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宇年少有為,又俊朗不凡,女子見瞭又豈會不喜歡,紀曉芙初時有些不知所措,待到後來,心裡不免一陣喜悅,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自打與楊逍發生關系之後,她飄零江湖,受盡他人冷眼,表面上堅韌不屈,可她畢竟也是個女人,需要他人呵護,需要他人照顧,如今洪天宇大膽表露心聲,若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又想到自己非完璧之軀,又是一陣黯然,雖說洪天宇知曉她的事,但必定知之不詳,本想吐露心聲,讓他再作抉擇,不悔卻從門外跑進,紀曉芙失落之餘也有些放松,或許她跟洪天宇本身就沒有緣分,又何必將這往事告知於他呢!
紀曉芙微微一笑,撫摸著楊不悔的腦袋,道:“不兒,天宇哥哥是在幫娘治病。”
楊不悔黑漆般大眼珠骨碌碌地轉動,好奇地望瞭望母親的胳膊,又將口俯在母親耳邊,低聲道:“娘,那你痛得好些瞭麼?”
紀曉芙道:“好多瞭,天宇哥哥本領很好,娘已經不痛瞭。”想起方才療傷時的情景,紀曉芙感動之時,又是臉上一紅,向洪天宇低聲道:“她是我女兒,姓楊,叫楊不悔!”
不悔,洪天宇微微一嘆,當年紀曉芙不過還是妙齡少女,其父金鞭紀老英雄在得到滅絕師太允諾下,為她訂下婚約,下嫁武當殷梨亭,一個峨嵋,一個武當,可謂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可就在大婚前不久,滅絕師太得知瞭天鷹教王盤山之會的訊息後,便命紀曉芙等師姐妹十六人下山,分頭打探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紀曉芙西行到川西大樹堡卻遇上楊逍,在其百般糾纏之下,紀曉芙避無可避,最後失身於他。雖然楊逍的手段的強逼,但最後卻得到紀曉芙認可,紀曉芙在面對種種流言蜚語,甚至性命不保,沒有一絲怨天尤人,始終不悔,如此奇女子,當真世間少有。
想到原書中紀曉芙在蝴蝶谷命喪滅絕師太之手,洪天宇便憤憤不已,雖然楊逍是明教光明左使者,但他根本配不上紀曉芙,在紀曉芙危難之際未來相救,隻會在失去之後怨天尤人,豈是大丈夫所為,洪天宇暗暗發誓,要讓她徹底忘記楊逍,從今以後更是要好好保護紀曉芙。
洪天宇將楊不悔抱瞭起來,笑道:“不悔妹妹,你長得真可愛,我叫洪天宇。”
楊不悔靈活的大眼睛轉瞭幾轉,抱住洪天宇的腦袋,在他面頰上吻瞭一下。她除瞭母親之外,從來不見外人,這次母親身受重傷,她心裡難過得緊,急難之中,竟蒙洪天宇救治,讓母親不再痛苦,心中自是大為感激。她對母親表示歡喜和感謝,向來是撲在她懷裡,在她臉上親吻,這時對洪天宇便也如此。
紀曉芙含笑斥道:“不兒,別這樣,天宇哥哥不喜歡的。”
楊不悔睜著大大的眼睛,不明其理,問洪天宇道:“你不喜歡麼?為什麼不要我對你好?”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喜歡喜歡,我喜歡的很,我也對你好。”言罷,在‘未來小老婆’柔嫩的面頰上輕輕吻瞭一下。
楊不悔自是歡喜,拍著小手道:“天宇哥哥,你快將娘的傷全都治好瞭,我就再親你一下。”
洪天宇甚是喜歡天真活潑的楊不悔,微笑道:“你娘的傷已經全好瞭。”
“娘,你的傷不痛瞭麼?”楊不悔轉著腦袋,望向母親。
紀曉芙點點頭,楊不悔開心極瞭,又在洪天宇面頰上吻瞭一口,洪天宇大喜,心裡如同吃瞭蜜糖水那般甜絲絲的,嘴巴直彎成月牙狀。
洪天宇抱著楊不悔,坐於榻上,道:“紀姑娘,方才所言之事,不知你是否已有決定。”
紀曉芙哪料到他還會再問,俏臉頓時緋紅,支支吾吾瞭半天,低聲道:“我已經有孩子瞭,難道你沒看到麼!”周芷若和楊不悔還是小孩,心地有如一張白紙,男女情愛之事她們自是聽不明白,便也不將她們支開。
“那有什麼關系,莫非就因不悔的關系,便要錯過一段大好姻緣。”洪天宇努嘴道,望向周芷若,讓她到儲藥室中找些棗子杏脯,拿來給楊不悔吃。
“洪少俠,我知你年輕有為,又長得一副好相貌,若我還是少女,必定喜歡你,隻可惜……”紀曉芙說著淒然一笑,搖瞭搖頭。
洪天宇急瞭,正要說話,紀曉芙苦笑道:“我配不上你。”頓瞭下,似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又道:“再說,你我相熟不久,若我……豈不是要遭人話柄……”
洪天宇一聽也是,得給她點時間才對,何必心急成這樣呢,當下點頭,道:“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但這段時間,你必須留在蝴蝶谷靜養,不可再到外面飄零,我……我舍不得你走。”
紀曉芙低頭不語,似在猶豫。
正這時,周芷若拿著一小袋棗子杏脯進門,楊不悔小孩饞嘴,見瞭自是高興,輕輕道瞭聲‘謝謝’,便抓上一把便往嘴裡塞,吃得津津有味。
洪天宇親瞭親她的粉臉,看向紀曉芙,笑道:“倘若紀姑娘執意要走,也行。但,我一定會緊隨左右,絕不讓你孤身上路。以我之見,蝴蝶谷甚是隱僻,環境又好,與其到別處居住,何不留下來呢!”洪天宇言下之意,乃是,不管紀曉芙是否選擇留下,都會見到他,其間雖有威逼,但洪天宇是真個舍不得她再度飄零受苦,況且若沒他護其左右,難保不會遇上不測,他既然要改寫悲劇,自是要步步謹慎。
“那,那我便留下吧!”紀曉芙無奈,除此之外,她別無選擇,況且她也不想再過以上的苦日子,或許安心留在蝴蝶谷是最好的選擇。
洪天宇自是高興,想上前吻她一口,但還是忍住瞭,關心地問道:“紀姑娘,自從林中一別,不知過得可好,何以會被金花主人打傷呢!”
聞言,紀曉芙身子一顫,淚珠兒不爭氣地滾落下來。
楊不悔口中正吃著棗子杏脯,見母親落淚,忙喊道:“娘,你怎麼瞭,是不是又痛瞭。”望向洪天宇,眨巴著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求道:“天宇哥哥,你幫娘看看,好麼!”
紀曉芙取出手帕,拭瞭拭眼淚,哽咽道:“不兒,娘沒事,娘隻是心裡頭難過。”楊不悔巴巴地看著,一臉不解,但聽聞母親沒事,倒不再緊張瞭,繼續吃著手中的杏脯蜜棗。
洪天宇一手抱著楊不悔,另一隻手伸出,攬住紀曉芙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柔聲安慰:“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些瞭。”
紀曉芙也不掙,靠在男人肩上,低聲啜泣,半晌才道:“洪少俠,你救瞭我的性命,又待我如此好,我滿腔的苦處,除瞭對你說之外,這世上也沒有可以吐露之人瞭。”
洪天宇緊摟著她的香肩,用臉在她發絲上蹭瞭蹭,說道:“想說什麼便說,我聽著。”
“自從兩年多前樹林分別,在回峨眉的路上,我和丁師姐因事失和之後,我便不敢去見師父,也不敢回傢……”紀曉芙幽幽道。
洪天宇冷笑一聲,道:“是否因不悔的緣故。”
紀曉芙嗯瞭一聲,道:“當年我在甘州生下不兒,也不知怎的,竟被丁師姐知曉,落瞭把柄在她手中。”嘆瞭口氣,又道:“丁師姐對峨眉掌門覬覦已久,妒忌我受師傅厚望,便以此作為要挾,其實師父便是要傳我衣缽,我也是決計不敢承受的,全賴丁師姐她太小肚雞腸瞭……”
當初以為自己的出現,樹林之事就此揭過,不想丁敏君竟在回峨眉的路上羞辱紀曉芙,洪天宇氣得咬牙切齒,冷聲道:“果不愧是‘毒手無鹽丁敏君’,早知如此,當初在樹林之時便該一掌震死她。”別看他見著丁敏君時甚是有禮,那全因丁敏君在他面前也十分禮貌的緣故,若為瞭紀曉芙,他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心如蛇蠍的女人處死。
‘毒手無鹽丁敏君’這話一出,紀曉芙心底顫抖一下,似覺得這話應從別人口中說出才對,她不明就理,也沒多加細想。紀曉芙心底感激洪天宇如此關心自己,但還是搖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下人的耳目,又怎能瞞過?洪少俠不也知曉這事麼!”
呃……洪天宇無言,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是書中看的,而她是書中人物吧,如此荒謬之事,誰人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