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剛要答話,谷倩蓮忽地眉頭一皺,身後風聲傳來,楚江南眼角感到人影一閃,回過頭來時,魅劍公子刁辟情破窗而出,雙腳凌空虛踏,燕子般飛上屋簷,轉眼不見。
早已認出楚江南的刁辟情險些被嚇破瞭膽,沒想到自己得到消息,本來準備半路截殺雙修府最優秀的精銳,他密切留意兩人的一舉一動,見他和谷倩蓮耍花腔,抓住機會,溜之大吉。
楚江南虎軀一震,冰炎二重勁瞬間沖破、解開被谷倩蓮內力封閉的穴道,笑道:“不是我不幫你,隻是他已經被我嚇跑瞭。”
“你……你……”
谷倩蓮指著楚江南,半晌說不出話來,一個剛剛還被她判定為武功低下的人,居然沖開瞭自己秘制手法的點穴,而且更狂言魅劍公子刁辟情是被他嚇跑的,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瞭。
“我什麼我……”
楚江南伸手將谷倩蓮的小手抓在手裡,揉啊捏啊,盡情的感受佳人素手的柔軟和滑膩,“你快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充雙修府的人?”
谷倩蓮一時間被楚江南的話像蒙住瞭,忘瞭抽回正被他猛吃豆腐的玉手,怒氣沖沖道:“誰冒充瞭?人傢本來就是雙修府的人。”
我當然知道你是雙修府的人,楚江南心中壞笑,面上不動聲色,沉聲冷笑道:“嘿嘿,你想不到吧!我可是見過雙修府谷姑娘的,想騙我,門都沒有。”
“你見過我?我怎麼不記得瞭?不可能,人傢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谷倩蓮嬌嗔淺怒,蓮足一跺,終於想到自己的手還被楚江南握在掌中,俏臉一紅,驀地將他揉得發紅的小手從楚江南的魔掌中抽瞭出來。
楚江南一臉正色道:“谷姑娘可是去過我府上作客的,根本不是你這個樣子。”
谷倩蓮似乎真的急瞭,嬌聲道:“那是什麼樣子?”
楚江南滔滔不絕道:“谷姑娘年紀在二十七、八間,腰肢像水桶般粗肥,雙目瞪大時寒光閃閃……”
“你……你胡說……”
谷倩蓮這小妮子從來都是她戲弄別人,沒想到居然遇見瞭克星,被楚江南一通說辭氣得不行,連他先前隱瞞武功,欺騙自己的事情也暫時放過瞭。
“我胡說!怎麼可能!”
楚江南指著自己的鼻子,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邪笑道:“谷姑娘可是和玲瓏一起來的,而且我們還說瞭話,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聽到楚江南說出玲瓏的名字,谷倩蓮終於明白瞭,纖手撫著額頭,編貝般細密的皓齒輕咬粉唇,心中無聲吶喊一聲:素香姐……
楚江南在說出玲瓏的時候,也簡介表明瞭自己的身份,就是那位東溟派少主,符合雙修府選婿條件的男子。
“人傢不管啦!我是谷倩蓮,谷倩蓮,谷倩蓮……”
谷倩蓮突然伸手拉著楚江南衣袖,用力搖晃起來,一副不依不饒,若是楚江南不認同,他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好瞭,好瞭,我知道瞭。”
楚江南聳瞭聳肩,姿勢瀟灑自然,煞是好看,“沒想到雙修府的小精靈除瞭調皮撒嬌外,耍無賴也這麼厲害。”
“你真的相信瞭?”
谷倩蓮美眸盈盈,漆黑中微微泛著淺藍的瞳孔註視著她,目光大膽而直接。
“你既然能拿出雙修府秘制的七毒丸,對手又是江湖三大邪窯之一的魁影劍派的魁劍公子刁辟情,我又怎麼會懷疑你的身份。”
楚江南微微一笑,眨瞭眨眼睛,傳遞的意思很明白,我是逗你的。
谷倩蓮嬌呼一聲,瞪大美眸,嗔道:“原來你在戲弄人傢。”
“沒有,沒有。”
楚江南大呼冤枉,辯解道:“我知道你是雙修府的人,可玲瓏上次帶來的谷姑娘確實不是你啊!”
谷倩蓮哼哼兩聲,氣呼呼的,不知如何辯駁,隻能啞巴吃黃連,認下這個暗虧。
“言歸正傳。”
楚江南咳嗽一聲道,肅顏正色道:“你怎麼會到長沙府來?為怎麼會惹上刁辟情這個煞星?”
谷倩蓮美眸狠狠腕瞭楚江南一眼,那一瞥的風情差點讓他骨頭都酥瞭,聲音兇巴巴道:“人傢當然是來為玲瓏妹子討債來瞭,你不是也來瞭嗎?刁辟情那壞蛋在人傢剛一出瞭雙修府,就吊死鬼般追在人傢身後,我早晚要他好看。”
楚江南暗道一聲原來如此,既然兩人目的一致,那就結伴同行吧!
長沙府,湘水幫。
湘水幫乃是長沙府一帶有名的黑道幫會,除瞭雄霸洞庭湖,及長江流域的怒蛟幫外,便數湘水幫瞭。
前任幫主尚穆仁一柄長刀使得出神入化,水潑不進,九九八十一招傢傳“五虎斷門刀”是中原武林中少有的全是進攻招數的刀法,堪稱一絕。
今天,尚穆仁實在很高興,因為今天是自己的長子,湘水幫現任幫主尚亭大婚的日子,媳婦是尚亭的同門師妹,兩人自幼同門學藝,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算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長沙幫交遊廣佈天下,出席壽宴的南來北往的江湖好漢著實不少,在長沙的武林豪傑傾巢而出,紛紛前來。面子是大傢給的,江湖中人愛湊熱鬧,自古始然。
長沙府本地名門大派,身為八派外最大門派丹清派也送來瞭大禮,甚至八派聯盟也遣瞭人來觀禮,給瞭長沙幫好大的面子。殘暴的蒙人被趕出中原,沒有魔師宮的威脅,中原武林和諧得很。
尚亭自大狂傲,意得志滿,如今小登科,新婚之喜,自然大擺婚宴。
長沙府城內,湘水幫幫眾廣施粥飯,救濟貧民,更令得城內萬人空巷,爭著去尚府拜會。
吉時將近,賓客盈門。
尚穆仁親熱地拉著丹清派“飄柔劍”工房生進入區傢可容近百人觀禮的大堂,他春風滿面地將舒倫讓在主客的席位上,自己大馬金刀端坐在大堂正中。
“今日能得工老親自上門賀喜,老朽受寵若驚。”
尚穆仁笑地說道:“隻是,蝸居簡陋招待不周,心內實在惶恐呀!”
工房生是一位年約六十的老人,長相慈祥,留著一提山羊須,一對眼精靈非常,他可是丹清派的著名人物,而且還是丹清派現任掌門寧碧翠的師叔。
見慣瞭大場面工房生應付這種場合自然是行雲流水如傢常便飯一般瞭,笑道:“尚老弟太客氣瞭。”
尚穆仁見工房生給足自己面子,他笑得眼睛幾乎瞇成瞭一條縫,道:“工老,等會兒觀禮完畢,老朽一定好好陪你喝個盡興。”
“那是自然。”
工房生撫瞭撫頜下胡須,大笑道:“這喜酒就是尚穆仁不陪我喝,我也是要喝個痛快的。”
這時,一聲“吉時已到,新郎新娘入堂!”的唱禮聲響起,正戲馬上就要開場瞭。
眾來祝賀觀禮的賓客紛紛停止喧嘩閑談,靜待婚禮的進行,在喜婆的引領下,新郎新娘手牽中間綴著一個大紅繡球的紅綢慢慢步入喜堂。
尚亭身材挺拔氣宇不凡,臉上的笑容滿面,人生四大美事之一,“拜堂成親,洞房花燭”他能像是揀瞭個大金元寶般笑的臉都開瞭花麼?
新娘頭罩紅佈,窺不見容貌,但身段婀娜多姿,浮凸有致,胸前兩團碩.大的飽.滿即使隱藏在紅色禮服下,也讓人驚嘆那沉甸甸的分量和曲線的美感。纖細的蠻腰隻堪盈盈一握,上翹的豐腴美臀使人視線久久不願偏移,再觀其輕移蓮步,風華娉婷,可以想見紅蓋頭下必是一張天仙般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新郎新娘正對尚穆仁,在堂前停步,做好瞭三拜天地的準備。
眾人屏息,等待司儀唱禮,在場雖有獨身客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拜天地的場面,眾人閉著眼睛也是知道過場的。
方在此時,一道雄渾蒼勁,狂傲邪氣的笑聲在大堂門口突兀地響起:“哈哈哈,正所謂來得早不如趕得巧。大傢匯聚一堂,看來今天真是好日子。”
眾人瞬間炸瞭堂,愕然地回頭望去,卻見門口站著兩人,一男一女,一俊一美。
先前說話的正是站在左首的青年男子,隻見他身形修挺,身後背著一柄黑氣長刀,俊朗不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壞壞的,邪邪的,卻又帶著一絲莫名吸引力的奇異笑容。
站在青年男子身旁的卻是一位貌若天仙、風華絕代的如玉佳人,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粉面上一點朱唇,一襲黑色長裙,墨發側披如瀑,素顏清雅面龐淡淡然笑,那雙微微泛著淺藍色的眸子更是令人心醉。雖然身處萬眾矚目的狀況下,卻沒有半點慌亂不安的情緒,仿佛是被謫的天上仙女,純凈且不帶絲毫煙火之氣。
他們正是結伴而來的楚江南和谷倩蓮,堂內眾賓客被兩人突兀而奇怪的出現,以及楚江南的邪氣俊逸,谷倩蓮絕世的容顏所驚呆,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沉靜瞭片刻,尚穆仁壓住心頭怒意,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楚江南環視大堂一周,見坐在尚穆仁身旁的一名老者,身著丹清派的服飾,他雖不認得對方,但從他虛閉的小眼睛裡一閃而逝的光芒,對方顯然是丹清派的重要人物。
“我身旁這位美女的名頭太大,我怕說出來嚇壞瞭你們。而我……”
楚江南哈哈一笑,大聲道:“就是性格開朗,英俊瀟灑,智勇雙全,氣宇不凡,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顧盼之間還帶點神采飛揚;成熟穩重,溫柔體貼,風趣幽默,勇敢正義,善解人意,老實巴交,回眸之間還帶點年少輕狂,舉世無雙,絕無僅有,空前絕後,獨一無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隻此一傢,別無分店的好男人。江湖人送外號‘銘刀邪少’的楚江南。呵呵,名字長瞭點,你們隨便記一下好瞭……”
谷倩蓮聽楚江南說的有趣,俏臉微紅,終是忍俊不禁,咯咯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