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醒的過程很奇特,不是醒在現實中,而是醒在夢中。我夢見自己正在急速墜落,向無底漆黑的深淵墜落。但我並不驚慌,我知道我在做夢。我前世有這個本領,在夢中可以知道自己在做夢,並且可以引導自己的夢向喜歡的方向發展。也許這是白日夢做多瞭,黑夜夢的水平也相應提高。
現在我就在夢中想著,應該如何擺脫墜落呢?突然黑暗中出現一隻晶瑩潤澤的玉手,一把抓住墜落中的我,並且正好抓在我身體的把柄--命根子上。我的命根子感到一陣劇痛,我不禁痛叫起來,然後那隻手就輕揉慢撫,舒適感讓我身體變得輕盈,從深淵中逐漸飄上來,濃烈的黑暗也漸漸淡去,我升到瞭雲端,周圍全是柔曼的白雲,然後我看到瞭手的主人,一個極美的宛似菀姐的仙女,正赤身裸體在雲端裡向我招手,我一把把她摟進懷裡,迫不及待上下撫摸揉捏起來。
接著,我真正醒來,感覺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定定神,竟然發現我躺在自己床上,令我大吃一驚的是,我懷裡竟然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完全赤裸!而我正一手捏著她的乳房,一手插在她的腿心之間,她的手也揉捏著我的小弟弟!
我驚訝之餘,把手放規矩,身體往後縮去,慌亂問道:「你是誰?」我心裡非常驚慌,第一個反應是,「壞瞭,壞瞭,我不知道把哪個來探望我的姐姐,摟進瞭被窩,大概還作瞭一點懷事。琳姑玥姑知道一定會罵死我。」我就急著催她,「還不趕緊出去,讓琳姑知道罵死我。」
可她卻沒有一絲慌亂,笑嘻嘻說,「你個沒良心的,陪你睡瞭幾天覺,會說話就翻臉不認人啊?」
我愣愣看著她,不知道她說槍的是什麼意思,四周一望,確實是我的房間。再回想一下,和魔王的沖突,歷歷在目地浮現上來,我還清楚記得我最後的意識,看來我是多慮瞭,天庭並沒有把我捉回去。那麼,我隻是昏迷瞭?
突然,一個讓我羞憤不已的念頭浮上來,我當時實際是被我自己的怪念頭嚇暈瞭,雖然是怪念頭,但作為占據別人身體的魂,有這種念頭,其實也不為怪。可是,在別人眼裡呢?我是被魔王嚇暈瞭?我自己可以辯解為被可能的天庭嚇暈瞭,但在同學眼裡我顯然是被魔王嚇暈瞭。這叫我以後怎麼在同學面前抬起頭來?馨妹會怎麼看我這個硬充英雄,最後卻連狗熊都不如的人?
這人可丟大瞭!我心裡不由得恨起魔王來,幹嗎不動手揍我,而要卡我的脖子,讓我丟這樣的人啊!
怎麼辦?怎麼辦?看來要轉學。可是,琳姑玥姑在哪兒?為什麼我昏迷瞭,她們怎麼不來看我,怎麼會來這個陌生女人?我又細細打量和我躺在一個被窩裡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眉毛修長,眼波橫流,蕩意盎然。半露在被窩外的乳房,飽滿豐挺,令人眼饞。
她看到我的眼光流連在她胸口,自己用手捧著乳房,狐媚地說,「是不是又饞瞭?姐姐給你吃啊,隻是要好好吃,乖乖吃,千萬不能像開始,野蠻得像牲口。你看,姐姐乳房上還有你留下的傷痕呢?」
我一看,果然在她雪白的豐乳上,有幾個赫然可見的牙印,難道是我咬的?可我昏迷瞭呀。
「白癡!」
一個念頭在我心中閃過,難道我昏迷瞭,白癡並沒有昏迷?
壞瞭,壞瞭,要是這樣,那事情就更糟瞭,我心中真正恐懼起來,我昏迷瞭,白癡沒有昏迷,白癡可是學會瞭說話啊,我昏迷期間,白癡說瞭什麼?當時學校是怎樣的情景?她們會不會已經發現我和白癡不是一個人?我不願去想它,也實在不敢去想它,我硬把自己的思緒拉回到眼前。
問道,「今天幾號?」
「二十六。」美女答道。
「我整整昏迷瞭六天?」我簡直不敢相信。
「那我不知道,我來瞭四天。」
「這兩天我說什麼瞭?」我非常緊張地問。
「說什麼?除瞭我剛來時,聽你嘴裡喊女人女人,再沒聽你說過話。以為你是個小白癡呢,原來是個小白臉啊。」她竟然輕輕撫弄起我的臉來。
我松瞭一口氣,我也輕輕撫著她豐乳上的傷痕,說,「我咬的?」
「一點也不記得瞭?」她笑吟吟問我。
我搖搖頭。她媚眼流波地問,「那你也一定不記得對我做過的其他事瞭?不記得我給你的特殊服務?不記得自己快活得大叫?」
我疑惑地搖搖頭,可她話裡的「服務」兩字,讓我有瞭猜測,但我又有點不好意思確認,期期艾艾說,「那你是,你是--」
「是啊,你猜到瞭?是的,姐姐我是性工作者,你們都叫我們妓女,對吧?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奧,我忘瞭,你那時是白癡,沒印象,現在不是。--你白癡的時候可依戀人瞭,現在清醒瞭,是不是瞧不起人瞭?」她半諷半逗地乜著我。
我很尷尬,心裡又暗暗生氣,幹嗎請個妓女來伺候白癡?這不是毀我形象嗎?爺爺李叔琳姑玥姑怎麼會同意這麼做?真是見鬼瞭!
我接著她的話,喃喃說,「沒有沒有,妓女也是工作,沒有什麼丟人。」
「你真這麼想?」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有點狼狽,但也不想讓她難堪,就安慰她說,「至少比貪官污吏要好一百倍。」但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趕緊說,「你現在起來,出去吧。」
她又嬌媚地說,「出去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瞭,讓姐姐再陪你玩一回,好不好?你醒過來的樣子,真讓人舍不得。」說著,她的腿纏上瞭我的腰,豐腴的三角地摩擦著我,讓我怦然心動,手忍不住按上瞭她的豐挺,手心裡感覺到的豐滿柔軟,在身心裡擴展開來。可是,我突然想到瞭琳姑玥姑菀姐菲姐艾妹馨妹,她們的形象一一在我腦海裡浮現,但眼睛裡似乎都充滿著怒意。我不知道琳姑玥姑為什麼會招來妓女,但肯定是為白癡而招,是不得已而為之,可究竟是什麼不得已?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琳姑玥姑一定很傷心,而我現在已經醒過來,如果再和她做一次,無疑是在琳姑玥姑的傷口上撒鹽。想到這一點,剛剛立起的小弟弟,又慢慢倒下。我催促道,「你還是趕快走吧,我要見我的傢人。」
她看我心意已決,有點傷心難過,說,「就知道你們這些人,瞧不起我們,隻想玩我們。你以後再也不會見我瞭,是吧?」
我的毛病是對女人心軟,就含含糊糊說,「那,那也不一定。」
她面色大放光彩,驚喜地說,「真的?那姐姐我把通信地址留給你,你有空給我電話。」又哄我道,「姐姐的技巧可高瞭,能讓你欲仙欲死,醒過來不試試,太可惜瞭。」
我含糊答應,她起來穿衣服,又找到紙筆,寫下一行字,交給我,叮囑道,「要記得給姐姐打電話啊。」看來她還真有點喜歡我。
我知道應該把這張紙條扔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外屋傳來尖叫聲,我鬼使神差地把這張紙條塞到瞭枕頭底下。
尖叫的是保姆,她旋風一般沖進來,叫道,「你醒瞭!你醒瞭!你真的醒瞭?」
我想起我以前和保姆的荒唐事,知道也許隻有她們,明白白癡和我不是一個人。趁著周圍沒人,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保姆說,「你昏過去瞭,白癡沒有昏過去。」
我心頭劇烈一震,雖然我知道她明白,但聽到她說出來,依然讓我吃驚。我很想問她琳姑她們是否也知道,或者想知道她是否這樣對琳姑說過,但又怕顯得我太心虛。我故作迷惑地問道,「你說的白癡和我是什麼意思?」
保姆忸怩地說,「我也說不清,反正覺得不是一個人。」
我正色道,「這種話不能瞎說,爺爺琳姑聽瞭會非常生氣!」
保姆慌亂地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少爺,我不會亂說的,少爺,你原諒我吧。」
我安慰她道,「放心吧,阿姨,你們從小照顧我,我不會虧待你們,以後你們就會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你們的後半輩子就包在我身上瞭。」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
「對瞭,我昏過去時,……說什麼瞭?」我差點要說成,「白癡說什麼瞭?」可她們還沒來得及回答,其他的人也開始進來,保姆退出去瞭。
我望著走進來的人,想到瞭自己的裸體,有點心慌,趕緊用手抓著被窩,好像有人會來掀我被窩似的。
玥姑琳姑並不是第一個進來的,而是其他姑姑,她們聽到我醒過來的消息,一個個進來,但卻並不和我說活,也不靠近我,而是站在離床至少有二三米遠的地方,望著我,眼裡充滿復雜表情,我能感覺到有好奇,驚奇,嘲笑,痛心,疑惑,甚至害怕。琳姑玥姑也是如此,她們進來也和其他姑姑一樣,站在那兒打量我,並不靠近我。而我的姐妹們,沒有一個進來看我。
我心情非常難受,顯然我昏過去這段時間裡,白癡不知道做瞭什麼荒唐事,最疼我的姑姑們也不願意親近我瞭,我很難過,也很羞愧,我把被子拉上來,遮住自己的臉。
玥姑終於走上來,把我的頭摟起來,摟進瞭她的懷裡,琳姑熟悉的體香和她豐柔堅挺的摩擦,一下刺激得我挺立起來,想到這麼多的姑姑在邊上看著,我感到羞愧尷尬,更加用力地抓著我的被子,唯恐它們會被掀掉,豎立的真相大白於天下,丟人就丟大瞭。
我聽到玥姑帶著哭音對大傢說,「醒瞭,醒瞭,癡兒醒瞭!癡兒真的醒瞭!」
房間裡又哄的熱鬧起來,她們圍上來,讓我想起我初次進入白癡身體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