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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嬌女尋夫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蘇州。”

  蘇州,作為地域稱謂、《尚書》等古籍均有記載,為華夏九州之一。

  蘇州自古為煙花之地,唐代大詩人杜牧就有“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蘇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之名篇,現時值年關將近之機,蘇州城內更是繁華景象。

  自明太祖登基以來,勵精圖治,休養生息,人民安居樂業,蘇州作為南方歷來名城,更是經濟繁榮,天下太平之象。

  蘇州城北外,一艘官船正順水而下,隻看官船規模氣勢,就知是朝中大員南下,不過奇怪的是,雖然是官船,卻不見兵卒把守,隻見一群年輕的女子在甲板上輕歌曼舞。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裡,盡薺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琴聲自官船鄰甲板的一個船艙內傳出,甲板上的女子就合著琴聲輕唱南宋白石道人所填《蘇州慢》遠遠望去,那十來個女子各個身段妙曼,舞步輕盈,將一闕《蘇州慢》演繹的淋漓盡致,彩帶飄逸,蠻腰纖細,均非一般的庸脂俗粉。

  尤其是領舞的那個少女,更是水袖舞動山水失色,讓人看得如癡如醉。

  待到琴聲消歇,官船兩邊的其他船上始暴發出如雷的喝彩,此時,船艙中走出一位年近五旬的儒士,站在船舷前拱手示意,卻不做言語。而那些少女們則依序退回艙內,休息去瞭。

  船隨水走,轉眼間,蘇州城門已瞭然在望。放眼望去,一隊官員正列隊等候,不用說,也知道是等的是那官船上的朝廷大員瞭。

  此時,船艙內又轉出一位年輕公子,身穿一襲黃白長衫,縛手站在儒士的後面,卻也不做言語,隻是默默地看著正在城門外等候的蘇州官員。

  船剛靠岸,蘇州知府薑霖就迎瞭上去,其他官員幹嗎跟在後頭,惟恐落到後面。隻見薑知府疾步上前拉著那儒士的衣袖,激動地說:“自聞得世兄這次辭官南下,我是日夜相盼啊!終於把世兄給盼到瞭。”

  那儒士輕抬衣袖,薑知府也知機放開瞭手,隻見那儒士招過後面的年輕公子,轉向薑知府道:“此乃犬子張其,自幼寄養於紹興姑姑傢中,前段時間剛好到京城看我,恰好可以隨我辭官還鄉。以後還望薑老弟多加照顧。”

  被稱為張其的年輕公子走上前來,對著薑知府深鞠一躬,語言謙卑有加:“小侄金陵見過世叔。”

  薑知府右手撫上張其的左肩,輕輕地拍瞭兩下,道:“哎,世侄都怎麼大瞭,我們是不服老都不行瞭啊!過不瞭幾年,我也該告老還鄉瞭。”

  說罷,轉過身去,將身後一眾官員一一向儒士介紹。原來,這儒士乃當今大明朝屈指可數的大儒學傢張默,任吏部員外郎,前段時間才辭官,決定告老還鄉。而這蘇州知府與張默是同榜進士,多年同朝為官,關系一直很好。因此,雖然說張默已經辭官不做,但薑霖還是用如此的仗勢來迎接他。

  當然瞭,其他官員想得則不是這些,而是更為實際的以後自己的仕途,且不說薑知府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憑張默的名望,說一句,也足以影響自己以後的前途。官去名在,此番辭官,皇上也是百般挽留不得而恩準之,還特賜黃金百兩讓張默重修南京老傢府邸,衣錦還鄉。

  說話一行人浩浩蕩蕩,進蘇州城。因為張默打算在蘇州小住月半,再行南下,故薑知府將張默一行安排在蘇州寄情園內。

  因為張傢隨身攜帶著皇上賞賜的黃金百兩,為瞭確保安全,蘇州知府就派瞭十個兵卒作為護院,保護寄情園。

  張默早已習慣瞭這種走到那裡都有地方官員接待,都有官兵保護,對於薑知府的安排,也就接受瞭,倒是張其還有點不習慣,在北京也就罷瞭,現在父親已經辭官瞭,卻還享受著這樣的待遇,更主要的是,他自小寄居紹興姑姑傢中,自在慣瞭,很不習慣這樣前呼後擁的場面。

  張默在大廳坐下,不見張其,就叫過管傢張贛:“張贛,有沒有見到少爺?”

  “回稟老爺,小人沒有看見,王小姐也在找他呢?”

  張贛也是年近五旬瞭,從小是張默的書童,後來張默做瞭官,也就一直跟在張默身邊,一直都張傢忠心耿耿。張傢上下也對他十分的敬重,沒有人把他當做下人使喚。可是不知為什麼,張贛在張默面前,總是有一種敬畏的感覺,也許因為是張默滿腹經綸,卻很少言笑的緣故吧!

  至於王小姐,則就是那個在船上領舞的少女,今年才十九歲,是張默妹夫秦石伏的妹妹的女兒,可以說跟他張默的關系是比較遠的,但是因為張其一直寄居在妹夫秦傢,也就跟王雨姍認識瞭。

  王雨姍的父親王大官人,母親秦可音也就是秦石伏的妹妹。張傢是書香門第,而王傢同樣是富裕巨賈,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小體弱多病的王雨姍現在竟然有瞭一身武藝,盡管在高手眼中,她的花拳繡腿稀疏平常的很。

  王大官人已經是年過甲子,他三姨太生王雨姍的時候,他已經是四十三歲瞭,王雨姍簡直就是他的心肝寶貝啊!

  因為雖然王雨姍已經十九歲瞭,但還沒有把女兒嫁出去,一則是上門提親的人沒有他看上眼的,另一個更主要的是他還真舍不得女兒出嫁。

  他這個寶貝女人長張得漂亮不說,性格更是開朗活潑,生性頑皮,讓他的生活充滿瞭生趣。本來,王大官人作為經商之人,也是生性豪爽之輩。有女如此,可謂是相映生輝啊!

  “張伯伯,張伯伯,金陵哥哥呢?”

  正說著王雨姍,她就像一隻花蝴蝶從後園跑瞭出來瞭。

  金陵是張其的字,光聽王雨姍這稱呼,就知道她假如不是不經世事的,就是真的將張其看作哥哥。

  雖然張默不喜歡富商巨賈的滿身銅臭,可他就是對這個王小姐沉不下面孔來,王雨姍太陽光爛漫瞭,給他的印象也還是不錯的。

  所以,就算是她稍稍有些出格的舉動,他也覺得還是能夠接受的。

  “我剛剛也在問張贛金陵去哪裡瞭呢?哎,回來的時候,你不是跟他在一起的嗎?”

  “是啊,是一起回來的啊,而且半個時辰前,還在一起呢,可是,一轉眼,就不見瞭啊!”

  王雨姍撅起她那可愛的小嘴,“哼,金陵哥哥一定是一個人逛街去瞭,我讓他帶我去找楚大……哦,帶我上街,可他硬說我是個小麻煩,不讓我跟。他明明答應過幫我的……張伯伯,我去找金陵哥哥瞭啊……”

  “王小姐,你去哪裡找啊?”

  張贛的話還沒有說完,等“啊”字傳來,王雨姍人已經出瞭大門瞭。

  王雨姍一個千金小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沒曾想,竟然有一身不弱的輕功,張贛雖然不會武功,但是眼力卻不弱,一眼便看出是經過名師指導的。

  “哎,這王小姐畢竟是商賈之傢出身,跟我們不一樣啊!”

  張贛不知道是說給張默聽的,還是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金陵對她的態度怎麼樣?”

  張默也回過神來,把目光轉向張贛。

  “回老爺,少爺和王小姐兩人自小相識,青梅竹馬,但是贖小的多一句嘴,王小姐似乎心裡有人瞭……”

  “哦,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操心吧!”

  張默站起身來,向裡屋走去,“今天晚上薑知府會宴請我們,出席的還會有本地的有錢紳士,你去準備一下吧!”

  “是,老爺。”

  張贛正準備走,又被張默叫住瞭。

  “等一下,待會兒金陵回來瞭,讓他也去,至於王小姐,就隨她高興吧!”

  “是,老爺。我也派人去找一下少爺。”

  

  王雨姍出瞭門,但是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尋張其,這一次她偷偷離傢,上蘇州尋楚江南,可謂鼓足瞭勇氣呢!

  可是她一個姑娘傢,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幸好沒多久便遇見瞭張其一行,王雨姍遂與他們同行,張贛則潛人去王府報瞭信。

  王雨姍終是女孩子傢,見到漂亮的首飾就在一個首飾攤前停瞭下來,左手拿起這個,右手拿起那個的,比較著不知該做何取舍。

  當她正猶豫著是不是把兩個都買下來的時候,一個公子模樣的人走過來,故意擦瞭擦王雨姍的肩,油腔滑調地還想用手去摸她的臉蛋。

  “登徒子!”

  王雨姍一個巴掌扇過去,原以為扇這種紈絝子弟,那是手到擒來,誰知道那人還有那麼兩下字,竟然避瞭開去。

  王雨姍自幼體弱,容易生病。她體質特殊,後又被盛水若用邪術到瞭元陰,陰差陽錯被楚江南救活,一顆芳心系在他身上,後失身於楚江南,現在更是做出離傢尋夫的事情來瞭。

  就是因為她體弱的原因,所以楚江南尤其憐惜,在和王雨姍發生親密關系後,不時會給他輸入純陽真元,幫助她舒筋活血,增強並改善體質,而看見楚江南那些紅顏知己個個都擁有一身笑傲江湖的武功,她也來瞭興致,跟著姐姐們習武練劍。雖然由於年紀的原因,王雨姍是不可能在武道一途有所成就的,但是強身健體,改變她弱智女流的形象是沒問題的。

  “哎喲,這小妞兒還挺辣的!我南霸虎南公子最喜歡你這樣的妞瞭。”

  那個自稱南霸虎的公子還真有點霸虎的氣勢,剛剛閃過王雨姍的巴掌,竟然就張開雙手去抱王雨姍。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當街調戲女子,你眼中可還有王法?”

  王雨姍見自己沒有扇著南霸虎,開始羞惱起來,一對玉掌就往他胸前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