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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小小的~~ ...

  “你撐著點,我送你去醫院。”顧朗見她著實痛苦,慌亂地抱起她就往外沖。

  秦小曼悶不吭聲地握起拳頭往他身上一陣亂砸,淚珠子掉地更兇瞭,沖花瞭臉上的妝,顯得極為淒慘。

  顧朗捏住她發狠的手,心疼地攥進掌心,順便將她摟得更緊,著急道:“小曼乖,別亂動,去醫院取出來就好瞭!”

  秦小曼掙脫不得,在顧朗懷裡扭動著身子嗚嗚咽咽地霎時可憐,將求助的眼光拋向在一旁的劉秘書。

  劉秘書嘆瞭口氣,所謂關心則亂,說的就是這個吧。他返回餐桌旁端瞭壺醋,小跑著追上急煎煎地往外沖找車的顧朗,“顧總,顧總,先給小曼喝口醋吧。說不定這刺就化瞭。”

  顧朗登時收住瞭腳,黑著臉吼道:“不早說,快拿過來!”不等劉秘書反應,劈手奪過瞭那壺醋,捏著小曼的下巴掰開她的嘴,一股腦給她灌瞭下去。

  “咳咳咳,”被灌得太猛瞭,小曼推開顧朗,從他懷裡摔到瞭地上,垂著頭幹嘔,酸的她嘴裡發苦,嗆瞭一臉的眼淚鼻涕。秦小曼悲憤交加,他是故意的吧。就他這麼折騰下去,沒事也生生被他耽誤出事瞭。他,他也不想想,要是真那麼嚴重,她還撐得過那場飯局?一壺醋灌下去,那根魚刺立馬被化瞭,連帶著她的胃也要被燒穿瞭,又酸又熱,難受死她瞭!

  顧朗小心翼翼地伸手搭上她的肩頭,“你,好點瞭嗎?”看她隻是低著頭大口喘氣,他以為她還是不舒服,半跪在她身邊,掏出手帕輕柔地擦她臉上濺的醋汁,語氣中竟然摻雜著些惶恐,“說句話啊,好點瞭沒?”

  秦小曼不由抬頭看他,困難地吞咽瞭一下,酸的她舌頭也要融瞭。他的眼睛繼承瞭顧母的,桃花眼,眼梢斜著上挑,眸光璀璨。以往註視瞭這雙眼睛太多次,那裡有過戲謔、自得、溫軟,卻獨獨這一回,從那最深的一處,透出巨大的惶然。原來,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顧朗一手攬過她的腰,一臂穿過她腿彎,著地的膝蓋一使勁,便將她橫抱瞭起來,仔細瞧瞭瞧,看她臉色不再像方才那般駭人瞭,扭頭吩咐劉秘書:“你們先回吧,我帶她去醫院檢查下。”

  劉秘書鎮定地應瞭聲是,目送著二人走遠,在終於敢和身後的同事們進行目光交流,看吧看吧,遇上個自己稀罕的女人,他顧朗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

  “我沒事瞭,”秦小曼一開口嚇瞭一跳,聲音嘶啞,喉頭又疼又澀,咳瞭兩聲,動瞭動便要從顧朗身上下去,“我自己開車回去。”

  顧朗沒吭聲,徑自拉開車門將她擱副駕駛座上,扯過安全帶系好瞭,才從另一邊上瞭車。

  “我沒事!”秦小曼扭著身子去解安全帶,操著破鑼似的嗓音說道,“車還是我借的呢。”

  顧朗兀自啟動瞭車子,緩緩開出瞭霓裳的停車庫,“在這裡丟不瞭。明天讓人過來取。”

  秦小曼趴車窗邊上看瞭外頭飛速倒退的景物,無奈地嘆瞭口氣。偏頭偷看瞭一眼顧朗,發覺他面無表情,便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瞭。通常來說,他很少發脾氣。一旦換上這樣一幅要死不活的呆板樣子,便十分的不可愛,十分之討嫌。這時候你說什麼他權都當聽不見。整個人進入忘“他”境界,想做什麼就得去做。

  到瞭醫院,顧朗一言不發地拉著她進去瞭。原本秦小曼想著大半夜的誰給看,結果還真是有醫生,貌似還是個專傢。那名醫生讓她張大嘴巴,拿著盞小燈照瞭照,很仔細地觀察。

  “啊幾聲。”醫生說道。

  “啊——”小曼乖乖地張大瞭嘴巴,感到自己的口水要淌出來瞭。唇邊一涼,顧朗收回沾瞭她口水的手,漫不經心地擦瞭擦,直直地盯著她看,“醫生,怎麼樣,她嗓子沒事吧?”

  醫生收瞭傢夥,推瞭推鼻梁上的眼鏡,淡淡說道:“沒事。就是記得以後別喝那麼多醋,燒壞瞭嗓子可不得瞭瞭。”

  顧朗拍拍秦小曼的腦袋,語氣嚴厲,“記住沒有!”

  秦小曼憤怒地握爪,強自按捺下要撲上去的沖動。老娘的嗓子還不是被你拿醋燒成這樣的!

  出瞭醫院已經是凌晨一點瞭。秦小曼鼓起勇氣要求道:“我要回去。”顧朗打著方向盤,目不斜視地問道:“回哪裡?”

  “當然是我那裡。”秦小曼說的很大聲,不免顯得虛張聲勢。明明她才是該理直氣壯的那個,怎麼在他面前就是底氣不足呢。

  一路上,秦小曼緊張地觀察著沿途的景物,直到車子緩緩駛進她宿舍樓下的大門,才悄悄松瞭口氣。

  “小曼,你什麼時候回來?”秦小曼推門要下車時,聽到身後響起瞭顧朗的聲音,“做成瞭這件案子,接下來,我就不得不批你的出國申請瞭。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夜色深沉,他話語間的苦澀將夜染得越發厚重。顧朗也下瞭車,從車尾繞過去站到秦小曼面前,拉住瞭她的手,第一次,為瞭挽留心愛的人,低聲下氣地要求:“別離開我,好不好?”

  小曼咬瞭咬唇,移開目光。

  顧朗伸手將她被風吹的微亂的頭發掖在耳後,緩慢卻又堅定地說道:“你想要什麼,就去吧。我不攔你。我就在原地等著你,安分守己。”什麼時候,你覺得,我值得你全然的信任瞭;什麼時候,你覺得,可以配得上我瞭,不再自卑的時候,就回來找我。他輕輕撫摸著小曼的臉頰,指腹上的薄繭刮著她嬌嫩的臉部肌膚一下下的摩挲。

  摩擦果然是生熱的,秦小曼想到,不光臉人,連眼睛也熱,好燙好燙,燙的人眼睛都酸瞭。

  “秦小曼,”顧朗叫她的名字,雙頰微紅,“我想,這輩子真就是非你不可,栽到你這個泥坑裡瞭。”

  沉默,沉默。

  “外國有很多好玩的,別樂不思蜀。”顧朗的聲音突然明快起來,“要想著傢裡有個三貞九烈的童養丈夫。”

  * * * * *

  三日後,秦小曼作為新上任的經理提著行李踏上出國的旅程。

  “二哥,我要你所有的股份!”陸若大咧咧地推開顧朗辦公室的門,獅子大開口,“還要你那幫手下全都效忠於我!”

  顧朗白瞭他一眼,“一大早腦袋抽什麼風呢!”

  陸若蹦躂瞭一下,沖他揚瞭揚手裡的一疊紙,拖著長調說道:“二哥,前段時間員工的體檢報告出來嘍!”

  “嗯。”顧朗盯著腕上的表看,指針走得飛快,這會兒要檢票瞭吧。

  小曼離開的這段日子,他也想瞭許多。以後兩人要生活在一起一輩子,邁不過這個檻,便會一直磕磕絆絆不停。還不如,分開冷靜一下。頭一次,他發覺,這個丫頭比他要懂事的多,她在努力地為他們以後的生活清除障礙。他也要努力才行。可是,顧朗滿腹委屈地想著,她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提分手啊。真是太傷人瞭。

  “前段時間員工的體檢報告出來瞭。”陸若再次重復一遍。

  “你沒吃瞭答錄機吧?”顧朗嗤笑道,每年初給員工進行全方位體檢是凌軒的老規矩瞭。

  “你看看這是什麼?”陸若抽出一張紙在顧朗眼前晃悠瞭下,不等顧朗伸手,他迅速遠離,撤得距他一丈多遠。

  顧朗不傻,一個念頭慢慢地成形膨脹開來,眸光一沉,猛地站瞭起來大步朝陸若走去,“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