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娇妻的江湖>第九章、回門

第九章、回門

  (一)賢妻

  我被肥碩如山的男人坐在胸口上……一把鋒利的刀逼在我的脖子上,絲絲作痛……月兒被迫露出全部美神之體……

  在雲床上羞憤無奈地捧起傲挺的雙峰,粉嫩的乳頭迎空顫立……修長的美腿沖著邪惡的敵人淫猥地張開瞭……大腿內側的肌膚線條嬌羞地抖動,優美無比又性感魅惑……兩個醜陋的男人挺著蟒蛇一般昂動的肉棍圍瞭上去……我怒發沖冠!

  月兒的身後出現瞭迷茫的公主,更多的怪物似的男人挺著肉蛇,張牙舞爪地晃動過去……美神與天使為瞭我的性命,在成群怪物的肢體、魔爪和陽具糾纏中幾乎被淹沒瞭……被妖魔與陽巨淹沒的,還有母親美麗的面容!

  “不───”怒吼中,光明驅散瞭妖魔……我又是從噩夢中喊醒的?

  我的叫聲讓天使嘟囔著從我胸前翻下去──我肯定是胸口被壓迫才做的夢。

  我的公主老婆啊,你在怎麼睡覺時都能惹禍啊!讓我在出征的一刻也心情大壞。

  看著她那美麗的睡容,即使閉著明亮的雙眼也仍透出純真可愛!我油然反省到──怎能怪她!是我那樣抱著她睡的嘛!唉,習慣瞭七年的平靜生活,突然在幾天內發生那麼多刻骨銘心的磨難,換誰都會和我一樣噩夢連綿吧?

  呵呵,公主脖子上戴瞭一副銀項圈,項圈中間是一隻赤金打造的鳳凰?隻能說像一隻長尾巴鳥類的圖騰,很古老的樣子,就是這個壓到我脖子,成瞭夢裡的刀吧?

  月兒呢?

  月兒應該回來過?我彷佛能感應到她的幽香!還有別的香味……我扭頭看到桌子上已經擺好瞭香噴噴的飯菜和兩副碗筷。

  我的眼睛忽然朦朧瞭。我的愛妻一夜未眠,為瞭讓我多睡一會,又怕我出發前沒空吃飯,還要老遠把飯菜端進房來!這會又不知道操勞什麼去瞭?她也才十九歲,雖說一直當師姐,卻比我還小啊!熱淚幾乎落下。

  我趕緊翻身起床,穿瞭內衣,正猶豫該不該叫醒公主,聽到窗外傳來馬的嘶鳴和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輕脆連聲。

  月兒似乎和下人說瞭幾句話,又聽到些水聲,樓梯輕響,月兒端著一盆洗漱水進到屋來,美麗四射篷壁生輝,仙妻依舊光彩照人,幾乎看不到明顯的倦憊,仍是白裙飄飄,紅靴艷艷,紅絲帕圈在雲鬢上打個漂亮的蝴蝶結,月眼星眸向我撒來天空上仙子的微笑。

  我隻想走過去,抱住我的愛妻,好好親吻一通。哪知她看穿瞭我的意圖,俏聲道:“鐘郎起得不晚嘛~~趕緊洗臉吧!”

  我這大丈夫,不該任何小事都一切行動聽老婆吧?所以在她放下面盆,直起腰後,我還是緊緊摟住她的嬌軀,尋吻她芬芳的柔嫩……

  “好啦、好啦~~快洗完臉吃飯。我去叫妹妹起床瞭。”

  我隨便濕瞭濕臉,擦瞭。

  見月兒不知怎弄得公主已經醒瞭,卻還睡眼惺忪,將兩隻纖長的玉臂摟著月兒脖子撒嬌,“姐姐~~”“妹妹乖,趕緊起來啦……我們這就下山去見你父王瞭!”

  “嗯!”

  睡美人立即精神抖擻,手腳俐落地起床穿戴……我卻心中又湧起一陣酸悶和不安!

  吃過飯,又換瞭一身裝飾華麗蠻裝的公主幫我穿戴駙馬禮服,這回輕松快捷很多。

  出瞭門,兩匹寶馬已鞍囊齊備地被公主和月兒的仆婦丫鬟牽著,靜候我們上路。我不禁又感激地望向為我操瞭一切心的愛妻,月兒不覺,隻顧攬著公主的蠻腰,見公主的女仆又跪下身,雙手撐地,作上馬的腳凳狀,卻帶著高出兩寸的公主飄飛起來,輕穩地落騎在大紅馬的背上。

  公主一聲呼哨,兩頭靈獸從天而降似的躥瞭出來,都一副心滿意足、腦滿腸肥的架勢。我估計門中一時半會吃不著什麼葷腥野味瞭!

  第一次騎馬走在武尊山莊的石板階梯上,身後有女仆步行跟著,嘿嘿,終於找到一點三少俠的感覺!可是我就要離開這熟悉的一草一木瞭,七年時光恍若昨日……路過蠻王的臨時“行宮”,真說不清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幾日的生死爭奪兩茫茫啊!行到我昨天隱身的地方,猛然想起一件大事未瞭──還沒收拾那三個老奸賊的屍首呢!

  “月兒,那三個死鬼在哪兒呢?”

  見鬼,雖然月兒在和公主親密無間地竊竊私語,也肯定能聽到我的問話呀!

  可是硬裝沒聽到,也許是當人面說這事不好?算瞭,去鞭屍也不是什麼大丈夫所應為。

  師傅一幹人站在山門前送行。我和月兒分別以笨拙和輕靈的姿態下瞭馬,躬身抱拳,抬頭說道:“師傅,徒兒奉命下山去瞭!您老人傢還有什麼教誨?”

  師傅看著我和月兒的目光中,有慈父般的關愛、殷切的期許、信任,也好像有一絲憂慮……半晌,才開口說道:“江湖詭譎異常,時時處處提防謹慎!祖師和你們親人在天之靈都盼望你們平安歸來!”

  “徒兒時刻不忘,謹尊師傅教誨!”

  我的眼睛不爭氣地又濕潤瞭。

  “誓不負重托,凱旋歸來!”

  月兒的回答可比我豪氣多瞭,聲音嬌柔,語氣卻堅定無比。我的嬌妻處處比我強!

  “嗯。”

  師傅平靜地點瞭一下頭,不在言語。

  師兄連送我們都不來瞭?我張望他高大的身影……突然怔驚瞭!

  (二)下山

  ──豬球和那兩個老鬼赫然也在送行的隊伍中!且穿戴站位與平常無異,根本不似受過處罰的樣子!雖然在我眼光掃去的時候,都在避縮並有些抖動。

  怎麼回事?我驚訝地望向月兒。她平靜地看瞭我一眼,從她的眼眸中我分明讀出瞭她明白我的驚詫,卻毫無表示地轉身上馬瞭!

  我猶疑是跟著上馬還是把這事搞清楚瞭再走?又抬眼望向師傅。師傅跟毫不知情一樣,掏出一封信遞到我手中道:“你田師兄有事不能送你們,這是他要給你的信。路上看吧!”

  說完,師傅向我們揮手告別。

  這下不上馬就太錯愕瞭!我狐疑萬分地上瞭馬,與師傅揮手,向外走去。

  “月小姐、祝融公主、三少俠,您們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竟是豬球和兩個叛仆一起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齊聲喊道,惹得眾下人不得不都跟著跪倒一片,還當這是規矩禮儀?

  我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兒的馬沒有停留地出瞭山門,我也隻有跟著,心下卻驚異憤怒無比──就這麼饒瞭這三個罪該萬死的老奸賊?忽然想到月兒和師傅都不提這事,難道是都在信中說明原委瞭?

  我急匆匆地撕開瞭信封,打開信箋。隻見師兄剛勁有力、端正渾厚的字體寫著:“大為師弟諒鑒愚兄定力不迨,有污師妹、弟媳清白,慚愧無地,罪不容恕!實在無顏面對賢弟也!唯望完成師門使命後,以死謝罪!故,懇恕不能現身躬送之過。

  賢弟此出江湖,正多險阻。以罪兄多年經驗相告如下,賢弟不可直向東行,向東千裡間,山荒路險,強賊雲集。應先向北行,隻有黔境略險,入川則人煙稠密繁華。

  蜀中唐門,雖以用毒聞名,卻以經營藥材為主,為生意之根本,在江湖中一直奉行中立原則。其大公子唐宇,為人良善平和,可與之交;若為友,唐門遍佈各地的藥鋪分站皆可適時照應,當為順便。從天府乘船順江東去,風光秀奇,行程舒適,或南或北肆意縱橫。其他諸事,有師妹襄助應可化險為夷。切盼弟與師妹、弟媳一路順風,萬事平安!

  罪兄中陽頓首敬拜”

  讀完,雖不是我急欲所知之答案,卻也對師兄一片赤膽衷心、關懷備至唏噓不已,不禁又多瞭一份憂急,幾乎令我立即回馬去尋師兄開解寬慰,不然我這一去不知何年,師兄豈不是會終日陷入無謂的自責嗎!我是真的不曾怨怪過他啊!

  我將師兄的自責意思和我的顧慮告訴瞭月兒,她總不會不理師兄的問題吧?

  果然,月兒微笑道:“鐘郎不必擔心,師兄不日一定會解開心結的。”

  果然,她早有安排化解之策瞭。以月兒的心思細密,絕對不會疏漏於懲處叛逆奸賊的;可為什麼又任之逍遙,連師傅都似不知叛情呢?

  “豬球和那兩個老鬼叛逆之事,月兒稟告師傅瞭嗎?”

  我從這個角度問,應該是很策略的吧?不會碰釘子。

  “怎能不稟報師傅呢?”

  月頭也不回,在公主身後抱著妹妹,下巴親昵地搭在公主肩膀上私語著。

  “師傅說怎麼清理門戶,處理他們?”

  “師傅說,也怪他十幾年來隻顧著自責自傷,全然忘瞭該適當看顧門人的生活、傢事,以己之悲弄得全門上下苦行苦熬、苦不堪言,過在尊身。叛情可恕,任他們自行離門不究瞭。至於冒犯我之罪,憑我自主處理。”

  “那你怎未殺瞭這三個老淫賊?你……善良手軟,為夫可以替你動手啊!”

  隻要你點住他們,跑不瞭就行瞭──這個不必囉嗦說明瞭吧?我是沒本事抓到其中一個的。

  “他們發誓要戴罪立功,萬死再無二心,守護本門及待我們平安歸來。”

  “他們的話你也能相信!”

  我幾乎歇斯底裡瞭,人生頭一回對至愛嬌妻吼出瞭憤懣語氣。

  結果,當然是冒犯仙顏,闖瞭禍瞭!她倆全然當我不存在瞭……兩頭惡獸也自動從隊伍的最前邊轉到我的馬前,吹胡子瞪眼,要我與他們主子保持距離,並一直間隔在我的花馬和大紅馬之間,維持瞭五丈的停火安全空間。

  我要氣暈瞭!上天啊,您評評理──我說錯哪句話瞭?既然三十多年的忠心耿耿都能因為女色和錢財而背叛,一次寬容,又怎會喚回他們早已動搖的信念?

  怎能如此輕信叛徒的話,放他們繼續在門內為內鬼呢!

  ──難道是月兒對進入過她肉體的男人,就會心慈手軟到喪失基本判斷?不會是一夜生情,喜歡上這幾個花樣百出的老不死的強奸犯吧!心口巨酸劇痛。

  不會的!月兒昨夜的縱欲表現和淫辭浪語,都是被迫為蒙蔽奸賊,放松戒心而無奈裝出來的!我的仙妻月兒是不會因沉迷肉欲而喪失理性的!在終於騙取奸賊松懈而解開穴道後,她在下體前後超級敏感的秘穴內同時有肉棍亂跳,噴灑火熱精液的激情瞬間,都能爆發出強大的攻擊力,以一制三地反敗為勝,那是其他女子能夠做到的嗎?至少公主就肯定做不到!即使她會更厲害的武功。

  呵呵,那幫自以為一世謹慎、狡猾絕頂的奸賊以為捆住月兒手就能安全瞭?

  大概是以為,月兒隻能出手點住一個人,而另兩個會立即制住她吧?哪知道月兒小巧玲瓏的腳趾也能點穴啊!滾到床下那兩個,我分明沒看到月兒俯身,隻有俏麗的足影晃動就讓他倆死瞭一般。

  也不知道月兒瞬間讓三個男人一起痛嚎到翻滾的功夫是什麼?還以為她隻是劍法和輕功厲害呢,原來無劍在手似乎更厲害啊!她這招秘密底牌功夫連我這七年常處的師弟和老公都不知道,難怪那三個老賊毫無防備瞭!不知道我能不能學會這麼厲害的徒手搏殺技?如果我能會這招,呵呵,不帶武器就不帶好瞭!

  咦~~也不對啊!既然她隻要穴道解開就可以一擊全勝……為什麼還要翻轉身體,讓老賊們又在她嬌美至極的三處肉腔裡淫弄瞭那麼久才動手呢?

  ──月兒也貪戀那樣無恥之極的淫亂群交?

  我在月兒出擊得手後,滿懷勝利脫險的輕松和喜悅,當時完全沒想到這個異常。她再沉迷肉體的極度刺激也應該沒忘她的丈夫和姐妹就在床下啊!怎會……難道,女人隻要被雙棍夾擊,無論插入的肉具是如何老醜可惡男人的,都會被刺激舒爽得忘乎所以?

  或者,女人的心理都是──隻要被男人插入瞭,再堅持什麼貞潔、廉恥的信念已無必要瞭?

  也許,月兒隻有等他們齊射得酸軟而頭昏眼花之時,才更有把握一擊得手,而一直耐心等待這個良機!一定是這樣的!我在酸怒無盡中,拼命為我至愛的美神仙妻辯護著;仔細回想著細節,為我的辯護尋找依據……可是,當時武功最厲害的豬球已經是下床來抓人,離開被兩個高潮中的老鬼死死抱夾在中間的月兒應該是她的長腿都夠不到的距離瞭……那可絕不是一擊成功的最佳時機啊!

  天啊!正面依據沒找到,怎麼細節上反而更證實我的愛妻是淫亂中容易失控沉迷肉體歡愉的女人呢!

  不!這不應該怪我的月兒,是她天生數倍於凡女敏感的肉體必然背叛並壓制她的意志,月兒的意志應該也是超級堅強瞭──那麼敏感的肉體在正常女子都受不瞭的極限刺激下,被奸淫得連續高潮瞭三、四次,肯定已經是貞潔羞恥之心掙紮自控的極限瞭!

  月兒的敏感還可以從我當時的另一個疑惑中得到解釋,在那兩個老鬼翻窗而入的時候,她並沒有驚叫,從而被認為女人肯定會驚叫的奸賊把公主的叫聲當作是月兒的正常反應瞭;隻有我和師傅才知道,月兒的身體敏感到能知曉男人在背後投來的好色目光,那兩個老鬼在窗外偷窺絕色美人與醜陋肥豬在床上的高潮淫戲,那眼神的燃燒程度……月兒即使在狂亂肉欲中也肯定能感受得到吧!

  寶馬沿著險峻的小路下山的行進中,也是遲緩和搖晃的;若是沒有這些讓我氣苦不堪的事件情景縈繞在我的腦海,在晃動中,與嬌妻美眷一同觀賞著群峰起伏、滇池浩瀚,在不斷行進中,變換著秀美畫卷的湖光山色,曖語交頸,指點江山,秋波流轉,濃情蜜意……該是多麼愜意的新婚之旅啊!

  哦……前面同鞍共跨的兩個女人肯定是正陶醉於那種神仙愜意之中!緊密相擁、親密私語,指點美景,歡聲不斷……不是在故意氣我這個脆弱的丈夫吧?

  一個聰慧的美神,一個純真的天使,怎麼嫁給我之後,都成瞭最能折磨丈夫心靈的魔女瞭呢!我堅持聖賢道義、正義信念難道錯瞭嗎?我已經是盡力在為妻子們三天來的驚世駭俗的所作所為開脫、容忍瞭!以我十九歲少年的胸懷,難道還不夠寬廣嗎?

  上天啊!你們說說,我和月兒到底誰做錯瞭?

  ──她屈服於異常體質的肉欲沉淪我都可以咬牙諒解,可是她竟然輕信叛逆的信口雌黃,放縱奸邪逆賊繼續在門中潛伏,還讓他們囂張到竟敢口口聲聲期盼月兒歸來!這……這不是與狼共舞、戀奸情熱嗎?渴望她歸來幹什麼?又可以繼續群歡淫亂?

  上天沒有回答,或者是回答瞭,隻是我這個沒有內功、沒有靈性的笨人聽不見而已!那我能向誰要答案?

  ──師傅!對,應該趕緊告訴師傅這幾個叛逆內奸的危險!月兒的事也沒什麼不可以跟師傅講的,就讓師傅評個理,也約束一下無法無天的月兒吧!我斜拉韁繩要馬調頭。

  (三)法則

  可是這段山路幾乎隻有一尺多寬,一面是崖壁,一面是深溝,所以馬兒隻是站住瞭,被韁繩拽得歪過頭,看瞭我一眼,又扯回韁繩,搖晃著大腦袋,寬肥的馬嘴連著打瞭幾個鼻啡,彷佛在嘲笑我沒有理性的沖動指令!

  我狠狠地在馬肋上磕瞭一下馬鐙,我是很沖動!怎麼的?趕緊走到下邊寬闊一點就回頭,我急著去見師傅他老人傢!

  醜馬沒有報復我的暴躁,照樣穩重謹慎地蹬好瞭石階慢行,讓我心裡都感到一絲慚愧……唉,不知道師傅見我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

  我彷佛看到師傅永遠沉靜平和的面容和鎮定、深邃的目光──武俠高手必然具備的氣質吧?即使身材瘦削、其貌不揚,但自然而然會使高大威武者望向他,也有向山嶽仰視的心理,就如我騎在馬上,與師傅揮別時,也覺得慈祥揮手的他比我高大。

  師傅期望我也成為他那樣的絕頂高手,甚至成為未來的武尊!彷佛又看到瞭師傅的目光……又聽到瞭師傅的聲音:“你實現目標隻有堅持兩點,一是相信自己能夠經受非常的磨礪;二是相信月兒的非凡能力。”

  如果剛才路邊寬敞一些,我就那樣撥馬回去,氣急敗壞地訴說月兒的是非,師傅會怎麼想?

  從看到那三個奸賊依然如故的那一刻,我不相信我所看到的結果,就不相信月兒的行事瞭。我下山這一路上的思維和判斷都是以對月兒的不信任為前提的,這是我鬱悶、氣惱和沖動的原因;如果我從信任月兒的角度再思考一遍,判斷的結果會有不同嗎?

  從月兒絕地反擊的結果看,她是擁有我不知道的隔空攻擊能力的,隔空能讓一流高手的豬球痛苦到完全喪失防衛能力,這個隔空攻擊力是非常強大的,雖然那是在豬球對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

  月兒上午受要脅時沒出手,可能是豬球當時全力戒備中,即使隔空攻擊也沒把握。那她之後一直沒有稟報師傅,是想試試如在江湖而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

  但她也沒讓師兄幫忙就有點離譜瞭──真模擬的話,我以後也會具有功力,師兄恰如未來我的角色才對啊。以月兒的聰慧,已判斷出我們受到監視,也一定能設計使師兄不露破綻地提前埋伏好。那樣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擒獲叛賊瞭!

  不行,那兩個幫兇開始應該是分別監視師傅和師兄的動向去瞭,在確認師傅和師兄一切正常,月兒肯定沒有厲害幫手的情況下,豬球才現身行動的。那麼讓師兄提前埋伏就會引起警覺,套不住這隻老狐貍瞭。月兒知道豬球有幫手?那會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太亂!還是從新婚夜,月兒被樹枝驚敵脫困後開始分析吧!

  月兒在新婚夜遭受豬球的無恥侵犯,即便當時她怕裸著身體再被別人看到而放棄對抗,回來穿瞭衣服後,也肯定饒不瞭他的;但月兒卻隱忍不發,是要設計突然變臉擒敵?

  月兒絕對有足夠的時間和能力設計去報復那頭死豬,也應該能預測出那奸賊逍遙一時,就會進一步要脅她一逞肉欲;可是,那一整天,月兒的心思卻隻放在計誘義搏雲天的師兄……這是不是說明月兒當時就判斷出來豬球的借醉猥褻,已經不是簡單的酒後失德瞭?

  如果一個忠心的老仆,一時酒醉眼花,冒犯瞭主人,一旦認出是主人後,肯定會叩首求罰的,怎會變本加厲地淫辱瞭兩個時辰呢!我都能判斷出來,月兒自然能瞭。

  背叛武尊的後果是死亡,豬球既然好色,就不會自動尋死,那麼他選擇瞭背叛,就必然有保護他不死的後路……月兒一定早想到瞭豬球已被某個完全能對抗武尊的勢力所收買,有瞭大靠山後才背叛的。所以,月兒假裝羞澀,或自知裸身外出的行為不檢而不好再追究,讓逆賊自行暴露其嘴臉。

  同時,月兒應當想到瞭豬球身為總管多年,成為內奸後,為安全、為行動方便,都肯定會拉死黨入夥。單擒住他,明知是一死,恐怕會死挺著不招供,漏網之魚就會潛藏更深,遺患無窮!所以,必須一網打盡!

  月兒如此聰慧,她不找師兄幫忙,除瞭想到師兄可能也被監視外,肯定是對她自己同時擒獲群賊的能力有十足的把握。同意讓我和公主兩個笨蛋參與進來,不過是讓我倆見識一下江湖爭鬥的奸險罷瞭。

  的確驚心動魄,豬球如此奸猾狡詐,同夥遲遲沒有現身。她的隔空攻擊本在豬球撲向她時就能擊敗他,攻擊距離肯定比鐵筆要遠嘛;但為瞭引同夥現身而一網打盡,月兒寧可……那……月兒何必要虛做一個反擊的動作,使得老賊一直高度警惕地不給解穴呢?

  嗨……月兒泄身迷亂中都比我反應快──如果當時就一副毫無抗拒、投懷送抱的架勢,肯定瞞不過奸猾謹慎又解瞭她十三年的豬球對她一反常態的警覺。

  明白瞭月兒的所有犧牲和等待,就是為瞭一網打盡叛賊──直到確認隻有他們三人並且套出相當的內情後。

  至於一直等到奸賊發泄完……甚至是隻因為公主暴露、豬球離床,喪失瞭最佳時機才被迫出手……或許是希望更多地套出他們的後臺內情吧?

  唉,就退一萬步說,解開穴道後,月兒是繼續沉迷肉體淫樂,有些忘我瞭!

  那也體質使然嘛。

  她出擊時,正是下體前後高潮迭起、極度歡愉的一刻。這是凡人女子能做到的嗎?那是要克服極限快樂的肉體虛軟,怎生搏命的全力一擊啊!其實隻為避免我和公主受些侮辱而已。這樣的月兒,可能貪戀這幾個老奸賊嗎?

  月兒肯定是用什麼密法控制瞭他們,以不驚動收買他們的人。也許是為誘捕那個山下的女人?嗯,月兒肯定有更重大的考慮!不知道他們後來還交待瞭什麼情況,月兒這樣做的目的早晚也會告訴我的!

  天啊……為什麼隻要從信任的角度思索,就會有完全不同的結論?顯然,換瞭角度,冷靜思考所得出的結論才是合理和正確的!

  原來,夫妻之間如果缺乏瞭信任的基礎,那麼就會陷入到偏激與沖動的誤解之中無法自拔……師傅忠告我的“信任月兒”法則,真是至理銘言、指路明燈、唯一真理、不二選擇、英明決策、正確概括……

  下山之路的這一番自我折磨思辯,也許會使“信任法則”象藏氣一樣隨時自動開啟,做為我思維的門扉?呵呵,有那麼復雜嗎?其實很簡單吧──先信任再思考!

  噓……我呼出瞭一大口鬱氣,謝天謝地!沒真回去,不然在師傅面前出大醜瞭!……我好像還要感謝這匹醜馬給我的那個白眼和不屑的響鼻!

  糟糕!被月兒的馬落下很遠瞭!

  天呀!我剛才是不是對著月兒吼叫瞭?上天饒恕我吧!我隻是一時情急,絕沒膽呵斥冒犯上天的智慧美神的!看在我已經自我反省改過的份上,月兒會原諒我吧?

  此時已接近山腳瞭,道路平坦。我拍瞭一下馬背,花馬立刻明白我的意圖似的,平穩地疾追瞭上去。

  月兒雖然不理我,但這一路上與公主嬉笑盈盈、私語密曖,不像被我吼生氣到翻臉的程度……月兒怎會小肚雞腸呢!以她猜透人心的機敏反應,一定是看透我不動腦子胡亂開口,對我實施冷處理,是鍛煉我獨立思維、冷靜判斷,為提高我的應變能力吧?

  月兒,我最最熱愛的老婆!我再也不會猜疑你!更不會再對你吼瞭!我一切都會信任你的!

  但我躍馬沖過惡獸,追到老婆並排,開口時卻說的是:“月兒,我明白你是為瞭放長線釣大魚。開個玩笑,你還真不理我啦?”

  汗!別的男人都和我似的──嘴上死要面子嗎?

  “這麼說……鐘郎明白什麼是江湖瞭?”

  月兒果然沒耍小傢子脾氣!隻是眼波嬌俏的一瞥中,賞給我略帶一絲嘲謔的笑意。

  “剛踏上這江湖路我就明白瞭!”

  我心裡道:隻要你月兒明白就行瞭!我是一步也不離開你!一切信任你就得瞭!

  哪知月兒哼瞭一聲,扭過頭去,明顯是對我這句自以為很妥帖的答話極為不屑。

  我又錯哪兒瞭?……不應該是在這下山的路上明白?……呀!那三個叛徒被收買,不是說明──江湖鬥爭的黑手早已伸進武尊山寨這個世外桃源!我們已和江湖勢力過過招瞭,怎麼能說我們下瞭山才走上江湖路呢!

  由此再引申……武尊門就是江湖的一個門派,不算什麼勢力,但是武學境界的一個象徵,為此,從七年前我進瞭這個門那一刻起,我就有武尊門徒的使命和責任,那不叫踏入江湖?盡管在月兒要嫁我前,日子過得如世外桃源般平靜而漫長。

  “原來我們早就人在江湖瞭!”

  我這句自言自語,換來瞭月兒堪比晴空的燦爛一笑。讓我受寵若驚地隻恨自己輕功不濟,不能飛躍到大紅馬上抱住兩個嬌妻,體味一下彷佛失落瞭一個世紀那麼長久的溫馨情懷──就如兩個時辰前,月兒的體貼給我的無限溫暖!

  要是真有世外桃源,與兩個美嬌妻平靜而親密地生活該有多好!

  嗨……我又幼稚不是!該在“信任月兒”的法則後補充一條──江湖不相信平靜!

  那不,平靜的山麓前,有幾個人在我們出現後,立即舉起號角,“嗚──”攝人心肺的哀鳴驚起漫天飛鳥。

  (四)出糗

  原來,那是阿通木帶著一隊人馬在迎接我們。

  知道他對公主有救命之恩後,我對他不是一見就有氣瞭。見禮時,我也客氣地學他那樣手扶胸前,躬瞭一下身。誰讓咱現在也穿著蠻族駙馬的裝束,駙馬和主將之間應該是平禮吧?

  有人牽過月兒那匹神駿的金馬,愛妻如見親人般歡呼一聲飄過去,俯身將臉貼在馬的項背上,任飄逸的金色鬃毛撩過美麗無雙的容顏,玉手愛惜地撫拍著油亮柔順的金毛,那馬也興奮地昂首歡鳴著,蹬踏著異常修健的長腿;連公主都咯咯笑著,大叫嫉妒得受不瞭。

  公主那兩個步行跟在後面的蠻婢趕上來後,月兒與公主並轡而行,那蠻將策馬在十多丈前引路,兩隻靈獸早知道不必嗑我瞭,也晃到前邊開道去瞭,我跟在兩位絕色嬌妻所騎的高大駿馬後邊,著實是矮瞭一大節……蠻王贈馬不是故意整我糗樣吧?

  嗨,我怎麼又小肚雞腸!這馬不錯,剛才還提醒我免出瞭一次大糗呢。我難不成還要奪老婆所愛?月兒是太喜歡那匹漂亮馬瞭,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堅持要“送禮”回敬蠻王的原因之一?

  身後突然再次響起的號角聲嚇得冥思中的我一激靈。前面隨即響起成片的號角聲,我抬眼望去,滇池南岸……那是我接親時的小鎮嗎?

  前方,連綿幾十座旌旗招展的大小營寨,已將百十戶人傢的小鎮完全淹沒,中間黑壓壓的人群。

  近到半裡地時,我看清是蠻王坐在眾人抬起的輦轎上,兩邊幾十個騎象的、騎馬的、坐輦的、還有騎著大水牛的……奇形怪狀、奇裝異服的傢夥,真讓我想起蠻王說過的一句話:“那幫牛鬼蛇神”!其餘千多人都站著,號角笙簫林立。

  走在最前面的阿通木,駐馬舉麾高呼:“祝融公主、玄月公主回寨~~”。

  立時,號角鼓樂齊鳴,歡呼聲浪沖天。

  我怎沒啥興奮?倒似有些鬱悶壓抑。是我又惱恨蠻王瞭?好像不光是因為這個!

  離他們隻有十丈距離瞭,我好像明白我這壓抑的來源瞭──無數的目光聚集在我的兩位嬌妻身上,是男人對美麗的女人發出的那種火熱的目光,令我極不舒服。偏偏這目光的焦點倏然香肩一並,兩個嬌妻互搭著背腋,凌空飛起,姿態優美,如仙女臨凡一般向前飄瞭八、九丈遠,在蠻王身前翩躚落地。

  驚嘆聲、歡呼聲更加高昂,掩沒瞭她倆躬身對蠻王的問候語,卻沒蓋住巨人異常得意開心的哈哈大笑。

  公主不會輕功,卻和月兒配合得如此默契,肯定是她倆在路上研究好的。我這駙馬可糗瞭!隻有笨手笨腳地下馬走過去行禮瞭,卻又被隨意甩落的韁繩拌瞭腳,要不是被跑過來,正愣於沒接到韁繩的人一把扶助,肯定就給這一千多人行瞭個五體投地的大禮瞭!

  歡笑聲轟然響起……隻顯然與剛才驚嘆的歡呼隻完全不同的味道。

  我低頭尋找著地縫,好像是順便也給蠻王行過禮,又有人在我耳邊用漢語介紹著這個大王、那個洞主,好像要統統見過禮;我反正也抬不起頭來瞭,轉著圈地點點,懷著滿腔的羞腦鬱悶,隨著人向寨裡走去。

  娘的,今天太陽怎麼這麼曬人!熱得我臉也漲瞭、頭也大瞭、順脖子淌汗!

  到處都是笙歌與歡笑,平坦的湖邊草地變成一個廣闊的宴席廣場,更準確地說是飄著國酒、烤肉香味的、人與色彩的海洋。在一個巨大的營帳前,紅木條幾擺成兩排,每張條幾上方,都有人撐著鮮艷的傘蓋。上手正中三張描金幾後的傘蓋更加巨大的華麗。

  我以為中間三張,是蠻王和兩位公主的坐席,不料,蠻王卻隻坐在左手邊的一張,右手那張讓與一個山羊般瘦小的老頭;中間空著,而讓公主、月兒和我依次坐在旁邊挨著他的一張條幾後,我雖感詫異,但能與愛妻坐在一起,鬱悶之氣就消瞭不少。

  牛鬼蛇神們也都紛紛落座,姿態卻七擰八歪,連我都感到一束束野獸一樣的目光不停地掃過我們三人,到我身上時,不是跳過去就是變換成鄙夷的輕蔑,對此,我已經不在意瞭;可是那一堆堆放肆地流連在嬌妻身上的,發情的公豬一般的目光,讓我無法不生氣。這些人怎敢對她們的公主這般無理呢!

  他們不時地與蠻王打著哈哈,恭維著蠻王兩位公主的容貌。我卻從口氣中,發現他們與蠻王絕不像阿通木、老枯藤那樣,是屬下對王者的恭謹,而是言辭雖無大不妥,口氣卻很肆無忌憚,與蠻王就如平輩之間的調侃。

  中間的條幾仍空著,半個多時辰過去瞭,沒有開席的意思,兩個嬌妻渾然不理會那些目光,交頭接耳地嘰嘰個沒完,連我想問問這是在等誰也沒個插話的機會。阿通木在這裡也好啊!至少我還可以和他聊上幾句,這樣乾坐著受人掃視,實在是太難受瞭!

  就在有幾個傢夥也都忍得不耐煩,罵罵咧咧地開始自己倒上酒,撕扯紅木盤中的烤肉時,一片急促、鏗鏘的馬蹄聲由遠馳向寨前。

  “太子善闡王殿下駕到──”阿通木的大嗓門又傳瞭過來。蠻王立起巨人之軀,大步走過中間的空場,迎瞭過去,所有人也都站立起來。

  太子?太子從東京汴梁不遠萬裡來賀蠻王的公主出嫁?

  (五)太子

  一個約二十多歲,身著錦袍,面容冷峻的年輕人昂首走在前面,蠻王伸著右手,保持恭請的姿態陪在側後。

  隨後,是一名錦繡綠裙綠披風,輕紗遮面,手卷長鞭,身材健美的女人,和一名同樣二十多歲,一身白袍,玉樹臨風,面容英俊而儒雅,但明顯落落寡歡的男子。

  再往後是一小隊全裝貫帶、盔明甲亮、步伐齊整、長戈在手的銀甲軍士。錦袍男子慨然坐在中間條幾後,無疑就是太子瞭!

  老山羊起身給綠衣女子與白衣男子讓坐,這對男女便一同坐在右手案後。銀甲軍在太子身後站成一條橫列,各個挺胸收腰,雙目直視,巋然不動。

  我暗嘆到,我若穿上那一身鋼鐵,能不能站穩真是問題呢。唉,看來我當個兵都不合格!

  蠻王站在旁邊,雙手斜著介紹道:“諸位大王洞主,這位就是大……中國太子,善闡王高泰明殿下。”

  牛鬼蛇神們都收斂瞭方才肆無忌憚的神態,一齊躬身施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連帶我們夫妻也一起意思瞭一下。

  蠻王接著介紹白袍男子:“這位段王爺,諸位大王、族長以前都相識的。”

  這會,大傢的動作就沒那麼齊瞭,有的拱手,有的單掌欠身,有的隻是點點頭。

  “這位……”

  蠻王介紹綠衣女子時卻卡瞭殼。太子擺瞭一下手,意思是免介紹瞭。

  蠻王向我們三個擺瞭一下手,要我和妻子一同走到中間。向著太子介紹道:“這個高個兒的是小女祝融金芙,中間白裙的是小王義女夏玄月,這位就是她們的新婚夫婿瞭。”

  “見過太子殿下!”

  愛妻們一起欠身施禮,我正鬱悶蠻王介紹到我時把名字就免瞭;而且那太子看到我的兩個妻子時,冷淡的眼睛立即亮瞭起來,所以,我憤懣得隻微微點瞭一下頭。

  “呵呵,沒想到彝王的兩位公主都美如天仙啊。你這巨靈神的綽號看來還是有講究的啊!哈哈,父皇登基時,你應該帶公主一起進宮來嘛。”

  太子精神一振後,好像根本沒看到我的禮數當不當,表情也和藹可親瞭,語言也豐富起來瞭。娘的!進宮幹嘛?想和我搶老婆?

  “上治皇帝登基大典,哪是小孩子湊熱鬧的所在!太子說笑瞭。”

  嗯,我這嶽父措辭應對水準不賴嘛!忽然覺得對他是該有點感謝之心,以公主的美麗,做太子妃乃至皇後都沒問題,守約把她嫁給我這個小白丁,是很令人稱道啊!

  “哦~~大傢都坐,已經等半天瞭吧,開宴、開宴。”

  太子看著兩位公主,尤其是月兒有些出神,大傢都靜默無聲,直到綠衣女子的手臂動瞭一下,大概是用鞭梢撩到太子腿上,太子低頭愣瞭一下,才微帶尷尬地發話。

  這女人是誰?太子妃?那怎麼會和別的男人坐一起?太子妃也不敢鞭打太子吧?看她發現太子盯著月兒後的眼神有些惱味,她的坐位、身份和行止著實令我費解,但不管怎麼說是幫瞭我。

  一陣雜響,等急瞭的都伸手大吃起來,不斷有人向太子敬酒。我終於得空問身邊的月兒瞭:“這個太子是哪裡的?大宋朝不是姓趙嗎?”

  月兒歪頭靠近我,低聲道:“他該是大理國的太子,一年多前,大理國相高氏篡瞭段氏的皇位,改大理國號為大中國,這是師兄回來時說的。那邊穿白衣的該是原大理段氏的皇親國戚。”

  正說著悄悄話,就有沒排上向太子敬酒的牛鬼蛇神轉而向公主和月兒敬酒,打斷瞭月兒的話。

  亂哄哄這個鬧人!好在還沒人騷擾我。不過這尷尬地坐著也不舒服,我四下張望,發現還有個人和我一樣尷尬而冷落,就是那位落魄難掩氣度不凡的前朝小王爺。

  唉,同是天涯鬱悶人!不禁對這個長我幾歲,儒雅、英俊的男人生出一分惺惺相惜來。在他也望向我時,我舉杯示意,他也欣然舉杯,眼神真誠而友好。人生頭一回與個真誠對我的朝廷大人物舉杯,我真一口氣喝乾瞭,盡管他現在的處境可能還不如我呢,剛才介紹時說的就是前什麼王,一點沒提現在的身份。

  亂瞭半個時辰的馬屁酒終於敬完瞭,隨著太子端坐著提瞭一杯賀新酒之後,牛鬼蛇神們開始坐在自己位子上把敬酒的矛頭都指向瞭我。

  我剛禮貌地也舉起杯,沾著唇意思著,卻發現他們沖我舉著杯,卻將醉瞇的色眼往我旁邊妻子的地方瞟,我氣得連杯也不端瞭。我知道他們剛才除瞭敬太子和公主的酒,互相之間也沒少敬沒少喝,就算喝多瞭,但也不能一邊嘴裡敬我,一邊眼睛猥褻我老婆吧!

  見我沉著臉,杯子也不端,他們開始咿哩哇啦地表達著不滿。一頭黑熊端著杯向我走來,圓圓的小黑眼睛冒著兇光,門牙外露的大嘴噴著酒臭。

  “怎麼的?駙馬小子,這賀酒不喝……想喝什麼酒?也太把我們不放在眼裡瞭!”

  見我仍是不喝,轉頭對著蠻王嚷嚷道:“我說巨靈,你把咱們南疆最漂亮的鳳凰嫁給的是什麼人啊?看他,要塊頭沒塊頭,要力氣沒力氣,話也不會說,走路都直摔跟頭,大王敬酒也不喝,他還是男人嗎?不是男人……上床能爽透咱公主嗎?要不,今兒就這麼辦,我不嫌公主嫁沒嫁過人,你把她轉嫁給我,這小子就可以不喝酒!”

  “你住口!”

  我氣得眼冒金星,怒吼出來。

  “嗯?”

  黑熊轉過滿臉橫肉的黑臉,眼神射出野獸吃人前的兇暴。

  “大為,不得對鐵熊洞主無理!”

  蠻王嘴裡申斥著我,眼睛卻深沉地盯著黑熊不放,接著說道:“這個駙馬是本王十幾年前就定下的。他師傅,老神仙,當年千軍之中救我一命後,我就主動定瞭這門親。駙馬酒量是不行,請諸位多多原諒,大不瞭本王代他幹。至於他是不是男人,我女兒沒和我說不喜歡他之前,你還是別亂打主意的好!對他剛才言語沖動,本王就代他罰一碗致謙酒!”

  說完,仰頭喝下一碗酒。

  “哈哈哈哈,巨靈,我開個玩笑給喜事湊個趣兒,你咋還來真格的瞭!”

  黑熊顯然是被嶽父的義正詞嚴和凜凜威勢鎮住瞭,連忙打哈哈。哦,我決定,以後改口管這巨人叫嶽父瞭!

  可是,那些牛鬼蛇神在下邊開始起哄瞭:“黑熊說的一點都沒錯啊!駙馬走路是摔跟頭啊!他那樣還叫男人嗎?”

  “他憑什麼當我們蠻族聯盟的駙馬?就因為他是個長瞭一張小白臉的漢人?簡直是丟我們蠻邦的人!”

  “我們敬酒他不喝,那就乾脆喝我們尿吧!”……我一一記著這些仇人的臉。發現坐在我這一側的人沒有起哄的,起哄的都是坐在對面的,裝束也更加希奇古怪、各不相近。我忽然明白瞭,那邊都是非彝族的其他部族的首領,他們與彝王是松散聯盟性質的,所謂蠻王,不過是推選的南蠻部族聯盟的一屆盟主吧?所以其他族長、大王並不太把個一屆盟主放在眼裡。

  太子對這借酒發瘋、無理取鬧的場面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不僅沒有出言制止,反而不時瞥向我的嬌妻,觀察著她們的臉色和反應。綠衣女子眼神閃爍,乾脆定定地註視著我們三個;隻有白衣男子,眉頭鎖得更深,看我的目光有關心,也有擔憂。

  這時,原來坐在右手,後來讓位,改坐對面第一張幾後的山羊老頭站起來對太子道:“太子殿下,關於駙馬的爭論,老可倒有個分解的主意。”

  “哦?傣王請講。”

  “太子駕臨,本應歌舞伺候才見隆重,但歌舞又安排在日落後才開始。不如就給太子來一番角鬥表演,以助酒興。殿下認為可好?”

  “好啊!誰來表演呢?”

  “駙馬既然是什麼老神仙的徒子,肯定有非凡之術。鐵熊洞主堪稱蠻邦第一力士,他二者若來個角鬥表演,定然精彩得緊啊!”

  “好!好!好!傣王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老族長!如此解釋爭論,公平合理之至,又能給大傢助興,實在是妙極!彝王,你有什麼更好的主意嗎?”

  嶽父望向我,我望向月兒。月兒沉靜如水,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在場的人這回可以順著我的目光,堂而皇之地一起註視著這個前所未見、超凡美麗的乾公主瞭。

  月兒平靜地說道:“駙馬下山時,有師命在身,就是不與人爭鬥。諸位都是深明事理的大人物,所謂師命不可違。如果真要看表演,小女願代駙馬為大傢助興!”

  仙音緲緲,清晰悅耳,眾人彷佛如聞琴樂,餘音縈繞,讓躁動瞬間平和下來。

  我噓瞭一口氣,仙妻救我一命矣!

  “呵呵,玄月公主的表演,大傢是一定喜歡看的,但既然太子已經要求駙馬先演示一段仙技,這個……師命不可違,難道皇命就可以違瞭嗎?”

  傣王一副恭謹的語調反問著。

  別個已經都不吭聲瞭,就這個這個老狐貍,一定是讓瞭中間的位子後,心中不滿就就拿我這駙馬尋開心,不知道那會涮出人命的?我記著你瞭!

  “哎……這事好辦!他不就是怕和我動手嗎?我保證,不傷他筋骨,隻要誰被按住、抱住翻不瞭身,或者摔倒瞭,就算輸。我若輸瞭,從此一切聽駙馬的。他要輸瞭……我也不要搶他的公主,隻按照我們的規矩,老婆跟我睡一夜就行。他這占瞭大便宜瞭,再不答應,就說明這蠻邦沒王法瞭嘛!”

  我隻能看著月兒,要打倒這個比熊高大、比牛壯實的蠻族第一大力士,我就算長劍在手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更何況空手?我沒學過半招徒手攻擊的武術啊!我相信月兒的過人機智能扭轉這個欺負人的動議。

  月兒仰起絕美的俏臉,平靜地說道:“駙馬,既然無須傷人,那你接受挑戰吧!”……我幾乎看到瞭黑熊在眾目睽睽之下,壓在妻子裸體上的情景。

  (六)實戰

  “鐘郎,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隻要你把步法充分發揮出來,讓他碰不到你,你就不會輸!”

  月兒也站起身,在我耳邊輕輕說完後,用信任的目光將星空宇宙的力量傳入我膽怯的內心。

  為瞭我的愛妻和我男人的尊嚴,我步履躑躅地走到中間的空地上。對面的牛鬼蛇神都被黑熊奸淫我絕色美妻的幻象刺激得狂呼亂叫,為黑熊鼓勁。我身後鴉雀無聲,彝族酋長們大概在為他們的駙馬默哀吧?

  身側的黑影狂撲過來,我一滑步就閃開瞭。月兒是最聰明的!她那漫卷冰雹又如靈蛇般的軟劍我都能躲閃一陣子,一頭笨熊能碰到我?

  果然,一刻鐘後,他把各種張牙舞爪的動作都用過瞭,連我一根頭發絲都碰不到,為他鼓勁的人也喊累瞭。

  “小子,這會兒你倒不摔跟頭啦!可你光是躲也贏不瞭我!”

  “我沒想贏你,隻是你贏不瞭我就夠瞭。”

  “這樣沒完沒瞭沒意思!取我兵器來!”

  四名比小他一號的小黑熊,兩人一隻,抬著兩根……鑌鐵打造的立正的人形傢夥走過來。黑熊一手拎起一個鐵人的腳脖子,躬著身在地上劃瞭一個大圈。起身道:“你可以拿你兵器,我拿我的小人,誰讓對方出瞭這個圈,或者摔倒,誰就贏!”

  這回我沒看月兒就點瞭點頭:“我沒有武器。就這樣來吧。”

  熊真是比人蠢唉!你空手碰不到我,再拎兩個百多斤沉的傢夥不是更不靈活瞭嗎!

  兩個鐵人被他掄得象兩個風車一樣。什麼兵器要是碰上這兩個沉傢夥,不碎也得飛!當然,人體要是碰上瞭,肯定是碎並飛濺著!黑熊舞動中,那兩個鐵人張開的口裡,發出一種異常淒厲的呼嘯聲,聽得人毛骨悚然。原來這怪兵器還有那種威嚇作用!

  我感覺到不妙瞭──他的雙臂加上鐵人的長度幾乎接近圓圈的直徑,這樣旋舞著迫過來,我隻能後退,被逼向邊線,再想躲開,必然出圈。熊也不笨啊!

  我已經被逼到一個點上瞭!鐵人的旋轉也不必是平行的瞭,而是象兩個車輪一樣就要滾砸在我身上!好後悔沒看一眼月兒的眼色就答應瞭!鼓勁與歡呼的嚎叫聲又鼎沸起來。

  在我絕望地要晃出圈的霎那,我聽到月兒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大地無垠!”

  七年如一日的苦練,我對步法的招式形成自動反應,黑熊的身體變成我的大地。我在黑熊的肩、臂、頭頂錯步疾行。

  “好精妙的步法!”

  一聲喝彩傳來。我竟還有空看過去,是那個被廢黜的落魄小王爺。難道他也懂武功?

  黑熊惱怒地將鐵人風輪搖向頭頂,我在他後腰踏瞭一步走到他身後開闊處。

  黑熊惱怒地將風輪變著花樣地向我圍攻過來。我心裡再沒有一絲恐懼,我自信地將步法的快速多變發揮到極至,運走如風地在他的身上身下散步。

  黑熊圈瞭我十多個來回後,終於雙臂酸軟地垂下,喘道:“算你跑得快!現在看你如何贏我?”

  我需要贏他嗎?我望向月兒。月兒與公主正花容綻放私語著,又招過仆從吩咐著什麼。我又望向嶽父,巨人正眉開眼笑地直撫他的大肚子。

  好!既然今天也是喜慶的日子,我就讓愛或支持我這愛出醜的大笨蛋的所有人好好開心一下!

  我步履踉蹌地向黑熊走去,他烏亮的小眼睛緊張地盯著我。我突然起步,沿著他斜佇在地上的鐵人、手臂走到他肩膀上,一腳踩著他的頭,兩手叉起腰,擺瞭一個假模假勢的威武姿態。

  我知道這樣子很搞笑,但沒想到笑聲那麼大──一千多人包括敵對的牛鬼蛇神開心的笑聲轟然炸開。連面容絕對嚴肅的近衛甲士都露出笑容;但好像隻有一個人沒笑,因為她戴著面紗?不是,眼睛就沒笑意。

  黑熊徹底惱羞成怒瞭。一聲嘶吼,雙人離手,兩手象我的腳脖子抓來。如果被他抓到,我一定會和鐵人一樣被掄得像風車,和鐵人不一樣的是我最後肯定在旋轉到最高速度時被拋出去!

  但是,我讓他的手指尖也成為大地的一部分,在他抓到我的前一剎那踩到瞭他身體的其他部分。氣得他不停地晃動,在圈中狂奔……因為我也一直是在“走著”,腳下越不穩定,走得越快就是瞭!我這步法的特點就是轉折快。所以,無論他怎麼動,總有支撐我邁步的落腳點。

  我開心的程度可以和我知道要娶師姐的時候相比。誰把意圖奸淫自己妻子的男人如此戲弄地踩在腳下不開心呢?更何況,我發現瞭“相信月兒”和“相信自己”兩個法則同時堅定貫徹時,效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看來,博得武尊的稱號真不是浪得虛名──我這個沒有內力的笨小孩隻是學著這一點點步法,就能收拾瞭蠻疆第一力士!要真是有瞭十重內力……怪咕嚨咚嗆!

  我還沒走夠呢,黑熊已經“咕咚”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嚷道:“不玩啦!算我輸。”

  我微笑著從他肩頭下來,直接走向我坐席。迎面而來的是嶽父這邊人群的歡呼,哎,一時辰河東,一時辰河西啊!

  黑熊倒拖著鐵人,跟瞭過來:“駙馬小子你說吧,你要啥?我老婆可比公主差遠瞭!”

  全然不在意大傢的哄笑,其實就他那臉皮……黑得不可能看出臉到底紅不紅!

  “我隻要……”

  我掃大傢一圈,讓大傢從前仰後合中關註我的開價,“隻要你以後說話放尊重,以後離我老婆遠點。”

  黑熊扭頭就走,到瞭一丈多遠轉回身道:“這麼遠行嗎?”

  笑聲又起。

  我坐回自己的位子後,向他一抱拳:“洞主言出必行!拜托以後別忘記就是瞭!”

  黑熊垂頭喪氣地回去瞭,公主後面蹦過來抱住我的脖子:“鐘郎,你好厲害啊!”

  我心裡很甜,很得意,又猛然想到──我可就會這一步啊!要是再比什麼動手的──我死都不怕,可我輸瞭老婆就……耳朵聽著有人奉承彝王喜得佳婿、駙馬英俊神武之類。哪知我這神功駙馬正冷汗直冒、腰腿虛軟呢!師傅禁止我與人動手是英明的,可今天黑熊這樣的莽漢還算對付過去瞭,要是更厲害的人物打我愛妻主意時,我隻動腿不能動手的,可咋辦呢?

  剛才的“熊戲”似乎並沒令太子殿下興奮起來,這會目光閃閃地望向月兒。

  老山羊心領神會道:“下邊該玄月公主給我們開開眼瞭!”

  三名女仆,各端著一盤紫色的山竹果站在空地中央,月兒才嫋娜地站起身,道:“太子殿下、諸位大王、洞主,酒酣之時,都易口渴,玄月就分發些水果,聊表心意。”

  響起眾人頗感失望的嗡嗡聲,“玄月公主還是先表演瞭我才口渴呢!”

  對面話音未落,三個女仆忽然將盤中水果高高地向空中揚撒出去。

  月兒已飄身入場,軟劍赫然在手,身姿優美飄逸地轉動起伏,一線寒光、靈蛇翻騰;自太子開始,再沿左右席頭尾的順序,山竹果飄落每個人手中,無一落地。

  牛鬼蛇神們看月兒翩躚起舞時的色眼,在接過水果後變成瞭驚奇。我也看一眼手中的山竹果,外殼恰好被劈出一條縫,利於剝開,卻絲毫未劃到內裡水嫩的果肉。

  月兒收劍微笑:“借花獻佛,不成敬意!請勿嫌棄!”

  說罷就要下場。

  隻聽一個女子銀鈴似的聲音響起:“這玄月公主可把這裡男人的眼神兒連著魂都勾走瞭,咱吃醋都吃飽瞭,果子也吃不下,就來陪公主玩玩吧!”

  從對面接近末席處,走出個一身藍色蠻裝的女人來。纖腰款擺,一步一扭,白潤的臉、彎月的眉,細目飄媚,雖然她長得不賴,但和月兒飄然若仙的形象一比,就顯得有點煙視蛇行的妖俗氣瞭。

  牛鬼蛇神們呼哨哄笑起來:“哈哈……蛇魔女打翻醋罎子,有好戲瞭!”

  呵呵,名副其實的美女蛇樣的女人!讓我有些奇怪的是,她怎也是個部落首領,怎麼肩後象村婦那樣背著個竹簍呢?

  “玄月見過寨主閣下!”

  “咯咯……咱沒漢人那麼會說話,我是苗山刀蘭花,月公主可願與姐姐也賭個彩頭玩玩?我若輸瞭,以後就當你是親妹妹一樣看待,公主若輸瞭,也將駙馬借我一夜瞭。”

  全場哄然……我暈!月兒怎就稀罕當你妹妹!有女人當著這麼一千多人面搶男人過夜的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呵呵……不用比,玄月也當你是好姐姐。但這駙馬可是不能讓的!”

  月兒也被她氣笑瞭。

  “刀寨主隻吃我姐姐的醋,我還不服氣瞭呢!我要和你比試一下呢。”

  我的公主天使小老婆!你消停一會就難受啊?非把駙馬輸出去……你啥目的啊?

  “呵呵,你可是蠻疆皆知神女轉世,我可不敢和祝融公主較量。”

  謝天謝地!這個瘋魔女看來是不想惹這個正牌公主。轉頭又欺負乾公主月兒道:“還是剛才那個圈,你在圈內,我在圈外,一柱香功夫為限,你出圈瞭就是你輸,不出圈我輸,但不許用你的劍。你不敢比也算你輸。”

  月兒猶疑地看著我不吭聲,似乎就要認輸把我借出去!

  我急得沖她直瞪眼──老婆,她那智力還不如黑熊呢!你的武功還能輸給一個蠻女嗎!為夫與你還親熱不過來呢!我可不想被別的女人強奸啊!突然發現對面的人各個面露詭笑……不好,有陷阱?

  月兒看懂瞭我的眼色,星眸一閃。又沉吟瞭片刻,應道:“把香點上吧。”

  臉色卻忽白忽紅地變換起來。

  月兒將軟劍插在圓心,緊張地盯著坐在圈外數尺處的苗女。

  隨著曇香的點燃,一排繩子從苗女的背簍中疾射出來……天啊!是蛇!幾十條各色毒蛇昂頭吐信,亮出尖銳的毒牙,在月兒的尖叫聲中,向最怕蛇蟲的嬌妻躥瞭過去。

  “月兒快跑!”

  我不顧一切地驚呼。

  (七)醋壇

  月兒猛地竄上瞭半空,在空中解開腰間的絲帶,握在右手,抖成五尺多長的白練;左手扶腰防止絲裙滑落,白練掃開晃動的蛇頭,單腳一蹬劍柄,再飄飛起來。

  看來月兒隻有這一個辦法,跳著耗過一柱香的時間。如果是平時,應該問題不大,但是我的月兒已經有一整天的時間沒闔眼瞭!昨晚又……軟瞭那麼多次,下山更是一路顛簸到現在,還有多少體力能應付這樣恐怖的情景呢?

  這些牛鬼蛇神倒是覺得這場仙子凌空鬥毒蛇的表演太好看瞭,一個個伸著脖子、直著眼……怎麼還有幾個淌口水?混蛋!是在看嬌妻飄落時,下擺翻飛露出的一節光潤纖秀的美腿及胸前隨著跳躍顫動的飽漲雙峰!一群豬!我惱怒之極。

  那個惡毒的蛇魔女悠哉悠哉地晃著身體,還口出不遜:“呵呵……咱們月公主可真是個如仙美人兒啊!飛得真好看,奶子跳得更好看……嘖嘖,妹子這腿腳長的,那白那細膚,別說男人看瞭動火,就姐姐看著啊……都想一直看到那根兒處……”

  “嘎嘎嘎嘎,蘭花,有本事你讓她都脫瞭!”

  對面那個方才騎大水牛的,頭上的佈包也卷成兩跟大牛角狀的牛鬼興高采烈地落井下石。

  苗女抿嘴做出一陣嘶嘶的樣子,那群毒蛇竟如訓練有素似的,由群體齊竄,改成次序攻擊,蛇身都折成之形後仰,依次竄起頭射向月兒,白練掃得前幾個歪伏後,隨後埋伏的蛇已竄到,白練根本來不及回掃!

  嬌妻驚叫一聲,雙腳連踢,仍被一條蛇咬到瞭靴低。此時重回空中,月兒猛地踢腿也沒甩脫,隻露出更多一處性感的大腿。

  “哈哈……蘭花果然有後招,妙啊!再讓她露點……”

  “嘿嘿嘿嘿,月亮公主,你還是認輸吧!讓駙馬陪蛇女一宿怕啥呀?你寂寞有我們陪你啊!”

  我怕月兒被靴底的蛇嚇軟瞭腿,再掉到蛇群裡……剛要叫喊出讓月兒回來,被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把要脫口的話又噎瞭回去,月兒認輸瞭,不是正中瞭這些個騷動不已的野獸男人們的“陽謀”圈套瞭嗎!

  月兒隻好將手中的白絲帶半折成直角,飛旋著掃開竄起和低伏的群蛇,我知道這樣一定會極快地消耗大量的內力,而且,絲帶太短,月兒幾乎要將身體與蹬跳的腿俯貼在一起,而粘著蛇的那條腿隻有高高揚起,除瞭褻衣包住的臀部外,可就全露在牛鬼蛇神的目光中瞭!

  愛妻高仰的修長性感美腿頂端的紅靴上,一條毒蛇在猙獰地扭動……暗綠色的長蛇倏地卷貼上瞭白皙的小腿,騰空中的嬌妻尖叫一聲,疾抖白練卷住蛇身奮力拉甩出去。慌急無比中可沒有分水果的準頭瞭──那條毒蛇被甩得快如流星地射向太子的座位!

  “啊!”

  我和眾人一起驚呼出聲。

  隻見太子袍袖一動,“噗”地一聲,毒蛇被一塊骨頭擊中頭部,落到地下緩緩扭動,看是被撞擊暈瞭。太子居然是位武林高手!

  糟瞭!剛才蛇襲太子那一險情完全可以被治以大逆謀反之罪啊!果然,“嘩啦”一片鏗鏘,全體銀甲武士立即齊挺長戟,就要護駕抓“刺客”!

  太子哈哈大笑地朝後邊擺瞭一下手,“多謝玄月妹妹掛記小王,送來鮮活美味。公主一會兒鬥完瞭,請來共進蛇羹!”

  又再次彈起的月兒在空中擺瞭個萬福姿態,卻無暇答話,凝神運動絲帶激戰蛇群。腳上無蛇瞭,姿態卻隻能照舊,美侖美幻的性感長腿在眾人的目光中不時地暴露無遺。

  我雖然對太子的深明大義略存感激,但又註意到他居然和那些牛鬼蛇神死豬哥一樣癡迷地盯著愛妻的外泄春光不放,連那個綠衣蒙面女這時想起幫他夾菜和低語都置若罔聞!惹得這個不識時務、不合時宜獻媚的神秘女子氣哼哼地坐回白衣人身邊,將個白眼不知丟過去幾堆,太子全然不知,別人也不會註意她,算是全部浪費瞭。唯一看到她的人是我,隻能替她惋惜,衷心希望她的白眼能發揮作用,讓太子轉移註意力,最好轉移得把“共進蛇羹”的事也忘掉!

  有嶽父在,我倒不怎怕這些牛鬼蛇神對妻子的覬覦,他們撐死也就過這點眼癮、乾咽咽吐沫吧。可是……這個太子可是讓蠻王也畢恭畢敬的人物啊!想到這裡,我看瞭一眼嶽父……他姥姥的!和在山頂上看月兒的眼神差不多,隻是不那麼呆滯瞭,有些忽閃,是在結合著山頂回憶?或者……唉,我真鬱悶!真是福兮禍之所倚啊──上天讓我這個笨小子娶瞭兩個美絕人寰的嬌妻是福?結婚前後三四天來的驚濤駭浪……我現在真不希望我的妻子長得如此過度漂亮瞭!我這樣的草民娶瞭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膚一發都魅力驚人的絕色美女是禍是福說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太折磨人瞭!

  啊──現在受折磨的是月兒!香已燃去大半瞭,但是月兒已經香汗如雨啦!

  白衫透濕貼在圓滾滾的乳峰上,嬌挺的蓓蕾隱現;浸濕的發絲貼在汗珠晶瑩的臉頰上,愈顯得嬌顏粉嫩透明;褻衣透貼,將美妙無比的圓臀與修長玉腿的線條纖毫畢現。絲帶攻擊的范圍和力度也漸小,蛇群踴躍,越來越靠近圓心。

  我忽然醒悟月兒先前為啥那麼猶豫瞭──月兒聽到苗女的綽號時,就猜到她背簍裡裝的是什麼東西瞭!她心裡清楚要面對的是她最恐懼的東西,知道這場賭鬥是多麼艱難可怕,所以,她一想著蛇臉色就發白瞭,尤其是還不可以用劍!那她臉色又泛紅,肯定已算計到避開上下竄躍的蛇群隻有不停地跳向空中,美腿難免走光。

  我恍然回味起月兒答應賭鬥前,對我的最後一瞥,眼眸流露出的好像是一絲幽怨!誰能想到這些蛇還能服從指揮到變換戰術陣法呢!如此大耗體力和真氣的局面肯定出乎預料,但是為瞭我的心思和不受嘲笑,愛妻仍在拼盡全力支撐著,但肯定撐不到香滅瞭!

  全場靜謐,隻有白絲帶掃過的呼啦聲,和蛇群發出的恐怖嘶嘶聲。我感覺那些牛鬼蛇神及太子的眼睛發紅似的,火熱目光凝聚得……簡直能把目光焦點──月兒的衣衫點著瞭!啊!原來是嬌妻的褻衣濕貼臀胯後,一字張開的腿間,異常鼓脹的陰部肉桃形狀,連豐腴的桃縫都隔著半透明的絲物清晰可鑒,比直接赤裸更多一份神秘而誘惑至極遐想……我聽到我這邊的人都發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整個營寨的空氣都悶在雄性情欲勃發的騷動中!

  “哎呀……姐……有人欺負我!”

  所有人屏息關註於堪堪落敗的天仙美女春光外泄,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寂靜中,忽然想起一個女子的驚叫。

  蛇魔女勃然大怒地起身回頭,喊道:“誰那麼大膽?敢欺負我妹妹!不想活瞭!”

  眾人也都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原來是和她同桌坐著的另一個苗女,正站起身向後張望著。她身後的一幹苗人都一臉驚詫地連聲哆嗦道:“我……我們誰敢欺負二寨主啊!”

  “怎麼沒有?是誰趕緊站出來,可以饒你半條命!”

  “借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碰二寨主一下啊!”

  那幾排人都嚇得匍匐在地。

  “鳳兒,到底怎麼回事?”

  蛇魔女渾然忘瞭賭鬥之事,大步走瞭過去。

  那蛇群竟因此停止瞭攻擊,一路在後面跟著爬過去瞭。月兒飄身落下,軟坐於地,喘息著用絲帶擦拭著滿面汗水。

  “剛才有人……摸我胸!”

  “二寨主啊,您坐在毯子上,我們都站著,誰哈腰瞭肯定能看見啊!可剛才誰也沒彎腰啊!”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事啊。大傢都擠站著看著月兒,誰有那麼大的動作,旁邊人肯定能發現。除非他們是合起夥來要“欺負”這二魔女,那對面的人也能看見啊!可是,無人舉報。

  “妹子,你是不是就不想讓公主輸啊?”

  蛇魔女肯定也覺著她妹妹隻能是謊報軍情,看瞭一眼這邊休息的月兒和就要燃到底的檀香,直搖頭。

  “姐……我怎麼會幫著外人贏你呢!剛才真的是……”

  這位二魔女轉過身急得直蹦,一張和月兒年齡差不多,比她姐姐清秀不少的俏臉滿是憤懣焦急,瞧著也絕不似假裝。

  “算瞭,沒啥大不瞭的,隻是你又多個姐妹瞭……”

  蛇魔女拍瞭拍妹妹的肩膀,轉頭又對月兒道:“月公主,認我這個姐姐嗎?”

  月兒起身,真誠笑道:“玄月三生有幸啊!”

  又道瞭一個萬福:“蘭花姐姐好!您能把蛇收起來嗎?別再咬著他人。”

  “咯咯咯咯,有我這麼當姐姐的嗎!上來就算計妹妹。咱先歸坐,過後姐姐再賠禮吧。”

  魔女說著,放下背簍,蛇群迅速地遊瞭進去。我可不希望認這個一身是毒蟲的大姨子!何況她也確實太欺負我老婆瞭──月兒可能從出生就沒這麼狼狽過!

  各回席位,我心疼地抓住愛妻一隻汗濕得愈顯嬌嫩的手。月兒香汗濕衣的嬌軀散發出濃鬱的芬芳,聞著這絕代美妻的仙軀肉香,把想表示體貼,勸她先去沐浴更衣的話竟忘腦後去瞭。

  太子定瞭定神,扭頭對彝王道:“可叫人將那活蛇膽取出,小王與月公主先共飲一杯膽酒如何?”

  “唉……該是小女敬太子才是,剛才錯手,多謝太子不見怪啊!”

  一名蠻人走過去抓起剛剛蘇醒過來的毒蛇,小刀一閃,蛇膽已落入酒杯中,再用竹簽絞碎,分倒入兩隻小酒杯。便到側後案臺上烹制活蛇羹去瞭。

  月兒走過去,將一杯膽酒雙手遞與太子,自己端起另一杯躬說道:“小女玄月感謝太子不罪失手之恩。”

  “哪裡!哪裡!獻蛇有功,何談罪焉?”

  太子在月兒嫋嫋仙音中,恍惚瞭一會,才笑容再現地客氣道。身體前傾,深吸瞭幾口氣,又接道:“望與公主喝過這杯酒後,便以兄妹相稱,別再太子太子叫著生分瞭。”

  “小女怎敢那般晉越,太子折殺我瞭!”

  “哈哈……既然公主嫌我這太子說話不算,我回頭就啟稟父皇,正式封你大中國公主,那時,想不稱兄妹也不行瞭。哈哈哈哈……來,乾杯!”

  我怎麼覺著太子的眼神閃爍,是在月的美目和胸前轉換著……才想起月兒汗透衣衫,那雙峰嬌蕾正若隱若現著呢!一股火竄起,我就要起身去把月兒拉去換衣服。突然,綠影飄飄,那蒙面女子一言不發地起身向外走去,腳步很急,讓錦繡團花的綠鬥篷都飛飄起來。

  “嗯?你去哪裡?”

  太子一驚,失去瞭剛才的風度和文采地喊瞭一句。那女人腳步不緩,理也不理,直往寨外走去。

  太子臉色有些尷尬、眉頭有些惱火,一口喝下那杯酒,對月兒道:“本王就在滇池北岸的善闡城內,請二位公主不日到舍下遊玩一敘!萬勿推辭!”

  轉身對彝王拱瞭一下手:“我尚有急事要處理,這就提前告辭瞭。後會有期!”

  再不理其他人,與眾甲士和白衣人匆匆而去。

  我看著月兒望向太子離去方向沉吟的側影,一時間憂鬱與醋意一起翻湧。

  (八)水聲

  太子走後,牛鬼蛇神們才開始輕松自在地開懷暢飲起來。看來,隻要是人,不管看起來多麼兇神惡剎,在權力與勢力面前也約束得很啊!

  想到這個身材比我高,武功看來也比我高,地位更比我高得多的男人對月兒的眼神和邀請,心裡壓下瞭一塊大石頭。

  阿通木終於忙完瞭他的任務,來敬我酒,我與他乾瞭三碗,第二碗是我感謝他救過公主的性命,第三碗是感謝他為這場喜事忙裡忙外。按我的心思,我都想敬他第四碗,我一直很敵對他,他也確實與我的妻子不清不楚,但我現在知道瞭他並不是有意侵害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禮數是禮數,態度是坦蕩的,對職責盡心盡力、不計前嫌,有值得我學習之處啊!

  我是有點想喝醉,也許酒能把心頭的石頭沖走?所以我也沒拒絕那個蛇魔女來敬妹夫的酒,甚至還和黑熊喝瞭一碗,因為那傢夥站在一丈之外對我嚷嚷敬酒的樣子挺好笑的,還真聽話!

  我被扶進蠻王大帳後面的一個不小的營帳,公主的女仆在向一個巨大的木盆中倒熱水。呵呵,我隻是有點暈,絕沒到走不瞭路的程度。我想勸月兒早些去休息時,看她倆仍被些個男人圍著敬酒,我才裝作醉得要人攙扶的樣子,以月兒的聰明,肯定會以看護駙馬酒醉為名很快脫身。可人傢早連洗澡水都安排好瞭,看來,我的小聰明又多此一舉、無的放矢一把。

  香熏錦緞鋪墊的藤床很大,看來這是專為兩位公主和她們的夫婿特別佈置的大帳篷。我躺下但並無睡意,剛下山就經歷一場戰鬥,是怪這些蠻人太野蠻?還是江湖就是如此難免拼鬥?

  應該是後者,我這個桃源中的四號人物,號稱蠻王駙馬在嶽父的大營裡都免不瞭爭鬥,在以實力論英雄、惡人、強者自凌人的人群中,無法避免地不斷面臨爭鬥、廝殺的感悟,大概就是風雷意氣成形的外因吧?

  那黑熊好在還直爽、率性,可若與那太子一般的人物爭鬥起來……我還是琢磨如何能避開那個太子吧!那個和我一樣吃醋,連太子的面子也敢傷,又令太子很在乎的女人是什麼人?隻要有她在,太子覬覦月兒或隻能水中望月罷瞭!

  燕語鶯聲打破我的思緒,兩位嬌妻說笑著回來瞭。我決定繼續裝睡,想聽聽她兩個會不會談論那個太子。

  月兒噓瞭一聲,兩女都住瞭聲,一陣悉悉嗦嗦後,水聲想起。偷眼盱去,熱氣氤氤中,如瀑的青絲,賽雪勝玉的肩背晃動,月兒閉目仰起精巧秀美的下顎,陶醉在水的溫暖浮力中,無暇的俏臉上水珠晶瑩更顯粉嫩;而公主隻將個天使的嬌顏露出水面,巧笑盈盈……我以後的傢一定要有個裝三個人的大木桶!鴛鴦戲水……我勝唐明皇矣!

  “好妹妹別鬧啦,我要趕快洗完睡一覺,真的好累啊……”

  月兒聲音壓的很低,香肩動瞭一下。

  “咯咯……我是幫姐姐洗啊……我剛才發現這裡濕的不光是汗水,要好好洗呦~~”“噓~不許胡說!你再亂來,我現在出去瞭,你自己洗自己的小火鳳吧。”

  “我才沒胡說,還要把姐姐的貼身褲褲拿來驗驗嗎?嗯……咯咯……饒瞭我吧……我不說啦~~”唉,月的體質也沒見“調和”好嘛!對男人的目光還是“過敏”,這些牛鬼蛇神盯著月兒的目光也確實是……我要帶老婆們趕緊離開,在這裡簡直跟進瞭獸群似的!正想著,沉重的腳步聲踏瞭進來。

  “啊……父王!”

  公主輕叫道。

  “哦,不知你們在洗澡,一會有空,來陪父王說說話。”

  “父王,月兒昨夜未曾休息,小睡一會再去陪您好嗎?”

  “好,好,先好好休息,父王沒什麼事,等月兒休息好瞭再說。”

  沉重的腳步離去,我的心沉重起來。

  “妹妹,一會你先去陪陪他老人傢吧,明日我們就起程去中原瞭,回來再見你父王不知何年瞭。”

  “唉……隻怕以後父王想姐姐是多過想我瞭。打我母後去世,我還沒見過他看女人有對姐姐那樣眼神的呢!”

  “又開始胡說啦!”

  “沒有啊!剛才肯定是父王剛才看到姐姐那樣,大肉龍又想姐姐想得受不瞭啦,隻怕父王今日硬得過不得!嘻嘻……”

  “你!要不是怕你吵醒駙馬,看姐姐怎收拾你個小丫頭再不敢胡說八道!”

  “不要啊……還沒到中原,姐姐就開始欺負我!連句實話都不讓說,以後我可怎麼活啊……嗚~~”雖然公主剛才的話著實讓我也氣惱不已,但好像,真的是實話哎!月兒要真把她逗哭瞭……我……我還真有些不忍。

  “好啦~~小破孩兒裝委屈還挺像的!姐姐隨便讓你欺負好瞭,咱什麼時候敢欺負祝融大公主啊!”

  美神的玉臂摟過水中的芙蓉,天使將粉臉搭在姐姐香肩上,哪有半分淒容!

  頑皮壞笑著,不知又在水中搞啥小動作,水靈靈的杏眼就往我這邊瞟來,我趕緊閉上微睜的一隻眼,不知道該不該打幾個鼾聲?

  “嗯~~姐姐都要累死瞭你還這麼欺負我~~”月兒細微的一聲夢幻魔吟,讓我小弟差點暴露瞭我的裝睡!

  “嘻嘻,姐姐累也是欺負人傢的結果,昨晚隻顧自己快活得死去活來,不管妹妹饞死急死,害人傢到現在也不知那夾弄的滋味……我不幹嘛!不平等嘛!”

  我的惹禍精天使撒嬌一定在扭動嬌軀,那四隻羊脂玉的大肉球揉在一起……天吶!

  “嗯~~粘死人啦!你去纏你的大將軍、老師傅去吧,姐姐怕瞭你瞭!”

  不知道那死丫頭還有沒有瞟著我?我眼皮內的眼球和心臟一樣劇烈跳動著。

  昨晚我床下、床上拼著死也沒虧待這個傻丫頭啊!她還惦記著……

  “嘻嘻,大師沒在呀……姐姐才胡說呢。對瞭,姐姐剛才都不搭理父王,是不是……嘗過三個男人一起插的滋味,就不喜歡父王的大肉龍瞭?”

  “哼……妹妹別瞎說啦!誰會喜歡那三個老死頭!看鐘郎聽到你這麼胡說八道,非打你的小屁屁不可!”

  我正聽著呢!氣苦中,又希望禍精能把月兒的真話套出來,又怕聽到真話被鬱悶死!我……

  “誰胡說八道瞭?是姐姐自己親口說那三個老頭一起插時比和父王還要好一百倍呢!”

  “那,那是被逼無奈時說的話嘛……你還當真!”

  “不是吧?他們隻威脅要停止,又沒拿刀逼著你吧?姐姐~~告訴我嘛~~是不是真的快活得死也不能停止?”

  “去!你又不是沒挨過,你自己知道。”

  “哼!還說呢,剛進去就被你拉走瞭!我不幹~~你賠我~~”“哎呀……別磨啦!我服瞭你啦……你那一下,也該知道,兩根一進去,就讓人……忍不得隻想高潮啦!”

  “唉……那姐姐以後,不再喜歡父王的大肉龍瞭?”

  “小妮子,要死啊!怎麼專門問這麼羞死人話!姐姐可隻喜歡鐘郎一人。”

  “姐姐……我是說除瞭愛鐘郎,你還喜不喜歡父王的肉棒瞭?告訴我嘛~~要是你不喜歡父王瞭,父王好可憐啊……再也沒人能夾進他的整根棒棒啦!”

  公主嬌嗲的軟語氣到我直冒金星──她還期望月兒的玄體花宮常被巨龍占領啊!

  “嗯~~也不是啦……一想起那……兩手都握不住,肉乎乎的大東西就……唉……隻是,再讓父王幹……就太對不起鐘郎瞭!不要再提這事瞭,好嗎?”

  噓……謝謝月兒!我的好老婆!我喘出一口氣,聽到公主忽然嬌哼一聲,月兒呢喃謔道:“小妮子,快交待!你怎麼總關心男人的大小?是不是妹妹這麼緊細的小火鳳也喜歡你父王那麼粗的塞進去?不怕撐壞啊?不老實說清楚,看我有你好看!”

  我偷眼看到月兒貼進公主,雙臂都在水下,兩大美女鼻尖對著鼻尖,公主玉頸微仰,長長的眼睫垂下,被“欺壓”的姿態下,卻是一副陶醉神情,呻吟道:“嗯~~哼……人傢隻是看著喜歡,心裡怕怕啦!最多是阿通木那樣的瞭,父王那樣的大肉龍人傢隻能摸摸,沒姐姐那樣本事,多大都能吞進去!嗯……姐姐比人傢漂亮,天都偏心,什麼快活都享受瞭,人傢什麼都沒呢!我……我要哭!”

  “好瞭好啦……別鬧,妹妹。你這樣其實比姐姐好,鐘郎會更喜歡你。”

  “不嘛~~我就要什麼都和姐姐一樣!除瞭……和父王……”

  “嘻嘻,難得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公主也有不敢做的!”

  “嗯,子女不可以和父母,這個族規是大王也不能破的。說是會惹天怒,生傻孩子,這裡都是山,糧食不能給廢人吃的。”

  原來倫理也是根據現實原由制定的!我可以不擔心公主和月兒學壞瞭。呀!

  我……我怎麼忽略瞭一個那麼恐怖的問題──月兒她和別人……除瞭師兄,好像都射進嬌妻的身體裡去瞭!萬一月兒有瞭孩子,又長得不像我……我肯定終身都會痛不欲生!我毛骨悚然中,妻子們水中的閨房密語仍在繼續。

  “原來是這樣!好在你的阿通木的……也不小啊。嘻嘻……”

  “呵,他要是也長父王那麼大,人傢才不敢要他。嘻嘻,姐姐我告訴你啊,其實隻有兩個女人能全部容下父王的大龍,一個我母後,一個就是姐姐,連天竺女人都不行呢。”

  “就你小丫頭好像什麼都知道?就是不知羞!不過,看來父王真的有不少女人呢,你也可以放心他是不會寂寞的啦!”

  “可是,除瞭姐姐,沒人再能讓父王舒服到根瞭,他不知會怎樣想念你呢。不如……姐姐晚上再陪陪父王吧,就算補瞭上次……送禮也沒盡情嘛。”

  天!這丫頭傻起來氣人,不傻的時候更要氣死我呀!好在月兒並沒有答應她這個可恨的建議!說再不起來就要睡在水裡瞭,出瞭木桶,換好衣服,躺到瞭我的身邊。

  “我可不困!姐姐睡吧,我出去轉轉,等篝火燃起來,我來叫姐姐一起去跳舞。”

  公主說完出去瞭。……聞著月兒永遠洗不去的體香,看著她美麗、潤白的面容,睡得那麼恬靜,美得那麼聖潔!可是,我延續著憂心忡忡,心悸著月兒會不會懷孕,愛妻美愈天仙的體內翻卷著五個外人的精液的幻影折磨著我……哎呀……公主那個死丫頭會不會是去找那個阿通木瞭?我猛地翻身躍起。

  (九)公主

  營寨裡,人群在熙熙攘攘地忙碌著。條幾上的殘羹已被撤瞭下去,那些牛鬼蛇神一個都沒見到,大概是回自己的營寨瞭吧。我正犯愁去哪裡找公主,看到蠻王大帳門前有個女仆眼熟,是公主的婢女之一,我走去一問,原來,公主就在蠻王的大帳中。

  我松瞭一口氣,不是去找阿通木瞭就好!抬腿正要進帳門時卻被藤甲武士攔住,還以為老子鬥敗黑熊那一幕,該讓這裡的人都認識我瞭,這些有眼不識駙馬真面的蠢材!我冷道:“我要進去找公主。”

  “駙馬求見──”一個蠻將高聲通報著。

  汗!不是人傢沒禮貌,是我老土,不懂規矩。

  等瞭一會,才聽似嶽父說瞭聲進,攔住我的武士後退一步,恢復與其他七個一樣的姿勢,昂首挺胸,目不斜視。身著駙馬禮服的我更應該昂首挺胸地闊步邁入帳門。

  剛轉過門內的影壁,一個熱乎乎的嬌軀撲進我懷裡,不是我的天使老婆還有哪個!不好意思!人傢比我高,兩條滑嫩的玉臂摟住我的脖頸,準確地說,是被人傢摟進懷裡!

  芙兒穿回她的雪豹皮裝,貼在我胸前那兩團飽脹的彈力,讓我不免抱怨這身蠻服過於厚實!

  “我好想去找你,又以為你醉倒還沒醒呢!”

  “我……呵呵,沒事,父王還好吧?”

  被嬌妻想念,我終於感到瞭做丈夫的甜蜜感覺。我真拿這個堪稱惹禍天使的公主老婆沒轍,她惹什麼禍我恐怕也氣不瞭多一會。

  “哈哈哈,沒人能夠灌醉本王……大為,來來,坐下。”

  蠻王坐在深深的帳端幾案後,開懷招呼道。

  我扶著公主的纖腰往裡走時,才發現阿通木也赫然在座!

  “大為,你今天為我族露瞭臉、爭瞭光,父王應該重賞你啊!”

  “哦……小婿功力未成,獲勝隻是僥幸,不配受賞,多謝父王抬愛!”

  我本來對這個嶽父有好感瞭,可是,從擔心月兒受孕那一刻起,我看著他怎麼心裡就那麼別扭!

  “哈哈,你們漢人都一個毛病,太過謙虛。來,這把我族的寶刀賜給你,出門不帶武器怎麼行!”

  蠻王從身後拿過一把比劍還細長,刀殼似純銀精制,刀柄珠光寶氣的尖刃刀。這玩意作為武器都成次要的瞭,掛在腰間就是貴族的象徵。

  忽然又有些感動,如果不是關懷倍至,他大不瞭弄出一堆黃白來,怎會精心解決瞭我沒帶武器的問題呢!

  “謝父王厚愛!小婿臨下山時,師傅有囑托,功力未成時,禁止我佩帶武器和與人動手。所以,不便受此恩賜。”

  “唉……老仙的話要聽,父王的話也要聽,中原路遠,有備無患,我可指望著你保護好我的寶貝女兒啊!若是她倆有甚閃失,為父的心定然就碎啦!”

  巨人說到後面,語調竟低緩起來,絕對出於肺腑真心,由不得我再拒絕瞭。可是,他把月兒和公主完全視作等同的心尖之肉……對勁嗎?

  “如此小婿無法推辭,保護公主二人是我生命所系,大為必然傾盡全力!”

  “咯咯……父王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姐姐和鐘郎的!”

  我起身接刀時,公主大言不慚地吹起牛來,逗得我差點笑場。

  “末將想,以二位公主的美麗、可愛,一般沒有人會忍心傷害的,但請駙馬務必警惕女人,隻有女人才可能危害公主性命,駙馬屆時千萬不可心慈手軟!”

  我感謝地望瞭阿通木一眼,道:“非常感謝木兄的提醒!想不到木兄如此文韜武略,至理名言警醒在下瞭!”

  “不敢當!末將哪有這樣心機!是苦藤大師早有言在先,要我轉告公主和駙馬的。”

  “哦……那也煩請木兄轉達在下的謝意!”

  我恍然大悟,對那老巫師的印象也改觀瞭。所以又補一句:“此來未見到大師,不然真該面謝他的勞神提撥。”

  “呵呵,他也為瞭此次各族聚會的安全,去忙一些事情,你們走時,會見到他。”

  嶽父解釋道。

  “哦,那就好!”

  我應承著,持寶刀坐回到公主身邊。

  “鐘~郎哥哥,我……我想……和你說件事。”

  公主摟過我的胳膊靠著,忽然吞吞吐吐起來。

  我扭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天使的俏臉有些紅,明亮的大眼睛閃爍地似在逃避我奇怪的註視,又在另外兩個男人的臉上逡巡一遍再忽閃到我臉上。我忽然發現,這個幾天前,眼神中隻有純真和頑皮的天使的眼神,已換發出濃濃的女人味和嬌媚的羞澀魅力,連體味都由草莓的清香向成熟女體的芬芳接近瞭。

  “嗯……昨晚,我說過的,我想……學母後那樣快活一次,大師又不在……我想和……”

  我眼睛都要掉出來瞭!偏偏她長長的睫毛垂下去,沒看到我震驚的眼神和慘白的臉。

  “我想和鐘郎還有阿通木一起……歡愛一次,好嗎?”

  公主說完,將長發還有些濕漉的頭埋進我快要爆炸的胸懷裡。

  我該為她並不是要與蠻王和阿通木一起淫亂而慶幸嗎?答應她作為蠻族少女,多年前的一個無知渴望?好像比月兒一大篇道理的“送禮”請求倒更合情理些。有答應月兒那個荒唐請求的事在先,我拒絕公主的這個願望是不是屬於不平等對待瞭?可是,可恨的是我好像隻是那個老枯藤的替身!這就是我進門時她說想我的原因?我是她丈夫唉,就這樣成為別人的替身與自己妻子歡愛?這……對我太不公平瞭吧?

  如果我真的醉瞭過不來呢?通報後,為什麼過瞭一會才讓我進來?難道……不會,公主衣著是整齊的,再說她不會和她老爸玩真的……唉,後悔沒偷看她出浴後,短裙裡邊穿內衣瞭沒有!

  我醋濤翻湧地怔想著,蠻王咳嗽一聲,語顯尷尬道:“哦,大為,芙兒在部族裡嬌寵慣瞭,這言談不合漢人禮法之處,你……就不要介意啊。”

  我肯定露出一種苦笑,自己的新婚妻子提出這樣的要求,擱以前的意念,我不介意?……隻可能是我已被氣得昏死過去那會!可是,這幾天下來,尤其是昨夜的“江湖經歷”,漢人禮法?同樣之淫亂,早用極端卑鄙無恥和陰謀與背叛遮蓋、隱藏著,還遠不如蠻荒部落這樣荒唐也做得正大光明呢!

  撫在公主裸露的纖腰上,滿掌彈嫩而細滑的肉感,這個身體遠比思想發育成熟的美麗、可愛小嬌妻!我忽然覺得拒絕她任何天真夢想都是一種殘忍,哪怕她非要我摘下一顆天上星星來,我也無力拒絕。

  我無力地垂下頭,有氣無力地在她耳邊問道:“隻此一次,好嗎?”

  “嗯……鐘郎你真好!”

  芙兒抬頭用水靈靈明亮大眼睛送來女孩欣喜的燦爛一笑,外加一個肉嘟嘟、溫馨、濕膩的親吻,味道有絲復雜……她越是讓我感到美好與可愛,我的心就越酸楚,非讓別人分享我的寶貝啊!

  何況,一會占領我這位可愛無比小嬌妻“中心”秘肉的,又是讓我自卑的又粗又長的“天賦”!

  “大為……果然有大丈夫胸懷,哦,你們是回芙兒的營帳還是……”

  “不……月兒在休息。”

  我可不想再回帳把月兒驚醒,牽連進來!

  “那你們就去後帳玩吧。”

  蠻王說著,起身往外走。

  “父王~~芙兒……想和母後一樣,讓您看著嘛~~”公主起身拉住她爹撒嬌。

  我對她的沒羞沒臊勁頭很切齒,轉瞬間又覺得亂兮福之所倚──如果蠻王出去找月兒……我可兩頭失陷,虧大瞭!恍然間已隨公主來到後帳。

  這裡的光線和我心情一樣昏暗,一張巨大的虎皮藤榻、地下鋪著波斯地毯,啊──還站著幾個高大的人影!

  (十)原形

  嚇瞭我一大跳!原來是幾個衣架,分別披掛著全裝盔甲和不同的蠻王套裝。

  公主拉蠻王坐下,巨人的肉山壓得那張藤床彈動不已。公主脫去靴襪後,片身側臥,將頭枕在蠻王大腿上,曲線曼妙的嬌軀愈顯窈窕修長,一雙大眼睛在昏暗中明亮依舊,眨呀眨地看著局促呆立的兩個男人。

  我還算男人嗎?在自己面前,美麗非凡的嬌妻又要失身別人!從新婚之夜開始,我天天被這樣的恥辱折磨,我卻沒一次像個男人一樣挺身維護尊嚴!是因我武功太弱?還是我自尊心弱啊?

  我扭頭向那位將要分享我妻的強人看去,他也正轉頭看我,眼神帶著幾分歉意、一絲尷尬與慌亂……他不似那些部族首領牛鬼蛇神般張狂,面對公主,他隻能盡力討好,還要小心翼翼地關註我這個駙馬的態度,他也遲疑不前,就是不敢晉越在駙馬前面動手吧?也不是什麼強者風范!哦,他能迎著象群去救公主……我也敢啊!即使我的結果是被狂亂的巨獸踩進泥土裡。

  他有戰場和對付象群的經驗,他成功瞭,所以他可以分享我的美妻,我沒有經驗和能力,就更不是強者,所以隻能分得苦澀──強者可以擁有這個世界的一切,弱者空有自尊和勇氣,也隻配品嘗恥辱和痛苦?

  “你們不喜歡我瞭?都不理我!”

  天使嬌嗔著男人的懦弱。

  我一定要成為強者!鬱怒隻會妨礙我練成“風雷意氣”的強者之路。我大步向前,將公主從他父王的膝上抱起,成跪在床上面向我的姿勢,看著她清澈的雙眸,低聲但堅定地對嬌妻說道:“芙兒,我愛你,如果你不喜歡我,你現在可以離開我,留在你喜歡的男人身邊,我不會怪你。”

  公主再次圈住我的項背,送上纏綿的親吻後,閃爍著明亮的雙眸,嘟起嬌艷的小嘴嬌道:“你在說什麼呀!月姐姐都那麼愛你,你肯定是最可愛的男人……我會和姐姐一樣愛你的。”

  哭笑不得!原來她愛不愛我是以月兒的選擇為標準。我保持嚴肅地警告道:“你可想好瞭,如果跟到我武功練成之後,我不會再準許你像今天這樣胡鬧瞭!那時,沒有人能打得過我,沒人能改變我的決定!”

  餘光裡,巨人似乎對我當面威脅他的寶貝女兒並無震怒。

  “嗯……好吧,我聽你的!”

  公主轉著眼珠,思考一番後答道。一邊解著我的衣服,補瞭一句:“那……這之前我可以好好胡鬧啦!”

  吐血!

  我想不生氣咋就這麼難?我在公主被豹皮緊箍圓屁股上拍瞭一巴掌。

  蠻將上前撥住我的臂肘,躬身勸阻:“祝融公主是聖潔的神女轉世,玩笑之言不可當真。”

  蠻王都沒護短,你出什麼頭!我瞪著比我高大魁梧的阿通木,盤算著是不是像鬥黑熊那樣和他鬥起來,不就攪黃瞭這局?哪知,嬌蠻公主竟轉身將雪豹皮裙縮到腰間,翹起圓潤嬌美的屁股,膩聲道:“夫郎要打就打吧,人傢甘願受罰啦~~”這美股的臺階、天大的面子送給我?我有點恍惚瞭!不禁撫上眼前彈嫩的肌膚,誰能忍心再責怪這個天真、美麗小嬌妻呢?嗯……不責罰行嗎?公主股間一片濕膩……該是在我進來前,不知怎弄得春心蕩漾瞭!

  “這就是你的聖潔?”

  我將指尖的花蜜粘絲攤開在公主面前。左手“啪”拍向公主的裸臀。

  “嗯~~~”公主嚶嚀一聲:“夫君就責罰我吧~~”美臀扭動。

  蠻將又來阻攔,“剛才公主猜到你要過來,才命末將先用嘴侍奉等您,駙馬請息怒!”

  騙鬼呢!當我和你小主子一樣沒頭腦?

  我看瞭一眼蠻王,巨人一派不慍不腦、饒有興致的神態。這對父女給足面子的不抵抗做派讓我不可能再下手,卻難平我的憤懣。好吧,既然你們把前戲都做完瞭,我就當面好好幹一幹你女兒!報你當我面對月兒的一奸之仇!

  我恨恨地解脫瞭身上的累贅,第一次在同性的註視下露出我的男人象徵,不看他兩人的目光帶不帶有鄙夷和嘲諷,我……哎呀!更不幸的是,我根本沒硬起來,垂軟得愈加渺小!氣憤沖動被我混淆成欲望沖動瞭。

  這個重大錯誤偏偏是在天賦令我嫉妒的情敵們眼前發生!瞬間將我從一個雄心勃發的未來強者打回瞭原形──和我垂軟的陽根一樣卑微的小男人!……我的錯誤不僅是於此,我剛才根本是將這些天的鬱怒都錯誤地指向瞭公主。

  可人傢沒記恨我的巴掌,把怔立的我扶躺下,跪在我的腿間,用她柔嫩的手指和美妙的唇舌慰問那個不爭氣的……不時抬眼望向我的明媚目光滿是嬌柔、可愛。

  小弟,抬起頭來,補償我的過錯!滿足一次她對娘親故事的向往吧!

  美麗性感的姿容那麼誘人、嬌嫩唇舌的含允當然刺激,可分身怎麼就是還沒爭氣地挺立呢!

  “嗯~~~”腹下感受公主溫熱的氣息和口舌的套動急促起來,是阿通木也赤裸瞭雄健的軀體,埋頭在公主的翹起的玉臀間……他的陽根也沒硬脹到挺翹程度,卻已是粗長壯碩的侵占力量的展示,所以,他在年少時就可以憑點戰功就和蠻王分享王後?進而,又來分享我的小嬌妻!

  上天,你可以不給我天賦!可憑什麼連我平常男人的本能表現都在這個時候剝奪去?我又沒做過什麼惡人壞事,為什麼要如此羞辱我至死地呢!

  公主含住我軟弱男根的小嘴不時停頓片刻以抒發悶哼,終於放棄努力,深深地喘息、浪叫出來:“啊~~不行啦!我要啊……添進後面麻得受不瞭啊!鐘郎不要生氣啦~~快來愛芙兒吧!”

  你還催啊!沒見我都急怒攻心、滿身冒汗瞭嗎!

  公主匍匐到我胸前,呵著芬芳的熱氣,火熱雙眼水霧朦朧,哀求道:“夫郎好哥哥,芙兒受不瞭啦……讓他先插進去,好嗎?”

  她還認我是夫郎!我還能說啥呀?

  我恨天恨地恨自己的肉體僵硬挺臥著,感受著天使小嬌妻豐潤滑嫩的嬌軀開始“包容”外人粗壯的大肉具……不時緊張地顫抖兩下,伏在丈夫耳邊的口中發出媚浪迷惑的咿呀呻吟……

  “呀~~他插進來啦!好漲……好刺激呀~~~”不用她轉告,我也從她肌體的沖力動向中感覺到瞭!我想離開,寨門外沒幾步就是風光秀麗的浩瀚滇池,跳進去……比受這折磨好受多瞭!可是,我除瞭該硬那物沒硬之外,全身僵硬,又被嬌憨弱智的公主摟騎著難動分毫。

  原來這就叫“生不如死”!可恨的是上天叫我尋死都不成,非要活活羞死、急死、氣死我!

  胸口前後揉動的肉團清晰傳感著嬌妻下體內的抽送,加劇我心中的悲痛……左耳充塞著婉轉嬌吟,右耳漸漸傳來淫靡的“咕唧”聲……不讓我尋死,讓我成為聾子、瞎子也好啊!

  公主身子一沖,顫抖地緊摟住我,啞聲嬌呼:“啊!頂到底啦!插死我吧!呀~~咿……啊!……阿通木……我和母後一樣嗎?”

  “噢~~比、比王後更緊、更熱得多!公主真的是神女啊!”阿通木喘道。

  “呀~~真的嗎!那你快用力侍奉小神女吧……啊~~啊~~快活死啦……嗚……”

  公主用我肩膀堵住瞭過分的浪叫……老婆,被別人奸到高潮時別再咬著我呀!

  我的擔心多餘,魁梧的男人很快進入瘋狂,摟起天使的上身,飛快地挺動著屁股,一些灼熱的水珠濺落在我腿上,一雙大手將公主的雙峰乳團揉捏變形。

  “噢~~我的祝融神女!你的火熱可以融化一切!你的仙穴可以夾碎瞭我!我的生命是你的!噢……呀~~~把我靈魂都吸去吧……”

  “啊~~射好多……我還要嘛~~別停呀……”

  嘿嘿,我忽然順瞭口氣。原來這個重武器強敵不過如此!我昨晚可是讓這個天使丟瞭三次呢,遇到黑熊第二,使我男人的信心開始復活。如果嬌妻現在含住我……

  “嗯~~父王,你想我母後瞭還是想月姐姐瞭?”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原來在我頭後不遠,蠻王早就忍無可忍地亮出瞭烏黑的巨龍,那股味道……是公主開始親我時……呀──呸!這白癡丫頭整個我間接接觸……火得我……駙馬雄風重振計畫破滅!

  公主卻正將手伸向巨龍,衛兵的喊聲傳來:“玄月公主進見──”

  (十一)情報

  月兒怎麼睡這麼一會就醒瞭!你又不是曹操,說你你就到,此時此刻……這不送上門來挨巨龍……我跳起來穿衣服,剛扒拉著抓起一件,月兒的綢靴就出現在眼前!這才反應過來衛兵通報的不同──駙馬來是“求見”,公主來是“進見”,無須經蠻王批準!

  我是沒臉見月兒,埋頭穿衣服,隱見蠻王還亮著肉龍呢!暗暗詛咒不已。

  “月兒因有急事稟告,打攪父王瞭!”

  從月兒語氣中聽不出驚羞之意。

  “什麼事能擾瞭月兒的好夢?來來,坐過來說嘛。”

  “剛才鐵熊洞主來我帳中……”

  “啊!”

  我驚叫出來,望向月兒。

  “他是找駙馬的。駙馬不在,我也出瞭情況。他說傣王聚集瞭外族各首領議事,決定以獻出各族神器為條件,要求父王將兩位公主獎賞給他們。”

  “啊……黑熊是他們一夥的,為什麼會提前告訴我這個情報?”

  我迷惑地問道。

  “他認為這樣就把他的輸帳還完瞭,如果我和妹妹被獎賞給他們,他可以不再守著遠離我倆的信諾瞭。”

  “這幫混蛋!”

  我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頭,都忘瞭這場面的荒唐尷尬瞭。

  蠻王也巨龍入褲,站起身,語氣嚴肅道:“這個消息馬上會得到印證,我們也該議事瞭!”

  說完,和月兒率先走出後帳。

  公主幫我穿衣時,我問道:“神器有什麼大不瞭?回絕他們就得瞭,有什麼可議的!”

  公主回道:“神器是各族權威的信物,擁有神器才能調動軍丁,可是部族天大的事情啦!”……五個人坐在大帳裡,氣氛凝重。沒有這事,我的心情就沉重得要死瞭,如果決定同意那些牛鬼蛇神的要求……我盯著案臺上那把寶刀,賜給我後,它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我自己!不過,有瞭它,我是不是自殺之前還可以多砍幾個黑熊水準的牛鬼蛇神?

  “報──軍師密件。”

  “趕緊呈上!”

  蠻王從探馬送來的竹管中,抽出紙條看過後,眉頭緊鎖,掃視我們一圈,沉聲道:“情況絲毫不差!”

  我才知道,莫名失蹤的老枯藤是化裝混進別族中潛伏、監視敵情去瞭!

  “他們真的會獻出神器來邀賞公主獻身?幾大族的神器可有數百年未集中在一個王者手裡瞭!”

  阿通木有些驚詫地說。

  “呵呵……他們不會是真要獻神器的!傣王那個老山羊仗著族人眾多,一直不服我為盟王,今天被迫讓座,心裡定生嫉恨。抓住那些牛鬼蛇神覬覦月兒的賊心,搞出這個陰謀,他是算準瞭我不會應允,下一步,就會以我不守蠻盟條規而迫我讓出王位。”

  唉……強者的位子也真是不好坐啊!沒有頭腦是不可能的坐穩的,五大三粗的嶽父原來外粗內細,頭腦和判斷力不簡單啊!

  “父王,就答應他們,看他們交不交!我正好要替母後報仇呢!”

  公主的慷慨激昂讓我暗中切齒,你能報得瞭什麼仇?是沒遺傳長相也就沒遺傳頭腦?還是因為阿通木中途敗陣,被欲火燒的?隨便誰都行,隻要泄火?

  “你娘當初就是受聯合出兵之約,被他們弄虛瞭身子,才鬁鬁而去的。他們知道我不可能讓女兒重蹈覆轍。假設我舍得你,他們就會堅持要求是月兒,老山羊算定月兒武功人品高絕,不可能願意被他們禍害的。再萬一,月兒同意獻身,我也不會同意。這事瞞不住人,在部落間是規矩,在漢人就有辱師門之極,我根本無法向恩人親傢交代!”

  “那……大師沒寫出什麼對策嗎?”

  阿通木又問。

  “苦藤隻說再觀察他們情況後,再回來議定。”

  蠻王說完,帳中又恢復沉默的凝重。這個老山羊比那死豬還奸毒!為臨時一個座位之變就能想出這麼天衣無縫的毒計來!

  沉重中,大帳也如後帳般閽暗,有隨從進來點上燭火。外邊傳來笙簫試音、嘈雜人聲。

  “篝火即將點起,舞蹈就要開始,他們也該過來啦。哈哈,為瞭我兩個寶貝女兒,我就退瞭這個王位又如何!倒會輕松瞭很多,要不,隨你們去中原轉轉?哈哈哈哈……”

  “好唉~~父王就陪女兒去中原玩耍吧!”

  公主雀躍道。

  好嗎?嶽父寧可犧牲王位也不讓女兒受辱的決定讓我感動、敬佩,但我不會不希望他長期跟著我們。

  不管怎麼說,他們想淫辱我妻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但我的心情卻沒法和此時的氣氛一樣好轉。一個念頭總跳出腦海──如果我和兩個嬌妻親熱時再不硬,我還應該活下去嗎?

  月兒輕松問著一些蠻疆的部族情況,連昏昏沉沉的我也聽到不少,這西南疆以苗、傣、彝、白四族人口最多,此外,還有壯、瑤、水、怒、納西、景頗、獨龍、佈依二十多族。白族接近漢人與漢文化,進而發展到建立大理國,完全按漢人體制建立瞭朝廷。苗族分佈過廣,多年難以選出苗王。

  “那傣王有多少兵馬?幾個兒子?”

  月兒對那老山羊那麼關心幹嗎!

  “哦……他族人十六、七萬,兵馬總接近三萬瞭,兩個兒子都沒來。”

  “那他帶來多少人?有沒有可能在附近和沿途埋伏大量傣軍?”

  看來月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要跟他開戰?

  “軍師為這次親事安排得很周密,沿途、周邊都有探報,傣王隻帶百餘隨從來此,沒有動兵跡象。”

  月兒也似放下心,這才註意到我的臉色肯定極差,關心地貼上我耳語:“鐘郎怎麼瞭?你來和妹妹……我不會怪你的。”

  “……”

  我能說什麼?告訴我剛才怎麼像個太監、一門心思想去投湖自盡?

  月兒見我不言,就去和公主密語。

  我起身向外就走。怕她兩個跟上,我竟運出隱身步。我實在沒臉面對兩位嬌妻瞭!

  帳外一片歡喜氣氛,而這場歡喜的男主角卻要和歡喜永別啦!

  (十二)一重天

  我回公主帳幹嘛!轉身折向寨門,撞上一人。

  “哎呀!呦~~是駙馬弟弟啊!這麼急著和姐姐親密!”

  竟是那個蛇魔女!哪有心情搭理她,我埋頭邁步,一屢香風,腰已被摟住,除瞭仙妻月兒,誰還有這般芬芳體香!

  “蘭姐姐好啊!剛才沒撞疼你吧?”

  月兒親熱地與蛇魔女招呼著。

  “唉……我倒想讓駙馬多撞幾下,可是妹妹看守得也太緊瞭!咯咯咯……”

  “才知道拙夫這麼招美女喜歡!我要再不看緊些,不知要多出多少姐妹呢!嘻嘻……姐姐就是來找駙馬的?”

  “這麼俊的妹夫不值得來看看嗎?”

  “那姐姐還是進帳好好看吧,嫌妹妹礙眼,咱一定回避!”

  我掙脫不開月兒,被她押進大帳。隨後,公主也跟瞭回來。蛇魔女沒等讓就坐瞭下來,“這兩天,駙馬就交給姐姐幫你倆看著吧!他們決定用神器換兩位公主去陪他們呢”“謝姐姐相告啦!誰會答應拿公主換東西呢?”

  月兒微笑道。

  “要說以陪他們樂兩天的代價換來各族神器可是個天大的便宜啊,若是不答應,你們父王就要讓出蠻王的稱號瞭。”

  “讓就讓嘛,誰稀罕。”

  公主嘟著小嘴插話。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父王這樣寬厚的,那些彝人洞寨也不會服軟,隻怕這蠻疆就要自相爭鬥殘殺,無寧日瞭。”

  “那……我們告訴父王,把王位讓給這麼好心的姐姐你,不就沒事瞭。”

  連我這半死不活的人都覺著有些心驚,月兒卻還在嘻嘻哈哈!

  “咯咯,我好心嗎?我要當瞭蠻王,就先把駙馬搶來陪我啦。”

  “姐姐怎就恁看好我們相公呢?”

  “那還用說?你們兩個天仙公主都合著勁爭嫁的男人,肯定有過人之長……啊!虧他人還俊,功夫又好,讒死姐姐啦!”

  “夫郎……那你無論如何也要讓喂飽蘭姐姐一次,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

  我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調笑!她不是明知道我方才的痛苦之處瞭嗎?我掙紮著要走,卻被月兒溫柔摟住就是脫不開身,“鐘郎,有姐姐這樣的美人青睞,幹嘛還那麼不開心?不是嫌我的妹妹礙眼吧?”

  我扭頭不吭聲。

  隻聽月兒又對蛇魔女道:“唉……既然我們是沒辦法讓駙馬開心瞭,隻有看看蘭姐姐的手段瞭。聽,舞蹈都開始瞭,估計各大王、洞主也都到瞭。我和祝融公主隻好去占個便宜換神器去瞭,駙馬就叫給姐姐啦……嘻嘻!”

  說完,還真去拉著公主就走!

  “月兒!你……”

  我氣得去拉她,卻覺一陣腹痛,蹲瞭下來,“你們……等我死瞭再去換什麼神器吧!”

  聽到我咬牙哀號,兩位嬌妻趕緊回身扶起我,月兒把住我的腕脈,輕聲道:“鐘郎,逗逗你的,幹嘛把丹腹都氣漲瞭?來,坐下,我給你把氣導出來。”

  我依言盤坐,按照師傅所授,閉目與月兒雙掌相對。聽到月兒客氣地讓那魔女先去赴會,腳步聲離去後,便有一絲勁氣自神門穴透向丹田,由帶領一股氣流原路返回,卻向少沖湧去……一時,難聞的臭氣佈滿四周……娘的!原來這鬱怒之氣是這麼臭不可聞的濁氣,難怪會抑消我所練的風雷意氣內功呢!

  好一會,臭氣才淡,丹田轟然有一股力量沖向四肢百骸,而一陣香氣繚繞出來……

  “鐘郎~恭喜你已經有一重內力瞭!”月兒欣喜歡呼。

  我睜開眼,望著愛妻熠熠生輝的兩張絕美的笑臉,兩雙妙目將愛與喜悅灌註在我身上。我真的成為有功力的武者瞭?因為……我今天體驗和感受瞭真正的拼鬥?

  月兒嬌嫩的手握著我緩緩起身,提示道:“鐘郎,試一下步法。”

  我確實感到瞭身體力量充盈、生機勃勃,試著運起內力走出步法,在兩個嬌妻前後繞行。

  簡直比我以前的動作快多瞭!公主咯咯笑著說被我轉暈瞭,伸手抓來,哪裡抓得到近在眼前的我!忽見她左手拎著那把賜給我的細長配刀,伸手抓瞭過來。

  月兒飄身探靴勾起一個紅木凳飛甩過來,我已措步護在公主身前“嗆”地拔刀劈去……

  “啪”的一聲,雖不像什麼雷霆,但厚實堅硬的紅木凳被輕盈尖細的長刀一破兩半,落於地上。

  公主轉過身,撫著我持刀斜垂,紋絲不動的右臂,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崇拜得似在仰視比她矮,但威風凜凜的我,嬌道:“夫郎!你好帥啊~~”我也覺得我高大起來!看瞭看耀眼閃亮的長刀,收回殼中時,卻動作笨拙,看來,這收刀動作也需要苦練才能瀟灑俐落,有武尊門少俠風范啊!

  可是,我要是在床上……像下午似的沒瞭男人威風……我還風范個屁啊!

  月兒大概發現我的臉色暗淡陰沉得和雷霆一閃那般迅速,湊近我,香舌輕舔瞭一下我的鼻尖,瞇彎瞭月眼,戲道:“怎麼啦?大駙馬,還嫌功力長得不夠快嗎?”

  “可是我……下午……你不是問瞭公主都知道瞭嘛!”

  “哦……”

  月兒婉轉綿長地應著,溫柔馨香的嬌軀越來越貼近我,烏黑的星眸無限靠近地籠罩住我,一隻柔夷握到我痛苦之源的肉體處,芬芳的口氣吐在我耳鬢,“不就是小鐘郎罷瞭一會工嘛~~你當時太過憂急瞭吧?或者是藏氣憂擠到內力讓身體一時不適,現在怎就恁威風瞭呢?”

  我的分身被她的柔指撫摸,很快就硬脹得……我丟開長刀,雙手抱緊月兒,瘋狂地親吻著月亮美神的鬢發、額頭、俏臉、櫻唇……我愛她愛得要把嬌妻整個吞下肚去,與我融為一體!

  又一雙修長的玉臂從我身後摟過,兩坨肉團在我的肩背上揉搖著。

  “嗯~~鐘郎光抱姐姐不理我,人傢心酸酸的啦!”

  我騰出一臂把個高個子小天使也摟過來亂親,一起推倒在彈軟的床榻上喘成一堆,急切去脫嬌妻的衣裳。月兒本已綿軟的嬌軀忽然掙脫躍起,“我不放心父王獨自鬥那些混蛋,去看上一眼。你兩個放心地補償下午之歡吧。”

  說完,向鼓樂喧天的外面走去。

  “不能饒瞭那些傢夥!我也要去。”

  公主也骨碌起來。……那些牛鬼蛇神果然並沒有在外邊跳舞狂歡,全坐在蠻王大帳中,我們三個一進門,幾十雙目光同時從嶽父的身上轉到我們身上。直接可以察覺出這些目光變熱、充滿狂野與淫邪的獸性勃發之氣。一直看著我們在最近蠻王的幾案後坐定,才又一起轉向巨人的臉上。

  “盟王,獻出神器是無上的榮功,按照族盟習規,應予至高的獎勉,我們覺得,隻有玄月公主的美麗才相應神器的功德,望盟王賜賞!”

  老山羊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瞇著眼睛說道。

  果然是這個陰謀正在進行到關鍵處!我咬牙冷看著他。

  “呵呵呵呵……”

  嶽父淡笑著,鎮定地看瞭我們三個一眼,“神器歸一,確是這雲緬南疆百年不遇的至尊奇功。隻是……我這人身大心大卻沒長甚一統各族的野心,也不願讓諸族長兄弟心存不安。此事可緩些再議。待大傢都冷靜考慮清楚再說。”

  緩兵之計!看來那老枯藤已傳授計策瞭。

  “嘿嘿嘿嘿,我們就是深感盟王仁心寬厚,才慎重決定齊交神器以請功。”

  傣王依舊慷慨陳辭,又轉頭望向同一排坐著的,問道:“諸位洞寨族長,有玄月公主那樣的無雙美人相與,還有覺著虧著,需要再過些年月冷靜考慮的嗎?”

  “沒有!”

  “早想好瞭!”

  “無須再等瞭!”

  “趕緊賞賜吧!”

  一片嘈雜。

  “盟王,眾心不可違啊!”

  傣王得意笑道。

  (十三)神器巨靈神

  嶽父沉默瞭一會,平靜說道:“按族規,以美人封賞,也要女子願意方可。若不其願,也隻有另行討賞瞭。”

  對面暫態交頭接耳,唧喳起來。

  “不對吧?那隻是對正位王後或親生公主而言。玄月公主這兩者都不是,賜賞根本無須本人意願呀。”

  “對呀!規矩是那麼定的啊!”

  “差點被攪糊塗瞭!還是傣王腦子清楚啊!”

  “哈哈,山羊王大頭清醒,看來小頭也不見老啊!”

  “所以為瞭嘗到天仙美人的滋味,大族的神器都敢獻瞭!嘎嘎嘎嘎……”

  我的頭發根都直力起來。雙拳攥得生疼。

  巨人冷看著沸騰場面平息下來後,昂首說道:“請恕本王怠慢,神器我可不要,規矩我就破瞭,也不……”

  “父王”月兒突然打斷瞭蠻王的最後表態。語氣平和,聲音甜媚,沒有半分扭捏,“我願意作為神器歸一之賜賞。”

  滿帳轟然炸響……我震驚得感到那些聲音很遙遠,心都縮成一團,絞痛不已。

  “諸位族長以傣王為大,今夜我就陪傣王瞭。”

  令我驚怒痛心的是,月兒語音不僅平靜如常,就連仙調悅耳的音色也更加顯著!不僅讓那些發的情的男人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連公主都驚訝得張口結舌。嶽父看過來的眼神也是痛苦的,肥碩臉盤上的肌肉在抽動。

  “請傣王將神器獻與我父王吧!”

  月兒坐著躬身一禮。

  我眼前的一切都在搖晃著……但是,也能看清一直得意不已的老山羊並沒有捧出啥東西,神色忽然緊張起來。他身邊那個黑瘦的年輕人竟緊張得臉色見白,手足無措。

  在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目光註視下,老山羊連咳瞭好幾下嗓子,才尷尬憋出瞭一句:“這個……哦年歲大瞭,就是容易糊塗,剛想起,我族神器,來之前交給我長子之處,沒帶在身上……”

  “嗨……”

  噓聲一片。

  “沒帶神器,還先張羅邀賞?”……又一陣嘈雜。

  “哈哈哈哈……老山羊沒帶正好!我牛魔王帶著呢!今晚美人是我的啦……嘎嘎嘎……”

  那頭大水牛狂笑著退下他粗大拇指上的牛頭大戒指,起身向蠻王遞瞭過去。

  “且慢……”

  月兒用話語攔住他的獻寶,“請問諸位族長大王,神器歸一王者,是各族敬服,兵權統一才是大德奇功,對吧?如今,苗王未出,傣王未獻,三大族而缺其二神器,何謂一統大功呢?既然諸位此時獻寶並無奇功,賞賜其他可以,賞賜公主卻不相稱瞭。諸位是不是需要時間冷靜考慮瞭?”

  我的聰慧與美麗具無雙的好老婆!你簡直太神瞭!你怎麼就算出傣王神器並未在身呢?我說你怎麼剛才還有心情嬉鬧,對乾爹受迫似乎毫不在乎,原來早有粉碎陰謀之妙策瞭!若不是不想讓這些牛鬼蛇神看戲,我可不管有沒有別人,絕對會摟你狂親到上不來氣!

  水牛看瞭看嘀咕成一串,卻顯然氣勢全無的陣營,一屁股坐瞭回去,卻將個牛眼斜瞪著山羊,恨不得一角頂過去的架勢。

  蠻王瞇眼忍著笑意,又直撫他的大肚子。

  “傣王高齡,偶爾忘事,大傢也勿怪他老人傢,等下回想起帶著瞭,這盟規小女還會遵守的。”

  月兒嬌俏的話音,又讓牛鬼蛇神們喉結直攢。七嘴把舌,爭相地討好起蠻王和月兒來……雖然我知道月兒這話裡有話,但我心裡極為不爽啊……好在,嶽父的王位危機已解,用不著跟著我夫妻浪跡天涯瞭,明天,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嘍!

  “傳令,上酒開宴,諸位兄弟歡歌跳舞吧!”

  嶽父洪亮的話音未落,一名手執長標的軍官跑進帳門,帶著怪聲:“報──稟報大王,太子殿下轉回來瞭,已到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