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追悔失身

  在小旅店簡陋的餐廳吃過飯,浩天把小車子開到包間的門口,兩個人準備好好兒睡上一覺就出發,這裡離高傢灣隻有50裡的路程,發著車,登時即到。

  睡在床上,浩天要拉住窗簾,范霞說大白天拉住悶得慌,不讓他拉。

  浩天見范霞沒有交歡的意思遂也打消瞭的念頭,其實他也累瞭,隻是不想再范霞面前示弱。

  但浩天又一時睡不著,於是問范霞:“你跟我說瞭你的秘密事,為什麼一下子傷心成那樣兒?我看見你傷心就沒敢接著問。現在你心情好瞭,我想問你,你不會又傷心起來吧!”

  “不會瞭,你問吧,反正我已經跟你說瞭,你想問甚就問吧。現在不問,以後也會問的。回去以後有許多事情要做,現在正消閑。”

  范霞在床上側身躺著說。

  “我想知道那個老牲口是怎麼把你的肚子搞大的,我算瞭一下應該是18歲吧!——你不要怕因為這個,我就不愛你瞭,如果我因為這個就看不起你,不愛你,也就不值得你愛瞭!你說是不是?”

  浩天又摸起瞭范霞的那雙令他摸不夠的手來。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就不跟你說瞭。說起來我真的太後悔瞭。自己也有過,不能光怨人傢。”

  范霞的確是好心人,絕不嫁禍於人。

  “你那時才18歲,他那時多大瞭?大概也有40來歲瞭吧!”

  浩天一下子就恨瞭張煥,認為是他的錯。

  “那倒也是,要不是他起瞭邪心,哪會出那事?我那時先是為瞭進劇團,後是為瞭找工作,就違心地同意瞭。張煥真是老嫖油子,真會耍點子。

  “我進12歲就進瞭咱們村裡的劇團,13歲就登臺表演瞭,一方面是愛,另一方面也是有天賦。要不是有這個愛好,我也就不會叫張煥捉害瞭。

  “14歲那年,有一天張煥到我們傢,說起我唱戲唱得好,就是進瞭縣劇團也是吃香的。這句話一下子點燃瞭我的心,我軟磨硬纏要讓我爹想辦法把叫劇團接收下我。

  “沒想到當時的劇團正是經營得最不景氣的時候,主要是領導沒有配備好,沒能力管理不瞭,劇團亂混混的,我爹聽人說,要進也再等一等再說吧,就把事情擱過瞭。

  “第二年,劇團就換瞭領導。新換的領導你說是誰瞭?是張煥的表姐夫。這個消息是張煥特地告訴我的,他沒跟我爹我媽說,是在大街上把我叫住跟我說的。他說縣劇團整頓瞭,換瞭領導瞭,領導是他表姐夫,問我想去不想去。我說想進去呀,他說:“那好,我給你眊吧。

  “那時我也不知道是出於甚想法,就沒跟大人說,真是鬼迷心竅。不過,其實還是因為傢裡姊妹多,我是老大,做事情替父母考慮慣瞭。上一次叫父親白跑瞭,這一次能自己做成就自己做。做成以後再叫他們知道。”

  “看來你從小就懂事,”浩天插話說。

  “可我那時社會經驗少,還自以為甚也懂得瞭,其實很多事情根本不懂。我連一盒煙也沒想起來給人傢拿。見人傢答應瞭,我就高興地走瞭。倒是也想過這得感謝人傢,可當時想的是等眊的有瞭點眉目再說。

  “過瞭兩三天,我就去張煥傢打聽看給我眊瞭沒,眊成個甚結果瞭。我去瞭以後,傢裡人都在,正準備吃飯。沒等我問,張煥就對我說:‘我給你眊瞭,看來差不多,就是存在個占編的問題,再等一等吧。

  “我聽瞭高興得說瞭一句‘麻煩你瞭,以後感謝你吧!’掉頭就跑回傢裡跟傢裡人說瞭。傢裡人當然高興瞭,可他們沒有想起來趕快送人傢點兒什麼禮物,可能也是想著對個機會再補報人傢。

  “從那兒開始我就開始等待消息。剛開始那幾天,心裡還好,等瞭一個月以後就著急開瞭。我唱戲也唱不在心事上瞭。每天給張煥打一次電話問有信息瞭沒有。問一次沒有,問一次沒有。我是著急的不行,可張煥就那股勁兒,不慌不忙,總是說再等一等。

  “我實在等不上瞭,就在離咱們村不遠的杜傢營子唱戲的時候,請瞭一天假回到村裡瞭。回去以後,問見張煥在地裡鋤土豆。我等不上中午回來問,就跑到地裡去問。

  “張煥還是那個樣子,不慌不忙,他叫我到地頭上的樹蔭下叨拉,可是坐下以後,他還是不說話。我急著問他,他突然說瞭一句:‘還有一個想進的,可隻有一個編制瞭,不好定。’我這才想起來該給人傢送禮。我說:”

  咱們給人傢送上點兒禮吧,這事就靠你這個支書瞭,你說該拿點兒甚禮物?

  “張煥又沒說話,我站在他身邊看著他,急得要命。張煥低著頭,突然又迸出一句話來:‘霞霞你是越長越襲人瞭,我跟你商量個事,你看行不行?我給你跑前跑後的,也沒花你傢一分錢,那是我的面子。我也不要你爹你媽花錢瞭。你們傢姊妹好幾個,錢缺缺兒的,我就提一個小要求,你同意就好瞭。’“我那時朦朦朧朧地感到這個傢夥安上壞心瞭,心想寧花錢也不能叫他捉害,心裡就像澆瞭瞭一瓢涼水。

  “張煥見我沒說話,就坐下瞭。他看見我臉色不對,對我說:‘我就揣一揣你的奶奶,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吧!’“‘你奶奶死瞭,你還能揣上,’我的嘴一直就麻利,半開玩笑半拒絕。‘那你就不要進縣劇團瞭,你要知道你進去就成瞭正式工,這麼好的工作你能錯過,你不叫我揣就不要進!揣一揣你的奶奶能把你咋?這也是你長得漂亮,你要不是長下這麼漂亮,花錢雇我揣,我也不揣你。’張煥那人真沉得穩,真會抓人的心理,幾句話說得我沒話瞭。他見我不說話,顯然是同意瞭,趕緊就挨住我坐下瞭。

  “‘你不要哄人!’我推瞭他一下。他見我有點不信,拿出手機就給打電話。他撥通後說瞭兩句,就把電話給瞭我。電話那頭挺客氣,聽口氣挺高興的,祝賀我成瞭他們劇團的一員,說我的加入肯定會給劇團帶來生機,帶來精彩。也謙虛地說自己得好好兒學習,感謝劇團收下我。團長電話那頭說你得感謝張支書。然後我就把電話給瞭張煥。

  “打完電話,張煥說這你相信瞭吧。我忽然想起忘記問什麼時候去瞭,問張煥,張煥說,我到時候會告訴你的。邊說邊動起手來。我實在是感到難堪,可是那雙手已經按在瞭我的胸脯上,我羞得滿臉通紅,可我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肯罷休。忽然瞭見遠處有人,我說瞭句叫人看見呀,趕緊站起來。他才罷手。

  “誰想這才剛剛開始,以後他老奸巨猾的張煥故意給我推遲瞭二三個月的時間,就是為瞭瞅機會揣我。”

  “那你躲開他,不要單獨和他在一起,不行嗎?”

  浩天又插瞭一句。

  “我那時還是沒有很好地防范,再就是張煥點子太多。我那時一個小閨女傢,心裡總是盼著人傢給把事情辦妥,結果總是上人傢的當。

  “有一次,大白兩天他站在他們的院子門口叫我去他傢。我隻以為傢裡他老婆在,一回傢,才發現隻他一個人。

  “他開開門把我讓進去,我一進門,他就從身後把我抱住,揣起瞭我的胸脯。我沒敢聲張,心想趁著衣服揣一揣就揣一揣吧,一聲張不就進不瞭縣劇團瞭。

  “張煥是得寸進尺,趁著衣服揣著揣著,一下子就把我的衣服撩起來瞭,弄得我一時沒瞭主意,就迷迷糊糊地叫揣瞭一頓。揣完以後,他對我道歉說:‘一看見你由不住瞭,實在對不起。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你也知道這種事是不能說的。’”說到這裡,范霞稍微停瞭一下說:“我也不想說瞭,反正每一次都是意想不到。咱們那時候甚也不懂,傢裡大人也不懂,就想著聽人傢安排,就沒想起來去縣劇團親自問一問究竟是什麼時候去劇團。後來去瞭才知道,那時已經是冬天瞭。原來我在電話上跟團長說話那會兒就能去瞭。可能張煥跟團長說我這裡還得過一段時間再去。還是跟劇團是他表姐夫有關系。

  “那時候,送人禮物時興送土特產,我記得張煥給他表姐夫送過素油、綠豆、粉條子這些東西。張煥那邊哄他表姐夫,這邊哄我。他不叫我跟村裡的劇團出去唱戲,說就在傢裡等著,不一定什麼時候通知。就這樣讓我左等一天右等一天,他就是為瞭瞅機會揣我。不過,張煥那個時候隻揣我的乳房,沒再有過其他動作,而且每次都是適可而止,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那麼乖。”

  “不管怎麼樣,我終於到瞭劇團,去瞭以後,團裡還給我補發瞭二三個月的工資。發下工資,我拿出一個月的錢給團長,團長怎麼也不要。我最後買瞭些吃的,去團長傢裡眊瞭一次。

  “進瞭縣劇團,幹瞭3年,縣劇團突然宣佈要解散,並給劇團的人員安排工作,可是安排工作有條件,一是年齡,一是工齡,兩個條件我一個也不夠。我隻好又找到瞭張煥。

  “那個時候的確不大好解決,張煥跑瞭好幾回才跑成,我這是後來才聽張煥說的。張煥已經摸住瞭我的脾氣,我找她的時候,他提出瞭一個條件,說我也長成大人瞭,要我隻跟他睡一次,還讓我想一想。我考慮瞭好幾天,最終為瞭工作還是答應瞭他的要求。在縣裡開的房間,他糟蹋瞭我以後就走瞭。我一個人留在賓館,偷偷地哭瞭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