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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此時不爽待何時

  費常虹嫵媚地一笑,道:「慕鵬,你想不想知道,傢父母對你的印象。」

  他摟著她的纖腰道:「洗耳恭聽。」

  「驚訝,欣喜,渴望一見。」

  「我這個醜女婿真的能去見他們嗎。」

  「誰說的,誰敢說你醜,人傢就和他拼命。」

  「我不是自己說瞭嗎,你難道也想和我拼命。」

  「不錯,人傢現在不是開始拼命瞭嗎。」

  說完,啟動馬達全速旋轉起來。

  沒隔半個時辰,她自己承受不住酥酸,開始緩下速度,口中更是信口開河地胡說八道瞭。

  「虹,輕些,遠處還有住傢哩。」

  「我,我情不自禁呀。」

  說完,立即繼續胡說八道。

  費慕鵬苦笑一聲,摟著她躍在榻前,將她的上半身朝榻上一放,一式霸王舉鼎抬起她的粉腿,肉棒一振,立即開始大禹治水。她被沼得全身酥酸麻關,隻知不停的扭動及哼叫著。

  又過瞭半個時辰,她已經全身濕透,嗲叫聲音已經轉為忽斷忽續的呻吟聲音,全身亦劇烈地哆嗦著。

  倏聽「呀」的一聲輕響,窗簾稍開立關,費常婷已經自告奮勇地前來報到,準備繼承其姐未竟事業。

  費慕鵬朝她微微一笑,立即將費常虹放在榻上,然後站在榻前欣賞著美人寬衣解帶之美姿。

  費常婷羞赧地脫去衣衫之後,低頭走到椅旁,身子一轉,雙掌扶在椅上,立即張腿彎下身子。那迷人的曲線,立即使他勇往直前,當他摟著她的纖腰,一式隔山取火闖入桃源勝地之後,立即發現裡面已經變成海浪濤濤瞭。他心知她必是在房外聽得春心蕩漾瞭,因此立即大發慈悲的揮動大軍開始疏導那片汪洋大海,房中立即傳出迷人清脆的原始樂章。

  她的個性比較文靜,因此起初一直默默的挨打,可是盞茶時間之後,她開始將雪臀朝後頂撞瞭。不過,她並不是胡亂撞擊著,而是配合他的進攻施予還擊,因此,那原始樂章更加的響亮瞭。

  費薇薇尚未掠人後院,便聽見那迷人的聲音,她心兒一蕩,雙眼一瞇,立即放輕步子悄然閃人院中。

  她剛閃至一簇玉堂春附近,立即聽見費常婷斷斷續續的呼叫聲音,她的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顫,腿根自然而然地夾得更緊瞭。

  隨著那密集的交響曲,她的雙腿忽張忽合,雙掌亦在胸前不停地搓揉,鼻息亦急促瞭。好半晌之後,倏聽「呀」的一聲,窗簾一開,費常虹已經掠瞭出來,費薇薇立即羞赧地整整自己的衣衫。

  費常虹掠到她的身前,低聲道:「婷妹快不行瞭,你準備一下吧。」

  費薇薇羞赧地點點頭,立即掠入房中。

  費常虹望著朝陽,忖道:「我一定不能失去他,為瞭成全他的心願,我必須抄錄馭劍之術,即使被娘發現,我也管不瞭那麼多啦。『她立即默默地站在院中註視動靜。

  費薇薇人房之後,一見費常婷已經雙腿連顫,汗下如雨,心知她果然招架不住的開始要交貨瞭。於是,她立即脫光身子上榻備戰。

  費慕鵬見狀,立即轉移陣地,他剛上榻,費薇薇立即翻身上馬低聲說:「人傢又來挑戰啦。」

  「你們可真會車輪戰哩,不公平,我抗議。」

  「咯咯,三票對一票,少數服從多數,你認瞭吧。」

  「好,我就認瞭,不過,你不一定贏得瞭我哩。」

  她一邊套動一邊隆聲道:「事實勝於雄辯,你別老是光說不練。」

  「我先看你如何練再說。」

  說完,果然套扭搖旋,一套陣勢交替的施展出來。

  「咯咯,人傢悟出一套變化招,你瞧。」

  「好功夫,你這陣子一直在練這種功夫呀。」

  「討厭,人傢要和誰練呀。人傢為瞭你,險些說破嘴哩。」

  「這是怎麼回事呀。」

  「你幫虹姐祛瞭毒,義父及義母好高興,他們也打算吸收你加入我們的組織,人傢知道你的性子,當然要替你美言啦。」

  「那麼結果呢。」

  「虹姐、婷姐和我一共三票,態度又甚為堅定,義父及義母加起來隻有兩票,當然是少數服從多數啦。」

  「他們那麼民主呀。」

  「當然瞭,他們最疼我們三人嘛。不過,另一件事,卻是至今仍未解決,可需靠你的大力幫忙哩。」

  「什麼大事呀。」

  費常婷聽至此,匆匆地穿上衣衫,立即出房。

  費薇薇低聲道:「婷姐本來已經和皇甫世傢的少主人皇甫東明訂瞭親,可是,卻天賜良緣地與你合體,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怎會有這種事啦,傷腦筋呀。」

  「慕鵬,我們三人將你與婷姐合體之經過提瞭出來,義父及義母也知道情非得已,不過,卻仍堅持要婷姐嫁給皇甫東明哩。」

  「這,這不是要害她嗎。」

  「是呀,洞房花燭夜一過,事情自然會穿幫。何況,婷姐也不滿皇甫東明仗著傢勢的那副盛氣凌人模樣哩。」

  「有其妹必有其兄,皇甫明珠那麼橫,皇甫東明一定也好不到哪兒去,令義父母為何那麼堅持呢。」

  「面子問題嘛。」

  「可是我能幫什麼忙呢。」

  「請人來提親呀。」

  「那一女怎能配二夫呢。」

  「別慌,隻要義父母同意你這門親事,自會托詞退去皇甫傢那門親事。」

  「繞瞭一大圈,還是要我去提親呀,這下子麻煩啦。」

  「慕鵬,你的傢人難道不同意咱們之事嗎。」

  「別慌,他們是要見瞭你人,再作決定啦,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他們在我獲得萬年寒劍之後,規定我必須先練成馭劍之術,才準我帶你們去見他們哩。」

  「這……」

  「虹方才已經告訴我要向貴府抄錄口訣瞭。」

  「這不錯,寒舍是有馭劍之口訣,不過,一直由義母保管,若要抄錄,可能要費番手腳哩。」

  「那就別勉強,免得傷瞭和氣,反正我自己已經思考出一些眉目,隻要再過一陣子,說不定……」

  「慕鵬,別費神瞭。虹姐既然已經答應你,我和婷姐會全力配合的,相信不會讓你失望。」

  「薇妹,你們怎麼皆對我這麼好呢。」

  「愛,我們皆愛你,全心全意地愛你。」

  他激動地摟吻著她。

  半晌之後,房中再度點燃戰火,而且一發不可收拾,迅速燎發成為熊熊戰火,兩人瘋狂的廝殺著。

  倪虎正打算來瞧瞧費慕鵬醒瞭沒有,他乍聽那種奇妙的樂聲,怔瞭一下之後,立即停身專心地收聽。

  不久,他聽見陣陣的「慕鵬」及「薇妹」呼喚聲音,他終於明白費慕鵬在加早班瞭,這太不可思議瞭,他立即悄悄地回去向倪順報告。

  倪順夫婦跟著倪虎走近旁聽一陣子,一回到前院,阮淑華立即低聲吩咐道:「別向你鵬哥問起此事,懂嗎。」

  「是不是怕他難為情呀。」

  「不錯,怪不得他會推托徐姑娘這門親事。」

  「娘,我能不能去瞧瞧那女的是誰呢。」

  「不行,你忘瞭你鵬哥的武功比你高嗎。萬一被他發現瞭,那多難為情呀。吃飯吧,最近店裡一直很忙哩。」

  他們一傢四口便和阮氏默默地用膳。

  他們在用膳,費慕鵬也在大吃雞肉,隻見他架著費薇薇的雙腿,一邊在房中來回走動,一邊大刀闊斧的轟炸著。費薇薇以雙掌代替雙足在地上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的爬行著,口中呻吟,下身不停的扭動著。她把這招取名為周遊列國,他則取名為擦洗地板,兩人雖然是第一次施展此招,不到盞茶時間便已經熟之又熟瞭。

  她盡情的享受著,他心情的廝殺著,房中立即洋溢著令人心顫的交響曲。

  費常虹自城中買來早膳,她一見房中尚在激戰,立即朝費常婷傳音道:「他的體力強得令人咋舌哩。」

  費常婷羞赧地傳音道:「我現在還全身酥軟哩。」

  「妹子,似這麼強的老公,即使打著燈籠也無法找出第二人,你這下子該不會後悔退婚之事瞭吧。」

  「姐,謝謝你的幫忙。」

  「妹子,別如此客氣,咱們是自傢姐妹,理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瞭,我打算抄錄馭劍之術,你可要幫些忙哦。」

  「我知道,我來下手吧。」

  「不,交給我來辦。爹娘對我心中有愧,因此,即使被他們發現,大不瞭受些斥責,你隻要替我掩護一下就行啦。」

  「我會的,咱們何時下手呢。」

  「待會用完早膳略事休息就走,我迫不及待地要替他辦妥此事哩。」

  「姐,咱們此次偷溜出來,回去之後,恐怕很難出來哩。」

  「我管不瞭那麼多啦。」

  「姐,你看皇甫東明會不會不死心呀。」

  「一定會的,你別理他,由我和薇妹來應付他吧。」

  「姐,我擔心皇甫世傢會因此而與爹娘決裂哩。」

  「妹子,我巴不得能夠決裂哩,這樣子爹娘的野心自然會收斂些。」

  「唉,爹是比較好商量,娘堅持要完成爺爺的心願,我擔心他們遲早會與鵬對立,屆時,咱們該怎麼辦呢。」

  「這就是我希望鵬早點練成馭劍之術的主要原因,因為,隻要鵬能夠懾伏他們,他們自然會死心啦。」

  「不錯,姐,還是你想得比較遠些。」

  「憑心而論,薇妹的心智比我靈活,也比較敢作敢當哩。」

  「是呀,若非她的撮合,咱們哪能和鵬在一起呢。」

  「說起此事,我臉就紅,因為,我在當時還一再地羞辱她哩。經過那次之後,我總算對她心服口服瞭。」

  「姐,你看鵬對我們是否真心真意呢。」

  「很難說,因為,我覺得他好似瞞著咱們不少事哩。」

  「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血手黨三字實在不能不令他有所忌諱哩。」

  「妹子,我最擔心他與費凌鵬有關哩,他會不會是費凌鵬之子呢。」

  「可是,爹及娘不是一再地表示不可能瞭嗎。」

  「唉,但願如此啦。」

  倏聽房中傳出費薇薇的「呃」聲,接著費慕鵬也低唔一聲,房中立即安靜下來,費常虹二人立即相視一笑。

  好半晌之後,房中傳出瞭一陣穿衣之聲,費常虹立即揚聲道:「吃飯啦。」

  同時朝客廳繞瞭過去,她們二人剛將酒菜擺妥,費慕鵬及費薇薇已經含笑走瞭出來,立聽費慕鵬叫道:「好豐盛的菜肴呀。」

  他剛坐下,費常虹立即舉杯,說道:「慕鵬,敬你。」

  「不要客氣啦,來,大傢先喝一杯,慶祝一下吧。」

  三女陪著他幹瞭一杯酒,立即紛紛替他挾菜,那款款深情的溫柔勁兒,不由令費慕鵬樂得合不攏嘴。

  這一餐,足足地用瞭半個多時辰才結束,三女收拾妥桌椅之後,聯袂入房去清理那慘不忍睹的現場。

  費慕鵬在院中散步,同時忖道:「她們越逼越緊,娘又一直未返,我該如何使出拖延之計呢。『任憑他如何聰明,面對這種切身之事,也是傷透腦筋,他就漫無目的地在院中散步,同時胡思亂想著。

  在遠處竹林練武的倪虎有好多次想去見費慕鵬,可是,硬是被倪琴攔瞭下來,他幹脆回房大眼瞪天花板瞭。

  倪琴卻仍然默默地望著這位令他敬若天神的費慕鵬。

  好半晌之後,費常虹三女自廳中走瞭出來,她們那高貴的氣質及美若天仙的容貌,立即使倪琴自慚形穢地低下頭。

  隻聽費常虹低聲道:「慕鵬,那東西擺在你的枕下,我們回去抄東西,希望能夠早點和你再見面。」

  他將她摟人懷中,柔聲道:「別勉強,知道嗎。」

  她輕輕地頷瞭頷首,脈脈含情地瞧著他。

  他隻覺心中一蕩,立即貼上她的櫻唇。她貪婪地吻瞭一陣子,方始退到一旁覆上面具。

  費常婷自動貼上胴體,說道:「慕鵬,希望下次見面之時,你能帶給我們三人好消息,好嗎。」

  他在她的額上親瞭一下,柔聲道:「沒問題。」

  她的雙眼一亮,立即自動送上一記火辣辣的長吻。好半晌之後,她才依依不舍地退到一旁覆上面具。

  費薇薇立即撲人他的懷中,說道:「慕鵬,下回見面之時,無論你是否答應要接納我們三人,我們一定不走啦。」

  「歡迎之至。」

  「真的呀。」

  說著,四片嘴唇立即緊緊地粘在一起。

  好一陣子之後,三女方始依依不舍地自後院離去。費慕鵬朝倪琴隱身之處瞧瞭一眼,方始回房。

  倪琴心中一凜,忖道:「鵬哥果然不凡,他一定發現我瞭,我羞死瞭。『雙頰一紅,立即低頭回房。

  一晃又過瞭三天,這天晌午時分,費慕鵬剛練完功出來,立見倪虎帶著一名小二跑過來,說道:「鵬哥,有人在店中指名要見你哩。」

  「是誰呀。」

  小二立即含笑道:「是一對夫婦及一對青年男女,他們的衣著高雅,人品俊逸,看來好像是富有人傢哩。」

  「他們沒有道出來歷嗎。」

  「沒有,他們人店點過餡餅及炸醬面之後,先詢問有沒有你這人,然後就指名要見你。」

  「你稍候。」

  他回房藏妥萬年寒劍之後,立即與那名小二離去。

  盞茶時間之後,他已經跟著小二走到餡餅店,他立即先含笑朝坐在櫃後的阮淑華打個招呼,阮淑華含笑道:「小鵬,這四位客官要見你哩。」

  說完,帶著他行向右側墻角的兩付座頭。

  費慕鵬尚未走到座頭,立即看見皇甫明珠默默地瞧著街上行人,他不由恍然大悟道:「該來的終於來瞭。『他硬著頭皮走到近前之後,阮淑華正欲介紹,那位俊逸中年人已經淡然道:」

  坐……「然後朝對面位子一指,坐在他對面的那位中年美婦立即移到他的身旁坐下。

  費慕鵬道聲謝,朝阮淑華點頭,說道:「嬸嬸煩替我送碗面吧。」

  阮淑華立即含笑離去,費慕鵬坐下之後,含笑道:「在下費慕鵬,閣下是皇甫前輩吧。」

  「在下正是皇甫靖,不敢承當前輩二字,尤其此字出自煙投郎之口,在下更是受之有愧。」

  「那在下該如何稱呼閣下呢。」

  「隨便。」

  「罷瞭,請道明來歷吧。」

  皇甫靖一指皇甫明珠沉聲道:「你認識小女吧。」

  「認識認識,原來她就是令嬡呀,怪不得會如此清麗脫俗,不啻瑤池仙品哩。」

  「不敢當,小女在荒郊蒙你指教,在下特此致謝。」

  「誤會,那件事全是誤會。」

  皇甫靖臉色一沉,說道:「誤會,小女已經亮出身份,你不但沒有道歉,還出招折辱她,你是什麼意思。」

  費慕鵬望向皇甫明珠,沉聲道:「姑娘,你究竟打瞭什麼小報告。」

  皇甫明珠冷哼一聲,徑自望向窗外,皇甫靖沉聲道:「此事由我作主,你直接和我談吧。」

  「好,你說,該怎麼辦。」

  「道歉,隻要你現在當眾道歉,此事就一筆勾銷。」

  「辦不到,因為我沒有錯。」

  皇甫靖沉聲道:「姓費的,你當真以為皇甫世傢奈何不瞭你嗎。」

  倏見坐在皇甫明珠對面的俊逸青年重重地一拍桌面,起身道:「大膽,即使是當今武林各派掌門人也不敢對傢父如此無禮。」

  費慕鵬冷冷地瞧瞭他一眼,道:「你算老幾,你吼什麼吼。令尊方才已經表明一切由他做主,你配發言嗎。」

  那人正是皇甫世傢的長子皇甫東明,他聞言之後,氣得全身一顫,咬牙切齒地道:「姓費的,你敢和我動手嗎。」

  「來者不拒,不過,必須先經過令尊的同意。」

  皇甫靖立即沉聲道:「明兒,坐下。」

  皇甫東明冷哼一聲,恨恨地瞪瞭費慕鵬一眼,方始坐下。

  就在這時,一名小二送來一碗炸醬面及一盤鹵味,費慕鵬立即淡然道:「吃飯皇帝大,有啥事待會再說吧。」

  說完,旁若無人地取用起來。皇甫世傢的四名主要人物不由暗暗,心折他的膽識。

  盞茶時間之後,費慕鵬取巾擦嘴,說道:「有勞閣下久候瞭,有啥事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皇甫靖沉聲道:「此地人雜,到清嘯亭吧。」

  「請。」

  「叭」的一聲,皇甫靖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四人立即離去。費慕鵬含笑朝阮淑華點點頭,立即跟著他們離去。

  清嘯亭位於揚州東城外三裡餘遠處,四周全是松柏,因為風拂松柏常發出嘯聲,因而得名。他們五人離開餡餅店之後,原來有不少人要跟去瞧瞧,可是在出城之後,立即被六名白衣青年攔住。那六人正是皇甫世傢的後起之秀皇甫六傑,以他們的名號加上聲勢好言勸阻,立即嚇退眾人。

  費慕鵬跟著他們來到清嘯亭,突然看見一名老道士四肢大張頭枕大袋在亭中木桌上呼呼大睡著。瞧他滿頭亂發,那件道袍又破又舊,不知是哪傢道觀的野道土,皇甫靖乍見老道士,立即眉頭一皺地停在亭前。

  費慕鵬心知有異,立即也停下身子。

  皇甫靖略一猶豫,沉聲道:「姓費的,咱們另移他處……」

  倏聽老道士叫道:「誰在叫貧道呀。」

  說完,立即坐瞭起來。皇甫靖清咳一聲,轉身拱手道:「打擾道長清眠,罪過。」

  老道士站起身道:「喔,是你呀。喲,這麼多人呀。咦,這位小姑娘挺標致的,是令嬡嗎。」

  「是的,她最近剛從天山藝滿返傢。」

  「唔,我想起來瞭,貧道曾在天山見過她哩,大約有七年瞭吧。」

  皇甫明珠立即上前撿衽行禮,說道:「前輩好記性。」

  「呵呵,真是女大十八變,夠標致的哩。」

  皇甫明珠雙頰一紅,羞喜交集地起身低頭站在其母的身旁。

  老道士朝皇甫東明一瞧,說道:「好人品,不過,煞氣太重,怨氣太濃,莫非有什麼忿怒不平之事。」

  皇甫東明拱手點頭,說道:「舍妹被此人所辱,晚輩心中不服,倒叫前輩見笑瞭。」

  說完,立即朝費慕鵬一指。

  老道士一瞧見費慕鵬,雙眼立即神光熠熠,費慕鵬暗忖道:「這個老道士功力不弱哩。『他立即淡然瞧著老道士。

  老道士上下瞧瞭一陣子之後,笑道:「貧道蛇道人,小兄弟你是誰呀。」

  皇甫靖一見蛇道人對費慕鵬和顏悅色,不由暗感不妙,費慕鵬淡然道:「在下姓費,名叫慕鵬。」

  「唔,你就是煙投郎呀,果然名不虛傳。」

  說完,撫須含笑繼續打量著他。

  費慕鵬淡淡地一笑,立即望向皇甫靖。

  蛇道人卻問道:「小兄弟,古人說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甫明珠人如其名好似仙露明珠,你豈忍心折辱她呢。」

  「你不妨問問她,我是如何折辱她的。」

  「喔,看來個中另有曲折哩。丫頭,你願意告訴貧道嗎。」

  皇甫明珠望瞭皇甫靖一眼,一見他輕輕頷首,立即啟齒脆聲道:「晚輩藝滿下山行道,想不到會遇上如此狂妄之人。」

  她接著將當時的情形說瞭一遍,蛇道人沉思片刻,問道:「小兄弟,她有沒有說錯。」

  「沒有,不過,她誤會瞭,在下並無心傷那兩隻小猿,何況在下隻是以小石輕輕彈中它們,並無重傷。」

  皇甫東明立即喝道:「你當時為何不道歉。」

  「人要臉,樹要皮,令妹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實在令人吃不消,即便換瞭你,也會受不瞭的。」

  「哼,你分明輕視皇甫世傢。」

  「我難得出門一步,哪知道皇甫世傢是圓的,還是扁的呢。」

  「住口,你現在之言就是輕視皇甫世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看著辦吧。」

  「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皇甫世傢絕學吧。」

  倏聽蛇道人呵呵一笑道:「慢著,年輕氣盛,戒之在鬥,別為瞭三言兩語就闖下滔天大禍,聽貧道說句話吧。」

  皇甫東明立即低頭而立,蛇道人含笑道:「小兄弟,給貧道一個面子,向丫頭道歉吧。」

  費慕鵬點點頭,正欲行禮,卻聽皇甫靖沉聲道:「慢著。」

  蛇道人怔瞭一下,道:「莊主,你為何阻止呢。」

  「前輩,你一定聽過煙投郎不但美逾潘安,更是功蓋武林之傳說吧,你難道不想見識一下嗎。」

  「這……」

  「前輩,讓小犬與他過過招,咱們一飽眼福,如何。」

  「小兄弟,你願意嗎。」

  「隻要不會再引起誤會,在下一定奉陪。」

  「呵呵,好,你們就點到為止吧。為瞭增加一些趣味,貧道就把壓袋寶貝拿出來湊個熱鬧吧。」

  說完,右手一招,亭中桌上的那個大袋子立即飛人他的手中,這手精湛的虛空攝物,立即使眾人心中一凜。

  隻有費慕鵬例外,他隻是好奇地瞧著蠕動不已的袋子,心中暗忖袋中所裝的是什麼玩意兒。

  答案終於揭曉子,隻見蛇道人將袋口細繩一拆,口中噓噓連叫,立即看見一條條的蛇自袋中射落到遠處的地面上。那些蛇皆是尾細三角頭,不但花紋大異平常之蛇,那盤身昂頭吞吐紅信的模樣,更是有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好端端的出傢人怎會玩蛇,而且全是毒蛇。女人生性怕蛇,皇甫明珠母女立即後退一大步,皇甫東明的臉色立即一凜。

  費慕鵬卻是怔怔地瞧著它們,蛇道人指著散佈在十丈方圓的群蛇,呵呵笑道:「尋常人比武常在梅花樁上,你們今日就在蛇椿上玩玩吧。這些蛇皆是罕見的異種毒蛇,你們就踏著它們的頭頂過招吧。誰踏傷蛇或者落到地上,就算落敗,如何。」

  「挺好玩的,很好,我喜歡。」

  輸人不輸陣,皇甫東明立即沉聲道:「多謝老前輩的巧安排。」

  「呵呵,不敢當。貧道有一事言明在先,你們二人若不慎遭蛇咬傷,可別逞強硬撐,最好馬上出聲索取解藥。」

  皇甫東明點點頭,身子一彈,金雞獨立地以右腳尖踏在中央一條小蛇的頭頂。

  那條小蛇輕噓一聲,紅信一吐,朝他的錦靴卷去,嚇得他立即躍落到另外一條小蛇的頭頂上。

  哪知那條小蛇仍然頑皮地吐信卷向他的錦靴,他隻好不停地在群蛇的頭頂縱躍,口中立即喝道:「姓費的,你還在等什麼。」

  費慕鵬淡淡一笑,未見作勢地立即停在三丈外的一條小蛇頭頂,這份輕功立即震住眾人。

  皇甫靖正在皺眉之際,倏見那條被費慕鵬踏住頭頂之小蛇倏然連噓數下,立即閉口縮首,他立即沉聲道:「前輩,他犯規。」

  「呵呵,莊主有何高見呢。」

  「他以氣沉靴壓抑蛇頂。」

  「喔,可能嗎。」

  「前輩不妨招蛇一瞧。」

  「好,比武暫停,小兄弟,把它帶過來吧。」

  費慕鵬根本沒有使勁傷蛇,因此,立即躍到一旁準備提起那條小蛇。

  哪知停在他身邊的另外一條蛇不知何故,立即自動縮首收回紅信,蛇道人立即輕咦一聲,說道:「小兄弟,你是否帶有避蛇之物。」

  費慕鵬將口袋往外一掏,說道:「空空如也。」

  「這,去把那條蛇帶過來吧。」

  費慕鵬點點頭,將口袋復元之後,輕捏蛇身七寸之處帶著它掠到蛇道人的面前立即交給他。

  蛇道人瞧瞭一陣子,搖搖頭,立即將它交給皇甫靖。皇甫靖仔細瞧瞭一陣子之後,默默地將它交還蛇道人。

  蛇道人右手一松,輕噓數聲之後,小蛇立即射回原位重又昂首吐信,全無方才的畏縮模樣。

  「呵呵,繼續比武吧。」

  皇甫東明立即重又掠人蛇群中縱躍起來。

  費慕鵬暗自冷笑,心道:「沈葳葳的那條超級毒蛇都咬不死我,這些小泥鰍怎麼夠看呢。『他立即輕輕地一晃,停落在一條蛇頂。

  皇甫束明喝聲「接招」,雙掌十指齊張疾撲而來。

  費慕鵬雙臂一掄一旋,朝前一振。皇甫東明隻覺身前的暗流洶湧,立即收招側閃。

  費慕鵬凝立不動,那條蛇也縮首不敢動。

  皇甫東明一招受挫,心中一惱,振臂出掌,疾劈出兩道掌勁,一陣輕噓之後,群蛇紛紛縮首閃避掌勁。

  費慕鵬仍然掄臂旋掌朝前一振,一陣「轟轟」爆響之後,立即有十餘條蛇被震斃,其餘之人嚇得紛紛閃躲,這下子可令皇甫東明傷腦筋瞭。他隻覺雙臂酸疼,氣血翻湧,慌忙向後掠退,哪知群蛇慌忙亂竄,他隻好匆匆地在一條蛇上一彈,然後繼續掠退。按規矩足尖若落地即算失敗,因此,他不停地縱躍著。

  倏聽蛇道人噓聲叫瞭一陣子,群蛇立即安定下來,皇甫東明正欲運功穩住翻湧氣血之際,費慕鵬已射過來。他立即雙掌一揚,劈出一道疾勁,費慕鵬仍然掄臂旋掌一振。

  「轟」的一聲,皇甫東明問哼一聲,身子疾掠而去,他隻覺胸中作嘔,心知必定內腑受傷,他立即咬口吞血。他向後疾掠,費慕鵬卻緊追不舍,而且隻要他出掌,費慕鵬立即掄臂旋掌一振,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兩人便在十丈方圓內追逐著。

  那些蛇驚噓連連,到處逃竄,逼得蛇道人揚唇連噓不已。

  盞茶時間之後,隻聽皇甫東明問哼一聲,口一張,鮮血立即疾噴而出,身子也踉蹌地躍出蛇圈瞭。

  費慕鵬淡淡一笑,立即凝立在一條蛇上。

  蛇道人朝現場一瞧,心疼地道:「乖乖,貧道搜集瞭半輩子的寶貝,卻被你們兩三下就毀去一半啦,別打啦。」

  他立即輕噓取袋招蛇回傢,費慕鵬一見群蛇紛紛射人袋中,他立即飄到一旁。

  皇甫夫人愛憐地取出靈藥給愛子服下之後,立即盤坐在他的身前,她先替他拍穴輸氣,然後助他運功。

  皇甫靖飄到費慕鵬的身邊沉聲問道:「你與雲貴雙醜有何關聯。」

  「沒啥關聯。」

  「那你為何會施展他們的看傢絕學輪回掌呢。」

  費慕鵬呵呵一笑,喝道「瞧」,立即側身將皇甫東明方才所施展過的招式施展出來。雖然隻是相似,且未發揮真正的威力,不過,這種駭人的眼力及記憶力立即使皇甫靖心中暗駭。

  倏聽蛇道人呵呵笑道:「高明,能在與人過招之際,學會對方的招式,這種天分的確是空前絕後。」

  費慕鵬收招搖頭,道:「差多瞭,這隻是皮毛而已。還需再進一步研究改良,才能派上用場哩。」

  「呵呵,看來雲貴雙醜及滇中六煞是被你超渡的。」

  「不敢當,在下隻是插花而已。」

  「插花,啥意思。」

  「客串啦,另有主角啦。」

  「喔,是何方神聖。」

  「不認識。」

  皇甫靖冷冷地道:「少撇清,是不是地獄雙嬌。」

  「地獄就地獄,何來的雙嬌呢。」

  皇甫東明突然喝道:「住口,你敢否認沒見過她們嗎。」

  話未說完,由於心情激動,立即又噴出一道血箭,急得皇甫夫人邊低聲勸慰邊替他順氣。

  「有啥不敢的,我又沒去過地獄,哪曾見過雙嬌呢。」

  皇甫東明氣得鮮血速噴,險些暈倒。皇甫夫人柳後一皺,立即制住他的黑甜穴,免得他繼續受刺激,然後,繼續替他送藥輸功導氣。

  皇甫靖沉聲道:「姓費的,明眼人不說瞎話,費常婷為瞭你堅持要退掉與小犬之婚約,你打算如何處理。」

  「怎會有這種事呢。」

  「哼,少裝蒜,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呀,那是你們和她之事,幹嘛要把我扯進去。」

  皇甫靖氣得全身一震,一時說不出話來,皇甫明珠叱道:「住口,非你污瞭費常婷,她豈會悔婚。」

  「羞羞臉,姑娘傢還說得出這種話,何況,你根本不知當時發生之情景,怎配胡亂批評呢。」

  「住口,費常婷說是她中瞭滇中六煞之媚毒,你為瞭替她解毒,所以才才,哼,誰會相信呀。」

  「你心虛,你說謊。」

  「我,我沒有。」

  「把眼睛瞧著我,別回避。」

  說完,神色澄然地盯著她。她望瞭他一眼,立即低下頭。

  蛇道人心中有數,卻不便出聲。

  皇甫靖沉聲道:「姓費的,費常婷說你已經決定要娶她,隻要你點個頭,我馬上同意退婚。」

  費慕鵬不由一陣子猶豫,蛇道人忙道:「小兄弟,在你出聲之前再考慮一下,因為,據貧道所知地獄雙嬌與血手黨可能有關聯哩。」

  皇甫靖立即補充道:「她們正是血手黨當今負責人裘景揚之女。」

  蛇道人失聲道:「當真如此嗎。」

  「不錯,裘景揚原本是血手黨負責人血手天尊費鴻運之貼身侍衛首領,費鴻運死後,他就接掌血手黨。不過,真正的血手黨負責人乃是其妻費含煙,她乃是費鴻運之女,不論武功,心智及魄力皆高於裘景揚。血手黨為瞭擴張勢力,便以費常婷與小犬締親,企圖敝莊能夠幫助他們,這份居心夠卑鄙的啦。」

  費慕鵬暗自冷笑道:「媽的,這傢夥也是一個小人,說翻臉就翻臉,而且馬上揭穿人傢的底牌,哼。『蛇道人沉聲問道:」

  莊主可否賜知血手黨的巢穴。「「這……」

  「莊主,血手黨這個集邪惡及恐怖於一身的殺人組織一直神出鬼沒,為瞭武林的和平,你務必賜告他們的巢穴。」

  皇甫靖卻突然朝費慕鵬問道:「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哩。」

  「你們的事別把我扯進去。」

  「你不敢面對現實嗎。」

  「我高興。」

  「你,你夠狂的。」

  眼色一使,站在遠處的皇甫六傑立即走瞭過來。

  「你想來硬的呀,來吧,誰怕誰。」

  蛇道人忙勸道:「別沖動,有話好說嘛。小兄弟,血手黨乃是近半甲子來最恐怖的組織,你別沖動呀。」

  「我什麼時候沖動啦,我完全是被逼的呀。」

  「這,莊主,你……」

  「前輩,多謝你的好意,請你別管這檔事。」

  蛇道人神色一變,沉聲道:「莊主,你可要冷靜些,可別把歷代祖先辛苦掙來的名譽付之東流。」

  皇甫靖神色一冷,說道:「多謝美意,請吧。」

  「小兄弟,陪貧道去喝幾杯,如何。」

  「沒問題,不過,先讓我招待這六人再說吧。」

  「這,唉……」

  他立即扛著佈袋回涼亭。

  皇甫六傑身子一彈,立即散立在費慕鵬的身邊。

  費慕鵬冷冷地望著皇甫靖,說道:「在下不喜歡惹事,可是絕對不怕事,希望你別逼人太甚。」

  皇甫靖冷冷地道:「皇甫世傢成立至今已逾二百年,卻從未遭到此種奇恥大辱,你自己看著辦吧,上。」

  「鏘」的一聲,六把長劍整齊劃一地出鞘,而且疾飛向費慕鵬的身前及身後重要穴道。

  有夠狠,有夠老奸,費慕鵬身子一閃,雙掌連揮,險而險之地避過這記怪招,一顆心兒緊張地坪然劇跳,冷汗也流出來瞭。

  皇甫六傑縱然接劍,立即仗劍疾攻。劍光霍霍,劍風嘶嘶,又疾又厲。

  費慕鵬喝聲「來得好」,一招玉獅揚蹄貫註八成的功力疾劈而出,立即將兩把長劍劈飛向半空中。他望著踉蹌連退的皇甫六傑,不屑地道:「這麼爛的功夫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呸。」

  打狗不看主人,皇甫靖的臉色一冷,沉聲道:「姓費的,你一定會為方才這一席話付出很慘重的代價,一定的。」

  「悉聽尊便。」

  此時,那兩個揮劍青年已經拾回劍,皇甫靖沉聲道:「好,我就瞧瞧你究竟能夠神氣到什麼時候,上。」

  那六人神色一冷,立即在費慕鵬的四周奔馳。

  蛇道人見狀,忖道:「看來皇甫世傢的滅絕劍陣即將施展出來瞭,不知他能否全力接下來。『費慕鵬一見四周已經幻出重重劍光人影,立即忖道:」

  這回來真的啦,我可不能開玩笑啦。』他立即功行四肢蓄勢待發。

  片刻之後,倏覺氣流一旋,費慕鵬未待劍風及身,倏地連劈六記玉獅吞天,而且是全力劈出。

  「轟轟」的六聲及一陣慘叫過後,在費慕鵬四周十餘丈外躺著六具七孔大量流血的屍體,皇甫靖父女則神色駭然地連連後退著。

  蛇道人驚喜交集,雙目神光照照不已:「莊主,你滿意瞭吧。」

  皇甫靖好似胸口挨瞭一掌,一時說不出話來,皇甫明珠卻冷冷地道:「姓費的,拾起劍吧。」

  說完,緩步逼瞭過來,費慕鵬道聲「好」,他的右臂一揚,丈餘外那株古松上面立即墜下一節樹枝,他隨意地一招,立即將它吸人掌中。他隨手拂去針葉稍一振腕,立即幻出九朵劍花。

  皇甫明珠神色大變,步子稍頓,立即繼續逼近。她停在他的身前八尺處,劍訣一引,立即擺出其師所授之降魔劍法,神色立即一片澄然。

  費慕鵬搖頭道:「我實在很不喜歡與這種浩然正氣的劍法廝拼,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皇甫明珠雙眼異采即逝,沉聲道:「少廢話,準備接招吧。」

  「好吧,在下隻練過三招劍法,希望別使用到第三招,請。」

  劍光疾閃,七朵劍花疾刺向費慕鵬的胸前大穴,他喝道「來得好」,身子立即一陣連閃。

  皇甫明珠存心要扳回面子,立即放手疾攻,劍光似陽光普照般緊軍著他的全身,劍風似風般不停地吹襲著他。劍勢似萬馬奔騰,又似萬丈瀑佈急沖而下。

  他仗著閃電般身法不停地閃躲著,盡管劍風刮得全身的肌膚隱隱疼痛,他仍然不願意還手。直到劍光似毒蛇般突然射向他的胸口時,她情不自禁地喝道「快閃」,右腕亦緊急剎車。

  可是劍勢似脫瞭弦的疾矢般根本剎不住,她急得雙眼立即一濕。倏聽『鏘』一聲,他以松枝頂住劍尖,險而險之地將劍尖接在胸口寸餘外,那對大眼立即深深地瞧著她。

  她隻覺得心一陣震顫,立即癡癡地瞧著他,四隻眼睛好似磁石般緊緊地粘住瞭。

  倏聽皇甫靖冷哼一聲,兩人悚然收身退出丈外。

  皇甫靖掠到一具屍體旁,雙掌在地上劈個大洞之後,立即將那六具屍體放入,然後覆上泥土。他寒著臉在墳前肅立片刻之後,立即上前挾起皇甫東明,然後,冷冰冰地徑自離去。

  皇甫夫人朝愛女一使眼色,立即離去。

  皇甫明珠似犯錯羔羊般正欲離去之際,身邊突然傳來費慕鵬的傳音道:「姑娘,在下向你致歉。」

  她深深地瞧瞭他一眼,立即低頭離去。

  費慕鵬目送她那美好的背影,直到消失,仍然不忍收回眼光,腦海中充滿著那對深情的目光。

  倏聽輕咳聲,他方始想起還有那蛇道人尚未離去,他的雙頰倏紅,立即低頭轉瞭過來,蛇道人呵呵笑道:「小兄弟,你不是要陪貧道喝幾杯嗎。」

  「沒問題,不過,出傢人能喝酒嗎。」

  「呵呵,酒肉穿腸過,道祖心中坐,隻要一心虔誠,何必在乎那些根本沒啥必要的禁制呢,對不對。」

  說完,他立即含笑走瞭出去。

  費慕鵬與他並肩而行,又問道:「既然如此,為何會有那麼多的出傢人要戒酒及戒葷呢。」

  「呵呵,信心,他們沒有信心能夠克制酒及葷物所引起的誘惑。」

  「有點道理哩。」

  「呵呵,心,心正則行正,心邪則行邪。皇甫靖內心好勝,自然事事好勝,俗語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絕對勝不瞭所有之人,所以,便會配合智計,如此一來,行為就偏,一偏就後患無窮瞭。」

  費慕鵬若有所悟地默然而行,蛇道人贊許地立即低頭而行。

  兩人出林之後,突聽費慕鵬低聲問道:「道長,血手黨是個什麼組織。」

  「殺手組織,任何人隻要付得出價錢,他們皆會把被指定的對象殺死,即使排幫幫主也照殺不誤。」

  「這麼厲害呀。」

  「他們的劍法很凌厲,掌式很霸道,殺手又精於易容,到處神出鬼沒,根本令人防不勝防。」

  「他們成立既然已有半甲子,難道沒有人找出他們的巢穴嗎。」

  「沒有,曾有人打算跟蹤,結果由於他們采取復式連環跟蹤,因此,那些有心人反而失蹤瞭。」

  「雞蛋再密也有縫,我不相信找不出來。」

  「不錯,你有地獄雙嬌這麼良好的關系,隻要妥加運用,遲早會被你找出線索,問題是你肯做嗎。」

  「我有必要這樣做嗎。」

  「這,先喝酒再說吧。」

  「好呀,沒問題,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