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深邃的明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即有對他的欽佩,又帶著警惕,但很快便恢復常態,若無其事道:“楚公子才智高絕,小女子拜服。”
“客氣客氣。”
楚江南一臉輕松的走到桌邊坐下,端起微冷的香茗喝瞭一口,聲音淡淡道:“水若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就把我這個不速之客調查的清楚,才是真的深藏不露啊!”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楚江南知道,程水若知道的有關自己的情報絕對少的可憐,因為現在的他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剛出道江湖的新手,嘿嘿,換句話說,也就是他現在的身份在江湖中一點也不引人註意。
程水若似嗔似怨的掃瞭楚江南一眼,自顧自的緩步踱到床邊,輕巧的坐在被楚江南霸占瞭許久的原就屬於她的軟床上。
不得不說,她坐的姿勢十分吸引人,儀態萬千之中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愜意,令人賞心悅目,沉迷難返,她對男人確實有獨特的致命誘惑。
程水若並沒有刻意去勾引楚飯江南,她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安閑靜怡的看著他,沒有任何吳儂軟語,也沒有任何肢體動作,可是卻偏偏比那些騷首弄姿的挑逗動作和呻吟嬌嗔的語言加起來都更吸引人。
“楚公子,我們還是不要再繞圈子瞭。”
程水若微蹙著兩道美麗的柳眉,飛快斂瞭斂傾長的睫毛,柔聲道:“小女子有個問題想要當面請教一下,不知公子寫的那幾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江南瀟灑的做瞭個聳肩的動作,雙手一攤,惋惜地搖瞭搖頭,道:“水若,雖然我當不起你才智高絕的稱贊,但是相信你也應該明白,在我面前說謊,實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程水若的粉臉上頓時泛出一抹嬌艷的羞紅,也不知是羞惱還是被人當面指責,掛不住顏面,嬌叱道:“楚公子,你怎麼知道人傢在撒謊?”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請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如果是歐冶靜怡,楚江南鐵定會這樣回答,不過可惜提出質疑的是程水若。
楚江南嘴角含笑,笑容三分嘲諷七分邪氣,不冷不熱道:“如果不是水若你做賊心虛,以你如今在妙玉坊的身份,怎麼可能突然轉瞭性子,把我這個連禮物都送不起的窮人請到你的香閨裡來呢?”
他說話的時候,漆黑如墨的眸子沒有任何顧忌的在程水若惹火的風流身段上猛吃冰淇淋,那種充滿男人征服欲望的淫邪眼神,仿佛眼前的她赤身,沒有穿衣服一樣。
程水若被楚江南看的渾身不自在,芳心不悅,自打她出道以來,無數武林俠客,富商巨賈,文人騷客之流雖然看向她的眼神中也時會流露出癡迷以及貪婪之色,可從來沒有誰像眼前這個男人一樣厚臉皮,竟當著她的面,也敢用這麼露骨放肆目光上下打量她。
她俏臉微沉,如同籠罩著一層寒霜,語氣首次帶著冰冷的寒意,道:“楚公子,你來此究竟有何目的?”
“我的來意你還不知嗎?當然是為你而來瞭。”
楚江南虛瞇著眼睛,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恣意的欣賞著程水若那淺怒嬌嗔中蘊著怯羞嫵媚,怯羞嫵媚中又隱含著妖冶冷艷的絕世姿容,慢條斯理道:“但首先我要弄明白一件事情,你為什麼要四處虐殺女人?”
“咯咯……”
程水若聞言,先是沉默一會兒,然後盡失淑女之態,猶如花枝顫般放聲嬌笑起來,胸前豐滿高聳的雪膩雙丸也隨之劇烈的顫動,迷人欲醉。
美人一笑,傾城傾國,程水若不笑的時候,就像是天上謫仙下瞭凡塵,當真是活色生香,風情萬種,嬌嫩玉體的每一個細微之處,仿彿都在不經意的散發出一種原始而赤裸的直接誘惑。
如果一個男人能不被她的風姿迷的神魂顛倒,找不著北,那他一定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楚江南眉頭微蹙,旋又舒展開來,笑道:“水若,你笑什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說出來也好讓我與你分享一下。”
程水若收斂笑容,伸手輕攏耳鬢間一縷秀發,深深的看瞭楚江南一眼,柔聲慢語道:“口說無憑,楚公子可有證據證明小女子就是在燕京犯下滔天血案的殺人兇手?”
楚江南心中冷冷一曬,既然是江湖中人,隻要知道自己是對的,即可快意恩仇,難道真像官府那樣抓賊拿贓,捉奸成雙,如果事事都要講憑證,那還算什麼武林中人。不如改行做捕快得瞭,公務員可是吃皇糧的鐵飯碗,不但工資有保障,福利也高,還有外水可撈,實在是養傢糊口的不二之選。
“證據?”
楚江南神光炯炯的雙目緊緊盯著她的閃亮的明眸,眼神犀利而具有穿透力,仿彿能從她的眼眸直接看到她內心深處,冷冷一笑,道:“你最近一次出手是對王員外傢的大小姐,可是那時在下恰好也在王府附近盤桓。”
“原來如此。”
程水若美目流轉,顧盼生妍,似笑非笑道:“楚公子夜半三更在外流連,想必也不會是做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吧!”
老子摟著老婆睡大覺怎麼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瞭,楚江南狡黠的眨瞭眨眼,不緊不慢道:“水若真是瞭解我,我這人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美女,而最拿手的就是勾引風情各異的美女。”
“水若有沒有興趣試一試呢?”
楚江南嘴角逸出一絲邪笑,低沉著磁性的嗓音,調戲道:“保證讓你滿意,不然滿意我免人工費。”
“楚公子,如果你真的想與小女子……”
話未說話程水若便咯咯嬌笑起來,聲如悅耳銀鈴,清越動聽,眼波流動,媚態嫣然,柔聲道:“這就要看你能不能拿證據來瞭?”
嬌音猶在耳旁回蕩,程水若座盤曲著雙腿,將白皙雪膩的赤足放到瞭床沿上,不知她是故意還是不慎,羅裙掀開稍許,露出瞭一小截豐盈如玉,冰晶無暇的凝脂美腿。
楚江南看的一陣心搖神馳,喉結艱難的滾動瞭一下,暗中吞瞭口唾沫,恨不得立馬撲到床上去,把這美絕塵寰,艷光四射的妖嬈美女壓到自己身下,雙手恣意探索她豐腴美艷的嬌柔女體,吸嗅她清幽淡雅的處子體香,親吻她微微啟合,呵氣如蘭的嬌艷柔唇,徹底占有她,蹂躪她,征服她。
可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楚江南心中雪亮,要想讓程水若心甘情願的奉上她的身體,自己必須先要將她打敗,所謂打敗並不單指武力上的戰勝,還有精神上交鋒,讓她明白欺瞞和對抗都是徒勞的,隻有乖乖聽話,俯首順從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楚江南端起茶杯,卻發現杯中已經空瞭,他不以為意的放在茶杯,嘴角邊勾起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慢悠悠道:“不知道‘怨流香’算不算證據?”
程水若柔膩的嬌軀微不可察的震動瞭一下,眼神再次掠過一抹驚嘆佩服的神色,但臉上卻掩飾的很好,無波無瀾,語氣淡淡道:“哼,光憑這個怕是沒有什麼說服力吧?”
楚江南拿起茶壺替自己倒瞭杯茶,喝瞭一口,面不改色的撒著謊道:“我不但有物證,還有人證。”
程水若俏臉上的暈紅被蒼白之色取代,她的陣腳明顯已經被打瞭,美眸露出不能置信的震駭驚異,失聲道:“人證?”
就不信就的狐貍尾巴還能藏多久,哥哥大學心理學可不是白聽的,雖然是選修課,但也是交瞭錢的,楚江南心中得意,臉上露出自信淡定的微笑,從容道:“你行兇的時候,我就就在不遠的地方暗中窺視,你所做的一切我又怎會不知道呢?”
“你騙我。”
程水若嬌叱一聲,已無法再維持剛才那種鎮靜安閑,秀挺的瑤鼻滲出瞭點點香汗,脫口而出道:“那夜我曾仔細查看過,周圍根本沒人……”
楚江南伸手重重一拍桌子,截斷瞭她的話,眼中精茫暴閃,語氣卻是雲淡風輕道:“水若,難道我不能是你查看之後才到的?那時你正行兇,沒看見我也是正常的。”
“你,哼……”
程水若冷哼一聲,知道著瞭楚江南的道,編貝般潔白細密的銀牙狠狠咬瞭咬芳唇,強壓心中怒氣,凝視著楚江南的眼睛,冷聲道:“這一切都隻是你的猜測,你根本沒有親眼看見,你隻是在套我的話。”
反應可真夠迅速的,楚江南心中暗呼不妙,此時如果被程水若抓住機會,重新築起防線,甚至展開防守反擊,再想逼她就范無疑是難上加難。
楚江南手指輕輕轉頭,把玩著手中玲瓏秀巧的茶杯,面上不動聲色,全無異狀道:“這當然是我親眼目睹的,否則我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程水若美目凝註在楚江南身上,清麗嬌美的玉頰浮出一絲妖嬈嫵媚的笑容,可是眸子裡卻沒有絲毫笑意,寒冷如冰,柔聲道:“既然如此,你為何當時既不出手制止我?”
“如果當時我貿然出手,留不留得住你不說,如果你還有別的的幫手,我豈不是會變得很被動,也許還有殺身之禍。”
楚江南仍是那副懶散的樣子,嘿嘿一笑,道:“人總要為自己考慮。”
這番貪生怕死,見死不救的話換成其他自詡大俠的人絕對說不出口,楚江南卻說的非常坦然,好就像根本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一眼。
自進屋後之後,程水若就和這楚江南展開交鋒,不對,其實在她還沒有進屋的時候,兩人就通過玉兒交手瞭一次。
交手的結果當然是楚江南取得瞭勝利,而輸的人自然是程水若,雖然她輸的很冤枉不甘。
接下來,不論是明爭還是暗諷,她始終都落在下風,而此時程水若終於明白在兩人的數次交鋒中為何自己竟會一直處於下風,因為楚江南根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正義俠客,他隻是一個流氓色狼而已,他找自己的目的也絕對不會隻是為瞭把自己抓捕歸案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