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這一生剛出道就被他大表哥爛肚大仔擺瞭一道,進入苦窯“初級班”受盡各地角頭的凌辱,從此他暗自發誓,在險惡的江湖中再也不受人擺佈;他要當老大,當擺佈別人的人。
他做到瞭,也可以說隻做到瞭一半。現今他是個老大,不過王老縣長給他的感覺,讓他以為又是另一個爛肚大仔仍在擺佈他,說不定哪天還會再出賣他,他不得不防。
憑他阿忠一介三七仔出身,要和老奸巨猾的政治人物鬥還早得很吶!這點他也是心知肚明,好在這大老粗總有心細的時候,他還有一顆棋子可用。
那是他的小學同學刁侯,調查局派駐當地的調查員。
某次他在看完“龍門客棧”這部電影後,與他約會突發奇想地喚他“東廠的”,從此刁同學都不叫而以“東廠的”代之。養兵千日也該是用於一時的時候啦!阿忠約瞭“東廠的”在“紅美人”酒傢見面。
“忠大的,你現今越來越大條瞭喲!”刁侯故意揚聲道:“咱兄弟見面場面一定要這麼大嗎?”
刁侯指的是阿忠所帶的黑面、臭頭及一幹小弟,將房間內一張大圓桌坐瞭個滿座。
“好兄弟,”阿忠陪笑道:“你是大人物咧!咱這小兄弟攏是來陪你喝酒開查某的,你千萬莫見怪。”
“是呀!刁大的,我先敬你一杯。”坐在刁侯身旁的黑面率先起哄,與調查員幹瞭個杯底朝天。
“啥米刁大的?這款話千萬莫講。”刁調查員放下杯子立即制止:“我隻是公務員而已,是吃你們的頭路。”
“刁大的太過客氣。”臭頭亦插話瞭:“誰人不知你在地方上呼風喚雨?跟阮大的又是換帖的,咱做小弟的以你們為榜樣呢!”
“好啦!好啦!”阿忠雙手揮擺道:“緊叫小姐來,咱兄弟已經動不住瞭。”
燕瘦環肥一幹酒傢女十來位排排站定,各自展現最美之笑容等候選妃。阿忠對黑面的一擺手,示意交給他處理,黑面不羅嗦,三、二下就這個那個點將起來,很快地點出近十位小姐,在每個男人中間坐瞭下來。
當然在這種重要場合坐在他老大阿忠和刁侯之間的女人絕對是最漂亮的,否則這一幹子小弟明天都得掃地出門瞭。
“忠大的,小妹阿嬌阮敬你。”在他倆老同學之間的女人發話瞭。
“幹!”阿忠倒喝瞭一聲:“沒禮貌,誰是上賓還看不出來,需要人指點嗎?”
阿嬌反應倒挺快,立即轉身向著刁侯舉杯道:“大兄,小妹這廂有禮瞭。”
“請瞭,請瞭。”刁侯嘴巴上謙讓著,才放下杯子手可不讓瞭,立即伸至她大腿上擱著,見無什反應便慢慢摩擦起來。
幾巡酒廝殺過後,阿忠對阿嬌說:“奶上臺去唱拉卡西,刁大爺自會頒獎,包奶爽。”
打發走阿嬌後,他在嘈雜的音樂聲下仍靠近刁侯說:“這個阿嬌,你有滿意嘸?”
“老同學,你有啥米話,請直直講。”他單刀直入。
“嘿!嘿!嘿!”阿忠幹笑瞭三聲,左眼皮又跳動起來:“阿侯,你是老江湖,沒話講的,小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代志相求呢!”
“憑咱的交情,你怕什麼?”
“最近我碰到瞭麻煩事”阿忠在這種環境之下,仍要附在他耳旁道:“你知道,我合作的對象一直是王老縣長對不對?近日他的行動很怪,似乎跟小阿姨結盟瞭。”
“那有可能?”刁侯驚訝地問:“他們雖不是死對頭,但以王娟跟小阿姨的惡劣關系,王炳理所當然是挺王娟,絕不會跟小阿姨有所牽扯,這是地方上都知道的事。”
“天下大事分分合合,沒有永遠的朋友亦無永遠的敵人。”阿忠現今說話的語氣絕非當年那個三七仔可比瞭:“隻是分合之間,我怕被那老芋仔出賣瞭。”
“那你想怎樣?”刁侯問。
這時阿嬌唱完瞭一首歌,黑面早準備好一個茶盤,上頭放有三杯啤酒,每個杯下壓一張幹元大鈔。他將茶盤捧來交給刁侯,由後者代表上臺獻給阿嬌;阿嬌迅速地乾完三杯酒,那三千元便落入她胸罩裡邊瞭。眾兄弟在下邊直嚷著不能過關,要阿嬌吻刁侯一下;阿嬌得瞭便宜啥事都肯幹,摟住刁侯便吻;刁侯更不客氣舌尖硬闖她齒縫糾纏瞭好一會。
二人互摟著入座後,眾酒傢女皆爭搶著上臺唱歌,不是為瞭展現歌藝而是看上那小費好賺。
“我的錢也不是好賺的。”阿忠在刁侯坐定後對他說:“我想請你幫忙查王老頭和小阿姨兩人。”
“你是指那省議員小阿姨嗎?”阿嬌在二男人中間插嘴問。
“幹!”阿忠又對她喝道:“有奶插嘴的份嗎?奶隻要把下面的嘴張開就好,刁大爺等下會讓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