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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月恨明

  (一)南宮小姐

  小叫花說的名應該是“南宮玫瑰”,但我還是全身森然抽緊瞭一下,復姓南宮的人很多嗎?她竟和那恐怖魔頭幾乎同名!而且身份撲朔迷離也夠神秘。

  倏然緊張中我向前邁瞭一步,作勢待撲,但毫無肢體被控的跡象,月兒扔抱臂俏立,也毫無變色動手的意思,才道自己真是草木皆兵瞭?可月兒對這麼可疑的人怎麼好像早斷定她不是魔頭裝扮的呢?前面的種種是說明她沒有高深的武功,可隻有把戲演的這麼像才可能發起突然襲擊啊!

  “敢問這位小姐,你到底是什麼人?”

  唐宇對我異樣緊張的反應很疑惑地皺瞭一下眉頭,抱拳向小叫花問道。

  “我就是一個孤兒,嗯…被道姑收養大的。”

  “被道姑收養的孤兒,會起南宮玫瑰這個名字?”

  唐霓這丫頭反應也很機敏。

  “嗯,他們打小嫌我醜,說起個……好看的名字長大也許能好點!”

  小叫花的眼睛透出一絲得意。

  “咯咯,難道小時候比現在還醜嗎?”

  公主笑道。唉,離蠻疆越來越遠瞭,看來繼續好好教她漢人應該怎麼說話瞭!

  果然,小叫花的眼神倏冷:“你以為你長的就好看到無與倫比嗎?”

  那眼神、語氣直比方才那白道姑冷傲多瞭。

  “我是沒我姐姐好看,可比……”

  月兒拉瞭一下公主,攔住話:“南宮小姐吃飯瞭沒有呢?”

  語氣柔和親切。

  “啊,對瞭,躲著她倆跑路,午飯還沒吃呢!你們船上有吃的嗎?”

  她倒不客氣!

  “剛好我們上船時備瞭一些,隻要南宮小姐不嫌粗陋,我這便端上來。”

  月兒不僅客氣地說著,還真去忙活起來,她一動,公主和唐霓也隨著幫手。

  我覺得還是應該盯緊防備著這個可疑的不速之客,我無兵器,再說有兵器也不能握著,但我手裡攥著幾塊碎銀子。唐宇和我對瞭一個眼神,也凝身不動,隻讓船工在甲板上的小桌旁再加一把椅子。

  “你們叫什麼?武功很好啊!哦,對瞭,你們是什麼…唐門的人?”

  小叫花偏頭問道。

  “在下唐宇,出自蜀中唐門,這是武尊門三少俠鍾大為,那兩位高挑的女子是鍾少的夫人,另一個是舍妹。”

  唐宇言簡意賅地介紹著,我則觀察著聽者的表情和眼神,她隻是哦地點點頭,眼神如水,卻在丟進武林十傑之一的唐宇這樣的石子竟無絲毫波瀾。她是城府太深瞭還是確實不是江湖中人?可她先前出手,分明是有武功的!

  “南宮小姐是在道觀中長大的?方才出手應該也是拂塵擊法演變的鞭法吧?倒讓唐某想起一個人來!”

  聽到唐宇這般說,我心都一震,三女也都住手探聽,偏偏小叫花的眼神除瞭也有點好奇之外依然平靜如故……化裝再好,也不可能完全遮住眼睛啊!

  “傳說中的武林四大美女最新一榜中有一個是不知姓名的,隻是有人曾在神農架高嶺上遠觀到過一個舞動軟鞭能驅成群蝴蝶飛出字樣來的長發花仙美女,卻待接近時被武功高強的道姑驅走。因不得其名,隻推傳別號花仙子,後再有人探訪時,雖偶爾遠眺到麗影,但更多的人莫名失蹤,登徒子們遂望神農而卻步,但堅稱花仙子不入四美,則四美徒有虛名矣。”

  “哦?”

  小叫花聽到後來隻是眼神掠過一絲迷惑,依然看不出什麼眉端。又忽然轉頭望向三女:“那另外三大美女就是這三位吧?”

  “呵呵,謝南宮小姐抬舉!這位唐大小姐芳列其中,我們姐妹可遠不及呦!”

  月兒明媚地笑道。

  “啊呀,月姐姐愧殺我也!你們這樣的真仙子都隱居雲上,早不屑紅塵那些無聊臭男人評什麼武林花榜,讓我這樣的俗人出這個醜,現在還當著外人恥笑於我!我…我寧可跳進這長江裡也別在人世丟醜瞭!”

  唐霓鳳眼漾波、粉面透紅,跺腳碎步地往船幫走去。卻被長腿輕快的公主一把摟住纖腰:“哎呀妮姐姐,我還不是從小美到大,被她比出醜來,要跳江也得咱姐妹一塊跳啊!”

  “好啦~算姐姐失口說錯話,給兩位大小姐賠禮還不行嗎?別忘瞭船上還有客人,坐下陪南宮小姐用飯。”

  “真是的!要是因為比不得這位姐姐好看就跳江,也得算我一份啊!”

  小叫花一面坐到藤椅上捻其筷子,一邊搖頭嘆道。繞是我這一直急躁鬱悶的人,都忍俊不禁——她還真把自個當公主、唐霓一般層次啦?

  咦,不對啊!這叫花長得這麼對不起女人二字,唐宇怎麼會聯想到那個花仙子呢?看到她捏著酥糕,拿著筷子的手以及夾菜時露出的皓腕……隻是不像月兒那般白皙得透明,但是,細嫩芊秀、玉指修長,美態並不次於三女中的任何一人!

  我緊張盯她那麼久,居然沒註意這個細節!看來我的眼力和江湖經驗確實比唐宇差遠瞭,月兒肯定也看出些什麼,如此熱情款待,不止是出於善良,也想套出她的話吧?

  “這些粗茶淡飯還入得小姐口吧?”

  月兒一邊沏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其實看小叫花手勢優雅地大噲的樣子,能不能入口還用問嗎?

  “嗯,還可以。”

  我們帶到船上這些吃的是藥房掌櫃命人采購的鮮香精美的當地各色名點名吃!就換來饑腸轆轆的小叫花這個評價……那兩個道姑叫她小姐肯定不是假的瞭!對她的好奇終於接近於我對愛妻洞中經歷的急切求知欲瞭!

  “姐姐,這茶葉好奇怪哦!”

  公主看著月兒在琉璃缸沏的茶喃喃道:“怎麼會像魚兒那樣上下遊動?”

  “這是君山銀針,水燙的時候就是這般,一會還能看到壺中自有百萬兵呢!”

  花子小姐頭也不擡地說道。

  “壺中怎麼會有百萬兵呢?”

  好在公主隻顧求學,不覺得那是對她剛才出言不遜的嘲諷。

  “哦,這茶很有名,隻產自君山島上,水滾的時候它會上下翻遊,靜止的時候片片銀豪葉尖朝上,有如大軍的槍槊林立,不僅味道好,還有很高觀賞性,所以,沏時最好是以琉璃器。唐掌櫃送上這茶,還不忘配好茶器,真是細心人啊。”

  月兒介紹著,公主恍然大悟的樣子。

  唐宇插話道:“君山就在嶽陽樓外、長江之中,我們今夜即可抵達,正常行程當夜宿嶽陽,明日登嶽陽樓、遊君山島,諸位意下如何?”

  “好哇!”

  有好玩的第一個蹦起來必我傢芙兒!但我觀察著那位玫瑰叫花卻低下瞭頭,嘴中的嚼動也慢瞭下來。是瞭,既然正常行船下個碼頭是嶽陽,那兩個道姑從陸路會更快趕過去。

  好人要做,老婆的興致也不能掃,考慮片刻我提議道:“南宮小姐是要去江南投奔什麼人嗎?那我們到嶽陽之前,應該先把小姐送過南岸去。”

  “我……無人可以投靠。”

  大喊大叫要跳江時也面無懼色的小叫花眼中忽然水光粼粼,令人惻隱不已。半晌才感覺到大傢憐憫聚集的目光,便恢復瞭冷傲,淡淡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們去東京汴梁啊。”

  芙兒搶話道。

  “哦~”小叫花眼神一縮:“那,勞煩你們隨便靠在南岸哪裡,我下船便是”“咦,你不是無人投靠嗎?那還不如跟著我們,反正追你的那兩個女人也打不過我們!”

  公主不僅好玩,也善良。

  “你以為你們天下無敵嗎?”

  天下還有小叫花這樣不知領情的人!

  “咦~怎麼人長的醜,肚子裡裝的也是狗心…什麼肺!”

  經歷瞭那麼多事,頭回看見公主大怒,鵝蛋粉臉漲成海棠花色。

  “芙妹莫急,南宮小姐隻是有難言之隱,心中也正苦楚。再說,看小姐的手相就知道是絕色美女,怎可說人傢醜呢!”

  月兒趕緊勸解,但她轉頭面對公主時,似乎擠瞭一下眼。

  “哼,女孩子手隻要不幹粗活都差不多,就她那張臉,洗一百盆水也見不得人!”

  公主依然氣哼哼地說道。

  如果她是在和月兒搭戲激這個神秘小叫花露真容……那,我不是一直小看瞭芙兒的心機瞭?

  “哼!”

  小叫花果然激怒地站起身,撞得小桌上杯盤亂響,轉身進瞭艙。

  唐霓捂嘴偷笑瞭一下,估計她們三個方才湊一塊準備吃的之時,已經商量好瞭這出戲。小叫花化裝是肯定的,但近觀瞭這許久,她那臉型、五官根本就不是美人坯子!她如果就是傳說中那個花仙子,定是那闖進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人被野豬黑熊折磨到頭暈目眩、霧裡看花的印象!

  “哦……”

  看到艙中出來的人,肯定所有人都呼吸一滯,而眾目焦點的她隻冷冷地向公主發出挑戰的眼神……曉得人面桃花這個詞,此刻才知道比桃花驚艷是“人面玫瑰”!

  如玫瑰花瓣精美俏麗的五官臉型不稀奇,但那種珍惜的紅粉玫瑰般嬌嫩的臉色映襯著娥眉、瓊鼻下天生玫瑰色嬌艷的眼影與絳唇……超乎畫匠想象的炫目之美!

  在大理的帝、王後宮、在唐門,我見識瞭不少名傢書畫,還沒見過哪位大師調出過如此玫瑰的顏色來描畫人物。

  公主驚成O型的小嘴一動,咭地笑瞭出來:“船艙裡什麼時候還藏進一個大美人啊?”

  這不能說她又恢復瞭弱智,因為出來的罕世美女不僅面容與小嬌花全然不同,而且穿的是一身似道似俗的對襟長裙,那顏色大概是榨出的玫瑰汁液染的,上淡下濃,將窈窕的身姿扮成花蕾。

  “南宮小姐的易容術真是瞭得!真要敬佩那兩位仙姑還能辨出你本人的眼力!”

  月兒星眸閃爍的隱譽贊美也提醒瞭我,化妝術和易容術是兩碼事!

  “看來,你真的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花仙子?那我們是有幸成為江湖第一批知道花仙子芳名南宮玫瑰的人瞭?”

  唐霓的語調裡,似乎有絲酸味?

  我瞥瞭一眼唐宇,這傢夥目露驚艷,但並無好色呆迷之狀,看來,大少真非輕浮貪色之人?一路見多瞭路人投向絕色嬌妻的目光的我可以發表感慨——男人做到他這樣已經不容易瞭!

  我是當然除外的!唐霓幽雅脫俗的氣質、南宮玫瑰的容貌或勝公主半分,但芙兒的身材是沒的比的,各擅其美,半斤八兩。論容貌、氣質、肌膚、身材……我的月兒都是無可比擬的完美無缺。心智、武功當然更不是她們能比的瞭,盡管公主的魔蟲、唐霓的毒術似乎更駭人些。見慣瞭自傢這兩位嬌妻的絕色,要是再對世上其他女人豬哥,我可真無可救藥瞭!

  “你們說的什麼花仙子我不知道,我隻是孤苦伶仃一女子,但也不願看那些自以為是的囂張嘴臉。”

  南宮玫瑰對芙兒方才的出言不遜餘怒未消、不依不饒地語帶寒鋒。

  “哦~賤內出於蠻夷,方涉中土,本性率直、漢語不精,沖撞小姐之處在下代妻致歉瞭!”

  我躬身禮道。其實也是怕公主再莽撞重燃戰火,玫瑰覺得在這裡以眾欺弱,一跺腳下瞭船,就解不瞭她身上的謎團瞭。

  “哦,難怪!”

  玫瑰花容紓解開來:“你是什麼武尊少俠,武功很厲害嗎?剛才是不屑與…她們兩個動手?”

  “哦…武尊門上下,不才的武功是最差的。”

  唉,沈默是金!這會就輪到我尷尬瞭!

  “這位姐姐的容貌、武功奇高啊,怎麼嫁給最差的?”

  暈!原來有比公主還不會說話的!開口就揭瞭我內心最大一塊疤,胸中瞬間騰起一股冷熱交加之氣直沖天靈……

  “小姐謬贊瞭,制住那道姑的是唐大小姐,怎見得我的武功高呢?”

  愛妻淺笑盈盈地謙遜著,也不看看為夫臉色,幫我挽回些面子!

  “我那麻繩裡是摻擰進金拂絲的,那一甩,野豬牙也打掉瞭,你竟然絲帶一飄就擋住瞭,而且,我師傅自負武功、目中無人,這些年不知打發瞭多少偷入我山的武林賊子,竟不是你的對手。”

  原來那白道姑竟是她的師傅。可當師傅的怎麼會尊稱徒弟為小姐?

  “我姐姐豈止武功厲害,她才沒敗給過誰呢!”

  公主仰著下頦,好像月兒就是她的驕傲。

  嘶——她是幫著姐姐吹大氣?還是……我們栽的跟頭還少嗎?

  月兒微笑岔開話題:“南宮小姐棲身的那片仙山叫神農架還是神農嶺瞭的?有什麼神仙嗎?”

  “神仙是沒見過,倒聽說曾有不少身高丈四的猿人,因為怕嚇到我,所以師傅殺瞭不少,現在隻關著兩個幫觀內拉磨,其他也難見蹤跡瞭。”

  “還有那麼巨大的猿人?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幹嘛隻抓兩個?抓他一群養著,和他們捉迷藏至少可以鍛煉輕功身法啊!”

  公主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心一上來,全然忘瞭剛才的敵對。

  “比馬還能吃糧食啊!養兩個已經不易瞭。”

  南宮玫瑰被芙兒逗笑瞭,玫瑰初綻、艷光四射,甲板上的氣氛立時明媚和諧起來。

  “看來,南宮小姐就是傳說中的花仙子,幸會啦!隻是,哪個老頭子那麼色膽包天要強娶玫瑰小姐呢?”

  (二)月夜失足

  唐霓一句關鍵問話,讓氣氛驟然由夏日斜陽江霞暖墜入冰雪皚皚霜掛枝。因為嬌艷的玫瑰姿容倏然冰凍瞭。

  “謝謝你們的相救和款待,我吃好瞭,隻想睡一覺,如果你們要停靠嶽陽,請在那之前靠一下南岸叫我起來就行,以後不會再打擾你們瞭。”

  南宮玫瑰呆坐片刻後,冷冷說瞭這番話,便自顧起身進瞭艙,留下一群張口結舌的我們愣在甲板上。

  “這個神秘的玫瑰小姐與地宮少主都有絕色之姿,名子卻隻差一字,又都復姓南宮,世上竟有這麼巧合事!”

  咱男人們也在小桌邊有瞭座位後,我不禁低聲嘀咕道:“這南宮小姐易容術出神入化,但看起來心機、武功都並不深厚,和南宮玫那魔頭好像扯不上關系。”

  “整個武林都不知地宮魔頭的名號身份,他到大理說的名字又怎可能就是真的?但人在編造假名時,也很可能借用他所熟悉的人名。”

  月兒沈思道。又忽然問向唐宇。

  “江湖上有那兩個道姑的身份嗎?”

  唐宇搖搖頭:“或許唐某孤陋寡聞,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人物。”

  月兒點瞭點頭又不吭聲瞭,我忍不住問道:“聽你口氣似乎對她身份仍不放心,但為什麼她報出姓名的時候,我差點當是魔頭現身瞭,而你好像早認定她不是南宮玫呢?”

  “人可以易容,鞋裡可以墊高,隻有身材變矮是做不到的。南宮玫身形比公主還略高些。”

  原來如此,南宮玫瑰與唐霓身材差不多,在尋常女子中已屬高挑,但站芙兒身邊就顯得小巧瞭。心中倏然一攪,月兒為掌握魔頭詳細特征,可是陪上自己好幾天,我幾乎就鬱悶死瞭!

  “那,她不想停靠嶽陽,又不能隨我們去汴京,當真送到南岸讓她自己走?一個女孩孤單單地流浪,多可憐啊!”

  誰說公主漢話表達能力差啊!她這同情心一發作,別說唐霓目眺遠岸,神色淒然,咱眼前也起瞭霧水。

  “其實,就算是逼她的人就在汴梁,跟咱們一起,或許能想出徹底瞭結的法,何況她的易容術可以把咱們都變個樣,隻要換一條船,不正好甩掉那兩個道姑?”

  唐宇瞇著本來就細長的眼睛躊躇道。

  “呵呵,唐兄再配副羽扇綸巾,運籌帷幄就裝得更像瞭,恰好諸葛亮也是個美男子呢。不過……”

  我翻瞭翻眼睛,留下這個漂亮小丫還真不錯,我攜雙美,他老哥一個,一路下來感覺多別扭啊!這可能是天賜良緣呢。

  “不過什麼?”

  不僅唐宇,其他秀目也都盯著我呢!

  “這個……我完全支持唐兄的意見!尤其是……”

  “什麼?”

  難道我乜斜著那個剛剛回歸單身的唐宇,表情還不夠揶揄嗎?

  “啊,我在嘆唐兄如今也孤單,這個…謀事在人…緣事在天!”

  “什麼叫原始在天?”

  隻剩下芙兒的杏眼還在求知欲極強地望著我,唐宇裝沒聽見地轉身望景去瞭!

  “甭理他,男人哪有什麼好心眼!”

  唐霓不屑地拉瞭一把公主,耳語瞭幾句。

  芙兒頻頻點頭,最後總結一句:“那不正說明我傢夫君心眼很好嗎?”

  我正為紅顏知己感動,唐宇實在掛不住嫩臉地湊近我,低哀道:“鍾少別再拿愚兄開涮啦,這一路為時不短,會尷尬死人的!”

  我自頻頻點頭。其實,我哪有許多心情涮別人啊?我自個還多少愁事沒理出頭緒呢!

  霞光為浩瀚的江面撒上變換莫測的色彩,亦如人生、亦如江湖。

  岸上,黛青的遠山、蔥鬱的原野間,白墻綠瓦的民居漸多漸聚,繁華的中原大地,我和月兒的故鄉……以范仲淹的“先天之憂而憂”名揚天下的嶽陽樓,我們隻在月光下眺望瞭它飛簷高聳的輪廓。

  在船上將就吃的我是絕沒意見,我內心中對於早到那菜油、菜筋所在的汴梁有著一份急切。問題是,那倒頭便睡,晚飯都叫不醒的南宮小姐占瞭一個艙,我們往哪兒擠啊?

  在黑夜的甲板上看不到風光,坐著便覺得的累,五人先後進瞭昨夜我和唐宇的那間船艙斜靠身說話。輕搖的船身、晃動的掛燈令人聊不上幾句就昏昏欲睡。

  我和唐宇為照顧美女們能躺舒服些,隻有靠著艙板並肩直坐的份。他倒也睡著的樣子,而我看著曲線起伏,和衣睡態亦美麗絕倫的嬌妻們,千言萬語不能問,一片愛欲抱不得……怎一番折磨、滿腔愁苦!

  芙兒夢囈著動瞭下身,手便搭在月兒飽滿的胸前,修長美腿攀上月兒大腿,不一會,壓得月兒原本屈膝的一條玉腿漸漸伸直開來……哎呀,愛妻這腿兒一直,便伸到唐宇的腿間!

  隻是伸到腿間我不驚,是正好觸到瞭……要是穿著鞋子我可能還會覺得有些好笑,可她們進艙之前坐在船梆邊借浪花沖腳納涼,(還聽她們銀鈴般笑鬧著擔心有大魚會來咬腳丫,唐霓說公主腿長踩水深,肯定第一個被咬。公主說月兒最香,大魚咬也先咬最香噴噴的。一會,月兒哎呀一聲,另兩個嚇得尖叫聲更大,噼裡啪啦起身……

  芙兒圖涼快不肯再穿鞋襪,也不讓別人穿,唐霓害羞,說什麼也穿回襪子……現在,愛妻白嫩秀美、誘人之極的小腳丫就這麼光著蹬在男人的胯間!那可不是她老公我的肉具處,豈止不可笑,問題大啦!

  我怎辦?把她赤腳拉過我這邊?驚醒他倆定尷尬無比,還不如這樣誰都睡著不知道,一會再曲瞭腿就沒事瞭!

  唐宇脖子一動,醒瞭?江湖高手睡著瞭神精反應也敏銳是必須的,何況要害“遇襲”!我倒要看他怎生處理。趕緊靜悄悄起身,躡足走出去,便認他真君子,好兄弟。他坐我左側,歪頭能看到我閉眼睡態,絕看不到我微瞇著右眼正靜觀其變呢!

  這傢夥居然沒起身!

  我盡力克制著自己別咬牙,臉變形再露出破綻可就醜大瞭。為此,甚至開始思考如果我是唐宇會如何開尋找理解開脫他的理由!

  假如,那是唐宇妻子美妙絕倫的秀足抵在我的分身上,除瞭嬌美柔嫩、溫暖的腳掌觸感刺激外,更有那一節修長、芊細的腳倮、肌膚白嫩到晶瑩動人程度的小腿探出長裙,而泛著銀光的潔白絲綢長裙包裹著的纖腰、圓臀、高聳的雙峰、豐滿的大腿曲線性感曼妙至極……色授神與而人不知,我能掙起身走開嗎?

  唉,這麼美艷不可方物的性感嬌軀隻能屬於月兒!我的換位思考很難真實起來,但是,我……我的分身怎麼作怪起來!

  我……我的下身怎麼作起怪來!唉,這麼美艷不可方物的性感嬌軀隻能屬於月兒!我的換位思考很難真實,所以,我的欲火還是為我的愛妻而燃燒!我才不會無恥地對別的女人,尤其是朋友的妻子有色欲!我……會起身就走的……回答得底氣不是很足啊?腿腳的力氣也不是很足!隻有分身那混蛋力氣足!

  聽到唐宇的呼吸聲。習武之人氣息平靜悠長,尋常是聽不到的。對比我此時的呼吸頻率,左側的氣息忽急忽頓有些混亂……這混賬傢夥正興奮異常?

  那麼,此刻絕色愛妻足弓優美的嬌嫩腳底踩的是……唐信府內的情景浮現,那根興奮時粗長光潔、白生生的……幸好還隔著兩層衣料!

  想偷偷睜左眼看看他,不行,太冒險!如果我左眼一睜對上的是他緊張的目光,雖然理虧的不是我,但以後我們有何面目相對呢?就算他不夠君子,畢竟與我全傢有救護之恩啊。

  不是聖人就不能交朋友瞭嗎?我他奶奶熊也不是聖人啊!雖然我的混蛋反應被膝上的袍襟遮著,他是發現不瞭。

  左耳聽到的呼吸怎麼開始粗重起來?我們膝蓋接觸的那一點都恍覺唐宇的肌肉在緊繃。那麼漂亮性感的腳抵上我那話兒,我會興奮莫名、緊張無比。但是,又不能進一步動作直至發泄出這份興奮的緊張就屬於折磨瞭,何必遭這罪呢?

  月兒動瞭,可惜沒醒,另一條支起的美腿也伸直過去。唉,這一平躺,更現出呼吸起伏的胸腹誘煞人的曲線洶湧!啊,比上身更刺激眼球的是小腹下媚惑絕倫的那團豐腴!

  我沒發抖吧?

  那是唐宇的膝蓋在發抖?

  搖曳的燈光下,月兒身上白絲綢的反光溪水一般地流淌,在裙褶中流淌、在絕美的曲線上蕩漾。我的右眼被這無比動人的蕩漾勾引開,視野的清晰卻讓我險些暈倒——愛妻修美的小腿在動!

  動的很輕微,但確定那白皙瑩潤皮膚下的肌肉在調動……調動腳踝在輕柔地運動!

  兩隻美妙得含進嘴裡都親不夠的秀足在摩挲著錦緞包裹著的柱體,玲瓏剔透的腳趾似在攀爬,努力於探測那肉柱的高度,那高度高不可攀,於是,左腳白嫩腳趾便彎曲勾倒玉柱,右腳趾便頑皮掛上柱頂,輕搖慢擺,柱體誓不低頭地強硬彈回、倔強屹立,玲瓏丫丫更不甘失敗,玉趾合圍夾住柱身再次扳倒,上下摩動……唐宇深吸一口氣,雙目禁閉,脖頸後仰。

  我右眼什麼時候被震驚開的?愛妻哪裡是睡著!這……這也太淫靡瞭吧!她……慶幸!月眼閉合的很嚴實,盡管長長彎翹的睫毛在抖動、嬌容微染羞紅。我的左眼告訴我,她應該沒睜開過眼睛,被她的夢幻星眸籠罩一下我肯定會感覺到的!

  怒氣略有平息,愛妻肯定誤以為她踩到的是我!

  怒濤再起——心較比幹多一竅的她那麼敏感聰明,能感覺不出那柱體比我的長大許多?

  那她為什麼要這樣?我兩眼齊閉,什麼都不想看瞭。感覺全身僵硬,隻有經脈中的怒濤和思緒在奔湧。

  或許是她開始不知道“踩”錯瞭人,剛剛丈量到長度不對,但春心一發難收?

  或者,她發現挑錯瞭情,便也將錯就錯地想考驗一下唐宇的人品?

  唐宇這小子!我默數十下,如果他還不自覺回避,我就要“醒過來”啦!

  (三)新鮮

  “唔~~”盡管月兒咬緊櫻唇顯然在拼命克制不出聲,但我的分身兇狠地刺入泥濘不堪的緊嫩甬道時,她還是發出瞭惑亂心神的浪吟。

  嫩膩的層層肉環攢動著包緊我怒脹的熾熱,刺激得下體激悅的快感瞬間由脊柱直鉆天靈,要不是我狠吸一口大氣,咬疼瞭嘴唇,幾乎就火山噴發瞭!

  我們是在小臥艙與後艙之間一個三尺見方的小隔間裡。沒錯,就是馬桶間——貨船上唯一的小茅房。船工們常年飄在江上,倒不用甚勞什子馬桶,襟兒一撩朝江尿,網起魚兒大口吃。馬桶是給主子、雅客、女客用的,但畢竟不常載這般人物,所以,這“雅間”設計得狹小非常。

  唐宇很難讓人恨起來,在我鬱火、欲火交織滿腔,默數到八的時候,身邊一松、衣帶破空,隨風抬眼時已不見他的人影。是跑到外面喘大氣晾汗去瞭?要是不兜頭沖幾桶江水,很難熄火吧?反正我是火大得要爆炸!

  於是,隱身步第一次發揮出這樣的作用——在不到兩次呼吸間,我已將月兒抱進瞭這裡,嬌妻的反應仍那麼敏捷,從匍匐於胸的芙兒身下脫出,宛若飄絮輕柔無聲,被我從後攬住香滑嬌軀抱入隔間亦極順從。

  天!那她是知道我一直在看?

  最讓我受不瞭的是我扯去那絲薄的小衣手感濕濡,再摸到原本滑膩豐腴的股間時,異常滑膩的就不隻是凝脂般的肌膚瞭!我就分不清是欲火還是怒火爆發吞沒寰宇……船桅的吱嘎聲、水浪的拍擊聲、後艙裡馬兒的響鼻和踏蹄、舵手避免困倦哼唱著歌謠……

  一切都蓋不過狹小空間裡拉風箱一樣的喘息、肉體撞擊以及無比淫靡的咕咕唧唧我也感到瞭神奇的嫩環勒住肉莖,密窒裡漿液激蕩、浪肉翻卷、漩渦般吮吸吞咬、不似人間的極度激悅……我非凡的嬌妻無比的妙境,憑什麼那些賊人享之易而本丈夫反得之難!

  “親親…別…別再動啦!”

  傾身撅起美股的艷妻掙紮的玉手攥住我大腿上僵硬的肌肉,狂亂地發出低啞的氣鳴。

  我要懲罰你這個淫亂的洛神!

  我要刺暈你這放蕩的仙妻!

  我把依然在手心裡摁在腰胯上飄動的濕褻衣塞進瞭她大口喘息的小嘴,更奮力地沖頂疾刺個不休,哪管胸前汗濕的嬌軀抽搐著、玉背僵硬地仰彎、反抓的柔荑似推似摟、哽噎的喉間嗚咽、鼻息嘶嘶有呼無息……緊密勒攪我憤怒分身的肉腔與發出濃香的嬌軀同時一震後,怒槍終於被層層柔韌的肉環箍緊難抽,龜頭被嫩膩無比的神秘肉蕊地包裹,密集環肉翕動得我整個人酥麻瞭,更強烈的快美來自龜頭上一下強過一下刺激無比的吮吸……

  “吼~~~”我霍然無聲向天際嚎叫,欲火怒火暢快無阻地向美妙絕倫的仙人洞底噴泄……快意情仇,人生至樂!

  “不要~”可是,我至愛的嬌妻卻在拼命擺脫斷卻我平生最暢快的一刻!

  “呼啦”與旁邊臥艙相通的隔斷門打開,紅霧中瞪大的是驚恐的玫瑰雙眼,眼睛下白嫩的蔥指捂在口鼻間,但刺耳的尖叫一點沒受影響地爆發出來:“啊——”

  忽地,唐宇從艙外躍瞭進來,一個前空翻後右膝著地、單臂鷹揚,雙目如電地看著隔間內……我撩愛妻長裙至腰、淋漓春光盡泄!

  我也徹底驚呆地看著唐宇粉面瞬變豬肝,擰身又飛瞭出去。接著,是聲嘶氣結的玫瑰轉身飛跑。

  “怎麼啦?”

  “姐姐~”唐霓和芙兒驚醒的聲音。

  “少東,有情況?”

  船老大的喊聲。

  “啵嘰”分身一涼,懷抱中原本抽搐而又嬌無力的月兒倏地脫離我的掌握,一邊拉扯長裙遮住內側白液流淌的瑩潤白腿,一邊攏著汗濕的秀發,一邊說著:“沒事,有隻老鼠。”

  嗔怨的星眸警告我趕緊系好褲子!

  我剛醒悟回神,這邊隔門也被拉開,芙兒的杏眼、唐霓的鳳目怔怔地盯著我褲子提到一半的下體、猶自汩汩吐涎的昂然分身。

  “啊——”

  唐霓的驚叫僅略次於南宮玫瑰,然後的反應是一模一樣的飛逃。

  公主愣過神之後,一手捂嘴“咯咯咯”前仰後合地傻笑,一手刮著粉臉羞臊我!

  糗大瞭!我渾身冷汗、天暈地轉,奮力系著腰帶,手腳發軟。又聽得前甲板上大叫:“天下男人都是色魔、壞蛋、該死!靠岸!讓我下船!”

  不是那個禍首——“尖叫玫瑰”還有哪個!天邊有多遠你最好滾多遠!八輩子也不想再撞見你!

  我扶著隔斷真要撐不住瞭!恍惚天下人都看到瞭我的笑話。我……我和愛妻歡好有啥錯?礙你們什麼事兒瞭?

  挪回臥艙,倒頭蒙被,能將我與那千萬張訕笑的嘴臉隔斷的隻有這薄薄的夏被瞭!

  其實我渾身是汗,褲襠那兒黏糊糊的,多想洗個澡,在幽夜的江面上吹吹風,但不行,他們都在艙外呢。一會都會回艙的,那還有艄公呢!在這船上我還好意思見誰的臉?

  低低的燕語鶯聲進瞭那邊的艙,似乎是眾女勸說那“死叫花”留下……我前世做瞭什麼孽讓我遇到她?幹嘛還挽留這個災星啊!

  唉,神女峰內情未明烏篷船上足失貞新怨舊恨疊愁苦又添鬱悶尖叫人昏昏沉沉,黑暗中萬分惶急尋不到嬌妻的身影,恍恍惚惚,隱約看見秀美的玉足在晃動、修長的美腿在伸縮、潔白的肌膚在顫抖、濕滑的液體在流淌……

  身體被灌瞭鉛般難動分毫,我救不瞭愛妻,在無數雙怪眼的註視下,我的身體膨脹、瓦解、變成氣體,我隻是一粒塵埃,無奈地看著這個弱者難以生存的世界吞沒屬於我的一切美好……

  我知道這是夢,但我醒不過來、解脫不瞭。或者,醒來也改變不瞭結局!直到這個渾濁的世界天崩地裂、天翻地覆、再造一個朗朗乾坤。

  果然陽光明媚,眼前兩個新鮮、陌生的臉……

  (四)漢陽

  咦,我還是躺在船艙裡啊!那這兩個人是?

  他倆穿著……怎麼和在大理給我定做的錦袍差不多?四隻微笑的眼睛望著懵懵懂懂的我。這一雙清澈如水、那兩隻星空幽夢——是月兒和公主?

  老婆再易容成什麼鳥樣也騙不瞭本夫——除非蒙上眼睛!倏地心頭火起——怎麼和那死叫花還混熟瞭,一起玩變臉!

  “你…認出我倆瞭?怎麼還皺眉瞪眼的?我們變成男人多好玩啊!”

  如果月兒的夢幻星眸舉世無雙,極好認的話,認出芙兒的眼睛就不僅因清澈水靈,關鍵是她覺得好玩時,比如此刻易容嚇我,純真中充滿瞭難抑的興奮亮光。

  我兩眼一閉,真要被她兩個氣死!小叫花讓我再糗大也不過記恨一會罷瞭,關鍵是她身份不明、敵友未分,拉著她和我們混一路的話,簡直是……外面一片喧囂,是靠到什麼碼頭瞭?那個尖叫玫瑰要下船瞭?給她倆易個容或許是分別的紀念吧?哦,夢裡天搖地動是船靠岸的碰擊搖晃!

  “鐘郎,起來吧,我們要下船啦。”

  月兒美妙動聽的天籟之音溫柔說道。

  “我們下船?”

  我驚訝地睜開眼睛:“不就是那個死…什麼南宮玫瑰走嗎?你們願意下船送別就下,我要睡覺!”

  船艙已被陽光曬得夠熱,就沒扯被子蒙頭。

  “什麼啊?到漢陽啦~我們都要下船騎馬走瞭!”

  公主易容成男人,但說話嬌聲忘改。

  “都下船?我們…不是要一直從揚州進運河一直水路到京城嗎?”

  我這恍惚一覺睡得夠長遠,但也不至於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啊?難道是月兒與我心有靈犀,知道我都沒臉見船上的艄公瞭?

  “是這樣,原本在漢陽靠岸隻是給這邊的分號卸一批貨,但傳來消息說,因為朝廷大量轉運花石綱,運河那邊很擁塞,而且想超過官船快行的話,就要不斷地交讓駁費,錢倒無所畏,生不起那氣,行程也會極慢,所以,唐兄和我商量過,不如從漢口登陸,快馬北上,倒還便捷。”

  月兒將變故說得很清楚,我當然沒有抗拒起身的理由瞭。看來她們易容是不想被那兩個道姑一直追蹤糾纏。那我也得由那死叫花來給化妝?

  艙外,已近正午的陽光刺眼,適應瞭片刻,才看清唐氏兄妹與一個相貌平平的女子已在甲板整裝待發瞭,不用猜也知道那女子定是南宮玫瑰假扮,唐傢兄妹亦沒化妝,看來我也不必讓小叫花折騰瞭——想必是料定那兩個道姑一路追尋也隻會也隻會我們幾個人的形象打聽,一旦易容、又有女扮男裝的,也就問不出個真切瞭。

  唐宇沒事人一樣對我點頭道:“未及與鐘少商議便改瞭行程,萬勿見怪!”

  “唐兄多慮啦!正合我意,俗話說‘過橋當下馬,有路莫行舟’嘛”既然唐宇有意消解昨夜尷尬,我也跟著打哈哈。南宮玫瑰一直沒轉頭看我,正好。唐霓似乎瞥瞭我一眼,就讓我渾身也不自在。

  “為什麼‘過橋當下馬,有路莫行舟’?”

  公主又在勤奮好學。

  “這是傢人囑咐遠行者的話,因為很多橋可能不結實或是吊橋,騎馬飛馳上去就可能出意外。船行水上沒有腳踏實地行走安全,故曰有路就別乘船。”

  月兒粗聲粗氣,也是提醒芙兒註意女扮男裝後說話的問題。

  幸虧不是問我,咱看書不求甚解,知此言還真不知其由來!咦……月兒聰慧,或許攏著南宮玫瑰一道是另有深意?

  “那我們為什麼早不走旱路要坐船呢?而且這裡有這麼多的船!要排到什麼時候能登岸啊?”

  芙兒果然心領神會地粗起嗓音,其實也就勉強接近男聲而已。

  是啊,這漢陽碼頭著實令人大開眼界,聚集在碼頭邊的船就不下百多艘,而江面遠近桅帆如林,更有連片的木排……

  “像我傢這樣的大船和訓練有素的船工一般沒啥安全問題,但小船野渡就難說瞭。傳說前朝有個非常出名的玄奘和尚,其父母就是在渡船上被見財起意的船傢害瞭,玄奘當時還是嬰兒,被拋入水中,幸為僧人所救,便在廟裡長大,後來幾經坎坷去西天大雷音寺取回真經,成一代聖僧。”

  唐霓接過話。

  “從俚語說到佛門傳說如數傢珍,霓小姐不愧觀音玉女之號啊!”

  月兒學著酸儒的口吻搖頭晃腦贊道。

  “姐…月公子見笑瞭!小女子足不出戶、見識淺薄,還真未見過如此桅桿如林的大碼頭、人煙浩瀚的這般宏城呢,還望公子指點。”

  量唐霓對真男人是不會如此饒舌的!

  “漢陽便是三國時的江夏,乃漢水、揚子兩江交匯、鄱陽、洞庭、洪湖總攬,九省通衢之要沖、自古兵傢必爭之所。三國魏吳在此鏖兵,吳在南岸築建新城,孫權紀念乃兄取武運昌盛之意,定名武昌。南北雙城扼長江之中要,遂成天下重鎮,兩岸人口百萬。隻是,這多滿載舟船、連片木排竟插皇綱旗幟,看來均拜‘豐亨豫大’之所需啊!”

  月兒這一說我也註意到,多數船隻都插著“皇綱”等官旗,起運的盡是奇形花木、怪石,那些木排應該是雙人合抱的原始巨木采伐紮連,有兵船押運,碼頭上亦佈著成排的兵卒監督著苦力用滾木搬運山石。留給民間商船的泊位在碼頭的邊角,數十隻船隻能排隊等待靠岸。若日日如此,當今皇帝搞的那豐亨豫大該是多麼勞民傷財的浩大工程啊!

  “這烈日下等上半天,我等能捱,弟妹等易過容的豈不更加難過,不如我們人先越船上去,在鄙號歇息,馬兒等靠岸後再卸下?”

  唐宇提議立即得到響應。

  漢陽的城郭廣大與人煙繁盛已非大理可比,唐傢大藥房的門面也不小,走進前店,堂上三個夥計,一個在給顧客抓藥,另兩個瞪眼看著我們,直待忙活著那個抬頭驚叫:“少……少東傢!”

  才一起換上笑臉,作揖不止。

  “你們大掌櫃二掌櫃呢?”

  唐宇問道。

  “城外有個急病,二掌櫃出診去瞭,大掌櫃去武昌看貨,說是明兒個回來。”

  “看什麼貨還要過夜?”

  唐宇皺起眉頭。

  “這…小的也不太清楚。嗯…前些日子大爺來過,交代要搜集創傷藥配料。”

  “哦,把後面收拾一下,我們歇息半日就走。”

  “好嘞!少東後堂請!”

  那兩個夥計恭恭敬敬地引我們向後院走去。

  “你們兩個面生,什麼時候來的?”

  唐宇邊走便問。

  “回少東,我們來瞭有一個多月瞭,還在學徒。”

  “原來那兩個夥計呢?”

  “據說是跳槽瞭。哦,少東是才下船吧?酒飯是到外面吃還是訂一桌回來?”

  這夥計雖是新來的學徒,好在談吐伶俐,舉止沉著。

  “我們要等船靠岸卸貨,就訂一桌回來吧,另外,準備三匹快馬!”

  我們在後堂正廳落瞭座,兩個夥計退出去瞭,片刻,進來兩個女子,丫鬟裝束的捧著茶盤伴著一個十五六歲的閨秀,小姐盈盈施禮道:“不知大公子駕到,有失遠迎,小女這廂賠禮。傢父…”

  “我這就告訴前堂的去找老爺!”

  丫鬟伶俐接道。

  唐宇擺手:“免瞭,我們原不打算落腳的,也沒什麼生意上的急事。不過幾個月,冬兒看起來長大瞭不少啊。”

  看來是這分號掌櫃的千金,少東忽然駕臨,勉力出面應承,畢竟不常見人的,低眉含首、嬌怯巍巍,還不如丫鬟鎮定。可能上次見到唐宇時,話也不曾說得一句。

  “哪裡不對嗎?”

  月兒在小姐和丫鬟奉過茶退出後,忽以極低的聲音向唐宇問道。

  我這才註意到唐宇端茶的指間有一根亮白的細簽探入杯內,說話間便收入袖中不見,才泰然喝瞭一口熱茶:“哦,沒什麼,習慣而已。”

  那簽是驗毒的?在自傢鋪裡也要如此?玩毒的警惕性就是高啊!

  “這種簽兒市面上可有賣的?我們也該隨身帶個備用吧?”

  我側身低問月兒。

  江湖險惡,我們不可能一直和唐宇在一起吧!盡管,唐宇昨晚“最後時刻”表現得夠正人君子的瞭,可是,月兒她……到底是不是故意?怎又想那去瞭!嘴裡的菜都成酸菜瞭!

  “那是行走江湖必備的物件,下山時早帶著瞭,些許小事敢勞三少俠操心?”

  月兒化成男人的臉在微笑?還是挖苦我啊?

  “不過是銀箔包象牙,不是什麼毒都驗得出來。”

  唐霓淡然道。

  “姐姐,我們收的禮物裡就有嵌銀象牙筷啊,找出來用就是瞭。啊,對瞭,我姐姐是不怕毒的!那多出來一雙,就給妮兒吧!”

  公主的記憶靈光起來,洋洋自得好像她就是瞭不起的月兒的化身。

  月兒嗔瞭公主一眼,大概是百毒不侵的由來惹起羞意,但易過容的面頰不可能看出緋紅。

  這般又說瞭會話,夥計領著兩個堂倌拎著四隻食匣進來,一匣四層,“鴨絲熗青筍”“臘炒洪菜薹”“清蒸武昌魚”……

  江夏老店的堂倌唱歌似的瞬間擺上八涼八熱一桌酒菜。那鮮香翠嫩,饒是我這心結未解的也胃口大開。

  用飯已畢,船老大入稟船已靠岸,正在卸貨,馬匹行李也牽過來瞭。夥計也稱另三匹快馬也備好,掌櫃的最遲傍晚回來,望大公子歇息片刻。

  “嗯,本來今日天色已過,正當明日出發,鐘少意下如何?”

  “我們本無急事,全仗唐兄安排!”

  昨晚折騰得身心崩潰,本也沒精神趕什麼夜路,一行便隨夥計去後堂歇息。三間客房,終於不用和唐宇擠一起瞭!

  “悶熱熱的,戴著面具不好玩瞭,我們除瞭它吧?”

  剛與二嬌妻依在藤床上,公主又生事。

  “妹妹忍不得,摘瞭也吧,姐姐就等出瞭湖北地界,看情況再說吧。”

  月兒伸手在公主臉上揉瞭揉,揭脫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公主明艷動人的面容霎時令蓬蓽生輝。

  “哎~姐姐和鐘郎船上折騰大半夜,現在真困死我瞭!”

  本屬於我的絲袍中伸出長長的兩隻藕臂,公主在懶腰中嘀咕出一句讓我幾乎暈倒的抱怨後“叭噔”一下仰倒床上。

  “你是不是要鐘郎現在也折騰折騰你啊?”

  月兒邊恨恨地嗔怪邊無奈幫她脫瞭鞋襪……此刻沒有外人,我多想問問月兒——昨晚她那荒唐的美腳是不是故意的!可是,有意義嗎?不是的話空惹愛妻惱怨,是的話……誰會承認啊?

  當然我還有一肚子的話——巫山洞內到底怎麼回事……人傢纖手搭在公主肩上睡著瞭一般。唉,以後方便時再問吧!

  閉上眼睛,昏沉飄蕩仿佛還在船上,回到昨晚、回到巫山……嬌妻絕美的身體在妖道、淫賊們賁張的肉山中蠕動……我喊不出聲,我憤怒無比……不僅是對那些賊人。我這混賬分身在那般痛苦激憤中居然還脹硬起來!更混賬的是快感從緊脹的下身尖銳地傳遍全身。

  “不好!有埋伏!”

  洞外傳來驚呼……悚然睜開眼,隻見月兒翩若驚鴻般的身影沖出門外,回神醒悟自己剛才又做夢,剛才的喊聲是唐宇在院中發出的。公主面如桃花、春夢不覺醒地偎在我身上,一條長腿偏壓過來,一隻玉手隔著我的衣褲……我說夢裡分身怎麼不僅是硬脹,還會有握緊的快感呢!

  “芙兒醒醒!”

  我搖動公主的肩、將她淘氣的小手撥開,心裡急的是——我也不能這樣頂著“帳篷”就出去吧?

  “弟妹,我們肯定中埋伏瞭,我剛才感覺…身體不對,似乎被人下瞭藥,出來一轉,前後院一個人都沒有瞭!”

  唐宇急切地在院中說著。

  “嗯~~夫郎,姐姐的帶子加我的蠱兒,我們怕他誰來!芙兒要你抱抱。”

  我胸中火熱,脊背卻寒毛直豎,公主似醒非醒嬌慵地蹭過來抱著我,竟將修長玉腿夾著我的大腿,溫熱的胯間陣陣靡動……我們又被人下瞭春藥?

  (五)撲朔迷離

  “妮子她倆怎樣瞭!”月兒的聲音迅速飄向另一間房。

  “芙兒快起來,真的出大事瞭!”我掙脫出小嬌妻的纏抱站起身,發覺腹下身脹熱,帳篷高支,趕緊瞑目深呼吸以圖平心靜氣,結果幾乎無效。看著嬌慵無限的芙兒半裸著還賴在床上不起,一會人傢進來成何體統!不得已俯就夫尊幫她穿靴,哪知她咯咯笑著嚷著說捧到她腳心瞭,好癢,一雙玉足搗起亂來,雙手抓過一隻也塞不到鞋裡,另一隻卻去撩踩我腹下的帳篷……受不瞭!我服氣啦!

  使出迷霧步法躥出房,袍襟獵獵,或可不露篷跡?

  唐宇卻在屋簷、院牆之間上下翻飛。(大哥,要掩飾“帳篷”也不用誇張地如此消耗體力吧!)不一會,月兒攬著蓮步有點漂虛的二女走瞭出來。

  “霓妹妹觀音妙手,賊人給你們下藥算是孔夫子門前賣文章吧?”月兒看著唐霓粉裡透紅的嬌顏探問。小叫花易容成尋常女孩的面色看不出異樣,隻是純淨的秀目中隱隱水波漣漪。

  “嗯,應該不是毒物,象牙銀簽都沒驗出來什麼,若不知藥理成分,我也奈何不得解法。”

  切,誰下毒後會留書告知藥理啊?咦,月兒剛才說的是“給你們下藥”?

  “月兒,你沒事吧?”我問的很急,但心下稍安,因為月兒的眼神毫無異樣。

  “很奇怪,好像隻有我沒事。”

  “那有什麼奇怪的?你百毒不侵瞭嘛!”

  “如果隻是媚藥的話,隻怕我也難免。可這次芙兒也有反應,我卻未感絲毫異常。”

  我明白月兒的疑惑瞭——她能自解見血封喉之毒,在大理卻解不瞭魔蜂王漿,上次與芙兒一同靠靈獸解瞭魔蜂媚藥,如果靈獸那……體液是長效的話,這次就不該與芙兒反應不同。要知道,芙兒還有四十年佛門真氣護體呢!

  “我佈下個臨時毒陣,不下雨的話,尋常人難以悄無聲息地潛進來!”唐宇不再上跳下躥,抱臂背朝著我們說道。

  “敢在光天化日劫持唐門十幾口人,還敢對你們兄妹下藥的人尋常嗎?關鍵是:他們是誰?想幹什麼?唐兄可知中的是什麼毒?可能解得?”月兒蹙眉道。

  “對尋常的或唐門自創之毒,我能用會解。但說辨證藥理,我遠不如妮子的”唐宇撓頭答道。

  “難道”我聯想到藥商之爭:“是藥商吞併之爭加劇,開始對唐門動黑手?”

  “江湖爭霸不到極端時刻不可能先向素持中立的唐門下手。”愛妻沒給我留面子,駁倒瞭我的猜測。“我倒覺得,這很可能與南宮小姐有關。”月兒看瞭一眼南宮玫瑰,南宮玫瑰聞言後隻是眉頭深蹙,卻未吭聲。

  “你是說那兩個道姑已經先行趕到漢陽,對藥房上下動手,佈下這個局,逼我們交出小叫…南宮小姐?”我嘴上驚問,心想,若真如此,把小叫花交出去換回人質就是瞭。

  隻要不是難纏的地宮就好辦。心思這一放鬆,才發現院內的微風不知何時已停,袍襟不起,“帳篷”無遮,大窘,趕緊學唐宇轉過身去。他老母的,綁瞭十幾個人質要挾還嫌不夠?整這樣下三濫的藥害人……不對吧!冷若冰霜的道姑會喜歡給人下春藥?

  唐宇道:“我們從荊州順流到漢口,唐門的船快尚行一天一夜還多,那兩位女道長即便換幾匹快馬、不眠不休從陸上先行趕到這裡,也無暇佈下這周密之局。除非,有信鴿傳書,大江沿線潛伏的勢力很大,才能準確預知我船在嶽陽等地並未靠岸,南宮小姐會一直隨我們到漢口唐門分店落腳,並提前若幹個時辰下手。我唐門在漢口這樣的重鎮大店安插的部分眼線身手不弱,鬧市之中居然悄無聲息地就全被綁瞭!”

  唐宇沒再往下說。還用說嗎?有這般能力且囂張陰狠的大概隻有地宮瞭吧?

  月兒搖瞭搖頭:“若是地宮下手,沒理由隻不對我用藥啊!”

  就是,和風姬交手幾回瞭,她知道芙兒最可怕,但我們武功最高的還是月兒。

  月兒繼續道:“此事著實蹊蹺的很!霓妹妹,什麼媚藥會對男女都生效?”

  “男主陽、女主陰,同時滋陰補陽氣的補腎固本之方很多,但同時激發陽奮陰亢之藥大約隻有罌粟花漿、麻黃等幾種,但其並非無色無味,同時都有迷幻效果,而我們沒有這種反應。我已排除此類毒物的可能。”

  唐霓果然精通藥典,隻是,事情更加撲朔迷離瞭!

  月兒嫵媚之極的眼睛微瞇,閃動著幽深的光:“吃飯時,我們當在自傢店中,說話未顧及易容身份,他們聽出我和公主都是女兒身。我記得,唯一分盅上來的是最後的燕窩銀耳蓮子羹。裝羹的盅碗圖桉精美,但花色有別。端給各人時便有瞭分別。他們得到我們形象的訊息不可能非常精準,所以,料不到南宮小姐易容的並非女扮男裝,芙兒身量與南宮妹妹區別太大,遂,誤將我認作是女扮男裝的南宮小姐瞭。”

  嗯,愛妻的分析絲絲入扣,精闢之極!

  “若隻為南宮小姐,劫持瞭藥房上下作為交換便罷,又何須裝夥計,還要挾掌櫃千金出面,擺下如此慎密之局為令我等無備而中下作之毒?”唐宇替我把這撲朔迷離的最後不解問瞭出來。

  “那兩女道長雖行止蠻橫,但目色無邪,當不是下作之人。但她們出口狂傲,看來真是極有依仗。而其所依仗的勢力可能正是慣常出手皆謀劃周密,既不懼與唐門翻臉,又充分考慮到唐氏兄妹的毒功、醫術。此媚藥非毒,查驗極難,雖不傷性命卻可使我們手忙腳亂,使其有機會分而制之。藥房人質雖多,終歸是外姓下人,萬全之策是最好擒住我中幾人,可保絕對勝算!”月兒的推理仍無懈可擊。

  “不過是要一個人,便不惜與唐門為敵設下如此陰毒之計,行事簡直就……除瞭地宮,還有什麼勢力敢這般囂張?”我是想問瞭解江湖的唐宇,而眾人無語,包括當事人“小叫花”。

  這個南宮玫瑰到底是何人物?和地宮有何關係?為什麼那個妖魔一般的地宮少主在大理所報名號與她隻有一字之差?

  (六)玫瑰之謎

  南宮玫瑰就是南宮玫?

  不可能!我相信我的愛妻月兒和我一樣,大腦飛速運過——如果魔功超玄的南宮玫隻為忌憚公主的禦蠱術而化身小叫花接近我等的話,那就不是連眼神都本質純潔、毫無瑕疵的演技問題瞭,而是他早可以點瞭芙兒的穴道,而視我們如無物瞭。

  眼下的一切都沒有必要。

  此刻,“小叫花”終於眼圈見紅,掙脫月兒的手臂,揉去臉上的易容,望空大喊:“師父、奶娘:我在這兒!你們出來啊!大不瞭跟你們回去,幹嘛要害人!出來!你們出來啊!”

  震驚——那兩個道姑真是她極親近的人?!

  月兒攬過南宮玫瑰的肩,撫慰道:“玫瑰妹妹別急,這些想必不是她倆所為。最多可能是佈下此局的人要等她們到瞭以後才會出面,估計起碼要等到晚上。而且,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們主動回去,無辜的人質就很可能被滅口。我們…還是先進屋好好商量一下吧。”

  “哼,姐姐既識破瞭他們的詭計,我們就聚在一塊不讓他們分別下手。等他們來瞭抓他幾個換解藥和人質就是啦!”芙兒不知何時也已起來,倚在門框上插嘴道。水靈靈的大眼睛笑瞇瞇、亮晶晶,沒心沒肺地沒有一絲緊張不安。

  設局的綁匪當不會像她想的這麼好對付。不過,除此以靜制動外,人生地不熟的我們還有其他良策嗎?

  樹欲靜,而風不止。

  眾人進到屋內,誰也沒說話,但除瞭歪在床上的芙兒杏眼飄忽外,四雙眼睛目光都落在一點——南宮玫瑰的臉上。

  “都看著我幹嘛?拿我換回你們的人就是瞭!”南宮玫瑰很不自在地嘟囔著。揉去易容的她確實無法讓人再和“叫花”聯繫起來。異樣秀美的容貌驚艷動人,世上罕見的粉玫瑰色肌膚別樣風情,此時此刻愈加嬌艷絕倫,比著天仙美神的月兒亦不遑多讓。

  大傢為什麼盯著她還用說嗎?敢對唐門動手,行事陰險詭譎的對頭應當與她有莫大關系。可她還能一臉無辜……她到底是天真無邪還是城府極深?

  月兒清笑道:“南宮妹妹,你別生氣。此事蹊蹺,隻有知道對方底細,才能想出應對的良策。起碼,要知道這…毒到底有沒有解藥呀。既然妹子也省得他們是為你而來,總應該大約知道他們是什麼門派吧?”

  “這事兒,肯定不是師父和嬤嬤幹的,我哪知道什麼門派的事兒啊!”南宮玫瑰委屈地轉成苦臉,照樣美麗不可方物。

  “您那師父一直都是出傢人嗎?”寡言的唐宇終於開口。

  南宮玫瑰長長的黛眉微蹙,很不解地答道:“我從小見到她時就是現在這樣啊!”

  “哦~我是說,與尊師在一起的女道長肯定是半路出傢,這不僅從武功上能看出來,而且,她曾做過小姐的乳娘。而尊師在武功上當屬前輩高手,在下卻想不出道傢武林中有她這樣一個人物,故此,想瞭解她老人傢出傢前是哪派的高手。”唐宇措辭有禮地說著,卻翹起瞭二郎腿。

  哦……恍然也發現我自個下腹熱脹,趕緊也翹起腿來遮掩。隻有公主“咭”地偷笑一聲。

  “她是我的武功師父,反正,我長這麼大,她一直都是這樣子。”南宮玫瑰不耐煩地回瞭一句,抱臂歪頭伏在桌上。本不涼快的室內,氣氛更有些悶。

  “我相信妹妹不會說謊,如果妹妹知道綁架下毒的是什麼人,早找他們算賬去瞭,豈會陪在這兒傻等藥性發作!”月兒打破尷尬,繼續道:“那位如霜師太既然是妹妹的武師父,想必另有高人專授文學瞭?”

  “嗯,梅師父教我詩書和琴棋書畫。”南宮答話仍然趴在桌上,大概隻學過詩書沒學過禮?

  “失敬呀!妹妹還是才女呢。不知貴觀聖地匾額出自哪位高人手筆,現今觀主或掌門就是尊師嗎?”

  我知道這是月兒旁敲側擊,以便摸到些她的江湖路數。但我看著南宮玫瑰的俏臉緊直可惡,這都什麼危機時刻瞭還得累我仙妻灌迷魂湯,費這些周折!

  “什麼才女啊!師父說我琴藝還過得去,其他都太無聊瞭。師父就是師父,真人就是真人,沒有什麼觀主、掌門的啊。‘清虛別觀’這些字,大概都是真人題寫的吧。”小丫頭的語調越加不耐,伏在桉上的嬌軀微微扭動。

  月兒和唐宇迅速對瞭一下眼神,想必是問唐宇可知江湖中“清虛別觀”與“真人”的存在。

  唐宇皺瞭皺眉,嘴角扯出一絲不屑道:“無名道觀叫清虛的最多。‘真人’本系修道大成、已列仙班者常用的道號,江湖人對道傢武學佼佼者或尊稱真人。而山野散人自詡‘真人’者不可勝數,蒙些愚民香火錢而已。”

  “胡說!”南宮玫瑰果然惱怒地直起身:“真人就是神仙,你才是騙人騙錢的呢!我想要什麼,真人就能變出什麼,我想看海市蜃樓,他就能讓海市蜃樓飄過來!”

  這下輪到我們面面相覷……世上真有這麼神通廣大的真神仙?而且,還和這個小丫如此親密得幾乎算是嬌寵!

  “真的?那你快把他找來,我現在要…看看我父王!”公主雀躍起來,我心下忽然有些傷神——小嬌妻已經想傢瞭!貴為公主嫁給我,隻有一路艱險、無盡磨難。

  “據在下所知,當今天下隻有一位道長可謂真真人,那就是林靈素林太虛,具傳他能夠呼風喚雨,神通廣大為當今聖上亦欽敬有加,當然神龍見首不見尾,尋常人難得相見。不知南宮姑娘口中的神仙怎樣稱呼?為何與姑娘這般親近?”唐宇眨著眼睛,端正問道。

  “真人就是真人,所有人都無比恭敬地稱呼他真人,隻有我叫他神仙老,他也最喜歡我。”南宮玫瑰的神情透出懷念與嚮往。“他也是不常能見到,而且……”神色又轉暗澹憂鬱,卻住嘴不說瞭。

  “而且什麼?”包括我在內,至少四個人同時問道。

  南宮玫瑰兩隻玉手相握,狠狠往下頓瞭頓:“逼我嫁人也是他的意思!”

  “神仙如果真喜歡你,又豈會趨炎附勢逼你嫁給一個老頭!”唐霓撇嘴插瞭一句。

  “要是真有神仙法力,你跑到哪兒他都能輕易找到你。又何必聯絡這些見不得人的主出手呢?”唐宇又加瞭一句。

  嘿嘿,上陣父子兵,鬥嘴親兄妹啊!我也想到,她一個人跡罕至的道觀裡長大的孤女,又見識過什麼稀罕物事,要的東西也隻能是屋裡見過的,會使點障眼法的騙個小孩子不是難事。

  “愛信不信,不理你們瞭!哼”南宮玫瑰羞惱拍桉起身往外就走,一張俏臉漲得真快接近紫玫瑰瞭。

  沉靜半晌、略有所思的月兒起身拉住南宮玫瑰勸道:“妹妹說得話,姐姐我可是都相信的。妹妹要去哪裡原本自由,可你身中媚毒大概已經發作瞭,這會兒出去……還是坐下一起想個解法吧。”又附耳在她耳邊不知說兩句什麼,勸得南宮玫瑰扭扭捏捏地坐瞭回來。

  “我們大風大浪闖過來的,倒不懼那些綁匪要挾。隻是……假如下藥的也沒有解藥,不解會有什麼後果遺癥嗎?”月兒沉靜道。問題肯定是拋給唐氏兄妹的。

  不錯啊,有公主的六脈神劍送出魔蠱,隻要對方頭目一現身,那便誰要挾誰可說不定瞭!峽幫的鐵鎖火箭陣我們都沖得出來,在這岸上名城之中,些許綁匪還能難住我們!隻是這淫毒……既然銀針都驗不出,也就算不上毒,他們自不是為給我們夫妻生活助興,不過是希望我們腳軟降低戰鬥力。多喝水,多排泄,最多忍兩天或許就沒事兒瞭。

  唐霓臉兒緋紅,低聲道:“萬物皆有相剋化解之法,隻是…人傢並未鑽研過這些東西,不知今日喝下的藥理成分,也就無從思得化解之方。”

  唐宇皺眉道:“尋常市面尋得到的這類藥物喝口涼水,最多再洗個冷水澡也就解瞭。隻是,敢對唐門下的會是尋常物?”

  管他是不是,喝水、洗澡總沒壞處!我拎過茶壺,還真有溫水,開蓋聞瞭聞,倒到杯中也無異色,謹慎用舌尖品驗,唐霓笑道:“人傢下瞭這麼大的局,自是設計周到,若是無水,就此地無銀瞭,既然有水,也料得我們不會輕用,下毒無益。”

  汗!

  他們瞪眼笑什麼?哎呀,一時情急站起身忙活,咱腹下成帳篷展覽瞭!

  暴汗!

  “我……我去洗澡!”流星一般,我就把自己扔到房外。

  推開一扇偏房的門,看見瞭浴桶,水缸裡還真裝滿涼水。

  我把浴桶搬到水缸旁,脫瞭衣服跳進去,舀出一桶涼水兜頭淋下來。嘶哈,夠涼,全身雞皮疙瘩和下體一樣暴起!

  再來一桶,三桶……水滿瞭,全身泡進去。通體涼爽,就是小腹一團火彷彿永不熄滅!

  “鍾少,可有效?”唐宇不咸不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不管用啊!”

  “這個,男藥生陽火,喝水或可滅,女用的致體熱,泡水或有效,我剛才沒分開說吧?”

  啪……我一掌擊得水箭四射,牆和門窗都發出迴響,窗紙破瞭一排大小不一的洞。

  (七)分配

  “天熱,我本來就想洗澡!”穿上衣服出門,見唐宇在葡萄架下翹著腿乘涼般安坐,我也走過去坐下,開口自然要為剛才的糗事遮掩一番,好在他那小白臉上並未有揶揄之色。

  “唐兄是被趕出來的?”其實我更相信他支帳篷註定比我高,難以掩飾隻有逃出來。誰知他點瞭一下頭:“嗯,她們姐妹要說私房話。”語氣竟有些低落。

  “這會兒瞭還有空說什麼私房話?還不趕緊研究解毒之法!”

  唐宇眼神怪怪地看著我,嘴角忽現詭異之笑:“我大概很快…該改口叫你為妹夫瞭。”

  有點暈,原來她們閉門在商量這個!那就是說,隻有用最原始的方法解毒瞭。

  男人隻有我和唐宇兩個,那麼……

  “好像,我也該恭喜唐兄娶新嫂子瞭?”我的語氣也興奮不起來,腦子一團亂麻……

  如果我被迫捨身為唐霓解毒,那個身份神秘莫測的南宮玫瑰自然就該交給唐宇“解救”瞭。問題是——我還有救芙兒的“重任”呢!我這麼沒天賦的衰人,一堆兒娶瞭兩個絕世美女大概已經算是沒天理瞭,天理難容、才淵藪昭彰地被戴上說不清幾頂綠帽(囧)。就算咱宅心寬厚、夫妻情深,尚自厚顏茍活,又有何德何能再娶一位絕色才女?武功上保護不瞭人傢,男人天賦上……更不可能時時滿足三女欲情啊,那後果……還不得更多的綠雲罩頂!

  “唉……”歎氣的竟然不是我!唐宇在為不敢娶那位神秘玫瑰而發愁?這……屬於救人,事後就算不娶也無過,不必這般愁眉苦臉吧?

  “唐兄,南宮小姐雖說背景複雜,但目光純良,自非邪異之人,又與令妹齊名之當今武林四大美女,與十少英傑的唐兄可謂珠聯璧合、良緣絕配。任江湖何等英雄人物遇此機緣都會覺得喜從天降,何獨兄惆悵?”

  唐宇露出一絲苦笑:“在賢伉儷面前,我算什麼英傑!何況……”見我一副不聽出個分曉不眨眼的氣勢,憋瞭半晌,到底接著說瞭下去:“你知道我是娶過親的,人傢也是好女人,問題出在我身上,這個……”

  我當然知道問題出在他身上。我還是不依不饒的眼神乜著他,隻想看他能編出什麼謊話來。

  唐宇轉身閉開我的眼神,負手沉吟良久才聲音很低地擠出一段隱私:“有些事,對爹娘都不能說的,但面對大為你,卻不敢隱瞞,生死之交當肝膽相照!其實,我的身子說不清是不是病,這個……除非異常刺激,否則極難洩身。夫妻之間反倒有苦無樂瞭!讓人傢的女兒忍無可忍,才分瞭手。此頑疾不解,隻該孤老終身的,豈可再害人!”

  真是林子大瞭什麼鳥都有!我希望自己能持久不洩,原來,那好事兒過瞭頭就是這等下場!

  他說的“異常刺激”大概就如與唐信夫妻那段二龍戲珠、雙蟒腧穴地淫褻無度才可能擠出他那名貴的種子?哼,他是沒見識過月兒、芙兒這樣絕代尤物的罕世名器的“威力”吧!

  該死!我咋會聯想到愛妻身上去瞭!一邊想狠抽自己嘴巴,一邊在腦海中浮現出唐宇那白生生的粗長之物被愛妻的緊嫩密穴夾吸出濃白熱精的秘景!分身脹得隱痛不已,是對這溷賬浮想的懲處?

  “也許,這南宮的玫瑰就是治癒唐兄隱疾的良方呢!”我是真的希望這個天賦異稟的帥哥別是一直單身,苦哈哈地和我們溷在一起!

  “有請唐兄進屋一敘!”月兒柔媚的話音飄瞭出來。

  “不要啊!”隨之有些低喃的驚呼大概是南宮玫瑰發出的扭捏。

  唐宇腳不落地地在院中急轉瞭兩圈,兩次作勢飛身出去的身形最終還是按壓住瞭,拖著忐忑的腳步向房門走去,怎麼看都像邁向刑場。除瞭他和我,是男人都該雀躍狂奔而去吧?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夏日的夕陽依然火熱,百年老店的凋樑畫棟已然斑駁,但青瓦下西向白牆的反光十分刺目。樹上的蟬沒命地聒噪,隱不去隔房街道飄來商賈的吆喝,顯然,我們身在鬧市,卻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傢夥在窺視著這個院落,比蟬安靜,但可惡可怖無比,看不見的叵測陰暗,比驕陽灼人,又讓人從嵴逢中冒冷氣。

  珠簾響動打斷瞭我紛亂的雜想,紅裙如火的芙兒、粉白交織如百合盛開的唐霓簇倚著雲中仙子般的月兒勾肩搭背、裊裊娜娜地走瞭出來。樹上的雄蟬的註意力彷佛也被吸引過去,鳴聲驟然清澹瞭許多。

  月兒望瞭我兩眼,似笑似嗔,朦朧縹緲,但能讀到一個清晰的指示,那就是我應該跟過去。芙兒歪頭對我笑,一直清澈明亮的雙眸不知何時也具有瞭勾魂攝魄的魅力。唐大小姐的頭垂得很低,嬌美的側臉比荷花更粉裡透紅,連帶著天鵝垂首的皓頸同色嬌艷。

  我的腿像被命運的線牽扯著,穿過驕陽,跟上那簇比花花無語,比玉更生香的搖曳身影,走進老宅的陰影,那裡有錦帳繡衾。隻是還沒邁進門的我聽到的是個黯然惱人的指令……

  (八)(編者註:該章應為同人,非原作者所寫)

  屏風中一棵古松擎天而立,亭亭如蓋、古松下面,一人身著道服,雙手撫琴,低頭側目,神情專註又不乏悠閑;左側一人紗帽綠袍,拱手而坐。他的旁邊,有一個童子,靜靜侍立。右側一人持扇按膝,凝神端坐;聽琴者三人全神而註,似在悠悠遐想,又似完全陶醉在這琴聲之中。

  屏風南面擺著一張圓桌和兩把方椅。由於時間倉促,桌面上隻簡簡單單地擺放著兩對喜宴用的紅色蠟燭,兩盤瓜果,一壺美酒如五盞酒杯。

  我、唐霓、唐宇、南宮玫瑰兩對新人跪於桌前,兩位新娘子的紅蓋頭由臨時找到的一塊紅佈一分為二裁制而成,我們兩位新郎依舊穿蛓普通裝束,連胸前的大紅花都沒得戴,隻不過跨下各支著一大一小兩頂帳蓬。這也算史無前例瞭吧!

  差點忘記瞭要先拜堂再入洞房瞭,剛才腦中光想著月兒與唐宇洞房之事瞭,這拜堂之事都拋之於腦後瞭。這不拜堂就入洞房啟不成瞭男女野合瞭嗎?對於女方名份也不好啊。隻有先拜堂再入洞房才可稱為夫妻敦倫,正大光明嘛!

  現在月兒端坐在桌子一側,面帶微笑。而芙兒則站立在月兒身旁,給我們這場簡潔的婚禮當起瞭司儀主持。

  “一拜天地”,我四人朝著門外跪地而拜。

  “二拜高堂”由於我們四人父母均不在場,我們六人之中月兒是大姐,月兒就姐代母職,受瞭我們這一拜。不過現在我們所拜之人馬上就要成為某一人的跨下尤物瞭,心中不由的隱隱作痛起來。

  “夫妻對拜,掀紅蓋頭喝交杯酒咯!”芙兒在旁邊歡呼鵲躍起來。

  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來,紅綢輕揪,滿堂生輝。一位有如百合般高雅純潔的雲裳仙子蔟立在我面前!宛如百合初綻,氣若空谷幽蘭。那天鵝垂首般的皓頸愈加地低垂,那對具有奪魂攝魄般的丹鳳眼不經意似的向我漂著。看得我心生綺念,浮想連篇。

  “姐姐,鐘郎看霓妹妹都看呆瞭。這交杯酒都忘喝瞭呢!快啊!喝完好上床入洞房瞭,人傢下面現在都癢死瞭呢。”

  “芙妹休要胡說,不過現在時辰也不早瞭,兩對新人還是及早上床解毒吧,我與芙妹先在這裡替你們守著門口,以防敵人突襲!”

  藕臂相交,皓頸輕揚,這杯中美酒便入瞭那櫻桃小口之中,嬌顏更加緋紅起來。錦帳繡衾之中春意綿綿。一張小小的婚床似乎將我倆與這世界隔離開來,靜得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兩眼相對,默默無語。

  “霓兒可當真願嫁我為妻?”我這個白癡怎麼到瞭這個時候還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我願意,我想鐘郎必是有勇有謀、頂天立地、義薄雲天的大丈夫!要不鐘郎怎會擁有兩位如花似玉又冰雪聰明的天仙姐姐為妻呢?”

  這話答的我是啞口無言,有苦說不岀啊。我內心的痛苦又有誰會知道呢。

  “鐘郎…鐘郎你在想什麼呢?春宵苦短,我們還是急早…安歇吧。”

  唐霓一邊說著一邊用那纖纖柔荑解除著我身上的褻衣,順勢依偎在我的懷中,好一幅嬌羞小女兒狀!

  我的手也順勢摟在瞭霓兒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盈盈一握…妙不可言啊。四目相交…情義無限。聞其發香…情不自禁。

  我沖動的內心和我火熱的分身驅使著我的雙唇滑過那飽滿的額頭,微合的鳳眼,嬌小挺俏的瓊鼻,最終落在那吐氣如蘭的櫻唇上面。丁香暗渡,滿齒流香。這香滑的體液比那瓊漿玉液還要好喝千倍萬倍。靈動的小舌纏繞著我,做著那抵死纏綿!

  沒想到這端裝秀麗,高雅恬靜的唐大小姐在床上表現的如此主動火熱,激情四射!一記長吻完畢,那吐氣如蘭的櫻桃小嘴已經嬌嬌微喘,那傲然聳立的雙峰在高低起伏。此刻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迅速解除瞭霓兒身上所有的“武裝”,可還沒來的及等我一覽重山小,霓兒一個翻身,掩蓋住瞭那阿娜春光。

  不過真可謂顧此失彼啊,另一幅絕美畫卷呈現在我的眼前。骨感俱佳的玲瓏玉背泛著瑩潤的光澤,兩瓣隆起挺翹的圓臀在那美人灑窩般凹陷的腰眼處起始直到那圓潤白晰的大腿根處收起完結。纖腰配美臀,這真是一幅上帝的傑作啊。

  這有如剝瞭殼的煮雞蛋一樣嬌嫩的絕世美臀不禁令我胃口大開,手口並用地親吻瞭上去!不!這美艷不可方物的仙體是神的傑作!是隻可遠看而不可褻玩焉的聖地!我怎麼可以用我那醜陋的分身去玷污這純潔的秘密花園!

  “鐘郎,你怎麼停下來瞭,你不愛霓兒瞭嗎?”唐霓翻過身來,用那纖細的葇荑摟著我的脖子濃情蜜意的問道。

  “我…你…霓兒,如果我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是個有勇有謀、頂天立地、義薄雲天的大丈夫,霓兒你還願意嫁我為妻嗎?”

  “願意,我願意!”是的,從霓兒地口中說岀這無比堅定的兩個字就足夠瞭!

  “鐘郎,來嘛~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霓兒一邊說著一邊把我的臉按到她那剛剛熟透,還沒有人來品嘗過的聖女峰蓓蕾上面。夜慕漸漸低垂,屋外的群蟬更加拼命地聒噪,遠處不時傳來幾聲轟轟雷響。

  “啊~不要再插入瞭!痛~痛~痛~疼死瞭,嗚~嗚~穴穴被捅裂瞭!”伴隨著尖叫玫瑰哭爹喊娘般高八度地尖叫聲,群蟬居然集體失聲瞭,整個世界清靜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