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南霸虎變成騎虎難下,假如不理王雨姍擊來的雙掌,那麼自己肯定是吃不瞭逗著走,可是假如自己雙手改抱為推,跟王雨姍真的對上一掌,自己雖然不怕她的掌勁,但自己的臉面何在啊?
急中生智,南霸虎雙手改抱為擒拿,施展“一十八路小擒拿手”將王雨姍的一對玉手捉住,順勢往自己懷裡拉。又將她的雙掌左移,自己身體右曲,就這樣化去瞭王雨姍的雙掌,還把她抱瞭個結實。
“哎喲,小妞兒真香啊!”
南霸虎得意便宜,嘴上也不閑著,鼻子還使勁地去嗅王雨姍的發香,做出一付陶醉的樣子。
此時王雨姍已是動瞭真怒,也不顧什麼羞恥,抬起左腿,就往南霸虎下陰撞去。
南霸虎也算是機警,連忙放開王雨姍,飛身向後退開。
王雨姍那肯罷休,除瞭楚江南以外,她還沒有和任何別的男人有過肌膚之親,見南霸虎放開瞭自己的雙手,就展開一路“摧心掌”攻瞭上去。
“摧心掌”是《九陰真經》裡的上乘武功,出掌狠辣,決不留情。與之相比,東溟派的“飄渺掌”就稍嫌不夠狠辣,適合於跟朋友比試,而“忘我掌”則是傢裡姐姐們所傳授掌法中最精湛的一路掌法,隻可惜現在王雨姍已經是激怒攻心,隻想到“摧心掌”隻想把這個南霸虎給劈瞭解恨。
摧心掌其實並非歹毒武藝,隻是梅超風兩口子因為隻盜得半部經書,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心法口訣,練偏瞭,這才導致明珠暗投,成瞭旁門武功,現在王雨姍使出,堂堂正正,頗為好看,而且自打學武功以來,小妮子脾氣見漲啊!
南霸虎能夠橫行霸道,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竟然施展起那套“一十八路小擒拿手”以擒拿手對王雨姍的掌法,處處克制,使得她無法全力施展。若是楚江南看見一套威力極大,甚至讓很多人亡魂皆冒的奪命掌法,到瞭王雨姍手中,卻被一個連二流高手也算不得江洋大盜堪堪戰成平手,不知他這個當師傅的,是何感受?
不過好在南霸虎也應付得並不容易,為瞭擋住王雨姍的這套咄咄逼人的掌法,也沒有閑心再去撈嘴上的便宜瞭,開始後悔不該招惹這朵帶刺的花兒。
兩個人在大街上,一個是全力進攻,一個兵來將當,鬥瞭旗鼓相當。不過王雨姍吃虧在自己交手經驗不足,以前跟傢裡姐妹們過招,那裡有過這樣的情況啊!
她們不是讓著自己,就是淳淳相導,怎舍得她如此狼狽,而每次和楚江南對招,不提也罷,最後總是從院子裡打到床鋪上,打的天昏地暗,大敗虧輸……
五十招後,王雨姍非但沒有把南霸虎“拿”下,而且還漸漸處到下風,這更使她激怒攻心,掌法失去瞭方寸。
可是南霸虎的情形也不比王雨姍好過,這樣下去,他就算能夠打敗她,也肯定要被趕來六扇門人糾纏。
南霸虎其實是江湖大盜,這次他也隻是路過蘇州,見到王雨姍也並非真的要怎麼調戲她,隻是一時興起,誰知道卻成瞭這個局面。
這次他從山東一路南下,六扇門的人就一直追在後面。所以,他必須擺脫這種局面,不然他的麻煩就不隻是惹惱瞭王雨姍這位小姑奶奶瞭。
惡向膽邊生,南霸虎突然身體往上躍起,右腳向王雨姍臉面踢去,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一柄閃著藍色光芒的飛刀激射向王雨姍的咽喉。
佛有三世,分豎三世佛及橫三世佛。傳現世佛釋迦牟尼曾得到前世佛燃燈佛的指點,故後終得大徹大悟,修得真果。佛尚有前生來世,更何況人呢?假如你前生多做善事,那麼你今生就得善報,同樣地,假如你想自己的來世能夠得到善報,那麼今生你就得多行善樂施。
假如真的有因果循環的話,那麼王雨姍的前生一定是做瞭不少的好事。
南霸虎從鞋底射出的淬瞭劇毒直取王雨姍的咽喉,街上的行人均大聲尖叫,因為她死定瞭。連王雨姍自己也突然失去瞭信心,知道自己輕功再好,也無法避開這突如其來的飛刀瞭。突然間失去信心的王雨姍幹脆放棄瞭選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飛刀射中咽喉前閉上眼睛。
“叮!”
不知從哪裡射出一粒珠子,毫厘不差地擊中飛刀,又聽得南霸虎“哎喲”一聲,收回瞭踢向王雨姍臉面的右腳,跌倒在地,馬上向邊上滾開,雙眼不住向四周張望。
“阿彌陀佛。”
此時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一位身著灰色僧衣的行腳僧人,看年紀約是五十上下,左手拿著那串已經被他扯斷的念佛珠,右手指中還夾著兩粒珠子。這時人們才發現,剛才救瞭王雨姍小命的珠子就是這行腳僧的念佛珠,不過這念佛珠與其他的不同,因為它是用純鋼打造的。不用說,這行腳僧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瞭。
“閣下高姓大名?請留下姓名,本公子我今天還有急事,今日一珠之仇改日當加倍奉還!”
南霸虎從地上爬瞭起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右腳剛才已經被這行腳僧的鋼珠子給擊傷瞭。南霸虎警戒地看著行腳僧,眼珠不住向兩邊打量,已經隨時準備溜走。
王雨姍此時已經回過神來,聽南霸虎要溜,馬上抄到他的左邊,臉色慘白,狠狠地說:“你,你休想溜走……”
“小姑娘放心吧,有老衲筏可在,他今天是走不瞭瞭。”
筏可右手的兩粒鋼珠在說話間激射南霸虎,同時一抖左手,那斷瞭線的念佛珠竟然成瞭一條鋼珠棍,掃向南霸虎。
“菩提園筏可!”
南霸虎一聲驚呼,王雨姍連忙向旁邊退開,緊張地看著筏可攻向南霸虎的鋼珠棍,並擺出瞭自衛的手勢。並不知道筏可這個人,但是聽到菩提園這名字,王雨姍還是心中一震,武林白道八派聯盟的名號她自然還是聽說過的。
南霸虎想不到自己今天不但碰到瞭難纏的王雨姍,當然如果連王傢大小姐,都被認為是難纏的話,那麼這個人實在不適合在江湖混飯吃,套用一句俗套的話來說就是:“江湖太危險瞭,趕快回傢吧,你媽媽喊你吃飯!”
隻不過這南霸虎實在運氣不佳,若是早點遇見王雨姍,那時她並不會武功,自然是手到擒來,可是如果真的是那種王雨姍還是千金大小姐的情況,她怕是也不會獨身在外面瞭。
現在不止遇見瞭王雨姍,更是遇上瞭黑道上“談僧色變”的菩提園高手,南霸虎不由得生出一種再劫難逃的絕望。
他好不容易避開射來的兩粒鋼珠,卻再也避不開掃過來的隔空一掌,匆忙避讓,還是被掃中左臂,立時受傷,痛得抬也抬不起來。
南霸虎連一戰的信心都沒有,受傷後馬上後退,向街道旁邊的屋頂掠去。
他做盜賊多年,輕功自是不在話下,逃跑的本領也是一般人莫及,假如被他逃進巷子裡,那麼隻要他快筏可一步,找個院子裡躲一下,就算是把命給保住瞭。
菩提園那裡容得他跑,飛身而起,左手那串鋼珠散花般向南霸虎射去。假如在大街上,筏可總有顧忌,怕傷害無辜。他武功再高,可是架不住天朝老百姓圍觀看熱鬧之心。現在南霸虎飛身上屋頂,懸在空中,鋼珠如一張大網向他射來,當無所當,躲無所躲,終於“撲通”一聲,中珠又跌倒在大街上。
有大膽的潑皮近身上前一看,六、七粒鋼珠擊中南霸虎,其中一粒更是射進瞭他的後腦勺,立時斃命。雖然被南霸虎當街調戲,但是王雨姍隻是想打他出氣,現在見南霸天就這麼幾個照面就被菩提園給射殺,身軀不由得打瞭幾個寒顫。
轉身抬頭向筏可望去,隻見他念瞭句“阿彌陀佛”就向北門轉身,對南霸虎的屍體再也看一眼就走瞭。
此時聞訊趕來的官差竟然連攔都不敢攔一下,就那樣讓筏可走瞭,但是當他走瞭,那領頭的衙役也就神氣起來,對著王雨姍大喝一聲:“大膽亂黨,當街鬥毆,還鬧出人命,拿下!”
王雨姍從南霸虎的死中回過神來,見衙役如此猖狂,本來消失瞭的火氣又竄瞭上來,正要發作,卻被人從後面拉住,回頭一看,原來是管傢張贛。
張贛走上前去,笑臉迎向帶頭的衙役,恭聲道:“回官爺,小人張贛,乃吏部員外郎張默張大人的管傢,這是我傢小姐,還望官爺明察,不是亂黨。”
那官差一聽是張默的管傢,連忙換瞭堆上笑容,躬身向王雨姍賠不是:“大小姐見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小姐多多恕罪。”
王雨姍正要說話,張贛向她打瞭個眼色,向官差道:“有勞官爺明察,我們大小姐受驚過度,需要回傢休息,此事就讓小人隨官爺走一趟吧!”
“且慢!”
聽得一聲大喝從後面傳來,隻見一隊人騎馬而來,身穿六扇門的官服,想必是追捕南霸虎的六扇門人趕到瞭。
剛才大喝的男子年莫四十,目光精銳,太陽穴高鼓,腰間掛著一把長刀,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一行六人齊身下馬,圍觀的人群連忙讓開。
來人中從後面走上一人,仔細查看南霸虎的傷口,看瞭看王雨姍,回頭向先前說話的人回稟:“回大人,死的是南霸虎,被鋼珠擊中後腦勺致命。”
被稱為大人雙手拱拳,轉向王雨姍,揚聲道:“本人乃六扇門快刀手韓興,請教女俠高姓大名?”
張贛連忙上前,躬身將先前的話重復瞭一遍。
“來人,拿下!”
韓興大喝一聲,轉向張贛道,“大膽狂徒,竟敢在本大人面前撒謊!張默張大人並無女兒,哪裡來的什麼小姐!”
六扇門人正要動手,原先帶頭的衙役連忙上前,向韓興稟報:“回大人,此人真的是張默張大人的管傢,我今天在碼頭見過,隻是剛才沒有認出來。這位小姐也的確跟張大人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