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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魚刺啊魚刺 ...

  看到那個等在霓裳大廳的人,秦小曼便知道自己被陸若賣瞭。可是也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盯著自己的鞋尖叫瞭聲“顧總”。

  顧朗點點頭,淡淡說道:“走吧。”說罷帶頭領著一幹人往預定的房間走去。

  秦小曼沉默地走在後面。倒是劉秘書很熱情地過來和她搭話,“小曼,聽說你最近很努力啊,從你調走,花秘書可每天念叨著你呢。這回可是個大案子,做成瞭你可就是大功臣瞭!”

  沒等小曼答話,顧朗插瞭進來,“今天的飯局是你定的吧,我看看菜單。”

  小曼愣瞭下,才意識到顧朗是在和她說話,有些慌地拿出自己留的票據遞給他。

  幹凈的指尖快速劃過單子上一長串的菜名,他抬起手腕看瞭下表,將單子隨後遞給身旁的劉秘書,“告訴廚房,幾樣海鮮裡頭去腥時不可用薑絲。沈小姐最不喜薑末,破壞瞭客人的胃口就不好瞭。”

  “是是。”劉秘書忙去瞭。

  顧朗放緩瞭腳步,這樣即使小曼不想,也得和他並肩走瞭。

  “和上級走在一起,需得有十二分的精神。抬起頭來。”顧朗的聲音不大,卻很是清晰。長長的走廊裡除瞭一幹凌軒的人踏過地毯的悶響,還有盡頭立著的禮儀小姐安靜地不露齒微笑,便無其他聲響。小曼窘迫地紅瞭臉,僵硬地抬起頭。

  “還有,”顧朗猛地頓住瞭腳步,抬手捏住瞭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臉看著他,一字一頓道,“職場上最忌諱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你不知道嗎?”

  跟在後面的人一看氣氛怪異,個個很識趣地越過他們二人先行離去。

  顧朗伸手抹掉她眼裡湧出的淚,又輕緩地問瞭一遍,“你不知道嗎?”

  明明是輕柔的語氣,卻猶如一把重錘聲聲擊在心頭,砸碎她所有偽裝的堅強。你看,顧朗,你要傷害我,就是這麼的不費吹灰之力。

  秦小曼眨瞭眨眼睛,逼回去繼續外湧的酸脹,“知道瞭。謝謝顧總的指點。”

  顧朗松開手,說道:“去洗手間補補妝,花瞭。 這樣對客人不尊敬。”

  “是。”秦小曼點點頭,回身往另一側的洗手間走去。如芒在背。她漸漸地覺得兩條腿不協調起來。低頭看瞭看高跟鞋的帶子,系得挺牢固的。為什麼覺得步子沉重地抬不起來?

  借著拐彎的機會她回頭看瞭一眼,卻發現顧朗早已走遠。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一片光華之間。

  秦小曼將自己關在小隔間裡平復情緒。她到底在幹些什麼啊?從南宅離開後,安然不放心她,也跟過去陪著。安然一直對顧朗有些莫名其妙的敵意,這一回卻說他的好話。

  安然看不慣她的鴕鳥樣,譴責她道:“你這樣真是自找不痛快!他是有些前科,不過你小他這麼幾歲,他要是對那麼一點點的你就有男女之情才叫不正常呢。小曼,你不能忘瞭一件事,不管顧朗有多晚才愛上你,他這麼多年從來就沒停止過疼你、護你。”

  “閉嘴,我不聽,不聽!”秦小曼撅著屁股拿靠枕壓著腦袋哀嚎。

  安然恨鐵不成鋼地罵她,“死丫頭,真是找虐!你不會是婚前恐懼癥吧?”

  婚前恐懼?秦小曼摸摸自己的胸口,想起那枚被顧朗丟掉的戒指,心中墜墜的痛。她又一次做瞭沒用的逃兵。上班後申請調去做陸若的助理,顧朗倒是沒有阻攔,一切按程序辦好後她便搬瞭自己的東西換瞭工作間。

  她再努力一點,再上進一點,應該就可以去掉心裡的不安吧。秦小曼想著,自己若是更加獨立,是不是就沒這麼軟弱瞭,是不是就可以全然地去信任他。顧朗不答應分手,方才又那麼冷冰冰地對她。這樣的男人,真是討厭!秦小曼憤慨地跺瞭跺腳。

  補好妝推開門,赫然發現外面站瞭個人,正對著鏡子塗口紅。小曼一怔,禮貌地打瞭招呼,“你好,沈小姐。”

  沈汐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微微詫異,很快恢復瞭平靜,撥瞭撥頭發,優雅地伸出一隻手,笑道:“你好,秦小姐。這次的事情聽說是秦小姐負責的,還真是辛苦瞭。”

  秦小曼露出個虛偽的假笑,“沈小姐過獎瞭。”她告訴陸若說自己想升職。陸若刻意忽視幾次後終於敵不過她死纏爛打,將手頭這件案子給瞭她,說是做好瞭提她做部門經理。隻是沒想到這回四海的負責人是沈汐。秦小曼被她苛刻的要求弄得焦頭爛額,無數個熬夜的晚上都忍不住想給顧朗打電話求助。在那間小小的單人宿舍裡,秦小曼困得很時,便想起和顧朗在一起,她晚上總是看看電視,上上網,顧朗都會在書房忙點工作上的事情。

  半夜裡揉著幹澀的眼睛,秦小曼才終於意識到,所謂有錢有地位,也是要靠自己努力才賺回來的。尤其是顧朗本身又沒有什麼背景,在外頭打拼到這個地步,期間付出的努力和辛苦怕也不是她能想象和承受的。

  “秦小姐和顧總好事將近瞭吧?”沈汐出其不意突然問道。

  小曼面色一僵,直覺答道:“沒。”對上沈汐因為得意而上挑的眉眼,她心裡妒火熊熊,剛才那隻色狼還貼心地為她去除菜裡的薑絲,這個女人,是故意挑釁吧!她話鋒一轉,“是好事已成。”沈汐的臉很給力的灰敗下來。亮麗的妝容也遮掩不住。

  秦小曼心情頗好地和沈汐道別先一步出瞭洗手間。表現的不錯。她自我肯定贊揚一番。

  凌軒和四海算是交情深厚,兩邊的人也都熟識瞭,飯桌上的氣氛倒是很融洽。原本沒有沈汐從中作梗,合同早簽瞭。四海這邊對這位任性的大小姐雖有怨卻不敢言。

  沈汐優雅地啜瞭口紅酒,看瞭眼做顧朗左手邊的秦小曼,笑得明媚,“顧總何時與秦小姐成的好事,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啊。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老朋友吧。”

  秦小曼憤憤地吃瞭一口魚肉,傻瓜才在會結婚的時候邀請前情人呢。要是讓她媽知道,非得撕破這隻妖精禍害眾生的臉。

  顧朗不動聲色地看瞭秦小曼一眼,後者正努力鎮定地吞咽魚肉。他放下筷子,往後面一靠,閑適道:“嗯,隻領瞭證,還沒辦酒宴。”

  謊話!秦小曼心虛,也不敢戳破,誰讓她嘴賤誑人傢。

  沈汐的面上青白紅的三色不斷變幻,原本她聽說顧朗和秦小曼分開瞭,便想借著這次機會和他重修舊好。她沈汐要容貌有容貌,要學歷有學歷,傢庭背景也牛,怎麼就比不上一個小縣城裡來的土丫頭瞭?

  不過,沈汐挫敗的嘆瞭口氣,都結婚瞭,她還鬧騰什麼呢?她沈汐也有自己的驕傲,犯不著去搶人傢的老公。

  四海的氣勢一弱,顧朗便毫不留情地趁機往下壓瞭幾個點,沈汐無心戀戰,爽快地在合同上簽瞭字,帶著人匆匆離去。

  顧朗將合同遞給秦小曼,“拿著吧。”這個丫頭,最近沒休息好吧,黑眼圈遮都遮不住。當陸若告訴他小曼想升職時,他驚住瞭,沒想到,她這麼有事業心。陸若倒是笑得一臉猥瑣,說小曼怕他太辛苦瞭,想養他呢。那一刻,他氣她不明白,他若是想找個能力相當的,還會找不著嗎?同時心裡又是感動的。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為瞭你而努力,這種被重視的感覺,是多麼珍貴。

  可是,顧朗愈發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瞭,她為什麼還不回到他身邊來?

  他的手伸過去半晌,秦小曼卻背對著他不接。顧朗一時煩躁,將合同拍在桌上,吼道:“你是白癡麼?我稀罕的又不是你的職位!”語畢才覺得自己話說重瞭,看秦小曼這會兒註意力似乎在菜上,他不自然地解釋道:“客戶的口味很重要,這個你不能忽視,換誰都一樣的。”解釋完又憋屈的很,他做什麼多嘴!

  秦小曼眼淚汪汪地轉過身,譴責地望著他,這個男人,暴躁醜陋的真面目暴露瞭吧,他還敢兇她!

  “你怎麼瞭?”顧朗看她不對勁,有些驚慌地過來扶她。“說話啊,丫頭!”

  秦小曼細細地喘瞭幾口氣,艱難地說道:“我,……魚刺!”她指指自己的喉嚨。方才吃的太急瞭,吞瞭一大口魚肉,就一直不對勁,這會兒喉嚨越來越疼,怕是被卡住瞭。她痛苦地抓住顧朗的衣袖,心中哀怨,都是他,以前吃魚都是他給挑刺的,誰讓他這次不給挑的?!要是她被卡死瞭,都是他的錯,讓他後悔一輩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