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將兩匹馬兒交給茶攤的一個夥計照看,又吩咐店傢取一壺茶水,撿兩個熟食送過來。
單疏影從懷中取瞭一方絹絲香巾,銅壺裡倒出些清水潤濕,擦拭著玉頰粉腮,臉上的笑意極其溫柔甜美。
清風輕柔地拂過她的衣襟,吹的嫩的衣裙輕飛飄起,復又乏力落下,那清風輕柔飄送之間,隻將那單疏影身上的衣裙拂得輕舞不已,不時透出瞭玲瓏修長的優美身段,楚江南瞧的心中一蕩。
單疏影嬌嗔地飛瞭他一眼,接著甜甜地笑瞭起來,真是一個風情萬種,迷死人的小妖精。
須臾,店傢便置備瞭四樣熟食小菜,端瞭上來。
楚江南用筷子夾起一片熟牛的肉,遞到單疏影碗中,笑道:“來,待會兒還要趕路,多吃點東西。”
單疏影嬌聲笑道:“相公對影兒真好。”
“你是相公的親親好寶貝,相公不對你好對誰好?”
楚江南可不認為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有何不妥,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這冤傢也不看看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不害臊,不知羞……”
單疏影心中竊喜,不過卻放不下面子與他眾目睽睽之下調情耍鬧,隻得趕忙換一個話題,撒嬌道:“相公,我們下午比比誰騎得快?”
楚江南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嘴角勾起一絲邪異的弧度,接著壓低聲音說道:“若是輸瞭,晚上相公可要打你屁股。”
單疏影微抬臻首,默不作聲,隻是嬌媚不堪地瞪瞭楚江南一眼,怪他凈說羞人的話兒。
“影兒。”
楚江南輕輕呼瞭一聲,開始談正事,“婉兒她有沒有把燕京與江龍濤有關聯的那些人的資料告訴你?”
單疏影玉頰透著淡淡粉色,美眸中羞意稍斂,嬌聲道:“通常東溟派地方分壇是壇主和副壇主,還有兩個堂主四人共掌大權。”
“副壇主郭天毅已被江龍濤暗中收買瞭,此外他還勾結瞭刑堂堂主羅開復,並和金虎幫大當傢沈無敵結盟,二當傢徐放鶴浩,三當傢田仲平。這些事情都是江龍濤的兩個得力手下,張鐵心和趙明宇出面聯絡的。”
甜美的聲音頓瞭一下,單疏影這才又繼續道:“這群叛賊雖然實力不弱,但東溟派在燕京暗處仍潛有不小的勢力,等我們到瞭燕京,隻要留下暗號,自有人接應。”
楚江南怎麼說也在東溟派待瞭四個多月,知道兩個副壇主一個掌刑獄,一個掌內務,戶不幹預卻又相互牽制,便問道:“法堂堂主呢?”
單疏影秀眉微蹙,冷聲道:“掌法堂的高辛顧高堂主半年前被人在傢中暗殺,他法堂堂主的空缺尚未有人填補。”
“這江龍濤也算三分本事,勾結拉攏瞭燕京分壇裡最有權勢的兩人,背後還有長老持,想要一手遮天也並非難事。”
楚江南眼中掠過一抹殺機,沉聲道:“若我所料無差,在半年前尚仁德那狗賊對東溟派起瞭剿滅之心的時候他們便已有瞭異心,那高辛顧想來是不願與他們共謀反事,所以才被害死。”
“娘隻告訴瞭我這些資料。”
單疏影美眸生煙,俏臉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嬌聲道:“現在就要考校相公手段瞭。”
“這你可說錯瞭。”
楚江南搖瞭搖頭,語氣肯定的說道:“婉兒定已設好瞭局,就等這些人往裡鉆瞭。”
單疏影見楚江南說的這般自信,心中有些狐疑,旋又失聲笑道:“也好,那就不用動腦筋瞭,等娘安排好瞭,咱們就動手抓人。”
楚江南笑而不答,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眼中的神色卻甚是堅決。
再休憩瞭片刻,酒足飯飽,是時候趕路瞭,楚江南起身去牽馬兒,兩人復又上路。
楚江南和單疏影兩人又催跑跑瞭一個多時辰,前方是一片青翠蔥綠的密林。
“天為被,地為床,木葉為帳……”
楚江南正胡思想之際,忽然叫一聲不好,倏然彈身而起,加速向密林中掠去,單疏影也聞到瞭一縷血腥氣。
項刻間二人已沖入密林中,直沖血腥氣味最濃烈之處而去,沿途樹倒枝折,一片狼藉。
鮮血,艷麗刺眼。
殘肢,四散拋落。
屍體,伏屍處處。
楚江南趕到密林外圍,慎重地觀察面前一片狼藉的營地,以燃盡的灰堆為中心,四周分佈著十數具屍體,其中過半肢體殘缺。
單疏影趕到他身旁,兩人探查瞭打鬥痕跡,這些人該是突遭偷襲,抵擋不住被迫朝林退守,死傷慘重,血液凝已久,有幸存者的幾率實在是不高。
楚江南發現若幹幸存者的足跡,牽著單疏影的手,提氣發力,兩人快速向密林深處奔去。
沿途多是殘肢斷體,終於在林內一處寬闊地,五六名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映入眼簾,劍折刀損,胸前各有一個清晰的掌印,微黑墨綠,呈蝕腐之狀。
而離數具男屍不遠處,晚霞透過濃密的樹枝灑落,似乎將天地間的一切都蒙上一層淡淡的暈黃浮靄,美得一點似真似幻,仿若不是人間真實之物。
一個美麗的女人,或者說一個美麗女人的屍體。
她側著頭,嬌嫩柔軟的玉體趴臥在遍地青草,鋪滿落葉的密林中,蠻腰粉背,有著少女獨有的腴潤感,曲線玲瓏,滑潤如水,充滿朝華少女所特有的彈性與細嫩。
少女以纖手玉肘撐著嬌軀,冰背雪脊微陷,勾出一抹幽弧,更顯曲線玲瓏,兩隻白嫩嫩的柔荑緊握著粉拳,拽著幾片殘落的秋葉,就像不堪忍受來自身後的侵犯褻瀆,散發出一種引人遐想的緋色淫糜,淒婉香艷。
她身上穿著黑色裙衫,下裳高高掀起,落在不堪一握的蠻腰上,裳裡的白紗褻褲早就被褪到腳踝處,露出兩瓣雪白滑膩的美臀,以及兩條渾圓修長的玉腿,兩團肉光致致的碩挺肥臀之間,露出令人血脈賁張的神秘之處。
少女圓臀向後高高翹起,大腿分開被迫擺出穢淫不堪的姿勢,纖毫畢現的幽谷一覽無遺,直是誘人欲動。
縱起輕功沖入林中的楚江南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的目瞪口呆,震驚駭然之餘心底深處倏然升起一股香艷淫霏,輕輕搖瞭搖頭,腦中荒唐之念一閃而逝。
楚江南蹙著眉別過頭,轉身對身後的單疏影低聲道:“影兒勿看,這裡……”
話未說完,單疏影已經行到近處,楚江南嘆息一聲,不再阻攔。
單疏影比楚江南料想中鎮定許多,凝視著伏在地上的妖艷女屍,溫柔如水的眸子罕有地掠過一絲冰冷寒凜的殺機,神情頗有不忍。
楚江南走到艷屍旁邊,猶豫瞭一下,終於還是伸手握住少女碩大飽滿的雙峰,錦緞綢衫繃得光潔滑亮,若隱若現的透出衫下的粉綢褻衣與雪嫩肌膚,顯然酥胸仍柔軟綿膩,彈性尚佳。
“相……相公……”
單疏影見楚江南突然做出這般不堪舉動,粉色脹紅,嬌叱道:“你,你這……這是幹什麼?”
“死者氣絕已經有一段時間,但屍身卻仍有有溫度殘留,肌肉柔軟彈性,是因為在極短時間內死亡的緣故。”
楚江南眉頭微蹙,將手伸到少女胯下,掐著白嫩的腿根往外掰,透明的液絲順著美腿光潤的曲線滴落。
將女子屍身平放在地上,楚江南抬頭起身,看著單疏影,面無愧色,低沉著聲音說道:“傷在要害大穴,且一擊致命,從兇徒出手速度之快,辨穴之準,實在是武功不弱的高手,所以除瞭傷口附近有屍斑外,屍身其餘部位卻保有彈性。”
單疏影知道楚江南是在探查女子死因,心中升起一股歉意,柔聲道:“相公,若……若已出現屍斑,柔軟彈性從何而來?”
楚江南和邪醫烈鈞是亦師亦友的關系,甚至可以算得上他半個傳人,對人體構造和穴道經脈方面一點也不陌生。
當然要楚江南客串法醫也要看對象,剛才死瞭那麼多男人卻不見他這般積極,去將他們的死因探個明白?不過這少女死的真是蹊蹺,楚江南能夠斷定,兇手肯定是個心理障礙者,熟稱變態。
楚江南語氣稍頓,似乎有些猶豫,半晌後復又說道:“若人死後,屍體被不斷搓揉而血液不凝,肌膚就可以保持柔軟彈性。”
“難道……兇手竟是她死後……奸……褻瀆她的屍體……”
單疏影微微一怔,驚悟過來,腹若刀攪,將中午吃下的東西全吐得一幹二凈。
褻瀆屍體?疏影不愧是古代女子,明明是奸屍,卻說的文縐縐的,不過這兇手是真的變態,還是另有什麼別的情由?楚江南面色沉冷,似乎此次燕京之行也被蒙上瞭一層陰影。
掩埋瞭那具女屍,楚江南和單疏影繼續上路,其他的屍體就留待官府驗明正身瞭。
若是這具香艷的女屍落在烈鈞手裡,肯定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可惜楚江南雖然學瞭他三分本事,但畢竟沒有驗查屍體的經驗,況且他也不能當著單疏影的面把屍體解剖瞭,這就是邪醫和邪少的區別。
遇著這種事情,兩人遊行大減,失去瞭遊山玩水興致的他們催馬趕路,申時時分,一路縱馬揚鞭的楚江南和單疏影終趕到瞭最近的城鎮——關傢鎮。
他倆選瞭一傢體面客棧住下,要瞭間上房,楚江南很大方的打賞瞭店傢,並讓他將房中相應事物全部換過。
楚江南不是一個挑剔的人,但有條件享受,誰願意吃苦呢?何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過最舒適的生活不是每個男人都應做的麼?
梳洗瞭一番,兩人精神好瞭堅許多,特別是單疏影,硬是拽著楚江南去城鎮裡逛瞭一圈,出門時兩手空空,回來時仍是兩手空空。
夜色絢美,圓月中天。
浩瀚蒼穹,繁星閃爍。
客棧廂房中,楚江南和單疏影這對即將分別的男女,正用自己的身體述說著彼此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