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就笑著點點頭,把紅旗抱得更緊。
這一夜兩個都沒睡,整整鼓搗瞭一夜。但是紅旗跟小敏都很矜持,他們沒有喊叫,也沒有把土炕弄得叮叮咣咣亂響。紅旗咬著牙,小敏也撕咬著自己的嘴唇,他們隻是把那種快感使勁壓在心裡。
身體憋漲得難受,心裡也憋漲的難受,直到第三次,小敏再也忍不住瞭,終於發出一聲竭斯底裡的吶喊……第二天早上,紅旗就拉著小敏的手進瞭張大軍的傢,二話不說進門就拜。
張大軍趕緊拉起瞭紅旗,槐花也拉起瞭小敏。
大軍拍瞭拍紅旗的肩膀問:“還行吧兄弟?”
紅旗紅著臉說:“行,謝謝大軍哥,要不是你,我還做不回男人。”
大軍握緊瞭拳頭為紅旗鼓勁加油:“兄弟,多多努力,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槐花也拉著小敏的手問長問短:“妹,嫂子沒騙你吧,那事真的好逮吧?”
小敏沒說話,隻是紅著臉點著頭,嗯瞭一聲。
從此以後,磨盤村又多瞭一對土炕上的悍將,徹夜鼓搗不止。簡直羨煞旁人。
更為驚喜的是,一個月以後,小敏忽然開始惡心幹嘔,渾身沒勁,但是卻啥也吐不出來。
紅旗心裡就是一愣,小敏是不是……懷孕瞭?
他就拉著小敏到邢先生那裡去檢查。邢先生縷著胡子幫小敏把瞭半天脈搏,最後一拍桌子:“紅旗,恭喜你?你女人懷孕瞭。”
“啊?真的?”紅旗一下就跳瞭起來,上去抱住瞭小敏的腰,把女人舉過頭頂。:“小敏,你有瞭,你終於有瞭,咱們李傢有後瞭,你是我的大恩人啊。”
紅旗抱著小敏從邢先生的醫館裡跑出來,又親又摟滿街的亂竄,好像瘋癲瞭一樣,小敏也格格笑著,搞得村裡半道街的人都出來看熱鬧。
就在紅旗跟小敏陶醉在生子的快樂中時,磨盤村氣壞瞭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李秀林。
李秀林後悔瞭,怎麼也沒想到小敏的病會治好,而且還給紅旗懷瞭孩子。
其實從紅旗跟小敏辦喜事的那天起,李秀林就後悔瞭。
人傢結婚的那天他沒有去,在傢憋瞭一肚子氣。
娘希匹格老子的紅旗,老子扔的破鞋你也敢撿?忒不給面子。俺祝願你們兩個鴛鴦戲水一塊淹死,比翼雙飛一起摔死,生個兒子沒pi眼。
當初小敏在的時候,雖然兩個人的房事不能盡意,可總算有個老婆,晚上有個暖被窩的。回傢有口熱飯吃,小敏走瞭以後,秀林傢再一次恢復瞭往日的冷清。
大白梨病瞭,整天在炕上哼哼,秀林一邊忙活地裡活,一邊照顧生病的老娘,累的夠嗆。
晚上鉆被窩也孤枕難眠,渾身燥熱地不行,一身的欲火無處發泄。現在小敏懷孕瞭,他的心裡更不是個滋味。
秀林在惱恨紅旗的同時,對邢先生跟張大軍也產生瞭深深的仇恨,他惱恨大軍跟邢先生治好瞭紅旗跟小敏的病。讓他的尊嚴掃地。不是人傢小敏不行,是他李秀林沒本事。
他恨得躺在炕上咬牙切齒,心裡升起瞭一種報復感,該怎麼把張大軍跟紅旗幹倒呢?
最後他心生一計,如果想幹倒張大軍跟紅旗,在經濟上肯定不行,張大軍傢有的是錢,紅旗跟著大軍也沒少分紅。真把張大軍惹急瞭,能用錢把他砸死。
他隻能在政治上將他們幹倒。
把張大軍跟紅旗打趴下是很困難的,除非自己的有權有勢,秀林暗暗決定,一定要把大隊支書的寶座從張大軍的屁股下奪過來,不能讓他坐的那麼舒心。
李秀林的計劃是這樣的,首先要入黨,成為黨員,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尋找張大軍的錯誤,隻要抓住他的把柄,就能迫使他從支書的寶座上退下來。
磨盤村一共兩個黨員,一個是張大軍,一個是李大壯,隻要把張大軍趕下臺,他李秀林成為村裡的支書就順理成章。
即便不能坐上支書的寶座,做個村長也不錯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跺一跺腳磨盤村就會四面掉土。
李大壯比較好糊弄,讓他幹啥他幹啥,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說瞭算?
接下來秀林開始行動瞭,他早上起來,先來到瞭李大壯傢拍門,啪啪啪,啪啪。:“大壯哥,起來沒?”
李大壯最近也很忙,自從跟翠花從城裡打工回來,他就跟媳婦忙活著開窯廠的事兒。
翠花想在村裡開一個磚窯廠,這樣村裡人蓋房就不用整天洗石頭瞭,也不用跑幾百裡以外的國道上去拉磚。
磨盤山的土質很適合燒磚,別的東西沒有,除瞭石頭就是紅土。隻要火候掌握好,燒成的磚塊一定又黃又脆。
昨天晚上,翠花摸著男人的胸脯,大壯摸著女人的mimi,兩口子商量瞭一夜。窯廠的地址都選好瞭,就在張大軍工廠的旁邊。
這裡緊挨著幸福路,交通十分的方便,這一代的土質也最好。
當然,窯廠是以個人的名義開的,跟大隊不摻合。
兩口子一直商量到天明,翠花熬不住瞭,在大壯的身上又磨又噌,一個勁地抱著男人往自己身上貼。
李大壯問:“你幹啥?”
翠花岔開大腿說:“你說幹啥?人傢憋得慌。你日不日,想日就快點。”
大壯就知道翠花熬不住瞭,說:“不日,累死瞭,你一天到晚,咋光想那個事兒?”
翠花說:“難道你不想?”
大壯說:“不想。”
翠花就哀求他:“快點嘛,快點嘛,你好好安慰俺,俺也好好安慰你,早上起來你想吃啥,俺給你做就是瞭,是吃烙餅還是吃餃子,俺都做給你吃。”
翠花開始對大壯威逼利誘瞭,大壯沒辦法,隻好抱住瞭女人,兩人在被窩裡忙活起來。
還沒弄幾下呢,街門響瞭,棒棒棒,棒棒:“大壯哥,在傢沒?”
李大壯嚇得幾乎陽……痿,翠花也嚇得渾身哆嗦瞭一下,兩個人立刻停止瞭動作。
大壯問:“誰這麼討厭?”
翠花一耳朵就聽出是李秀林的聲音:“是秀林。”
“大早上的,他來幹啥?”
翠花說:“夜貓子進宅,沒事不來。”
大壯隻好從翠花嫂的身上爬起來,去給李秀林開門。
秀林也不客氣,開門就進瞭屋子,進屋子以後,眼睛一個勁的往裡屋掃,想看看翠花穿沒穿衣服。
李大壯很不耐煩:“秀林,你有啥事?這大早上的。”
秀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瞭李大壯,李大壯一看吃瞭一驚,原來是一張入黨申請書。上面第一行就是,我志願入黨……。
李大壯搔搔腦袋問:“秀林,你想入黨?”
李秀林說:“是,大壯哥,我想你做我的入黨介紹人,你看行不?”
李大壯本來挺討厭李秀林的,這樣的人混進黨的隊伍裡,那是給黨抹黑。猶豫瞭一下問:“你行嗎?”
李秀林趕緊掏出黃鶴樓,甩給大壯一根:“大壯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俺李秀林今非昔比瞭,俺要上進,俺要入黨,俺要為人民服務。大壯哥,給個機會吧。”
李大壯捉摸不定,真不知道該不該當這個介紹人。
其實自從小芳死瞭以後,秀林的確轉變瞭很多,人也矜持瞭不少。
人都在轉變,社會也在進步,不能用老眼光看人,大壯猶豫瞭很久,終於簽上瞭自己的名字。還拉開抽屜,蓋上的村委會的公章。
李秀林撲哧笑瞭:“大壯哥,本傢兄弟就是本傢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呢,放心,如果能成功入黨,我一定好好幹,絕不辜負您的期望。我走瞭。“大專還蠻客氣:“再坐一會兒唄。”
李秀林說:“不瞭,不瞭,你忙你的。”秀林一邊說,眼睛一邊往裡屋的土炕上瞄,翠花就在裡面,女人還沒起,兩隻粉嫩如玉的手臂露在外面,把李秀林饞的,恨不得立刻把翠花從大壯的被窩裡拉出來。
走出大壯街門的時候,李秀林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現在磨盤村的同齡人都比他混得好。張大軍自不必說,都養三房瞭。紅旗也娶瞭小敏。至於李大壯,一直跟翠花嫂日日笙歌夜夜吹簫,吹得小鳥變大雕。就數他李秀林落魄。
李秀林心裡不服氣,他惱恨李大壯搶瞭翠花,想當初翠花可是我李秀林的相好啊。老子沒少日她。這娘們嫁給李大壯以後,搖身一變成貞潔烈女瞭。早晚把你拉進被窩,再咔嚓一次。
秀林懷裡揣著入黨申請書,當天上午就騎瞭毛驢,跑瞭一趟縣城,找到瞭縣委的李副書記。
他早就打聽好瞭,李書記是個昏官,喜歡受賄,隻要給他錢,自己變成黨員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但是秀林很聰明,沒有找李書記本人,而是找到瞭李書記的老婆,給他老婆口袋裡塞瞭兩千塊錢。希望那女人在書記的耳朵邊吹吹風。
果然,一個月以後,李秀林的黨政就下來瞭,他成為瞭一名合格的黨員。
這是一條長線,秀林想放長線釣大魚,一步一步實施自己的計劃。
早晚有一天,磨盤村的人都要唯我馬首是瞻,所有的女人都會主動爬上我的土炕。老子要一手遮天。
李秀林手裡拿著黨政在苦苦等待著,等待著大機會的來臨,終於,機會來瞭。
年的冬天,一場鋪天蓋地的厄運再一次橫掃磨盤山一帶的村落。像烏雲遮蓋湛藍如洗的天空,像烈火灼燒青蔥翠綠的田畝,像洪水漫過一望無際的河堤,像黑夜籠罩旭日東升的大地,整個山區都在這次大厄運中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