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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行烈叛出

  最後,他們滿足瞭,回過頭來,狂狼羅峰用他那畸形的手,指著風鵬九怪笑道:“好,風老六,有你的,非但你這孩子的一條命,總算被你撿回來瞭,而且我羅老大一高興,連你也饒瞭,你若仍然跟著我,我也仍然像以前一樣的待你。”

  風鵬九回頭望瞭風行烈一眼,那是他犧牲瞭自己的一切,甚至犧牲自己的生命而換取的他的延續的生命。

  突然,風鵬九心中湧起萬千情緒,然後回過頭去,對羅峰說道:“你答應絕不傷這孩子。”

  狂狼羅峰點點頭,說道:“我羅老大言出必行,難道你還不知道。”

  風鵬九說:“好,那我就放心瞭。”

  隨著說話,他緩緩走近羅峰的身後。狂狼羅峰的背後,正淒慘而無助的躺著風儀的美麗的裸露身軀,他眼中噴出怒火,猛地出手,一招“比翼雙飛”左右兩手,雙雙齊出,一取狂狼羅峰耳旁的“玄珠”重穴,一取他喉下的命脈所在。

  這“比翼雙飛”乃是風鵬九仗以成名的“神鵬掌法”裡的一記煞手,風鵬九這一擊,更是不知包含著多少辛酸和悲憤,威力自是不同尋常,何況狂狼羅峰正在志得意滿,再也想不到風鵬九會出此一擊,等到猛一驚覺,掌風已自臨頭瞭。

  但狂狼羅峰能稱雄環宇,確非幸致,風鵬九掌出如風,羅峰的脖子像是突然拉長瞭幾寸,剛好夠不上部位。

  風鵬九此擊,本是志在必得,招一落空,他就知道自己冀求一命的希望,已是破滅,但他本是抱著必死之心,身軀微矮,“平沙落翼”雙掌交錯而下,掌心外露,猛擊胸膛。

  狂狼羅峰陰惻惻地一聲獰笑,腳下微一錯步,側身躲過此招,右掌一揮,直點風鵬九鼻邊“沉香”穴,躲招發招,渾如一體。

  風鵬九一咬鋼牙,硬生生將身軀撤瞭回來,雙掌連環拍出,施展起他浸淫多年的“神雕掌法”非但招招都是往狂狼羅峰致命之處下手,而且絲毫不顧自身的安危。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進手招數,完全豁出去瞭。

  這種動手的方法,除非和對手有不可解的深仇大怨,而且報定必死決心,在武林中是無人使用的,狂狼羅峰雖然武功通玄,但對這種招式,應付起來,也頗覺吃力,最主要的當然是風鵬九功力亦是不凡,但風鵬九若想傷得羅峰,卻也是絕不可能的。

  過瞭一會,風鵬九便覺得後力已是不繼,須知這等打法最是耗費真力,他眼看羅峰仍然從容地化解著自己的招式,沒有一絲可乘的機會,而且煞狼蕭炎也始終冷眼站在一旁,若是他一出手,自己隻怕立刻便要難逃一死,而且死得更慘。

  風傢的院子並不甚大,他們在院中極快的騰越著身軀,幾次都從煞狼蕭炎的身旁,擦身而過,但蕭炎依然冷靜地站著,並未絲毫移動過。

  此時風鵬九的一百二七式“神雕掌法”堪堪己將使盡,風鵬九正自使到最後的連環十二式中的“束翼穿雲”下面便是“神雕展翼”這連環十二式,招中套招,連綿不斷,乃是“"神雕掌法”中的精華所在,狂狼羅峰雖自持絕技,但也不敢太過大意。

  風鵬九在使到這招時,身軀又逐漸移至煞狼蕭炎的身前,在這一剎那間,忽地一個念頭在心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他雙臂微分,看似門戶大開,其實中藏危機,下面便是該沉肘曲眩,一招“破風而起”狂狼羅峰也期道他這下一式必是陰招。

  但他忽地原式末變,側身撲身側的煞狼蕭炎,張臂緊緊將蕭炎抱住,張臂抱人,原是市井潑皮無賴打架的行徑,兩人再也未想到他會使出此招,狂狼羅峰見他忽然舍瞭自己而去抱住蕭炎,更是一博,然而更還有令他無法想到之事。

  風鵬九將一身功力,全隨在這雙臂上,似鐵匝著煞狼蕭炎的身軀,蕭炎正是一驚,卻見風鵬九竟張口向他喉頭咬來,蕭炎平日以掌力、內力見長,與狂狼羅峰之軟功,輕功,大相運庭,縮身易形之術,也遠遠不及乃兄,他潛用內力,真氣貫達四肢,想將風鵬九震落,但在須央之間,卻也無法做到。

  這事情的變化,是那麼快,筆下所寫的那麼多事,在當時真是霎時之間,煞狼蕭炎若讓風鵬九咬中喉頭,即使他有天大的武功,也得立刻氣絕,他如何不驚,但他畢竟是久經大敵,在危難中,自然會生出一種超於常人的應變本能。

  他雙肩一聳,頭往下俯,將那脆弱的喉頭,挾在下顎與胸脅之間,風鵬九一口咬來,卻咬在他唇與下鄂之間,煞狼蕭炎痛怒之下,雙壁一抖,一聲暴喝,胸腹暗用內傢其力,收縮之間,手掌從縫隙中穿出,一點在風鵬九脅下的死穴。

  那脅下乃必死之穴,何況煞狼蕭炎指上潛力驚人,風鵬九連哼都沒哼出來,便即死去。

  煞狼蕭炎摸著那已被風鵬九咬得出血的下顎,冷然望著那地下的屍身,臉上依然一無表情,像是世間的任何事,都不能牽動他面上一絲肌肉似的。

  狂狼羅峰冷然說道:“真便宜瞭他,讓他死得這麼痛快。”

  他突然想起這院中除他兄弟兩人之外,還有一個尚未死的人,於是他轉過頭去找,隻見風行烈仍然坐在襁褓中,臉上滿是淚痕,雙拳緊弱地握著。

  狂狼羅峰心中村道:“這小孩子怎地憑般奇怪,莫說是這樣個嬰兒,就算是個普通壯漢,在這種情況下,也鮮有能不動聲色的,此子若不是癡呆,就定必是特別聰穎……若是癡呆罷瞭,若是特別聰穎,將來豈不是個禍害。”

  想著想著,他走到風行烈之前,緩緩舉起手來,想一掌拍下,免得將來反成養息之患。

  他這一掌下去,莫說是風行烈血肉之軀,即使是百練金剛,也柏立刻便成粉碎,他目註著風行烈,風行烈也正以滿含怒毒的眼光看著他。

  但狂狼煞狼兩人的心情,每每不能常理推測,他們滅絕人性及至頂點,對一言之諾卻看得甚重,他轉念想及:“但我己承諾瞭風鵬九,絕不殺死這個孩子,若是留下瞭他,將來也許倒成瞭,我心腹之禍……”

  他舉起的右掌,遲遲未曾落下。

  是擊下抑或是不擊?這念頭在他心中遲疑者,風行烈的性命,也懸在他一念之中,在風行烈本身來說,他沒有絲毫能力來改變這些。

  夜涼如水,而且突然刮起風來,由這小小的院子通到後院的一條小徑上,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而且還像不止一個人。

  那種沉重的步子,在這靜寂的寒夜裡,聽來是那麼刺耳,狂狼羅峰微微一驚。一揮手,他弟兄兩人心意相通,雙雙一縱,隱在院的陰黑之處。

  那知那由後院中走出的,不過是一條牛,不何怎的,在深夜裡竟會離開廄房,羅峰和蕭炎見瞭,相對作一苦笑。

  那條牛想是平日調得好,生得又肥又壯,亮蹄揚角,倒也威猛得很,狂狼羅峰見瞭,心中俊然一動,思道:“我所答應的,隻是我兄弟二人絕不傷殺此子,卻未答應牛也不能傷害此子呀!”

  他想到這裡,臉上露出笑容,像是一件甚難解決之事,忽然得到瞭結果,這種心理,和他的這種解釋,也是極難理解的。

  那牛走到院中,陣風吹來,想是也覺得有些寒冷,昂頭低鳴瞭一聲,又向來路走去,狂狼羅峰微一飄身擋在那牛的前面。

  那牛猛一受驚,雙角一抵,便要往前沖去,狂狼羅峰出手如風,握住那牛的雙角,這等內傢的潛力,何等驚人,那牛空自使出蠻力,再也休想往前移動半步,空自把地上的泥沙踢得漫天紛飛。

  羅峰左手不動,騰出右手來,朝煞狼蕭炎打瞭幾個手勢,那是極簡單的幾個手式,但其中卻包涵瞭許多意思,這是他們多年來所習慣的溝通心意之法,除瞭這種手式之外,煞狼蕭炎再也不瞭解世人任何一種別人向他表露的心意。

  因之兩人乃是自幼相識,所有狂狼羅峰的意志,永遠代表著煞狼蕭炎的意志,他們兩人像是一件不可分離的結合體,實是二而為一的。

  煞狼蕭炎,極快地打開瞭院前的大門,再閃身回來,橫手一掠,將風行烈挾到脅下。

  風行烈既不驚慌掙紮,也不哭鬧喊叫,似乎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多餘的。他知道自己的命運,是被操在這兩個似人非人的怪物手中,但是小小的心裡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相信總有人會替他討回一切。

  風行烈動也不動地被挾到那條己漸發狂性的牛角上,那條牛正在極度的顛沛中,他一掛上去,就不得不緊緊抱著牛角,這樣才不致從牛角上拋下來,他雖然並不知道被挾上這牛背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卻明瞭這一定是關系著他的生命的。

  煞狼蕭炎將風行烈挾上牛角後伸手捉住那牛的另一角,往外一扯,那牛龐大的身軀,被他這一扯,硬生生給旋瞭過來,牛角的根部,也滲出血來。

  那牛劇痛之下,狂性更是大發,它被制在那種驚人力道之下,前進後退都不能夠,隻有發狂地聳動著身軀,將置身另外一隻牛角之上的風行烈,顛沛得胸胃之間,生出一種說不出地難受,就像是立刻便要嘔吐瞭。

  狂狼羅峰,將那握著牛角的左手一松,手掌順勢劃下,那麼堅韌的牛皮,被他這一掌,竟深深地劃瞭一道口子,鮮血泊泊流出。

  那牛自是怒極,狂狼蕭炎剛松開手掌,那牛便箭也似的自門口竄出,亮蹄狂奔。它發狂地在深夜寂靜的原野上奔跑著,風行烈但覺身旁之物,像閃電般地倒退著,而且牛發狂性,那種顛沛與動蕩,更不是半歲的嬰兒所能忍受的,他幾乎想松開他那緊抱著牛角的雙手,讓自己跌落下來,但是這種生與死之間的抉擇,他卻奇跡般的堅持瞭下來。

  這些思想對一個像他這樣的嬰兒來說,雖然是有些模糊而遙遠,甚至連回憶裡也沒有,對他卻是無比鮮明保留瞭下來,然而置身在一條狂牛角上的嬰兒,那生存的希望,又是多麼渺茫?

  那牛也不知奔瞭多少時間,多少路程,它在往高處而奔,仿佛是上瞭山坡,天色也漸漸亮瞭。無論人畜,在顛狂之中,往往卻能做出平日無法做到之事,那牛亦是如此,非但上瞭險山,而且入瞭山的深處。

  忽然地那牛狂奔之勢,猛然一頓,風行烈就從牛頭上直飛瞭出去,砰地落在雪地上,便失去瞭知覺。

  在他尚末失去知覺的那一瞬間,他仿佛覺得那牛竟像被人一拋,也遠遠落在雪地上。

  深山裡的氣候,比風傢村要冷得多瞭,而且雪花不斷飄落,失去知覺的風行烈,躺在雪地裡,並未多久,就醒瞭過來。

  當他睜開眼晴的那一剎那,風行烈看見一個碩長的影子佇立在他而前,於是他努力清瞭清自己的眼簾,他看見一個豐神俊朗而俊逸挺拔的男人正也低頭望著他。

  風雪交加,那人僅穿著件單薄的文士衣衫,男子看上去隻是三十許人,樣貌近乎邪異的俊偉,尤使人印象深刻處,是其皮膚晶瑩通透,閃爍著炫目的光澤,一頭烏黑亮光的長發,中分而下,垂在兩邊比一般人寬闊得多的肩膀上。鼻梁高挺正直、雙目神采飛揚,如若電閃,藏著近乎妖邪的魅力,看一眼便包保畢生也忘不瞭,配合著有若淵停嶽峙的身才氣度,卻使人油然心悸。

  看見風行烈醒來,男人臉上泛出一絲笑意,那笑是親切而溫暖的。

  風行烈看見這笑容,頓時忘卻瞭他那種陌生恐懼,想掙紮著伸出小手來……

  “你這嬰孩,怎會騎著狂牛跑到這裡來?你是誰?你的傢住在什麼地方?”

  男人這幾句話間的聲音甚是冷峻,風行烈愕瞭一下,不由自主地哇哇大哭起來。

  男人見他哭瞭,一振手中丈二紅槍,和緩地說道:“你別哭?我會幫你報仇!”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武藝大成,遊歷江湖的厲若海。

  是夜,名懾黑道的十隻野狼在江湖除名!

  當年,厲若海被人稱為“邪靈”歸為黑榜“十大高手”之一。

  厲若海輕輕睜開眼睛,他沒有睡覺,而是在打坐,功夫到瞭他這個層次,已經不需要睡眠,或者說隻要很少的睡覺時間就可以瞭,一個時辰(2小時)足以。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厲若海已經忘記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做過夢瞭,為什麼今晚竟然想瞭起初遇自己徒兒風行烈的情形。厲若海長身而起,輕輕舒筋展骨,渾身響起清脆的骨骼爆鳴聲,仿佛整個人從一個溫文爾雅的文士,變成一個武藝高強的戰神。

  站在窗邊,看著窗外天邊銀月,厲若海陷入沉思。

  第二天,厲若海雇瞭輛大車,自映秀出發,一路上走得很慢,解決瞭十隻野狼,他也不著急。

  風行烈並不知經過些什麼地方,隻覺得車子走瞭很久,漸漸,他的身體已復原瞭,風行烈這時一個小小嬰兒受瞭整夜風寒驚嚇,自然需要休養一陣。

  走瞭月餘,已經是仲春瞭,路上樹木漸綠,也不知究竟到瞭何處。

  厲若海在路途上,已將馬車換成小船,出海來到一處島嶼。

  登島,指著一座莊園,牌匾上邪異門三個鎏金大字,厲若海對懷中襁褓裡的風行烈說道:“徒兒,從今往後,這就是你的傢瞭。”

  厲若海走到門前,尚未拍門,那暗紫色的大門便立刻應聲而開,開門的是瘦削的中年漢子,見是厲若海,便恭敬地彎下腰去,沉聲說道:“門主,您回來瞭。”

  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表情。

  厲若海笑著點瞭頭,抱著風行烈走進大門。

  莊園裡精致已極,佈置得更是井然有條,但是偌大的莊園,卻很安靜,空曠地沒有人聲。

  那瘦削的中年漢子尖銳地看瞭風行烈一眼,厲若海輕輕拍著風行烈的小腦袋說道:“這是我收的徒弟。”

  那瘦削的中年漢子微微一怔,連忙說道:“原來是少主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風行烈一天天長大,厲若海傾囊相授,對他視如己出。風行烈也不負他厚望,乃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厲若海的武藝已經盡數傳授給他。厲若海相信自己這個徒弟有一天能夠超越他,成為武林第一人。風行烈現在缺少的隻是閱歷和生死殺戮的經驗。但是有一個意外卻發生瞭,而這個意外很可能將自己的徒兒從手裡奪走。厲若海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管是誰,想要把風行烈從他身邊奪走,就要問過厲若海手裡丈二紅槍。據兩位手下匯報上來的消息,說風行烈遇見瞭神秘僧人,然後整個人就發生瞭蛻變,具體是什麼樣的變化,他們也說不清。厲若海同樣不知道,但是他不知道不代表沒有辦法解決。他憑借武功將那神秘僧人“請”瞭回來,囚禁在邪異門。

  邪異門地牢石室,兩師徒一前一後,一明一暗來到囚禁鷹緣的所在。

  鷹緣乃是西藏活佛,但是他本身並無異能,鷹緣是怎樣逃過西藏所有喇嘛寺都參與瞭的大搜捕帶著鷹刀來到中原,隻能說是個令人難以相信的奇跡。因為他隻是個不懂武技的人.隻是這點,便知果真虎父無犬子。鷹緣活佛是個真的活佛,有道行的活佛,一個連龐斑和浪翻雲也會心動的人物。鷹緣也使不世之雄厲若海對他動瞭心,真正的心動。在見到鷹緣之前,厲若海本以為讓自己徒兒心生魔障的是魔門中人,但是見面之後,他發現自己錯瞭,而且錯的很離譜。

  厲若海的本事想要找個人出來除非是哪人躲在天上地下,否則都會被自己揪出來,但是當撞上鷹緣活佛的時候,厲若海第一次產生瞭動搖,到底是自己找到他,還是鷹緣在的那個自己,厲若海竟然分不清楚。

  厲若海將鷹緣活佛囚禁起來,然後展開瞭一場非常動人和曲折的精神角力,厲若海要證明給鷹緣看,自己能“不動心地”將他殺死,至於其中細節不足為外人道也,而對於鷹緣活佛帶來中原的鷹刀,厲若海早超越瞭“貪念”這沉浸於物欲彼我的層次,一眼也不看那鷹刀,一句也不提那把鷹刀。

  厲若海隔著鐵柵欄看著端坐地牢囚室內的鷹緣,他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反觀鷹緣,雖然是個和尚,但是卻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親近自然,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仿佛能洞穿人靈魂的目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雙劍眉下有著一對靈活的眼瞳,充滿瞭智慧,讓人一不小心就會心折。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使人心生臣服的笑容。

  兩人一語不發,盞茶時間,厲若海飄然而去,而在他離開後,一個身影悄然潛入,風行烈從懷裡取出鑰匙,打開鐵鎖。

  事情很順利,風行烈竟然真的悄無聲息的救走瞭鷹緣。

  但是,厲若海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徒兒躲在一旁窺視嗎?

  翌日,江湖風傳厲若海高徒風行烈傷瞭宗越和商良,叛出邪異門。

  邪異門十三夜騎奉門主厲若海之命千裡追殺叛徒風行烈,外面隻知他救走瞭鷹緣,可是後來當風行烈回想起整件事,卻覺得其實是鷹緣幫瞭他,因為他隻有真正地離開瞭厲若海,才有希望超越厲若海。其中微妙之處,確是精非常。而風行烈帶走鷹緣時。那把刀仍是留在鷹緣身旁。風行烈自己知道,假若厲若海來追,他肯定全無勝望,甚至不敢動手反抗,但厲若海隻像做給下面的人看般,派出瞭十三夜騎,以厲若海的眼力,難道不知道十三夜騎比不上他的好徒兒嗎?其中定有一些外人難明的奧妙在內。

  對於這個問題,鷹緣知道答案,因為厲若海在這場精神競寶裡其實就是那輸傢,因為他並不能“不動心地”殺死自己,風行烈的背叛,恰好是幫他解決瞭心裡一個魔怔。

  鷹緣將刀交給瞭風行烈,自己卻住進某一名山的一個山洞裡,閉關不出,沒有人知道他在裡而做什麼。

  原本一切是按照既定的軌跡發生,風行烈將鷹刀交給韓清風,進瞭韓府武庫,鷹緣帶著鷹刀從西藏千裡迢迢來到中原,無疑是投瞭一顆天外隕石狠狠砸入波瀾不驚的死水,炸起滔天巨浪,掀起無數腥風血雨。

  自言靜庵以助“魔師”龐斑修練《道心中魔大法》為條件,迫他退隱江湖以後,中原武林已沉寂的太久,唯一擺在明面上值得一提的事就是兩年半前乾羅山城的主人“毒手”乾羅和尊信門主“盜霸”赤尊信先後進攻怒蛟幫,結果在浪翻雲“覆雨劍”下鎩羽而歸。

  此役,浪翻雲的名頭被推上瞭黑榜十大高手的頂峰,長江流域再無幫派敢逆其心意,拂其顏面。

  江湖上打打殺殺本屬平常,這次黑道大戰告一段落之後,江湖再次歸於平靜,而“快刀”戚長征、“紅槍”風行烈、“銘刀邪少”楚江南名字成為新一代的黑道星星,轟傳武林。不過,在不久之後,這三個人的名字裡面還要加上“金蛇郎君”楚無名的名字。

  而圍繞鷹刀即將發生的一系列驚心動魄的殺戮,這些都在楚江南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