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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組織

  「民國十年九月十三日,原江北刑偵隊副隊長,現獨傢偵探張海坤,送銀飾兩件至南山藏物館。經對此二物的材質紋理及打造手法等進行的鑒定,此二物系清咸豐年間奇物煙雲十一式之中『牛舌取蜜』和『白龍戲珠』兩件。

  在曹金山的府邸,我終於的從曹金山手中得到瞭南山藏物館所保存的那兩件煙雲十一式的背景資料。而很快,南山藏物館前任館長手書的調查報告,就證實瞭我所猜測的一件事情。三十年前那件轟動山城的富傢小姐殺人案,的確跟這煙雲十一式果然有著密切關系。

  「本年六月底,山城晚報披露著名商人黎楚雄涉嫌謀殺江北女子大學教授梁永斌一事,涉案動機不明。後此二物由涉案者丁某,委托張海坤已捐贈名義送至藏無關。方知乃是銀匠屆後人為爭奪煙雲十一式所致。予本想講此二物進行造冊後展出,然旬月之後,即傳來張,丁二位先生先後被黎楚雄之女黎欣欣報復性謀殺之事。雖黎欣欣亦在此案中伏誅,然予亦擔心此二物仍會遭擾麻煩。且有故人曾言煙雲十一式乃不詳之物,於是遂將此二物嚴加封存,以免為患後人。若非事情需要,後人不可妄啟,切記。」

  我將這封短小的手術連讀瞭兩遍,然後放下瞭手中的信封,又立即拿起瞭旁邊的一個厚重的信封打開,從裡面取出來瞭另外一書信。而信紙的標題讓我更加興奮:『關於乙卯年山城連環兇殺案之記錄』。

  這同樣是一封手書,但字跡卻是另外一個人的筆記。跟武志忠相比,這封信更像是在倉促之間寫下來的。不光字跡潦草,就連文筆也不想武志忠那樣一副老學究的氣息。

  「七月十七日夜,我從山城監獄越獄逃出,至今已有超過三十小時。在這三十小時裡,辛虧有武館長的幫助,才能讓我將我知道的信息留下。」跟倉促的筆記一樣,這封信從一開始,就能隔著信紙讓我感受到寫信人當時的緊張。

  「我的真實身份叫李赫,是民國山城銀器名將黎強的大弟子李志之子。後黎強之子黎楚雄,為繼承傢業,設局勾線傢父,致使傢父蒙冤被逐出師門鬱鬱而終。乙卯年年初,我回到山城,化名趙小偉,同時聯絡上瞭當時同為被黎楚雄構陷的二師叔華少欽。意欲向當年的謀害傢父的黎楚雄復仇。」

  「我曾向二詩書提出,要借他手中的煙雲十一式之首『白龍戲珠』為餌,將黎楚雄引出。但二師叔一直反對此事,當時我復仇心切,於是希望強行從二師叔手中搶奪此物。然沒想到,卻提前掉入瞭二師叔設好的局。被當時的獨立偵探張海坤現場揭露身份。不過幸好,因為我的被捕,黎楚雄當年的醜事曝光,且謀殺三師叔梁永斌的事情被坐實。於是就在當夜,黎楚雄同期被捕,而我的復仇一事也告一段落。」

  「然而然而就在前日下午,我得知瞭黎楚雄之女黎欣欣,涉嫌謀殺瞭二師叔以及張偵探。雖然我身在監獄,但我可以肯定黎欣欣之行為,定然另有蹊蹺。因為在黎楚雄背後,還有一個叫和衷社的秘密組織。此組織在山城盤踞多年,一直操控著諸多山城的地下生意。此組織勢力龐大,且行事狠辣。據之前二師叔說起,三師叔的死可能就系該社團所為。並且當時二師叔曾明確說過,最近他跟這個組織有所過節。」

  「而就在前日夜裡,我的房間對面住進瞭幾個行為異常的人。我總覺得那幾個被關進來的人是沖著我來的,果然,昨日早餐放風時間,我被這幾個人帶到瞭一個角落,詢問關於煙雲十一式的事情。當時為求自保,我謊言稱掌握瞭其他煙雲十一式的線索。而就在昨天晚上,我被監獄方面以轉移刑房地點為由,被此幾人提調出獄。而那幾個提調我的人,都一隻手帶著黑色手套,這與之前二師叔所言的和衷社的特征相符。」

  「我猜想,對方一定是想讓我幫他們尋找煙雲十一式的下落,深恐對方得知我是欺騙於他們後,就將我殺人滅口。於是心中已經盤算瞭脫身之法。後來,我假借如廁的機會,從歌樂山上的山坡翻滾而下,所幸九死一生。然山城雖大,卻隻有武館長之處可以暫且容身。今夜,我就會在武館長的幫助下離開山城,於是隨將我所知信息留下。並叮囑武館長將他手中兩件煙雲十一式加以封存。但關於二師叔及其他眾人之死因,我亦無法瞭解其真相。目前隻能暫且推斷,或可能如先前二師叔所說,是和衷社所為。」

  「九月十八日。」

  「什麼想法?」曹金山見我將書信放下,於是問道。

  「我挺想知道,這武志忠是何方神聖,為何他對煙雲十一式的瞭解會如此深。」我有些答非所問。其實這個趙小偉留下的書信表面有用,但其中的信息除瞭和衷社的目標是在煙雲十一式上面之外,也沒有太多的有價值的東西。

  「這我倒是不知道瞭,」曹金山說道:「不過聽旁人說道,這個武志忠也是一個奇人。雖然南山藏物館規模並不大,但跟他收羅的那些奇怪玩意兒相比,武志忠留下的那慢慢一大箱子的藏品調查記錄,才是真正的價值連城。很多陳年往事,在他那裡都有詳細記錄。我想,如果此時這武志忠還在人世的話,先生定能從他那裡得到很多信息。」

  「是啊,事情石沈大海的時間實在實在是太久瞭。雖然這幾天我一直在讓人調查當時的事件,但直到今天,才算是有些結果。」

  「哦?先生覺得這些書信對你有所啟發嗎?」

  「不,能給我的啟發人恰好不是這些書信,而是曹老板。」我見曹金山的眼神中閃過意思驚訝,緩緩說道:「武志忠是死瞭,但曹老板卻是在跟在下談笑風生。跟劉傢世代傳下來的幾件銀器相比,曹老板短時間內能得到這麼多煙雲十一式的線索。不是跟讓人起疑麼?」說到這裡,我諱莫如深的笑瞭笑。

  而曹金山聽瞭我這句話,終於也笑瞭,就像他平時那樣,總是用著一種很爽朗的笑聲。但唯有這一次,在他的笑聲中,我突然聽到瞭一種不一樣的情緒。

  那是一種苦笑,就像是人在無奈之下才能發出的笑聲。

  「說出來,先生可能會不相信。但不知道為什麼,當你第一次跟我聊起這煙雲十一式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些即使這麼多年被我掩藏得很好的秘密,也終究會被先生知道的。」曹金山說道:「為瞭節省我們時間,我還是簡單一點說吧。」

  「三十年前黎傢還是山城頂梁柱時,我當時還是一個跑碼頭的小頭目。雖然手下的十幾個兄弟都是些有本事的人,但其實不過也就是勉強混個糊口,所接觸的人,也都是些幹體力活的下人。然而,也就是在那種情況下,我認識瞭一個人,可以說,是這個人改變瞭我一生的命運。」

  「這個人一開始跟我聯系,是因為當時我從一個本地的商人那裡接瞭一宗運輸藥材的生意,其實這表面上是運藥材,其實就是運煙土。在當時,山城的各個口岸的管控可沒有現在這麼嚴,所以隻要是個有船的人,就能幫人搞點違禁物品運輸什麼的。而當時我接到的訂單,足足夠我們兄弟兩年的吃喝玩樂。於是這個叫丁伯的老頭找上我,說要我講這些煙土扣下時。我第一次差點把他一棍子打走。」

  「等等,你是說,找上你的人叫丁伯?」我好奇的問道:「就是雪琳的那個宿管?」

  「是,當時他還沒去女子大學,還是在山城當時的鐵路公司當技工。」曹金山說道:「當時,這件事情就作罷瞭。然而沒過幾天,這個丁伯就又找上瞭我,說他有一個方法,可以幫我瞞天過海,將這一批價值連城的貨物私吞瞭。在當時,雖然一開始我也沒有當回事,但當我真正見到那十幾箱足足在當時價值上萬現大洋的煙土時,我也心動瞭。」

  「所以,後來他幫你私吞瞭這批煙土?」

  「是,他幫我設計瞭一個方案,將一些麻藥放在瞭煙土裡面。在交貨之後,那些下遊的煙土商人手下也都是些玩大煙的。所以他們的道這批煙土後,就急不可耐的抽瞭幾口。於是當時,已經有完沒不在場證據的我們一幫兄弟,就殺瞭個回馬槍,堂而皇之從那批人手中又將煙土搶走瞭。下遊的商人小弟們啞巴吃黃連,不敢說是因為自己貪圖造成的,於是就之好講這件事情嫁禍給瞭麻匪。而這件事之後,那個丁伯又幫我們將這批煙土,以市場價兩倍的價格賣出去瞭。」

  「聽上去,此人也算是一個厲害人物。」我沉吟道:「既然如此,此人為何終日以下人面目示人呢?」

  「當時我也有同樣的疑問,但是先生知道,在當時那種狀況下。我們兄弟都把這個丁伯當成一個神仙一樣供著。哪還敢多問他一句。」

  「那後來呢?這個丁伯當然不是這麼發善心,想要幫曹老板一回吧?」

  「當然不是,」曹金山說道:「大概過瞭一年吧,我們在這個丁伯的介紹下做瞭幾票大買賣。兄弟們也離開碼頭那種骯臟勞累的環境,我們兄弟開起瞭自己的公司。而就在公司成立的那一天夜裡,丁伯又找到瞭我。也是在那天晚上,這個丁伯告訴我,他是屬於一個在山城已經盤據瞭多年的秘密組織。」

  「和衷社?」

  「不錯。」

  「可是,之前趙小偉不是說,這個丁伯不是在跟這個和衷社對著幹麼?」

  「這同樣是我的疑惑。」曹金山說道:「實話跟先生講吧,和衷社的生命力恐怕比你們想象還要大。這個組織的內部很復雜,也很隱秘。直到目前,他們的人也控制著西南地區很多的行業。政府,軍隊,醫院,商行,到處都有他們的人。就拿丁伯來說,當他出事之後,和衷社立即有新的人找上瞭我。」

  「那曹老板,你是和衷社的人嗎?」

  「不,」曹金山說道:「這個社團隻接受世襲制,而我,隻能算是他們發展的外圍。他們提供我各種情報,而我把這些情報變成錢。然後,我們按他們六,我們四的比例分賬。雖然說這和衷社勢力龐大,但是總有些事情是需要別的人幫他們做。因此,他們就會在自己身邊養一些外線,而我,就是一步一步從他們發展的小的外線走到現在的。」

  「也就是說,曹先生現在收益的六成,也會落入他們的口袋?」

  「那倒沒有,」曹金山說道:「隨著生意越來越大,我們分成的比例也在逐漸調整。從前年開始,我們的分成已經變成瞭他們二,我八。並且最近,我還打算跟他們談一下。」

  「既然如此,那有沒有可能劉傢也是他們的外線?」我的猜測不無道理,世襲制,煙雲十一式,商人,這些關鍵詞組合在一起的話,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一點。

  「我曾經也這樣想過,」曹金山說:「但是後來,我通過多番打探,否定瞭這個想法。和衷社做事情一向嚴密,所以涉及到他們的財務走賬,都需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在幾傢銀行來會轉移幾次。這樣才能避免被人發現他們的線索。而這一行為,跟劉傢那種喜歡用現金交易為主的世襲作風大相徑庭。」

  曹金山頓瞭頓,又接著說道:「不光如此,我也曾經問過接替丁伯跟我聯絡的人,在山城是否還有其他的勢力是他們的外線。對方雖然沒有告訴我答案,卻明確否定瞭劉傢跟他們的關系。雖說他們的外線很廣,但其實外線也要分三六九等的。向我這種級別的外線,他們隻會在同一時刻經營一傢。隻有他們控制的那一傢出現瞭異常情況後,他們才會從已有的外線中選者一個接替者。」

  「我明白瞭…」我點瞭點頭道:「曹老板之前的人選,應該就是黎楚雄。」從剛才曹金山說起被『和衷社』發展成為外線開始。我就開始懷疑,三十年前商業帝國突然坍塌的黎楚雄,就是曹金山之前的一任『和衷社』的搖錢樹。

  曹金山嘆瞭口氣,給瞭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哎,這些年,和衷社幫我賺瞭很多錢,也讓我們一幫兄弟從碼頭上的那一群小工,出人頭地到瞭現在這番光景。然而這些事情,就像是那些大煙一樣,會讓人上癮的。隨著財富的增長,我對他們手中無所不觸及的商業信息越發的依賴。甚至有時候為瞭換取那些信息,我甘願做很多並不想做的事情。之前黃泥磅的那次械鬥,其實就是為瞭去迎合他們的需要。」

  曹金山雖然說是一方梟雄,但對手下的人有義氣卻是世人皆知。說起之前的那次械鬥,尤其是當時死的一批曹金山的手下,這個雄霸一方的山城霸主也有些黯然神傷。

  「人在一個位置呆久瞭,就會變膩。我在山城逍遙瞭二十五年,得到瞭很多,也欠下瞭很多債。有感情債,有兄弟債。我原本以為,隻要我這樣一直維系下去,那一班跟我出神入死的兄弟,就定然會得到應有的補償。然而現在,說真的,並非我貪戀財富,隻是倘若我一倒下,被牽連的這一幫兄弟,處境定然會比我還要慘。先生也是在警察帶著一幫手下的人,我的心情,先生應該理解。」

  也許之前,在跟曹金山這一類商界大亨對話的時候,我都是帶著懷疑的眼光去重新審視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但眼下,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坐擁山城最高額財富的人,其實也有他的無奈。

  「好瞭,這些虛頭巴腦的閑談就到此為止吧。」曹金山說道:「先生,我講我跟和衷社的關系對你如是相告,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我想說,最近和衷社的人告訴我,似乎冒出瞭另外一批打著和衷社旗號的人,最近在山城活動。」

  「另外一批人?」

  「是的,」曹金山說道:「和衷社方面說,這些人的做事風格,跟和衷社的行事風格十分相似。因此他們懷疑,這波人中間,應該是有以前老和衷社分裂之後的遺留下來的後代。」

  曹金山頓瞭頓接著說道:「我之前之所以跟先生這麼快的建立合作關系,其實就是想看看從先生那裡,能不能幫我找出一些端倪。直到目前為止,我可以百分百確信,和衷社要找的這波人,跟綁架劉憲原的人應該是同一撥人。而且我還可以告訴先生的是,我懷疑這些人的目的,並不是沖著劉傢的財富去的,他們應該是另有目的。」

  「此話怎講?」

  「如果是沖著劉憲原的財富去的,那他們綁架一個劉憲原,哪有綁架一個劉憲原的老婆孩子有用。太太死瞭爭著擡,老爺去世無人埋,這個到底先生自然是明白的。」曹金山說道:「但是如果不是沖著劉憲原的財富而去,那弄死劉憲原,最大的受益者是誰,我也不用說瞭吧。」

  曹金山說的後半段話才是關鍵,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這些人綁架並殺害劉憲原,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是他的死對頭曹金山。就包括我自己在內,當我得知劉憲原失蹤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先調查曹金山。

  「我對劉傢沒興趣,而對於劉憲原我可以說巴不得要他死瞭。就算沒有跟劉傢的密約,如果他們選擇跟我正面交鋒,我亦有至少七成的勝算。實話對先生講,一開始我主動向警局報案劉憲原的失蹤,不過是因為和衷社方面要我避免節外生枝。也是後來,當先生代表著劉忻媛來跟我談判時,我才真正開始正是先生的作用。」曹金山看瞭我一眼,突然說道:「但是,今日之後,恐怕曹某就又會有很多事情,是真正的想要托付給先生瞭。」

  「曹老板此話何意?」

  「最近我發現,好像有人想要接觸和衷社,並且取代我的位置。」曹金山說道:「雖然我跟我的接頭人談起過此事,但和衷社素來規矩森嚴,就算我怎麼誘導對方也是隻字不提。但無論對於劉傢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是幾天後的那場拍賣。和衷社的人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都過於曖昧,以至於反而讓我有所提防。」

  一瞬間,我明白瞭曹金山的焦慮,一旦有人取代瞭他在和衷社的地位,那他將失去自己最大的靠山。三十年前黎楚雄商業帝國的坍塌可謂歷歷在目,如果和衷社真有曹金山說的那種手段,那他們做掉曹傢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曹老板有知道這人是誰嗎?另外,每次跟你聯絡的和衷社的人,是什麼身份。」我沒有立即給他答復,而是一連問瞭兩個問題。

  「是誰在背後搞陰謀我還還不太確定,目前來說,周敬堯的可能性很大。」曹金山頓瞭頓說道:「至於跟我聯絡的人的身份嘛…不瞞先生,我也不知道,自從丁伯死後,我們之間一直是單線聯系,並且是通過電話的方式,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不是這麼多年的有求必應,我甚至會懷疑他們這個組織是否真的存在。」

  對於曹金山後半段的話,我自己是有所語氣的。不過倒是他對周敬堯的懷疑,讓我有些意外。周傢在山城盤踞多年,資歷比劉傢還老,但生意場上卻一直是中上水平。如果他們想要投靠和衷社,應該早就不是現在的狀況瞭。然而有件事情,周敬堯手中的兩件煙雲十一式從何而來,為什麼選擇在這樣敏感的時間又大張旗鼓的要搞一出晚會,這樣的行為也不能不說十分可疑。

  「所以,你希望我幫你調查周敬堯?」曹金山要委托我做的事情,已經不言而喻瞭。

  我在曹金山的傢裡,又坐瞭很久。隻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幾乎沒有再發表我的看法。面對曹金山不斷試探的要我幫他調查周敬堯的想法,我卻沒有立即跟他答復。雖然我內心,的確也已經開始關註周敬堯這個人瞭,但眼下有些事情依然不能立即答復曹金山。就想當初很多事情我沒有立即答復劉忻媛一樣。

  從曹金山的府邸回到辦公室,我拿起電話給瞭阿虎,直截瞭當的告訴他,我想要約見周敬堯的想法。阿虎當然答應瞭我的要求,打算以跟我核對會場的保安工作為由將周敬堯約到山水莊園相見。

  隻是巧合的是,阿虎說明天玉蓉會送一批王記的飾品到他那裡,他拿來宴會當晚結交其他到場權貴使用。因為王記跟周記的競爭關系,阿虎要我假意說玉蓉是我的助手,以避免周敬堯不悅。

  我沒有去糾結為什麼玉蓉跟阿虎相識,甚至還知道玉蓉是我曾經的下屬。我隻是在好奇,阿虎是否已經知道這兩天玉蓉身邊的助手就是雨筠。不過從剛才的對話裡來看,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嫂的存在。所以明天那種場合,我晚上還是叫雨筠不要去算瞭。

  等我掛掉電話後,蘇彤端著專門給我的午餐出現在瞭辦公室的門口。這幾天,因為四處奔波,我對這個小姨子冷落瞭不少。接著吃飯的時機,我簡單跟她聊起瞭這兩天局裡下面的事情。

  我跟王局之間微妙的擦槍走火的消息,還沒有開始在局裡蔓延。很多人並沒有意識到王局讓手下接管劉憲原命案的真實目的,反而在私下抱怨王局那批人做事的拖沓。其實王局的這個「拖」字訣,倒也不失為高明之舉。劉憲原的命案拖得越久,那些容易被懷疑的對象就越是不安。而這樣,王局從中間的獲利就更多。

  和平旅店的那一批人已經被如數放瞭回去,但鳳巧爺的那兩個倒黴徒弟至今還被扣在局裡。想到鳳巧爺這兩個徒弟,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問題。眼下橫豎也沒有事情,我迅速扒瞭幾口飯後,借著中午這個點沒人,帶著蘇彤悄悄來到瞭「軟禁」鳳巧爺那兩個徒弟的房間。

  「長官…」這已經是唐五,韓胖兩人第二次見我。跟第一次見我的時候的輕松隨意相比,這兩個青年看上去木訥瞭許多,又疲憊瞭許多。顯然,這幾天的看守所生活,已經快要把他們兩折騰崩潰瞭。

  「行瞭,我今天不問那些你們已經說過很多次的問題。」我大大咧咧的在二人面前坐下說道:「今天來,我隻是問你們一件事。你們師父的手已經廢瞭,那他是怎麼教你們打銀器的?」

  「回長官的話,」說話的,還是那個口齒更加清晰的唐五:「我們拜入到師父名下的時候,其實多少都有一點底子的。韓胖以前幹過鐵匠,而我傢裡是木工。所以基本打金屬器的錘法我們都懂,而剩下的東西,老板也不需要跟我們演示,隻需要口述就好。」

  「既然你們各傢都是傳承,那你們為什麼還要去跟一個手已經廢瞭的老頭學銀器呢?」我的問題一針見血。

  「實話告訴長官吧,當初也是巧爺告訴我們,隻要兩年期滿,他們就可以讓我們去山城最大的幾傢銀器鋪子從中級工開始做。長官是知道的,打鐵,木工,都是體力錢。倘若能進到那些最大的首飾行,穩定不說,這中級工一年的收入,就要比打鐵高三四倍。」說完這話,唐五的臉色又突然流露出一陣失望說道:「然而這一年多,其實我們也沒學到多麼高深的技法。如果不是因為看到王記的老板對我們老板還算客氣,我們估計早就走瞭。」

  「那在你們之前,你們有之前的師兄去瞭王記嗎?」

  「王記沒有,就王記的老板是老板以前的大徒弟。反而去周記的有好幾個。」唐五的話,讓我有些意外。

  「哦?你們跟周記有來往?」

  「是老板有來往吧,老板雖然手廢瞭,但在這行的名頭還在。老板教的都是手工打制的方法,這種方法品質上限高,但效率低很多。因此比起王記的那種流水線形式的生產過程,我們這樣的產量要低很多。也就隻有堅持手工打制法的周記,會從我們這裡招人。不過,這也隻是聽說而已,我們跟那幾個師兄也並無聯系瞭。」

  「嗯,你們將那幾個師兄的名字說一下。」我讓蘇彤將這些名字一一記錄下,雖然不確定這份名單是否有用,但多一點準備總是好的。

  「對瞭,你們是哪裡人?」我隨口問道。

  「我們都是榮縣人,跟鳳老板是同鄉。」

  「那他在榮縣還有傢裡人嗎?」

  「嗯,這個倒不知道瞭,不過聽薇薇姐說過,好像他們傢的其他親戚也死的死,斷的斷,沒什麼聯系瞭。」

  隨後,我又問瞭他們幾個問題,見沒什麼進展,於是便我回到瞭辦公室,舒服的躺在瞭蘇彤的懷中,享受著女人在我肩頭的按摩。今天蘇彤腹中有些不適,我隻能將頭靠在她的腿上,而這個舉動,正好讓我想起瞭那條雙腿修長而矯健的母豹子,不知道此時的她,正在做什麼。劉傢的守靈應該已經結束瞭,估計她此事可能還在補覺。

  正在猶豫要不要給女人去個電話的時候,桌上的電話機卻先自己響瞭。而電話的另外一頭,竟然是林茵夢的聲音,低沈而疲憊。在匆匆告訴我半個小時後在高升戲院等我後,女人就掛掉瞭電話。

  這一次跟上一次劉忻媛白天約我私下見面的情況的不同,林茵夢約見我的時機,會更加敏感。我不知道她又使瞭什麼金蟬脫殼的法子,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現在一定又出瞭什麼狀況,才會讓她不得不如此焦急的想要見我。

  果然,下午當我走進高升劇院的二樓時,林茵夢臉上的憂慮表情,證實瞭我的疑慮。此時女人雖然若無其事的坐在我身邊,一言不發的看著樓下舞臺上的戲劇。但認誰也能看出,這個身處二樓昏暗閣樓中的女人,此時的內心定然是心緒不寧,要不然,她也不會連自己的手肘已經將茶杯打翻都不知道。

  「怎麼瞭?」我用一種溫柔的語氣問著女人。其實我跟女人分開還不足四十八小時,但竟然會產生一種許久未見的感覺。也許是女人今日反常的疲憊跟沈默,讓我在稍微有一點陌生感的同時,更會想將這個美麗的婦人抱在懷裡,去撫慰她此時眉頭的微蹙。

  然而,跟劉忻媛這種已經跟我挑明著表達過愛慕的女人相比,就算有那一天晚上的激情一度,女人對我的態度始終不明不晰,因此我也不能對她過於放肆。林茵夢沉默瞭很久,但我知道,越是這樣,她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就會越讓我意外。

  「劉憲中提出,劉傢要退出跟曹金山的角逐,並放棄在西南的全部買賣。」我當然知道劉傢的這個決策已經是早就訂下瞭的,隻是我好奇的是,為什麼這個協議會從劉憲中的嘴裡說出來。

  不過眼下,我也無暇思考這個問題。我首先要做的,是安撫一下林茵夢的情緒。這段時間,她都一直把打贏這一場跟曹金山之間的仗作為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標,所以我能夠預料到當知道這個消息後,她此事心中的憤怒和不安。

  “那這個事情,也是你們那幾個叔叔輩的想法?”

  女人搖瞭搖頭,“其他幾個叔叔輩的想法不清楚,但三叔自然是對這個自己的親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兩人一唱一和,以山城生意這些年逐漸出現頹勢,而在湖廣一帶的生意,又確實發展迅猛的說法為由,要我跟三妹放棄這一次跟曹金山之間的競爭。而且,看起來不光其他幾個叔叔輩的,也接受他們的這一番說辭,讓我沒想到的是,三妹竟然也被他們的說辭說動,贊同瞭劉憲中的想法,甚至,甚至還主動表示可以交出自己手中的『金玉翠蟾。』

  「啊?」我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山城的生意不是你們劉傢的祖業麼,雖說我不是商界之人,但也知道你們這行,不是最重視守業嗎?如此草率的放棄你們在山城耕耘瞭幾代的地盤,又是如何的用意?」雖然前因後果已經瞭然於胸,但我卻還是隻能先順著林茵夢的情緒說。

  「這也是我不能接受的地方,雖說我不過隻是劉傢的媳婦,但亡夫這二十多年的風裡來,雨裡去的日子,我卻是一直陪著他經歷過來的。為瞭劉傢這份祖業,亡夫一直在苦心經營,因此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亡夫幾十年的努力,就這樣被別人一句話就廢瞭。小妹那邊什麼原因我不清楚,但二哥那邊,說實話,我是不放心的。」

  這是第一次,林茵夢在我面前用到瞭自己是劉傢的媳婦的成為。從認識林茵夢開始,林茵夢和劉憲原之間的關系一直是我內心回避的話題。再加上在此之前,林茵夢也從未在我面前表達過對劉憲原之間情感,所以當我此時聽女人說出這一番話時,心中竟然冒出瞭一股強烈的酸意。

  我原本以為,我對林茵夢的渴望,更多是因為女人美妙的身材。然而知道現在,我才突然意識到,對於我自己來說,林茵夢的劉傢大奶奶的身份所帶來的那種獨有的氣質,才是讓我對她充滿征服欲的根本原因。

  感情不需要回報,但是征服欲卻需要反饋。我忽然覺得,倘若那天晚上的驛路之上,林茵夢最後沒有選擇給我一些身體的誘惑,估計我會很快就會放棄對她的支持。不過此時林茵夢並沒有註意到此時我嘴角的一絲詭異的顫動,兀自繼續說道:「然而,目前我們卻失去瞭跟劉憲中競爭的最有利的籌碼。」

  「哦?怎麼說?」

  「先生知道,幾天後的拍賣會,最後兩件煙雲十一式的歸屬,將成為曹劉兩傢這一場賭局的最關鍵一環。我原本以為,劉憲中會以這次拍賣作為機會發難,於是才請先生幫忙,提前將蓉城的兩件煙雲十一式拿到手中。但是現在看來,他不光目標不在於此,甚至因為他的接手加上那些長輩的附和,我們甚至會放棄參與這一次的拍賣。」

  我點瞭點頭,失去瞭傢族的支持,這一場拍賣會,林茵夢一方可以說已經完全沒有瞭勝算。就算她憑借個人在傢中的影響力強行參加,面對劉憲原留下的那幾個空空如也的保險櫃,林茵夢已經沒有能力再做競爭瞭。

  「哎,傢事紛繁,夫人也不必泰國焦慮。」為瞭打消女人的自責情緒,我隻能將劉憲原兄妹跟曹金山之間的那場秘密約定,有選擇性告訴瞭林茵夢。果然,隻有得知瞭這件事情,女人的情緒開能開始慢慢放松。在得知瞭這一個想法竟然是源自自己的丈夫時,林茵夢的眼神中閃過瞭一種復雜的情緒。

  這種情緒很熟悉,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女人時的那種哀婉跟酸楚。讓人產生瞭一種強烈的想要撫平她眉宇間猶豫的沖動。如果說這個時候曹金山站在我的面前的話,我說不定會拔出配槍一槍把他崩瞭來取悅身邊的女人。

  「我知道,夫人跟曹金山之間有仇。但夫人也需要從劉傢的角度冷靜想想,眼下的選擇,也許是對這個傢族最好的選擇。」我一邊繼續勸說著女人,一邊又對林茵夢心猿意馬起來。雖然我跟她之間還隔著一個小茶案,但我的手卻若無其事的扶在瞭女人的椅子靠背後,用指尖偷偷撩撥著女人緊緊束在頭上的發梢。

  「但是我隻能答應夫人的是,無論夫人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隻要不違背法律跟基本的道德,我都會站在夫人的這一邊。」我的嘴上說的冠冕堂皇,但其實手上的舉止已經是越發的輕浮。隻是這一次,林茵夢並沒有躲避我這樣輕佻的行為。甚至當已經看到我手的不懷好意時,女人反而媚眼如絲的看瞭我一眼,然後,將自己的頭,輕輕靠在瞭我的手背上。

  「哎,真不知道,如果沒有先生在,茵夢現在還能做什麼?」女人這話一說完,我的心跳立即加速起來。不光是因為林茵夢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種強烈的曖昧。更因為林茵夢對自己的稱謂,已經從妾身變成瞭自己的本名。

  我不知道女人這樣的稱謂變化,是不是想要在我面前刻意回避著自己的自己的身份。但我知道的是,此時我的手,已經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女人用繩子束起的頭發上撫摸起來瞭。

  漆黑的閣樓中,悄無聲息,隻剩下樓下戲臺傳來的夾雜著一陣陣戲迷吆喝聲唱腔。那日在蓉城回來路上的激情之夜,再一次浮現在我腦海裡,我的手雖然一直沒有動,卻開始慢慢的用力,想要將女人的紅唇推向自己。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女人,也看著她同樣因為緊張而不斷豐滿胸部。

  「先生,現在還不行。」激情,在女人的紅唇離我不過幾寸的距離,再一次破滅。女人還是擺脫不瞭自己的身份,從我本以為將女人牢牢掌握的手心溜瞭出去。而這一次,我的心中,突然迸發出一種強烈的失落,而這種失落,竟然讓我難以抑制的對女人射出一種夾雜憤怒的目光。

  林茵夢被我四目相對,立即也被我這從未在她面前表露出來的眼神嚇瞭一跳,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顫抖瞭一下。雖然這隻是一瞬間的舉動,但我的內心卻飛過瞭許多畫面。從認識林茵夢一開始,女人吸引我的就絕對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容貌, 女人身上那種高雅,端莊而又恬靜的氣質,才是讓我在最近午夜夢回中浴火焚身的主要原因。

  我渴望占有女人,去征服她內心的那一處平靜得就像是湖面內心。然而,當看著女人驚慌失措的樣子,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當下,我隻能收回自己的目光,帶著一種復雜的情緒,看瞭女人一眼。

  而此時,林茵夢已經站起瞭身來,似乎就要離開。

  我沒有阻攔女人,因為我跟她終究還會見面。但我此時內心卻十分的忐忑,我不知道當林茵夢走出這個房間之後,我跟她的關系,是不是就隻剩下瞭合作。然而很快,我就意識到,好像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因此走到我背後的女人,並沒有離開這個閣樓,而是在我身後停瞭下來。

  「先生,你的心茵夢一直知道,茵夢對先生的心思,先生,也應該能感受得到才對。」一雙溫柔的小手,卻從椅背伸瞭過來,將我的雙手拉向椅子後面說道:「也許有一天,茵夢終究會向先生投降。就算現在茵夢還做不到,但是,希望先生不要放棄茵夢。」說完,女人的手中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瞭一根繩子,將我的雙手在身後的椅子上反綁起來。

  我當然不會對女人這樣的行為做出反抗,隻要是女人主動的身體接觸,對我來說都是一種享受。隻是當女人用自己隨身的方巾蓋在我臉上的前一瞬間,我驚訝的發現,女人脖子上的那一粒旗袍扣絆,已經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解開瞭。

  白皙脖頸的美景,在一瞬間陷入瞭黑暗。然而,當雙眼失去瞭光明後,我的六識反而更加敏銳,甚至即使是在樓下唱戲的聲音中,我也能聽到此時女人加速的呼吸聲。當然,我也知道這一切不過隻是開始,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才是如同上次驛路風情之夜一般,女人給我送上的始料未及的煨肉。

  女人纖細的雙手,已經出現在瞭我身前,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女人已經小心翼翼的解開瞭我腰間的皮帶,並且生澀的將我的褻褲從腰間拉開,讓我已經腫脹得發燙的下體,直接暴露在瞭空氣之中。

  這是我第二次在女人面前展示著自己的肉棒,然而,上一次在車裡激情的時候,雖然我一直刻意的將自己的下體對著林茵夢,女人的眼神卻一直在回避著我的挑逗。但這次,當女人主動將我的下體釋放出來的時候,從女人的呼吸變化,我就能想象得到她此時的樣子。

  突然襲來的突破禁忌的快感,讓我的下體忍不住挑逗瞭幾下。一隻溫柔的手,握著我的下體套弄瞭起來,然而,終究讓我失望的是,林茵夢此時手上,還帶著她那一雙手套。雖然薄薄的蠶紗,並不妨礙我感受女人掌心的熱度。但畢竟不是肌膚直接的接觸,此時我下體感受到的快感,並沒有那麼強烈。女人給我帶來的快感,更多還是內心的那種征服後的滿足。

  雖然,這樣略帶生澀的套弄帶給我的刺激甚至還沒有上一次女人從身後撫摸我的上身來的強烈。然而,真正走進女人內心世界的那種感覺,卻不是當時多少有些被我脅迫的狀態能比的。

  我分開雙腳,讓女人可以用最方便的角度給我服務。雖然雙目不可見物,但我卻能想象出此時女人杏目半閉的嬌羞樣子。在這密閉的空間中,周圍的一切時空,在這一刻都已經停止瞭。此時在我的世界裡,隻有一個男人,和一個正在努力討好著他的女人。

  「先生,是不是這樣不太舒服。」林茵夢的套弄,持續瞭很久,但我的下體卻一直興奮。其實此時,我下體的酥麻快感已經十分強烈,甚至連喉頭都不能說出話來。但許久沒有出現的持久狀態,卻顯然讓女人誤會瞭我此時的感受。

  「嗯…再有幾日,亡夫的頭七就要過瞭,而那一次拍賣會,茵夢也會參加。在那幾天裡,先生請耐心等待…茵夢…茵夢一定讓先生得償所願的。而即使在這之前,茵夢也會盡力討好先生,除瞭最後的入身,茵夢會盡量給先生做其他所有的事情。」在女人說出這一番話時,握著我下體的手已經松開瞭。而就在我以為女人的服務已經到此為止的時候,我臉上的方巾,卻突然在女人的行動下滑落瞭下去。

  就在一陣炫目的同時,林茵夢的手,已經重新握上瞭我的肉棒。然而這一次,女人手上的手套已經被取瞭下,整齊的放在瞭一邊。終於,林茵夢直接用自己冒著香汗的手心,開始在我的下體套弄瞭起來。

  而更加讓我血脈賁張的是,此時女人胸前解開的扣絆,已經不隻是脖子處的那一粒瞭。幾乎整個前胸的旗袍都已經被解開,露出瞭被黑色胸衣緊緊包裹的身體。

  雖然,春光不過隻是一抹,但女人雙乳的風情卻不是這件緊身的胸衣能夠包裹住的。一大片胸前豐滿的雪膩,直接的展示在瞭我的面前。林茵夢此時,竟然卑賤的跪在我面前,低著頭面對著我火辣的目光。雖然不敢跟我四目相對,但女人反而挺著胸部,讓我可以更好的欣賞這難得的春光。

  情欲,迅速在女人的誘惑中爆炸,比起那一次在林茵夢更衣時的偷窺,這樣的挑逗雖然含蓄,卻更加的真實,真實得讓我的下身,立即有瞭一股強烈的想要射精的感覺。

  我不斷將自己的身體從椅子上往前滑落,雖然雙手的捆綁讓我並不能如願地捏住林茵夢的雙峰,但我卻一點一點的嘗試著,將自己的下體盡可能的湊到女人的臉前,伴隨著女人逐漸開始熟練的節奏,放肆的扭動起自己的跨部。

  「先生坐好,這樣會累著,讓茵夢來吧。」當意識到我的情欲已經陷入瘋狂時,林茵夢伸出瞭另外一隻一直用來維持平衡的手,將我按在瞭椅子上,而就在幾乎相同的時間,女人已經伸手在自己胸衣開口處用力一拉。

  我的雙目一陣眩暈,一隻肥大渾圓的乳房,就像是一隻突破瞭牢籠禁錮的狡兔一樣終於從胸衣的束縛中跳出來瞭。我即使用盡瞭所有我理解的詞匯,也很難描述出當我看到如此完美的一隻乳房,直勾勾的展示在我面前時心中的震撼。唯一此時能表現出我內心悸動的,就是此時我下身,終於抑制不住情緒噴射而出的那一股火熱的陽精。

  在射精的一瞬間,我可以的將自己的“射擊目標”對準瞭女人的玉乳,而這一次,林茵夢也理解瞭我內心的想法,竟然托著那隻乳房湊到瞭我的面前,讓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將陽精射在上面。

  雖然到最後,我也沒有成功的用自己的下體去觸碰女人的乳房,但當我看到被我白濁腥臭的陽精玷污的乳房上面,那一粒若影若現的嫣紅乳頭。我知道,林茵夢的那一道心理防線,已經被我撕碎瞭。與以往在瀉身之後每每會有的那種空虛的感覺相比,這一次當我走出高升劇院的時候,步履中竟然是難得的輕盈跟暢快。

  女人的芳蹤已經不見,但體內的激情卻並沒有因此而散去。正當坐在汽車裡的我打算享受下難得的春風時,一輛警車停在瞭戲院的前面,而從車上走下來的,竟然是一臉嚴肅的老蔡跟蘇彤二人。

  「頭,幸好蘇彤知道知道你在哪兒?」

  「怎麼瞭?」我的心中立即冒出一個不好的預感。

  「上次你讓我調查的那個蓉城的佈料鋪有眉目瞭…」老蔡說道:「而且,今天晚上他們會有個大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