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好疼。
慢慢合上手中的日記,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向四周的盒子,我用門牙咬住瞭下唇。
將手中日記歸回原位,瞅瞭瞅四周大量尚未開啟的盒子,半晌,我深深地將胸中積蓄已久的濁氣吐出。
橙黃色的光芒,燈泡的亮度有些太搞瞭,架上幾乎已看瞭上千篇日記,我的眼睛已經很疼瞭。
揉瞭揉,淚水果然不要錢地流瞭下來,就是不知,這刺激究竟是生理主導得多些,還是心理瞭。
先從衣櫃裡出來吧,休息一下。
走出衣櫃,空調的冷風讓我頓時感到渾身一涼。
捏起自己的襯衫,後背果然緊緊地貼住瞭,我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是一身汗瞭。
擡頭看瞭下表,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鐘左右瞭,想想也正常,畢竟是一座大衣櫃裡更內部的小屋子。
沒空調,密閉空間,在裡面呆瞭那麼久,不知不覺間,汗水自然少不得。
這個時間,筱葵肯定還在外面應酬,小雨倒保不齊在做些什麼。
小雨……雖然全身都是汗,但此刻的我完全沒有跑去浴室的心情。
默默地靠在衣櫃上,內心,一股股酸澀的愧疚感簡直要將我的心臟捏爆。
掏出手機,指印已汗水在機身留下明顯的痕跡。
打開相冊,選出一張我和小雨在馬爾代夫的合影。
照片內,穿著清涼的她挽著我的胳膊,腦袋上帶著泰坦尼克羅絲的同款帽子,笑得是那麼開心。而我,大概是因為當時滿腦子都是筱葵,笑得卻有些不自然。
那一個星期,對她來說,想必就是天堂吧?眼睛有些酸,快速眨瞭三下,我收起手機,轉身走向通往筱葵辦公室的門,打開它。
寬敞明亮的房間,一端是總裁辦公室高檔的木門,一端是公司最高執行者的高檔辦公桌椅,而玻璃幕墻外更是CBD高樓群們繁華的背影。
在這象征著巨大財富集中區的空間裡,我默默地走到筱葵的大班桌前,用手輕輕撫摸著筱葵的名牌,不由得陷入沈思。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腦袋有些疼,一口氣閱讀瞭好幾個小時、上千篇日記不僅讓我眼睛酸澀,更讓我的大腦疼痛不已。
不是上學時狂背單詞時的頭疼,而是一陣陣似是而非的記憶片段不斷閃過眼前的混亂。
同時,筱葵的問題,顯然變得極度復雜瞭起來。
傢人顯然是和俱樂部脫不瞭關系的,而他們很顯然也清楚筱葵的身份。
按照日記裡的說法,我和她之間應該是沒有多大交集的,反倒是和小雨自幼關系緊密。
從日記的細節可以看出,我和她似乎是自小便有婚約。
那麼,導致最後是筱葵嫁給我,而不是小雨的原因是什麼?也許,更進一步的秘密就在日記裡,不過在看瞭這一上午上千篇後,我實在是沒有精力繼續讀下去瞭。
好在我已經知道密碼瞭,隻要那小妮子不莫名其妙地給改瞭就行。
「洗個澡吧。」
稍微回過神些,空調風吹著,雖然衣服大體已經幹瞭,但再這麼下去還是會感冒的。
我再次回到筱葵的秘密房間內,徑直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嗯…………?」
在門口足足楞瞭五秒有餘,我才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先前來過的那一間。
一間不同凡響的浴室,一般傢庭的浴室絕不會是這種設計。
地面鋪滿瞭白色的瓷磚,粉色的櫻花圖案讓人仿若置身異國他鄉。而在墻壁上,一幅幅寫實油畫風格的春宮圖撩人心弦,卻又讓這屋內充滿瞭情欲的誘惑。
浴室的面積很大,不下於尋常人傢的兩室一廳。而在這寬敞的空間內,多個設施的合理佈局卻又讓它不顯空曠。
便器,除去正常的坐便外,居然還格外配備著男士小便池與蹲便。
除瞭淋浴室格外寬敞外,浴缸也十分寬敞,正方形,足以容納四到六人同浴。
標準的按摩椅在這裡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和近在咫尺桑拿房被佈置得十分融入環境。
站在原地,我又楞瞭好一會兒,這才哼地笑瞭一聲。
「感情,這兒還能玩這麼多遊戲啊?」
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看到這裡居然備有三種便器,我就是豬都能猜出它們的真實作用是什麼。
「哢噠。」
我眉毛一挑。
位置應該是在入口處,通往筱葵辦公室的那扇門,似乎被打開瞭。
不過,隨之而來的不是沈重的腳步聲,由於這裡的地面都被鋪上瞭毛毯,一般腳步聲是不會有太明顯的。
不過,來訪者顯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打算。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對方在臥室那裡不知在幹些什麼。
有誰能進到這個房間裡?小羅。
我幾步走出浴室,繞過眼前的過道,然後一把推開瞭通往臥室的門。
「啊…………」
結果,我止步在瞭原地。
眼前,這位杏仁小臉的女孩正有些錯愕地看向我。
她已經褪去瞭上身的西服,剛剛把白襯衫的扣子全部解開並即將脫下。
她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雖然上下幾乎一般粗,但那平坦的小腹上居然有明顯的馬甲線存在。
而且也不知為何,今日的小羅破天荒穿的不是西服褲,而是西服短裙。雖然她的臀部完全沒有看頭,但雙腿上的黑絲襪引人眼球,依舊讓這位二十二歲的女孩有一種跨越瞭一般初中少女的成熟性感。尤其是,那一雙被黑絲包裹的幼女腳掌,更是能叫人懷疑,它是否能與我的手掌一較長短。
黑絲比較透光,我瞪起瞭眼睛,憑借良好的視力,清楚看到瞭那一顆顆精致的腳趾。
幼女般的秀足,還有那……
「……喂!」
忽然,迎面而來的枕頭讓我本能地閃到瞭一旁。看到枕頭幾乎是擦著過道一個花瓶無聲的落地,我下意識地叫瞭一聲。
「看個毛啊!」
眼前,小羅瞪圓瞭眼睛收緊自己開懷的襯衫。瞪著我,未等我開口,緊接著喊道:「老娘喂瞭你三次,你特麼還在盯著人傢的腳看!?看個毛啊你~!?」
「啊……啊啊……」我去,我剛才幹啥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錯瞭姐,我錯瞭姐!」
見我慌裡慌張地向她道歉,嘟起小嘴鼓起兩腮的小羅這才抱起雙臂,鼻子一哼氣。而緊接著,臉卻刷地紅瞭。
扭瞭扭嘴,靠抱著雙臂收緊襯衫,她上下打量瞭我一番,神色略為忸怩道:「你怎麼來瞭?」
我微微苦笑著稍微一嘆氣,兩肩一聳,說道:「我上來看看……不行?」
小羅好臉色全無地反復在我身上打量著,半晌,直到我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瞭後,才又開口道:「我說,你就這麼一直讓我晾著?」
「哎?」忽然意識到小羅還衣冠不整呢,我趕緊道一聲歉,然後立刻退出臥室。
門內,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讓我又是忍不住忍不住苦笑一番。
片刻之後,被我關上的門被她再次打開瞭。
小羅站在門前,白襯衫扣子已經系好,嘟著嘴,滿臉不樂意地第三次掃瞭我全身一眼,說道:「喂,你是不是出瞭不少汗?」
我點點頭,說道:「馬上就去洗一下。呃……小羅,你進來這是?」
我話音剛落,小羅的臉刷的一下變紅瞭,她嘴唇抽搐瞭一下,用一種……似乎相當怨念的眼神緊盯著我的臉。
在那張杏仁小臉上,小羅的大眼睛就像外星人的雙瞳一樣引人註目。
不過,不同於外星人的神秘莫測,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擺明寫滿瞭糾結和鬱悶。也似乎,還有些其他情緒。
看她半晌沒做聲,我嘿嘿一笑,說道:「那我去洗瞭?」
她還是沒有作聲,我有些尷尬地撓瞭撓腦袋,倒退著一路走進瞭我熟悉的那間小浴室當中。
「嗯,衣服脫哪兒好呢?」
自言自語地把脫個精光,把衣服在浴室外的椅子上一搭,我這就鉆進淋浴室內打開瞭水龍頭。
熱水澆到身上,頭發頓時淋濕,我閉上眼睛,渾身使勁一扭,頓時,一陣骨骼的劈啪作響讓我狠狠地爽瞭一把。
低頭望去,自己勉強可以算作已久經沙場的兇器正垂下胯下。自己的毛有些長瞭,下面黑乎乎一片,而那根大肉蟲就這麼半硬不軟地微微翹起瞭一些來。
關瞭水流,我也懶得洗頭,直接把浴液倒到身上抹瞭起來。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淋浴室四周的玻璃上都已經全是白色的水蒸氣。享受著密閉空間內溫暖的環境,當我舒舒服服地把浴液都抹好時,不知不覺間,下體的肉棒已經勃起瞭七成至少。
「呼…………」
看到包皮都翻開瞭,我隨手在龜頭上彈瞭一下。頓時,一股輕輕的快感讓我差點渾身一哆嗦,而受到刺激的肉棒幹脆百分百地硬瞭起來。
「嘖嘖,真有夠猛的呢~」
自豪地看著自己的雄性器官,我嘿嘿地笑瞭兩聲。
這麼些個月來,服用的耶格爾已經充分增強瞭我的性能力。胯下,完全勃起後的肉棒完全達到瞭歐美AV中那些精挑細選的男優們的尺寸。而且,我的比他們的更硬、更燙。
洗完瞭,從浴室的架子上拿出浴巾圍好腰部,我輕輕打開門。
「啊?」
不知何時,小羅已經站在浴室前瞭。
顯然,她已經洗完澡瞭,黑色的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腦後,杏仁小臉紅撲撲粉嫩嫩的,穿著一套紫色的絲質連衣裙,竟是顯得相當可愛。
我該慶幸自己沒走光嗎?作為一個女生,小羅洗澡的速度倒是夠快的瞭,想必是在另一間浴室解決的。
看到她神情復雜,又穿著這麼件衣服站在我面前,我隱約猜到瞭她的想法。
「小羅,我先去穿上衣服。」
拍拍她的肩膀,我坐到臥床邊解開瞭浴巾,客觀情況擺在這兒,我也沒必要真在她面前在乎什麼。
在我換衣服的過程中,小羅一句話沒說,隻是平淡地坐到我身邊。
她倒也沒掩飾,那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我解開浴巾她盯我胯部,我穿上褲衩她盯我胸膛,直到我最後穿戴整齊時,身上的冷汗真是不要錢地流。
最後,我憋出一句話:「……你到底有什麼事?」
小羅輕嘆口氣道:「我說昊明,我就真的這麼沒有魅力嗎?」
我明白她的意思,也嘆瞭口氣,仰身躺上床榻,看著小羅纖細嬌小的背影:「如果是昨天遇到現在這個情況,我也許真會把你上瞭。不過丫頭,我現在真的沒心情,讓我睡一覺好嗎?」
小羅感到很意外,轉身看向我,衣冠楚楚的身體當然沒什麼看頭,她目光緊盯著我的臉,好半晌後,默默開口道:「受什麼刺激瞭?」
我心裡也是一動,羅麗這丫頭對筱葵的瞭解可是相當深入的,既然小雨把那些日記本都藏到瞭這裡,她是不是也知情呢?斟酌片刻後,我說道:「孫欒雨……嗯,你也見過吧?」這什麼廢話。
果然,小羅撲哧一樂,但馬上又板起臉來,聲音低沈地說道:「是啊,我可是在門口歡迎你們的呢。」
我摸摸鼻子:「你其實早就認識她瞭吧?」
小羅再度沈默片刻:「你又知道瞭什麼?」
我起身看向她,小羅的眼睛略有些閃爍,我拍拍她肩膀道:「她應該……在這裡存瞭不少盒子對吧?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嗎?」
果然,小羅的眼神再度閃爍瞭一下,猶豫片刻,她說道:「你瞭解到什麼程度瞭?」
果然,這孩子確實清楚太多的秘密瞭。
松瞭口氣的同時,我也不禁腦洞大開,要是換做黑幫或間諜組織的話,小羅這種人可就太危險瞭。
「我看瞭一部分日記,但還沒看完,小羅,我現在就想直接知道,我在日本療養院的結果是什麼?」
老實說,是我不敢看。
我多少能猜到結果。畢竟結果已經擺在這裡瞭。
我實在不敢看小雨是怎麼記述當時的情況。
當我忘記瞭她的存在,忘記瞭她對我多年如一日的體貼照顧,忘記瞭她犧牲掉人生中最美好時光來陪伴我的事情,轉而愛上她的姐姐……
「啊,疼!」
小羅的聲音喚回我的精力,我這才註意到,自己居然用力捏著她的肩膀。
「……抱歉。」
揉瞭揉肩膀,小羅沒有責怪我,而是主動挽上我的腰,將腦袋靠上我的肩膀。
「你真想知道?」
聽到她沈默半晌後幽幽的話語,我的心就像被一雙大手擰成麻花般劇痛。
感覺到我點頭,她輕嘆一口氣。「你忘瞭她。」
我的心猛地顫動瞭。
「或者說,你從來沒註意到她的存在。當你第一次從床上醒來時……知道二傻子這種人吧,你就是這種狀態。」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都……都……」
聽到小羅遲疑瞭,我趕緊問道:「怎麼樣?」
停頓片刻,她神色復雜地看瞭我一眼道:「一言兩語是說不明,當我和葉總去探望的時候,她那種精神狀態……就像是……」
越見她猶豫,我就越是著急,但也隻能任由她磨蹭著,手掌緊攥成拳。
「就像是找到瞭新的人生目標吧,那個當年十六七歲的女孩,把之前四五年的人生獻給照顧一位植物人。再在之後的兩三年裡,照顧一個二傻子……」
「但就算這樣,看到你的身體一日日健康起來,她也就像人生目標被一步步實現一樣,每天都過得那麼的開心。尤其是當你這傢夥也不知又犯瞭什麼病,成天把自己當個軍人,成天繞著療養院跑圈、鍛煉身體的時候……」
「然後……」突然間開口,我的聲音渾濁、沙啞得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
小羅再度沈默瞭,在用那種毫無起伏的機械語調說完一席話後,她也張不開嘴瞭。
我們都是靜靜沈默著。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太殘酷瞭。想必小羅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最後,在沈默瞭許久後,她還是緩緩張嘴瞭。
「她病倒瞭。」
「當時是直接昏倒的,療養院的藤村護士專門把她安排在那張你一直躺著的床上,然後就立刻發高燒瞭。當時燒得很厲害,高燒三次差點死掉,低燒持續瞭一個月,清醒的時候,除瞭感謝一下藤村外,就沒怎麼主動說過話,隻是一直望著窗外。」
「痊愈後,她就沒有理由再留在日本瞭,所以就回國瞭。葉總不敢見她,傢裡安排她嫁給你弟弟,但當時也沒著急,所以她又回來瞭,然後一直在那傢療養院住到著。直到幾個月前實在拖不過瞭才回國,用意外結識的方式和你弟弟戀愛。」
小羅語速飛快地把話說完瞭,然後迫不及待地閉嘴瞭。
我的淚水已經流滿瞭面頰。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小羅為我拿來面巾紙,但沾濕瞭三張也沒擦完,我餘光註意到小羅的眼圈也是紅的,隻是她沒在意自己。
直到淚水終於流幹後,我知道自己隻要開口必然哽咽,先起身給自己灌瞭一大杯水。直到喝瞭三大杯後,我才終於長嘆出一口氣,但淚水卻又開始流瞭,怎麼也止不住。
我沒在和小羅說什麼,重新來到那座衣櫃裡,打開暗門走入小屋,深吸一口氣,借著昏暗的燈光,我打開瞭最後一個盒子。
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文稿,而是一張照片。
那是從窗口向外拍攝的一張照片,夕陽下的山頭空地上,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正在慢跑。
第二張是他做仰臥起坐的照片。
對著空氣連格鬥的照片。
然後是室內照片,在病床上,一個面目可憎的傻瓜正傻笑著,成天沈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裡,絲毫沒理會正給他拍照的身邊人。
如此又三張照片,都是這混蛋的單獨寫真。
拍照人從未亮相過。
然後就是大量的素描,是對剛才那幾張照片的多次臨摹,技術特別超高,東京藝術大學的研究生都未必能達到。
不是單純技巧的區別,藝術是需要註入靈魂的,而這幾張素描,顯然被註入瞭畫師全部的靈魂。
但我卻那麼想撕瞭它們。
趕緊把畫放回原位,因為淚水已經滴到手背上瞭,別弄壞瞭。
走出衣櫃的時候,小羅就站在眼前:「你有什麼打算?」
我徑直找瞭張椅子坐下,對她問道:「你是筱葵的人,對吧?」
小羅點頭:「所以我懇求你不要感情用事,大傢都是處於各自立場各行其事。雖然對於外界來說,這其中很多事都是違法的,都是該一棒打死的,但你身為局中人,應該更深入地剖析問題。」
我點頭道:「我知道,不過我目前記憶也沒有徹底恢復,我想知道,當初……我是怎麼住院的?「
「……一場車禍。」
小羅沈默片刻說道:「真的隻是一場意外,不用想太多,隻是當時撞到你的是裝載化學用品的大型車。汽車側翻後造成氣體泄漏,你沒被當場毒死都算老天保佑。」
我的大腦又稍微有點疼,一道道模糊的畫面不時閃過我的大腦。
雨夜的天空陰暗無比,明亮的黃光從馬路對面亮起,淋濕的身體,悲傷的心情,幻燈片般的場景輪換讓我有種眩暈的沖動。
「你還好吧?」
小羅攥住我的手,我再度揉揉額頭,甩甩腦袋:「沒事,那麼丫頭,具體事情回頭再說吧,我要先回趟傢,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說著,我立刻起身準備走出房間,身後傳來小羅的聲音:「昊明!」
嬌小的腳丫踏在地攤上,羅麗從身後抱住瞭我。
「你……怎麼瞭?」
羅麗松開瞭手,但馬上又摟住我的腰:「昊明,你就不能抱抱我嗎?」
我深深嘆瞭口氣,轉身來摟住小羅的腰,然後帶著她重新回到床沿坐下。
小羅立刻依偎到我懷裡,腦袋靠上我的肩頭。
她的身材真是太嬌小瞭,我低頭看去,就像是摟著自己才上初中的小妹妹一樣。
我和她均是沈默著,一時間誰都沒有出聲,臨近正午時分的陽光灑入屋內,我多少有些睜不開眼,索性就閉瞭起來。
再過瞭一段時間後,她在我懷裡蠕動瞭一下。
「謝謝。」起瞭身來,她低著頭,叫我看不清表情:「昊明,你是個好男人。」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再拍瞭拍她肩膀:「好好跟著你葉總,那麼多年的風風雨雨都過來瞭,還有什麼是挺不瞭的?」
說完,也沒再看羅麗是什麼表情,我附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隨即走出屋去。
汽車飛速行駛在返程的路上,我首先給筱葵撥去一個電話,她正好是忙完上午的工作在午休。然後,我打通瞭父親的電話。
「爸,你現在周圍有人嗎?」
最近有幾日沒給父親掛電話瞭,當他的聲音此刻響起時,我的心情卻百味參雜。
「沒有人啊,有什麼事?」
我沈默瞬間,開口道:「有段時間沒再回傢看看瞭,筱葵這兩天有工作,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明天上午給你帶一些。」
「哦!那太好瞭,吃的……要不你就捎幾隻烤乳鴿吧,多帶幾隻啊,你媽最近正好有點饞瞭。對瞭,筱葵最近忙什麼呢?」
「就是……工作唄,她今天上午就和人會晤去瞭,亂七八糟的社交和各種生意。」
父親略微沈默瞭一下,不知想到瞭什麼,當我喂喂瞭兩次後才開口:「小明啊,東茂那裡的工作應該也有你一份子吧?我知道成功瞭,但談判過程中有沒有什麼意外?筱葵隻是簡單地告訴瞭我結果,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呢。」
我再度沈默瞭,但凡換做幾個月前,我絕不會胡思亂想些什麼,但此時卻今非昔比,父親的每一句話都足以讓我遐想萬千。
雖然他未必真的往某些方向遐想,但我卻很難做到。
胡亂和父親應付幾句後,我實在失去瞭繼續聊下去的興趣。
也許明天可以和他好好談談,但我現在實在沒那個心思。
車輪滾滾,其實今日本是上班的時間,但誰還有精力在乎那個。
當時間臨近下午時,一個電話都沒撥過,我自行回到瞭小區中。
電梯緩緩上行,我的心就像被塞滿瞭鉛塊、重水,卻又能高亢有力地跳動著。看著樓梯層數不斷增加,前後不過十數秒時間,我已經連續三次長嘆。
叮的一聲,將我從思緒中喚醒。
敲瞭敲門,等瞭一等,不過裡面卻沒什麼聲音。
我取出鑰匙擰開瞭門。
剛一進屋,伴隨著抽油煙機隆隆的聲音,屬於小雨最拿手的菜肴的香味飄到瞭我的鼻腔中。
在進屋關門的同時,滿腹心事的我才堪堪想起來,是啊,現在也該吃午飯瞭。
敲門聲沒聽見,但應該是聽到瞭進屋關門的聲音吧,一個苗條的倩影竄到瞭客廳裡。
小雨穿著一條米色的連衣裙,雪白腳丫套著Hello-Kitty的拖鞋,腰上圍著一條圍裙,手裡拿著鍋鏟。
看到我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突然回來瞭,她當然驚訝地楞住瞭。
一朵白雲飄動,一縷午後的陽光恰好灑入客廳。
看到她白嫩的臉蛋被驕陽照得明艷,忽然間,我心頭滾滾的壓抑化作無限柔情。
「老婆,我回來瞭。」
楞神之後,小雨向我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歡迎回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