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兩人的對話聲音雖不大,可並未故意壓低聲音,客棧中又是安靜無聲,不少人都聽到瞭兩人對話。
當聽到花念楚竟主動請客,他們望向楚江南的視線便奇怪瞭不少,間中還聽得什麼“小白臉、吃軟飯”之類的閑話,聽得人心中不由有火。
花念楚註目看去,隻見面露不屑之色的那一桌坐著兩女,十七八歲年紀,一個白衣一個紅裳,容顏都算嬌艷,面容無比酷肖,想來必是孿生姐妹。
那對雙生妙人長得實在太美瞭,難怪樓上沒有瞭往日得喧鬧,看來大夥不止是在看花念楚,看著那對絕色雙姝的小臉,平常美味之極的點心倒也有些不知其味瞭。
這對孿生子相貌上或許稍稍遜於花念楚一丁點,但二人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般,無論是水汪清澈得眼睛,高翹秀挺得瑤鼻,彎巧香潤得櫻桃小嘴,都看不出有一點的不同。
由於太多人註視,兩個美人微微撅起小嘴,在晶瑩粉頰上形成的微陷小酒渦尤為動人,讓楚江南更是驚訝的是,那兩對小酒渦無論是形狀還是深淺都一摸一樣。真是上天賜予人間的恩物,端是國色。
楚江南細看下,卻發現這兩個美人也在細細打量樓上的人,尤其是花念楚。
盡管隔瞭幾丈遠,但楚江南還是發現二女的眼睛竟是迷人的微藍色,在特別註意下,也註意到,兩位絕美玉人的秀麗瑤鼻也比中原人稍高一些,難怪她們穿的是中原女子的黃色勁裝,這使得本來酒極像中原女子的她們幾乎看不出任何破綻。但她們身材卻把混血的特征顯示得十分明顯,胸前玉乳尺寸巨大,幾裂衣而出,細小腰際下的玉臀比中原女子特別是江南女子肥美圓大許多,倒於任夜曉有得一拼。而且這也使得她們有瞭一種特別的異族韻味,讓她們更加迷人,倒顯得動人不怎麼差於花念楚瞭。
這應該是楚江南沒有什麼地域的抵觸瞭,混血的女子更美麗,這是後世科學證明瞭的,古代沒有什麼妍兒外國混血,隻有外族血脈,而混血的特征便是身材更豐滿誘人,便和這眼前得絕美雙生子一般,惹火無比。
兩女都做武林中人裝束,那白衣女望向楚江南和自己的眼中滿帶不屑之色,倒是紅衣女還安撫著她。
“少俠稱奴傢念楚便是……”
花念楚含羞答答,就算是武林中中人,不拘小節,但是她一看便楚楚可人的女子,和男子說話雖不至於臉紅,但還是很矜持的。
“念楚姑娘!”
楚江南嘴角那抹微弧愈發明顯瞭,不過卻不給人輕佻的感覺。
他當然也聽到瞭那一桌兩女的聲音,楚江南雖心中難免有火卻也沒這般發作,那兩姐妹雖說容姿不弱於花念楚,但不知怎地,看起來就是沒有花念楚那個成熟風韻;真要說起來乾虹青在這方面,怕都稍遜幾分。
“不知念楚姑娘要在這洞庭逗留多久?”
“也沒多久……”
輕聲嘆瞭一口氣,花念楚將心神收到桌上,正好小二上瞭菜,“奴傢也無甚事留在此處,隻想求個隨遇而安吧!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沒想到這花念楚如此姿色,竟是流落江湖?雖然是她自願的。雖說坐得近瞭,感覺到花念楚呼吸甚是輕緩柔長,顯然內功方面頗有根底,但她一個單身女子,在江湖上獨自行走,想來都有不少難處。隻是楚江南雖然有泡妞之心,但是畢竟他與這花念楚還是初識,怎麼也不好把她帶回東溟別苑交單婉兒安置吧?除此之外楚江南也真不知有什麼地方好安置此女呢!金屋藏嬌?就算楚江南願意,這位花……念楚姑娘也不會答應吧!自己名叫楚江南,她就叫花念楚,想到這個名字,他眼中神色玩味。
閑聊瞭幾句,楚江南倒也聽得出來;這花念楚見識不弱,武林中的事竟然知道不少,不過對於出身來歷卻是有心隱藏,以他行走江湖(其實是泡妞)的經驗,倒也套不出她話來。
聽花念楚講瞭關於慕容世傢與拜火教的事情,雖說都是人盡皆知之事,但在花念楚分析之下,一些小事當中卻也琢磨出瞭些新意;隻是當楚江南將話題扯到失蹤的“古圖”之時,花念楚神色微變,給他追問之下才說出口:原來這古圖便是出自西域,卻引起中原腥風血雨,她也見過多次為此導致的廝殺。
平平靜靜地吃完飯,到瞭付賬的時候麻煩果然來瞭,花念楚才剛招過小二要會帳,卻聽得小二直點頭哈腰道:“姑娘的帳已有人代付瞭,還請姑娘慢走。”
冷目輕掃之間,隻見另一邊桌上兩個人站瞭起來,看來像是地方幫會中人打扮,顯是要到這兒說話。
花念楚神色平常,纖手輕揚一錠碎銀已打著轉兒飛到瞭小二手上,也不多打話,與楚江南收拾瞭便走;本想開口的兩人登時目瞪口呆,那模樣看得楚江南不得不佩服。
看來這花念楚果然被搭訕久瞭經驗豐富,深知若要避瞭無聊人士的勾搭,最好就是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
“姑娘……未免太見外瞭吧?”
見花念楚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走過來的兩人向自己桌上望瞭一眼,這才開言,“這邊乃是敝幫少幫主,請姑娘移座說話。”
見花念楚連口都不想開,與楚江南便要走瞭出去,兩人情急之下,雖知武林中人不好惹,可另一邊少幫主眼睜睜地在看,雖不敢無禮卻更不敢放人。
兩人忙不迭地轉到楚江南與花念楚身前,阻住瞭去路。
“哎……姑娘……別這麼拒人於千裡之外嘛!我傢佈衣門的地頭上,無論哪兒的江湖朋友都要給三分薄面。有言道‘在傢靠自己,出外靠朋友’,姑娘好歹給個面子,移步說幾句話,將來行走路上有本幫照拂,總也勝過一人獨行,你說是不?”
見花念楚也不答話,身形一動,猶如花瓣隨風輕飄一般,輕巧自如地從兩人中間穿瞭過去;速度雖快,卻有種說不出的徐緩自在,乍看之下竟看不出那是武功。
楚江南心下不由一動,光從這身法之輕靈飄逸來看,此女至少在輕功身法方面勝自己一籌,卻不知武功究竟如何。
不過贊嘆歸贊嘆,那邊廂佈衣門的少幫主見自己的聲威竟是連個女子都請不過來,面上已微微變色,而跟隨在旁的幫眾見主子不喜,不約而同地起身沖來,連同方才被花念楚一閃而過的兩人也回過瞭神,猶如包夾一般地圍上瞭花念楚。
楚江南雖不希望就此動手,嗯,飯後運動,他隻喜歡那麼一種。但好歹花念楚才請過自己一頓,便不計此,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武林中人本色;而且本來以為是本地幫會,就算武功不怎麼樣,至少也占瞭人多,想動手就得一口氣將他們的威風給打下去。沒想到竟然是以洛陽為根基的佈衣門,剛才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到瞭他們的地頭上,也不怕風大閃瞭舌頭。雖然知道佈衣門不是什麼好鳥,因為陳通將來會聯合葉真還有談應手在抱天攬月樓暗算上官鷹一行,但是沒想到陳通的兒子竟然也如此飛揚跋扈。
如果是他們門主陳通在這裡,楚江南還……還是不會放在眼裡,何況現在隻是區區一個少門主。湘水幫尚幫主夠牛逼瞭吧?還不是被楚江南搶瞭老婆,連個屁都不敢放。
一聲冷哼,楚江南手中刀光閃耀,一招“戰定”在眾人眼前一閃而逝,隻聽得不少驚疑之聲傳來,已將花念楚圍在核心的佈衣門眾再不敢妄動,人人都是一身冷汗,垂首望著胸口被劃破的衣襟。
楚江南的井中月,已經被暗堂悄然送來,換走瞭金蛇劍。沒有井中月的銘刀邪少,豈不是惹人懷疑?
他這一刀出手極快,又是《井中八法》的絕學,非必取不出眾,非全勝不交兵,緣是萬舉萬當,一戰而定。
楚江南恰到好處地隻破衣不傷人,動手之間還顧著讓刀脊在眾人胸口擦過,那冷鐵寒意貼胸而入,令佈衣門幫眾身上一寒,卻也心知楚江南手下留情。
若楚江南不是用道脊而是用刀鋒來這一下,佈衣門眾人怕已是死傷枕藉。
這一出手當真是威震當場,不隻是佈衣門眾人噤若寒蟬,連方才見他和花念楚親近時眼露不屑之色的那白衣女子,也滿面驚訝神色,再不敢多話;就是被解瞭圍的花念楚,見到楚江南這一招出手,也不由面色微變。
這正是楚江南想要的效果,佈衣門終究人多,若不以絕式一口氣將他們鎮得連大氣都不敢吐一口,光在此處待著的幾天怕是麻煩不斷,而且連其他人也給震著瞭就屬額外附加效果瞭。
“我們走吧!”
輕巧地收回手中長刀,楚江南對著被驚得色變的花念楚歉然一笑,心中卻不由懷疑,是否自己眼睛看錯瞭?
照說花念楚輕功高明,內功也有一定造詣,武功該當不弱,不會因著一招就給自己嚇呆瞭;難不成自己眼花,把花念楚的武功估錯瞭嗎?
花念楚知道楚江南武功厲害,可是沒想到的是,竟然比以前愈發精進?他的武功究竟是怎麼練的?為什麼說以前,難道他們今日不是第一次見面?
“是……多謝少俠。”
聽到楚江南的話,花念楚猛地一醒,點瞭點頭,兩人走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