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江南、柔柔和乾虹青都沉迷於單疏影驚世一舞中的時候,隻聽不遠處傳出一聲清脆悅耳的嬌音道:“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這突兀而來的美妙聲音,竟然是有人在為單疏影的妙舞喝彩。
單疏影見有人闖入,心中不喜,失瞭興致,縱身躍回楚江南身旁,後者對她露出一個“Iamsorry”的苦笑。
色不迷人人自謎啊!以楚江南今時今日的武功,居然被人欺到近處,卻沒察覺,汗顏,實在是汗顏。
而六名白衣東溟衛更是面色頓變,他們剛才雖然都轉開視線不敢欣賞單疏影的舞姿,可是那心神卻也沒有放在周圍警戒上。
單疏影身上衣衫有些地方被力飛濺的珠水濕透,烏黑的發絲輕貼雲鬢,發梢猶掛晶瑩水珠,雪靨櫻唇,更添幾分明艷。
她雙手環肩,裸出半截粉頸,肌膚如覆奶蜜,白得令人難逼視,濕衣逐漸滲出一塊塊深沈液漬,濕佈沾黏雪肌,裹出一副玲瓏浮凸的姣好胴體。
楚江南緩緩轉過身來,一個臉如敷粉的青年公子臉上帶著驚艷之色,正從柳林中快步走出。
面如冠玉,唇紅齒白,柳眉如黛,眸如晨星,身著披著一件白色披風,站在那裡有如細柳扶風,俊俏的一塌糊塗。
楚江南沒見過宋玉和潘安,但是他去看過無數電影明星,那些所謂的天皇巨星,後世帥哥,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程度方面也就和他在伯仲之間,卻絕對比不過眼前這小子。
對方聲音清脆,嬌嫩圓潤,甚是悅耳,如果光聽聲音,肯定會認為對方是一個絕世美女,但一看見人,楚江南卻有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T***!難道是人妖?原來在古代,人們就開始劃分人妖和太監瞭,嗯,今天算是長見識瞭。
主子沒有開口,東溟護衛和單疏影帶來的侍女都沒有動,椎名由夜卻是從車架裡出來,手裡拿著一件烏黑大氅,輕輕披在單疏影身上,輕聲道:“主母,衣濕沁骨,怕要著涼,您先穿著吧!”
東瀛女奴果然更善於察言觀色,知道如何侍奉人,柔柔和乾虹青雖然也知道如何侍奉人,但她們隻知道如何侍奉男人。
楚江南凝目一看,眼光銳利,好似無形有質,頃刻間便辨出瞭端倪,她一沒有喉結,而耳朵上竟有兩個細細的耳孔,竟真是個女人,不過她的身材被寬大的披風罩住,看不出曲線,也瞅不清凹凸,急的好色男人恨不得一把撥開,看個究竟。
嘿嘿,不要以為披著一件披風就以為我看不穿你的身份瞭,女扮男裝的事情小說和武俠片裡沒少看,不過真正遇見卻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既然是個絕色美人兒,楚江南當然不會客氣,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對方身上打量起來。
隻見這少女大約十六七歲年紀,生得皓齒星眸,貌美如花,肌膚勝雪,身段兒曼妙高挑,兩條玉腿修長健美,曲線玲瓏,極為透人,是個極少有的絕色美女。
她更有種與尋常柔弱女子迥然不同的氣質,眉宇間透著一股子精靈,高高在上,氣韻雅潔。
“此舞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姑娘剛才此舞堪稱凌波妙舞。”
女子如水秋波不經意間在楚江南面上轉瞭幾轉,含笑盯著單疏影,似乎甚是歡喜,笑道:“姑娘比起當年的謝阿蠻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阿蠻是唐代著名宮廷歌舞名妓,嗯,說直白點就是舞蹈傢。原為民間藝人,後入宮廷。擅長《凌波舞》表現凌波池中衛宮護駕的龍女,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翩然起舞。
單疏影偷偷瞟瞭楚江南一眼,微微一福,秀美如菱花的嘴角上彎,笑道:“妹妹過譽瞭。”
單疏影稱呼對方妹妹,乾虹青和柔柔以及椎名由夜面上都沒有露出驚詫之色,楚江南卻也不覺有任何不妥,她們雖然目力有所不及,但玲瓏心思,冰雪聰明,聞到對方身上幽幽女兒香,便知道對方是個西貝貨。
“若姐姐不棄,小妹就叫你一聲姐姐。”
女子玉臉飛快掠過一縷紅霞,巧笑吟吟,道:“姐姐不但將武技融入舞藝之中,舞姿天下無雙,人更是俊俏得緊。”
單疏影俏臉微紅,被人這樣當面誇贊她還是第一次,不過卻是很高興,“咯咯”嬌笑出聲,道:“妾身武功粗鄙,難登大雅之堂,倒讓妹妹笑話瞭。”
沒登堂入室明顯是有所保留的說法,如果說沒到達登峰造極的地步卻是不爭的事實,楚江南心中暗笑:“嘖嘖嘖,要不得啊!真是要不得啊!小妮子什麼不學,偏偏學相公扮謙虛,嘿嘿,過分謙虛可是驕傲哦!”
女子心也認為單疏影是謙虛,面色如常,美眸盈盈透出一絲懷疑之色,道:“小妹與姐姐一見如故,小姐名叫虛夜月,敢問姐姐芳名?”
單疏影見楚江南面無異色,甜甜一笑,直如春花怒放,秋月生輝,美艷不可方物,柔聲道:“妾身姓單,名疏影。”
楚江南不是沒有鎮定自若,而是被徹底地狠狠雷瞭一把。
山影復秋靜,月色澄夜虛。
這個女子居然是虛夜月,江湖十大美女排名在秦夢瑤和靳冰雲之後,位居三甲的絕色美女虛夜月。
虛空中的明月,美麗而縹緲;夜色裡的精靈,頑皮而可愛。
她小巧精明,風情萬種,如白玉般純潔,若孩童樣無邪。
美麗不可方物,縹渺處正如那虛空的夜月;淘氣不失情趣,可愛處就是那夜色裡的精靈。
這就是虛夜月,永遠讓人有發自內心的驚喜,永遠讓人願意用一生去呵護。
夜月是天之驕女,姿色傾城,地位尊崇,得天獨厚。
她享盡人間一切榮華富貴;她武藝高強,鬼王鞭出神入化。
她從來就高高在上,無人能治,即使鬼王也因為愛寵對她無可奈何。
任何人都會因為各種原因而不得不改變自己但夜月卻完全沒有這種顧慮於是她便將真情真性完完全全地展現瞭出來,顯得那麼純真那麼可愛,而夜月又是心地善良的,雖然刁蠻卻不失趣味。
她的一切都是剛剛好,多一分顯得累贅,少一分又顯得缺憾。如果說世間的一切都是有瑕疵而不完全的是因為上天的有意為之,那麼夜月就一定是上天犯困時一不小心失手造就的完美。
單疏影說罷,又將楚江南、柔柔、乾虹青一一介紹給虛夜月認識。
虛夜月聽說楚江南是單疏影的夫君,上下打量他一陣,美眸盈盈,嘴角驕傲地翹起,既然被認出瞭女兒身,她也大方的取下身上披風。
她身上穿著一件紫緞裲襠,而生就一張巴掌大的嬌俏小臉,兼且腰小臀高,才顯得雙腿比例修長,其實個子頗為嬌小。
虛夜月足踏一雙小巧秀氣的青蔥綠繡鞋,嬌美之餘,光是行走時裙裾翻飛、裸露出那一小截雪膩渾圓的腳踝,便足誘人以死。
她嫣然一笑,頰畔綻出小小梨窩,頓如滿室花開,令人目眩神馳,虛夜月朝著楚江南盈盈一福,柔聲道:“公子有禮瞭。”
楚江南雙手負在身後,風流瀟灑,嘴角溢出一絲笑意,道:“虛姑娘客氣瞭。”
其實在虛夜月報出自己姓名的時候,楚江南同時也註意到瞭坐在楓葉亭中,面色冷峻的青年男子,想來他是見跳舞的是女子,心有顧忌,不願貿然上前,以免多生事端。
男子見瞭女裝的虛夜月,等閑已難以自持,俱都被她的容顏身段所吸引,彷彿黑夜驟現星光,盡皆沉醉,可楚江南卻似乎是不願和她待在一起,他轉頭對單疏影說道:“時辰不早瞭,咱們也該進城瞭。”
單疏影輕輕應瞭一聲,虛夜月聞言微微一怔,忙道:“不知三位在城中可有下榻之處,小女子傢裡在城中略有薄產,如若三位不棄,請賞光到寒舍盤桓幾日。”
“初次見面,不敢驚擾,有負盛情瞭,我們告辭瞭。”
面對虛夜月這絕色美女的邀請,楚江南卻斷然拒絕,這明顯與他往昔的作風不符,不過單疏影諸女雖心有疑惑,但是面對做瞭決定的楚江南,她們卻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與虛夜月到別之後,隨他一道登上車轅,進入車廂。
既然來瞭東溟侍衛,楚江南驅車的職務自然也就卸下瞭,馬鞭虛空一振,車架朝燕京城大門方向行去。
奢華車架裡,單疏影輕嘆一聲,有些懊惱道:“真沒想到會被人看到。”
“幸虧她是女子。”乾虹青輕聲軟語,出言打趣,“不然疏影妹子可就虧大瞭。”
她和單疏影雖然是初次見面,可是似乎關系卻頗為融洽,相處甚歡。
“好寶貝兒,相公觀你舞藝,似乎比上次跳的更好瞭。”
楚江南揮動馬鞭,虛空抽擊,發出“啪啪”聲響,“相公現在腦子裡還是你纖柔的小蠻腰哩!”
“大概是近日功力有所增長吧!”
單疏影銀鈴般的笑聲從一簾之隔的車廂內傳出,“好多劍式身法都多瞭一分靈氣。”
柔柔甜甜一笑,略帶討好地嬌聲道:“疏影姐,你的舞藝真好,難怪公子對你最是歡喜。”
單疏影聞言俏臉緋紅,見楚江南色色地看著自己壞笑,輕碎瞭一口,轉開話題道:“夫君,你看那虛夜月是何來歷?”
並不想暴露虛夜月真實身份的楚江南神色一正,假裝思忖片刻,道:“你有沒有註意到她腰間的那把玉扇?”
單疏影尚未答話,乾虹青已然淺笑道:“那玉扇樣式古雅,高雅脫俗,色澤榮潤純和,價值不菲,竟是不比那燕王世子朱高煦所送的玉佩差多少。”
不愧是從事間諜工作的,楚江南暗中點瞭點頭,肯定瞭對乾虹青的觀察力,道:“那玉扇倒也罷瞭,隻是那玉扇上的紋飾卻是百鳳朝陽,所以我猜她定是官宦人傢的千金小姐,而且武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