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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離開琉球

  楚江南雖然人是要走瞭,但不能就這麼空著手離開,怎麼也得撈個百八十萬兩銀子才能上路。

  於是乎,有人要倒黴瞭。

  琉球,奇界島。

  首理城,王宮。

  “駙馬請隨奴才這邊走,王上正在裡面等您。”

  李順將楚江南帶到禦書房門口,施施然停下腳步,雙手微垂身側,面色恭敬地示意他請進。

  楚江南和蕭雅蘭的事已經公理開瞭,想瞞也瞞不住,畢竟尚仁德身死的第二天她就搬進瞭瞭東溟派的駐地居住,和單疏影母女,秦柔諸女姐妹相稱。

  楚江南輕輕“嗯”瞭一聲,略一點頭,架子大的可以!

  李順這太監頭子臉色不變,神色越發恭敬,與楚江南多接觸一次,多一分畏懼。

  兩位披甲執瑞的帶刀侍衛輕輕推開房門,面色如鐵,雙瞳精光內斂,目光平視前方,楚江南撇瞭二人一眼,仰天打瞭哈哈邁步走瞭進去。

  李順則朝兩名侍衛眼神示意瞭一下,隨後將房門關上,自己也守在門外。

  楚江南走進書房,一眼便看見蕭南天高高端坐於代表中山王權的金椅之上,臉色凝重,雙眼失神,似在思慮又似發呆,給手下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楚江南不在蕭南天手下混飯吃,當然沒有這種感覺。

  默默走到在書案前幾步遠之處,楚江南隨便找瞭一個不管是看起來,還是坐起來都很舒服的高背椅落坐,壓下翹起二郎腿的沖動,不時用平靜的眼光望著眼前這位新的中山之主,他在等,在等對方先開口。

  囂張是我本性,惹我等於自殺!這才是楚江南的座右銘。

  所以,目下這根本不是楚江南一貫的行事作風,若是等朱元璋還差不多,畢竟他是驅逐韃子,復我漢人萬裡河山,維護中華正統傳承的大英雄,雖然他也濫殺功臣名將,為人自私刻薄,薄情寡恩,但亂世用重典,總的來說,他的一生,功大於過。

  不過蕭南天與朱元璋相比卻是龍蛇之別,差得太遠,跟本沒有可比性,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楚大少不願意,中山王座根本輪不到他來坐。

  沉默瞭半晌,蕭南天終於將目光轉向安坐房中的楚江南身上,臉上湧起一絲笑意,若是底下坐的是其他人,他臉上湧起的絕對是一絲殺意。

  蕭南天最恨的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人,所以尚仁德死瞭,如今面對楚江南他卻感覺有些力不從心,終歸到底還是實力決定一切,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可以,拿出讓別人尊重你的實力。

  終於,還是蕭南天打破瞭兩人間的沉默,開口道:“楚賢婿是能說善辨之人,為何今日卻少言寡語,不知何故?”

  “嶽父大人,小婿明日就要乘船返回中原,此行是來向你辭行的,想到大哥對我的好……”

  楚江南臉上擠出一個落寞的微笑,回答道:“心中甚是惶恐難安啊!”

  你不但把蕭雅蘭嫁給自己(其實嫁不嫁已經由不得蕭南天瞭);柳如煙也讓自己搞失憶瞭(別人是讓的嗎?甚至就連自己殺瞭蕭峰你也不計較(計較也要別人知道啊!真是好人啊!這些都是楚江南的心裡話,心裡話當然是要放在心裡不能說出來的。

  “賢婿這就要走瞭嗎?本王還想等這幾日忙完瞭政事,抽空和你暢飲幾天幾夜呢!”

  正式登基稱王的蕭南天臉色比楚江南還要落寞,他不去演戲實在是太可惜瞭。

  “待我瞭解瞭中原那些瑣碎之事,自然會回來看望嶽父的,到時候就算你想趕我走我也不走呢!”

  楚江南說話很認真,至少蕭南天分不清他的是真是假。

  蕭南天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張瞭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暗忖:你走就走吧!還回來幹什麼?

  不過復又想到,兒子很可能已經被尚仁德那個狗皇帝給害死瞭(楚江南偷笑)唯一的女兒也胳膊肘往外拐,自己百年後,若是無兒孫即位,這王位還不是他的。

  想通這一點,蕭南天心裡好受瞭許多,畢竟現在大傢怎麼說也算是一傢。

  楚江南簡單的交代瞭幾句,大體意思就是自己要走瞭,雅蘭是他的人,必須要跟他走,秦柔身體不好,他要在中原遍尋名醫靈藥替她治病,必須跟他走……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百萬兩盤纏上路……

  他們兩人沒談多久,根本沒有共同語言嘛!

  當楚江南終於離開禦書房時,蕭南天含淚將他送到門外,不過他流眼淚是心疼女兒還是心疼銀子,恐怕就隻有老天爺才知道瞭。

  

  即將離開琉球瞭,楚江南攜美在離東溟山莊最近的城鎮逛街。

  嘴角掛著懶洋洋的笑容,楚江南被一群鶯鶯燕燕圍在中間,端是幸福無比。

  中午時分,楚江南攜五美向著一傢酒樓邁步而去。

  剛踏進店門,不經意向旁搖搖一望,看見離酒樓不遠的地方似乎有什麼稀罕事,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將那裡圍瞭個水泄不通,人頭湧動。

  隔瞭老遠,楚江南視線為亂哄哄的人群所阻,看不清那裡倒是如何一番情況。

  以前是為人膽小怕事,不願惹事生非,如今是膽大妄為,隻想打架泡妞。

  東風吹,戰鼓擂,老子從來不怕誰?心裡說這話時,楚江南下意識地看瞭看身旁五位明艷動人的美嬌娘,把最後一句改成:除瞭老婆我怕誰?

  楚江南讓眾女先點菜,自己大踏步走瞭過去。

  玄功默運,楚江南將體內天魔真氣慢慢釋放出去,均勻分佈在體表形成一個肉眼不可見,卻不會對周圍人群造成傷害的氣墻。

  前方密集的人群頓時如潮水般從中分而開,露出一條容一個通過的小徑讓他毫無阻礙的來到瞭近處,楚江南微笑著走瞭進去。

  隻見內圈空出瞭一片稀松的場地,正中立著十六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矮子。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中土人氏,個個腿矮手短,身著寬大錦袍,紋花繡雀,異常古怪,前發高高豎起,額頭光亮如鏡,腦後則盤著高豎發髻,腳下穿著走路“噼噼啪”作響的木屐,身後斜查著一把忍刀。

  一個瘦弱而有點落魄的年輕人和躲在他身後的一個嬌媚女子正被他們圍攔在空地中間。

  女子看似年輕人娘子,雖是佈裙荊釵,卻是柔美清秀,小傢碧玉,略施脂粉的俏臉上寫滿瞭惶恐,那年輕人嘴角掛著殷紅的血絲,臉頰高高腫起,顯然受傷不輕,但依然面露倔犟之色,眉宇滿是不屈。

  年輕人指著一個矮子的鼻子,沉聲喝罵道:“你們這些倭寇目無法紀,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傢婦女,搶人越貨,難道不怕官府律法嗎?”

  一個面白無須,個頭矮小的倭寇輕蔑的大笑起來,不清不楚道:“你們的,不行的幹活,我,大和武士,大大的厲害,你們的,奴隸的幹活,死啦死啦的……”

  圍在一旁的那些面目猥瑣的倭寇聞言紛紛狂笑起來,嘴裡鳥語鳥言的說著旁人聽不懂的鳥話,楚江南暗忖他們蹩足的中文就和自己的英語一個樣。

  眾倭眼睛死死盯在那年輕人護在身後的小娘子身上,眼泛淫光,嘴涎口水,在倭國他們何曾見過如此美艷嬌媚的女子,當然,這也不是說東瀛無美女,隻是因為這些人身份地位低下,根本接觸不到罷瞭。

  其中一人更是淫笑著欺到近處,伸手摸向那慌驚無措的小娘子清麗脫俗的俏臉,年輕人臉色一變想要喝阻,卻被一拳打翻在地。

  淒絕無助的眼神,哀婉悲傷的眼淚,清秀可人的柔嫩嬌軀無不控訴著周圍那些面無表情的看客的無能和無德,對方隻有區區十數人,圍觀的幾十上百人就算一人口唾沫也夠這些倭寇喝一葫瞭,難道冷漠麻木是人的天性麼?

  憤怒,怒火沖冠,楚江南看的心中震怒難明,怒過之後更多的卻是哀其不幸,恨其不爭。

  魯迅大傢都不陌生吧!中國現代最偉大的文學傢、革命傢和思想傢,早年在日本仙臺醫學專科學校學習。

  一天,在上課時,教室裡放映的片子裡一個被說成是俄國偵探的中國人,即將被手持鋼到的日本士兵砍頭示眾,而許多站在周圍觀看的中國人,雖然和日本人一樣身強體壯,但個個無動於衷,臉上是麻木的神情。

  這時身邊一名日本學生說:“看這些中國人麻木的樣子,就知道中國一定會滅亡!”

  魯迅聽到這話忽地站起來向那說話的日本人投去兩道威嚴不屈的目光,昂首挺胸地走出瞭教室,他的心裡像大海一樣洶湧澎湃。

  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國人,一群麻木不仁的看客一一在腦海閃過,魯迅想到如果中國人的思想不覺悟,即使治好瞭他們的病,也隻是做毫無意義的示眾材料和看客。

  現在中國最需要的是改變人們的精神面貌,他終於下定決心,棄醫從文,用筆寫文喚醒中國老百姓。

  從此,魯迅把文學作為自己的目標,用手中的筆做武器,寫出瞭《吶喊》、《狂人日記》等許多作品,向黑暗的舊社會發起瞭挑戰,喚醒瞭數以萬記的中華兒女,起來同反動派進行英勇鬥爭。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仍夜以繼日地寫作。

  楚江南對這些倭寇當然不會陌生,不管是他們的和服,還是戴佩的忍刀,腳下的木屐,再拌著那口稀裡嘩啦的鳥語和醜臉上猥褻的神情……

  總之,今個兒在這裡遇見瞭楚江南,這些自認能在琉球橫著走的倭寇已經註定瞭其悲慘的命運。

  倭寇的形成,最早要追溯到元朝,元軍侵日以後,北條時宗兩次發佈異國征伐令,企圖入侵朝鮮。

  這個征伐令後來雖未執行,但被動員的武士中的一部分開始經常騷擾朝鮮南部沿海,此時倭寇已逐漸形成。