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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亡秦

  在內外的雙重夾攻下,苦戰許久的都衛軍終於崩潰退去。

  大群騎士馳過圓拱型的宮門,進入宮城主殿前的廣場。

  秦國興於西戎,自襄公以來,已歷二十餘世,故而咸陽宮城的歷史極為悠久,其采用的是標準的「前朝後寢」佈局,外朝是秦王辦理政務、舉行朝會的地方,內廷則是秦王和諸子妃嬪的寢室,其法度之嚴謹,氣象之肅穆,均遠非其他各國能比,可謂壯麗宏大之極。

  前廷的三座主殿巍峨壯麗,設於前後宮門相對的中軸線,兩邊為相國堂和各類官署;後廷以秦王與王後的後三宮為主,左右兩方為東六宮和西六宮,乃太後、太妃、妃嬪和眾王子的宮室。

  內廷的建築形式比外廷更多樣化,佈局緊湊,各組建築自成庭院,四周有院墻圍繞,不同區間又有高大宮墻相隔,若沒有人引路,隻怕迷途亦是毫不稀奇。

  然而此刻的它,卻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破敗——不必說兵災火焚之後,未及修繕的建築,即使是那些素來有豁死尚武之名,威震東方諸國的秦人宮衛,亦是傷疲交加,被繩索緊緊綁縛著,紛紛跪伏在廣場之旁,在馬蹄激起的灰塵中喘息,面上的神色,唯有無比的仇恨與絕望。

  血跡未幹,屍橫遍地。

  一身戎裝的仲孫玄華翻身下馬,率領一眾親衛大步踏上石階,冷笑著向秦宮正殿走去,自始至終,未曾向廣場旁的秦人瞥去一眼。

  看著眼前的宮殿,他的眼中竟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惘然,這一刻,歷史,竟仿佛在他的眼前形成瞭奇妙的重疊。

  ——六十年前,就是在這裡,一個氣態軒昂,心中充滿瞭樂觀與自信的穿越者,在呂不韋的引領下覲見莊襄王,而開始譜寫起西秦虎將,蓋世刀君的傳奇。

  ——三十年前,同樣在這裡,一名被身邊的所有親友背叛,失魂落魄,恨不能死的喪傢犬,被親手教導出的弟子押入新築的懷清臺,開始瞭地獄噩夢一般的人生末路。

  ——二十年後,依然在這裡,一名怒發沖冠的重瞳青年揮動幹戈,火燒咸陽,將秦人殺的屍橫遍野,正式宣告瞭大秦王朝的末日。

  而今日——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忽然間,仲孫玄華竟仰天大笑起來,他的聲音是如此的肆意張狂,聲震全場,然而口中的詩句卻是意外的詭異,配合此時的情境,比之贊美,倒更像是輕蔑與諷刺。

  下一刻,已然立身於殿前的他,忽的回過身來,拔劍指天,在狠狠揮落的同時,冷聲喝道:「除名單上之人,其他人等殺無赦!!!」

  咸陽城內的亂戰已足足持續瞭三天,他麾下的騎士們早已是滿手血腥,沉浸於殺戮的瘋狂中,聞聽此言,當即轟然應聲,紛紛策馬拔劍,很快,連綿不絕的哀叫聲,便在下方的廣場上響起。

  血流成河,亡魂無數,齊人武士們肆意的用屠刀殺戮著無力還手的秦人,這一刻,彌漫於宮城上空的,唯有徹頭徹尾的淒慘與暴虐……

  而在此刻的宮城外,曾經富庶宏大的咸陽城,已然徹頭徹尾的化作瞭一片火海,無數的木質建築皆被點燃,濃重的黑煙直沖雲霄,火紅的顏色染遍天際,這一刻,無論是軍士還是小民,無數秦人正血紅著眼,不再聽從任何人的指揮,出自本能的拼命地撲滅著城中的火頭,他們唯一所想的,隻是從這肆虐的火海中,救下這座即將毀滅的城市,救出自己的親人和財產。

  盡管,在這場無比浩大的火劫面前,這一切努力註定毫無意義……

  秦國,已經完瞭!

  率領著殘餘的傢將,侍立在石階之側,看著宮城之外被染紅的天空,聽著宮城內傳來的殺戮之聲,以及仲孫玄華方才的嘶聲狂笑,這一刻,已然白發蒼蒼的呂不韋,竟從心中生出一種想要放聲大笑,卻又想要痛哭的沖動——「奇貨可居!奇貨可居!當年在邯鄲,我以千金買下它,為它付出瞭無數的心血,而今日,我竟親手毀掉瞭它!!!」

  .

  與此同時,蕞城之外。

  「咚!咚!咚!」

  隨著有節奏的鼓音,位於平原上的聯軍開始朝城墻推進,前方數排是矛盾手,接著是弓箭手和騎兵,旗幟飄揚,陣形似海,鼎盛的軍容,昂揚的士氣,直展現出令人不戰自潰,無法與之抗衡的霸道氣勢。

  戰鼓轟天,人馬踏地之音震懾方圓。

  城墻上的秦人新兵,則人人臉如土色,心生怯意,就連主將管中邪亦是面色鐵青,眉宇中隱隱透出焦躁之意。

  伊闕戰後,仲孫玄華乘勝輕取函谷,雖未繼續進軍,卻在華山左近設立大營,距蕞城隻有一天距離,所幸其中駐軍不過四萬,與蕞城的近二十萬秦軍實不能比,故而包括他在內的秦將皆以為此舉隻為防禦,目的是為函谷關提供預警,為避免刺激對方,一時竟未曾對其動手。

  然而此刻,他才知道仲孫玄華此招的高明之處。

  這四萬人馬雖不足以強攻蕞城,然而兵臨城下之時,卻讓他極難做出決斷,須知蕞城之內的兵士,八成以上皆是伊闕之後新召,守城固然無礙,但若貿然出城與敵野戰,兵少則毫無意義,兵多則懼敵軍陰謀,何況此地乃是咸陽的前衛防線,意義重大,更兼主將項少龍不在城中,故而一時之間,他竟無法做出決斷,唯有保守的謹慎戒備。

  換而言之,等於仲孫玄華僅以區區四萬人,便將他的二十萬大軍牽制在瞭蕞城之內!

  時至今日,仲孫玄華之勢已威壓天下,擋在他面前的秦國,其衰亡早已無人懷疑,自從伊闕戰後,六國入秦之士,逃離出關者早已不知凡幾,他本出身衛國,若是以往,隻怕也已離秦而去——一個朝不保夕之國的將軍,做來又有什麼意思?何況咸陽此刻正發生的政爭,他亦有所涉及,本土秦人對呂不韋的敵視,更讓他為之心冷,外人終是外人,今天是呂不韋,誰知這些秦人哪天便會拿他來當犧牲品瞭?

  然而有兩樣牽絆,卻終是讓他無法狠心離開,其一,乃是秦王嬴政對他的賞識與恩義,其二,便是他的妻子贏盈,這位出身王室的貴女,就在兩個月前,已經懷上瞭他的孩子……

  想到自己的妻兒,他不由扭頭看向咸陽的方向,這一刻,他仿佛在天空中看到瞭她的面容,一如當初初見之時,在那秀美的俏容上,掛著既驕傲又自得的笑意,像是世上所有男人,隻配給她作踏腳的馬蹬般,她那對亮如星辰的點漆美眸,一如當初在校場之上般的看著他,射出愛慕和癡迷的神采。

  當初他孤身入秦,地位聲名均是不顯,為瞭求娶贏盈,竟被迫在校場之上公開對決昌平君邀來的西秦第一虎將王翦,兩人騎術、弓術俱是戰平,直到最終比劍較技,他方仗著自身高明的劍術勝出,最終由嬴政親自許婚,更賜以都騎統領之職,在無數秦人青年羨艷的目光中,將這位名動咸陽的美人娶回傢中,亦被秦人認可,自此官運亨通,成為今天的大秦重將。

  思及此處,管中邪下意識的撫上腰間的「長擊刃」,他的劍術實已臻至當代一流,尤勝李園王翦,至今為止,僅惜敗於項少龍的刀劍同出之下,然而兩人之間終無大的私仇,他甚至還對項少龍的為人頗有好感,比及此人,他真正想要一戰的,卻反而是讓他數次飲恨的仲孫玄華。

  二十年前,他的老師照劍齋劍挑天下,最終卻在稷下觀星臺上慘敗給日中天的劍聖曹秋道,重傷斷臂,一身劍術就此盡廢,至死仍是心中忿然。

  身為照劍齋最出色的弟子,他自是想一雪此恨,隻可惜機運不許,直至今日,他仍無緣與曹秋道門下最傑出的弟子仲孫玄華一見,故隻能以熟識的項少龍為參考,不斷暗中盤算,擬定針對仲孫玄華的戰術,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在戰場上與之對決,將其擊敗斬落,就此揚眉吐氣,一雪先師的遺恨。

  正當他想到這裡時,忽聽聯軍陣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號角聲,隻見聯軍士卒前進到距城兩千步的距離上便不再向前,下一刻,隻聞蹄聲驟響,十餘名騎士竟忽然從其陣營的間隙中沖出,向著蕞城馳來,從衣飾上看,竟不像戰士,反而似是女子的模樣。

  城墻上的秦兵頓時大嘩,「攻城須用步兵」乃是最淺顯的常識,聯軍用這區區十幾名不倫不類的「騎兵」沖城,當真與自殺無異,就連管中邪亦是心中訝然,當即凝神眺去,暗道仲孫玄華此人素來陰險狡猾,用兵神鬼莫測,不知又要玩弄什麼計謀。

  管中邪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射手,目力自是極佳,兩千步上視物,對常人來說實是極難,但對他來說卻不過是尋常之事,然而當他看到那些騎士的模樣時,一瞬間,他竟不由自主的雄軀巨震,臉色慘白,雙手不知不覺間已是攥得死緊,顯已是心神大亂,難以自抑。

  赫然,那些馬背上的「騎士」,竟全是一群青春美麗的少女,隻見她們身穿著各種顏色的武士服,彼此輝映,爭妍鬥麗,直好似一群美麗的彩雲般,這幕景象,隻讓他無比的熟悉,竟隱然生出一種既視感,仿佛回到瞭兩年前的咸陽街頭,第一次看到她們的時刻。

  那時的她們,當真是一群天之驕女,居然在咸陽城內比拼騎術,沿路逢車過車,遇騎過騎,一個個驕傲刁蠻的不可一世,就好似一群雲端上的小鳳凰般,既是高貴不凡,又興奮愛鬧,極能挑釁惹事,無時無刻不展現著讓人為之迷醉的青春與活力。

  然而此刻的她們,卻再無當初的驕傲與活力,俏臉上唯有憔悴與驚惶的神色,更呈現出不自然的酡紅色,身上的武士服雖是材質名貴,式樣華麗,然而在女兒傢的私密之地,如酥胸雪腿等處,卻被刻意扯出瞭許多破洞,即使在千步之外,以他的目力,亦隱隱能看到幾名少女的隱秘之處,除羞恥淫靡外,竟又展現出一種不同以往的魅惑與媚蕩,讓人憑空生出一種想要將她們按倒在地,就這樣在兩軍陣前,在無數人的註目中將她們恣意蹂躪踐踏的沖動。

  剎那間,他隻感到如被雷擊,如若不是他為將數載,心態早已沉穩許多,隻怕下意識間,便要將「女兒兵團」四個字喊出口來。

  這群少女皆是出身咸陽的權貴之傢,背後勢力頗為龐大,更極受傢人寵愛,甚至自稱「外王庭」,當真是一群天之驕女,弄得咸陽城裡人見人怕,比許多大臣宿將都要出名。他管中邪怎也不敢想象,仲孫玄華竟有這樣的本事,將她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擒至此處。

  若這一切是真,那麼便隻剩下瞭一個最可怕的可能——不可能!

  下意識的,他已然排除瞭這個荒謬的可能,用力抹瞭把眼睛,再度凝神看向遠方的少女,試圖找出齊人「偽飾」的破綻。

  然而這些青春美麗,而又活力十足的面容,卻讓他那麼的熟悉,就在此刻,隻見聯軍陣中又馳出一名身穿黃白色夾雜武士服的少女,面容嬌美出眾,膚色雪白晶瑩,腰身纖細美好,更有著一雙雪白修長的美腿,胸脯脹鼓豐腴,極是誘人,活色生香,簡直就是一名擁有魔鬼身材的美麗天使。

  仿佛看到瞭管中邪的目光,忽然間,少女亦仰起頭來,淒然望向城墻上的他,一瞬間,她那對色澤黯淡的美眸中,竟射出瞭充滿希望與期盼的明亮光彩,仿佛在盼望著他前來援救自己一般。

  眼見此景,管中邪隻感到一股血液直沖腦海,看著那無比熟悉的身影,那無比熟悉的眼神,一瞬間,他已然排除掉瞭一切懷疑,痛苦地閉起瞭雙眼,雙拳攥得死緊,死死地咬著嘴唇,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嘶聲道:「贏——盈!」

  這一刻,他竟生出如墜冰窖的感覺——若非咸陽已經陷落,這群天之驕女,甚至包括自己的妻子又怎可能淪入敵手,更被敵人任意擺弄,送到兩軍陣前如此羞辱?

  大秦完瞭!仲孫玄華不知用瞭什麼辦法,竟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蕞城,奇跡般的攻陷瞭咸陽,他管中邪簡直就是一個被人玩弄於掌中的傻子!率著大軍白白被牽制在這裡,竟連妻兒都護不住……

  這一刻,他的心中既是沮喪懊悔,又是痛苦自責,忽然間,他隻感到胸口一陣抽痛,看著遠處神色淒然的贏盈,喉間一甜,雄軀猛的一晃,竟差點噴出血來。

  就在此刻,忽然間,隻聽聯軍陣營中號角聲再響,仿佛是收到瞭什麼訊息般,就在號角鳴響的瞬間,這群少女竟策動起身下的馬匹,拼命向蕞城的方向奔來,隨著馬匹的跑動顛簸,隻見她們的上衣亦在風中吹拂飄動,竟嶄露出十餘雙白嫩茁挺的嫩乳來,不斷的抖動拋搖,幻化出大片誘人的乳浪,再加上她們驚惶的美麗容顏,僅是遠遠看去,便足以勾起任何一個男人的欲火,恨不得馬上將她們抱在懷裡,又或壓在身下,恣意蹂躪玩弄。

  就在此刻,忽聽聯軍陣中傳出一聲高喝:「玄帥有命,三軍將士有自負勇力者,皆可出陣,凡有擒獲秦女者,便以之賜其為奴!」下一刻,聯軍陣中已響起接連的嘲諷和嗤笑聲,當即便有數十名騎將疾馳出陣,策馬揚鞭,獰笑著向前方的少女們追去。

  與此同時,管中邪則是緊咬鋼牙,雙目血紅,心中已咬牙切齒的用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語把仲孫玄華的先人咒罵瞭無數遍,須知在兩軍陣前凌辱敵國女子以激怒敵軍,此舉在春秋時便有,但若非死敵之國,如吳越之間、又或私仇極深,如伍子胥之於楚國,極少有人會不留餘地的使用此計,更不必說是針對貴族女子,方才他還慶幸聯軍終給自己留瞭顏面,沒把贏盈也弄成那幅淫靡的裝扮,然而此刻,看著咬緊牙關,拼命逃向自己的贏盈,他隻感到心頭一陣冰寒,仿佛已經看到瞭自己的妻子被敵人剝光衣服,就在兩軍陣前,無數兵士的矚目中被凌辱的慘狀……

  這根本就是要當著兩軍將士的面踐踏他管中邪的臉面!若是他無所作為,隻怕今日之後,即便他管中邪能僥幸不死,也要以另一種方式「名揚天下」,再難做人瞭。

  何況他毫不懷疑,等這些少女逃到城下時,她們的身份便會曝光,屆時人人皆知咸陽已陷,大秦已亡,更眼見自己的主將畏戰怕死,甚至對妻子坐視不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敵軍凌辱奸淫,至時,隻怕聯軍都不用攻城,隻需坐待幾日,便能看到蕞城守軍士氣大落,自動崩潰瞭。

  思及此處,管中邪的心中再無法忍耐分毫,礙於贏盈的顏面,竟是一個侍衛都沒帶,抓起自己慣用的大弓,孤身快步下城而去,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心中想著的唯有救下贏盈,哪怕因此而落入陷阱,最終落到兵敗身亡,他也已不在乎瞭。

  與此同時,逃亡中的「女兒兵團」的少女們,所面對的情勢卻已極為窘迫,眼見身後的追兵趕來,顯然欲在這裡凌辱她們,她們皆是心驚膽戰,情急之下,紛紛拉起馬韁,使出當初在咸陽城裡的手段,嬌叱連連,竭力催動坐騎飛奔,一時間竟也頗有幾分軍隊的氣勢,拼命向著蕞城逃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她們終於不可避免的與城上秦兵的視線碰在一起,看著城上有所同情憐憫,但更多的是獸性色欲的目光,再看看自己這身暴露淫蕩的裝束,下意識間,她們的臉上已浮現出無比羞恥的神色,紛紛羞愧的低下頭去,雙手下意識的抱向胸前,想要遮住自己的羞處,然而這樣一來,她們便沒有手去控馬,不可避免的速度大減,更有兩名少女一時不慎,竟直接墜落馬下,被同伴拋在身後。

  看著同伴們羞愧窘迫,恨不能死的模樣,被拋在最後的贏盈,美目中不由射出一絲既似同情,又似內疚的復雜目光,她眼下雖是衣著完整,然而卻也心知,若被抓住,隻怕下場比同伴還慘,不想這時,隻見一個面帶刀疤的醜男,竟已策馬向她直追而來,她心下一凜,已然下意識的竭力催馬,連續超過幾名同伴,加速向蕞城逃去。

  當初她雖下嫁管中邪,但對方乃是統軍大將,多數時間不在咸陽,對她也頗為放縱寵愛,故而她仍是多與當年的閨友玩在一起,生活比之出嫁前亦變化不大。

  然而伊闕戰後,拜仲孫玄華的大屠殺所賜,秦人幾乎傢傢喪親戴孝,再無人有心娛樂消遣,女兒兵團的活動亦暫時消停下來,此後咸陽形勢緊張,更無人有閑心與她一起玩鬧,她的生活一時竟頗為無聊。

  正巧四天前,呂娘蓉竟邀她前往項府做客,更托她邀約一些閨友,言道要一同出城遊獵,她們這些「女兒兵團」的少女多是秦人,平日與身為呂不韋之女的呂娘蓉往來頗少,她本欲拒絕,但終是無聊的太久,實在不想放棄這次機會,略想瞭一下,便以呂娘蓉的夫君項少龍是管中邪的主將為由,無視兩位兄長的反對,興致勃勃的應約前去,卻不料進瞭項府後,剛飲瞭杯水,便糊裡糊塗的昏瞭過去,待到醒來時,竟已被送出瞭咸陽城,神不知鬼不覺的到瞭聯軍營中……

  想到此節,她不由芳心暗恨,既後悔自己的輕率無備,又痛恨呂不韋父女的暗施陰謀,所幸聯軍將官似乎是考慮到她的身份,雖也淫辱瞭她的一些同伴,卻未曾侵犯她,眼下的少女中,亦隻有她衣著整齊,兩千步的距離雖不近,但以她的騎術,隻需兩盞茶的功夫,便可奔至蕞城之下,思及此處,她的心中不由燃起希望,立時再度催馬加速,暗禱上蒼保佑,能讓自己逃出敵軍的魔掌。

  不料這時,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刺耳的冷笑:「哼,風靡咸陽的女兒兵團,騎術倒還真有兩下,看這腿勁,也不知能不能在床上夾死老子?」說話同時,聲音已是越來越近,其中更有著明顯的淫褻意味,隻聽得贏盈心中大驚,心知對方馬快,很快便將追上自己,不由銀牙緊咬,繃緊瞭嬌軀,暗自盤算對策。

  轉瞬之間,背後的馬蹄聲已越來越近,贏盈心神一緊,偽作無備的模樣,與此同時,隻聽身後的醜男呵呵笑道:「玄帥有令,敢在蕞城前肏幹你之人,立時官升三級,哈,老子麻承甲揍瞭十幾個人,才奪得這頭啖湯的機會,也不知管中邪的老婆滋味怎樣!」話音未落,他已然催馬至贏盈身側,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向她的背心抓去,想借馬力將她一舉擒住。

  卻見嬴盈不屑地翹起可愛驕傲、棱角分明的小嘴,輕蔑的冷笑道:「狗賤種,你也配!」她出身王族,夫婿亦是一時人傑,素日被嬌寵慣瞭,對於麻承甲這種粗野低俗的人物,自不會放在眼內,更兼聽到仲孫玄華的惡毒圖謀,心中亦滿是恨意,故而話語中竟是冷傲十足,竟有種把對方全然當成瞭垃圾渣滓的感覺。

  與此同時,隻見她陡然一勒馬韁,就在坐騎佇立原地,前蹄高揚的瞬間,竟忽的雙手一撐,纖腰借力急擺,優美的嬌軀已然離開馬背,身形一側,不但在間不容發中避開瞭麻承甲的一抓,更借勢抬起一雙彈力驚人的修長美腿,一前一後,凌空向他的胸口踢去。

  「你……!」

  麻承甲雖是劍術不凡,但秉性卻驕狂無備,哪想到贏盈的騎術竟如此出色,猝不及防間,胸口竟結結實實的挨瞭兩腳,立時被踢得飛墜馬下,屁股墜地,直摔瞭個四仰八叉,當真是在萬軍之前出瞭大醜。

  當初仲孫玄華殺田單,奪齊國時,他本是田單佈置在仲孫玄華身邊的暗子,卻被仲孫玄華巧妙反間,而導致田單判斷失誤,最終事敗身死,此後曾與他齊名的閔廷章、楚人許商、韓人滕翼荊俊等人皆被仲孫玄華重用,陸續成為他麾下的大將,卻唯有他雖因及時投誠而抱住瞭一條性命,卻也前途暗淡,遲遲不得晉升。

  眼見仲孫玄華大業將成,他愈發功利熏心,此次乃是費瞭不知多少手腳,才得到這個機會,為瞭連升三級,他不惜當眾與人交合,眼見已是連臉面都不要瞭,卻不料首次交鋒下,不但未曾擒下贏盈,反而被她如此羞辱,竟成瞭兩軍的笑話,他心中實是急怒交加,恰好這時有一名騎士從他身邊馳過,情急之下,他竟不管不顧的沖上前去,一把將對方扯下馬來,騎上瞭對方的馬,繼續向贏盈追去。

  贏盈踢落麻承甲後,立時再度縱馬加速,借著少女們分散奔逃,情勢混亂的機會,眼見已經超過瞭大多數同伴,距離蕞城不到千步,卻不料這時,忽聽一陣「嗤嗤」的破風聲從身後響起,她心中一驚,急忙應聲看去,隻見身後的十餘名騎士竟拿出瞭馬賊的手段,一同從懷中取出特制的套索,紛紛瞄準前方的少女甩去,亦有兩道繩索是向她拋來。

  她心下駭然,知道若是繼續奔逃,此招將極難閃避,當即勒馬急轉,就在繩索將至的一瞬,一雙玉臂緊抱住馬頸,嬌軀一轉,已然敏捷的翻到馬的背側,險險閃過瞭兩道套索,下一刻,隻見她足尖一繃,在地上盈然一點,美腿一蹬,腰身借力一拔,又再度翻回馬背,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角度時間都拿捏得恰到好處,竟生出一種好似舞蹈般的靈動美感,眼見此景,不但城墻上的秦軍為之目奪,就連聯軍那邊,甚至追逐她們的騎士亦不由為之動容。

  然而她雖避過繩套,女兒兵團的其他少女卻沒她的騎術和機敏,猝不及防下,當即便有六七名少女被從背後套住,硬生生的拉下馬背,拖至追兵身邊,眼見已被擒住,而更糟糕的,則是那十幾匹無主的奔馬四下亂跑,卻好巧不巧的擋住瞭她的前路,逼得她不得不勒馬停步,一時竟無法繼續前進。

  就在這時,隻見麻承甲已然再度大吼著向她追來,贏盈方才精彩優美的馬術,顯然更加襯托出瞭他的醜陋和無能,直弄得他心中愈發羞怒,滿心皆想著用各種惡毒的手法,在兩軍陣前報復贏盈,相隨心生,隻見此刻的他,臉色亦是極為陰沉扭曲,直將那幅醜臉襯得愈發猙獰嚇人。

  眼見此狀,贏盈亦心生懼意,然而眼見前路不通,心知想要沖出去,便唯有再與他硬碰一次,思及此處,她銀牙一咬,已是策馬轉回,主動向麻承甲迎去。

  片刻之間,兩馬已再度相交。

  贏盈心知自己力量遠不如對方,更手無寸鐵,正面硬拼絕非其敵,取巧之法可一而不可再,故而待兩馬接近時,立時便再施故技,口中冷笑道:「醜貨,再接本小姐一腳!」佯作抬腿,嬌軀卻滾向馬背的另一側,暗擬唬住對方,同時以坐騎為掩護,突過他的封鎖。

  卻不料麻承甲嘿聲大笑,目光中露出得意的神色,就在兩馬相交的同時,竟全然不管她的動作,忽的凌空拔劍,一劍抹向瞭她的坐騎。

  此人劍法與閔廷章齊名,能在稷下劍宮所在的臨淄揚名,劍術自有不凡之處,這一劍當真是又準又狠,一斬之下,贏盈的坐騎幾被切斷頭頸,又勉力跑瞭幾步,便慘死倒地,跌落塵埃。

  贏盈沒想到他竟來瞭這釜底抽薪的一招,猝不及防下,當即與坐騎一同摔倒在地,直跌的頭暈目眩,迷迷糊糊中,她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便感到一雙大手揪起她的衣領,竟已將她凌空拔起,再度抓到瞭馬上。

  與此同時,她已聽到瞭麻承甲難聽的淫笑聲:「小婊子,你終於被老子抓到手裡瞭,嘿,別看老子醜點,可也是憐香惜玉之輩,看老子怎麼炮制你,嘿嘿嘿。」聲音既是淫邪,又是得意,他費盡功夫,終將贏盈擒入手中,自是欲以之泄憤,當下便狠狠一掌,直打在她彈性十足的翹臀上,隔著衣服,仍能感受到那柔嫩彈動的絕妙觸感,心中頓時暗贊「秦女豐隆」,這下可讓老子撿瞭大便宜。

  臀部猝然被擊,贏盈心知不妙,立時纖腰一扭,揮動玉臂,一掌便向麻承甲的醜臉抽去,她此刻受制於人,自知已是難免,此舉與其說是掙紮,倒是更以泄憤為多,卻不料麻承甲竟是不避不閃,就在她回身的同時,雙手竟忽地一伸,反向她鼓脹茁挺的酥胸抓去。

  「啪!」

  「嗤!」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就在贏盈一耳光扇在麻承甲臉上,在他臉上打出五個鮮紅指印的同時,麻承甲亦毫不留情的撕開瞭她胸前的衣衫,將她那對玲瓏有致的酥胸徹底暴露瞭出來,隻見它們雪白晶瑩,飽滿鼓脹,極是誘人,就在露出的同時,附近的幾名騎士已然扭頭看向她,眼中色欲之意大作,嘿嘿淫笑起來。

  胸前乍然一涼,又聽到敵人的淫笑聲,贏盈心下一羞,當即失聲驚叫,本能的縮手護胸,不料這時,卻聽麻承甲陰森森的笑道:「小婊子,使勁打啊,老子最喜歡你這樣的辣椒瞭,你越反抗,老子玩起來就越有味道!」話音未落,隻見他「呸」的吐瞭口血痰,雙手一分,竟分別抓上贏盈的一雙玉臂,用力一擰,便將它們弄得變瞭形,直從肘關節處垂落下來,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唔——!」

  關節猝然被扭傷,贏盈當即痛的失聲慘叫,與此同時,麻承甲卻毫無憐香惜玉之意的獰笑著,雙手抓上瞭她胸前那對彈性十足的肉球,大力揉弄起來,將它們弄成各種模樣,時而扁平凹下,時而又向前凸起,更不時捏動她的乳尖,竟是無比的粗暴橫蠻,毫無憐惜之意,直弄得她情不自禁的悲叫出聲,這幕香艷而淒慘的景象,配上麻承甲那猙獰的面容,以及嘴邊殘餘的血沫,隻顯得格外可怖,竟讓身邊的人下意識的生出一種「野獸辱美人」的詭異感覺。

  這一刻,感受著酥胸裸露在外,被人大力揉捏的刺痛,再看著周邊不斷向自己看來的敵軍,以及遠處城墻上的同胞的目光,更聞到身後的麻承甲那近於獸性的男子氣息,贏盈的心中實已是羞怒至極,情不自禁的擺動嬌軀,拼命地掙紮著,想要逃出對方的侵犯。

  然而麻承甲的鉗制卻格外有力,何況贏盈此時雙手被廢,幾無抵抗之力,就在她扭動纖腰,極力掙紮的同時,麻承甲已然兩手下滑,緊箍住她沒有半分多餘脂肪的小腹,小腹緊緊貼上她彈翹的豐臀,堅硬的肉棒筆直挺起,竟隨著她的節奏,在她的臀縫間來回摩擦撩逗起來,一時間,竟好似是她按捺不住,主動扭動腰肢,在為對方提供臀交的模樣。

  就在這時,忽見麻承甲忽的俯頭向前,伸出舌頭,竟極為猥瑣的在她的俏臉上舔瞭一口,淫笑道:「久聞『女兒兵團』和贏小姐的艷名,呵,麻某雖是醜瞭點,但胯下的貨色,你想已是知道瞭,你這小淫娃,竟這麼激烈的挑逗麻某,真是個下賤的淫貨!」說著,他竟是抱著贏盈的身體,主動擺動腰身,隔著衣服,用肉棒在贏盈的臀溝中抽插起來。

  贏盈俏臉緋紅,心中隻感羞憤欲死,聽著對方猥褻無恥的話語,貝齒咬得死緊,俏臉已是暈紅如霞,美目中露出刻骨的恨意,然而此刻,似乎是因情緒的激動,隨著對方的一次次挺動挑逗,不知為何,她竟感到自己的下身忽然變得熾熱起來,麻承甲的每一次摩擦,甚至是胯下的馬匹的每一次的顛簸顫動,都讓她感到有如電擊一般,又酸又癢,而且迅速的化作連綿不絕的電流,向全身擴散擴散開來,每流過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都會酥癢難耐,就連胸口的疼痛也減輕瞭許多,反而生出一種強烈的刺激感來,竟仿佛還想讓對方揉捏的更用力些般。

  霎時間,她已然芳心大驚,她在婚前雖頗為開放多情,曾經的床伴也不在少數,但婚後卻實未做出什麼出軌之事,管中邪奉命鎮守蕞城,與她分隔已有數月,她青春年少,平日雖難免懷春難耐,但卻也無法想象,自己竟會如眼下這般,在一個如此厭惡仇視的醜男懷裡,而且還是兩軍陣前,無數人的目光中,生出如此饑渴動情的感覺,忽然間,她心神一動,俏臉上露出一絲驚懼之色,恨聲道:「你……你們下藥瞭!」

  麻承甲卻嘿嘿大笑,在她的粉頸大力嗅瞭幾下,方伸出粗大的舌頭,繼續在她的俏臉上舔弄起來,淫聲道:「不錯,玄帥有令,秦女既是多情,便要我們在兩軍陣前好好肏弄你們,看看你們這群發情的賤人,到底能在自己的父兄夫君面前淫浪成什麼樣子!」說話的同時,他竟有意無意的伸出一隻手來,指向不遠處的幾名騎士。

  贏盈應聲看去,赫然,隻見那些騎士面前的馬背上,竟都橫放著被擒獲的秦女,而此刻的她們,卻都好似失魂落魄一般,神情嫵媚,雙頰酡紅,半閉半張的美目中,仿佛充滿著無盡的欲火與春情,每當身後的騎士們伸出大手,穿過暴露的衣衫,在她們的酥胸美腿上肆虐褻弄的時候,她們便情不自禁的顫動身體,口中更不斷發出媚浪的呻吟聲,雪腿難耐的不斷小幅踢動,仿佛已經全然忘記瞭羞恥,竟全然是一幅饑渴無比,正期待著被男人侵犯的淫蕩模樣,更有幾個人,竟已是被敵人抱在懷裡,就這樣在馬上肏弄起來,然而她們的表現,卻隻是更加的不堪,簡直就像是忘記瞭廉恥,在主動迎合對方一般。

  眼見此景,贏盈不由嬌軀劇顫,看著眼前淫媚無比,被敵人肆意玩弄的閨友們,忽然間,她亦不由自主的感到嬌軀滾熱,兩腿發軟,竟是情動的愈發厲害瞭,隨著麻承甲的一次次大力揉弄,不過片刻的功夫,她的雪乳竟已是高高漲起,猩紅的乳頭更不由自主的在無數人的視線中挺立起來,與此同時,在肉棒反復的摩擦挑逗下,她的股根處亦是一陣濕潤滑膩,亦是濕的一塌糊塗。

  就在這時,隻聽麻承甲冷笑道:「此藥乃是特制,又加大瞭藥性,任你是處子貞女,也要變成淫娃蕩婦,更何況你們這些千人操萬人幹的浪貨!」說著,他雙手一合,竟已解開瞭贏盈的衣帶,隨即再度一拉,竟在她的驚叫聲中,將她下身的武士褲扒下瞭臀部,不但將她渾圓凸翹的豐滿玉臀盡數露瞭出來,更露出瞭部分雪白修長的大腿,肉光致致,半遮半露之下,隻顯得更加性感迷人。眼見此景,他又是大笑道:「好一雙雪白的淫腿,管大將軍真是好福氣!」

  贏盈素以自己修長的美腿而自傲,然而此刻,看著周圍那一片緊盯著她的酥胸美腿,垂涎欲滴的目光,她的臉頰已是鮮紅如血,高聳的酥胸也急速起伏著,呼吸越來越急促,隻感到心底那種酥癢難耐的感覺愈發難以壓制,絕望之下,也不知費瞭多大的心勁,方勉強鼓起力氣,恨聲道:「你這般對我,中邪絕不會放過你!」

  卻不料麻承甲竟狂笑道:「呸,那個綠毛龜早就自身難保,看看你這饑渴的賤樣,也不知背地裡給那個烏龜帶瞭多少綠帽子,也不知他殺的過來嗎?」說到這裡,他竟「啪」的一掌,先在贏盈白嫩的大腿上狠狠拍瞭一把,激起一陣誘人的肉浪,繼而伸手到她的胯間,隔著褻褲便是一陣激烈的揉搓掏弄,直弄得她嬌靨如火,渾身酥軟,芳心明明是羞恨至極,然而小嘴卻仿佛失去瞭控制一般,偏偏情不自禁的輕聲呻吟起來。

  隨著麻承甲的褻弄,她隻感到一陣陣的酥麻快感不斷從羞處傳來,不過片刻,她的褻褲便已幾近濕透,緊貼在胯間,竟將她蜜穴的凹痕,以及兩側蜜唇的凸跡充分的暴露瞭出來,這一刻,感受著腿上接連不斷的粘滑感,她的心中隻感到愈發羞恥,下意識的緊閉美目,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不想這時,她忽的感到胯間一涼,竟是麻承甲一把將她的褻褲撕破,抓在手中,隨即兩指一探,進一步深入到她的蜜穴中,用力來回抽插起來。

  饑渴已久的蜜穴乍被插入,一瞬間,贏盈情不自禁的發出瞭一聲似是羞恥,又似是滿足的嬌吟,看著遠方蕞城上紛紛觀看者她們的秦軍士兵,她的心中隻生出一種無地自容的恥辱感,然而下身那似是滿足,卻又有些空虛的快感,卻讓她的芳心極度難耐,不知何時,唇邊竟生出一種幹燥的感覺,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舔舐起自己幹燥的嘴唇,柔膩的雪腿也不自覺的逐漸合攏起來,仿佛要將麻承甲的手指留在自己饑渴的蜜穴中一般。

  這時,隻見麻承甲忽的竟再度探臉過來,貼上瞭她火紅滾熱的俏臉,親吻起她的雪耳玉頸,口中更調笑道:「看看那些賤人,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小浪婦,你還硬挺什麼?」說著,他竟往贏盈的耳朵眼裡吹瞭一口氣,直弄得贏盈情不自禁的心神顫抖,口中亦是喘息的愈發急促,看著前方清晰可見的蕞城,再看著身邊已是浪蕩不堪,紛紛主動求歡,被馬上的騎士們恣意肏幹著的「女兒兵團」的少女們,她隻感到下身又是一陣酥癢,眼見已是再難堅持下去。

  偏巧就在此刻,麻承甲竟不知從哪兒抓來一叢馬鬃,在她的蜜蒂上一掃,那種強烈的瘙癢感,幾乎讓她下意識的心神一松,與此同時,她的雪腿已是情不自禁的合在一起,緊緊夾住瞭那讓她感到無比銷魂的手指,竟開始的主動扭動起玉胯,隨著對方的抽插而挺動研磨起來,小嘴中發出的淫聲,亦與她的閨友們再無二致,充滿瞭情欲和淫靡的味道。

  然而,就在此刻,她卻聽見瞭一聲熟悉而又陌生的,仿佛夾雜瞭無比恥辱的聲音:「贏盈!」

  一瞬間,贏盈隻感到有如雷擊般,恍然夢醒般的睜開瞭眼睛,隻見前方約三十步處,自己的夫君管中邪正手握大弓,與麻承甲,以及他身邊的十餘名騎士對峙著,而他的一雙虎目,正癡癡的看向自己,其中似是憤恨,似是歉疚,又仿佛蘊藏著刻骨銘心的痛楚,幾乎讓她不敢正視。

  然而此刻的管中邪,看著不遠處被敵人抱在懷裡,肆意凌辱玩弄的妻子,心中的痛楚,隻比贏盈所想的更甚。

  隻見此刻的贏盈武士服的上衣已被撕開,一對誘人的酥乳不但徹底的暴露在眾人面前,更在對方的大力揉弄下,被玩弄的泛紅膨脹起來,極是媚麗紅艷,就連其上的指印抓痕亦是清晰可見,與此同時,她下身的長褲,竟已被拉至膝下,內裡的褻褲更被褪下,不但露出瞭她香艷誘人的玉胯美腿,更將她最隱秘的私處亦暴露瞭出來,而隨著麻承甲的抽插,隻見她的蜜穴之間,亦顯露出濕潤的反光,不斷流落的淫液,竟把馬背上的鬃毛都打濕瞭一片,再看看她那緋紅如燒的臉頰,以及那朦朧欲滴的美目,竟全然是一幅浪態十足,淫蕩無比的媚樣,任誰看瞭,都會覺得她並非是被強迫,而是樂在其中,難以自拔。

  這一刻的管中邪,竟已是面色鐵青,頸上青筋暴起,雙手微開,下意識的拉開瞭大弓,面上雖無表情,但不停顫抖著的雙手,卻已然暴露瞭他心中的情緒。

  然而眼前的麻承甲,卻仿佛未曾看到他手中的大弓一般,反而顯得愈發興奮瞭,竟嘿聲大笑道:「管烏龜!來,大傢一起看看,他那千嬌百媚的老婆,出身王室的秦人貴女,那高貴的賤毛淫穴到底是幅什麼模樣?」說著,他竟忽的雙手一分,用有如小孩把尿的姿勢將贏盈抱瞭起來,雙手抬著她的腿彎,將她一雙雪白的長腿大大分開,竟把她的私處盡數呈現在瞭管中邪等人,甚至是整個蕞城的秦兵面前,那鮮紅的肉唇,漆黑的茸毛,竟都是清晰可見,上面還有殘餘的淫水淋漓滴落,閃動著淫靡的光澤。

  被如此當眾羞辱,贏盈幾乎下意識的淒叫出聲,心中隻感到羞憤欲死,牙齒緊緊咬住櫻唇,下意識的閉起瞭美目,嬌軀不停地戰栗著,拼命的搖晃著雙腿,仿佛這樣能讓她稍微好過些,盡管事實上,這隻是讓她的蜜穴張得更開,擺的更大,讓人們看得更清楚罷瞭,而她那嬌媚似火的臉蛋,更是讓人浮想聯翩,甚至以為她是在享受著這樣的感覺。

  而在此刻的蕞城之上,幾乎所有人都已瞠目結舌,看著遠處的那群少女們所露出的淫相,更隱約聽到麻承甲揭開贏盈的身份,一時間,城上的士卒們竟都不由自主的看呆瞭,無數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個贏盈暴露在外的下身,心想著她高貴的王室身份,再看著眼前那淫靡的粉穴,人人皆是垂涎欲滴,眼看瞳仁都要瞪得掉瞭下來。

  看著自己的妻子被擺成這幅模樣,管中邪的心中更是怒火填膺,然而他雖是天下一等一的射手,但欲在三十步內,不傷贏盈而擊斃她身後的麻承甲,亦是極為困難,何況麻承甲眼下的姿勢,無異於以贏盈的身體掩護住瞭自己,故而他一時間實是信心不足,不由猶豫瞭一瞬。

  然而下一刻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他更加痛悔無及,目眥欲裂。

  赫然,隻見麻承甲一聲淫笑,大喝道:「看看這饑渴的小淫貨,管烏龜,你還真是沒本事,不但保護不瞭自己的女人,就連在床上也滿足不瞭她,竟把她曠成這樣,還得老子來替你肏她,你這個廢物!」話音未落,隻見他雙腿夾住馬身,雙手卻是緊抱著贏盈雪白的大腿,腰身一挺,竟是一擊貫穿,就在管中邪猶豫的一瞬間,將他那早已怒漲而起的粗大肉棒,狠狠刺入瞭贏盈淫水橫流的蜜穴之內。

  「贏盈——!!!」

  眼睜睜的看著愛妻在自己面前被這個醜漢淫辱玷污,一瞬間,管中邪隻感到眼前一黑,熱血沖頭,再也無法保持方才的冷靜,已是情不自禁的悲喝出聲。

  「嗚!」

  幾乎同時,贏盈亦是痛聲慘叫,緊閉的美目中,已有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下來,她自出生以來,何曾受過如此慘痛的羞辱折磨?而且還是當著無數人的面前被這般淫辱。偏偏與此同時,她的下身卻仿佛失去瞭控制,有如久旱逢甘霖般的緊緊合攏,饑渴無比的夾緊瞭麻承甲的肉棒,更是劇烈的顫動起來,好似早無比興奮的迎接著他的的侵犯一般,就連那一聲慘叫,亦是情不自禁的透出一絲淫媚的感覺,仿佛蘊含瞭無比的滿足和渴求一般。

  然而兩人的反應,卻隻是讓麻承甲愈發囂張的得意,隻見他在插入贏盈的蜜穴後,當即雙手一抬,再度抓上瞭贏盈的雪乳,一邊繼續揉捏起她鼓脹的乳球,一邊挺動腰身,就這樣在馬上肏弄起她來,口中更淫笑道:「管將軍,你夫人的下面還真是夠緊夠勁,真是要夾死麻某瞭,難怪你當初娶她娶得毫不猶豫,就連戴瞭無數頂綠帽子也不顧瞭!」說話的同時,已是連著數下插弄,次次盡根而入,直打在贏盈的蜜穴深處,甚至隱隱帶出瞭恥骨撞擊之聲,僅是由此,便可知他的沖撞是多麼用力。

  「不……不要……唔……啊……啊……不要!」

  這一刻,贏盈唯有無力的擺動著一雙美腿,絕望的承受著對方的奸淫,在淫藥的作用下,幾乎麻承甲的每一次插弄撞擊,都帶給她的蜜道以無比強烈的刺激和沖擊,隨著對方的一次次插入,她隻感到一波接一波的強烈快感迅速的蔓向全身,然而與此同時,她亦眼睜睜的看著不遠處臉色鐵青,滿臉屈辱之色的管中邪,當著夫君的面,在敵人的狎玩下,卻感到極度的興奮和快樂,這種屈辱的感覺,直讓她恨不能死,這一刻,隻見她的俏臉已然扭曲的不成形狀,臉上的淚水,隨著下身的蜜液一同接連湧出,既是矛盾,卻又意外的展現出一種對比的淒美感覺。

  看著眼前的贏盈,還有那些「女兒兵團」的少女們,管中邪雙拳攥得死緊,甚至好似要將手上的大弓握斷般,虎目中射出屈辱和仇恨的火焰,如非顧忌贏盈,隻怕他現在就能把麻承甲生吃瞭,看著眼前雙腿大開,被麻承甲恣意肏弄的贏盈,聽著她接連不斷,比和自己行房時更加淫媚浪蕩的叫聲,他幾次暗咬鋼牙,想要狠下心來,索性把贏盈與麻承甲一同射死,隻可惜他雖亦有狠辣的一面,但對傢人卻極為重情,何況贏盈已有瞭他的孩子,每想起兩人當初的種種,都讓他下不瞭決心,無奈之下,唯有嘶聲喝道:「放開她!你麻承甲亦是個人物,竟不敢與管某一戰,隻會凌虐婦孺麼!」

  若是以往,隻怕麻承甲還會受此一激,隻可惜眼下此人既利欲熏心,更是心頭含恨,既連當眾交合這種無恥的事都做瞭出來,自然更不會理會管中邪的話語,竟嘿聲笑道:「管大將軍有所不知,麻某的槍法比劍術更好,待我和你妻兒大戰完,再來招呼將軍也不遲!」說話的同時,他竟彷如示威般的,忽的猛然一頂,竟直貫到瞭贏盈蜜穴的盡頭,直弄得她情不自禁的吟叫起來,似是苦痛,然而其中又隱藏著無法壓抑的情欲味道,隻看的管中邪目眥欲裂,恨不能立時拔出劍來,砍瞭眼前這個禽獸不如的人渣。

  看著管中邪的表情,麻承甲臉上頓時升起殘酷而快意的笑容,忽的竟一把將贏盈的褻褲甩向他,同時陰森森的笑道:「老子知道她有兩個月的身孕,眼下也是你孩子的便宜『幹爹』瞭,既然如此,老子便送給他個甜頭,讓你的孩子好好嘗嘗他幹爹陽精的味道,嘿!」說話的同時,隻見他緊抓住贏盈的小蠻腰,用力挺動腰肢,毫不留情的肏幹著這個秦人貴女,更揮動起另一隻蒲扇般的大手,一下接著一下,不斷重重拍擊起她那豐隆挺翹的臀部,發出啪啪的聲響,直聽得管中邪愈發心如刀絞,幾難自抑。

  然而忽然之間,管中邪的的心中竟升起一陣強烈的不安,須知麻承甲眼下在聯軍中的地位當不會高,卻又如何能得知贏盈有兩個月身孕這樣的事情?唯一合理的解釋,便隻有——一瞬間,管中邪隻感到如墜冰窖,全身仿佛都在不自覺的發抖,下意識間,心中一狠,已是抬起大弓,彎弓搭箭,指向瞭贏盈的胸前,怒吼道:「這是個設計好的局!仲孫玄華,你夠狠,管某九泉之下,也絕不會放過你!!!」他終是一時人物,心思細密,麻承甲的話語中稍有疏忽,便已被他趁隙而入,猜中瞭其中的關鍵。

  不料麻承甲竟是毫無懼意,仿佛全然不怕管中邪的絕世射術般,竟忽的伸手上前,五指用力握住瞭贏盈的乳球,力量之大,隻仿佛要將它們捏爆一般,嘿聲笑道:「管烏龜,別拿你的弓指著老子,老子知道你箭法好,有本事便將老子和身前這個小淫娃一起射死,正好我淫她蕩,九泉下再做對野鴛鴦,給你帶個大大的綠帽子!」說著,他下身又是忽的數下重擊,激烈的撞入贏盈的花心深處,用力之大,竟連兩片蜜唇都翻瞭出來,直弄得贏盈雪玉般的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連連,竟情不自禁的高聲吟叫起來:「你……禽獸不如……我……啊……畜生!」

  看著眼前的贏盈滿臉淫態,被麻承甲盡情肏弄的模樣,管中邪暗一咬牙,便要將手中勁箭射出,卻不想這時,麻承甲竟忽的在贏盈的翹臀上重重拍瞭一把,再度冷笑道:「呸,你這個被畜生幹的浪叫連連的婊子!當自己是什麼貞潔處女瞭,那些秦人才俊能肏你,老子便肏不得?」旋即又輕蔑地看向管中邪,冷笑道:「管大將軍,你那點本事,還敢和玄帥鬥法?來,射啊,把老子和這個小淫貨一起射死,老子便在底下等你,看你日後如何在秦國立足!」

  聞聽此言,管中邪再度心頭劇震,須知他功名之心極強,眼下既已為仲孫玄華之敵,秦國便是他唯一的出路,可若是在此刻殺瞭贏盈,則無異於斬斷瞭自己與秦國最緊密的聯系,或許一時無事,但日後……,思及此處,他不由手頭一軟,又略微猶豫瞭一瞬。

  然而這第二次的猶豫,所帶給他的,確實讓他更加痛悔的結果。

  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隻聽麻承甲呵呵笑道:「哈哈哈哈,管大將軍,你不射,便讓老子先射!」隻見他忽的一聲大吼,竟再度狠狠一刺,將早已憋到不行的粗大肉棒直直插入瞭贏盈蜜道的最深處,擠開瞭嬌嫩的子宮口,將大股大股的精液毫不留情的射入瞭其中。

  被他的陽精一燙,贏盈亦是情不自禁的發出瞭一聲高亢無比的淫呼,一雙如雪似玉的美腿緊緊夾住瞭麻承甲的肉棒,不由自主的拼命扭動著腰身,蜜唇亦是一陣劇烈的緊縮,下一刻,伴隨著劇烈的顫抖,一大股蜜液從她已被肏弄的紅腫的蜜唇中直噴而出,更夾雜著絲絲色乳白的精液,竟顯得如此的淒艷和淫靡……

  下一刻,麻承甲已將他的肉棒拔瞭出來,隻見此刻的贏盈,竟仿佛用盡瞭所有的精力一般,嬌軀已是軟倒在麻承甲的胸前,如雲般的秀發散亂不堪,俏臉上已是濕成一片,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胸口無力的起伏著,飽挺的玉乳上滿是瘀痕和指印,下體更是狼藉一片,蜜唇已然被撐的大大張開,在微微顫抖的同時,更有著大股大股的濃濁精液從中流出……

  「……!」

  看著被蹂躪成這樣的妻子,這一刻,管中邪隻感到心頭一片死灰,那種強烈的恥辱與悔恨感,隻讓他連憤恨的話語也無力再喊瞭,一瞬間,他已然生出瞭死志,下意識的閉上瞭眼睛,便要將扣在手中的長箭發射出去,眼下的他,最後的心願,也隻是在臨死之前取下麻承甲的性命,替自己和贏盈復仇而已。

  然而就在此刻,忽然間,隻聽贏盈聲嘶力竭的慘叫瞭一聲:「中邪!」

  赫然,借著管中邪閉眼的機會,隻見周圍看似沉浸於淫欲中的十餘名聯軍騎士,竟不約而同的目光一寒,扔下懷中的秦女,迅速取下隨身的弩弓,同時鎖定瞭三十步外的管中邪,竟在一輪射擊下,將他活活射成瞭刺蝟。

  與此同時,麻承甲粗大的肉棒,亦是毫不留情的插入瞭贏盈的後庭中。

  眼睜睜的看著夫君慘死在自己的面前,更被突然的刺入瞭後庭,贏盈的面容上滿是刻骨銘心的痛楚之色,已是扭曲的變瞭形,然而此刻,麻承甲忽的縱馬飛馳起來,竟向著管中邪的方向馳去,隨著馬背的顛簸,他亦抱緊瞭懷中的贏盈,不斷的挺動著自己的肉棒,就這樣在駿馬飛馳的同時,用力肏幹起她的後庭來。

  然而這一刻的贏盈,卻好似喪失瞭思考能力般,一雙美目中隻餘下瞭一片空白,而下身卻不由自主的動作著,主動夾緊瞭臀部,饑渴難耐的扭動著腰身,不斷迎合著麻承甲的肏弄,好似化身成瞭一個隻知道追求淫欲的行屍走肉般。

  「啪!」

  馬蹄落下,踏過管中邪的屍身,在贏盈淒艷空洞的淫叫聲中,繼續向蕞城馳去……

  .

  隱身在距戰場不遠處的一座山坡上,遙望著發生著蕞城之前的慘劇,這一刻,項少龍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種絕望的無力感。

  仲孫玄華!

  他簡直無法想象,這個對手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竟然能對一切算無遺策!簡直就像這個世界在圍著他轉一樣。

  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十年的積聚,他僅僅憑著這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除瞭田單這個梟雄,一舉掌控瞭齊國。

  他火中取栗,未卜先知的利用信陵君的「刺魏」計劃有效的削弱瞭魏國,一手掀起瞭中原混戰的亂局,將天下諸國盡數拉入瞭這場由他操盤的亂戰之中。

  他再度未卜先知的算計瞭邯鄲會盟的各方,僅憑一場玩笑般的「公主政變」,便再度將趙國納入麾下,同時滅亡瞭燕國,建立起瞭一個地跨青徐、河北、幽並,足以與秦國爭衡的強大勢力。

  他在至為關鍵的伊闕決戰中完美操勢,不但坑殺秦軍無數,更順勢拖垮瞭韓魏,使其成為戰後唯一的勝利方,正式成為實至名歸的中原霸主。

  伊闕戰後,就當世人皆以為他即將攻入關中,秦國各方勢力也在空前的壓力下團結在一起,等待最後的生死之戰時,他卻出人意料的駐兵不前,反而通過外交上的分化瓦解,不費一兵一卒,不僅將楚國一拆為三,更引發瞭其國內一系列的侯國內亂,使這個南方強國,未經一戰便消失在瞭歷史的舞臺上。

  而眼前,他甚至沒有親自出現,僅僅依靠著一個預留的計謀,以及一個卑鄙無恥的廢子,便將射術冠絕天下的管中邪逼上瞭絕路,兵不血刃的終結瞭二十萬秦軍。

  甚至連他項少龍自己……

  想到此處,他不僅低聲的悲笑起來,甚至有一種想要大哭一場的沖動——就在仲孫玄華對楚國下手的同時,因為外部壓力的減弱,秦國朝堂的內鬥,也無可阻擋的爆發開來。

  自嬴政繼位以來,秦國本土派與外來派的矛盾本已極為尖銳,蒙驁出身齊國,乃是外來派首領呂不韋最親信的愛將,伊闕決戰中,呂不韋更是最大限度的擋下瞭朝堂的壓力,要糧給糧,要兵給兵,更不惜和秦國軍方翻臉,強行將一幹本土名將調撥到他麾下,給瞭他以最大的支持。

  然而,結果呢?

  三十萬大軍一朝兵敗,盡被坑殺,秦人的名將菁華喪失殆盡,十餘名將官中,竟隻有項少龍與管中邪兩個外來之人逃回來!

  蒙驁既已兵敗身死,鹿公、徐先、王齒等本土秦將的怒火,便自然的轉移到瞭呂不韋身上,在他們的影響下,秦人權貴亦將伊闕之敗的過錯全部寄在呂不韋頭上,對他更是恨之入骨。

  在這種情勢下,近臣李斯為求自保,便向嬴政提出瞭一個「合情合理」的計劃,即誅殺呂不韋,以其人頭向仲孫玄華賠罪,效仿當初的勾踐,舉國向其俯首稱臣,以求得忍辱負重,東山再起之機。

  而這個計劃最大的障礙,便是身為呂不韋愛婿,更手握重兵的他,故而李斯提出由嬴政親自主婚,將身為王室成員,且立場在儲君一方的琴清下嫁給他,其一,可以極大地離間他與呂不韋之間的關系,爭取他的中立,其二,即便他要死保呂不韋,亦可借婚禮之由誘使他返回咸陽,將他與蕞城的大軍分隔開來。

  可惜李斯卻沒有想到,嬴政的真實身份竟是趙盤,琴清亦對他早有情意,故而無論是趙盤還是琴清,都在第一時間便將李斯的計策告知瞭他,趙盤更勸他帶著琴清逃離秦國,不要在這裡坐等滅頂之災。

  但他項少龍又豈是個忘恩負義,狼狽而逃的懦夫?

  他幾乎下意識的拒絕瞭嬴政的建議,堅持留在咸陽,然而在呂不韋與趙盤的情義天枰之間,他終是無法取舍,無奈之下,唯有選擇保持中立,趕在婚期之前,便吩咐呂娘蓉收拾行裝,準備在兵亂爆發時帶她返回蕞城,以避開這可能的一劫。

  然而,所有人卻都不曾想到,就在他與琴清的婚禮,亦是嬴政李斯等人預備動手的前一夜,正當琴清在秦宮前鼓勵他的時候,呂不韋竟提前一步,破釜沉舟的發動起三千餘最忠誠的傢將,對秦宮發動瞭突襲。

  正在秦宮之前的他與琴清亦被卷入其中,縱使他刀法高強,但終是不願與呂不韋為敵,亦認為呂不韋不會殺他,更兼擔心琴清的安全,在擊倒數人後,他終於在無奈之下棄械投降,不料呂府的傢將在擒住他們後,卻將他們分瞭開來,將琴清押入宮中,反而趁亂將他送出城外,押到瞭早已準備好的車隊之中,顛簸向東行去。

  直到次日清晨,馬車方才停下,出現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個他所熟悉的友人——在呂府客卿中與他最為交好,素來以足智多謀出名,更極善於易容的肖月潭!

  他素知肖月潭乃是重情重義之人,一時也不開口,唯待對方解釋事情的始末,卻不料肖月潭竟毫無開口之意,隻是苦笑瞭一下,命人將他扔下馬車,將百戰刀與龍淵劍放在他身旁,又在一旁的樹上栓瞭一匹馬,便自顧離去,從始至終竟未和他說過一句話!

  他心中極是驚疑不解,待到肖月潭離開後,經過一番折騰,終是用腳夾住百戰刀,割開身上的繩索,隨即竟在刀鞘中找到瞭一張絹佈,式樣竟與當初仲孫玄華迫他刺殺魏王時,在龍淵劍中的留言一模一樣。

  而其上所書寫的,則是仲孫玄華「亡秦」計劃的全部佈局。

  至此,他才知道仲孫玄華真正的可怕和厲害之處。

  此人利用呂不韋的朝不保夕的危機感,竟暗中與他取得聯絡,以一郡之地為代價,買通他背叛瞭秦國。

  而這位為相多年的權臣,在秦之陣營時看似無所作為,甚至人人皆欲誅之,然而一旦背叛,竟展現出瞭無與倫比的破壞性作用,幾近於向仲孫玄華敞開瞭咸陽的大門。

  仲孫玄華隻向呂不韋指名要瞭四個人,嬴政、琴清、贏盈以及他項少龍。

  而後,仲孫玄華竟不顧危險,親自率領瞭五千精銳騎士,裝扮成秦軍模樣,趁夜繞過蕞城,全然不計後果的沖向瞭咸陽!

  在他項少龍看來,這樣的計策簡直與自殺無異——明明已經三分天下有其二,隻需穩紮穩打,三年之內,仲孫玄華便能逼迫秦人投順,或是舉族西遷,而毫無疑義的取得天下,然而他竟在此刻,采用瞭如此急躁冒進的險著,其中若是有一絲一毫的意外,如呂不韋心意動搖、呂不韋沒能攻入王城,擒住嬴政、呂不韋沒能打開咸陽的城門、他們沒能壓制住咸陽的秦軍、管中邪沒有被贏盈所困,而是決然殺妻,反攻咸陽,以上種種情況,隻要實現瞭一條,仲孫玄華便等於把自己扔進瞭一個必死的危局當中!

  然而,從眼下的情勢看來,仲孫玄華又要贏瞭!蕞城的管中邪,明明坐擁二十萬大軍,看似實力強勁,卻被仲孫玄華隻用一個贏盈便瞭斷瞭性命,與其說這是什麼兵法,他倒覺得這更像是神話和魔術!

  雖然仍不知道咸陽的消息,然而他拼命趕來這裡,隻是想看看是否來得及挽回蕞城的局面,卻不料剛到此地,便親眼看到瞭管中邪是如何在受盡屈辱後被殺死,此人一死,蕞城軍心必將崩潰,或許殘餘的士兵憑借著對仲孫玄華的恐懼,還能勉強守上幾日,但此後……

  想到這裡,他的心頭不由浮起一種真真正正的絕望感,隻覺得自己面對仲孫玄華,當真是毫無勝算,竟生出一種想要就此逃走,跑出函谷關外,返回當初穿越時初來的那個趙國的桑林村,就此隱姓埋名的沖動……

  然而下一刻,他的耳邊,卻又回想起琴清在秦宮之前的那番話語:「不要放棄!仲孫玄華所以得逞至今,皆因他智計過人,從無失算,但他終也是凡人,必定會有露出破綻的一刻,他行事狠絕,不得人心,隻要失敗一次,便將一敗塗地,隻要你活下去,不要放棄,你最終一定能擊敗他的,項少龍!」

  眼下他若是能豁命一搏,直入蕞城,率領驚慌失措的秦軍奮起一擊,未嘗沒有擊破城外的聯軍,繼而反攻咸陽,就此擊殺仲孫玄華的機會。

  然而那張關鍵的絹佈,卻是仲孫玄華所提供,此人如此的陰險狠毒,又怎會如此好心,主動將致命的破綻暴露給自己?如果其中另有玄機,隻怕他將來的下場,比方才的管中邪還要淒慘許多。

  一瞬間,琴清、烏廷芳、呂娘蓉,朱姬,這些對他情深意重的女子的形象,紛紛浮現在他的腦海。

  項少龍佇立原地,竟少有的猶豫起來……

  正文至此結束,結局部分開始,項少龍若選擇逃離秦國,則進入支線A ,若選擇奮起一搏,則進入支線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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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X1 :首先道個歉,本來上周末該更的,可惜周六一時興起,裝瞭很久沒玩的大蛇無雙Z ,然後打瞭遊俠的招式補丁、關卡補丁以及3DM 的和諧補丁……然後就玩瞭一周末,於是寫書這邊就挫瞭下來,有興趣的童鞋建議玩一下,還不錯,特別是用和諧版的妲己貂蟬甄姬打遠呂智傳,無論是難度還是視覺都很有意思。

  PX2 :再道個歉,這章本來預告是琴清的,原來準備2000字搞定贏盈的部分,開始轉入結局支線A ,結果寫的時候意外的寫出瞭感覺,於是就輕重翻轉瞭,琴清隻能放到下一章瞭。

  PX3 :還要道個歉,接下來的兩三周我會很忙,所以進度要繼續遲滯,估計三個結局我要寫至少三周時間,不過考慮到偶期待的幾本書更慢的速度以及論壇同人區集體萎靡的現狀,我倒也沒什麼壓力就是瞭,反正隻剩最後一點瞭,把這個坑填完應該沒問題。

  PS1 :仲孫玄華的滅秦計劃破綻很大,但這是有理由的,項少龍用一統天下的思路來揣測他的行為,自然猜不到點上,他冒險策反呂不韋,繼而率騎兵在無後方無支援的情況下奇襲咸陽,有其迫不得已之處,不過城門一開,咸陽守軍卻不難對付,隻要學習官渡赤壁,來把大火,再亂砍一通,拖延到大火蔓延開來,無力撲滅就可以瞭,然後和呂不韋合夥搶瞭宮城圍觀就好……

  PS2 :管中邪的設計,主要是建立在尋秦記最後,他寧願自己一死換呂娘蓉生路的基礎上,可見此人頗有重情的一面,另外考慮到他長時間身為呂不韋陣營的一號戰略武器,但超級強悍的弓術下,戰績卻隻有一個連路人甲都不如的國興的情形,此人外厲內荏,性格磨嘰,難下決斷的特點也就很明顯瞭,實際上他也就對上項少龍時才表現的進攻欲望強點……當真沒比他的宿敵強到哪兒去。

  PS3 :贏盈的劇情很是糾結瞭一通,本來想設計真嫪毐來色誘,然後學習朱雀「為瞭和平殺老公」的,後來考慮到此人雖然迷糊和無節操點,但原著裡最終嫁給瞭楊端和,大是大非上總還沒錯到底,仲孫玄華在伊闕殺瞭三十萬秦軍,她再怎麼腦殘也不至於淪落到人渣雀的份上,最後還是換成麻承甲強推瞭。

  PS4 :這章之後,誰再敢說偶寫不瞭黑暗系的NTR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