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皓月當空,郭筠怡帶著她的隨身四侍女從天而降,她身上隻披瞭一層輕如浮雲、薄如蟬翼的輕紗。如風隨影一樣降落在凌浩天眼前的屋頂上。
因為郭筠怡披在身上僅是一層薄薄的輕紗,就像披上瞭一層月光,在這一層紗之中,她雖然還穿瞭一件乳白色的兜肚,但潔白無瑕,晶瑩細膩的胴體,幾乎是透明裸體的呈現無遺。
但是有瞭這一層輕紗,就有朦朧之美,掩映得恰到好處。
隻有在朦朧中,會使看得更美、更誘惑、更難以抗拒!
她亭亭玉立,面對著大街上的凌浩天。
凌浩天這時口中大喝一聲:“郭筠怡,你來得正好!”
人隨聲發,雙足一點,但聽地面“砰”然一聲,凌浩天縱身飛起,降落在郭筠怡對面的屋頂上。
凌浩天離郭筠怡不過丈許光景,在夜風中,凌浩天目光如電,直註在對方臉上,隻覺這女人峨眉淡掃,朱唇輕點,眼波流盼,笑靨如花,你朝她望去,她也正在笑盈盈的朝你看來。
嬌艷、豐滿,另有一種說不出妖媚,和少婦成熟的誘惑。
凌浩天自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有開始有些迷惑瞭。郭筠怡她至少也有三十八、九歲瞭,但眼前的她,看上去再多也不過二十三四,比郭雲箏大不瞭幾歲,難道漂亮的女人都會青春常駐?
郭筠怡見凌浩天飛身上屋頂,不由得一聲嬌笑,一雙水淋淋的桃花眼一轉,笑道:“我越看你就覺得你人長得還很算英俊,難怪一向眼高於頂的雲箏,都會看上你瞭。”
凌浩天聽她口氣,知道郭雲箏今天早上一定是受瞭很大的刺激,否則郭筠怡不會對自己說這一番話來。但凌浩天依舊不為所動,凜然喝道:“我問你,是不是你們抓瞭美俏俏?”
“瞧你說話兇霸霸的,就是我抓的,你又能怎麼樣?”
郭筠怡不屑嗤鼻,接著又輕笑道:“象美俏俏這種叛徒,我們神鷹堡弟子人人得而誅之。”
凌浩天“錚”的一聲,青虹乍伸,一下掣出瞭擒龍劍來,凜喝道:“放瞭俏俏,否則休怪我無禮。”
郭筠怡冷然道“你凌浩天什麼時候對我好禮相待過,哼,你跟你父親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凌浩天聽到郭筠怡罵自己父親,雙目冒火,咬牙切齒道:“你住口,亮出你的劍,今晚我就要你真正領教華山劍法的厲害。”
“華山劍法?”
郭筠怡冷然之中。頗具風情萬千,格的一聲輕笑道:“我倒不相信你比你父親還厲害?”
凌浩天手中長劍發顫,厲喝道:“亮劍!我凌浩天不殺手無寸鐵的女人。”
郭筠怡微微吸氣,她胸前那雙鼓騰騰顫巍巍的玉峰,忽然間脹大得快要把衣衫都脹裂瞭,媚眼如絲,嬌聲冷道:“狂妄,不用出劍我也可以教訓你。”
口中說著,一雙纖巧、修長、白嫩得像春筍般的十指,指甲上還塗著嫣紅的鳳仙花汁,輕巧的斜斜挑起,尖尖的指甲,宛如十口鋒利寶劍,就在她挑起的瞬之間,快如閃電,一下朝凌浩天執劍右腕劃到!
她兩手分襲兩處,左手劃到凌浩天右腕,右手卻像鋼叉一般,戳到瞭凌浩天左肋。
她出手奇快,是以無須招式,但顯然還隱藏著無數變化。
凌浩天不防她會突然欺近身來,心頭一驚,急忙施展身法,往斜退步,左手握拳,中指直豎,隨著發出春雷般一聲大喝,振臂點出。
郭筠怡這是十拿九穩的一掌,沒想到會被他身形一晃就避瞭開去,就在此時,但覺右肩轟然被人擊中,一個嬌軀不由自主的被推出去三四步遠,心頭大感凜異,她實在沒有想到凌浩天的武功竟然強橫到這種地步。
凌浩天一掌得手,口中一聲大喝,身形隨即一掠而上,手中擒龍劍,突然一振,幻起一片青光,漫天飛灑,當頭罩去。
皓月升空,擒龍劍宛如銀龍閃耀,光芒四射,直逼郭筠怡而去。
郭筠怡眼前劍光閃動,不由驚叫一聲,道:“好小子,看不出你果然還有兩手!”
她一雙柔若無骨的雙手,竟然像水蛇般,從凌浩天的劍光中伸瞭進來,左手一翻,來扣凌浩天的右腕脈門,右手五指輕彈,卻向凌浩天面門襲來。
凌浩天從沒想到她這一雙手能從劍光縫隙中鉆進來,一時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切之間,隻有右腳一旋,連忙斜步退出。
郭筠怡當然也想不到凌浩天避敵身法會如此神奇快速,明明就在眼前的人,一晃眼,就脫出瞭她十指變化的范圍,但她十分鎮定,一聲嬌笑嘲諷道:“你不是要我領教你華山劍法的厲害嗎?怎麼隻顧著逃命啊?”
口中說著,人已如影隨形,跟瞭過去。
“我就讓你嘗嘗華山劍法的厲害!”
凌浩天被她這麼一所,少年氣盛,覺得自己這樣隻顧閃避的確窩囊,於是就在她欺身過來之時,口中發出一聲震懾人心的大吼。
劍光暴長,青芒如雨,漫天流動,十丈方圓,有如結成瞭一層透明的琉璃帷幕,劍氣嘶嘶,寒砭肌骨!
劍影乍展,隻聽郭筠怡發出一聲尖厲的驚叫,一道淡淡的黑影,快同流星從劍光青芒交織的網罟中一閃而出。
耀目寒光,倏然收去,凌浩天長劍當胸,凜然站立原地。
郭筠怡卻花容失色,退出去七八丈外,披肩長發已被劍光截斷,驚魂未定,就尖聲喝道:“凌浩天,你給我記著……”
凌浩天沒想到自己使出瞭“迎風萬裡”僅僅隻削斷瞭她一截頭發,口中暴喝道:“不用記著,咱們今晚就得瞭斷。”
雙足一頓,劍化長虹,縱身飛撲過去。
那知堪堪撲到中途,突然一個筋鬥,跌墜下來,砰然一聲摔倒屋頂之上。
嶽琳嵐、香袖、楚楚三女一看,也不知道凌浩天發生瞭什麼事情,想連忙趕上去幫凌浩天。
此時郭筠怡那四個隨身侍女同時從屋頂躍下,擋住瞭嶽琳嵐三女的去路。
雙方一接觸就交手起來。
郭筠怡雙目之中,隱射殺機,嘴裡卻冷笑道:“凌浩天,你要和我動手,還差得遠呢!”
說著朝凌浩天一步步走過去。
嶽琳嵐見凌浩天危急,恨不得馬上分身去營救。可惜被郭筠怡四侍女死死纏住,唯有苦苦的疲於戰鬥和著急。
凌浩天倒在地上,覺得全身象散瞭架一樣,知道自己又中郭筠怡的迷藥。
郭筠怡一步步逼近,凌浩天就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凌人。
“她要殺瞭自己!”
凌浩天心裡想,但嘴裡卻說:“卑鄙,堂堂神鷹堡聖姑,既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郭筠怡似乎看穿瞭凌浩天的心思,冷然道:“你害怕瞭?”
凌浩天看也不看她,道:“死,又何須害怕,人需終歸一死,遲早的問題而已。”
郭筠怡的手掌已經舉在瞭凌浩天的天靈蓋上。隻要她輕輕一拍,凌浩天就要立即身亡。
“不要!”嶽琳嵐絕望的嘶叫道。
不經意之間,焦急如焚的嶽琳嵐被其中一個侍女割瞭一劍手臂,鮮血直流。
嶽琳嵐一受傷,香袖更加難以抵擋四侍女的攻擊,楚曉蕓的武功隻是三流的水平,根本不堪一擊。
郭筠怡舉手運氣準備蓋向凌浩天的天靈蓋。
凌浩天唯有緩緩的閉上眼睛,對於他來說,如果這一掌打下,他將結束自己在這世上十八年的生活,自己將永遠的告別這精彩的世界。
江湖從來就這麼殘酷。
自己贏瞭賭局,卻輸瞭戰局。
凌浩天想起瞭蔡思雅說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盡管郭筠怡贏得並不光彩,但是她的確贏瞭。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
沒有借口和理由。
因為這是江湖生存的法則。
凌浩天認輸,也認命,盡管他不服氣,畢竟如果在公平決鬥的情況下,凌浩天跟她對打一百次,九十九次都會是自己贏,但偏偏自己今晚就遇上這僅有的一次失手。
情勢危急!
凌浩天自己不奢望什麼奇跡,但是嶽琳嵐心理卻祈禱郭筠怡大發慈悲,隻要不當場處死凌浩天,她都堅信自己的情郎會有生還的機會。
“姑姑,不要!”
又一聲嬌喊穿破漫漫黑夜而來。
凌浩天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最危急的關頭,又是郭雲箏救瞭自己。
難道這真的是上天一早註定無法改變的宿命。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