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慶早就等得有些心焦,一邊鼓悠著在娘的下面蹭,一邊斜著眼看爹睡著的方向,心裡像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終於,聽見娘癲狂著讓他插進去,倒真像是接瞭喜帖子,忙直瞭腰對準瞭那地方。那地方早就濕滑的一塌糊塗,層層疊疊的褶皺幾乎糊滿瞭粘稠的漿水,吉慶毫不費力就把個粗漲的東西順瞭進去。剛進瞭半截,就看見娘像被馬蜂蟄瞭一樣,“啊”地一聲兒長喚,腦袋竟把肩膀拱成瞭座橋。
吉慶知道那是娘舒服透頂瞭,更添瞭膀子力氣,把硬邦邦的物件兒一股腦的塞瞭進去,沒容娘回過神兒來就“噼噼啪啪”地動瞭起來。幾下子過後,那大腳叫得便岔瞭氣,本是斷斷續續地哼叫,卻連成瞭一個音兒,那動靜倒像是哭上瞭一般。
“怎麼樣娘?得勁麼?”
吉慶憋著氣一下一下撞著,一邊問心裡邊還一直數著數。
大腳這個樣子哪有功夫搭理他,隻剩下瞭叫喚,吉慶問得急,她隻好疊疊地點頭,雙手拼命地在自己兩個豐滿的奶子上揉搓著,當偶爾大腳的手離開胸脯,那兩個奶子便如兩個吊鐘般上下翻飛。要不是和大腳的身子連著,估摸著早就甩瞭出去。
看著自己的東西在娘下面進進出出瞭半天,吉慶的數也數得有些亂瞭,不由自主地停下來喘上一口氣。剛一慢下來,大腳卻又催瞭:“別停,緊著!癢啊……”
吉慶擦瞭把汗,氣喘籲籲地說:“等會兒娘,容我喘口氣。”
睜開眼,大腳看著吉慶汗流浹背的樣子,也覺得有些過分,忙疼惜地敞開雙手:“對不住對不住,是娘不好,過來過來。”
說完,把伏上來的吉慶摟在瞭懷裡,溫溫柔柔地愛撫著,幫著吉慶抹去臉上噼裡啪啦往下淌地汗珠。吉慶英俊硬朗的臉被汗水浸得精濕,一縷縷的頭發粘在額頭,看得大腳心裡面軟軟的,稀罕得恨不能一口把吉慶吞進肚子。又怕吉慶著涼,忙拽瞭被子搭在吉慶身上,卻被吉慶一把扯到瞭一邊,說:“不蓋,熱呢。”
“好,不蓋不蓋。”
大腳討好地笑,小心地看著吉慶不時地又親上一口。待估摸著吉慶喘勻瞭氣,小心奕奕地問瞭一聲兒:“行瞭麼?還累麼?”
“嗯,行瞭。”
吉慶點瞭點頭,咧嘴笑瞭一下,露出一口白白的牙。
大腳也笑瞭,問:“再弄?”
“再弄!”
吉慶噌地一下躍瞭起來,那下面本來還連著,被這猛地動作一下子帶瞭出來,卜愣一下黏黏嗒嗒甩脫在外面又彈瞭幾彈,看得大腳一對毛眼便又有些發直。忙急慌慌掉轉瞭身子趴在炕上,把個豐滿肥碩的屁股撅在吉慶面前,扭臉喚著吉慶:“來啊,操!”
吉慶答應一聲兒,挺著傢夥湊近瞭娘的屁股,一扭腰又捅瞭進去。這一下沒有停頓,倒像是一下子捅到瞭底,“啪”地一聲脆響,頂得大腳尖尖地叫出瞭聲兒,身子也像是不堪重負一般,竟往前竄瞭一竄。忙用胳膊撐住便再也不敢松懈。一時間,母子兩個配合得天衣無縫,你來我往勁兒卻用到瞭一處,後面拱一下前面頂一下,撞擊在一起時,那中間竟沒有一絲的縫隙。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刮起瞭西北風,呼呼嗒嗒拍打著窗欞。稀稀拉拉的鞭炮聲被風遠遠地引過來,若隱若現似乎告訴著那些仍沉浸在歡欣中的人們除舊迎新仍未結束。屋子裡的母子兩個,特殊的守歲卻越演越烈。
除夕的夜裡,各傢各戶似乎有著太多的事情,大腳更不怕被人聽瞭去叫得愈發地瘋狂。身後的吉慶每次攢瞭力氣撞在她的屁股上,她便歡暢地叫上一嗓兒,像是幫吉慶叫瞭聲兒“好”又好似給自己那股越燒越旺的欲火添瞭把柴禾。嘴上叫得快活身子卻懈怠瞭,不知不覺,竟慢慢地被吉慶頂得湊近瞭仍酣睡在炕梢的長貴。炕那邊娘倆個呼天搶地的動靜折騰瞭幾個時辰,竟對長貴沒有一點的影響,仍是吧嗒著嘴睡成瞭一幅死樣兒。時不時地哼上一下,嘴角撇撇,看樣子好像夢到瞭什麼美事兒。
大腳湊得越來越近,一張臉幾乎貼到瞭身邊兒,看見長貴的睡相,竟反常的沒瞭煩躁。後面兒子接二連三杵進來的快活,讓她舒坦得冒瞭煙兒,陡然想起每夜裡長貴賊一樣地窺視,又讓她莫名其妙地驛動。她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本是個羞死個人的事體,冷不丁被人偷偷地旁觀著,卻沒來由得更讓她覺得過癮,更讓她一陣緊似一陣興奮。
大腳仰頭看瞭長貴胡子拉碴地臉,聳著屁股又念出瞭聲兒:“……他爹,你看啊,你不是願意看麼……咋不看瞭……你兒今個在你跟前兒操呢……操他娘呢……”
又回頭喊著吉慶:“……兒啊。再使勁……讓你爹看啊……”
陡然聽見娘迷亂地和爹搭瞭腔兒,吉慶幾乎嚇瞭一跳。但娘喊出的話卻有著實讓他興奮瞭一下。爹早就看瞭啊,看的時候自己不是還躍躍欲試呢麼?爹喜歡看就讓他看唄,爹願意的,自己怕個球!想到這兒吉慶更是如虎添翼,所有的負擔一下子卸瞭一半,再看娘撅著屁股一幅浪騷的模樣,倒好似熱油鍋裡加瞭一勺子水,呲呲喇喇就炸瞭鍋一般,力氣攢得足實勁頭也更大,一下一下竟似是釘子釘進瞭山墻,把個大腳幹得更是瘋瞭般胡言亂語:“兒啊,娘得勁呢,操娘屁股呢,再使勁……使勁……”
本來攤在炕上的手,竟拽上瞭長貴的衣裳,甩著哭腔疊疊地叫著:“他爹啊,你瞅啊……你兒在操你媳婦呢……操你媳婦屁股呢……你咋不瞅啦,你不是稀罕看麼……啊……使勁!再使勁!”
吉慶眼睛緊緊盯住爹那張胡子拉茬的臉,隱隱的盼著爹醒來卻又忽然有些怕爹醒來。看爹的樣子仍是死死地睡著,娘拽瞭蓋在他身上的被角撼動,他晃晃悠悠卻紋絲不動。吉慶一時間還真就希望爹就這樣睡著吧,要真是掙瞭眼,見娘和自己這個模樣那該是個啥樣?吉慶不敢想也不願去想,剛剛冒出來的一股子頂天立地的勇氣又一下子沒瞭,剩下的那一半愧疚又慢慢地仰瞭頭,吉慶幾乎是下意識地扶瞭娘的髖骨,不由自主地就把娘往回扽。那大腳正一副癡狂的神態,嘴裡還在不住聲兒地叫著,卻感覺吉慶在往回拽著自己,回頭去看,卻差點被突如其來的一陣更猛烈地抽插頂瞭出去,不由得又“啊”地一叫,耳邊聽見吉慶嘿嘿地壞笑。
“娘,你小點聲兒,一會兒爹真得醒瞭。”
吉慶把娘重又擺正,讓她掉瞭頭規規矩矩地趴好。
大腳被吉慶這麼一說,也覺得剛剛自己實在是被弄得發瞭癡。他爹要是真被自己弄醒瞭,說到底還是堵心,但嘴裡卻強著:“那個東西,還不知道他?醉成瞭個豬呢,房塌下來也醒不瞭。再說,醒就醒唄,又不是不知道咋回事。”
這倒是實話,過瞭這麼多年日子,再沒有比大腳更瞭解長貴的瞭,平日裡還好,一旦喝瞭酒,那睡起來還真就是人事不知,天搖地動都驚不瞭他呢。大腳扭頭又瞅瞭瞅長貴,不知啥時候,那長貴卻轉瞭個身,把個脊梁甩給瞭他們,依舊呼呼地酣睡著。大腳心裡不知為啥突然地一酸,卻伸瞭光光的腳沖長貴屁股踹瞭一下。“撲哧”一聲兒,大腳嘴邊竟揚起瞭一抹笑意,那神態卻另是一副愛恨交加。
吉慶“啪”地一下摑瞭大腳肥碩的屁股一掌,打得她一激靈,這才發覺,身子裡夾著的那個熱乎乎的棒槌卻已經沒瞭,忙回頭去找:“咋啦?咋不弄啦?”
吉慶嘿嘿地笑,下意識地縮瞭縮身子,大腳忙翻身起來:“咋啦?冷啊?趕緊躺下。”
說完緊著把甩脫在炕梢的那床被子拽過來,把吉慶抱進懷裡。吉慶冰涼呱唧的身體貼在胸脯上,大腳不由得一哆嗦,手卻上上下下地在吉慶身上摩挲,觸到他下面那個東西,那東西竟還在卜卜愣愣地立著,一把攥瞭輕柔地撫弄,倒像是怕一時半會兒的就凍壞瞭。
吉慶縮在娘的懷裡,卻一時也不老實,又張瞭口含進大腳那粒葡萄珠一樣的奶頭兒,另一手也在那一邊揉著。沒幾下,那大腳便重新喘成瞭一團,哆哆嗦嗦地呼哧呼哧冒著粗氣,實在忍不瞭,一蹁腿上瞭吉慶的身子,張口呼出一股熱氣:“壞小子,又來撩我,不行,還沒完呢。”
說完,顫顫微微地伸手下去,捏著吉慶的東西對準瞭自己那地方,一坐,便滑滑溜溜地沒瞭根兒,卻再沒有力氣把自己撐起來,隻好喘著趴在那裡哆嗦個不停,卻還不忘前前後後地動。豐腴白嫩的身子在吉慶身上倒像個篩蘿,鼓鼓悠悠地磨瞭起來。
大腳這段時間似乎胖瞭呢,山一樣地壓在吉慶身上竟讓他有些胸悶。那兩個奶子熨實地擠在吉慶胸前軟軟地貼著,汗澇澇地和吉慶粘連在一起,松軟地屁股卻拱著身子慢悠悠湧動,不急不緩地把吉慶的那個玩意兒吞進又吐出。吉慶長籲一口氣,更用力地往上挺瞭一挺,雙手環過娘渾圓的腰放在那兩瓣煊謄騰的屁股蛋兒上,不時地揉上一揉又拍上一掌,發出“啪啪”地脆響,每一聲響動,娘就會發出一聲低吟,不比剛才那麼瘋狂卻有著另一種勾瞭魂魄的風情。
“慶兒,這麼著得勁兒麼?”
大腳一邊擰著屁股動著,一邊伏在吉慶耳邊柔柔地問。問瞭,卻又伸舌尖在吉慶耳蝸裡舔瞭一舔。吉慶忍不住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更挺瞭下身,迷迷糊糊地應著:“得勁兒得勁兒,舒服著呢!”
“那跟娘說實話,是娘弄著舒服還是大巧弄得舒服?”
“娘,是娘。”
“又扯謊,娘能和人傢閨女比?”
大腳仍是不緊不慢地晃著,吉慶卻被這不急不火弄得有些躁動,兩手抓著娘的屁股用力地搖,卻咋也沒娘的力氣大,忙急火火地答瞭:“能比能比,娘比她好多瞭!”
大腳卻如吃瞭定心丸,任吉慶在身下急得麻瞭爪竟還是從從容容地那麼穩當,偷笑著嘴裡卻仍是問,那聲音軟軟綿綿像含瞭塊兒冰糖:“慶兒。跟娘說,是娘那地方緊呢還是大巧的緊?”
“娘的緊娘的緊!”
吉慶胡亂應著,腦子裡卻隻是想著讓娘動得再快些。
大腳立瞭眉毛,嬌嗔著擰瞭吉慶一把,輕笑著罵道:“還扯謊?娘都把你生出來瞭,還緊?緊個雞巴!”
吉慶掰著娘的屁股蛋兒,幾乎要把兩瓣子肉撕扯開,兩條腿伸得筆直,身子拼瞭命地往上聳著,嘴裡還胡亂應付著:“對啊,緊個雞巴緊個雞巴,雞巴覺得緊就行瞭唄。”
“那慶兒覺得緊?”
大腳把臉緊緊地貼著吉慶,急促地喘息呼出一口口熱氣撲在吉慶的臉上。吉慶馬不停蹄地聳動讓她再無法矜持,不知不覺晃動地卻頻繁瞭起來,心裡清楚吉慶在敷衍,卻還是明知故問:“真的緊?真的緊?”
“真的緊!要把慶兒夾死瞭呢,緊!緊呢!”
“真的?真的?”
大腳動作陡然加快,膝蓋支在炕上頂得身子飛快地撼動,像裝瞭馬達,前前後後瘋瞭一樣地搖起來。搖瞭一會兒,竟覺得這樣仍不解渴,突然地就立起瞭上身,跨坐在吉慶上面。就好像突然就變成瞭一隻蹦跳著的兔子,蹲在在吉慶身上“啪啪啪”地癲狂,剛剛消退的那股子癡迷又迸發瞭出來,喘著哼著嘴裡還在念著:“那就夾死你……夾死你……”
那吉慶早瞪圓瞭眼,緊緊盯著兩人連接的那個地方,看著自己的傢夥兒一會兒冒出瞭半截一會兒又被連根兒吞進,忽忽悠悠地功夫,竟有些眼花繚亂。揉瞭揉有些眩暈的眼,再看那露出半截的肉棍,那上面竟掛滿瞭一圈一圈白花花的漿汁兒。
母子兩個一瞬間重又煥發瞭如饑似渴的瘋狂。上面的娘咬著牙死命地用自己那條肉縫兒,把兒子的命根子拔出來又飛快地坐下去;底下的兒子卻鼓著腮幫一心地挺著那根肉棍,毫不畏懼地迎著,那勁頭兒竟好像還嫌插得不夠深捅得不夠勁兒一般。
一時間,悶哼聲呻吟聲和兩人肉體的撞擊聲響成瞭一片,滿屋子的寒氣卻被這酣暢淋漓地交歡驅趕得無影無蹤。那睡在炕梢的長貴,睡得依舊香甜,似乎也被這滿屋子的春意盎然鼓弄瞭,不知什麼時候卻蹬開瞭被子……
雞剛剛叫瞭頭遍,村裡村外就陸陸續續地有人挑瞭鞭炮在放,“噼裡啪啦”的炮聲此起彼伏一會就連成瞭一片。
照老禮,三十兒到初一隻放三回炮,第一回是在除夕的晚上,放過瞭才全傢圍坐在一起吃個團圓飯;第二回要在半夜裡,放炮是為瞭關財門,把財神關在自己傢裡,這樣下一年才能財源滾滾;而大年初一,早早的也要放上一掛,這回是開財門,趕緊著把關瞭一夜的財神放走,否則財神生瞭氣那就顆粒無收瞭。
初一的炮這些年越發放得早放得勤。那一定是一夜打牌未睡的,早早地挑在瞭院門前,噼噼啪啪地響完,便也完成瞭任務,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趕緊上炕補覺,那傢傢總是照頭些年少瞭些虔誠,更多的卻隻是為瞭應時應景。
長貴美美的睡瞭一夜,被震耳地炮聲兒驚醒的時候才覺得口幹舌燥,睜瞭眼想喊大腳幫他倒一缸子水來,卻看見炕那頭兒大腳仍蒙瞭頭在睡。長貴不敢去喊,隻好縮著頭攏著肩從暖暖的被窩裡爬出來,嘶嘶啦啦地下炕倒瞭滿缸子的涼白開,咕咚咕咚地喝瞭,又急急忙忙地竄回來。
昨夜裡喝得真是多瞭,一覺睡過去竟從沒有得那麼沉那麼香。夢也做得亂七八糟,好在凈是美事兒,讓他實在舍不得睜眼。一會兒是抱瞭一書包的錢回來,滿村子地撒;一會兒是被人叫去做瞭縣長,人五人六地當瞭那麼多人講話;後來更是不得瞭,吉慶和大腳又在炕上滾瞭,光光的身子撕扯在一起。大腳叫得歡實吉慶更是翻著花兒折騰,他就在一邊瞪圓瞭眼珠子看,看得真著坐實。後來大腳還把他叫上瞭,讓他也上去,攥瞭他那個軟塌塌的物件兒含進嘴裡,吸溜吸溜地裹,他眼睜睜的看著吉慶一陣緊似一陣地幹著他娘,大腳一邊哭瞭似的哼哼一邊更拼命地吞著自己那不中用的東西,看得他渾身的血像開瞭鍋,到後來,忽忽悠悠地就覺得自己就行瞭,那不爭氣的東西在大腳嘴裡竟越來越粗越來越粗,他樂啊笑啊,大腳也樂吉慶也樂,樂著樂著就哭瞭,一傢三口就這麼著哭成瞭一團……
長貴縮在被窩裡,閉著眼繼續回味著這一宿的夢。那夢裡的情景讓他早就死瞭的心又一次地蠢蠢欲動。那東西真要是行瞭,那該多好。再不用受大腳的白眼瞭,這麼多年憋憋屈屈的日子那也就算是到頭兒瞭。這個夢忽然又讓他有瞭憧憬,隱隱約約地似乎前面鋪上瞭一條金光大道,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勾勒夢想中的天堂。長貴伸進褲襠,神往地摸著自己,這一摸,卻讓他一下子又跌回瞭殘酷的現實,就好像晴空裡來瞭個霹靂,活活地把那條通向美好未來的金光大道生生地截斷瞭!那東西依舊軟成瞭個面條兒一樣,捏瞭捏又拽瞭拽,竟沒有一絲的反應,倒像是被抽瞭筋骨的一條菜青蛇要死不活地站著地兒卻拉不出個屎來。操!長貴惱恨地幾乎捶胸頓足,恨不得立馬把那玩意兒一刀剁瞭,省得遭這個現世報!
把自己蒙在被裡縮成瞭一團,長貴的心裡哇涼哇涼得像一窯冰窖,他無法不心灰意冷。過瞭好一會兒,當長貴任命般終於又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那夢裡的情景如一絲春風竟然重又頑強地滲進他的腦海,像拿瞭根兒逗蛐蛐兒的葦苗兒,一下一下地撩撥著他鼓動著他,讓他一時一刻也不得安寧。他忽地想起瞭什麼,一下子又興奮瞭起來。
長貴的心忍不住“咚咚”地開始跳,恍惚中似要抓住瞭那個關鍵,仔細琢磨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他慢慢地圍繞著這個夢,想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從當初突發奇想讓吉慶替瞭自己,到趴在窗戶上看著那娘倆兒熱火朝天地幹,一樁樁一件件過電影般細細地篩選。他想起瞭前幾天一宿一宿地窺視,看得他幾乎憋得撞瞭墻,就覺得全身的血在裡面嘩嘩地滾淌。他隱隱的記得,有一天自己那地方還真就有瞭反應,盡管看起來仍是垂頭喪氣的一幅衰樣,但他自己知道,那地方再不像以往那般沒有任何知覺,他感覺出瞭那東西地躁動,有些絲絲的熱氣。對!是熱氣!
操他媽的!沒準兒這還真是一條路!
長貴像個打挺的鯉魚,卜愣一下坐瞭起來,為自己的這一發現震驚繼而狂喜。就像一個窮漢突然地發現瞭一個寶藏,讓他不由自主地心跳悸動。他差點就要撲過去推醒瞭大腳,把他這一發現告訴她。但真地伸過手去,還沒觸到大腳,長貴卻又遲疑瞭,唯唯諾諾地又縮回手。長貴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啟口,怕大腳聽瞭又像上次那樣一頓斥罵。他隻好蜷回被窩裡,卻越想越躺不住,心口裡好比揣瞭隻活蹦亂跳地兔子一時也消停不下,撩瞭被起身,披上件衣裳就下瞭炕。
鞭炮聲逐漸稀稀拉拉,幹冷的空氣中卻充滿瞭刺鼻的硝煙味兒。長貴拿瞭笤帚打開院門,慢條斯理地掃著門口一地紛飛的鞭炮碎屑,心裡面沒來由得喜悅,嘴裡便哼哼唧唧地唱起瞭小曲兒。
“喲!大初一的你倒是勤勤,這麼早就掃上啦?”
身後一串銀鈴似的嗓音傳過來,不用回頭,長貴就知道是他巧姨,依舊低頭掃著,嘿嘿地笑瞭一聲算是回答。
“你們傢那姑奶奶呢?”
巧姨端瞭盆水,“嘩”地一下揚在瞭街上,又把剩下的盆底兒撩撥著灑在長貴掃過的地方壓住彌漫的塵土。
“睡呢。”
長貴還是低瞭頭,慢慢地把掃好的紙屑歸瞭堆兒。
“等她醒瞭讓她過來,說好瞭初一一起吃呢,問問她想吃啥,還有慶兒。”
巧姨扭頭往回走,快走到門口瞭,卻還沒聽見長貴應聲,回身見長貴一幅魂歸不守舍的模樣,沖他喊瞭一句:“跟你說話呢!聽見沒?”
長貴心裡想著事兒,突然被巧姨的斷喝驚醒,忙抬瞭頭問:“啊?你說啥?”
巧姨看著長貴那蔫頭耷腦的德行,一時間竟是急不得惱不得,咬瞭牙瞪著他:“跟你說話就是費勁!說十句倒好象八句對瞭墻說呢,懶得理你!”
說完,有心真不再理他,卻還是又叮囑瞭他一遍,直到瞅著長貴嘿嘿笑著點瞭頭,這才怏怏地回瞭傢。
自打巧姨她男人沒瞭,每年的大年初一,兩傢人都是這麼過的。也沒啥好吃食,把頭天放冷瞭的菜燉好瞭的肉再上鍋蒸蒸,兩傢人熱熱呼呼湊到一屋也就是圖個熱鬧。今年更是不一樣。大巧和吉慶的事情大人們都心裡有瞭數,雖沒放到桌面上敞開瞭說,但兩傢裡主事的人心照不宣,吃飯的時候話裡話外地也指著吉慶和大巧兒說笑上幾句。
這中間幾個人各懷著心事,倒也其樂融融。獨剩下二巧兒,聽瞭個稀裡糊塗百思不得其解:咋就說著說著,姐和慶兒哥就好上瞭?這是啥時候的事兒?嘴上雖沒說啥,但心裡面卻好像堵上瞭一團棉花,梗在那裡上不來下不去的。這一個年過去,隻剩下她一個人在那裡落落寡歡。
大年初二,早早地巧姨就拉瞭二巧兒過來喊大腳一起回娘傢。
往年都是姐兩個一起跟著回去的,今年巧姨留瞭心思,知道吉慶不會跟大腳一起去姥姥傢,便特意也留瞭大巧看傢,讓小兩口也熱乎熱乎。二巧兒今年有瞭心事,撅著嘴就是不願意跟著,耷拉著臉誰也不理,被巧姨吼瞭幾聲差點沒掉瞭淚,最後才萬般不願地被巧姨扯瞭出去。大腳和長貴收拾一新推車子出瞭門,見二巧兒一副霜打瞭的模樣,還調笑瞭幾句,卻換回瞭幾個白眼兒。大腳一時奇怪,也不知道這小祖宗犯瞭啥病,悄悄地問巧姨,巧姨也說不出個所以,瞪瞭二巧兒幾眼,嘟嘟囔囔地罵瞭幾句。把個二巧兒委屈得淚花就攢在眼眶裡轉,卻把大腳心疼得緊,一把攏過來不住聲地賠不是,倒好像是自己招惹瞭她。
大巧兒好不容易等著娘和二巧兒出瞭門,又看著他們四個人兩輛車子飛快地消失在村口,趕忙喜滋滋地跑回屋。暖壺裡有剛剛灌下的開水,大巧兒倒瞭一半在盆裡,又從水缸裡舀瞭涼水攪拌著兌好,這才跨在上面解瞭褲子蹲下,撩著水“嘩嘩啦啦”地清洗。院子裡幾隻母雞追逐著嬉鬧,撲撲啦啦地聲音傳進來,驚得大巧忙拽瞭手巾匆匆地擦瞭,又把自己收拾齊整,然後伸瞭頭去看。見院子裡仍空無一人,這才安下心來,端著水潑在當院,回頭看看悄然無聲的大門卻又有些失望。懶懶地進瞭屋,靠在炕梢兒百無聊賴地拿起本書心不在焉地翻看瞭幾頁,卻一個字也沒看進眼裡,大巧兒索性把書撇在一邊,急急地出瞭門。
進瞭吉慶傢的院子,大巧喊瞭幾聲,卻沒聽到回音。推門進瞭堂屋,見吉慶那屋的門仍舊掩得嚴嚴實實,沖過去一把推開,見吉慶竟還在蒙頭大睡,立時便氣不打一處來。
“還睡!還睡!”
大巧過去掀吉慶的被,掀瞭幾下卻沒掀開,才發現吉慶在裡面拽著,更是惱怒,張著一雙冰涼的手順被子的縫隙伸進去,還沒碰到吉慶的身子,卻被裡面的吉慶死死地攥住瞭手腕。被子打開瞭一角,露出吉慶一臉的壞笑。
“嘿,你還敢拽我,看我怎麼治你!”
大巧兒用瞭力氣和吉慶撕扯著,兩個人嬉笑著滾成瞭一團,沒一會兒,大巧兒便被吉慶裹進瞭被子。吉慶一雙手探進大巧的衣服,上上下下地一通亂摸,那大巧兒便再沒瞭力氣,隻剩下呼呼哧哧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