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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人間原本很短

  暫翌日一大早,費慕鵬抱著萬年寒石躲在秘室中調息之際,倏聽倪虎在遠處喚道:「鵬哥,趙大人來找你啦!」

  他徐籲一口氣,朝外道:「來啦!」

  立即將萬年寒石藏妥。

  隻見他的右膝微曲,身子立即疾射出秘室,他將秘室門合上後,暗喜道:「哇操!那塊青石果然有益內功哩!」

  他行若流水地飄到倪傢大廳附近,立即看見一頂官轎停在院中,另有六名佩刀捕快站在廳口兩側。

  他暗暗一怔,突見倪順探出頭,招手道:「小鵬,趙大人專程來拜訪你哩,你快點進來吧!」

  他點點頭,快步走人廳之後,果然看見趙天英和一位眉清目秀青年坐在椅上,他一瞧見那書生。

  立即瞧出有點異狀,第一,對方的雙耳垂居然各有一個細孔,第二,對方的頸項細圓雪白並無凸起之喉結。

  「哇操!此人看來是個母的,而且來頭不小哩!否則,怎麼能夠和趙大人平起平坐呢?」

  他立即含笑拱手,道:「大人,你好!」

  「哈哈!費少俠,你穿上這套白色儒衫,不知要令多少男人不敢見你,不知又令多少姑娘神魂顛倒哩!」

  「大人,您愛說笑瞭!眼前這位姑娘不是好端端地坐著嗎?」

  那書生神色一變,立即低下頭。

  倪順夫婦不由一怔!

  趙天英含笑道:「高明!費少俠實在高明!她是縣大爺之女詩芳姑娘,久仰你之大名,特來拜訪!」

  「哇操!不敢當!聽說徐詩芳有『宦海女諸葛』之美譽,暗中幫徐大人解決瞭不少的疑案哩!」

  「哈哈!少俠過譽瞭!不過!姑娘的確幫大人不少的忙!昨天自此附近運回去的兩百餘具屍體,若非姑娘幫忙,我至今可能還在忙著哩!」

  「哇操!死瞭那麼多人呀?」

  「不錯!其中有一半是萬紫幫之人,另一半則為不同幫派之人,姑娘在翻視屍體時,不小心中毒,想請你協助解毒。」

  「哇操!承蒙你們器重,在下試試吧!請!」

  徐詩芳立即低頭將右腕置於幾上。

  費慕鵬走上前,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朝她的腕脈一搭,片刻之後,倏地傳音道:「姑娘好精湛之功力,佩服!請稍候!」

  說完,立即揀回屋中取來費薇薇送他的那瓶藥。

  她服下他所遞過來的三粒藥丸之後,低聲朝阮淑華問道:「倪夫人,我可否借用房間片刻?」

  阮淑華含笑道:「請!」

  立即起身帶她離去。

  費慕鵬含笑道:「徐姑娘能將毒逼於『焦門穴』再另尋解藥,這分功力,的確練來不易哩!」

  趙天英點點頭,道:「據我所知,姑娘自幼曾蒙峨媚派青雲師太紮基授武!」

  「哇操!既然有此等高手,大人還屢次地讓在下現醜,未免太。」

  「咳咳!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哈哈!大人莫見怪,在下一向愛說笑,並無他意,以徐姑娘的造詣,不出盞茶時間,必然可以逼出體中之毒,在下方才練功未瞭,請恕在下先行告退!」

  說完,朝他躬身拱手之後,立即離去。

  哇操!真是張大師畫符,鬼畫(話)連篇,他分明是不願意惹上其他幼齒仔,所以,才故意回避的。

  為瞭逼真起見,他在回房之後,果真盤坐在榻上調息,而且,足足調息瞭一個時辰,估計他們可能已經離去,才走向倪傢。

  他走入竹林不遠,一看倪虎及倪琴正在拆招,他瞧瞭片刻,繼續朝前行去。

  他剛踏人大廳,一見阮淑華與阮氏坐在椅上歡敘,他不由訝道:「嬸嬸,你怎麼沒有到店裡去幫忙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呀,來!你先用膳吧!要不要再熱一熱呢?」

  「哇操!免啦!嬸嬸,是誰委托你呀?委托什麼事呀?」

  阮淑華神秘的笑道:「先用膳再說口吧!」

  「哇操!一定是和我有關,而且怕說出來,我會倒胃口,對不對?」

  阮淑華替他備妥餐具,立即與阮氏回房。

  費慕鵬邊用膳邊忖道:「哇操!但願不是男女感情之事,否則,我可真要傷腦筋啦!」

  他原本有些饑餓,此時一有心事,胃口立即轉淡,於是,隨意地吃瞭一碗,立即揚聲道:「嬸嬸,我吃飽瞭!我要走瞭!」

  「這麼快呀,等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呀!」

  話聲未訖,她已經和阮氏匆匆入廳。

  她入廳之後,朝桌面一瞧,道:「小鵬,這些菜不合你的味口嗎?」

  「不是啦!我有心事啦!」

  「喔!年少不識愁,你愁什麼呀?」

  「我……我突然想起傢母,她怎麼至今未返呢?」

  「是呀!你叔叔也是在納悶哩!不過,你娘的武功很好,人又很聰明,應該不會出事的……」

  「但願如此,嬸嬸,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呢?」

  「小鵬,你今年快二十歲瞭吧?」

  「不錯!」

  「方才趙大人提起一門親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嬸嬸……是不是可以等到傢母回來再做決定?」

  「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對方這個女孩的確夠資格與你匹配,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向你提及此事?」

  「嬸嬸,她是不是徐姑娘呢?」

  「不錯!你那三粒藥丸可真靈哩!她在復原之後,一再地吩咐我代她向你致謝哩!你對她的印象怎樣?」

  「馬馬虎虎啦!不過,在傢母未回來之前,暫擱此事吧!」

  「好!不過,趙大人若問起此事,我該如何回答呢?」

  「往傢母的身上推吧!我自會向傢母提及此事的!」

  「好吧!那我就到餡餅店去啦!」

  ***    ***    ***    ***明月高懸,微風徐徐,好一個迷人的夜晚。

  費慕鵬在調息之後,屈指一算,暗忖道:「今天已經十四日瞭,明天費常虹她們要來瞭,我該怎麼回答她們呢?」

  他立即走入院中徘徊沉思著。

  也不知過瞭多久,倏聽後院傳來:「咕!咕咕!」

  聲音,他立即也「咕!咕咕!」

  一叫同時含笑站在廳口。

  不久,隻見一身佈衫裙的南宮菁菁背著一名白發蒼蒼老者疾射而來,他立即輕聲道句:「請跟我來!」

  同時轉身行去。

  他帶著他們二人進入書房,協助她扶著老者靠在榻上之後,倏聽老者沉聲道:「年輕人,先聽老夫說幾句話!」

  費慕鵬含笑道:「老先生,請說!」

  「你知道老夫是誰嗎?」

  那老者的身材魁梧,雖然下半身僵硬,那張臉不但五官分明,而且不怒自威,看來大有來頭。

  「真抱歉,在下孤陋寡聞!」

  「那你為何要救老夫呢?」

  「不為什麼。」

  「不!你一定要說個原因,否則,老夫拒絕接受此恩!」

  「哇操!我高興,可以瞭吧?」

  「你為何高興,據小孫女說她曾經與你動手過哩!」

  「不錯!令孫女的確與在下動過手,不過,俗語道:」

  不打不相識。『何況,在下與她無怨無仇,對嗎?「「的確是無怨無仇,不過,既沒有恩!也沒有交情,怎值得你幫忙呢?」

  「在下高興,行嗎?」

  「不行!太牽強瞭!」

  「哇操!傷腦筋,我要怎麼說,你才會滿意呢?」

  「把你的真正目的說出來。」

  「沒有!我絕對沒有其他因素,我隻是由令孫女的行為及眼神相信她為人正派,所以,就決定幫這個忙!」

  「嘿嘿!不錯!你果然是想平步青雲,嘿嘿……」

  南宮菁菁急忙低聲道:「爺爺別如此!他……」

  「丫頭,別插嘴!別讓人傢以為南宮世傢沒傢教!」

  「是!菁兒知罪!」

  『咚!』一聲,她立即雙膝跪地。

  「哇操!這……」

  「嘿嘿!聽說你就是煙投郎費慕鵬?」

  「不錯!」

  「你與血手黨有無關聯?」

  「恕難奉告!」

  「說!你一定要說!」

  「哇操!老先生,你先療傷吧!咱們別把話題扯遠啦!」

  「不!此事甚為要緊,因為,老夫就是傷在血手黨黨魁『血手天尊』費鴻運之手中,要療傷時,不慎走火人魔的!」

  「哇操!好!那在下實話實說啦!在下與血手黨有不共戴天之仇,傢母目前正在尋找仇跡!」

  老者雙目一瞪,沉聲道:「此話當真?」

  「在下可發發誓!」

  「好!老夫相信你,你認為小孫女如何?」

  「這……」

  「丫頭,起來吧!順便卸下易容吧!」

  南宮菁菁應聲:「是!」

  雙掌在雙頰一陣搓揉,不久,便取下一張薄膜,羞赧地低頭站在一旁。

  「丫頭,抬起頭來,正視著他,讓他瞧瞧什麼叫做美女?」

  南宮菁菁立即滿臉通紅地瞧著他。

  哇操!正點!夠正點!

  他長吸一口氣,道:「夠美,美得令人眩目心促,不過,若與地獄雙嬌一比,尚差些許成熟、嫵媚!」

  南宮菁菁輕輕頷首,蚊聲道:「持平之論!」

  老者沉聲道:「丫頭,地獄雙嬌真的如此美嗎?」

  「是的!否則不會有那麼多人為她們神魂顛倒!」

  「你見過她們嗎?」

  「半年前在西湖見過一面,不過,當時我和大哥皆經過易容,又混在人群,並未引起她們的註意。」

  老者沉吟半晌之後,沉聲道:「煙投郎,你見過地獄雙橋嗎?」

  「不錯!而且交情不淺!」

  「嗯!看來老夫錯怪你,對小孫女有不良企圖瞭!」

  「不錯!因為在下血仇未報,豈敢談及兒女之事!」

  「有志氣!好!把萬年寒石拿來吧?」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開啟秘室取出萬年寒石放在老者的身邊,立見他撫著它,而且雙眼不由一濕!

  好半晌之後,他方始問道:「煙投郎,你不介意丫頭把萬年寒劍取出來吧?」

  「太好啦!在下正愁取不出它哩!」

  老者頷首輕嗯一聲,見南宮菁菁倏地咬破自己的左掌中指將鮮血滴在青石的中央,立見石中那把小白劍開始顫動。

  鮮血越滴越多,小白劍越顫越劇。

  不到盞茶時間,倏聽『砰』的一聲,小白劍穿破青石疾射而出,一股沁人毛發冰寒之氣,立即進散。

  南宮菁菁將左掌中指一點,一滴鮮血射中劍身之後,那把小白劍,立即輕輕地朝下墜去。

  南宮菁菁將功力聚於右掌,一把抓住小白劍,立即低聲道:「費少俠,請你扶我爺爺並以真氣護住他的『命門穴』!」

  費慕鵬點點頭,脫靴上榻之後,以左掌扶著老者之左肩,右掌朝他的「命門穴」一貼,蓄勢待發。

  南宮菁菁將老者的雙腿拉直之後,以萬年寒劍之劍尖緩慢地在老者的下半身大小穴道輕戳著。

  寒氣立即透穴而人,沒多久,老者立即朗聲道:「煙投……郎……輸功……呀……」

  費慕鵬一聽命令,一個動作立即源源不絕地將功力樂捐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老者全身汗下如雨,頭頂白煙裊裊,看來已至要緊的關頭,南宮菁菁卻全身輕顫不已。

  費慕鵬略一猶豫,倏地握住她的左掌,迅速地將真氣輸瞭過去。

  南宮菁菁感激地瞧瞭他一眼,繼續以劍尖打通老者那僵硬的穴道。

  足足地過瞭兩個時辰之後,倏聽老者地道:「行啦!」

  南宮菁菁如釋重負地立即將小白劍放在榻沿上。

  費慕鵬長籲一口氣,立即收掌下榻。

  南宮菁菁探懷取出一條紗巾放入他的手中之後,羞赧地低下頭。

  紗巾中透著沁人的幽香,他朝額上一擦,心中不由一陣子蕩漾。

  「煙投郎,再助老夫一把!」

  「哇操!沒問題!」

  說完,立即將紗巾遞給她,然後,迅速盤坐在老者的身後。

  南宮菁菁的那雙鳳眼再度異采連問瞭。

  「煙投郎,動手吧!」

  費慕鵬點點頭,右掌貼住老者的「命門穴」之後,緩緩地將真氣樂捐出去,老者立即運功會合。

  直到黎明時分,老者欣喜地點頭道:「行啦!」

  立即繼續調息。

  費慕鵬收掌正欲調息,倏覺幽香沁鼻,他一見是南宮菁菁在替自己拭汗,心中不由一陣蕩漾!

  好半晌之後,南宮菁菁羞赧地蚊聲道句:「謝謝!」

  立即退到椅旁坐下,費慕鵬長吸一口氣,方始調息。

  他由於樂捐大量的真氣,這一入定,一直到瞭晌午時分才醒轉,他立即發現南宮菁菁二人已經離去。

  而且連那塊青石亦不翼而飛!

  他嘆然若失地起身下榻,立即看見小白劍放在幾上壓著一張字條,他趨前一瞧,便發現數行娟秀的字跡!

  費少俠:蒙您慨賜援手,不但傢祖恢復武功,寒舍亦重見生機,這份盛恩隆意,寒舍上下永銘肺腑!

  萬年寒石可以和藥,傢祖已經攜走,俟藥物配妥之後,自會雙手奉呈,尚祈海涵擅作主張之罪。

  萬年寒劍在平時可增長功力,隻要將劍身貼在『氣海穴』,自有異效,而與敵對陣,若能施展禦氣馭劍,必可所向無敵。

  唯此劍太過於張搖,如非必要,盡量少用,以免引來無窮困擾,拉雜運筆至此,仍是一句話:謝謝!

  南宮菁菁敬上款款情意洋溢於字裡行間,不由令他一看再看,百看不厭。

  倏聽倪虎叫道:「鵬哥,你在嗎?」

  「在呀!什麼事呀?」

  「吃飯啦!你沒吃早飯,不會餓呀!」

  「哇操!馬上來!」

  說完,以紙包劍打算放回秘室。

  哪知紙張剛碰上劍身,立即破裂,他怔瞭一怔,打開秘室入口,將劍及信紙放入夾層之後,方始離去。

  他進入倪傢大廳之後,隻見倪虎、倪琴及阮氏皆起身相迎,他連忙道:「不敢當!不好意思!」

  倪虎含笑道:「鵬哥,你知不知道咱們的縣老爺今天上午微服出行,而且到咱們餡餅店吃瞭三個餡餅,賞瞭十兩銀子哩!」

  「哇操!真的呀?誰說的呢?」

  「阿丁方才送來這些餡餅及這個好消息的!大傢都知道徐大人是沖著你的面子來捧場的啦!」

  「哇操!黑白講!人傢徐大人是愛民親民的包青天啦!」

  「才不是哩!他是想來看看你這個女婿哩!」

  「哇操!黑白講,你以為徐姑娘沒人要呀?小心會被打入大牢!」

  「才不會啦!徐大人還說要另外找個時間來拜訪你哩!」

  「哇操!胡扯!他是高高在上的縣老爺,怎麼可能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看我這種小人物呢?」

  「才不是啦!你是一代大俠哩!智勇雙全的天下第一高手哩!」

  「哇操!停!快停!你再繼續說下去,我不但要滿地揀『雞母皮』,而且還要嘔吐啦!」

  「真的啦,你若不信,就問嬸婆!」

  「哇操!受不瞭!」

  說完,端著一碟餡餅跑瞭出來。

  哪知,倪琴卻端著餡餅拿著兩雙筷子走到他的身邊,她交給他一雙筷子,然後默默地吃餡餅。

  費慕鵬一見這位文靜的姑娘破天荒地來找自己,心知她必然有話要說,立即先陪她默默地吃著。

  果然不錯,等他吃完碟中的餡餅之後,她又挾給他一個,然後低聲道:「鵬哥,那位徐姑娘的人品不錯,你要好好地把握良機及良緣!」

  「小琴,謝謝你的關心,等傢母回來再決定,好嗎?」

  倪琴點點頭,立即起身回廳。

  費慕鵬仰望天際,忖道:「娘既然尚未回傢,我今晚隻能使出拖延之計瞭,但願她們不會糾纏不清!」

  他又將那塊餡餅吃完,然後徑自回房休息。

  當他醒來之後,一見天色已近黃昏,暗暗苦笑一聲,立即到井邊洗個『戰鬥澡』,然後,換上費薇薇送給他的那套藍衫。

  他從頭到腳打扮得清潔爽爽之後,方始來到倪傢大廳,立聽倪虎叫道:「鵬哥?你要幹嘛?怎麼全副武裝呢?」

  「沒什麼?踏踏月色,逛逛夜景!」

  「能不能讓我搭個便車呀?」

  「能呀!隻要你能把盤中的荷包蛋吸人掌中,我就帶你去!」

  「這……太難啦!能不能讓我走近些?」

  「哇操!你好意思要求打折嗎?繼續練吧!來!這六粒藥丸,你們在睡前調息時,各吞下三粒吧!」

  說完,果真遞給他及倪琴三粒靈藥。

  兩人欣喜地連連道謝,然後方始入座用膳。

  膳後,費慕鵬安步當車地朝瘦西湖法海寺行去,沿途之人,竟有不少的熟人,他立即含笑朝他們打著招呼。

  這一來,立即引起眾人的註意,不少的大傢閨秀,便躲在窗簾後面偷窺,這一夜,她們之中不少的人失眠瞭!

  費慕鵬走到法海寺前,一見香客甚多,由於時候尚早,他立即走入廳中隨俗地點香膜拜。

  拜訖,他拿出一張沒收來的一百兩銀票朝油香櫃中一塞,然後欣賞著殿中石壁上的鐫畫。

  他正瞧得出神之際,突聽耳邊傳來一縷清晰的傳音道:「鵬,我是虹,回傢再好好談吧!」

  費慕鵬循聲一瞧,立即發現有一名中年婦人手持竹簽正在簽書架上找簽紙,他不由暗贊她易容之逼真。

  他朝她輕輕地點點頭,立即朝寺外行去。

  哪知,他剛走下臺階,立即聽見坐在測字攤後面的中年人含笑道:「好人品,這位公子可否移駕一聊?」

  他一見對方的相貌清癯,身材挺直,那身佈衫又浮又挺,心中頓起一陣好感,於是,立即含笑走瞭過去。

  「公子貴姓?」

  「姓費!小名慕鵬!」

  「有志氣,要不要測個字,卜吉兇。」

  「準嗎?」

  「不妨一試!」

  費慕鵬立即含笑拿起桌上的毛筆在紙上寫個『虹』字。

  那中年人瞄瞭他一陣子,含笑道:「虹乃是雨後之景,亦是最令人難忘之事,公子非尋常人也……」

  「哇操!難道我是天子微服出行嗎?」

  「天子高高在上,豈知民隱,哪似公子應劫而生,日後必在劫難腥風血雨之中力挽狂瀾,好似彩虹般令人永生難忘。」

  「哇操!愛說笑!吾乃是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自保已成問題,豈能顧得瞭別人呢?」

  中年人含笑道:「公子,明人眼裡難容一粒砂,請再書一字!」

  費慕鵬立即振筆寫瞭一個『婷』字。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仰觀天象,略窺天機,未來的一甲子中由於太陽星輪值,必會出現不少的女中丈夫。」

  「而且這些女中丈夫不乏綠林英雌,若不予以匡正,勢必會禍及天下蒼生,公子睿智,想必知道在下所指是誰?」

  「對不起!恕在下愚昧,請指點?」

  中年人朝四周一瞥,低聲道:「公子可知當今武林有兩位姑娘與公子同姓?」

  費慕鵬雙眼神光一閃,緊盯著他片刻之後,傳音道:「好高明的易容功夫!閣下請明言!」

  中年人振筆在指上寫道:「吾乃南宮煌,多謝少俠治愈傢祖之宿疾,地獄雙嬌之老大正在少俠身後三丈外,別聲張!」

  費慕鵬心中暗駭,不由沉吟不語。

  南宮煌振筆續書道:「傢祖由於匆匆趕路,『神藏穴』竟然又氣機凝滯,請賜供萬年寒劍。」

  費慕鵬點頭不語。

  南宮煌續書道:「大恩不言謝!在下何時取劍?」

  「隨我來吧!」

  那人含笑點點頭,將那些寫過之紙一摺,持於手中立即與費慕鵬並肩行去,連那個測字攤也甩掉不管瞭!

  易容為婦人的費常虹見狀,淡淡一笑,反而朝遠處離去。

  費慕鵬二人正是往著瘦西湖右側行去,費常虹向左側環湖道路行出近百丈,立即遇見易容為中年人的費薇薇。

  她忙傳音道:「他被南宮煌誆走,婷妹已跟下去瞭!」

  費薇薇傳音道:「好可惡的南宮煌,此番絕不再饒他瞭,虹姐,為瞭預防萬一,咱們暗中跟下去吧!」

  兩人立即轉身趕去。

  兩人一直趕到城中,方始看見費常婷正跟在費慕鵬二人身後十餘丈外,兩人不由暗暗地松瞭一口氣。

  費薇薇立即低聲道:「虹姐,瞧他們的前進路線,分明是行往鵬的住所,我先抄捷徑去瞧瞧南宮煌有何伎倆吧!」

  「好吧!不過你可要小心些!」

  費薇薇點點頭,果真抄捷徑朝右側巷中行去。

  不到盞茶時間,她已經出現在竹林的後院,她略一思忖,立即溜入書房,而且徑躲入榻下。

  沒隔多久倏聽費慕鵬低聲道:「南宮兄,你在廳中稍候,小弟這就去把萬年寒劍取來!」

  「好!麻煩你啦!」

  費薇薇暗忖道:「萬年寒劍?天呀!難道萬年寒石會落入他的手中嗎?我……我絕不能讓南宮煌得逞!」

  急中生智,她立即卸去面具,爬瞭出來。

  當費慕鵬推開書房門,她立即傳音道:「鵬,別驚動南宮煌!」

  費慕鵬一見到費薇薇,又聽見她的傳音險些驚喜地叫出聲來。

  費薇薇輕輕地抱住他,在他的耳邊低聲道:「鵬,南宮煌已追求虹姐多年,此人自私自大,你可要防著他些!」

  費慕鵬怔瞭一怔,傳音道:「哇操!他向我要萬年寒劍,想去解救南宮世傢的老主人,你認識那個老主人嗎?」

  「好!好險,若非你遇到我,一定受騙瞭!」

  「哇操!怎麼回事呢?」

  「我們午後時分,曾在鎮江一傢酒樓看見南宮義(即南宮菁菁之爺爺)虹姐的易容就是被南宮義識破,否則怎會被南宮煌糾纏不清哩!」

  「哇操!南宮煌這個王八蛋還騙我說南宮義的『神藏穴』氣機遲滯,需借重萬年寒劍哩!」

  「啊!原來是你替南宮義恢復功力的呀!我和虹姐、婷姐還在納悶南宮義怎麼突然恢復功力哩!」

  「薇妹,我該怎麼應付南宮煌?」

  「這傢夥乃是南宮世傢有史以來最陰險的傢夥,既好色又好賭,偏偏他的表面功夫到傢,故末被南宮世傢之人發現其陰謀。」

  「鵬,你如果暫時用不著萬年寒劍,幹脆交給他,我再通知各派之人搶奪,屆時包準讓他變成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哇操!好呀!他既然敢來騙我,我就該給他個教訓。」

  「鵬,那你就把劍交給他吧!我這就去通知虹姐及婷姐,非好好整整南宮煌不可,否則,南宮世傢遲早會毀在他的手中。」

  說完,輕輕地親瞭他一下,立即離去。

  費慕鵬摸摸被吻之處,怔瞭一下子之後,立即進入秘室取出萬年寒劍,然後走回到大廳。

  原來坐在椅上的南宮煌乍見到通體泛白的小白劍,驚喜地立即伸手,道:「這就是萬年寒劍呀?」

  費慕鵬心中暗暗地冷笑,表面上卻頷首道:「不錯!此物甚為不祥,希望閣下用完之後,立即歸還,以免自誤!」

  「會!我一定會遵辦!」

  「慢著!口說無憑!你留個信物或字據吧!」

  南宮煌聞言,不由一陣猶豫!

  原來,南宮菁菁為瞭保密起見,昨夜率眾護送南宮義至鎮江之後,立即吩咐南宮煌等人在鎮江等候,自己徑自背著南宮義求醫。

  等到南宮義恢復功力欣喜地與他們會固之後,立即告知恢復武功之經過,南宮煌聽瞭貪婪不已!

  因此,他趁南宮義識破費常虹身份之後,自動請命要監視費常虹,南宮義在欣喜之下,當然應允瞭!

  他是打算一箭雙雕,既可瞧瞧費常虹這個美人,又打算騙取萬年寒劍,因此,不由興沖沖雄心萬丈。

  此時一聽費慕鵬向他索取字據或信物,他豈肯留下把柄呢?

  因此,當場為之猶豫不決!

  費慕鵬的心中暗自冷笑,立即默默地瞧著他!

  好半晌之後,隻見南宮煌道:「好吧!」

  立即走到桌前提筆磨墨,然後振筆疾書出一行龍飛鳳舞字跡。

  「立據人南宮煌向費慕鵬少俠暫借寶劍一把,此據。」

  他寫完之後,問道:「行瞭吧!」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將萬年寒劍交給他。

  南宮煌拱手道:「告辭!」

  立即轉身疾掠而去。

  費慕鵬暗笑道:「哇操!南宮煌,你可真老奸呀,居然以寶劍來代替萬年寒劍呀?哇操!你推卸得瞭嗎?」

  他將燭火吹熄,回房脫下外袍之後,徑自調息靜候佳音。

  南宮煌騙走萬年寒劍之後,一口氣朝荒山野外疾掠出二十餘裡,然後才在一塊大石頭旁停瞭下來。

  他剛掏出萬年寒劍,倏聽『咻』的一聲,一粒細石自林中疾射向他的背後『志堂穴』,他不由大駭!

  情急之下,他將手中小劍朝後一揮。

  『噗』一聲,那粒小石頭立即被擊成石屑。

  倏見左右兩側各飛來三粒小石,那些小石不但排成品字形飛向他的身上大穴,而且沒有破空焦響。

  這是頂尖好手之傑作,他是識貨者,立即抽身暴退,然後,轉身朝揚州城方向疾掠而去。

  沿途之中,郝兩道神秘人影不時地發射細石、樹枝、逼得他隻好不停地揮劈,心中不由暗暗地惱怒萬分!

  他正欲轉身對付那兩人之際;倏聽前方遠處傳來一陣『嘿嘿……』低沉陰笑聲,他立即暗駭道:「花心五妖,慘哉!」

  他立即將萬年寒劍朝袖中一藏,轉身疾掠而去。

  一聲冷哼之後,一道人影疾掠他的頭頂,停在他身前丈餘外,赫然就是『花心五妖』老幺,那位白衣老者司徒倉。

  他與三位拜兄將鐵拐姥姥擊斃之後,卻被一批批的萬紫幫高手攔截,拼到最後,他斷送一條左臂,卻保住一條老命。

  令他氣結的是,自己的那位拜兄居然找不到人影,分明攜寶潛逃,他不甘心地一直在附近搜尋著。

  他方才正在酒樓中喝悶酒之際,突聽傳音道:「萬年寒劍已經出土,欲得到它,跟我來!」

  出聲之人正是費薇薇,司徒倉跟著她疾馳一陣子,果然發現那把小白劍,他欣喜地立即發出『註冊商標』的陰笑聲。

  費薇薇一見他撲向南宮煌,立即含笑再去搬人。

  且說南宮煌一見司徒倉攔住自己,心中一狠,一招『烽火燎原』疾劈而去,身子卻倏地轉身疾掠而去。

  司徒倉一見掌勢疾猛,剛側身一退,一見對方居然趁機開溜,氣得怒吼一聲:「哪裡逃!」

  立即疾追而去。

  不出一會,即被他追上,南宮煌未待他站穩,取出小白劍一式『抽刀斷流』疾劃而出!

  立見一道寒虹透劍而出。司徒倉神色大變,慌忙問躲。

  南宮煌一見萬年寒劍如此鋒利及神奇,膽氣一壯,立即將本身的絕學展開攻去。

  司徒倉閃躲盞茶時間之後,一見仍然無法扳回頹勢,厲嘯一聲之後,雙臂一振,一式『移山倒海』疾掃而去。

  別看他隻剩下一條右臂,掌力仍然雄渾,南宮煌逼得隻好抽身暴退。

  司徒倉一見他居然趁勢掠退,厲吼一聲:「免崽子!」

  立即疾迫而去。

  南宮煌邊掠邊蓄勢,直至掠出裡餘遠,眼看城門已經在望,司徒倉也已經僅距半丈遠瞭。

  倏見南宮煌向右一轉,萬年寒劍順勢朝司徒倉的胸口疾擲而去,左掌一揚,和身疾撲而來。

  哇操!存心一舉殘敵,夠狠!

  司徒倉面對此種變故,硬生生地剎住身子,同時向右一閃,立聽『噗』的一聲,萬年寒劍已經穿胸而去。

  司徒倉隻覺左胸一陣冰寒,他顧不得查看傷口,立即一揚右臂朝南宮煌硬劈過去。

  哪知,他剛運功,倏覺左胸一陣劇疼,他問哼一聲,接著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慘叫。

  因為,他的小腹結結實實地挨瞭一掌呀!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隻見他的神色一獰,身子倏地仰摔下去,不過,雙足卻朝南宮煌的左腿踢去。

  南宮煌想不到萬年寒劍會如此鋒利,他在驚喜之下,迫不及待地疾撲而去,因此,全沒料到司徒倉會來此招。

  他隻覺左腿一疼,剛悶哼出聲,倏聽『喀』一聲,他低頭一瞧,司徒倉的雙腿已經挾斷自己的左腿。

  他的神色一獰,右掌一揚,『砰』一聲大響,司徒倉的胸口一陣劇疼,一口鮮血沖喉而出,已經一命嗚呼哀哉。

  不過,那雙腿卻仍然緊挾著南宮煌的左腿。

  南宮煌震怒不已,立即揮掌劈斷司徒倉的雙腿,然後毫不停頓地單足連躍,開始尋找那把萬年寒劍。

  他哪知那把萬年寒劍墜地不久,立即被隱在遠處的費常虹悄悄地沒收,而且正帶著它去見心上人費慕鵬呢!

  因此,盡管南宮煌似瘋子般在方圓五十餘丈內尋找將近半個時辰,當然是沒有找到瞭。

  他不死心地要繼續尋找,可是斷腿之處已經腫疼難耐,他隻好取出藥物靠在一株樹旁療傷瞭。

  哪知,禍不單行,他尚未包紮妥,立聽一陣急劇的衣衫被空聲,他抬頭一瞧,立即神色大變地貼著樹幹站瞭起來。

  『唰……』聲中,他的身前凝立著六名神色冷肅的中年人,居中一人沉聲道:「朋友,你就是鐵掌郎君南宮煌吧?」

  「不錯!南宮世傢一向與萬紫幫井水不犯河水,在下亦與你們陰山六霸素無恩怨,你們為何圍住在下?」

  「嘿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在下不懂閣下之話意!」

  「嘿嘿!鐵掌郎君,你也是一位響當當的漢子,今夜怎麼變得吞吞吐吐,拖泥帶水呢?」

  「閣下明言吧!」

  「好!聽說萬年寒石中的那把萬年寒劍在你的手中,是嗎?」

  「不是!在下從未見過萬年寒劍?」

  「嘿嘿!不是?請問,司徒倉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這……是的!」

  那人嘿嘿一笑,一使眼色,立即有兩名大漢掠去瞧瞧司徒倉之屍體。

  南宮煌思維疾轉道:「我絕對不能承認此事,否則,萬一傳人爺爺的耳中,我休想能夠活命!」

  主意一決,他立即忍住怒火不語。

  不久,那兩人已經將司徒倉的屍體抬來,隻見其中一人指著被萬年寒劍射穿之傷口,問道:「南宮煌,這個傷口是不是你的傑作?」

  「不是!」

  「胡說!由傷口之血跡來推斷,分明發生不久,而這傷口乃是由鋒利細小劍刃所傷,它必定是萬年寒劍!」

  南宮煌淡然道:「我遇見司徒倉之時,他已經負傷瞭!」

  「哼!他既然已先負傷,怎能傷你呢?」

  「偷襲!他趁我調息之時偷襲!」

  「胡說!你這腿傷怎會是傷於調息之時呢?你把咱們六人當作是三歲孩童呀?識相些!把劍交出來吧!」

  南宮煌一向心高氣傲,此番連連挨訓,他若再忍下去,反而會遭他們懷疑,於是,他立即縱聲長笑!

  那充滿真氣的笑聲雖因斷腿略為受損,不過,聽在眼前六個中等角色的耳中,不由心中暗惴不已!

  南宮煌見狀,挺胸沉聲道:「信不信全由你們自己決定,動不動手則由我決定!你們準備接招吧!」

  說完,雙掌連揮,『陰陽兩儀』疾湧而出。

  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已經一肚子的火,方才又挨瞭一頓訓,簡直是憋瞭一肚子的大便,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一搏。

  那凌厲的掌勁立即逼得那六人紛紛閃躲。

  南宮煌冷哼一聲喝,道:「滾!」

  陰山六霸相視一眼,突然各掏出「鐵蓮子」振臂一拋,朝南宮煌的全身大穴密集地擲去。

  南宮煌冷哼一聲,雙臂劃個大圓圈,那些鐵蓮子好似遇上磁鐵般紛紛飛向中央,迅即聚成一個鐵球。

  陰山六霸神色一變,原本要進撲的身子立即暴退。

  南宮煌冷哼一聲,雙掌朝外一推,那個鐵球疾飛而去,而且化成無數的鐵片迅即卷住其中二人。

  慘叫聲中,那兩人的兩張臉立即變成蜂窩倒地狂翻!

  另外四人厲吼一聲,振劍疾攻而去。

  南宮煌雙掌守緊門戶,任憑那四人如何猛攻狠砍,仍然無法越雷池一步,不過,沒多久,他便覺腿傷疼痛難耐!

  他正欲施殺手之際,倏見遠方又疾掠來不少人,他的心中一急,雙掌一陣疾揮,立即突圍而去。

  陰山六霸的老大心中一狠,喝道:「南宮煌,放下萬年寒劍來!」

  說完,四人立即使出全力疾追而去。

  正在揀來之十二人一聽此言,立即疾追而去。

  南宮煌仗著單腿連躍,豈能持久,因此,沒隔盞茶時間,他已經被那十六人圍住,那十六人立即自動聯手夾攻他。

  南宮煌的武功雖然瞭得,但是,那十六人欺他斷腿,一直對他采取遊鬥,存心要活活地累垮他。

  南宮煌見狀,精招盡出,不到盞茶時間,便被他劈倒六人,不過,他的背部也挨瞭兩劍,鮮血涔涔直流著。

  他越來越覺得暈眩瞭,他心知無法幸免一命,即使活命也難以向傢人交代自己的遭遇,因此,存心同歸於盡瞭。

  心意一決,隻攻不守,現場立即慘叫連連瞭。

  在朝陽將現之際,他隻覺後心一疼,低頭一見一把劍尖已經透身穿到胸口,他立即厲吼一聲。

  雙臂朝後一甩,那名大漢閃躲不及,當場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南宮煌身子一晃,倒地之後,暴瞪雙眼,含恨而歿!

  幸存的三人見狀,擔心南宮世傢尋仇,立即夾著同黨屍體離去。

  隱在遠處的費薇薇瞧至此,暗道:「南宮煌,是你自己貪婪種下的惡因,別怪我害你一命!」

  她小心翼翼地朝四周一瞧,立即朝費慕鵬處馳去。

  費慕鵬正調息至水火相濟,真氣如珠,全身輕飄飄之際,突聽兩道衣袂破空聲音傳至後院。

  他徐徐收功,忖道:「好高明的輕功,會是她們嗎?」

  他立即輕聲問道:「虹,是不是你們二人來啦?」

  立聽一聲嬌脆的:「鵬!」

  窗外立即停瞭兩人。

  他剛啟窗,香風一陣,費常虹已經投入他的懷中,並幹凈利落地卸下面具送上兩片溫潤的櫻唇。

  兩人立即激情地摟吻著!

  衣衫也緩緩地『離傢出走』瞭。

  費常婷見狀,羞赧地關上窗,掠到小井旁『把風』。

  「鵬……想煞我矣!」

  「虹,你更美啦!」

  說完,退後一步仔細地打量她那迷人的胴體。

  她羞赧地低頭,雙臂忽舉忽放,不知該怎麼遮掩身子,費慕鵬卻貪婪地立即開始吸吮那對豐滿的雙峰。

  「喔……鵬……我……愛……你……」

  他輕撫她的雙峰,同時也行向榻去。

  兩人上榻躺下之後,她貪婪地翻身上馬,沉腰一坐,道:「鵬!你可知道!我……我夜夜……夢見你及此……情此景嗎?」

  「虹,你的真情太令我感動瞭!」

  她一面扭動一面道:「鵬,你是不是……決定接納……我們三人瞭?」

  他一面撫揉雙峰一面道:「抱歉!他們需見瞭你們才會作決定。」

  她立即停止扭動道:「那……我們何時可以……見見他們呢?」

  「等我練成馭劍之術再說!」

  「啊!你有馭劍之術的口訣瞭嗎?」

  「沒有,不過,我瞧過皇甫明珠施展過身劍合一,我打算好好地揣摩一番,希望能夠有所突破!」

  「鵬,別費神!寒舍有一本各派武功精華,其中有一段記載馭劍之術,我下回替你抄來吧!」

  費慕鵬欣喜地立即摟著她熱吻。

  他一直將她吻得險些窒息才松口,道:「虹,謝謝你!」

  「鵬……你助我……恢復……女兒身……又帶我……步入人間……最美好的……境界……我……我已經把身心……全交給你瞭……」

  「喔!虹!我承當不起呀!」

  「鵬……讓我……好好地再瘋……一次……好嗎……」

  費慕鵬立即含笑點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