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那位吊客眉的後生兩眼猛然盯住那個小孩的面前,彷佛發現瞭什麼奇珍異寶似的,臉上充滿著驚喜的神色,興奮地喊道:“哈,在這兒呢!好畜牲,這下說什麼也得把你逮住!哥兒們,註意守住出路,讓我來抓好瞭!”
話聲一落,其餘三個傢夥,霍地一齊轉過頭來,也朝著小孩的身前,望瞭過去。
緊跟著,隻聽得他們同聲歡叫道:“哈,九尾靈狐,老四去抓好瞭,保證它再跑不瞭啦!”
說話聲中,這三個傢夥,早已散瞭開來,守在三面門窗的附近。
古墓?九尾靈狐?事情越來越有趣瞭……楚江南微笑不語,蘇沁雪和冷鳳被他護在身後,可謂萬無一失。
眾人讓他們這一攪,起先不免有點莫明其妙,直待大傢的眼睛,也朝小孩的面前,望瞭過去以後,方始有點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小孩的前面,不知在什麼時侯,忽然多出一隻小狗般的野獸,這野獸身子不大,四條腿極長,周身雪白,尾巴卻是漆黑,貓不像貓,狗不像狗。
這時,九尾靈狐正溫馴地蹲在小孩的腳下,不時用頭擦著他的褲管顯而易見,是小孩養熟瞭的一頭畜牲。
不知道這四個傢夥,為什麼如臨大敵一般,就在眾人的念頭,方始轉動的當兒,這四個傢夥早已佈置就緒,開始行動瞭。
隻聽得那吊客眉“兇神惡煞”趙秦魯,嘴裡大喝一聲:“好畜牲,看你還能跑到那兒去!”
聲音一落,一個“餓虎撲羊”的姿態,早已高舉雙手,氣勢兇兇地朝著小孩的方向,疾撲而上,身形尚未落地,雙手已經對準那頭九尾靈狐,疾抓而下。
由於九尾靈狐蹲在小孩的腳下,他這一抓,不管是不是抓得到九尾靈狐,那小孩卻首當其沖,說什麼也得受一點兒傷。
偏巧這個時候,那位小孩不知人給嚇呆瞭,還是為瞭衛護他的九尾靈狐,不但不知閃躲,反而將身體朝前傾瞭一傾。
這一來,趙秦魯那狠狠的一抓,就要完全落到他的身上瞭,真要如此,小孩就有十條性命,恐怕也得報銷。
可是,趙秦魯那一抓之勢,疾如電光石火,說什麼也煞不住勢子,何況,這傢夥兇殘成性,根本就沒有半點收手的意思呢!
因此,所有的人,全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驚叫,同時趕緊用手將眼捫上,實在不忍再看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眾人心神一緊,用手將眼捫住的當兒,一聲嬌叱,突然從小孩的身側,響瞭起來喊道:“滾開。”
緊接著,一片掌影,從橫裡朝看吊客盾的身上,疾萎而至。
趙秦魯做夢也沒有想到,突然會有這種變化,總算他反應快捷,百忙之中,顧不得再向那個小孩抓去,霍地一個轉身,反掌向側一甩,先將那片襲來的掌,擋住瞭再說。
拍的一聲,那片掌影,總算讓他給擋住瞭。但對方情急救人,已出全力,他隻不過匆忙轉勢,真氣無法提足,相形之下,如何能是對手。
因而,雙掌一接,一聲不好還沒有來得及出,人已被震得眼冒金花,氣血翻湧地朝原來的方向,倒飛瞭回去。
總算他那幾個同伴,業已聞聲知警,紛紛趕瞭過來,這才適時將他接住;沒有跌他一個四腳朝天,當眾出醜。
“這傢夥出道以來,大概也沒有吃過這種排頭,身形被同伴接住扶穩以後,馬上火冒三丈,怒氣沖沖地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是那個沒有長眼的臭雜種,膽敢偷襲你傢大爺,有種的就給老子站出來,看老子活劈……”
話還沒有罵完,隻感到眼前白影一幌,一位絕色美婦,從小孩的身側,輕飄而出,俏生生地站在他們的面前,臉帶寒霜,及眼聚煞地望著他們,冷得像冰一樣地說道:“住嘴!哼!對於你這種角色,還用得著偷襲嗎?”
由於燕菲菲早先所坐的位置,前面擋得有人,這四個傢夥進廟以後,全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現在猛然閃身出來答話,反倒使得他們頗感意外地楞瞭一楞。
尤其當他們定睛再一細看,發現燕菲菲竟然美得那麼出奇的時候,除瞭績繼發楞以外,幾雙眼睛,更瞪得像燈籠一般,直勾勾地發起呆來,那一付色迷迷的神態,實在叫人看瞭嘿心。
自然,趙秦魯嘴裡那些罵人的臟話,也用不著喝止,就這麼停瞭下來。
燕菲菲一看到他們那付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裡更為有氣,忍不住又冷哼瞭一聲,繼續喝問道;“請問你們,這位小弟弟,有那點兒得罪瞭你們,竟然這般不顧身份,以大欺小,向他施起辣手來。”
她此話一出,四個傢夥的靈魂兒,總算是歸瞭竅。
別看趙秦魯剛才的火氣那麼大,這會兒卻像變瞭一個人似的,除瞭兩隻色迷迷的眼睛,射出無比的欲念,繼續一瞬不瞬地盯在燕菲菲的臉上以外,嘴角早已掛上一絲微笑,滿面春風地說道:“嘖嘖!想不到這地方還有這麼漂亮的小娘們,哈哈哈哈……剛才既然是你出手,大爺還有什麼好說的,何況,打是情,罵是……”
邊說邊向燕菲菲的身前走去,大有趁機調戲的意味。
這傢夥。真是色迷心竅,也不想想剛才對方那一掌是何等功力,竟然敢露出這般輕狂的姿態來,那還不是壽星公吊頸,活得不耐煩瞭嗎?果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燕菲菲早己氣得臉色發青,柳眉倒豎地嬌叱一聲嬌叱道:“你找死!”
話音一落,誰也沒有看清她是怎麼動手的,眾人隻感到眼睛一花,站在他們面前的燕菲菲,已經不見瞭影子。
緊接著,隻聽得……拍!拍!兩記清脆已極的耳光聲,從趙秦魯的兩邊臉上,響瞭起來,白影幌處,燕菲菲又回到她原來的位置,就好像她根本沒有動過手似的。
那種快捷,確實令人昨舌,就連原本準備出手的楚江南都微微一怔,燕菲菲的功夫按說被自己采補過,不應該這麼厲害才對,難道另有機遇?
這兩巴掌可真不輕,趙秦魯的兩張臉皮,不但由蒼白變為朱紅,倏地腫起一兩寸高,而且嘴角血絲往下直掉,身形更跟跟槍隨地,一個勁兒從後猛退,直待回到他原來所站的位置,方始由他的同伴將他扶穩,那一付嘶牙裂嘴,痛得連話也說不出來的窩雲相,讓早先在這躲雨的人看在眼裡,真是感到說不出來的痛快。
當然,他那三個同伴,也全部氣得臉上變瞭顏色,尤其是那位高個兒,性情比較暴燥,見狀之下,早已忍不住地哇哇亂叫起來罵道:“反瞭,反瞭,臭婊子養的,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起土來,她媽的,你也不打聽打聽,咱們‘四大惡人’,是什麼人物”燕菲菲兩眼倏地一睜,滿臉不屑地冷哼一聲說:“住嘴,跳梁小醜,也敢在姑奶奶面前稱字號,假如你想和你那位夥伴一樣,不妨多罵幾句!”
乖乖,兩眼一睜之下,眼神就像鋼刀似的,不但亮得叫人睜不開眼來,那一股子煞氣,更使得人感到心寒。
別看這幾個自稱“四大惡人”的傢夥,全都長得兇神惡煞一般,在燕菲菲眼神一瞪之下,竟然情不自禁地往後退瞭一步。
他們可都是行傢,拋開剛才燕菲菲揍人時,那一份快如鬼魅的身法不說,單從這一對眼神的明亮程度,就已明白她的功力,隻在自己四人之上,決不會比自己差,曉得今天已經碰上瞭一枝有刺的玫瑰,一個對付不好就得灰頭土腦,弄得無法下臺不過,他們這一夥子,可也不是什麼好吃的果子,在江湖上,提起“四大惡人”的名頭,雖然算不得響遍天的人物,但是他們不去招惹兇狠人物的前提下,倒是也沒什麼高手與之為難。
因此、以他們雖然一時被燕菲菲所顯示的功力,給震得心神一凜,但一想對方強煞,也隻有一個,何況尚未交手,深淺究竟如何,猶未可知,就此示怯,以後還能見人馬?考慮以後,心膽立壯,除瞭那位矮胖正在替趙秦魯察看臉上的傷勢以外,形似夜又的老傢夥與高個兒馬上又將胸脯一挺,重新朝著她緩緩地迫過去。
自然,這時他們那滿腦色迷迷的念頭,早就拋到九霄雲夫瞭,就是行動,也不像剛才那位趙秦魯那樣子冒失。
老傢夥是他們中間的頭兒,首先板起臉孔,滿臉殺機地盯著燕菲菲喝道:“嘿嘿,倒看不出來,你還是一位道中高手,真是失敬得很,我‘惡貫滿盈’錢相瑞倒得伸量看,你究竟有多少道行!”
“老賊,就憑你這塊料,行嗎?”
燕菲菲看都懶得看他,僅僅嘴角往上一翹,傲然地道:“我看,還是你們四個,一起上來吧!”
錢相瑞倒真有意四人齊上,因此間言並未臉紅,倒是跟在他後面的高個兒,卻受不瞭這句傲氣凌人的話,猛的一個箭步,搶到前面,獰笑一聲說;“嘿!臭娘們,小心風大閃瞭舌頭,居然敢叫我們四人齊上.,就我‘無惡不作’孫鐵銘一個,你也不見得能討到好處呢?”
說完、雙手往腰際一抽,刷地取下兩柄板斧,擎在手中,然後回頭對錢相瑞說:“老大,你給我掠陣,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偏要單獨鬥他一鬥。”
錢相瑞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沖動,正待加以阻止,既而一想,讓他先摸摸對方底細,也是好的。反正有我們這些人守在旁邊,總不會議他吃什麼大虧。在這個念頭下,終於點瞭頭,喝咐一聲道:“二弟,小心一點,這娘們可有點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