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匆忙解開安樂的衣帶,拉開她的衣物。在主人的註視下,親手把自己的女兒剝得一絲不掛,露出那具雪嫩的玉體。
安樂五官精致,容貌絕美,衣下的嬌軀更勝一籌。纖美的玉體光潔瑩潤,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成一般,柔潤動人。肌膚白裡透紅,吹彈可破,從頭到腳沒有半點瑕疵,完美得如同一件藝術品。
尤其是她下體,微隆的陰阜隻有些許纖軟的恥毛,更襯得肌膚白嫩無比。下面的嫩穴小巧而又精致,陰唇軟軟並在一起,隻露出一道鮮美嬌嫩的肉縫,膚光勝雪,妙態橫生,幹凈得讓人不忍褻瀆。
“好一朵誘人的鮮花,”程宗揚笑道:“不愧是宗室第一美女,尚未長成,就有如此姿色。不錯,不錯,你生的好女兒!”
主人的誇獎讓蕭氏受寵若驚,“多……多謝主子……”
“過去扶好。”
蕭氏按照主人的吩咐,從後面擁住女兒的身子,讓她上身微傾,倚在自己懷中,扶瞭扶那對白嫩的鴿乳。
安樂被封瞭穴道,手腳無法動作,這會兒軟軟靠在母親懷中,咬著唇,滿面羞怯。
“你一個內宅的奴婢,有什麼好害羞的?被主子開苞,是你的本分。把她的屄扒開。”
蕭氏順從地擁著女兒,伸手分開安樂的雙腿,玉指伸到她股間,剝開那隻嬌滴滴的處子嫩穴。
少女緊閉雙目,彎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嬌靨羞態畢露。
成光拿來一支紅燭,笑吟吟道:“聽說唐國的公主最是風流,未出閣就面首無數,勞駕娘娘撐開些,讓主子看看,嬛奴是否元紅尚在。”
蕭氏依言撐開女兒柔嫩的蜜穴,露出裡面完整的處女膜。
“啞巴瞭?”成光見她軟弱可欺,愈發得意,奚落道:“你這當娘的好不曉事,仔細給主子講講!”
“是……”蕭氏怯懦應瞭一聲。
“主子請看,這是小女的……淫穴……小女當滿十五,尚是完璧……穴中貞潔尚在……”
燈光下,少女的嫩穴宛如鮮美的花苞般綻開,穴內的蜜肉紅潤嬌膩,色如瑪瑙,內裡一層薄薄的處女膜淺淺掩住小穴,被燈光一映,有種半透明的質感,隱隱能看到內部柔艷的花徑。
成光笑道:“你的呢?”
蕭氏臊得粉面通紅,“沒……沒有瞭……”
“貞操呢?”
“還……還在……”
“騙誰呢?你的浪穴,難道除瞭那位死鬼皇帝,沒有別的男人肏過?”
“沒有……”
“太監不算男人,是吧?”
蕭氏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成光啐道:“被傢奴欺負都不敢說,還不如偷人呢。”
程宗揚端詳著安樂,小姑娘聽著母親被譏笑,似乎比她自己被迫露出處女膜還要羞恥。
成光放過蕭氏,笑道:“好嫩的小穴,主子這麼插進去,隻怕嬛奴受創不過呢。”說著扶起主人的陽物,“不若讓嬛奴先給主子含一回,用些香唾潤身。”
“還是你想得周到。”程宗揚挺起陽具,放到安樂嬌美的小嘴邊。
安樂抿住紅唇,把臉側到一邊,淚水漣漣而下。
成光故意扶住主人的陽物,在她粉嫩的俏臉上戳弄,“主子的陽物滋味最是美妙,你仔細品過便知道瞭。”
安樂依在母親懷中,螓首靠在母親肩上,竭力扭著頭,左躲右閃。
那根陽具與蕭氏的面孔近在毫厘,肉棒上散發出一股股暖熱的氣息,毫無遮掩地撲面而來,呼吸相聞。
蕭氏面紅耳赤,羞臊難當,隻能屏住呼吸,扭首閉目。
忽然一隻手伸來,托起她的下巴,將她牙關捏開,“你女兒不肯,就由你這個當娘的代勞好瞭。”
蕭氏來不及掙紮,便“唔”的一聲,口腔已經被陽物塞滿。
那根陽具又粗又大,帶著熾熱的氣息,直挺挺捅入喉中。蕭氏驚恐地睜大眼睛,接著後腦一緊,被人按著螓首,將陽物整根吞下。
程宗揚毫不憐惜地挺動陽具,在她溫潤的口腔來回抽送。蕭氏被插得紅唇圓張,白嫩的喉頭不住鼓起。
那根陽具帶著堅韌的硬度,撐開她喉頭的軟肉,鼻腔和口腔中充滿瞭陽光般的雄性氣息,沒有絲毫令人不適的異味。
成光吃吃笑道:“看你娘,吃得多開心?”
安樂瞪大黑白分明的美目,看著那根令人戰栗的陽具在娘親口中進出,一時間忘瞭掙紮。
忽然母女倆目光相觸,同時漲紅瞭臉。
“啵”的一聲,陽具拔出,幾滴溫熱的液體濺在安樂臉上。
蕭氏喉嚨被頂得生痛,顧不得女兒就在懷裡,狼狽咳嗽起來。
程宗揚用跪坐的姿勢分開雙膝,將少女的粉臀夾在腿間,望著那隻嬌艷鮮美的嫩穴,陽具不禁又硬瞭一分。
這麼鮮嫩的處女穴,光看著就賞心悅目,何況還能大補。李昂害死自己的奴婢,用一妃、一母、一個未開苞的嫡親妹妹來補償,也算是有誠意瞭,可惜沒有當著他的面,把他的女眷都幹一遍,未免遺憾。希望他地下有知,死不瞑目吧。
“手累瞭呢,”成光嬌笑道:“蕭娘娘,勞煩你來扶一下。”
蕭氏抹去唇上的唾液,然後扶住陽具,放在女兒穴口。
成光道:“好生將主子的龍根插進去。”
蕭氏顫聲道:“侯爺……”
程宗揚吹瞭聲口哨,“我要是自己來,你的寶貝女兒怕是要吃苦頭。”
成光笑道:“你若是不願意,便讓我來好瞭。”
說著她作勢一推,粗大的龜頭擠入穴口,滑入少許。
安樂一聲痛叫,“娘……”
蕭氏含羞道:“別怕,娘會輕著些。”
成光笑道:“你娘還真心疼你,親手扶著主子的龍根,給你的小穴開苞。這麼貼心的娘親,你將來可要好好孝順她。”
在她的奚落聲中,蕭氏握住主人的肉棒,往女兒穴中插去。
緊窄的處子蜜穴被肉棒撐開,雖然陽具剛被含過,沾瞭口水,但未經人事的嫩穴初次被侵入,吃痛之下,愈發難入。
蕭氏又舍不得用力,龜頭剛納入一半,女兒便痛得嬌啼不止。
“將嬛奴的小穴用力剝開,才好入。”
“這樣可不成。”
“你一手扶著主子的陽具,一手去撐嬛奴的小穴,總是差瞭些。”
“我來教你個法子,雙手捧著嬛奴的臀兒,將她小穴剝開,對著主子的陽具用力……”
成光一番指點,蕭氏倒是乖乖聽話,果然捧著安樂的粉臀,用指尖剝開女兒的嫩穴,對著主人的陽具套入。
“不要!”安樂嬌啼道:“快停下!娘……”
“別怕,等主子給你開過苞便好瞭。”
“好痛!娘……下面要裂開瞭……”安樂珠淚紛飛。
成光在蕭氏粉頰上半輕半重地抽瞭一記,“用力!”
“痛……啊呀!”
身下的少女泣涕連連,旁邊的蕭氏眼淚汪汪。那隻嫩穴緊緊套住龜頭,隨著蕭氏的用力,緊窄而嬌膩的穴口就像一圈軟嫩的肉箍,套住龜頭上下滑動,偶爾頂到蜜穴內的處女膜,卻因為安樂的哭叫,讓蕭氏心痛手軟,來回數次,總狠不下心來。
程宗揚倒是不急,還有閑心捏住安樂小巧的雪乳,在手中把玩。
尤物當前,他卻想起那份被嶽鳥人打過靶的名單。還記得安樂公主的名號赫然也在其中,隻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等安樂出生,打靶狂魔嶽鳥人早就沒影瞭。
如果再加上楊妞兒,嶽鳥人光在唐國就生生少打瞭兩個靶。六朝雖然美女如雲,安樂也是難得一見的絕色,香嬌玉嫩,鶯聲軟語。楊妞兒更不用說,簡直就是絕色中的……極品!
錯過這兩個絕代尤物,估計嶽鳥人會死不瞑目吧?
名單裡有個被打過靶的杜秋娘,這些天自己也讓人打聽瞭出來,竟然是楊妞幹爹,憲宗皇帝的妃嬪,以一曲《金縷衣》聞名的秋妃。再加上高陽公主,嶽鳥人這兩個靶子打得也不虧。
嶽鳥人珠玉在前,自己這會兒也能說一句不讓先賢瞭。
程宗揚松開安樂的鴿乳,在她紅嫩的乳尖上輕輕一彈,在安樂的啼哭聲中,合身壓上。
“啊……”
蕭氏和安樂同時失聲驚叫。她們倆原本摟抱在一起,這時被程宗揚一壓,母女倆同時被壓在身下。蕭氏在下,雙手兀自剝著女兒的嫩穴。安樂被夾在中間,身下是娘親溫柔如水的香軀,上面是主人強壯有力的男性身體。她就像砧板上嬌嫩的魚肉,任入宰割。
程宗揚雙臂支地,將母女倆攏在一起,然後挺身,肉棒往下一沉,整個龜頭沒入穴口。
屢次突破不能的嫩穴此時被撐到極限,安樂痛得幾乎失聲,接著主人一聲斷喝,“扶好!”
蕭氏應聲扶住肉棒,隨即一股大力湧來,被她拿在手中的肉棒重重落下,貫入蜜穴。
安樂尖叫一聲,嬌嫩的肉穴宛若一朵小巧的海棠,被主人的陽具奮力貫穿。那層處女膜被龜頭撐裂,碾碎,棒身突入軟膩的嫩穴內,接著一股殷紅的血跡從穴中溢出,染紅瞭主人的肉棒和娘親的玉指。
程宗揚停住動作,肉棒深深插入安樂體內,享受著那隻處子嫩穴的柔軟與緊密。
他愜意地吹瞭聲口哨。果然是鮮嫩啊,初經人事的小穴緊緊箍著棒身,傳來緊致而嬌柔的觸感。
唐國最美貌的公主,年方十五,豆蔻初開,此時被母後剝開小穴,親手將她的處女敬謝到自己的肉棒下,被自己輕易奪去貞潔。
而這隻是開始,這個嬌美的小公主如今已經是自己的奴婢,那隻處女嫩穴作為賠罪的禮物,註定要被自己的大肉棒破苞探蕊,享盡歡愉。
“啊呀!”
安樂一聲嬌啼,那根肉棒毫不憐惜地穿透她的嫩穴,一直頂到蜜穴最深處,將她纖柔的處女花徑徹底貫穿,撕裂般的痛意使她幾乎暈厥。
蕭氏珠淚紛紛,對女兒的痛楚感同身受。她這會兒抱著女兒,被主人同時壓在身下,肉棒捅入的力道,透過女兒的身體同樣重重落在她身上。而她雙手還剝著女兒的嫩穴,肉棒起落間,就好像正在肏弄她的淫穴。
“咦?”
程宗揚心裡訝然一聲。
身下的少女痛不欲生,嫩穴海棠新破,處子的元紅星星點點,濺在她雪白的小腹和大腿間,亂紅零落。
一切都是處子失去元紅的模樣。
然而,自己預期的收獲卻杳無音信。
程宗揚疑惑地變換角度,又試瞭幾次,納悶地皺起眉頭。
孫壽回到樓內,便聽到一串媚致入骨的嘻笑聲。她推門而入,隻見主人雙腿箕張,用一個享受的姿勢坐在一張矮榻上,懷中抱著一具雪玉般的嬌軀,正在摩挲把玩。
成光姿態妖淫地跪在主人身前,一邊嬌笑,一邊抱著一隻豐滿肥翹的大白屁股,正用力往主子胯下推送。
那隻雪滑的豐臀被成光扒得敞開,白光光的臀肉在燈下泛起誘人的艷光,成光半邊身子伏在那婦人的腰臀上,手肘夾著她的腰肢,笑著推弄不已。
她推送的力道極大,沒有絲毫的憐惜和溫存,就像是要將那隻白艷的大屁股撞碎一樣,在主人腹下撞得啪啪作響。
孫壽失笑道:“不是給嬛兒開苞的嗎?怎麼換瞭一個?”
成光笑道:“嬛奴吃不得痛,剛被主人開瞭苞,就痛得死去活來。她娘親看得心痛,央求主子讓嬛奴緩上片刻。為瞭讓主子盡興,她自願替女兒服侍,獻出後庭,讓主子開苞。”
孫壽看瞭一眼,笑道:“怎麼不見落紅呢?”
“已經抹拭過一回瞭。”成光笑道:“方才給嬛奴開苞的時候,嬛奴哭得撕心裂肺。輪到這個老娼婦,原本還主動扒開屁股,求主子肏她屁眼兒,騷得不得瞭。結果主子剛插進去,她後庭就見紅瞭,叫得比嬛奴還響。”
孫壽低頭看去,隻見蕭氏鬢發散亂,口中被塞瞭一隻繡花鞋,雙手也被縛在身後,免得她吃痛不住,胡亂掙紮。
說話間,蕭氏後庭再度見紅,她後庭被粗大的肉棒塞滿,撐得看不到絲毫痕跡,隻能看到一圈白嫩的臀肉夾住棒身。隨著肉棒的進出,鮮血從臀肉間溢出,染紅瞭主人的陽具,然後順著玉股淌下,流到她熟艷的性器上。
孫壽把手伸到蕭氏腹下,撫弄著她的艷屄,笑道:“這隻牝戶,主子還沒用過呢。不如讓主子也肏上一回,看看這隻生過皇上的騷穴有多金貴。”
程宗揚摟著安樂,把玩著她的嫩穴,笑道:“那要看她願不願意瞭。”
孫壽嬌笑道:“能被主子臨幸,蕭娘娘自然是願意的,對不對呀?”
蕭氏咬著鞋襪,吃力地點瞭點頭。
成光松開手,“正好我也累瞭。蕭氏,你自己來吧。”
蕭氏忍痛抬起屁股,粗大的棒身從肛中滑脫,帶出一股鮮血。她雙膝分開,挺著牝戶找瞭片刻,好不容易找到龜頭的位置,然後將淫穴對著肉棒,主動套瞭進去。
兩女笑啐道:“真是個騷貨!”
“給主子品瞭簫,又唱瞭後庭花,這會兒連浪穴也給主子肏過,剛來就被主子用瞭三穴,連送上門的妓女都不如。”
“還沒被別的男人肏過,你看她下賤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傢的粉頭呢。”
蕭氏忍著嘲笑,肥翹的雪臀不停起落,用淫穴撫慰著主人的陽物。
她穴中濕淋淋的,又暖又滑,雖然不及處子緊致,但別有一番柔膩韻致。陽具每次都長驅直入,直到盡根而沒,將淫穴塞滿。
成光拿出蕭氏口中的繡花鞋,“插到底瞭嗎?”
蕭氏顫聲道:“插到底瞭……”
孫壽和成光同時嬌笑,一邊奚落她不愧是分娩過的,連主子的大肉棒都受得住;一邊喝斥她姿勢不對,讓她並攏雙腿,淫穴套住肉棒,翹起豐滿白嫩的大屁股,在主子胯間上下顛動;一邊伸手撥唇挑舌,弄乳擊臀,恣意玩弄她的身子。
安樂公主見母親被如此淫戲,既心酸又難堪,不禁又垂下淚來。
程宗揚托起她的下巴,一邊含住她的紅唇,一邊把手伸到她粉滑的玉腿間,用指尖挑弄她嬌嫩的性器。
安樂的抽泣聲漸漸停瞭下來,鼻中傳來細細的嬌呻。
程宗揚用舌尖攪住她的丁香小舌,手指的動作愈發輕柔,安樂的嫩穴小巧精致,比起合德的玉渦美穴也不遑多讓。可惜她身子太過柔弱,比不得白霓裳開苞時還能忍痛盡歡。自己本來想多幹一會兒,一探究竟,但她剛破處的嬌軀不堪侵伐,隻好罷手。
安樂玉頰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熱,被主人含住的舌尖微微戰栗,剛剛破瓜的小穴也沁出點點滴滴的蜜汁。
挑逗起小丫頭的快感,程宗揚放下安樂,讓她比照著娘親的姿勢,跪在矮榻前,翹起雪嫩的粉臀。
母女倆並著肩,一絲不掛地跪在地上,像一對馴服的寵物一樣,順從地舉起屁股,將各自最羞恥的部位展露在主人面前。
兩具血緣相連的玉體身段相似,卻是一大一小,大的徐娘半老,騷媚入骨,小的豆蔻初開,秀色可餐。
一邊臀白如脂,肉光四溢,剛被肏弄過的淫穴和後庭還未合攏,在白臀間張開兩隻紅艷的肉孔,一個淫水亂滴,一個新紅狼藉,仿佛正等著主人的大肉棒插進去抽送攪弄,淫態畢露。
另一邊嬌臀如雪,鮮嫩的小穴初經人事,嬌滴滴的半含半露,在雪白的玉股間綻出一抹羞澀的紅嫩,上面的嫩肛更是纖巧緊致,收如白玉微凹,不見一絲褶皺,剝開時,綻露出丹蔻般軟膩的嫩肉,讓人禁不住想探入其中,一試柔腸。
程宗揚丹田激蕩,俯身摟住安樂的纖腰,將陽物送入她體內。另一隻手則摸到蕭氏臀間,玩弄她的淫穴。
伴隨安樂吃痛的低叫,滿室的紅燭銀燈光焰搖曳,散亂的人影時分時合,交迭在一起。
◇ ◇ ◇
大明宮。丹鳳門。
漏下二刻,大明宮丹鳳門緩緩開啟,身披明光鎧的神策軍替代瞭原本的翊府衛士,在宮門前雁翅而列。
他們所持的兵刃也不再是翊衛用的儀仗佩刀,全是殺人見血的真傢夥,金色的鱗甲上還有刀槍砍斫過的痕跡,在略顯陰霾的天色下,鮮明而又噬血。
從宮門望去,一路宮闥盡開,一直延伸到巍峨雄偉的含元殿前,破曉的晨曦映在殿頂的金色琉璃瓦上,光芒閃耀。
仇士良紫袍貂冠,手持玉笏,昂然立在殿門前。
從這處位於帝國中樞的至高點往下望去,兩側的龍尾道,遠處的重重宮禁,連同整個長安城都盡收眼底。
為瞭今日的朝會,他也是煞費苦心。作為帝國象征的禦座,今日註定空無一人。為瞭震懾群臣,壓伏可能出現的躁動,他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甚至不惜大開殺戒。
哪個不開眼的敢作仗馬之鳴,當庭格殺!誅其九族!
要殺就殺全傢,畢竟自傢孩兒隻剩瞭一個蛋蛋,該下手時就得狠一些,免得斬草不除根,事後被人報復。
王鐸同樣手持笏板,立在仇士良身後。這位宰相昨晚被召來後就沒出宮,要不是兩頰高高腫起,還稱得風度翩翩。
一刻鐘後,望著列隊準備上朝的官員,仇士良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一樣。
半個時辰之後,仇士良臉色已經陰沉得像要打雷一樣。
辰時一到,仇士良再也按捺不住,將玉笏往地上一摔,當庭雷霆大怒。
演瞭大半個時辰之後,仇士良再顧不得風度儀態,暴跳如雷地逮著自傢幾個義子臭罵一通。
什麼準備萬全,暗藏兵刃;什麼禦前誅賊,血濺五步,全他媽成瞭笑話!
正月十九,本該百官雲集的朝會,竟然隻來瞭區區七個人!還得算上自己跟王鐸!
負責維護秩序的禦史一個都沒有——禦史臺跟著李孝本作亂,已經被自己殺空瞭。
門下、中書兩省不見一人——他們在宮內辦公,前天也殺得差不多瞭。
但還有尚書省的六部官員呢?還有各處衙門的主官從吏呢?就算他們在皇城辦公,被殺瞭一遍,到底沒殺光不是?
長安城內有資格參加朝會的官員足足好幾百號,加上朝賀的各方使節,能容納上千人的含元殿有時都站不下,隊伍一直排到殿外。
可這會兒呢?自己還擔心沒有宰相、禦史維持秩序,導致上朝時隊伍混亂,有失朝廷體統,結果隻來瞭七個?!
上面的禦座空著,下面大殿空著,這還開個毛的朝會啊!
“派神策軍去各坊!把沒來上朝的官員全揪出來!敢抗命的一律鎖拿!再不行,上重枷!拖也要把他們拖來!”
仇士良咆哮不已,郄志榮等人跪地抱著他的大腿,連聲道:“爹爹息怒!”
段文楚一臉尷尬,在他前面是尚書省兩位主官,左仆射嚴綬,右仆射盧鈞,還有已經卸任的宰相鄭餘慶。
而旁邊一位,則是徐君房徐仙長——這臉都丟到秦國去瞭。
沒錯,他們五個是一道來的,畢竟都住在宣平坊。程侯府上那位總管行事極為周全,一早就安排瞭車馬護衛,護送本坊的官員上朝。
但也有不肯來的,比如高霞寓高郡王,就推說受瞭風寒,起不得身。
雖然段文楚覺得那位中總管辦得太過周全,隱約有點多管閑事,可至少自己上朝方便瞭不是?
沒想到啊沒想到,等到瞭大明宮他才發現,和著整個長安城,就宣平坊的這幾位老少爺兒們還能正常出門上朝。其他各坊一個都沒來!
段文楚心裡頭也說不上慶幸還是苦澀,若不是自己僥幸遇到程侯,能在宣平坊棲身,照昨天那架勢,自己這會兒估計也上不瞭朝,八成正在帶著傢人,跟賊人打鬥肉搏呢。
要知道,那幫賊人到瞭後半夜更是猖狂,到處打傢劫舍,殺人放火,像是要把整個長安城都翻過來,不在宣平坊,都不知道太平倆字兒怎麼寫!
仇士良風度全無,跳著腳地破口大罵,幾名幹兒子苦苦勸諫。拉扯間,隻聽“鐺??”一聲,一柄短刀從一名太監袖中掉出。
眾人視線都落在那柄寒光凜冽的短刀上。殿內回蕩的叫罵聲戛然而止,當時就冷場瞭。
另一名太監慌忙去撿,剛彎腰,懷裡的利刃也不小心滑出,“鐺??”又是一聲。
殿內靜瞭片刻,仇士良一腳踩在刀劍上,用紫袍遮住,狠狠給手下打瞭個眼色。
那幫太監彎腰弓背,一邊捏著袖口衣領,免得再掉出來幾柄兇器,讓幹爹臉上難堪,一邊撿起刀劍,匆忙退下。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
仇士良先念瞭太宗文武皇帝一句詩,然後雙手抱拳,向眾人深揖一禮,滿臉懇切地說道:“諸公可謂是國之幹臣,朝廷棟梁!前日亂黨謀逆,驚擾瞭聖駕,聖上龍體不豫,諸位操勞國事,待在下稟過聖上,必有封賞!”
他隻當沒剛才的事,段文楚等人也不好說什麼,紛紛拱手辭謝,接下來就又冷場瞭。
就這麼幾個人,還有什麼威風好立?臉都丟盡瞭!
連個朝會都開不起來,眼看著朝廷已經散瞭攤子,大唐都要亡瞭!
這會兒能來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給自己面子,仇士良倒是拎得清,放下架子,逐一慰問幾句,又拍著胸脯保證給各位加官晉爵,最後王鐸扯瞭個淡,就此散朝。
“徐仙長……”
仇士良獨留下徐君房,滿腔的苦水翻滾,幾乎墮下淚來。
“衛公那邊……靠譜嗎?”仇士良眼巴巴地問道。
徐君房淡定地說道:“仇公且請寬心,衛公……”
話音未落,郄志榮狂奔進來,用變調的聲音叫道:“幹爹!天策府……出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