瞭劉忻媛多年,且職業素養擠壓,對於主人的隱私早已經充耳不聞。但剛才兩人隱約的對話,竟然難得的連這兩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瞭。隻是當說道關鍵處的時候,一陣翻湧而過的悶雷,又徹底淹沒瞭女人的聲音。

  雷聲尖銳,伴隨著豆大的雨點,一切都標志著暮春的到來。山間的雨水,在夜晚來得更加猛烈,尤其是在山間的夜晚,總會升起一種濃鬱的霧氣。此時在山間無人問津的小路邊的樹下,正躺著一個喝醉瞭的骯臟漢子。他躺在這裡一動不動,一是為瞭躲雨,二是因為今天好不容易偷瞭點東西,竟然換瞭一斤最烈的燒刀子。烈酒下肚,就這樣在樹邊醉倒瞭。

  男人一旦喝高,就隻會想著三件事情,一件是頭暈,一件是嘔吐,還有一件,就是女人。然而對於這個身無分文的骯臟漢子,女人哪裡是他能有的。前年色心大起的他看上瞭村裡的一個寡婦,結果好不容易女人被他弄得半推半就,結果衣服都還沒有脫完,那個寡婦的相好的就來瞭。一頓毒打,幾乎要瞭他的半條命。

  於是從那以後,女人,對於這個人來說就隻能是意淫中的奢望。然而此時,他卻發現今天晚上好像不一樣瞭。因為在雨水之中,他面前竟然站著一個女人,一個白衣如雪的很漂亮的女人。而且更要命的是,這個女人不光很漂亮,而且她的白衣也似乎很薄,在雨水的濕潤下,幾乎讓他看得到女人衣服下面赤裸的身體。

  荒郊野嶺的雨水中,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一個女人。骯臟漢子不知道,他甚至都沒有去懷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人是鬼。女鬼沒有影子,男人隻需要擡起頭就能在地上的水中看到這一點,然而此時他卻沒有這樣做,他的眼睛中,隻有女人美妙的身姿。他的手,正在不斷向女人伸過去,就算觸碰到女人後,對方會立即會要瞭他的姓名,骯臟漢子還是義無反顧的這樣撲瞭上去。

  「她果然是女鬼,」當漢子連續撲空瞭幾次之後,他逐漸有瞭這個想法,歪歪斜斜的倒回瞭水中。然而等他一倒,那個女鬼就立即又湊到他的面前,將自己雪白的手臂送到他面前讓她親吻。但當他就要親吻到女鬼的時候,對方又立即從自己的嘴邊飄走,就好像是虛無的一般,男人永遠也觸碰不到女鬼。

  女鬼一次次的看著男人撲空,又一次次咯咯笑著地將自己的雙手,雙腿,腰部,甚至是男人看一眼就要發瘋的胸部那一粒嫣紅送到他的嘴邊。然而又一次次的讓他無法觸及。

  饑渴的男人,就像是發瘋瞭一樣在泥水中掙紮著,一次次的被這個女鬼所調戲。然而這一些,卻又偏偏那麼真實,當他忍不住掏出自己那根充滿瞭皺皮的陽具開始套弄起來的時候,女鬼的足心卻又一次次的踩在上面摩擦著,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讓他沈醉。本應該是一個女人對男人最淫賤的踐踏,卻給瞭這個隻敢躲在充滿臭氣的角落偷看那些已經年少色衰的女人們換衣服的男人前所未有的快感。男人的意識開始沈迷,沈迷到他依稀覺得,雨水跟空氣中傳來瞭一陣陣如同仙子的仙樂一樣動聽的歌聲。

  漢子沒有幻覺,這也不是仙樂。因為在距離他們不過隻有十米不到局裡的那一個草垛上面,此時竟然還有一個白衣「女鬼」。這個「女鬼」竟然是跟漢子面前的女鬼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有區別的是,此時這個女鬼的衣服撩起到瞭腰間,雪白的臀部後面,有一個黝黑的男人下體正在裡面不斷的抽插著。瘋狂的速度,讓她對開的前襟裡面暴露在空氣中的雙乳,在雨水的沖刷下不斷的晃動著。用一種隻有青春期的少女才用的律動感跳動著。

  這是陳鳳回到教堂後,執意在雨夜拉我來到這裡後發生的事情。當我被他帶到這個骯臟的漢子面前的時候,我看到的是那個天天跪在我身體下面給我品簫的陳菲,正一臉頑皮的用自己的身體戲弄著一個看上去就像是要死瞭的男人。

  一向天真的陳菲,好像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玩的肢體遊戲,竟然利用自己靈活的身姿讓男人的一次次冒犯都撲空。然而她更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做給不遠處的我看的。於是更加巧妙的,她不斷利用借位的方式,讓我一次次的誤以為她已經成功將自己那一對平時用來討好我的雙乳送入瞭男人的嘴裡。

  雖然已經不是雲英處子,但其實陳菲在床上的表現始終還是一個小姑娘。她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叫她這麼做,但她大致能猜到自己這樣,對面看著自己的男人應該會覺得有點興趣。

  但其實陳菲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我豈止是有興趣,簡直就像是發瞭瘋一樣。陳鳳身上的掩護早已經被我除得一幹二凈,我趴在他的背上,不斷用最原始的節奏在她嬌柔的下體中進出著。現在我們的姿勢,並不像是平時那樣我扶著少女的纖腰,然後像狗一樣用自己的胯下去撞擊陳鳳的嬌臀,而是將整個人趴在少女的背上,甚至連雙腿都放在瞭少女的臀上。隻有長期經過體能訓練的少女,才能忍受我沈重的身體的同時,還能挺動著臀部迎合著我的節奏。

  此時的我們,更像是兩隻趴在一起的蛤蟆,雖然經過瞭這段時間的幾次開發,少女的下體已經不如之前那麼幹澀。但今天晚上陳鳳好像是特別的興奮,少女火熱的下體腔道中,有一種少見的灼熱跟濕潤,就像是裡面還有一張小嘴,在不斷的吮吸著我的下體頂端一樣。

  淫靡而沙啞的呻吟,不斷從少女的嘴裡發出。這個聲音,就是之前那個漢子聽到的仙樂,也是對陳菲來說,姐姐給自己的一個有效的信號。陳菲知道,姐姐通過這種方式告訴瞭她,男人喜歡看她這樣。的確,此時雖然陳鳳就趴在我的身下,雖然她白皙的肌膚在雨水中產生著奇怪的跳動感,但我卻完全對這些不感興趣。就像是餓虎撲食一樣握著陳鳳兩隻細膩的手,不斷抽插著少女看著陳菲在遠處的表演。

  有人說,孿生姐妹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我一開始並不這樣認為,但直到接觸過床上的兩姐妹後,我才意識到這種感應是真的存在的。隨著陳鳳在我身下逐漸達到高潮,陳菲那邊也由一開始的嬉笑,慢慢的變得身體火熱起來。臉上的笑容已經失去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最為原始的對性愛的渴望。

  陳菲的動作越來越遲緩,一方面是因為運動的持久,讓她的速度放慢瞭不少。而另外一方面,少女心中的悸動,讓她已經有些無法忍受。但是偏偏的,姐姐又叮囑過她,在姐姐給她最終指令的之前,她不能停止自己的動作。於是一開始胸有成竹的表演,慢慢已經變成瞭苦苦支撐。陳菲微微咬著細膩的銀牙,幾乎是用一種夾雜著嘶吼的方式甩動著被雨水弄濕的頭發,從而讓自己體內的情欲得到一點點滿足。

  然而,這也隻是一點點。

  少女的欲望,已經越來越強烈。她在苦苦的支撐著自己。

  少女知道,這樣的表演是她必須要完成的,然而,現在的她已經到瞭崩潰的邊緣。她不能真的讓眼前的這個骯臟的漢子觸碰到瞭自己,因為如果那樣的話,今夜之後,自己的男人恐怕會看不起自己。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姐姐那邊聲音的越來越婉轉。陳菲幾乎就像瘋瞭一眼,她的雙膝已經無力支持自己的身體,隻能同樣跪在泥水中靠甩動身體來保持自己最後的防線。雖然剛才用這種方式躲開瞭身下男人的唇齒對於自己侵犯,但男人拉渣的胡子,已經隔著薄薄的絲綢在自己的雙乳上摩擦瞭一下。

  隻是一下,卻幾乎要讓她內心跳出來一樣。這種感覺,就像是那日在驛路的汽車裡,當男人第一次輕吻自己的雙乳的時候的感覺。即使在這之前,自己曾經在前主人那裡得到過長期的性愛調教,但這種感覺,卻是從未有過的。

  「這樣…應該他不會生氣吧…」陳菲的腦子裡,冒出瞭一個瘋狂的想法。當她意識到自己這樣做可能有問題的時候,少女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將腰間的裙子提起來,將緊緊穿著一條薄得透明的褻褲的臀部送到瞭漢子面前。

  她希望漢子親臀部一下,這裡是一個自己的男人雖然喜歡,但終究不會去親吻的地方。給這個骯臟的漢子一個骯臟的地方,陳菲用這種方式無力的說服著自己。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大錯特錯。因為那個漢子好像挺狡猾,他竟然並沒有去親吻大片裸露在他嘴邊的臀部,而是伸出瞭自己還帶著唾液臭味的舌頭,去尋覓著自己兩腿之間最隱秘的境地。

  「不行,,,」陳菲的念頭剛起,就聽見姐姐那邊傳來瞭兩陣嘶吼,一男一女。這種嘶吼的聲音她自然明白,卻從沒聽過有過這麼強烈。而就在幾乎同一時刻,漢子的舌頭竟然已經觸碰到瞭自己的那兩片隻屬於遠處那個男人的隱秘地方。

  「啊,,,,」這是陳菲經歷過的最快,也是最離奇的一次高潮。

  她想要揍這個骯臟的男人一頓,然而,她卻發現自己下不瞭手。遠處的我,在高潮過後用迷離的目光看到瞭這些且,正在軟化的下體依然能感受被我註入瞭陽精的陳菲的下體的濕潤跟火熱。我不知道明天我跟這一對姐妹花之間會怎麼樣,但是我知道的是,今天晚上這一次離奇的飯後甜點,真的讓我很爽。

  我希望能多這樣舒服幾次,然而,我卻不知道如何跟陳鳳開口。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原因並非隻是因為對這一對姐妹的憐愛,還有就是,我註意到我面前出現瞭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叫劉忻媛的女人,正皺著眉頭,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