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外室與內室連接的走廊,爾泰進瞭皇後的內室,見到皇後半躺在床榻上,床前垂下一個紫色的紗簾,在燭火的搖曳下,半隱半現,朦朦朧朧的。
爾泰一步上前,半跪施禮,道,“臣福爾泰恭請皇後娘娘金安。”
“平身,賜坐。”皇後言語盡量的平淡,卻仍是能聽出一絲急切。
“謝娘娘。”爾泰說道,一個丫鬟給他搬來瞭凳子,爾泰大馬金刀的坐下,眼睛偷偷的打量著紗簾中的皇後。
“你們都出去吧。”皇後對著丫鬟們揮揮手。
“是,娘娘。”丫鬟們應瞭,低垂著腦袋走瞭出去。
聽著丫鬟們帶上房門,皇後從床.榻上起身,站起來挑開紗簾,蓮步向著爾泰這邊走來。
爾泰慌忙站起身,半垂著腦袋,眼睛上瞟,眼瞳中全是皇後風姿綽約的嬌美身影。
今天的皇後格外美麗,一身黃色的緊身旗裝,將她的風韻身姿修飾的愈發挺拔,加上此時的她臉龐上沒有瞭昔日的威嚴和不可一世,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惆悵,給她平添瞭一抹惹人憐惜的小女人情態。
“爾泰,查的怎麼樣瞭?可以告訴本宮嗎?”皇後語氣弱弱的,商量的問道。
“娘娘,情況不太樂觀。”爾泰一邊偷眼在皇後美滿的胸前打轉,一邊故作為難的回道。
“哦?怎麼個不樂觀?你直說無妨。”皇後的心兒提到瞭嗓子眼,面色強裝鎮定。
“哎,皇後娘娘,您還是自己看吧。”爾泰從懷中掏出瞭三分供詞,遞給瞭皇後。
第一份是花枝招供,給老佛爺的那盤含有迷幻藥的柿餅,是容嬤嬤受益的,花枝本人並不知情。
第二份是爾泰通過審訊得知,容嬤嬤和林海卻有奸情,而且上面還有容嬤嬤和林海本人的簽字畫押。
第三份是林海的供詞,上面很簡單,是承認瞭自己紅蓮教臥底的身份,不過卻也最有殺傷力。
果然,在看完瞭這三份供詞之後,皇後面如死灰,身體不受控制的‘蹬蹬蹬’向後退去,爾泰慌忙上前,從一側輕輕的扶住瞭皇後,輕聲問道,“皇後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皇後臉色蠟黃,輕輕的搖瞭搖頭,卻沒有推開爾泰,身子有些無力的輕靠在爾泰的身上,那飽滿的椒乳,像是撫摩一般在爾泰的胸膛上磨蹭,讓他心裡癢癢的。
兩人共處一室,又沒有外人在場,爾泰就借著關心皇後的借口,手臂輕輕的搭在瞭皇後的香肩上,另一隻手,撫觸到瞭皇後的柳腰,輕輕的半抱著她清香宜人、柔軟嬌膩的身子。
皇後此時,整個芳心都被濃濃的震驚給占據瞭,沒有發覺自己和爾泰的姿勢有些曖昧瞭,直到她感覺到爾泰口中噴薄出的熱氣都噴在瞭自己的臉頰上和脖頸上,才羞澀的輕輕掙脫出瞭爾泰的懷抱。
手上一旦消失瞭皇後的柔軟和溫度,爾泰悵然若失的嘆口氣,隨即臉色又恢復如常。
皇後輕聲問,“爾泰,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就你我二人。”爾泰故意將話說得很曖昧,照正常的回答,應該是‘就臣和娘娘二人’。
不過此時的皇後仍在驚訝中沒有回神,沒聽出爾泰的‘大不敬’的回話。
“那你準備怎樣處理?”皇後充滿希冀的看向爾泰。
不過爾泰的嘴角卻泛起瞭一絲冷笑,冷冰冰的回道,“回皇後娘娘,依臣的意思,容嬤嬤此舉敗壞我皇室風氣,此之罪一,又與紅蓮教亂黨林海勾結,不清不楚,此之罪二,下毒謀害老佛爺,此之罪三。”
頓瞭頓,爾泰看下皇後的反應,見她滿面驚慌,接著說道,“按我大清律例,宮女與侍衛‘通.奸’,斬立決,與亂黨勾結,當凌遲處死,下毒謀害老佛爺,當誅九族!”
爾泰字字鏗鏘有力,聽在皇後的耳朵裡,如一聲聲震天裂地的驚雷,尤其是那句誅九族,真是讓她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她皇後——可是在容嬤嬤的九族之內啊!
當然,她是一朝的國母,斷不會被輕易殺頭的,除非是犯瞭竊國謀權的大罪,而從這三份供狀中,隻是把容嬤嬤與紅蓮教亂黨林海牽扯到瞭一起,並沒有牽連出皇後,這樣就撇清瞭她的主謀之大罪。
但容嬤嬤畢竟是她的奶娘加心腹,容嬤嬤犯瞭彌天大罪,皇後的包庇或是失察之罪卻是無論如何都逃脫不掉,如果老佛爺和皇帝想要追究的話,她不僅保不住皇後的位置,甚至都有可能一輩子被幽禁在冰冷的冷宮之中。
那可就毀瞭自己的一生啊!
一想到‘冷宮’兩個字,皇後就不寒而栗。
不過這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爾泰不是說瞭嘛,這件事隻有自己和他兩人知道,隻要爾泰不告訴老佛爺或是皇帝,那不就不用株連九族嗎?
僅憑容嬤嬤和林海偷.情的罪證,還不足以牽連到自己太多,畢竟深宮女人太寂寞瞭,偶爾的發泄一下,皇後就是再明察秋毫,也不可能清楚的瞭解每一個人的動向。
所以,爾泰這裡是關鍵,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將此事壓下,皇後暗暗下定決心,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很難辦成,畢竟之前自己找過爾泰不少次麻煩,他能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瞭,更別說會聽自己的吩咐。
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這許多瞭,成與不成總要試一試才知道,於是皇後抬起頭,看著爾泰,語氣溫柔的說道,“爾泰,容嬤嬤她是本宮的奶娘,本宮自幼就與她感情深厚,對於她的為人,本宮還是敢打保票的,或許她是一時控制不住才與林海有瞭肌.膚之親,但是就此斷定容嬤嬤與紅蓮教有牽扯,會不會太武斷瞭?”
聽瞭皇後的話,爾泰眼珠一轉,回道,“皇後娘娘言之有理,臣也是這樣覺得,不過我朝對於亂黨的查處也是相當嚴厲的,就算是容嬤嬤對於林海的身份並不知情,但她與亂黨發生肌.膚之親卻是不爭的事實,按我大清律例,容嬤嬤也逃脫不掉斬立決的處罰。”
眼見爾泰神情決絕,句句不離‘斬立決’這三個字,顯見得是要治容嬤嬤與死地,心下有些著急,公然犯忌諱的說道,“爾泰,現在這件事隻有你我知道,你就不能——”
“皇後娘娘。”皇後的話還沒有說完,爾泰便打斷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引而不報?您是後宮之主,應該熟知我大清律法吧,如果此時一旦敗露,知情不報、包庇縱容的帽子可就會端端正正的扣到我的頭上,到時候不僅僅是我性命不保,就算是我的傢人也會受到牽連。”
爾泰的語氣中滿是戲謔之意。
“可是,這件事隻有本宮和你兩個人知道,你可以秘密處決林海,放掉容嬤嬤。”此事牽扯到瞭皇後的奶娘,進而又牽扯到瞭自己,皇後便顧不得自己皇後的身份,公然指使爾泰陽奉陰違。
不過爾泰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同時他還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除非皇後能給他足夠的好處,否則,他一定會置容嬤嬤與死地。
他正色回道,“皇後娘娘,臣是奉瞭老佛爺的懿旨而查處容嬤嬤與林海的‘奸情’,但由此牽連出瞭林海的紅蓮教亂黨身份,卻也是我沒有想到的,不過既然察覺瞭林海的身份,我如果不據實奏報的而草草處理的話,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臣也是免不瞭殺頭的處罰啊,再說,臣與容嬤嬤非親非故,憑什麼要搭上臣的性命來救她?”
爾泰這番話表面上看起來說的很堅決,但實際上是在暗示皇後,隻要有足夠的好處,他自然會酌情考慮的。
皇後怎麼說也是後宮之主,自幼精明過人,此時雖在極度的擔憂之中,但心智未失,她聽出瞭爾泰的意思,臉色稍緩的說道,“爾泰,本宮知道這件事難度很大,本宮也不會讓你難做,這裡是三萬兩銀票,是本宮的私房,你拿去分給下面的人吧。”
說著,皇後從袖口中掏出瞭一疊銀票,誰承想爾泰看都不看,嘴角突然泛起瞭一抹嘲諷的冷笑,隨後回道,“皇後娘娘,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區區三萬兩銀票您就想瞭事?”
“你說什麼?”皇後抬起頭,詫異的看向爾泰,她想爾泰不會是吃錯藥瞭吧,竟然敢跟自己這樣說話,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主子,他隻是卑微的臣子嗎?
自己已經是下瞭很大的決心,拉下臉給他送銀子,央求他解決此事,一朝的國母,向一個臣子行賄,這是多麼丟臉的一件事,要是傳揚出去,她皇後的威嚴何存,臉面何在?
而現在,更為可氣的是,這個該死的臣子,還公然說自己送的錢少?
不過畢竟自己有求與爾泰,如果因為區區幾萬兩銀子得罪瞭他爾泰,在老佛爺和皇帝面前坐實瞭容嬤嬤是紅蓮教亂黨的身份,進而牽連自己丟掉後位被貶到冷宮,那可就得不償失瞭。
心中激烈的矛盾掙紮瞭一番,皇後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漲紅著臉,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爾泰,本宮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想要多少,你開價吧。”
“呵呵,一分錢我都不要。”爾泰的嘴角,忽然又泛起瞭皇後所熟悉的那抹邪笑,而後又在皇後驚詫的目光中,身子慢慢的靠近皇後,揚起手,輕挑的捏著她柔嫩、爽滑的下巴,輕撫的笑道,“我隻要你。”
“你——”
皇後臉色漲紅,愣瞭一愣,隨後又怒容滿面,她一把打掉瞭爾泰挑逗自己下巴的大手,滿面怒容的盯著爾泰,氣呼呼的說道,“本宮可是本朝的皇後,你竟敢公然調戲本宮,你就不怕本宮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嗎?”
“哈哈,怕,怎麼不怕。”爾泰邪笑著,嘴上說著怕,實際的動作卻是愈發的誇張瞭,他的手再次的捏住瞭皇後的下巴,輕輕的揉捏、搖晃著,湊到她耳朵前,小聲的說道,“可是我對你不敬,有誰看到瞭嗎?”
“你——無恥——”皇後滿面通紅,她一把推開瞭爾泰,身子氣的顫抖不已,揚起手憤怒的指著爾泰。
“是,我承認我無恥。”爾泰嬉皮笑臉的握住瞭皇後指著她的那隻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撫摩著自己的臉頰,他貪婪的品瞭品皇後指尖上泛起的清香,壞笑著說,“我是無恥,但總好過有些人自慰的時候,在偷偷的呼喚我的名字吧。”
“你,你,你在說什麼?”皇後如遭雷擊,她愣怔瞭一下,隨即瞪大瞭雙眸,不敢置信的看向爾泰,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