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昨晚在聽過小茹帶回來的消息之後,我便安排下去瞭。按照我對外婆的瞭解,一個小時的功夫,她可以行進50公裡,但她帶著璐璐和珂珂兩個孩子,必定不可能走得太遠,但保險起見,加之搜尋她還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我還是安排一百多號人在方圓300 公裡的區域內打聽消息。

  其實我心裡清楚,外婆高來高去,如果她刻意隱匿的話,我手下的這些人找到她的幾率是非常渺茫的。

  但沒想到這麼一大早就有消息瞭,我壓制住狂喜的沖動,在滿桌女人詫異的目光下,道:「說!」

  「在回春鎮的一個小區發現瞭那個女人的蹤跡,監控上顯示的清清楚楚,紫衣長發,穿的像演戲一樣,肯定是她。」

  回春鎮?我疑惑瞭:「回春鎮哪個小區?」

  「呃……這個……等下,老板,我看看。」

  「給你10秒鐘,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馬上,馬上。哦哦,看到瞭,叫什麼西河小區。」

  我一聽,馬上對姐姐使瞭個眼色,姐姐會意,掏出手機;我嘴裡重復確認道:「西河小區?」

  「對,西河小區。」

  「什麼時間發現的?」

  「從監控上看來,時間是今天凌晨3 點13分。」

  「好的,我知道瞭。」說完,我把電話掛掉。看向姐姐那邊,姐姐舉起手機,上面是打開的地圖導航,顯示一個標註點——西河小區,距離40.0km。

  感謝高科技!我心裡高呼一聲,當下也顧不上還兀自扭動小屁股的芹兒,把芹兒從我的雞巴上拔下來,親瞭一口歉道:「乖芹兒,爸爸現在有急事要去處理,晚上回來再滿足你啊。」

  芹兒皺瞭下鼻頭,道:「討厭,壞爸爸。都還沒在人傢肚子裡種種子呢。」當然芹兒也隻是說說發泄下心中的不滿,人還是很乖巧的,當下也乖乖的回到媽媽身邊撒嬌去瞭。

  安慰好芹兒,我對著滿桌疑惑的女人道:「發現外婆的蹤跡瞭,我過去看一下。姐姐,走,跟我走一趟。」

  一句話讓全傢人都站起來瞭,特別是媽媽和萍兒,幾乎都要失控。我壓瞭壓心中激動的心情,沉聲道:「先別都過去,等我消息吧。」說完我對媽媽使瞭個眼色,示意她安撫下傢裡的其他人。

  媽媽知道,現在不是亂的時候,一切要等到我帶消息回來之後才能談。媽媽懷裡攬著芹兒,抓住萍兒的手道:「大傢都坐下來,先把早飯吃完。讓你們的爸爸先去看看,我們就不要給他添亂瞭。」

  媽媽發話瞭,一窩女人也逐漸安靜下來。我向媽媽投瞭一個感激的眼神,趕緊沖到樓上穿衣服。

  從昨天下午到凌晨3 點,如果外婆真心要遠離原河市,即便帶著兩個孩子,也至少有300 公裡,但她竟然會出現在距離這裡40多公裡的地方,說明她要去的地方就在那附近。我現在過去,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找到她。想到這裡,我又打瞭幾通電話,安排出去。

  換好衣服之後,我趕緊出去和姐姐匯合。姐姐早已開著電動車在門口等著我,我們在一傢子女人殷切的目光中出發瞭。

  在路上我把我的想法和姐姐溝通瞭下,姐姐也認為極有可能,同時她還告訴我說,外婆去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三三庵。

  「發現外婆的西河小區就在鐵頭山下。」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姐姐匆忙解釋瞭一句,同時把手機遞給瞭我。

  我趕緊接過來,一看,果然,這個西河小區還真的就建在鐵頭山山下。

  這鐵頭山我不要太熟悉。在媽媽生瞭我和小茹之後,爺爺愈發對那個瞭一和尚言聽計從瞭,瞭一判瞭我和妹妹一個什麼「天紋難續,地紋詭譎,於父母大礙」,說我克父防母,還會危及傢人,成年之前不能見父母,要一個聖潔之地凈化身上的晦氣,於是我和妹妹一出生便被送到鐵頭山上的三三庵撫養。

  說來瞭一和尚的判詞也沒有錯。盡管我被送到瞭三三庵,但媽媽念我幼小,經常偷偷摸摸地去看我,後來在我12歲生日那天,就被我忽悠上瞭床,還弄大瞭肚子;後來爸爸忍不住對兒子的想念,也偷偷的來看瞭我一次,回去不到一個月就暴病而亡;甚至爺爺也是在我出生半個月內就油盡燈枯瞭。

  就在我沉思的當頭,姐姐已經開著電動車到瞭莊園的大門口處。這次事情緊急,直接挑瞭一輛0 開頭的拍照的車。一上車,姐姐將頭發一挽,拿出瞭當年賽車的架勢,車子剛一啟動,哧溜就出去瞭。

  剛出大門不久,下面的人已經把視頻和照片傳過來瞭。視頻隻有10幾秒,外婆的身影一閃而過。如果不是心細之人,恐怕根本不能發現這個身形。照片是經過還原處理的,裡面的外婆一副急速奔跑的姿勢,兩個小丫頭倒是沒在身邊。看著照片中人熟悉的嘴角眉目,一時間,我竟有點癡瞭。

  此時,在三十公裡外的三三庵,一間小小的石室內。

  柳玉英已經換瞭尋常的衣服,紫色的宮裝長裙固然有點驚世駭俗;但她內修既高,若是按她這個年紀著裝,怕依然引人註意。所以柳玉英不得已「順」瞭件中年女人的衣服,饒是如此,她外形極美,即便是普普通通的衣服,到她身上依舊是光彩照人。

  柳玉英坐在床前看著床上的兩個孩子,想著她們跟自己之前復雜的關系,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她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但事情的根源卻不在她們這裡;而且自己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就需要「融血丸」,而「融血丸」的關鍵就落在她們身上。

  想到「融血丸」,柳玉英精神一振。當年自己把萍兒交給韓傢之後,原以為俗緣已瞭,可以安心修行。誰知有一天自己竟然發現萍兒和那個人成親瞭,自己如驚雷加頂。後來瞭一和尚又出現瞭,說出瞭一段辛密,不得已,自己隻好重入俗世,隻為救自己那苦命的孩子。

  「融血丸!」柳玉英默念一句。已經嘗試瞭五次瞭,自己現在隻有三份材料,一定要成功啊。

  0 打頭的牌照一路暢通無阻,姐姐又一腳油門到底,不到10分鐘,我便到瞭西河小區門口。

  其實這裡叫「河西小區」更貼切。它建在回春鎮回春河的西邊,東邊是老鎮子所在地,其中將近一半的面積都是我們傢的老宅。當年爸爸死後,傢裡幾個女人爭遺產爭的厲害,我那時還是個懵懂孩童,又終年長於尼姑庵裡,是個拖油瓶;媽媽也才20多歲,雖是殺伐決斷,但與人爭鬥的經驗終究敵不過宅子裡的那幾個女人。後來幸得七爺爺從中斡旋,才幫我爭得大部分的現金資產,加上媽媽當時也懷孕瞭,為瞭避人耳目,我們也就心甘情願的帶著資產離開瞭老宅。

  但沒想到那幾個女人這麼不中用,不到10年就把諾大的傢產敗的一幹二凈,甚至到瞭要變賣醫院和老宅的地步。於是我就和傢裡人商量瞭下,花瞭點錢買瞭下來,交給瞭來福叔打理,同時把那幾個人全部送到瞭國外,眼不見為凈。

  站在小區門口,看著小區後面的鐵頭山,和山上隱約可見的三三庵,我自是感慨萬千。自從當年離開這裡,我便再也沒有回來過,即便是買下老宅子,也是讓下面的人處理。這裡對於我、媽媽、妹妹她們均是傷心之地。

  姐姐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般,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搖瞭搖,道:「晨弟,我們先去老宅看下吧?」

  「姐姐,你說外婆有沒有可能是去老宅瞭。畢竟如果她要煉藥的話,老宅的藥房是最好的選擇。」我把我的想法說瞭出來。

  姐姐聽後覺得也有可能,但二人均不能十分的肯定,於是我道:「算瞭,我們先等等吧,看看下面的人有什麼發現。」

  等瞭10分鐘左右,手機終於響瞭。之前從傢裡出發的時候,我就安排下去瞭,吩咐他們每隔15分鐘回報一次情況。但這次並沒有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其實我心裡明白,即便我知道外婆就在我附近,如果她有意避開我,我也沒有辦法。

  我看瞭姐姐一眼,心裡下定決心,道:「姐姐,我們還是先去老宅看一下吧。這麼多年,你也沒回去過。反正外婆說瞭‘融血丸’,這個東西我也是在爸爸的收集瞭醫書裡看到過一次,正好這次過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姐姐並沒有什麼異議,當下二人驅車去往老宅。

  從西河小區到老宅隻需5 分鐘的車程,在路上我給來福叔打瞭招呼,等我們到的時候,來福叔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我們瞭。

  來福叔看到我們幾乎是老淚縱橫瞭,一把抱住我道:「小少爺,您終於回來瞭。小姐,您也來瞭。」話未說完,便哽咽住瞭。

  我扶住來福叔,道:「來福叔,見到我不開心嗎?怎麼還哭瞭?」

  來福叔趕緊擦拭眼睛,道:「沒有沒有,我這是見到小少爺和小姐高興的。」

  來福叔擦幹眼淚後續道「小少爺這次回來是來看少爺和姥爺的嗎?」

  我面上一紅,有些心虛,道:「算是吧。我想先去爸爸的書房和藥方看看。」

  來福說道:「好好。那裡是以前少爺最愛呆的地方。小少爺你不經常回來,我帶你過去,我帶你過去。」

  我不願意這次回來的原因被來福發現,也不想讓這個小老頭為我操勞,便拒絕道:「不用啦,來福叔。這裡盡管我不熟,但姐姐熟悉啊,她可是在這長大的。」

  來福叔一聽,有點意興索然,念叨道:「對對,小姐打小和小少奶奶一樣活潑,就喜歡到處晃悠。」

  我看著來福叔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但想起自己的目的,隻好強忍著。

  來福叔從一大圈鑰匙串上拆下幾把鑰匙遞給我,道:「這個是書房的,這個是藥房的,這個是祠堂的……小少爺,您去看看少爺吧。少爺以前老說對你不起,您去看看他,他會高興的。」

  我心裡黯然,道:「會的,會的。我一會就去。」

  來福叔嘆瞭口氣,就欲轉身離去,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來,道:「對瞭,小少爺,前幾天我打掃少爺房間的時候,發現一本少爺的私人日記,我沒敢亂動,放在書桌的第二個抽屜裡瞭,現在你來瞭,你就拿走吧,算事個念想。」說完,便慢慢的走瞭。

  我和姐姐站在原地目送來福叔離去,看著他消瘦佝僂的背影,心裡有些發酸。姐姐扭過頭來,道:「弟弟,過些天讓來福叔不要做這些事瞭,讓他好好享享清福吧。」

  我搖搖頭,道:「難啊,之前我就和他說過這些事,但他說這樣就能多陪陪爸爸。算瞭,由他去吧。」

  等來福叔走瞭之後,我和姐姐漫步在老宅子裡。對於這裡的印象我隻有當年分傢過來收拾爸爸的遺物時,匆匆一瞥。但姐姐是在這裡長大的,一路上雀躍不已,一草一木、一盆一甕似乎都有說不完的故事。

  到瞭書房,我找到來福叔說的那本日記。棕色的牛皮封面,上面有一顆紅色的五角星,是爸爸那個年代常見的樣子。打開,扉頁上漂亮的楷體寫著「效奉」兩個大字。

  姐姐看我疑惑不解,道:「這是爸爸的字,我以前聽爺爺說過,其中還有什麼典故,記不清瞭。」

  我點瞭點頭,我們傢也算書香門第,取個表字也是很正常的,甚至我都有。

  我和姐姐找瞭個幹凈的地方,坐下來細細地看瞭起來。

  前面都是一些爸爸行醫筆記,有一些手段方法讓我嘆為觀止。其中還有關於媽媽和姐姐體內「先天淫毒」的描述,但爸爸並沒有用「先天淫毒」這樣的詞匯,而是說「未知的熱毒」,對我有很大的啟發。其中還夾雜一些日常生活的記錄,雖是淡言碎語,讀來卻頗有「枇杷樹」之感。

  我和姐姐沒有細看,直接翻到最後面,想看看有沒有關於爸爸意外去世的線索。

  後面的記載著一件關於媽媽的事。所記不詳,大概就是說媽媽出瞭點意外,還輸瞭血。這件事情我隱約有些印象,記得不真。這些隻是一些小事,我和姐姐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最後一篇記載的內容,卻徹底震驚到我們。

  最後一篇筆跡潦草,應該是受到瞭巨大的打擊之後寫的。內容隻有兩句話——萍丫頭DNA 竟與我相符!惟有一死方可消我的罪孽!

  我一看,愣住瞭。這個萍丫頭肯定不是指我傢裡的那個萍兒,難道是……我和姐姐對視一眼,心中俱是震撼莫名,如果真的和我們想的一樣,那這件事對於我們傢來說簡直是個巨大的地震。

  如此一來,倒是可以解釋爸爸為什麼會突然暴病身亡。這個說法怕是掩人耳目,爸爸應該是自殺的。他學貫中西,弄瞭點我們不知道不認識的毒藥什麼的也不是沒可能,說不定就把那些醫生搞混瞭。

  我把我的想法和姐姐說瞭,姐姐也認為極有可能。但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決,比如媽媽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媽媽不知道,那她又怎麼知道「先天淫毒」的呢?還有,如果媽媽和爸爸的關系真的是我們想的那樣,那外婆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一時間我腦子裡各種信息蜂擁而至,幾乎要把我腦袋漲爆瞭。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一聲細微的嘆息聲,傳到我耳朵裡。我急忙扭過頭看著姐姐,發現她也是迷茫的看著我,看來不是她發出來的。

  這個聲音太熟悉瞭,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四下張望,顫聲道:「外婆,是你嗎?外婆。」

  良久,四周一片寂靜,姐姐和我都屏氣凝神,但絲毫聽不到半點回應。我沖出門外,狂喊:「外婆,外婆!我知道是你!你出來見我啊!外婆!」

  姐姐剛才也隨著我出來,現在看我傷心欲絕,趕緊上前抱住我,道:「晨弟,你不要這樣。外婆不在這裡,剛才可能是聽錯瞭。」

  「不可能!你明明也聽到瞭,對不對?外婆,你快出來,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我趴在姐姐懷裡痛哭。

  對外婆的思念我是絲毫不亞於媽媽和萍兒的,畢竟外婆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我第一個女兒的母親,平時都壓抑在心底。方才明明感覺外婆就在身邊,但一瞬間又好像是自己的幻覺,這種得而復失的感覺讓我幾乎崩潰。

  哭瞭一會,突然感覺有人撫摸我的頭發,那個溫柔空靈的聲音又傳進我的耳朵:「癡兒,癡兒。」我猛的轉過頭——外婆雖是普通裝扮,但依舊遮掩不住她的美貌,隱隱還有一絲聖潔的光輝。許多年沒見,外婆好似變得更年輕瞭,幾乎都和媽媽一樣。

  我呆呆的盯著外婆,姐姐也愣住瞭。然後我一把抓住外婆的胳膊,喃喃道:「外婆,真的是你嗎?」

  外婆神色蕭然,微微搖瞭搖頭,伸手撫弄我的頭發,道:「傻晨晨,連我都不認識瞭嗎?」

  「傻晨晨」聽到著三個字,我的眼淚幾乎又要下來瞭。這是外婆的專屬,一傢人當中隻有外婆會這麼叫我。甚至當年我爬上外婆的床,外婆在床上呻吟時也隻是叫我「傻晨晨」。

  姐姐從小不是由外婆帶大的,此時見到外婆聖潔的模樣,一時間心裡還有點羞怯。待我心神安穩之後,姐姐才囁嚅道:「外……外婆,著是怎麼回事啊?璐璐和珂珂在哪裡啊?」

  我連忙點頭,附和道:「對對,外婆。你把璐璐和珂珂帶到哪裡去瞭?還有融血丸又是怎麼回事?」邊說還邊緊緊抱著她的胳膊,生怕飛瞭。

  外婆沉默瞭一會,道:「按說也應該讓你們知道瞭。」說完,便說出一件讓我們既驚訝又感慨的往事。

  原來媽媽真的是外婆和爸爸的女兒。這裡關系比較復雜,用人名代替。

  外婆叫柳玉英,當年算是道門裡帶發修行的高手。在那個年代,任何人都無法置身事外,外婆也做瞭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後來被敵對的一個高手下毒,她重傷對方之後拼命逃到瞭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回春鎮,意欲找韓衡醫病。

  然而那個敵方高手著實不是平庸之輩,下的毒甚是猛烈,更關鍵的是這種毒還是淫毒。

  當時韓衡見獵心起,一心想憑自己所學解瞭這毒,但始終沒有進展。在最後時刻,他不惜以身試毒,卻不幸中毒昏迷。柳玉英體內的淫毒卻昂揚不可抑制,最終二人有瞭一夕之歡。

  一方面柳玉英當時身負重任,無法留在韓傢;另一方面,她一心向道,滿心想超脫五行,脫離塵世。所以柳玉英瞭用瞭道門秘法除去瞭韓衡的此段記憶,然後離開瞭韓衡。

  柳玉英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瞭,但沒想到兩個月之後她竟然發現自己有瞭身孕。上天有好生之德,柳玉英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決定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生下孩子之後,柳玉英無法獨自撫養,隻好把孩子送到她父親那裡,也就是韓傢大院,希望她的父親能夠好好照顧她。但為瞭防止事情泄露,她沒有留下任何關於孩子的消息,所以韓老爺子和韓衡一直以為她是撿來的。

  就這樣過瞭很多年,柳玉英修行亦深,這個孩子幾乎是她紅塵中最後一絲牽掛,她每年都會定期去看望那個孩子。此時的柳玉英修為精湛,單憑「望氣」便可看出那個孩子的體內有一些異常。為瞭查處具體的原因,柳玉英投韓老爺子所好,假借佛門,租瞭鐵頭山的地方,準備建一個尼姑庵。

  就在柳玉英帶著一幹人等再次回到回春鎮的時候,發現那個孩子竟然和韓衡成親瞭。柳玉英大驚之下,幾欲痛絕,一身修為散去三成。此時有一個陌生人找上門來,聲稱能解決柳玉英的心患。

  此人正是瞭一和尚。原來給柳玉英下毒的那個人本是瞭一的師弟,名為牽機禪師。他嗜藥如命,對其之外的東西都漠不關心,後來為瞭進行更多的人體試驗,他投入瞭敵方陣營。

  瞭一告訴柳玉英,牽機對其所下的毒物甚是霸道,已經達到瞭「以命改天」的境界。不僅柳玉英體內毒物無法徹底解除,甚至還牽連到瞭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剛出生體內就留存這種毒素,而且比柳玉英身上的還嚴重,因為她這是先天帶過來的。如果這個孩子16歲之前不和生父交歡,便會迅速衰老而死。他不能看著那個孩子死去,便用瞭點手段,將那個孩子喝她的父親湊成瞭一對。

  柳玉英悲痛欲絕,怒從心起,和瞭一打瞭一架,二人不分輸贏。柳玉英怒氣已發,冷靜下來之後仔細思考瞭瞭一的話,最終柳玉英不得不接受瞭一的建議,意欲用「融血丸」解此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